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上观战之人,全部目瞪口呆。
宋小姐,这是在玩车,还是在玩命?
安德烈看着那黑色跑车从悬崖处坠落,顿时跳车上前,懊恼抱住了头,低声挫败:“输了…”
“威廉哥”,身穿短衣短裤的女孩跑了过来,拿着手机,瞪着晶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却又不可思议的说着,“家族刚才传来消息,夫人被人救了出去,安德烈一干长老全部被擒,还有…安德烈家族上万公顷罂粟田…全被烧了…”
安德烈威廉顿了下,不可置信的望着少女,“谁做的?”
这时,手机再响,女孩摁通,递给了安德烈威廉。
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女声,“你的母亲已被送到了你一早准备好的别墅里,安德烈现今家徽已除,毒品全灭,今日起,归属南宫。”
“…多谢…”威廉没有多言。
那边挂了电话,低道,“我只是在帮朋友,与你无关。”
电话切断,安德烈威廉望向前方知知方向,目有感激。
传说,南宫当家冷情,绝情,漠然,傲然。
这世上,只有那么一个叫做女人,算作特殊。
就算身手不算最强,性格不算完美,名字不算脱俗,长相不算艳丽…但是,独得他宠。
现在看来,传言,果真如此。
跑车由海拔将近千米的峰顶冲飞而出,知知来不及出声,南宫绝便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至怀中,纵身一跃,朝下跳去!
微风拂面,知知躺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她敢那样冲出去,是因为身边,有他在。
化险为夷,一向是他的强项。
哐当一声,知知感觉随着他,落入了摇摇晃晃的东西里,她疑惑睁开了眸,抬头朝上看…
颜色缤纷的热气球,膨胀着飘飞在蓝天白云中,他们恰巧落入,浮游半空。
身下湖光十色,微风相随,景色正好。
她的礼服骤然散开,裙摆向后张扬,苍穹中飘飞绵羊将近两公里,白纱映衬蓝天,如同一条缎子,美轮美奂。
“这是…”
知知盯着自己身上礼服,再看了眼换了稍显正式的西装外套,醒悟似的低喊,“婚纱和新郎礼服!”
“发现的很晚”,南宫大少低语,眉眼温柔,“和我想象中一样。”
她又被他比喻笨了是不是!
看到这些安排,知知皱鼻,决定一样样审问,“你早就知道我和安德烈关系,一早安排好了是不是?”
吻她的颊,低语,“沐弈澈联系唐门,唐爽率人与南宫家会和,一举拿下。”
“这么说…糖糖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她一早便知”,南宫绝的手抚向她粉嫩嫩的小脸蛋,“多年前宋炎曾有恩于唐门,唐门致力于调查宋炎之事,在你出道格之后,查到了你的真实身份,唐门将本部安家Z市,是因唐爽要护你安全。”
知知猜测,“是不是BOSS收留我到杀手联盟里,也是糖糖告知她真相?”
“正解。”
吻脖子,开始慢慢啃锁骨…
她的味道,真好。
知知想起唐爽曾对自己支支吾吾的态度心中明了,却也发不了怒来,毕竟,石头在杰克家族脱险唐飒功不可没,唐爽也是在护自己。
守护自己的人,BOSS是,联盟里的同伴是,南宫绝,更是。他们默默将她牢牢护在自由蓝天下,任她展翅,任她翱翔…就算她曾一直认为自己十分孤独,现在却觉无比幸运,又无比幸福。
下巴突然被挑起,知知对上了一双浓眸,“夫人,专心。”
知知被他唤的脸色发红,迟疑着小声道,“那个…结婚的事,不可草率,接下来还要参加猫儿们的婚礼呢,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议…再议…”
“我已通知灰猫不去参加婚礼,不用过于担心,而回南宫后,将会有一场盛世婚礼”,他扶着她的下巴,声音微哑,“为了防止某人逃婚,我要先定下。”
“谁…逃婚了!”高声抗议。
“你不只一次有逃婚念头。”他笃言,“敢说谎,要你三天下不了床。”
知知唔唔哝哝,红着脸默了…
她有这么好懂吗?
