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还真把这叫嚣的这几人给镇住了。而坐在角落里的那位捉虱子的,从头到尾,都看的兴趣盎然,也不知他身上到底有多少虱子,仍吃个不停。
倒是这个二哥再次开口了:“你让我滚?”
“你让我滚?”柳折眉不答反问,同样的四个字。
他话音刚落,这个二哥就出手了,首先伸手就去抓柳折眉还算整齐的头发。
柳折眉一偏头,躲过对方这一抓,在他看到这人眼中的凶光时,就知道现在想息事宁人,是不可能的。
但他并没有先发制人,而是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留意对方的动作。
正因为如此,那个二哥原本看着柳折眉这样一个风姿气质的人,认为对方出身应该不错,熟读四书五经,手底下应该没什么本事的,他动手,也倒不是给对方一个教训,而是觉得对方此时坐牢的姿态太碍眼了。
可他这第一击竟然落空了,这下,他倒是心中慎重了几分,知道对方绝对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文弱。
可惜,当他意识到这个时,已经迟了,柳折眉也出手了,第一击和这个二哥一样,同样用的是流氓式打法,他同样选择去抓对方乱蓬蓬的头发,与对方不同的是,他抓中了。
不仅抓中了,还紧紧地拽在了手中,然后,他用衣袖拂开那粪桶,就提着对方的头,将对方的头往粪桶里面塞去。
柳折眉在动手时,充分考虑到了动手的方位,钳制的力道,这个二哥的头发被抓住,双手想想要抬起来锤击柳折眉的面部,却因为头发被提着,双手竟然够不到。
整个牢房里的人这下都彻底惊呆了。
☆、080,夫妻相杀,锦衣上门(必看)
如果说柳折眉是个五大十粗,满脸凶相的大汉,此刻做出这种动作来,绝对没有几个人会吃惊。
可他偏偏是一个清淡写意的书生,难怪这号子里的人一下子都受刺激了。
“兄弟们,上,这酸儒竟然敢对二哥动手。”那几个跟着叫嚣的这时竟然一下围了上来。
柳折眉将这个二哥的头塞入粪桶之中,倒没有真的让对方吃屎,那样就不仅仅是恶心对方了,连自己也给恶心上了。
他的目的不仅是惩治这个二哥,更多的是看其他囚犯的反应。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牢房中也是一样。
这些囚犯们都有一个从众心理,柳折眉刚露出这一手,还真震慑了一群人,至少这牢房中的一半此时都没有动,只是抬起眼来看动静。
显然,这个二哥不好惹,这个新来的书生同样也不好惹,到底最终谁能占上风,现在还看不出来。
所以,他们也不急着站队,更别说,这号子里的大哥到了这时,还没有开口发话呢。
这些囚犯们是凶狠,可被关在牢中时间不短了,天天吃牢房,手底下能有几分力气,柳折眉当初练武功,可不仅是为了防身,而是为了报仇,这有一个崇高的理想在支撑着时,他手底下的那几下子也绝非花拳绣腿。
像他这种体格,当日学武时,师父就说过,力道有限,那就要学会借力打力。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没错,就是姑苏慕容家的绝技。
如果在绝对的力量下,就像和降龙十八掌那种刚猛的武功对打,一切技巧就变的多余了,这就是慕容复为何不是乔峰对手的根本原因。
可柳折眉这种路子此时用在对付几个囚犯身上,那威力还是相当厉害的,如果此时上的是单独一人,这种技巧还发挥不出来,可此时,是四五个囚犯相拥而上,柳折眉动起手来,反而事半功倍。
这些武功技巧使用出来,更有一种潇洒写意的感觉。
和这些囚犯们的流氓式打法根本就是天上地下对比,偏偏,他还显得游刃有余,这些囚犯们没伤着他,反而彼此间给对方造成了伤害。
一时之间,相互之间呵斥怒骂不断,生生把同心协力变成了互相掣肘。
特别是,柳折眉手中此时还提着那个二哥,对方在某种意义上也变成了他的挡箭牌。
眼看,打的差不多了,柳折眉手上一用力,二哥的身子就飞了起来,然后啪地一下落到了他原本躺着的空位。
这下,动手的还有没动手的囚犯们再一次惊呆了,围上来的几个囚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就在这时,那边坐在角落的那个大汉终于停止了捉虱子,吃虱子,他站起身来。
那些囚犯们主动为他让路。
这大汉走动起来,龙行虎步,就像是一个将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先前叫嚣的那几个见状,很恭敬地喊了一声:“大哥。”
“几个蠢货,连一个像娘们的都收拾不了。”
柳折眉闻言,仍神色不动,长长的眼睫毛掩饰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
“小子,你是混哪里的?”这大汉在柳折眉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片刻道。
“学生柳直柳折眉,乃是进京参加春闱的举子。”柳折眉不卑不亢道。
“哗!”这些牢房中的囚犯再一次震住了,尼玛是个举人,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这小子到底做了啥大恶事?
