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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大堂的客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人,几乎大半以上的客人脸上都有淤青,不是在额角就是在下巴,再加上个个看向舒河的怪异眼神,月萧微一细想,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也终于知道,这靠窗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了。

“舒河。”走近窗边,月萧无奈地开口唤了一声,口气一如既往地温润,带着如兄长一般的包容与疼惜。

舒河仿若未闻,一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月萧略微蹙眉,静静注视着他须臾,这才看到他眼眶发红,眉宇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伤色,却偏偏,神情分外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一向恣意飞扬的神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寻不到半分傲气。

旁若无人地倒了碗酒,端起来又要送到嘴边,月萧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舒河,不能再喝了。”

舒河抬头,朦胧醉眼看向月萧,细细看了半晌,似是在辨认对方是谁。须臾,手上微一使力,震得月萧虎口发麻,不得不放开他手腕,舒河端起碗送到嘴边,没有任何犹豫,又是一饮而尽。

“舒河!”月萧低斥。

“不要来管我。”舒河冷声道,不管不顾地拿起酒坛倒酒。

“舒河,我知道你没醉。”月萧在他身旁的位子上坐下,抚着他的肩膀,嗓音格外温柔,“不要再喝了。”

舒河没说话,喝酒的动作却倏然慢了下来,沉默了须臾,缓缓将脸撇向了窗外。

月萧转头看了一眼神情紧张的众人,略带抱歉地道:“若在下这位弟弟得罪了各位,在下在此代他说声对不住。今日的酒菜前我帮各位付了,不知大家可否给我腾出些地方来?我有些私话要与弟弟说。”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之后,似是对舒河的手段心有余悸,竟一声未吭,就纷纷起身下楼了。

月萧又叹了口气。

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野蛮了?居然直接用拳脚解决问题。

“舒河…”

“月大哥。”舒河低声开口,嗓音低沉落寞,能清晰听得出深沉的伤痛,“我是不是太放肆了?”

月萧几乎要被他气得笑了,“你也知道自己放肆?”

舒河唇边扬起苦涩的笑意,双眼静静盯着窗外某处,“我有些后悔…”

“后悔?”月萧温润地笑笑,“知道后悔就对了,回去跟主子陪个罪…”

舒河却仿若未闻,径自喃喃道:“我后悔,当初不该奉命领兵出战,做这个万人敬仰的大将军…”

月萧一怔。

“…如果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小将,主子会不会便不这么对我?”

“舒河!”月萧唇边的笑意倏然凝结,温润如玉的面容亦染上几分薄怒,“你以为,主子是在防你?”

“…”舒河垂着眼睑,动了动唇,却沉默。

“舒河,你是不是觉得主子在防你?”月萧冷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舒河微微闭上眼,心头一片混乱,“我不知道…”

“不知道?”月萧冷笑,“好一个不知道!月萧今日才知道,这世上最狼心狗肺之人,莫过于你舒河!”

舒河浑身一震,脸色刷白。

“若你真有如此想法,今后该何去何从,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月萧站起身,温润的面容难得染上冷怒之色,“凭你今日所得军功,与在九国之中的声誉名望,即便是要称帝,大概也无人能够阻拦你半分——月萧,更是没有劝说的资格。”

舒河转过头,眼眶红红,哀哀唤了一声:“月大哥…”

月萧淡然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显然余怒未消。

“月大哥…你莫要如此说。”舒河垂眼看着面前碗里晶亮的液体,面上带着几分凄色,想起这十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心头泛起酸楚,“我知道,是我想得太多。主子若要防我,就不会让我手握重兵——即便我手握重兵,也永远不会是主子的对手,主子又怎屑于防我?”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一点点严苛的教导,教他读书识字,教他如何做人。八年两千多个日夜,耐性的打磨,教他点兵布阵,教他兵法谋略,才造就出今日名震天下的大将军。

十一年的漫长时间…

舒河,即便脑子被驴踢了,你也不该生出这般狭隘龌龊的想法。

这世上,又有谁,值得清贵无双的主子,生出半点防备之心?

舒河抬起头,脸色苍白若雪,“月大哥,主子当初救我与哥哥,是不是只是临时起意?我与墨离,在主子心里,是不是永远也无法相提并论?”

