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 God快穿/男神与妖精的花式恩爱上一章:第 41 章
  • The God快穿/男神与妖精的花式恩爱下一章:第 43 章

这是一座占地可以称为宽广的私人宅院,单是从宅院的雕栏铁门到第一栋建筑物前,就有将近五百米的距离。

所幸宅院之中的绿植打理得茂盛而浓密,不至于让宋卿彦这一组在夜色的探照摄像下暴露了身影。

只是宋卿彦莫名就有些不安的感觉对于今晚正在执行的这个任务,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隐约就在他的意识里,偏偏一时难以把问题揪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便在这时,半蹲在宋卿彦身旁的人的低声打断了宋卿彦的思绪,“大人他们应该已经进入主楼了。”

“……按原计划,潜入。”

犹豫了几秒,宋卿彦最终还是发出了命令。

☆、第116章 血之孽〔十二〕

这一夜的圆月躲在了云后,皓朗夜空下光线昏晦,入耳皆是无声的静谧。

一队穿着夜行服的人寂然而快速地借着绿植的遮掩,穿过了主楼旁的一栋耳楼之前的宽阔地带。

当模糊的楼影遮掩了所有人的身形,最前方的人抬手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他身后的一队人瞬时反应,在同一刹那里蹲下/身去。

宋卿彦切断了五感中的其他感觉,闭目屏息尽力聆听着这栋楼周围的声音。

……仍旧是一片死寂。

宋卿彦心里的不安愈发增大了几分,他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行动的、也是这组队伍里指挥权仅次于他的血族,以无声的唇语问道:“关于‘血之孽’权杖的位置……你们确定这一次的情报来源可靠吗?”

那名血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宋卿彦:“大人已经进入主楼引开敌对注意,无论成败必须一试。”

宋卿彦点了点头。

他对于血族的“血之孽”权杖并不感冒,甚至不排除有趁机毁掉的想法,然而在行动之前已经被该隐罕见地要求必须完整带回,既然已经做出承诺,他自然是会尽力而为。

“兵分两路,”想了想,宋卿彦决定还是谨慎起见,他向着那个副指挥做出了手势,并且配以解释,“今晚情况可能有变,我带一部分人进入,你带其余人在外策应,一旦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我会立刻传出信号。……一旦我无法解决的情况,你们进入也是徒劳,接到信号之后立刻进入主楼与他会和,不必掩藏行踪。”

那名副指挥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在宋卿彦的注视下提出了意见

“大人,恕我直言,您对‘血之孽’权杖的了解和辨识可能远不及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今晚行动已经提前暴露,那恐怕即便您进入也是徒然;而如果一切顺利,不需要您出手,我带人就足以解决。所以,我建议我们交换顺序,由我带人进入,您在外策应。”

宋卿彦沉默地看着对方。

眼前的这个血族一定程度上还是他比较信任的至少该隐似乎是信任他的,因为这个血族也恰好是今晚所有执行任务的跟随血族里少数的几个既知道他的猎手身份、又在之前别墅遭受突袭的时候见证过他实力的人之一。

并且对方的想法与他原本没有说出口的意见其实是不谋而合:如果他能够代自己潜入,确实是最让他放心的。

思索的时间也不过几秒,宋卿彦点了点头:“小心为上;一旦情况脱离掌控,立刻向我发出信号。”

“是,大人。”

那名血族垂首作礼,然后转身向身后跟随掩藏的血族们做出几个手势。

三秒之后,一道道身影飞快地离开了原本潜藏的位置,速度迅疾而行动无声,接连箭射向楼门紧闭的耳楼。

那道看起来结实的门只阻挡了他们片刻的时间,看着那些血族一个跟一个的鱼贯而入,宋卿彦的眉慢慢蹙了起来。

……今晚这一切,进行得实在太顺利了,实际上到现在来说,他和在场的多数血族都知道,这多半是一个已经设好的局。

然而这个局的真正高明之处在于,血族的那些叛逆者把“血之孽”权杖和他们自己作为诱饵,勾着该隐不得不上钩。

与其说这是一个陷阱,倒不如说是一个赌局更恰当。

互不知晓身份,互不了解实力,以传承之杖为筹码将两方势力同时押上赌桌

胜者为王。

然而,明知道该隐作为血族之神应当已经拥有足以碾压的实力,但宋卿彦还是有些不安。

“血之孽”权杖似乎对于该隐来说极为重要,重要到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夺取的地步。

而按照之前该隐对于两人的过往的引述,宋卿彦甚至不能理解这种执着源自于何处难道这是关系到他们返回到前世的东西吗?

