“昨晚脸都被你亲去了,怎么要?”
诀衣心里害羞,脸上却固执的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亲你几下怎么了,大男人一个,被亲了就亲呗,我都不介意,你小心眼个……唔。”
诀衣睁大眼睛看着脸上方的帝和,他的唇……
帝和的舌尖在诀衣的唇瓣上轻轻的扫了一圈,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她震惊的模样,心中一笑,又用舌尖**了她柔软湿润的唇瓣一遍,缓缓的,放开了她。
“不介意,是么?”
她的唇,很软,很润,让他不禁暗想,舌尖探进她的唇内又会是怎样一番销hun的感觉呢?
“你好坏……”
嗯?!
帝和愣了,像是忽然不认识身下的诀衣一般,她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柔情似水,撒娇的声音软得像是换了一个人,柔到了他的骨子里,肌肤上涌起了一层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些受用,却又感觉哪儿不对劲。
“帝和……”诀衣的声音更软了。
帝和蹙眉,不会吧,一个亲嘴儿就把女战神给变成了柔软似绵的小兔子?
就是现在!
诀衣忽然眯了眼睛,趁着帝和诧异分心的机会,一条腿迅速抬起撞到了他的某地,听到他一声惊呼,双手抓住他的身体,果断的翻身狠摔。
房间里响起嘭的一声,光着身子的帝和被诀衣像扔猪崽似的扔在了床上,双手捂着被诀衣的膝盖撞疼的地方,有苦说不出。
诀衣跳下床,拍拍手,“哼。”扬起下巴走出了帝和的寝宫。她说过,她是母老虎,不是什么小奶猫。
帝和疼得额头上几乎要出冷汗了,他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善茬儿,刚才的柔情似水都是装的,还‘你好坏’,她才坏!坏成了沫沫!
被禁掉法术的诀衣哪儿都去不了,好在帝亓宫里的神侍对她非常尊敬,美酒佳肴一一用心伺候,尽管奇怪她为何会从帝和的寝宫里出来,可看看日头,午时不是出八卦的时辰,若是晚上从寝宫里出来,她们可就要怀疑了。
帝和等到身体舒服了才出宫,心里恼着诀衣下脚太狠,故意不去找她,不给她解开禁术,一个人出宫找人玩乐去了,留着她在帝亓宫不闻不问。
一晃悠,便是五日。
诀衣在帝亓宫里住着,没仙术,她无法腾云驾雾去找幻姬,宫群众多的帝亓宫里不乏美景,神侍神卫对她亦很友好,只是回了天界却没回九霄天姬宫的失落感随着她在帝亓宫里住的日子越多越浓了。从转世受惩为珑婉她便离开了九霄天姬宫,如今也不晓得那儿是个什么模样了。还有西海,虽不是她的家,却在那儿生活了几十万年,情之回忆,终究是缺不了那儿的时光。
不能去西古天找幻姬了解异度世界为何会开了天洞让她与帝和回来,亦不能回宫,然待在帝亓宫里又会想起故意不理她的帝和,无聊之时,诀衣一人出了帝亓宫,漫无目的散走,竟到了涛涛茫茫的天河边,滚滚天河大水气势磅礴,水汽飘飞万丈,近河边走了一段路后,身上的衣裳变得半湿。
算上珑婉来佛陀天的次数也不过三次的诀衣不识路,不察之中,走入了一个白眉老人布下的虚妄结界里。看到一个老人在翻滚的天河边钓鱼,只有钓鱼竿,没有钓鱼的线儿,也看到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老人在没有棋子的棋盘上下棋,最奇怪的是,另外一处,同样的一个老人竟然在绣花,可他手中却什么都没有,只看到手指在穿针引线。
诀衣走到下棋老人的面前,看了看,什么
都看不到,没有棋子他一个人怎么下得如此起劲呢?随后,走过钓鱼的老人,不曾停留的她却被老人的声音叫住了。
“好大胆的丫头!”
诀衣不理,自顾自走。
忽然,钓鱼的老人甩动钓鱼竿,无形无声里,诀衣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根细细的线缠绕住了,不能动弹。随后,老人一提钓鱼竿,竟把诀衣临空给钓了起来。
白眉老人看着被自己像鱼儿一样钓起来的诀衣,嘿嘿的笑了,“今日收成不错。”
诀衣心道,天河的水滚成这样还能钓到鱼么?除了没有仙法的她,这老道在此坐一天也肯定没收获。
“你是何人?为何闯入老夫的结界?”