“读书人,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读书人。”话音一落,这汉子的拳头就只冲柳折眉的面门而来。
“在下生平最恨的就是借着自己有一把蛮力气,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柳折眉看出这大汉能成为狱霸,手底下是真的有几分功夫的,拳风好像是沧州那一带的拳风。
跟对方硬比硬没有必要,号子里这些人,他也没放在心上,他需要提防的是对方暗地里使坏。
所以,开始,他只是每一次都找准躲避的方位,在对方拳风到达之前,他的身子就先移动了,这就导致,这大汉似乎打准了,可总差那么一点点,几拳过去之后,柳折眉仍安然无恙,连头发都没怎么乱。
这下,那汉子觉得柳折眉分明是在蔑视他,更是动了杀心,拳招开始招招不离柳折眉身上的要害。
柳折眉可没心思与这样的人继续纠缠下去,让其他人看他们两人耍猴戏。
比起拿捏要害来,柳折眉同样清楚,当他不再躲避,开始反击时,人一下子好像变了许多,再也不复先前那种潇洒写意,出手比那大汉更狠,更准。
几个招式过后,那大汉就被开始落入下风,而柳折眉的动作的暴戾感让这号子里的囚犯们各个都汗毛直竖。
最重要的是,他此刻的表情仍然和先前一样平淡,好像如此暴打别人就跟他正在磨墨一般,理所当然。
这还是书生吗?什么时候大明朝的书生如此凶残了,书生都这么凶残了,他们还怎么活?
这大汉也是个硬汉子,就算被柳折眉如此暴打,他也不吭声,不吆喝别人帮忙。
“武力谁都会,却不能让你们在这牢房的日子过的更舒服。”看到这大汉彻底失去了最后反抗的力气,柳折眉这才收了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出来,先前那几个叫嚣的已经乖乖地将头藏了起来,看了这书生对付老大的过程,他们才知道,自己先前是多么幸运了。
其他囚犯,都自动地保持沉默了,傻子都知道,自己这号子新来的书生多么凶残,不想找死,就离远点。
那被打倒在地的大汉这时却抬起一张被揍的带血的脸,目光仍没有屈服,柳折眉这时,又说了一句:“二十多天前,在下从太原到京城来赶考,在朔州城附近遇到了小股的鞑子,在下与随身的几名护卫将那二十多名鞑子砍杀殆尽,你还有什么不服?”
那大汉闻言,眼中的凶光竟然渐渐地消减了。能跟鞑子对上,而且还把那么多鞑子杀了的人,不管这人是不是酸儒书生,作为大明的男人,都是值得敬重敬畏的。
说完之后,柳折眉再也不搭理对方,回头,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空地,再一次席地而坐。
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是个狠人呀,不知犯了啥事,被关了进来?”在这号子不远处,站着两个狱卒,在开始打起来时,两人就过来了,一直看到事件结束,这时终于感慨地道。
“听说是杀人了,要说先前看到时,我看不信,现在我信了。”另一个狱卒有些怕怕地道,他先前可是搜过这个狠人的身的,还呵斥过对方几句,像这种没定罪的嫌犯,一般来说,他们也不敢得罪狠了,谁知这人会不会到头,就从这刑部大牢走出去呢?
就算走不出去,像这种人,一看都出身不凡,得罪了他们,自然有人替他们找自己这些狱卒算账,他们仍然没好果子吃。
柳折眉这一闹,不仅震住了同号子的人,也震住了对面号子的囚犯,还有暂时看管他的狱卒。
他这样的人,走到那里,本能地就让人感到,不是那种能被踩在脚下,随意侮辱的。
方大少奶奶被扔到厢房的床上不久,她就清醒过来,一开始,她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想到那几个将她掳走的贼人,她就心惊胆战,不知对方到底想要将她怎样?
她身上的衣裙还是出门时所穿的衣裙,经过那番折腾,此时衣裙不仅衣衫不整,上面沾染的血迹,脏污,还有其他东西仍在。
她的皮肤本就娇嫩,被那几个贼人连抓带掐,上面更是多了许多淤青。
这到底是哪里?这些贼人人呢?房中怎么只有自己一人。
这房间的摆设看起来用的都是上品,绝对不是土匪窝应该有的,难不成这些贼人家世也不错?