“……”

宋卿彦无声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把那些干扰自己的芜杂思绪丢出自己的脑海,可便在这时,安静了许久的耳楼内兀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高鸣,与此同时,还有瞬间撕破了黑暗的灯光猛然从耳楼中的一个楼层爆发出来。

耀目的光线下,还潜藏在楼下的所有血族包括宋卿彦在内,皆是已经顾不得那刺目的光芒抬起头来看向那个方向,每一个人的脸上神情凝重得厉害。

在这光线与长鸣撕破了整个夜空下的黑暗与寂静的时候,随之爆发了声音和光亮的地方便是之前同样沉寂着的主楼。

这一次连宋卿彦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一旦背腹受敌,在这片开阔地处,他带着的这些纯种血族可拼不过有可能背叛了猎手组织的连景所能掌控的战力。

似乎是为了要响应他的想法,耳楼之中传来除了长鸣之外的嘶哑声音

“权杖不在楼中请大人速援主楼!”

“……”

宋卿彦自然听得出,这个已经有些扭曲嘶哑的声音,正是之前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血族的副指挥。

他在这刹那间陷入两难之中

最理智也最正确的做法,无疑应该是他和身后的血族一起策应救出耳楼内的同伴,这也是他作为一个指挥者的基本责任;可是身后主楼的声音与光线……确切说是那个邪肆而诡谲的男人,他的安危让他现在几乎已经快要忽视掉对方的实力根本不应该会遇到危险的问题。

咬了咬牙,宋卿彦径直转向身后,夜色里的血族们已然不再掩藏自己的身形,他的声音也不再刻意地压低

“主副两队都已经与背叛者遭遇,你们迅速进入耳楼策应同伴离开,而后赶往主楼与我们会合我先去主楼探明情况,如无碍将回转支援!”

“是,大人!”

宋卿彦与众人擦肩而过,身形如闪电径直射向主楼方向,只是行出不到一半距离,他的身体却是戛然而止

夜色下,那道熟悉的身影正面对着他,神情复杂,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宋卿彦没有张口,脸色却是慢慢地冷了下去。

“你果然,……还没有死。”

挡在宋卿彦去路的男子声音将将扬高,随之抬起的还有他的目光。

“……”宋卿彦轻轻地叹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指尖慢慢伸展出冷厉的寒芒,没有了眼镜遮掩的眸子也渐渐开始泛起诡异的光彩,“我最不想在这里遇见你,连景。”

“可我想。”

男子回答得毫不犹豫,对于宋卿彦的敌意视若无睹,看起来毫无防备地走向了他,眸色间竟然看得到掠过的一丝难过

“我以为你死了……卿彦,你知道把献祭药剂寄给你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

“……你杀了他们。”宋卿彦的眼底有一点迟疑,却很快就被他自己磨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逐渐缠绕上来的冷冽之意,“他们曾经和我们并肩而战,连景,你已经把你说过的那些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吗连景!”

“我早就忘了。”

连景的步伐微微一顿,嘴角向一侧牵起,那笑容看起来诡异而阴冷,“当初,他们只因为你的血统疑问,在你完成那些将近九死一生的任务之后却将你囚禁用刑我看着你满身血痕地昏倒在刑房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忘了!我发誓我发誓我要将那个迂腐而无能的机构彻底毁灭!我要那些在你身上用过刑的每一个人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他们活该”

宋卿彦却是倏然抬起了手臂,止住了对方接下去的话音:“够了,连景,这样太难看了。”

在连景不甘的视线里,宋卿彦唇角的弧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呢,连景。……加入猎手组织之前,你我就清楚会有这么一天,可对于我来说,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初衷就够了。我要的就是泯灭血族猎手组织给了我这份荣耀,我绝不会后悔当初的加入。我只是后悔,认识了你罢了。”

“……”

最后一句话让连景身形一颤,片刻之后他才抬眸冷然道:“泯灭血族……卿彦,你的泯灭就是跟随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做一个暖床的男宠吗?”