“过路人。”
她没有仙法,也不熟这儿的路,误闯他的结界非她所愿。
“过路?”
白眉老人显然不信诀衣的话,佛陀天里可没什么过路人,能在这儿溜达的人,非尊即祖,这姑娘并非神侍装扮,亦不是神卫,佛陀天里的大神他人人都认得,独独不记得她这张脸,如何能信她。
“啊。”
诀衣身子在空中被甩飞起来,头晕目眩后停下来,看到自己被白眉老人钓到了天河水面上。
“在老夫的面前还有人敢撒谎,当真是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诀衣逃遁无望,索性静了心,不去想如何离开结界,却偏偏这一安然的静神,她竟然看到了钓住自己的鱼线和棋盘上的棋子,还有不远处老人手里绣出一对鸳鸯的绣布。
暗暗的,诀衣笑了,原来如此!
诀衣一条腿朝后勾起,旋转翻身,被困住的双手趁机抓住鱼线,借力使力,凭着凌空的好处,荡到了地面上,从头上拔出一根发簪,将鱼线钉入了土地,朝着拉不出鱼线的白眉老人轻轻一笑。随即,走到棋盘前面,抬手起了棋子,与老人对弈起来。
十八子后,诀衣杀了老人粒子不留。
最后,诀衣胸有成竹的走到绣花的老人面前,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献血到绣布之上。
顷刻间,白眉老人的虚妄结界被诀衣破开,三位老人消失不见,从天空里飞下来一位骑着白虎的老人。
“哪里来的丫头,谁给你的雄心豹胆,竟敢毁老夫的虚伪结界。”
...
一笑一尘缘97
看着白虎吼叫一声趴到自己面前两丈开外的地方,诀衣心想着,没有仙法果真麻烦。佛陀天老祖的坐骑可不是寻常的灵宠,若真打起来,此时的她不占丁点便宜,说不定还会被这只白虎打趴在地上缺胳膊少腿儿。但是,身为女战神,不战便认输可从未有过。想想,她不过破了老祖的一个结界而已,犯不着与他争执起来才是。
“我乃天界极西天九霄天姬宫的诀衣,刚才破界,实属无意,望老祖见谅。”
“极西天的人……”白虎上的老者慢悠悠的捋着自己的胡子,望着诀衣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不确信的打量,“此处为南古天,你为何在此?謦”
“不日前遇到意外,在南古天一位朋友这儿暂住几日。”
“暂住就许你到处不知礼的毁人东西么?凡”
诀衣带着歉意再次表达自己并非故意的,“委实抱歉。我以为只是个诓人的结界,并无特意破坏之心。”
“诓人的结界?”
老者对诀衣的话特别不悦,“老夫的虚妄结界变化多端,正在布界之时被你破坏,你说无心,我为何要信?”
诀衣倒不明白了,结界没有布好被她不小心破坏,解释过了,他再布开一个便是了,信或者不信,结界都没了,难不成还让她变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么?入了佛陀天了,道行必然高深,一个结界没布成何以动怒。
“老祖你信与不信,我都坦然相告了。若是有别的要求,眼下我无能为力。”
“好一个无能为力。坏了人的好事,竟然如此轻飘飘的说两句话就过了,莫非极西天的人都如你这般不懂礼数么?”
诀衣问,“我无意冒犯老祖,诚心向老祖您赔个不是。”
“你的赔不是,老夫若是不想要呢?”
“老祖以为要如何?”
“听闻极西天里有一种灵兽叫狄狄,你若给老夫我抓一只来,此事便作罢。”
诀衣想也没想的拒绝,“不可能。”
极西天里确实有灵兽狄狄,可狄狄非常稀少,自她的记忆里,在宫外只看到了两次,一次给逃了,另外一次遇到的,被她驯服了,成为了她的灵宠,一直让人小心的养在了九霄天姬宫里。她多年不在宫中,也不晓得狄狄是不是长高长大了,驯服之后,对她言听计从,不见她后,亦不晓得会不会不习惯。她尚且不知自己会在天界待多久,异度世界当真就不用再回去了么?时日未知,让她去抓狄狄来赔礼,莫说她没有把握,即便是能抓到,也不会为这样的老祖抓来。忒小气!
“小姑娘,你的脸上写着‘很小气’三个字,你是觉得老夫不够大度么?”
