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本公主下来!”一脚踹完,云阳伸手欲拉。
司空素雅身旁八名侍女立马站了出来,齐齐挡在自家小姐身前,虽没有兵器,然而赤拳空掌亦是不可小视。
“想打架?”云阳怒哼,摆出应战的姿势,“本公主从小打架就没输过谁,来吧。”
一只素手抚上她的肩膀,苏末摇头淡笑,慢慢将她拉至一旁,“云阳,退后。”
“可是…”云阳视线落到苏末的腹部,显然有些担忧。
“无妨。”苏末淡淡道,不紧不慢地伸手拨开八名侍女的攻势,八人欲挡,苏末冷笑,手掌急速翻转,只简单几个动作,八人立即踉跄着向两旁退去,手捂着胸口,瞬间脸色大变。
没有了阻挡,苏末径自走到司空素雅面前,淡淡道:“你是要自己下来,还是本姑娘帮你?”
司空素雅抬眼,“你又是什么人?”
李安然小声道:“方才你没听到吗?她是摄政女王殿下,还不下来行礼。”
苏末淡淡瞥他一眼,李安然瞬间感到从脚底冒起了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步。
“摄政女王?”司空素雅傲慢地睨了苏末一眼,“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觉得你是谁?”苏末勾唇,“难不成,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算你聪明。”司空素雅优雅地抬手,慢慢拂去落在头上的槐花,半点没有失去风度,“就算皇上今天不来,有我祖父在,我也一定能当上皇后。”
苏末道:“司空晟凭什么给你如此大的自信?”
“就凭我祖父手里掌控着——”司空素雅语气突然顿住,随即淡淡道:“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
“很好。”苏末嘴角淡勾,“本姑娘也没兴趣去明白。”
余音落地,简单的一个动作,司空素雅已成抛物线的姿势,瞬间摔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摔落到了十丈之外的假山水池里,溅起水花无数。
眨眼睛,半分优雅也不再剩下。
“小姐!”八名侍女慌慌张张跑过去,欲救起自家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云阳眨眨眼,“九嫂嫂这一招使得好漂亮!”
苏末淡淡一笑,“你不是要荡秋千吗?”
“已经脏了。”云阳皱皱鼻子,“十四皇兄,命人把它拆了吧,这个秋千我不要了。”
苏末淡淡道:“我也这么觉得。”
云王殿下颔首,陪笑道:“改天皇兄再给你做个更好的。”
“好了,天色快晚了。”云阳转头招呼众人,“本公主宣布,宴席开始。大家去殿上就坐吧,吃喝随意。”
554.第554章 生日蛋糕
一群人回到钟粹宫大殿上,食物酒水早已备好,月萧几人站在一旁,自然发现人群中少了那么几个人,不过没有人多问什么。
月萧见云阳与苏末回来,笑眯眯道:“难得一次的生辰,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云阳思索了一下,笑道:“除了几个讨人厌的臭老鼠,其他的都还好。”
月萧见她的表情就知道,显然那些讨厌的人,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生辰只是一个小宴会,热闹而已。但是,云阳,你能体会主子的用心良苦吗?”
云阳愣了一下,随即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思索了半晌,才缓缓道:“九哥让帝都的公子哥儿都来参见我的生辰宴,不是为了给我选夫,也不是要挑选人才。他是想让我认识一下,帝都之中这些所谓的名门公子与贵女,都是一副怎样的真面目。”
“孺子可教也。”月萧浅浅微笑,揉揉她的脑袋,“这样一来,你才会知道,什么样的女子值得日后交往,什么样的男子值得托付终身。”
“三哥。”云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方才花园里发生的一切,你都看在眼里了?”
“不止是我。”月萧笑眯眯地指着身旁的楚寒、舒桐和颐修,“我们都在看戏呢,嗯,还有太妃娘娘和云惜。”
云阳瞪眼,“你们太可恶了,看着我被欺负都不去帮忙。”
“公主殿下,您真的有被欺负吗?”颐修眼含怀疑地瞅着她,“本大人怎么觉得是您欺负别人的多呢?”
