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灰猫笑,低头吻自己的新娘,“醒了,腰还酸不酸?”
唔…这么体贴的男人,嫁了也没什么坏处吧,白猫为自己的祈祷感到了愧疚,踮脚回亲了一口灰猫,甜言蜜语,“看到你,哪里都不酸了。”
猎豹无语道,“两位,晒甜蜜能等会儿么?这儿说正事呢!”
白猫睡的饱,难得精神气十足,不满回道:“怎么,借机勾搭我老公啊?”
“勾搭?”灰猫微讶,“什么意思?”
“豹子觊觎你!”白猫告状,“我睡前他还说羡慕我嫁给你!”
灰猫马上用一副不可思议目光看猎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向白猫,“不用担心,我对喜欢是男人的老变态没兴趣。”
猎豹十级海啸怒!
没兴趣就没兴趣,还老变态,靠,他问个问题也中枪啊!
“你们讨论什么问题”,白猫抱灰猫一会儿就厌了,坐在沙发上吃葡萄,“说给我听听。”
于是猎豹又将BOSS的话,灰猫的话全都重复了一遍给她。
白猫听完后,拿葡萄的手显然一顿,脸色微变,“怪不得…”
灰猫摸了摸她的颊,“你也明白了?”
白猫耸肩,“老大和S是亲兄妹,安德烈温蒂的女儿也是宋家血脉,当然要肩负起抚养的责任,我只是在震惊,原来她不是一般孤儿,心脏病也是家族遗传,竟是有着这样的身份。”
猎豹闻言,语气急切,“白猫也清楚了?那就不要省略名字以第三人称代替,明明白白告诉我!”
白他一眼,白猫气道:“咱们联盟那么多被老大收养的孩子,哪个跟她姓宋了,她又最疼谁,还有那母子俩非同寻常般天生的射击能力,说道这份儿上还不明白,你赶紧吃了苍鹰补脑子去吧!”
猎豹马上醒悟,一跃而起,掏出手机正欲回下任务方电话,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勾头问坐着的两人,“安德烈,会不会对绵羊不利?”
“老大是在看到安德烈开始寻人任务函时,才把绵羊安排到南宫里接任务。恐怕,就是为了绵羊的安全着想,毕竟对安德烈来说,南宫是不能惹的军火家族”,灰猫摇首勒令,“豹子,马上把任务退了,不要向那安德烈人透漏任何关于绵羊的信息。”
377姜还是老的辣
再多的任务费,比不上家人的安全。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了,暗自都决定像老大一样,将这次谈话忘掉,永不再提。
但却在这个时候,猎豹的手机响了,是任务发使人打来的。
“恐怕你的任务费要作销了,我要撤任务。”仍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冷静。
“我也正要向你说声抱歉,信息太少,寻人渺茫,恕我不能完成任务”,猎豹语气并无可惜,“但我们是私下受理任务,不牵扯赔偿问题,这一点,希望我们能达到共识。”
“当然”,对方没有迟疑,也算是爽快,“只是你们杀手联盟情报部门的信息涵盖率原来也是夸夸其谈,不过如此。”
猎豹最护短,也最不乐意别人说自家人不好,音色骤冷,“先生,我说了,这只是我你我之间的私人任务。”
那人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切断了电话。
灰猫见他脸色有变,担心发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主动退了任务,现在事情已经了结。”
这话本应全部舒一口气,却见白猫和灰猫脸色全都大变。
猎豹不解发问:“怎么?”
“猎豹,这寻人任务,你做了多久?”灰猫问。
“从绵阳去南宫家做金缕玉衣任务开始”,猎豹回忆,“期间也有做其他任务,但主家很坚持,一直坚持不断的吩咐我尽快寻人…”
这么说着,猎豹的脸色也变了。
既然这么坚持,现在为什么又主动宣布退了任务?
只有两种可能,一,确认要寻找的人已死,二,他们已通过另一番势力找到了人。
绵羊还好好活着,再加上方才电话里他嘲讽联盟情报的语气…
猎豹陡然低喊:“绵羊有危险!”