527.第527章 自求多福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已经想过无数次,可他一直不敢问出口。

他知道自己太可恨,自小家破人亡,宰相府里他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一直不曾真正体会过人间疾苦。

主子对他的宠爱,比对墨离更甚,他一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样的宠爱,然而,心里却无数次压抑着不安——他怕,怕这样的宠爱,只是因为曾经哥哥对墨离的庇护而得到的补偿。

他不敢说,不敢想,不敢去问,怕一旦问出口,得到的是自己最怕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质疑,可是…

“舒河。”月萧沉默了良久,才以一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柔和的目光静静看着他,温润的嗓音隐含怜惜,“起初,主子与我一起去南越时,他并不知道你与舒桐的存在——你应该知道,那时主子性子冷,从来不会去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人。”

舒河心神一震,指甲一瞬间掐进了掌心,尖锐的刺痛,却抵不过心头忽然涌上的阵阵冰凉,“你是说,对于主子来说,我与哥哥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起初,是的。”月萧语调镇定,有些冷静得过了头而显得有些冷漠,“但是舒河,主子是个怎样的人,你不会比我了解得少——当初之所以救你与舒桐,的确是因为舒桐在宰相府里对墨离的庇护。可是后来,你与墨离所受到的待遇是一样的,主子对你更宠一些,绝不会是因为墨离。因为,你与舒桐的两条性命,足以偿还舒桐对墨离的所有庇护。”

话音落下,月萧发现舒河的脸色已经白得透彻,眼里隐藏不住伤痛与深沉的绝望,看起来分外让人心怜。

“…是吗?”半晌,舒河才低低溢出这一句,双眼迷离,怔怔盯着桌子一角,心神恍惚,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或许,什么也没想。

也或许,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更多的东西…

“舒河。”月萧开口轻唤,嗓音隐含无奈,“我的意思,难道你还没听明白?”

话音落下,舒河仿若未闻,月萧给自己倒了碗酒,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等着舒河回神。

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舒河才缓缓抬起头,眼眶红得像个兔子,令人不忍直视,“月大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的舒河,任谁看见,也绝不会以为他就是一口气接连攻下四个国家的红衣战将——

太狼狈了。

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还学会了哭鼻子?真丢人。

月萧瞥他一眼,淡淡道:“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想吧。”

自己去想…

舒河现在心里乱得很,哪有多余的精力去想?

月萧心里自然明白,浅浅叹了口气,道:“舒河,主子的脾气你难道不了解吗?若不是真的喜爱,他怎么会因为一点点恩情,就对你如此恩宠?我方才已说过,你和舒桐的两条命,已经足以偿还舒桐对墨离在宰相府里的庇护。”

舒河闻言,怔愣了一下。

这么说来,是真的因为喜爱,而不是别的原因?

主子对他,也从来没有防备之心?

“那为什么…”说到这里,舒河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始终不曾褪去的伤色,“…为什么主子把墨离留在帝都,却把我发配得那么远?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不想离开。”

“谁说主子要把你发配了?”

此话一出,舒河明显没反应过来,他抬头看着月萧,愣愣地道:“主子不是封了我为青龙王?圣旨都颁下了。”

“那又如何?”月萧反问。

那又如何?

舒河脑袋一懵,“月大哥,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青龙王镇守东方,封地四千里,离帝都遥遥万里路程…”

月萧又要被他气得笑了,这小子,问他明不明白他的意思?

究竟是谁听不明白谁的意思?

“舒河。”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一向机灵的家伙,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笨了?

“主子在四个月前刚回到宫里的第二天,便下了指令,给所有人——包括子聿、墨离、颐修、舒桐,还有你,在玄武街道两旁皆建了府邸。”

舒河闻言,愣了好久,“建造府邸?”

“是的。”月萧道,“大概需要两年才能完工。”

“可是…”舒河剑眉紧皱,似是想不通,眼角眉梢却有丝丝不经意的希望隐隐泄露出来,“那为什么…主子现在又下了那样的旨意?”

“舒河,主子只是封了你做青龙王,给了你四千里的封地,又没说你一定得镇守在封地不得回帝都…”月萧终于忍不住,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了主子将你发配的错觉?”

“月大哥,疼…”舒河嘶地吸了口气,“可是…”

“别再来什么可是了。”月萧瞪了他一眼,“不分青红皂白就一通质问,连墨离是苍月之人,而你是南越人都扯进来了,我就想不通,你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大胆子了?”