“胡说!”云阳反驳,“我才没有欺负人,你莫要冤枉我!”
“行了,不要逗她了。”楚寒淡笑,“我这徒儿脸皮薄,你们休要再捉弄她。”
云阳公主脸皮薄?
这话谁信?颐修撇嘴。
“今天是本公主的生辰。”云阳斜睨着颐修,“父皇,儿臣的礼物呢?”
颐修脸色一僵,嘴角剧烈抽动,“我的小祖宗,今天这么多人在呢,你可别害我。”
云阳哼了一声,“看你还欺负我不?”
“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颐修连声讨饶,“为了聊表歉意,我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什么礼物?”
颐修端出一方银盘,银盘上的东西被白色绢纱蒙住了看不清,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猜出是个雕刻物。
没有故作神秘,颐修大大方方地掀起白绢,云阳看清那雕塑,几乎有些傻眼。
是一对穿着喜服的新人拜堂时的姿势,通体红色,新郎新娘刻得惟妙惟肖,看着很是喜气。
但是,在人家生辰宴上送这个,大概除了颐修,旁人是做不出这种事情了。
这份礼物,确实够特别的。
“这个雕刻可是出自雕刻名师之手,用的上等蓝田玉,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刻好呢。”颐修将银盘朝前一送,“公主殿下,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云阳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然而沉默了片刻,却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蛋儿微微泛红,娇嗔道:“虽然不满意,但看在你费心一场的份上,本公主勉强就收下了。”
这样羞涩的云阳,可真让人大开眼界。
颐修和云王殿下皆觉得惊奇,楚寒和月萧对视一眼,各自含笑,心里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
而苏末,略略偏首看了一眼云阳,眼底若有所思。
淑太妃携着云惜走了过来,笑道:“云阳,可以让大家就坐了,稍后还有一些才艺表演,是特意请了宫外有名的戏班子来给你庆生的。”
世家公子与小姐纷纷各自过来送上了礼物,然后按着顺序入了座。
云王殿下安排人把礼物都收了拿下去放到公主的寝殿,随即笑道:“母妃,今日在场的青年才俊、贵女也不少,若有哪家少爷小姐想展示一下才艺的,给他们腾出点地方来,就当给宴席助兴了,说不准还能撮合几对鸳鸯呢。”
这句话深得各位小姐心思,她们今日来此,已经做足了准备,本来是打算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结果皇上却没有来。
但这并不打紧,她们谁也没想到,宫里的两位王爷,还有内阁大学士和太医院的神医,不但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竟然全部都是难得一见的俊公子。
若能表现得好了,有幸嫁给他们其中一位,这辈子不但不愁吃穿,便是在贵族之中,也能抬头挺胸。
于是,众家女子柔情脉脉的目光欲语还休地落在了颐修、月萧等人身上,而男子们的目光,则大多看着云阳和云惜。
没有人敢随意窥视杀人比喝水还简单的摄政女王苏末。
“九嫂嫂,我要跟你坐一起。”
苏末点头,“自然可以。”
说罢,两人相携着走上主座,淑太妃与云惜坐在她们二人右侧,月萧、颐修几人则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
淑太妃道:“请戏班子上来吧。”
戏曲,舞蹈,杂耍,既是有资格被请进宫来表演的戏班子,阵势自然不小,拿手的东西也不少。
但是,对于古代的戏曲杂耍什么的,苏末压根不感兴趣,现代的电视剧看得多了,这些纯古风的东西,简直枯燥无味。
况且,真枪实弹玩了这么些年,对这些简单像是小孩子办家家的舞刀弄枪,委实是提不起兴致。
不过,难得热闹一次,云阳喜欢看,她也不愿扫了小公主的兴。
微微转头,她朝淑太妃道:“我让人做的糕点,做好了吗?”