白猫摇头,“对方什么目的我们也不能肯定,只是非常肯定的是…绵羊身份的秘密,不能守了。”
猎豹急语,“去快些通知绵羊小心,千万注意安全。”
话声落下,门前走进了沐弈澈,他看到三人紧张兮兮神情,惊道:“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
三人对视,介于沐弈澈与绵羊石头都是不错的关系,将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
沐弈澈却显的极为的淡定,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放在茶几上,面色慵懒,“BOSS守秘这么多年,安德烈寻找绵羊的事她一定比你们更关注,她不急,你们急什么。”
灰猫思考,环臂道:“老大对你说过什么?”
“老大没说过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猎豹接东南亚任务寻安德烈姓氏女孩的事,BOSS一定早就知晓”,沐弈澈凤眸微挑,“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老大会只因为一次醉酒、这么简单就向猎豹透漏这么多信息?联盟的杀手们,你们太天真了,别小看BOSS酒量,我曾和她在衡水单喝了四斤老白干都没事,你那一两瓶伏特加算什么!”
所有人惊诧…
BOSS你还真会演。
“老大还真奸诈!”白猫气怒,“怕绵羊生气,借我们传话!”
“顺便借着白猫和我大喜的日子,免去南宫当家对她的责难”,灰猫接腔。
“最重要的是我们都知道了,借着联盟保护绵羊的幌子,让小石头心软,免的他这个摇钱树一怒之下脱离组织。”沐弈澈也出声。
三人齐叹,“姜,还是老的辣。”
猎豹表情郁闷,心情凌乱——
他也不是嫩姜,怎么就接不上这些人的话茬?
还有,联盟里的聪明人,怎么特么的这么多!
沐弈澈这个脱离联盟的也来掺一脚,简直让他面子没一秒是挂着的!
猎豹起身,淡定道:“话不多说,我去通知绵羊。”
“绵羊外出还未归,白猫刚试了,电话打不通”,灰猫思量,“通知南宫当家较为妥当,毕竟绵羊现在是南宫主母。”
猎豹分别向南宫绝与安言打了电话,发现同样都是没有信号。
“忘记提醒,他们在信号隔离区,电话打不通的”,沐弈澈冷不防又出声,“今早我送青夜到围剿交接地点后,收到了安助理恳请,说是找到了杰克突破点,要我为他易容,许说明日中午前,他们南宫家的一定赶回来参加婚礼。”
“易容?”沐弈澈易容技术一流,以假乱真,白猫明白,却是对安言的做法不解,“听闻南宫家喜欢直来直往,光明磊落,原来也喜欢搞潜入这一套啊?”
沐弈澈笑,“因为要救人。”
安艺随夜然一起下了楼,走到客厅监控电子门前,看到那位手下站在门前等待。夜然点点头,那人便抬起指纹扫描,数秒后,白色大门滴的一声提醒,打开了。
携着湿气的风灌进屋内,日照刺眼射入,安艺好似太久没接触到新鲜空气与阳光,先是下意识抬手挡了眼,接着便被带着湿意的风激了打了一个颤。
这一个夜然不怎么会伺候人,所以只给她穿了最简单直接可以套上去的一件式单薄及膝长裙,将近九月的天气,虽说不是阴湿天气,四处和风暖暖,但安艺裸出的修长美腿与手臂仍是寒毛竖立,打了一个冷颤。
她下意识抱紧臂,没有吭声,随着前方手下人脚步朝前走。
脚才一动,却突然感觉肩头上,被覆了一件带有干净味道的沉色西装外套…
379有人相救
安艺扭头,看到夜然剪裁名贵的西装外套落在她的肩上,眸中诧异的想质问身边人时,却见那个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到前方去了——
低头看了眼外套,安艺没有脱下,双手抓住拢紧了些,满面无惊的跟了上去。
她现在不需要所谓的骨气,也不会吼出宁愿冻着也不要他的假惺惺云云,她是一个医生,没有将自己冻病的兴趣。
有好处,为什么不要?