不。
应该是,对于她,他太懂。
“那你”,知知抬眼看他,“叫声夫人给我听。”
大少爷漠漠一笑,“夫人。”
宋小姐红着脸,“再叫一遍。”
“夫人。”
“还想听。”
“夫人。”
没有丝毫怒气,没有丝毫厌烦,声声深情,情至骨髓。
知知忍不住微笑,抱紧了他,满足的闻着他身上的清香气息,嗯了一声,低道:“真好。”
她控制了大少爷。
人生各种圆满,真好。
大少爷摸了摸她的颊,“愿意嫁给我么?”
知知把脸埋到他的胸膛里,声音闷闷的,“想和你生孩子。”
大少爷沉目,“正经答。”
知知微微一笑,“愿意。”
大少爷满意而笑。
知知又问,“你愿意娶我么?”
大少爷嗯一声,“我愿意和你生孩子。”
竟然口头上占她便宜!知知脸黑,气吼,“我要着陆,马上着陆!”
“着陆?”他沉沉一应,“等我累了再说!”
知知马上听懂了他的意思,捂胸怒目,“你竟然这么快就想禽兽我!”
“洞房花烛,理所当然”,他抱住了宋小姐的腰,“这次听你的,我们生女儿。”
知知想发怒来着…
但却在望着他濯晶一样的黑眸时,恍若饮酒,瞬间沉醉。
不知今夕是何年,目中只剩眼前人。
突然,一阵暖风吹过,扬起了知知的发,吹开了她飘扬数里的裙纱,划出了美丽而完美的弧度,一张白色纸条,骤然从热气球中飞出,风中飞扬,飘向半空…
正面,是地图。
背面,用浅蓝色墨水写着几行秀气小字。
南宫绝宋小知,签订终身,结为夫妇。
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证婚人,陆蓝。
纸张向上忽飞,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最终,与苍穹化为一色,只剩了白星一点,消失在了视野里…
“陆蓝…”知知喃喃,“是陆蓝…”
“宋小姐。”
知知发呆之时,他突然唤了一句。
“嗯?”她抬头,满目茫然。
“我爱你。”
万物俱寂,唯余此声。
知知一刻发愣。
半晌,她握住他一双大手,十指相交。
唇角一动,笑靥如花,“我知道,老公。”
(正文完)
(知和绝的故事,在此告一段落。剩余其他人的结局,默默会在番外里交代清楚,番外大概明天开始更,都不是很长的番外,我会努力写,争取尽快通篇完结。关于番外呢,在章节题目里会标明是哪一对,亲们可根据喜好,选择性订阅观看^_^)
番外:安艺の场合
番外:安艺の场合(3086字)
【番外:安艺の场合】
安艺睁开眼,阳光直投向瞳孔,有些刺目,她抬手覆住眸子,默语不言,直到适应了这强烈日光后,才从床上坐起身来,清醒的意识也回归到了脑中。:。
三天了。
她转头看了眼桌上日历,才意到自己竟然又拖延了三天,又犹豫了三天。
“三天…”
又躺了下去,她看到窗帘大开着,昨晚凌乱的书桌也做了整理,有条不紊,洁净无暇。
他素来爱整洁,爱干净,只是她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他仍能向从前一样早早起床,替她整理屋中杂乱。
医书,柜子上的医药箱,床头一向被她扔的不知去向的遥控器…
按照她所熟悉的习惯,全都整齐摆放着,一尘不染。
她睡着时若有陌生人靠近,无论多么轻,她都能很轻易醒来,他竟然这样连续三天进入自己房间,她都不曾察觉。
还是对他的味道,太过熟悉罢。
安艺穿衣整装,到卫生间洗漱,抬头照镜子时,发现头发好像比之前变长了,利落的短发最近疏于管理,已是接近肩头,可以扎成短短的马尾了。
洗漱完毕,她随手拿了发圈束起了发,扎了一个短短的马尾,拿起剪刀在额前修剪,齐齐的刘海在额前铺成一片,柔顺的发丝还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从耳鬓垂下,暮然望去,恍若当初校园时那个青涩而美丽的少女。
安艺回头,正看到门前站着满目恍惚的夜然,他那样木然呆怔的望着她,讷讷而言,“好久没见你长发的模样了…”
她慌忙抬手去扯发圈,神情局促,脸色微红。
他来多久了?又看了多久?