淑太妃道:“我方才让人去问了,说是御厨们刚学会,做得还不是很好,第一个做出来了嫌太丑,他们弃了又重做,这会儿大概要好了。”
话音刚落,殿外响起一声脆响:“蛋糕来了——”
众人一愣,蛋糕?
御厨掌事亲自端着一盘上中下三层,足有半人高的白色大糕点,上面镶着各种颜色鲜艳的水果,有葡萄,有樱桃,还有切好的蜜桃片,芒果片,看起来娇艳鲜美,令人垂涎三尺。
“这是什么?”
除了苏末,在场的可没人认识这个,各人眼底流露出了浓浓疑惑。
“云阳。”苏末淡淡一笑,“这是九嫂嫂特意为你准备的,生日蛋糕。”
555.第555章 女大当嫁
“生日蛋糕?”云阳呐呐地看着御膳掌事手里托着那个稀奇的大糕点,“九嫂嫂,你还会做糕点?”
“不大会。”苏末淡淡笑道,“我知道一些简单的,做得也不是很好。这个生日蛋糕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把方法和用料告诉御膳房里的点心厨子,然后由他们来做。”
说罢,吩咐颐修道:“让人切两块,送去给苍昊和长亭尝尝,剩下的待云阳取过之后,大家就分了吧。”
颐修应了“是”,命人拿来薄如纸片的果刀切了。
梅韵是在点心房打下手的,所以此时一并跟在御膳掌事身后来了。
“想不到末主子还会这些东西。”月萧浅浅一笑,“霁月山庄旗下名厨甚多,会做点心的师父也不少,萧却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特别的糕点。”
苏末懒懒睨了他一眼,“这个是专为生辰准备的,你若想学,待以后本姑娘有心情的时候,倒是可以教你,霁月山庄旗下便又可以多了一项赚钱的生意了。”
月萧闻言,面上笑意愈发温润,缓缓摇头:“属下可不敢拿末主子的绝活去做生意赚钱。”
月萧看着亲自动手切蛋糕的颐修,淡淡道:“稍后留下一块,待宴会结束,让云阳给舒河也送去一块。”
“舒河?”苏末挑眉,“他身子怎么样了?”
这几天都没看到人出现在眼前,苏末还在想,他的病究竟好了没有?
“还好,只是还在喝药而已。”云阳嘻嘻一笑,好不开怀,“九哥给的药方,让他喝足一个月,里面加了黄连的。”
苏末淡淡一笑,知道这是苍昊故意要整治舒河了。
梅韵递了一块蛋糕给云阳,云阳拿叉子尝了一口,随即眯起眼笑得喜悦,“好好吃。”
半人高的一个大蛋糕,足够在场的人吃了,苏末淡淡一笑,“好吃就多吃一些,你可是今天的寿星。”
“小姐。”梅韵又奉上一块给苏末,苏末摇头,“你自己吃吧,我不太喜欢吃这个。”
梅韵于是把碟子递给了淑太妃,“太妃娘娘。”
淑太妃温和地笑笑,看着梅韵温婉可人的俏模样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谢谢小姑娘,敢问小姑娘今年多大岁数了?”
苏末身边伺候的丫头,便是淑太妃,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但是如此温柔的说话方式,显然是有些反常,云王殿下神情古怪地瞅了自家娘亲一眼,淡淡道:“母妃,人家多大岁数了,跟你有关系吗?”
梅韵抿唇一笑,“奴婢今年十八岁了。”
淑太妃对十四怀疑的目光视而不见,对他说的话也充耳不闻,继续问梅韵,“许了婆家没有?”
梅韵心灵剔透,瞬间便领会到了淑太妃问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不由失笑。
她是霁月山庄的侍女,与宫里的婢女不同,自家公子早些年就承诺了她与雪帘的婚事自主,若不是她自己一直想不开,走不出心里那道坎,早在两年前就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
“太妃娘娘,奴婢现在还不想嫁人。”
“不想嫁人?”淑太妃惊讶地道,“为什么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女孩子呀,十五六岁才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找如意郎君就要趁早,一旦过了十八九岁,再想找个自己中意的,可就有些难了…”
“娘啊。”云王殿下忍不住再次插嘴,“您嫁给父皇入宫为妃时好像也快二十岁了吧,儿子怎么听外公说,您那时还死活不愿意,似乎是嫌嫁得太早了?”