安稳逃脱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况且,薄裙是他给穿的,一时给自己披上外套,只是显示他假好心的伎俩罢了。
她在心中一句句细细对自己说了一遍,抿着料峭薄唇一言不发淡定而行。
却不知,那更像是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夜然上前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有她的声音,便下意识眼角垂下,看阳光下她投下的影。
单薄的身躯,隆起的肩头,宽大的外套没有被扔下,他也没有得到她任何吝啬微词…
夜然眉心显然有一刻欣喜,嘴角也滑开莞尔笑意,虽仍带着骄傲自满,但这笑容,却从不曾出现在他那张充满戾气的惊艳脸庞上过。
他的笑,却也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
她看她的背影,他看她的影子,互相思量,谁也不语。
一路间寂静如斯,只有交错的脚步声与安艺身上连绵不断发出的锁链声响——
研究楼。
同样繁琐的验证程序,输入指纹,面相扫描过后,拿起工作证插入验证器中,研究大厅的防弹监控门滴一声打开,三人陆续走了进去。
夜然在前,安艺与那手下紧随其后。
消毒水的味道,穿着白衣戴着口罩穿梭的人们,这些对安艺来说毫不陌生,她没有过多侧目,关注的却是四周墙壁的监控器和防备设施。
有人见到夜然便小跑走过来,拿着一张张检验单快速向他报告着数据,夜然收了单子,大致扫了一眼,朝那手下吩咐:“你带她到更衣室换隔离服,给你们两个小时时间,把那女孩该查的检验报告全部交到我办公室。”
简略下完令,夜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冷语警告,“不要枉费心思逃,我只给你两个小时自由。”
“你知道我是想逃的就好”,安艺扫望四周,“但我不是傻子,不会在这样的戒备里自找死路。”
没有阻击手埋伏,也没有过多人手戒备,只是四周墙壁头顶处的自动扫射器数不胜数。
倘若开启,别说她逃不出去,这研究所里瞬间可成一片血海。
宁枉勿纵,是喜欢杀人的夜然的信条。
看到血流成河,他不会起上任何怜悯之心,只会冷眼旁观,甚至以欣赏相待。
他的血液里,天生有着冷酷无情的嗜血因素。
她想逃走没错,但也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夜然见她一副信誓旦旦,却眉峰微挑低声笑了,“安艺,你竟然还会担心这研究所里人的生死,作为我的奴隶你过于善良了。”
安艺脸色骤然变青,被看穿的怒感在脑中冲撞,她咬牙道:“你在浪费我两个小时的时间。”
夜然挥手,一句也不多说,带着手下便朝研究楼办公室里去了——
安艺转身朝那手下冷腔:“带路。”
那手下低应一声,连忙迈开大步为安艺带路,一路步伐急促,像是生怕耽误了安艺时间似的。
两个小时,对他,对她,都很宝贵。
更衣室房门打开,安艺与他同时走了进去,分别进了相邻的隔间,细心消毒,戴手套,面罩,穿隔离衣…
“你们要查的是什么?”安艺在穿衣的空间询问,“那女孩,是你们抓来的对么?”
“要查的项目,我也不太清楚,隔离间里有具体说明,安小姐你到了就会明白了”,那人动作很快,已经拉门走了出去,站在安艺门前等候。
安艺闻言,迅速穿好隔离衣,打开门道:“好了,带我去…”
她顿了下,双眸倏而放大,隔着透明面罩不可思议看着对面的男人,是…
他的手在打手语,‘有监听,无录像,声音不要停顿,小心露馅。’
是安言。
因为幼时常常到聋哑学校当义工,两人的手语早是炉火纯青可以任意交流的地步。
“带我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安艺口中说着,手里却快速打道,‘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离开时我看到字条就猜到你是被夜然带走,现在少爷已至伦敦,我们勘测杰克本部时打听到这里有一家封闭式研究所,听线报人士说近几日有一位东方女子也在打听杰克,便向少爷做了申请,和沐弈澈同行做了易容,潜入进来一探究竟。’
沐弈澈易容术果真是出神入化,连指纹都能易出来。
安艺心中佩服着,却是口带不耐烦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安小姐,你的隔离衣好像…好像没有穿完整,安全起见,还是重新检查一遍吧”,安言应和着,继续快速打着手语,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安全交流的地点,必须谨慎加以利用。
‘被抓的是白小姐,我已与白小姐作了说明,今晚行动,带你出这里。’
安艺弄出了衣物声响,皱起了眉用手语回问,‘两个小时后,我必须回那栋别墅了,夜然警戒性很高。’
安言神色郑重,用手语打出三个字,‘交给我。’
379危险指数
安言是兄长,从小就给予安艺许多庇护,就算家门遭遇不幸因为她,在看到自己落魄如亡魂逃到他面前时,还是叹一声气,默默将她领到了南宫家。
他不再叫她小艺,是因为父母坟前那句承诺。
却还是会在这辈子这生,永永远远保护着这个妹妹。
彼此唯一的亲人,总是能放下仇恨,互相依存,互相守护。
安艺思考着,终究还是问出了一个自己也不愿问的问题,‘逃走后,这研究所,还有夜然…怎么办?’
