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以跟我一起去。”
“真的吗?”管晓虹两眼放光。
辛欣在桌下狠狠踢了她一脚。
梁伍大概察觉了,回头瞥了她一眼。
热菜冷菜一盘盘端上来,龙虾做的刺身,管晓虹蘸了芥末吃一口就辣得吐了出来,梁伍叫人来又加一只,换个葱姜烩的做法。
管晓虹已经完全折服于他的大方和男性魅力,左右开弓吃得欢。
辛欣急得一个劲儿踢她,梁伍道:“你让你同学好好吃个饭,我要做什么还不至于在吃的里下药这么下三滥。”
他注意到了,她警惕得厉害,坐下来到现在,端上来的菜和杯子里的茶水,都几乎没有入口。
管晓虹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咦,还能有这种操作?
不过要是真让梁伍这样的人睡了,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啊?
她都感觉有点遗憾了,觉得要是当时抽签抽到她就好了。
辛欣不知道她这些想法,坐在梁伍身边,她就如坐针毡,只希望赶紧吃完了回学校去。
菜全部上完,饭店的经理亲自捧了一个蛋糕来,问梁伍要不要点蜡烛。
“点,点个20岁的。”
辛欣愣了一下。
管晓虹已经被苏得晕头转向了:“天哪,你们居然真的同一天过生日,太巧了吧!”
梁伍笑笑:“我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想哪天过就哪天过,每年都不一样。今年我就想今天过,有人陪着,热闹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欠条上你不是拿着身份证拍的?”他拿出打火机把蜡烛点燃,招呼她:“先许个愿再吹。”
辛欣感觉自己最近一个愿望就是他去死。
但是今天许这样的愿好像不太吉利。
她一踟蹰,气息就不稳,蜡烛只吹灭一支,另一支是梁伍吹灭的。
他让服务生把蛋糕整只包起来,对管晓虹道:“带回去跟其他同学一起分,就说辛欣请客。”
管晓虹喜滋滋的:“没问题,这个牌子蛋糕超贵的,大家肯定开心死了。”
“嗯,我叫人开车送你回去。”
“好。哎?辛欣不跟我一起回吗…”她很快又反应过来,“哦哦哦,好的好的,我先回去,你们慢慢聊。晚上回来我帮你开门。”
她冲辛欣眨了眨眼,拎着蛋糕一溜烟跑了。
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然而空气却反而像不够用似的,辛欣呼吸都困难了。
“你还吃吗?”梁伍问。
她摇头。
他于是叫人来把东西都撤了,又开了两瓶酒。
他把杯子放到她面前,她终于开口道:“我不是来陪你喝酒的。”
他没理她,自顾自地喝掉了杯子里的半杯白兰地。
“你把我同学的欠条还给她,我很感激你。上回的事,”她顿了一下,似乎要很费劲才能说出口,“是我们欠钱在先,我也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就当我们两清。”
他还是不理她,于是当他再倒酒的时候,她站起身要往外走。
他一把箍住她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嘴里的酒全都喂给了她。
辛欣从没碰过这么烈的酒,像吞下一团火似的,喉咙里又辣又苦。
没缓过劲儿来,又是一口,这回舌头还被他吮住,嘴里也一阵阵发麻。
他呼吸又粗重起来,手也没闲着,身体肌肉又逐渐绷得硬邦邦。
辛欣忽然感觉身下一凉,还来不及想那是怎么回事,他的嘴唇又换了阵地。
她惊得拼命往后缩,他却拼命用舌头舔她的耳朵,红着眼说:“你别乱动,我就不弄你。否则我已经忍了这么久,怕你会受不了。”
可能是上回疼痛的记忆被触发,她果然不敢动了。
他制住她的力道不是想象中的蛮横,反而非常轻柔,只是这摆弄出的姿态…
她这才发觉裙下空空如也,小内早就被丢到地上去了。
这样羞人的姿态,让她什么都毫无遮蔽地曝露在他面前,她羞愤不已:“你说你不弄我的!”
他本来眉头紧锁,这时却笑了:“要不要我再给你示范一下什么叫弄,反正肯定不是用手。”
“那你别碰我,混蛋…”她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依旧我行我素:“上回是我太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
“是吗?可我看恢复得不错,没有伤口,肿也消了。”他凑在她耳边,“还是那么紧那么软,而且好多水…”
他竟然把手指放进嘴里啧啧有声地舔了又舔。
“你这个变/态!”
辛欣气得发抖,扬手就要扇他,被他攥住手腕更紧地抱入怀里:“最近我要回泰国一趟,你跟我一块儿去。”
“凭什么?”
“因为我喜欢跟你做艾。”
“我不喜欢!”
他钳住她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我说了上回是我太急,刚好有人在我账簿上做手脚被我发现,你又送上门来偷我的东西。你扮成小丑那次,桌上有你用来撬锁的别针,我已经不跟你计较,没想到你又来第二次,正好我又在气头上。我从不跟女人说这些,但你是个干干净净的学生,如今不在我这里吃些苦头,将来在别处还要吃亏。”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梁伍没再说话,弯身给她穿好了鞋,把她裙摆拉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辛欣看到地上的小内,却被他抢先一步捡起来,若无其事地揉成一团塞进牛仔裤的口袋。
这个变/态!