“兔崽子你闭嘴!”淑太妃低喝一声,若不是顾忌到今日宾客众多,说不定已经发威掀桌子了。
十四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家娘亲又在打什么主意,想让他早点成亲?门都没有。
他才十八岁,还未及弱冠了,谁家男儿这么早成亲的?
梅韵抿唇微笑,“太妃娘娘息怒。”
“韵丫头,我这儿子不争气,让你看笑话了。”淑太妃轻轻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太妃娘娘言重了。”梅韵摇头浅笑,“云王殿下性子单纯,有些小孩子气,但胜在真性情,这一点难能可贵。”
淑太妃闻言,一瞬间眼里放光,“你真的也这么觉得?那你看这小子适合做——”夫婿吗?
“娘!”十四低吼。
“太妃娘娘。”梅韵始终保持面上恭敬柔和的笑容,“云王殿下还太小了,他的婚事您不必如此着急。”
淑太妃似乎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这不是想早些有个孙子让我抱抱嘛,我一个老太婆,整日一个人待在宫里也怪无聊的,要是能多个孩子,那该有多热闹。”
萧此际也转过头望向这边,闻言温雅笑道:“如今不是有云阳和云惜经常陪太妃娘娘嘛,十四确实还太小了,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大概还没学会怎样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又如何能照顾妻子和孩子?”
这话是实话,但云王殿下可不乐意了,“三皇兄,男人都责任我早就有了,只是不想这么早成亲而已,您别那么看扁我。”
淑太妃瞪了他一眼,“要想不被人看扁,就别整日跟个孩子一样疯疯癫癫的,要学着成熟些,稳重些,就像子统领和你三皇兄一样。”
“娘,我知道了,今天是云阳的生辰呢,您能给儿子留点面子吗?”十四皱了皱眉,很是苦恼。
云阳嘻嘻一笑,“娘娘教训你,你可别扯上我。”
十四嘴角一抽,狠狠瞪了她一眼,“鬼丫头,白疼你了。”
云阳朝他皱皱鼻子,不再理他,转头笑道:“太妃娘娘,九嫂嫂肚子里的宝宝不是快要出生了吗,你要是嫌宫里无聊,就经常帮九嫂嫂带带小宝宝呗。”
苏末淡淡看她一眼,却是没说话。
“我倒是想。”淑太妃有些期待,又有些犹豫,“然而,这个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个男孩,那就是苍月下一任帝王,身子可金贵得很,若磕着碰着,我怕…”
“没有这么娇贵。”苏末淡淡道,“不管男孩女孩,吃些苦头才能担负得起肩上重负,没有谁的成长是一帆风顺的。”
556.第556章 你侬我侬
顿了顿,苏末笑道:“这孩子已经认了长亭做太傅,太妃娘娘想看想抱的时候,得经过谢太傅允许。”
闻言,淑太妃静静瞅着苏末,沉默了好久,才道:“有你这么当娘的吗?孩子还没出生,就打算塞给别人来带了。”
苏末淡笑不语。
上首的座上每人分了一块蛋糕,剩下的让人拿下去全分了,颐修吃得满嘴白白的奶油,此时转过头来,口齿不清地道:“末主子是想偷懒,这样便可以随时与主人你侬我侬了。”
苏末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说话,也不会有人当你是哑巴。”
颐修表情一讪,乖乖坐好,回过头去看戏了。
“末儿。”淑太妃微微锁眉,“奶娘找好了吗?”虽然离孩子出生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但宫里的娘娘和孩子身份皆是娇贵异常,什么东西都得提前备好,这是皇室历来的规矩。
“不用奶娘。”苏末表情淡然。
淑太妃愣了一下,这意思…是她要自己喂养孩子?