“虽然老祖您的结界不怎么样,可观色明言的修为却非常高。”
要狄狄的白眉老祖让诀衣心生不喜,他坐下的白虎并非一般的天兽白虎,头上的‘王’泛着绿光,是四海六道八荒里仅有的一只绿野鬃麟天王虎,此虎性情非常暴躁,难以被驯服听话,吃得东西也讲究,尤其喜欢吃灵兽。狄狄若是被它吃了,这头猛虎不晓得要变强多少。她瞧得出,老者对自己的坐骑很喜欢,要狄狄也定然不是养着宠,多半是给绿野鬃麟天王虎吃吧。她既不喜他,便无需隐藏自己的情绪。
“好大的胆子!”
白眉老者的眉毛高高挑起,“老夫念你是来南古天做客,不与你计较太多,不成想你却如此讽刺,莫非以为老夫奈何不得你么?”
“你奈不奈何得我,得看老祖你的本事了。”
诀衣生平最不怕的便是来自她不喜之人的威胁,若是有一本记载她生平的书,书里可能要缺一个字,怕!
怕,这个字,就不在她的人生大典里。
“哈哈。”
白眉老者仰天大笑一声,“老夫倒要看敢口出狂言的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还是你所谓的那个朋友给了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资格。”
老者脚下的绿野鬃麟天王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原本站着长腿慢慢的蹲下了,眼中射出绿色的光芒,如寒刃在眼,蓄势待攻。
白眉老者见诀衣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身型,不晓得她此时没有仙法的他误会她很自信能轻易赢得过他的坐骑和他,心中对她越发的不满起来。若问,南古天里哪个敢如此藐视他,还没谁。
“小小女子一个,竟然如此无礼,说,谁是你的朋友,谁给你嚣
张的胆子?”
诀衣还没说话,天空里传来一个懒懒的,却很清晰的男声。
“本尊给的!”
缓缓的,一道金光从诀衣头顶的天空照射下来,金泽闪闪的男子身着淡绿色衣袍施施然的从天空飘了下来,落到诀衣身后数十步远的地方,神情很是悠然自得,一手执扇,轻轻摇着。
白眉老者的目光投过去,愣住了,“帝和神尊?”
“哟,万年不在南古天,还认得本尊呀。”帝和轻笑一记,“看来……本尊的容颜一点儿没老嘛。”
白眉老者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却碍于帝和的身份,强忍着没有发作。
诀衣暗暗一笑,想不到天界也是个看脸的地方呀,平时觉得帝和这小子很温柔多情,没想到损起人来,嘴巴也是不饶人半分。
帝和眸光温柔的落到诀衣的身上,“猫猫,过来。”
柔如平水一唤,诀衣的心软和了一丝,却很快又硬起来。他不气了,不表示她心中不气,那晚的事,她说过不好意思,他亦不愿娶妻,不过是故意刁难她。揍他,是她不对,可他就一点儿不晓得她的脾气么?明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他却肆无忌惮的对她讲,还……还亲她,挨揍理所当然。只是……
诀衣微微蹙了下眉,她也晓得自己揍他的那一下够他受的,他没追出来教训她已是饶了她。
诀衣朝白眉老者看了一眼,目光里有着三分故意装出来的得意,仿佛是在挑衅他,不是想看看她的朋友是谁么?人来了,他尽情的看吧。
转身后,诀衣走到帝和身边,伸出双手捉着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微微委屈,“你怎么才来?”为了配合她的声音,连表情都逼真到好像真受了莫大的委屈。
帝和心里暗道,姑娘,你可别动不动就温柔撒娇,一般女人能做的,你不适合。
没别的,她一温柔他就紧张,担心自己某个地方又要被偷袭。别的女人撒娇是有求于人,她撒娇是要打人,看着她娇柔的样子,他的小兄弟害怕。
帝和目光甚为疼**的看着诀衣,姑娘,你能装,本尊也能,轻声道,“前几日你不是瞧上了一只小畜生么,特地去给你找来了。”说着,从广袖里掏出了一只纯白色的小奶猫,“为了它,本尊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随之,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浮现,亦正亦邪,似好似坏,钻了人的耳,更是撩起人的心,帝和微微俯首诀衣的耳边,声音不大不小,恰恰够白眉老者听到他的话音,“今晚,本尊定叫你下不了床。”
诀衣抱着小奶猫,听到帝和的话,先是怔了下,羞赧一笑,低了头。她不傻,帝和现身护她,此时若不给他颜面,岂不是‘自家人’拆自家人的台么。明明是负气不理她,却被他说成是为她去寻小奶猫,他倒是好意思的很。既然他‘疼**’她,她自当在外人面前当好他的‘小女人’。只是,一只小奶猫足以让白眉老者猜测他们的关系了,为何要说最后一句话,可是以为她不懂么?