舒河此时想通了,反而一有些六神无主,更是无言以对。

他不但大逆不道地质问主子,“为什么墨离可以留在帝都,我却不可以?”甚至还怀疑主子的用心——

以为主子在防他。

以为只是因为墨离是苍月之人,而他不是,所以才注定永远也比不上墨离在主子心里的地位,所以才必须远离帝都…

原来一切,皆是自己自作聪明的误会。

九国归一,遥遥万里江山,各方自需一个镇守之将,只是因为朝廷之力鞭长莫及,分封四王给以威慑而已。

这与分封诸侯不同,不需镇守在封地,也不需处理各种杂七杂八的政务,只要各处没有谋逆造反之类大事,他们可以完全置身事外,自当自己是个闲散的逍遥王。

同时,他们手里却有着十足的权力。

舒河想通了,心里松了口气,却不期然想起主子方才看他的那种含怒的眼神,顿时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他抬头,眼神无助地看着月萧,“月大哥,我…”

月萧微微一笑,“你自求多福吧,我也无能为力…阿弥陀佛。”

528.第528章 忧心难安

这处别院并不大,一间正厅,一间偏厅,正厅出了门走数十步,便是别院正门。

东面院子是男子住处,有厢房六间,西面院子是女子住处,仅有厢房四间。除此之外,院子里只有一处小小的四角凉亭,连花园都没有。

既是临时落脚之处,自然也不必太讲究规格,碧月将人安顿好,便命人将晚膳安排在偏厅里。

各自回了厢房沐浴,简单洗去一身风尘之后,舒桐、苏澈和碧月便回到了偏厅等候。

苍昊还没有来,苏末陪在身侧贴身伺候,南风、南云则安静地守在门外。

只有三个人的偏厅里,气氛有些压抑。

舒桐表情紧绷,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望着厅外,纵使他性子一向沉稳,此时也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忧心焦虑,还有面上流露出的些许惶恐之色。

碧月也同样忧心,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舒桐,舒河今晚的这番行为,俨然已经触了主子逆鳞。没有人能预料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也没有知道,此刻主子心里是怎样的震怒。

苏澈身姿沉稳地坐在一旁雕花椅上,同样沉默无声,视线垂望着地面,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与碧月、舒桐本就不是很熟,此时自然也不便多言。

现在是戌时,厅外天色已经是黑沉沉一片,偶有微风拂过,却再也感知不到沁人心脾的舒爽,而是一阵阵挥之不去的躁意浮上心头,让人心焦难耐。

舒河与月萧离开已有近一个时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而主子,进了厢房,也同样已有一个时辰。

“舒桐。”碧月一阵深思熟虑之后,缓缓开了口,“如果舒河今晚上不回来了,你打算如何?”

若不回来,就意味着他将叛主,这个结果,没有人想看到。

舒桐脸颊剧烈抽动了一下,嘴角蓦然抿紧,眼底思绪浮沉,沉默了良久,才僵着嗓音道:“他不会,也不敢。”

充其量,只能说他在置气。

但敢与主子置气,这份胆量,他也算是开天辟地第一人了。

舒桐心底能预料得到,这一次舒河大概会有些什么下场。

碧月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间着了什么魔,闻言却定定地又问了一遍,“我是说,如果。”

“如果他真这般…”舒河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阵阵颤抖,力持镇定地冷冷道,“…我会亲手杀了他。”

碧月一震。

“亲手杀了他?只怕你不会有那个机会。”

冷冷的女子嗓音自门外传来,舒桐一惊抬头,却见苏末与苍昊并肩走来,唇角的笑容显得冰冷,眉眼含煞,让人不自觉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舒桐心里发冷,不发一语,缓缓跪在门边。

“主人,末主子。”碧月同时屈膝,恭敬行礼开口。

苏澈早已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就已自椅上起身,莫不吭声地撩袍跪下。

“若他真敢叛主,本姑娘第一个将他碎尸万段。”苏末冷冷扫视着三人,冷酷的口吻不含半分玩笑之意。

苍昊对她的言语仿若未闻,神情清冷,看不出喜怒情绪,此前面上怒色已经消失不见,迈步入了门槛,眸光自三人身上一掠而过,淡淡道:“起身,用膳。”

方沐浴完,墨色的发丝还散发着淡淡水汽,如玉的面容隐约可见几分漠然之色,苍昊携着苏末拂衣落座,除了一声“用膳”二字,其余多余的话,没有再说一字。

食物已经摆在桌上,苏澈、舒桐和碧月三人依次入座,动作缓慢地夹了些菜食不知味地咀嚼着,接下来半天功夫再无其他动作。一顿晚膳下来,气氛沉闷得让人心里发慌。

舒河和月萧却还没有回来。

舒桐只觉得一颗心缓缓下沉,直坠入谷底。

他早已听明白了苏末方才那句话的言外之意——若舒河敢生出别的心思,她一定不会手软。

碎尸万段,舒桐不会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不是因为舒河做了什么,只是因为,负了主子十一年的栽培造就之恩,也同时,伤了主子的心。

桌上的菜几乎原封未动,除了苍昊夹了一点给苏末,其他几人只喝了点汤,浅浅尝了两口菜,却连什么味道,都是尝过即忘。

用完晚膳,苍昊淡淡道:“明日一早赶路,吃完了,都早些去休息吧。”