不对,她怎么感觉这房间有些眼熟呢?特别是那边的帐子,和墙上的字画,都给她一种眼熟的感觉。
最后,她将目光移到了窗前,顾不上别的,她就要下床去窗前瞧瞧。
结果这两日她一直没有吃饭,昏迷中,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这么一下床,身子一软,就跌倒在地。
勉强聚集了几分力气,她才按着床沿重新站了起来,然后扶着墙壁,扶着桌子,一步步向窗前走去。
等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有些熟悉的景物时,终于意识到为何觉得这房间如此眼熟了,原来,她真的回到了方府。
这是在做梦吗?她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她真的回到了云来居,她现在所站立的房间应该是云来居的一处厢房。
这厢房平日里并无人住,她还是进来过两次的。
可她怎么回到方府的呢?那些贼人哪里去了?还是方家的人找到那些贼人,将她救了出来?
当确认她现在在何处时,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彻底的心慌意乱起来,她将目光从窗外移到旁边放置的一面镜子上。
这是谁?像个疯婆子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不管怎样,她都要活下去,既然回到了方府,不管自家夫君现在的情形怎样,她还是方家的大少奶奶。
看到自己的一身脏污,她现在最主要的是先要洗个澡。
至于自家夫君那里,俗话说的好,一如夫妻百日恩,就算自个伤了他的心,可也是情非得已的,只要想个由头将事情圆过去。
再说,依照自家夫君高傲的性子,发生了那等事情,又怎么会闹的人尽皆知呢?
这么想想,现在回到方府也不全是一件坏事,至于方家的人怎么想,她现在只能忍气吞声,要是他们实在做的太过分,那她也不会让方家人好过。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还别说,方大少奶奶这样的人,心脏还是强悍的,自私的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与好处,反而能很快地心理平衡。
而不像一般女子,被贼人掳走,受了这等侮辱,回家后,要死要活的,觉得没脸见人了,自寻短见的。
方大少奶奶才不会这样,大概她心中知道,如果她真的打算自尊短见的话,方家的人绝对会给她递绳子,送她一程。
方大少奶奶想明白了一切,着急洗去她身上的一身脏污,顺便打听一下自家夫君伤的怎样了,到底是死是活。
于是,她开口喊道:“来人呀。”
这云来居的丫鬟们越来越不像样了,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就不管了。
“大少奶奶,您醒了,有何吩咐?”她话音一落,就有个面生的丫鬟走了进来。
这丫鬟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尚可,那张脸对着她时,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方大少奶奶皱着眉头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是大夫人派来侍候您的。”
“去将书香给我叫来。”
是老妖婆派来的丫鬟,那老妖婆是想做什么,提起这个婆母,不知是自己心中有鬼的缘故,每次对上对方锐利的眼神,她总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
现在自己身上出了这等事情,又不明不白地被送了回来,那老妖婆会给她好脸色看才怪呢?
“书香姐姐正在照顾大少爷,不能走开,大少奶奶有事吩咐奴婢去做就是。”
“夫君,他现在还好吗?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方大少奶奶瞬间显得有些情绪崩溃了,也不顾她这一身脏污的形象,就要出厢房的门。
“大少爷受伤过重,现在还昏迷不醒,大少奶奶还是先清洗一番的好。”这个丫鬟继续在旁边一本正经地道。
“也好,你快去帮我准备洗澡水。”方大少奶奶虽然对这个丫鬟的做派不太满意,可比起这些来,先了解自家夫君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她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情绪,略带几分哀求道。
“还等大少奶奶等待片刻。”说完之后,这丫鬟就出门吩咐门外洒扫上的婆子去准备洗澡水。
“呸!洗洗就能洗干净了吗?”那婆子眼看着方大少奶奶彻底的失势了,将来这云来居的后院是唐家表小姐的一亩三分地,心中鄙视,口中不清不楚地咕哝了一声,慢吞吞地去准备洗澡水了。
现在的洗澡水自然不能跟前几日相比,能够温热着已经不错了,更别说,像以前一样还有各种花瓣洒落在水中,洗过之后,肌肤香喷喷的。
泡在浴桶中,方大少奶奶一边诅咒着那些贼人死无葬身之地,一边诅咒着方府的下人狗眼看人低,可心中最担心的是还是接下来怎么面对自家夫君。
想着自家夫君受伤过重,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她又暂时松了一口气,她甚至希望,他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永远也不要醒来的好。
到时,她自求下堂,不让自己已经不清白的名声玷污了方家的清白,也不算是一条退路。
可她马上又想到,自己被贼人掳走时,一直昏睡,不知道,方家的人是否知道了当日的一切细节。
就在这种患得患失中,她生平第一次,洗了一个速度很快的澡,将身上的脏污清洗过后,她就重新简单梳妆打扮了一下,要去云来居的主卧。
那个侍候她的丫鬟并没有阻止她,而是跟着她一起前去。
这厢房与主卧其实响个的距离并不远,可她却觉得自己似乎走了很长时间。
云来居的下人们看到她时,神色很奇怪,很快躲开了,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她终于到了主院门前,远远地看着院子里似乎有人影晃动,当下心下一动道:“都是些什么人在照顾大少爷?”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二小姐和唐家表小姐。”
“唐家表妹?怎么会是她?”