“你们果然安插了人在他的别墅里。”

宋卿彦心底莫名升腾起不太舒服的感觉。

连景却是冷然笑了起来:“若不是我的那位好弟弟偏就像你一样被那个男人迷了去……即便是血皇该隐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彻底觉醒的不完全体!”

宋卿彦的脸色骤然变了。

☆、第117章 血之孽〔完〕

连景却是冷然笑了起来:“若不是我的那位好弟弟偏就像你一样被那个男人迷了去……即便是血皇该隐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彻底觉醒的不完全体!”

宋卿彦的脸色骤然变了。

“你们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对他下手?”

连景闻言,眼底的温度逐渐冷了下来:“几千年前,属于血皇该隐的王座时代就已经过去了新的历史滚轮早就碾压过无尽的洪荒大地,即便是再多的荣耀与传说都泯灭在尘土里!他本就不该再被唤醒,这个时代已经与他无关,我们等待的是一位新的传承者真正能够代替血皇血统,废去那已经腐朽了太多年的帝族,将血族再一次引领到万族巅峰的新血皇!”

“……疯子。”宋卿彦冷然道,“如果你要站到人类的敌对面,那我必然要为猎手组织清理门户。……但我今晚不想和你有任何冲突,让开。”

连景就像是被宋卿彦的话刺激到了,脸色在刹那间闪过一丝狰狞的情绪:“怎么,你是想去救你的情人了?”

宋卿彦目光一闪,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凶恶的光芒在连景的眼底连连闪烁,片刻后却慢慢转为一种复杂的情绪,而其间竟然掺杂着一丝微凉的笑意

“卿彦,相信我,现在不让你去到那儿,是为你好。……像你这么骄傲的性格,怎么忍受得了那个男人在你的面前做出背叛的事情呢?”

“……”

宋卿彦的脑海里难以避免地响起之前连景的那句话,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划过,他看着连景,然后兀然动作,速度迅疾地避开连景的阻挡,箭射向不远处的主楼,情绪不明的话音留在空气里

“无论是什么情况,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你不肯死心,那就由我陪你一起见证好了。”

黑暗里,连景垂下视线,袖中长条形的某个物件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情绪,暗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刹那之后,他以丝毫不逊于宋卿彦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主楼的大门洞开,整个一楼的大厅亮起光辉流转的水晶吊灯,每一丝黑暗都被从这里驱逐。

宋卿彦踏进了洞开的大门,光芒降身的时候,他的眉微微一蹙。

这个大厅里的光线,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便如同被加强了十数倍的日光,即便是以宋卿彦超出二代亲王的血统,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都感到了不适。

只是此刻这个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却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光芒与死寂同时交替在这里,显得诡异而可怖。

宋卿彦没有犹豫,身形径直掠向那同样如天工雕琢的通往二楼的楼梯。他自然感觉得到,连景就不远不近地吊在他的身后十几米的位置,此时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进了楼。

宋卿彦权作对连景的紧追没有察觉,身形向左攀上了楼梯,映入眼底的是两列笔直地站在长廊两侧的血族护卫者。

护卫者列队所指的方向,长廊的尽头,是两扇微微阖着的雕栏木门。

尽管三楼的楼梯就在自己的手边,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之前跟在该隐身边的血族已经沿着这条楼梯向上去了但宋卿彦心里莫名地有一种直觉,他无法确认该隐的气息位置,却直觉那个人就在长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

站在原地踌躇了一秒,宋卿彦便不再犹豫,目不斜视地闯过两列明显是敌非友的血族护卫者,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冲向了那个房间。