她原以为苏末天生冷情,打算孩子一出生就交由太傅来带,是因为对孩子并不热衷。
原来她不是清冷无情,只是感情稍显内敛。
宫里的皇后妃嫔即便私下里为了能怀上皇上的子嗣费尽了心机,也从来没有过自己奶孩子的先例,一是怕误了皇上的宠幸,二也是怕身材走样。
看似冷冷淡淡的苏末,却能放下身段亲自喂养——谁能说她不爱孩子?
“九嫂嫂,他们演的是什么呀?”
云阳忽然出声,打断了淑太妃的有些飘走的思绪。
苏末看了一眼台下,一男一女演的是霸王别姬,已经接近了尾声,能听到下面女子哭声一片。
苏末委实不知道是古代女子皆是水做的,还是她自己天生冷血无情,对这些戏唯一的感觉就是枯燥乏味。
苏末淡淡道:“他们演得好看吗?”
“好看。”演到精彩之处,云阳边拍手叫好,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苏末嘴角抽了抽,看着某个感情同样丰富的小女子,轻轻叹了口气。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胎动,苏末怔了怔,似是感受到了腹中胎儿情绪的兴奋,不由蹙眉静了片刻。
应该是被今日热闹的气氛感染了,苏末心想,连胎儿也变得有几分不安分了。
抚了抚凸起的腹部,苏末转头朝云阳道,“我有些累了,让太妃娘娘在这里陪你,我先回去歇一会儿。”
“九嫂嫂。”云阳双眼泛红,眼里还噙着晶莹的泪珠,鼻音浓重地道,“九嫂嫂累了就干净回去休息吧,宝宝要紧,我没事的。”
苏末点了点头,“颐修。”
颐修道:“末主子有何吩咐?”
“接下来有诗词歌赋的切磋,还有各家小姐们欲展示一技之长的,你与月萧负责安排,务必让云阳玩得开心。”
颐修道:“是,属下明白。”
苏末起身,任梅韵搀着手臂从大殿另外一处门走了出去。
离开了钟粹宫,苏末顿时觉得耳边清静了许多,梅韵急急道:“小姐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有动到胎气吗?”
苏末摇头,“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胎动激烈了些,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那我们现在回未央宫,还是?”
苏末倒也不是真的疲乏,不过是不想听那些咿咿呀呀拉得神经都要崩溃的唱腔,真不知道这些古人怎么就这么爱看唱戏,折磨人的耳朵不说,委实也没什么意思。
想了想,苍昊与长亭此刻大概还在下棋,这第三局刚开始没多久,待要结束最起码还需一整夜时间。
“我们去舒河那里看看。”
下了决定,苏末举步就走,月萧居住的筱月宫原本是月贵妃的居所,寝殿三间,月贵妃住了一间,他十四岁搬过去之后,自己住了一间,还有一间一直空着无人居住。
此番舒桐与舒河同住筱月宫,本来是他与舒桐各住一间,后来舒河也搬进来,便变成了舒桐与舒河一间——
月贵妃的寝殿至今仍保留着她死之前的原貌,无人动过殿中任何一物。
同是后宫,所以距离钟粹宫也并不远,走路大约需要一炷香时间。
因为舒河生病的缘故,月萧特意安排了四个细腻美貌的侍女伺候在身旁,苏末进去之时,那四个女子显然不认识苏末,“姑娘是…?”
苏末淡淡道:“舒河呢?”
为首的侍女道:“舒将军在内殿休息。”
隔了几道水晶珠帘,苏末朝里面望了望,举步欲进。
“姑娘。”四名侍女拦住了她,“舒将军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几声低低的咳嗽声透过珠帘传了出来,苏末蹙眉,淡淡看了她们一眼,“他的病好些了没有?”
为首的宫女答道:“比起刚住进来的第一天,已经好很多了。”
苏末点了点头,“舒河有没有说过,连我也拒之门外?”
四人不解其意,似乎觉得苏末话中有话,她们还未说什么,舒河因剧咳而沙哑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末主子?”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