“是大夫人要求的。”这丫鬟仍回答的一板一眼。
“哦。”方大少奶奶在心中冷笑一声,她现在大概知道老妖婆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你儿子都半死不活了,还不忘给他选女人。
至于这位唐家表妹,还真没看出来,将一家三个少爷都给弄的团团转,这才是好本事呀。
方大少奶奶进了云来居主院的门,迎面正好见到方二小姐从房中出来。
方二小姐这时也看到了这位大嫂,不由地神情有些尴尬,站在同为女子的立场上,她觉得这位大嫂受到这等遭遇,是不得已的,是值得同情的,可想到娘亲的心思,她又有些为难,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挤出点笑容道:“大嫂,你还好吧?”
“我没事,那些贼人本就没对我多做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都是一些外在的擦痕,淤青,是真的没受到侵害。
“你就好,你来的正好,大哥刚才正好醒来。”方二小姐喃喃地道。
方大少奶奶闻言,脚下步子本能地一慢,一时之间,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但片刻后,她马上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不怪他的,那些贼人太厉害,就是想要他的命,就那样打着他,我想上去护住他,却被那些人拽住头发,提住身子,动弹不了,小姑你看我的头皮,这里的头发都被扯掉了。”
方大少爷用了秦韵加了料的药,终于在前一刻钟清醒了过来,此刻,两名太医正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诊治。
秦韵就先躲了出来,站在门口,将方大少奶奶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还真别说,方大少奶奶这句话初听上去,还真没什么歧义,将自己完全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还突出了她当时的无能为力。
还有那句我不怪他,这才是意味深长呀,分明是说,这方大少爷得罪了什么人,对方要对他下手,她这个当妻子的是遭遇了池鱼之殃,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当夫君的在那种情况下,自身都难保,还想保护自己的妻子,根本是不可能的,这才有了这一句,我不怪他。
难怪原身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这方大少奶奶万雪儿还真不是个一般女子,最起码营养过剩脸皮厚呀,这可不是任何女子都能做到的。
要不是这幕大戏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导演的,看到对方这幅做派任何人都会这么想的。
至少方二小姐心中就有点愧疚了,这愧疚倒不是针对自家大哥没有护住老婆,而是针对自家老娘显然不会让这大嫂以后的日子好过才发出的。
但愧疚也只是愧疚,站在方家的立场上,方二小姐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充当抱打不平的侠士,为这位已经不清不白的大嫂讨回更多的利益。
“大表嫂你醒了,本来,姨母还说,等太医忙完大表哥这里,就给你也瞧瞧呢。”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方大夫人根本不会在方大少奶奶全身脏污不堪时,就让太医接触到她,定多就是找了府中两个懂点医术的婆子,帮大少奶奶瞧了瞧,都说没大事,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而秦韵现在说的这话,同样也是场面话。
“这两日劳烦表妹了,如今我既已经安然归来,夫君还是交给我照顾吧。”
“大表嫂说的这话,方府的事情我们都是做不了主的。您可以随时来看大表哥的。”秦韵装作满脸无奈地道。
不过,她制造这一切,就是为了看这个时候,他们夫妻两人的激情碰撞,如果方大少奶奶对方大少爷躲避不见,这好戏不是就逊色几分了吗?
就在这时,两位太医相携走了出来,在三人面前站定,却面对方二小姐和秦韵道:“两位小姐,大少爷虽然暂时清醒过来,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身上的伤势很重,还需要你们进一步小心看护。”
这两个太医先前并没见过方大少奶奶,现在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大户人家人口很多,他们就完全将方大少奶奶给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