而令宋卿彦心底微微起了些波澜的是,站在长廊两侧的护卫者们就好像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不做任何阻拦就放任他掠向那个房间。

……或者说,就好像这些人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将心底那种异样的感觉压了下去,已经站在了长廊尽头的房间的门前,宋卿彦抬起了双手,将木门推开。

房间里没有什么障碍物,一切场景映入眼睛

侧对着房门的大床上,湛蓝眸子的男人抬起脸来,与被他圈禁在身下的青年一起抬眸望了过来。

那个躺在男人的身下,面容熟悉的青年,赫然便是之前在别墅里曾经与他冲突过的朵姆亲王的直系后裔范恩少爷。

“……”

宋卿彦的身形有0.1秒的僵滞,只是之后他便回过神来,嘴角清浅地向上勾挑,一双浅蓝色的眼瞳里渐渐泛起诡异的光彩

“即便是外出执行任务都不忘消遣发泄,……血皇陛下,真是好兴致。”

男人始终不见什么神情的脸上,闻言渐渐在唇角染上些漫不经心的笑意,原本的动作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男人的那双湛蓝眸子慢慢开始萦绕上一丝丝墨色的情绪,他甚至抬起支在外边的臂来,骨节分明漂亮的手伸向了宋卿彦的方向:“……亲爱的,一起?”

宋卿彦的笑容一凉:“血皇陛下,实在抱歉,我对3/p可没什么兴趣。”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青年走进来的步速丝毫没有放慢的意思,那姿态随意而恣肆,唯独眼底的某种情绪不容忽视。

“该隐陛下,”躺在男人身下的青年似乎有些不甘心地开了口,勉强维持在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难看,“您不会……忘了您答应过我什么了吧?”

“……”

宋卿彦敢发誓,在那一瞬间,他在该隐还望向自己的眼底看到了一分狰狞而恼怒的情绪。

然后他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

原来有一天,这个男人也会因为什么事情被要挟着……甚至是看起来要做些与卖身无异的事。

那明显得不加掩藏的恼怒,让宋卿彦像是看见了一只濒临爆发却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压抑自己的猫科动物。

“你也有吃瘪的一天吗,血皇陛下?”

宋卿彦忍不住在对方对自己的笑怒目而视的目光下,几分戏谑地开口笑道。

而此时,他已然走到了大床的边上。

没等该隐开口,宋卿彦弯下/身去,眼眸熠熠:“是因为‘血之孽’权杖吗,陛下?”

“……”

升腾交错的情绪在该隐已经转为墨色的眸子里有一瞬间的停滞,消失的笑容在这一瞬间之后再次出现在他的唇角,只是从他的口中吐出的字音却微微泛着凉意,“它对我,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让您……”

宋卿彦的话音停得很是巧妙,而微微挪移的视线已然代替了他原本想要说出的词句,戏谑的情绪闪在他的唇角和眼底。

该隐仍是笑着,声音却坚定得不容忽视:“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宋卿彦垂下眼帘,笑意渐渐淡去:“……那好吧,陛下,如你所愿。我欠你的,我还给你。”

语毕转身,宋卿彦面无表情地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的连景:“‘血之孽’权杖,我知道在你那里。”

“……”

原本只是看戏的连景脸色微微一变,右手几不可查地向身后轻轻退了几分,“你在说什么啊,卿彦……我只是个被派到猎手组织做卧底的血族混血而已。”

“可你也是这位范恩少爷的唯一兄长,朵姆亲王的另一位直系后裔。如若不是你的母亲只是一个人类,大概你才会代替他成为这一次传承新血皇的候选者吧?”

“……”

连景这一次没有反驳,原本带着的笑意彻底消失,脸色也慢慢阴沉下来,他望着这屋子里的视线带着一丝丝的不甘与狠戾,却不知道究竟是看向哪一个人的。

“连景!你疯了吗?!你难道真的要把权杖给他?!”

原本躺在男人身下的范恩却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狰狞情绪,他对着站在门口的连景暴怒吼道,“我们的家族为这一次准备了那么久,你不能”

“你也知道我们的家族为这次准备了那么多年?”