撂下这一句话,便携着苏末又离开了偏厅。

碧月静静瞅着满桌的菜,好大一会儿,才低声道:“主子此次大概是被伤了心。”

舒桐神色一变,本就抿紧的唇角,不由更紧绷了些。

“我觉得并不是。”苏澈缓缓啜了口茶,抬眼看着两人,“主上只是生气了而已,谈不上伤心——他吃定了舒河不会叛主,也没那么大胆子。”

苏澈能够想到,这世间能让苍昊产生生气、发怒等一类情绪的,莫过于他身边最亲近之人——一般世人,挑拨不了他的情绪。

但心情还算不错时的苍昊,已经够让人畏惧了,真正生气时的苍昊,没有人能预料到后果。

舒河的性子,苏澈并不真正接触过,所有的了解,皆来自于江湖上纷纷扬扬的传闻,但那只是世人对于红衣战将最直接的的评价与敬仰。

真正的舒河,苏澈也只是这一两日才真正了解——

跋扈却单纯、恣意却仍旧保留着纯真,有时也会有些任性,在主上面前,就如同一个过度依赖父母的孩子。

还没有长大。

但就是这样的他,偏偏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心里所想所求,直接诉诸于口,丝毫也不远隐瞒。对权势名利不屑一顾,却因为要被驱逐而心生绝望。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苏澈并不清楚,也从来想象不到。

在此之前,他甚至从来没有刻意去想过,君臣之间,居然也会有这样类似于父子、兄弟、师徒,甚至于更深一层的情感存在。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分封,世人眼中最荣显赫的荣宠,看在他眼里,却是一种变相的驱逐或者发配?

苏澈抬眼,淡淡道:“感情愈深,伤害才愈大。主上的怒气,只是来自于舒河的无理取闹——待他回来陪了罪,一切说清楚讲明白,便雨过天晴了,你们委实不必如此忧心难安。”

529.第529章 百般挣扎

回到厢房,苏末似有些倦意,意兴阑珊地侧靠在床头,全身提不起劲。

苍昊坐在她身旁,有些奇怪,“怎么了?方才不是还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就焉了一般?”

苏末睨他一眼,嗓音懒散地道:“孩子在肚子里闹腾得厉害。”

苍昊凝眉,“这几天都是如此么?”

“不是,只有今晚。”苏末闭着眼,头靠在床柱上,“大概受他娘亲的情绪所影响,变得有些不安分了。”

苍昊闻言,怪异地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

苏末瞥他一眼,“你不相信?”

苍昊静静笑看着她,却并不说话。

“是真的。”苏末重又合上眼,语气淡淡,“胎教从这个时候开始,刚刚好。”

胎教是什么,苍昊没听说过。

不过,他的脑子比一般的天才还要好使,稍一思索,便大概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尤其是,从苏末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一概不会去质疑。

“需要叫韵丫头过来伺候吗?”

“不用,让她睡吧。”苏末淡淡一笑,“我的情绪平静下来,他能感知得到,也就不会闹腾了。”

苍昊挑眉,“末儿,方才本王还以为,你的气怒是装出来的。”

苏末一愣,睁开眼来看他,眼神带着些不可思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苍昊,你居然以为…”

苍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与她对视。

“好吧。”苏末撇了撇嘴,“本姑娘承认,确实是装的。”

顿了顿,“不过,舒河这一次,需要狠狠教训一顿却是真的。”

苍昊吻了她的眉心一记,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后背,“睡吧,你需要休息。”

“你呢?”苏末问。

“本王看一会儿书。”

苏末懒懒地舒展了下身体,“好吧,别看得太晚。”

“嗯。”

子时将近时,舒河方回到别院,彼时夜深人静,别院里听不到一丝声响,站在大门外伫立了半晌,望着眼前两扇禁闭的大门,久久不敢再踏出最后一步。

犹豫不决,心里百般挣扎,舒河可怜无助的目光时不时投向月萧,却只得到月萧微笑以对。

“我帮不了你,舒河。”月萧声音沉静地给了他回答,“碧月应该没有上闩,你自己进去。”

舒河深深吸了口气,推开大门,别院里所有灯已经熄灭,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庭院里,如洒下一地淡淡的银白。

紧张地东西望了望,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心底隐隐有些失望,还有更多的是茫然。

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月大哥…”舒河回头,定定注视着月萧,“主子大概已经睡下了。”

“这是自然。”月萧淡淡叹了口气,“已经夜半了,难不成你还指望主子彻夜不眠,等你吗?”

舒河闻言,脸色白了白,垂下眼不发一语。

“我先回房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月萧说完,举步就走,就仿佛舒河与他半点关系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