佛陀天灵宠无数,偏偏给她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奶猫,不就是在暗示她无助可怜么。今晚下不来床便是告诉她,逃不出他的南古天。这人,不记仇的时候,大肚能容,容天下不能容之事,记恨起来,也不比奇葩帝尊大方多少。
低头嘴角飘开一丝微笑的诀衣忽然间让帝和看得呆,她抬头瞧他的一眼,回了他的神,却让两人四目正正的对上,似有流云飞过两人的双眼之间,美且柔情万缕。
白眉老者脚下的绿野鬃麟天王虎瞪着帝和诀衣发出哼哼的声音,突然间冲向了他们俩。
...
一笑一尘缘98
帝和的百色扇轻轻的扇出了一口清风,诀衣手里的白色小奶猫窜了出去,喵的叫了一声,小小的一团飞向冲来的绿野鬃麟天王虎。
诀衣嘴巴张了张,为小奶猫提了一口气在喉咙里,想到帝和也不傻,对手可是绿野鬃麟天王虎,他若是没有一点儿把握,怎么会让小奶猫飞出去呢?现身来一个英雄救美的自恋男人,怎会让自己输在对面的白眉老者手里,可不就闹了个大笑话么。念此,诀衣的合上了嘴巴,静观两只打架。
可是,让诀衣没想到的是,她以为帝和给自己的小奶猫虽然不大,却会是来头不小的灵宠,好歹也是南古天神尊送的小东西,太逊了如何拿得出手。万万没想到的是,小奶猫就是一只小奶猫,一只毫无过人之处的猫崽而已,指望它和绿野鬃麟天王虎打一场畅快的架,只能在梦里了凡。
看着绿野鬃麟天王虎张开血盆大口打算吃下小奶猫,诀衣的眉心拧了起来,小畜生不会躲开吗?
是,小奶猫不晓得躲开。一团小身子不但不躲,还借着风力飞到了绿野鬃麟天王虎的大嘴上方,稍稍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它吞下謦。
“喵~”
小奶猫叫了一声,一只小肉前爪扇了绿野鬃麟天王虎一巴掌,肉呼呼的梅花爪打在天王虎的嘴边,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诀衣看到小奶猫扇绿野鬃麟天王虎的样子,无望的闭上眼睛,她就不该指望只晓得调xi女子的家伙能懂得打架。
“吼!”
闭上眼睛的诀衣听到天王虎大吼一声,睁开眼打算最后再瞧一下猫生里首战便失利的小奶猫,不料竟是看到绿野鬃麟天王虎庞大的身体斜飞了出去,重重的摔了数丈开外的地上,当地面都砸得震动。
见天王虎摔到地面,帝和闭眼别过脸,对其似有惨不忍睹的样子,轻轻的一声,“哎哟……”随即看向从天空里轻盈落到地上的小奶猫‘训’道,“小白,你怎么搞的,下手如此没分寸,以后注意些。”
“喵~”
白眉老者见自己的绿野鬃麟天王虎被一只小奶猫一巴掌扇飞几丈远,顿时火冒三丈,拂袖飞出一道仙光笼罩天王虎,让它瞬间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小奶猫气势凶狠的一步步走近,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十分低沉,昭显着它此时的怒气。
“吼!”
绿野鬃麟天王虎眨眼到了小奶猫的面前,速度奇快,连帝和都忍不住暗暗赞叹,果真是一只绝佳坐骑。若非他早就准备,必定要输得难堪。
天王虎还没有来得及张开嘴咬住小奶猫,便被它一个跃起翻身两条后腿蹬飞,直接掉进了滚滚大水的天河里。
“哎哟……”
帝和拿起手中的扇子挡了一下脸,不忍看。
白眉老者施术把自己的坐骑从天河里救了出来,气愤得瞪着帝和,再看向地上喵了一声的小奶猫,哪里来的小畜生,竟然如此厉害?
“小白!”帝和生气道,“跟你说了,玩玩而已,莫要认真打架,会打架的人很好吗?哦,不是,会打架的猫很好吗?”
“喵~”
“再出爪子,我可就生气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