安言没有任何思考顾虑,毫不犹豫的手势做了一个决绝的杀字!
她怔忪几秒,张嘴似乎就要冲出一声哥来…却被神情沉重的安言打断了,“安小姐,看来你已经好了,时间紧迫,我马上带你去。”
“嗯。”
安艺应了一声,回头看向挂在试衣间里的黑色外套,咬住唇,头也不回的跟着安言,随了上去…
安言做事一向稳重,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举妄动,处理每一个事件时,他都会做上十倍充足的准备,才会开始行动。
在这里,安艺再次见识到了她哥哥金牌助理的才能。
安言潜入才多久?至多半天。
这半天里,要做到摸清路线,见到白倾城,互通计划,不招怀疑,熟悉自己的身份与人脉这些事,对安艺来说根本不可能,在安言这里,却是必须。
他一路走来,行走路过的研究人员有向他打招呼的,他毫无慌张,带笑轻谈,在不知不觉间,不但打听到该得的信息,还得到了许多意外收获。
比如这研究所的空缺点,比如夜然来研究所的固定时间,比如狄德洛急着要的研究数据…
这两栋小型别墅,四周由电网圈锢,四周分别有人手巡逻守卫,每三个小时一换班,由于这里只是些研究人士,房间大多存放研究数据,所以只在研究室内部做了固若金汤的防备,外防稍弱。
每隔三个小时的换班时间,是战斗力最为薄弱的易突破点。
而夜然的别墅里,四周均安置人手,却只是三三两两,形如虚设,最难攻破的,也只属那扇能及时报警,能启动爆炸系统,坚固的监控客厅房门——
两栋别墅里,算起来危险性最高的,还是那个男人——夜然。
夜然不喜用枪,嗜血成命,传言在杰克一次军火偷袭中,夜然带领二十人小队,仅用自己高超空绝的飞刀技术,以一敌百,令对方伤亡无数,武器全失,这并不算什么,令人寒粟的是,听说那夜他性格一转,丧心病狂,除却对方人手外,带领的自家二十人手,全部死于他的手下。
原因,太蠢。
狄德洛听闻,对夜然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杀戮,只是置之一笑,分毫不理,依然重用。
夜然外表并不骇人,很多时候也是每日笑颜,望人便笑,一张绝代的容颜难免让人放下戒心。
却令人恐惧的是,他如同搁置在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崩炸出令人无法承受的死亡尽头。
更有人私下传言,前几月伦敦几起分尸事件,凶手若非夜然,便是面具,因为这两人的恶趣味,致命的相同。
而狄德洛,深居简出,醉心研究睡觉,对以杀人为乐这种事,早已提不上兴趣。
一路走来得到这么多信息,听着夜然的恶行,安艺毫不意外,只是在最后提及杀人事件时,淡声催了句,“地下隔离室还没到?”
安言笑了笑,“前方就是。”
这些信息,他进来前就已调查清楚,如今一遍重复,只是为了让安艺好好听个清楚。
出更衣室时,她回头看那件西装的不舍模样,他看的清清楚楚…她是自己妹妹,性子他自然清楚的很,放不放的下,全靠她自己,但却还是要有人来相助提醒比较好。
否则,多年前的悲剧,难免会重演。
走进地下隔离室,安艺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手术床上的白倾城,黑发散落,白色衣物脏污,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强装闭着的眸也在微微轻颤,表露着她整个人的恐惧感。
这妞,当初冒充欧心雅时演技那么差,现在却将这幅恐惧感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可以媲美金马影后了。
关了地下室门,安言拿了桌上报告递给安艺,“安小姐,这是所有需要检查的项目,我这里会尽量辅助你。”
安艺拿出那些检查项目表格,发现每一项后都有一个对比值,那对比值并非医学所规定的正常数据值,而是有些很奇怪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