连景慢慢地抬起了视线,声音里有范恩从前从未在他那里听到过的冰冷和蔑视,“可你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即便是血皇的不完全体又如何?你偏要用传承之杖的安危逼着他和你上床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依仗着家族对你的宠爱,肆无忌惮地挥霍着家族里的这些人用生命换来的时间与机会……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不能?”

“连景……”范恩气得连一张原本姣好的面庞都微微扭曲,“你最好别”

“如果你愿意和我走,传承之杖我就交给你。”

连景再一次打断范恩的话音,只是这一次却是转向了宋卿彦。

“……和你走?”

“难道你还对这个男人有所幻想吗?”连景冷然笑道,“为了不危及到自己的血皇地位,他就可以做出背叛你的事情这样的人,你的骄傲真的忍受得了?”

范恩脸色骤变:“连景!”

宋卿彦沉默了一秒,身后的男人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唇角倏然勾了起来,看向连景,点头:“好啊,我答应你。”

“……我相信你说到做到。”

连景的话音一落,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从他的袖中飞出,射向宋卿彦的方向。

“该死”

范恩的脸色狰狞可怖,瞬间就要对背对他们的宋卿彦出手,却被撑在他的上方的男人猛然掼在了一旁的墙上。

宋卿彦抬手将那暗红色的水晶权杖握进了手里。

停顿了一秒,他转身看向与自己咫尺之距的床上的男人,兀然勾唇一笑,笑意微凉,抬起来晃了晃手上的权杖,“我也可以用它买你陪我睡一晚吗?”

这话音里满是轻贱和谑弄的意味,该隐却抬眸看着他,丝毫不见恼意:“……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包括我也是。”

“卿彦,你……”

连景情不自禁地向房间里迈了一步。

“……”

宋卿彦的眼眸微微狭起来,没有理会身后的连景,只是定定地看着男人,“什么意思,说清楚。”

“你不是不记得那些记忆了吗?”

男人不急不慢,抬起手来从宋卿彦的手里轻易地拿走了暗红光芒流转的水晶权杖,垂目微笑凝视,“这是你的任务在这个世界里,借助‘血之孽’权杖传承血皇之位。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你就可以重新拥有那些记忆了。”

宋卿彦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总是不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该隐抬起头来望着他轻笑,“手给我。”

宋卿彦将纤白的指尖探出了衣袖,递到了男人的面前。

该隐顿了一秒,然后抬腕握住,带着些戏谑意味的吻落在那人的指尖上,只是在对方抗拒之前就重新抬起头来,注视着宋卿彦,然后垂眸将暗红色的权杖放在了他的手心,为他合拢五指

“他们太天真了,以为传承血皇之位就是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说着话,该隐仰起脸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漂亮青年,嘴角的笑意多了一分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容不下两个血皇。”

话音落下的刹那,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宋卿彦的瞳孔猛然一缩,却已然来不及。

还握在他的手上的男人的手掌牵引着他的手臂向前一递,“扑哧”一声轻响,暗红色的权杖浸满了湛蓝色的血液

“血之孽”权杖,深深地刺进了男人的胸膛。

湛蓝色的血液像是被暗红的权杖分离,深邃的蓝色光丝从权杖刺入男人身体的部分慢慢延伸,直至宋卿彦素白的手掌。

而宋卿彦的眼底映着的光影里,男人仍是望着他笑得轻忽而溺人

“当初我骗你了……这里,就是我的死穴。”

男人垂首在他的指尖上轻吻,不顾暗红色的权杖随着他的动作在身体里刺入得更深,再抬起眸时,星光在那双原本熠熠的眸子里黯淡陨落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我的陛下……”

☆、第118章 魔逐仙〔一〕

阴阳大陆分两界灵界、魔界,传说上古时期两界曾大得不可开交,大能老怪陨落无数。后来不知是否是因为两界的战火惹怒了天上,一道七彩流转的炫目光彩从天而降,将阴阳大陆一分为二从此之后,两界之间就隔上了一层极光之膜,虽然谈不上友好相处,但至少也总算是互不侵犯了。