她不该莫名其妙剪了从前一样的刘海,束起发丝,满面的忆苦思甜…好像是,她舍不得他似的。
夜然缓缓走了过来,有锁链声响。
他抬手,抓住了安艺的手,低道:“留一天的回忆给我。”
安艺顿了下,终究放下了手,面色故作隔离,冷道:“夜然,我说了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来叫你吃早餐”,见她妥协,他便微微一笑,“医难自医,你胃不好,总是饮食不定,以后要定时吃饭。”
她确实会常常胃痛,因为不是什么大病,与平时也没什么影响,她便没有在意。
她其实是很不喜欢吃药的。
安艺看了他一眼,脚上手上戴着与她那时大同小异的镣铐脚链,双手双脚都被磨出了血泡痕迹,可仍旧执拗着不愿取下,只因为他所谓的赎罪。
也是为了防止另一个夜然出现时,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脚铐手铐如若没有安艺解除范围,擅自出这栋房子必定会自爆,所戴之人亦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两个夜然的互换大多出现在睡眠之后,夜然睡前留了字给另一个夜然,写明了一切,即使另一个夜然再过恶劣嗜血,却也是十分珍惜生命的,就算她曾和另一个夜然发生过剧烈的争斗,但好在夜然身上没有武器,在这栋房子里,也算相安无事的处了三天,并未出什么意外事故。
安艺与夜然一同走了出去,坐在餐桌上开始用早餐。
菜式很漂亮,能看出花了心思做出的,也十分美味。
这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这三天,安艺偶尔会到超级市场买些生食回来,夜然便会下厨,给她做出丰盛三餐来。
始端是因为她那日去找导师商量工作之事回来太晚,随便泡了盒康师傅打发午餐,夜然当即发怒了,气愤的大显身手,做了第一顿丰盛晚餐,并且逼着她全部吃光了。
安艺都不想接受这好意,因为她始终要对夜然做什么,她自己最为清楚。
床头有一把枪。
从进房间那一天就塞着,一直到现在,迟迟三天,她还没用到。
自从杰克毁了后,她带着夜然回到这个当初他们两人相识的城市那一天开始,一切都似乎变了。
生活很平和。
相处很平淡。
夜然悉心照顾她,决口不提从前和杰克事,像是习以为常似的照顾她的起居,自主要求戴上了手铐脚铐,白天她说不想看到他,他便到地下室独自待着,直到用餐时才出现。她说不准他擅自进自己房间,他便十分遵从她的要求,几乎从不在她不允许的情况下走进她的房间…
今早,应该是他第一次破例,可安艺却想不出任何理由责怪,因为这一桌的早餐实在是太精致丰盛,他只是不想要自己吃到冷饭而已。
安艺喝了一口汤,他问:“好吃么?”
“嗯。”她点头。
“宝贝喜欢就好。”他灿然一笑,笑容和那时校园初见时很像。
“尝尝这个。”他夹菜给她,“我昨天无聊上网查的,食材健康,味道美味,含热量低,你喜欢的。”
安艺默默夹起来吃。
她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夜然更适合自己的男人了。
了解她的喜好,了解她的习惯,了解她的一切。
安艺这几天难得胃口很好,吃了很多,这几日干瘪的肚子似乎变的有些圆润了,她只是晚餐时随口抱怨了一声,他便特意变了食物。
胃口好,是因为他知道她不吃药,特意将对胃好的中药食材全做到了饭菜里,她是医生,怎么可能不清楚。
安艺起身收拾餐具,端进了厨房。
拧开水,默默擦拭着叠盘,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并不该这样的…
照这样下去,她会上瘾的,对这样的生活,对这样的夜然。
有锁链声靠近,夜然跟进了厨房。
他站在她身后,默默发问:“我需要现在去地下室么?”
安艺擦拭盘子的手滞了一下,盯着水柱,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拖了…
口中却不受控制说道:“我今天会出门,你在哪儿都好,碍不了我的眼。”
夜然望着她的背影,走了过去,他望着她微显瘦削的背影,双手抬起,很想抱住,却还是忍住,放了下去。
“昨天…他有没有为你添什么麻烦?”夜然这样问着。
“没有,他一直待在地下室”,安艺关了水,随口答着,“没有闹,没有杀我,也没有要求取下锁链,一切都很好。”
她做了隐瞒,并没有说出昨日另一个夜然对自己做出的恶劣行径。
那个人,就算心里有着某个人,也只会嫉妒,报复,伤害,甚至做出伤及性命的事。
夜然嗯一声,眼角却飘向手臂露出的伤口上,什么也没说。
没有了记忆共通,他不能时刻清楚另一个夜然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更没有任何相劝阻止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