此后万年弹指而过,两界互不相犯,都快要忘了彼此的存在,也算是成了两个世界。

而这一年的灵界传开了一个消息,迎来了无数人的欣喜若狂。

灵界的第一修仙门派太古仙门,时隔百年,终于要再一次广招门徒了。

这个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整个灵界里传开,所有修仙世家和散修都知道太古仙门作为灵界修仙门派之首,拥有着的是说一不二的地位;即便是在上古时期,与魔界大战之时,太古仙门也是勇挑重担,带领着整个灵界的修仙者们护卫着灵界大陆寸土不失、凡人在此间安居乐业不知烦忧。

能够成为太古仙门的门徒,即便是外门弟子,也足够拥有着俯身同侪的实力,同样也就有了更大的机会追求长生不老之路这可以说是每一个修仙者的真正所念。

只是与灵界的其他几个大门派不同,太古仙门一向走的都是精英路线,贵精不贵多,每年挑选门徒亦是严苛之至与天剑门、青庐山等修仙门派一次开山收弟子动辄上万人不同,太古仙门的门徒在最多的一届招收得也不足千人,更少时甚至只有百数。

只是即便如此,也同样阻挡不了天下人对此趋之若鹜。

这一届盛会时隔百年,引得四方云动,无数人慕名而来,聚集在太古仙门的太古山下,只等仙门开坛收徒那一日的到来,场面蔚为壮观。

只是这看起来大约有十万之众络绎不绝地分批次进入太古仙门检收门徒的法宝“登天塔”之后,经过灵根、悟性、心志层层筛选,最后被收归山中的人数,看起来并没有让这山下的壮观人群少上一分。

大多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出,却还舍不得离开,眼巴巴地挤在山下,等着那一丝丝奢望成真。

一个月之后,“登天塔”终于封闭,最后一批次的人进入塔里,太古仙门负责招收门徒的外门长老虚立在高空之中,阖目养神,半点目光都没有分给下面那些翘首相望的修仙者们。

直到一刻钟过去之后,那外门长老本是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慢慢抬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喧闹的人群也都寂静下来,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屏息凝视着那老者接下去的动作。

数十万的人群悄然无声。

老者轻飘飘的动作看不出一丝力度,只是在他的手抬起来之后,众人面前那个看起来直插云霄的“登天塔”却是兀然将许多人“吐”了出来,然后再一次紧紧地合上印刻着玄异符文的大门,最后慢慢缩小,直至变成了似乎能够托在巴掌里把玩的小器物,才向着太古仙山隐匿在云层之上的位置电射而去。

众人的目光还随着那个小塔不舍地凝视,便听见整片苍穹之下响起了一道沉稳的声音

“太古仙门收徒仪式结束,道友们请回吧。”

话音在数十万人的耳边回响不绝,等到他们回神的时候,却见那原本站在高空中的老者已然不见了踪影。

就连那原本显形于前的太古仙山,似乎也渐渐重新缭绕上了丝丝缕缕的云雾,将这灵界的第一修仙门派和凡间隔绝了开来。

……

一炷香后,太古仙山上,空清池边,这一次新招收上来的门徒们皆是满脸敬畏和欣悦地打量着这片仙家山水。

即便是那些城府深一些的修道者,此时一个个得偿夙愿,也都忍不住将喜悦露在脸上,感受着这片远远比凡间的灵气浓郁得多的天地。若不是同侪道友都在周边肃然而立,恐怕他们之中不少人就要忍不住盘坐在地开始修炼了。

而此时,隐匿在云中的太古仙门的掌门和几位长老,也都微微笑着望着云层之下的那些初入门的修仙者们,以神识交流着他们的观摩感受

站在一个看起来而立之年的男子身旁的绣衣女子淡淡笑道:“掌门师兄,这一次时隔百年再次开坛,确实是收到了不少的好苗子……看来这灵界的蓬勃盛世又是即将到来了啊。”

“只是还是优劣不齐,依我来看,恐怕这一次能够直接拜入内门的弟子,还是在少数。”

一个看起来年岁大了些的老者似是而非地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