第68章 像这般深爱(3)
辛欣回到学校的日子并没有恢复平静。
先是生日第二天就有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来, 其中还有一辆粉色的奔驰跑车,指名说是给她的!
一时间大半个校园的人都跑来围观。
来人说东西是伍哥送的, 二十份生日礼物, 把他们认识之前的都补上。
辛欣简直要昏厥,义正辞严道:“你给我拿回去,告诉他我不要!”
“伍哥说你不肯收下的话我们也不用回去了。欣姐,你别让我们难做。”
“谁是你们的姐?”辛欣气得面孔涨红,把东西塞进他们怀里, “拿走, 都拿走!”
有礼盒里的东西掉出来,是整套维多利亚的秘密,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抱着,纹丝不动。
实在太不像样了!
为了不引起骚动,辛欣只得把大大小小的礼盒先收下,但是车子说什么都不肯要。
梁伍的人就把车停到了学校的停车场。
这下辛欣彻底出了名, 但很快这名气就朝着谣言的方向去了, 有说她被大佬包、养的,有说她为还高利贷去卖、身的,还有说她其实是被强、暴了,对方为了堵她的嘴才给她好处, 等等等等。
她本来以为清者自清, 谁知越传越离谱的谣言惊动了学校, 她被学院负责学生工作的老师和辅导员轮番叫去谈话, 最后告诉她这学期的奖学金评选恐怕不能给她了。
奖学金有几千块钱, 本来凑一凑她下学期的生活费就够了,这下说没就没,对她打击不小。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们刚进入开始找工作的大四,学院有推优参与实习的名额,都是非常好的公司,有机会实习结束直接留用的,辛欣都已经收到了其中一家的实习生offer,现在居然被告知取消了。
顶替她去的人是管晓虹。
她看着挺愧疚的,还特地跟她解释:“对不起啊辛欣,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过你现在有伍哥,有没有这份工作也不要紧的。”
要不要紧另说。辛欣只想知道:“晓虹,我跟梁伍的事,是你跟学院老师说的?”
管晓虹支支吾吾:“他们问我,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
是实话实说,还是添油加醋,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实习的机会是没有了,奖学金也明确跟她无缘,辛欣一下子失去奋斗的目标,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她收拾好自己的魔术箱,晚上和周末仍出去打工,有时是在商场,有时是在公园,魔术表演总是很受欢迎,总算还有份收入。
她父母好赌,小时候父亲用纸牌教她玩小魔术的时候或许也只是想让她在牌桌旁安静片刻不要吵闹,没想到她有兴趣和天赋,中学的假期找了专门的师父拜师去学,大学的学费都靠四处奔波表演凑出来。
要不是大三回去过年时,学费又被他们拿去赌输个精光,她也不会去打裸条借钱。
如今大学生求职也不容易,说不定将来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要靠这门小手艺养活自己了。
她省吃俭用买了不少魔术方面的书回来自己研究,如果真要靠这个吃饭,恐怕还要再花钱去找老师学,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冬季连日阴霾,很多人都得了感冒,辛欣也病了一场,因为上课之余还要跑场演出,没时间去医院,低烧断断续续的。她晚上回来得晚,加上咳嗽,室友都对她表示不满。
以前管晓虹跟她要好还帮她说话、留门,现在她每天早早就睡死了,甚至有两回其他人反锁了房门,辛欣进不来就只能在外面走廊坐了一夜。
她病一直不好,又有更可怕的新流言传出,说她每晚都出去跟男人鬼混,不知是不是染上什么脏病才一直断断续续发烧。
她有天下课回来,看到自己柜子里的东西全被扔到外面。梁伍送她的那些东西,因为有性/感漂亮的内/衣,全被大张旗鼓扔在楼梯上,一段抛一件,仿佛暗示她一步一脱。
还有一小箱各种色号的口红,被拿来在她的柜门和镜子上写满艾滋。
&n bsp;辛欣气到手发抖,然而室友们,包括管晓虹全都不在,她们似乎打定主意,如果不能逼她搬走,她们就住到别的寝室去。
最过分的是,她晚上去一个酒吧表演,打开箱子才发现,她表演魔术的道具全都被剪刀剪得支离破碎。
她很久没哭过了,而且还哭得这么伤心。
她用卡里剩的一点生活费,重新买了魔术道具,想再努力赚点钱就搬到外面去住。
然而延绵不去的疾病缠得她憔悴不堪,竟然在公园表演的时候晕倒在地。
二十岁的人生经历里还没有晕倒这一项,或许是烧还没退,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最后像是陷入一朵软绵绵的云朵里才安稳下来,身体也逐渐舒展开。
那种舒服的感觉她从没体验过,像是羽毛拂过身体,又是湿濡的、柔软的、灵活的,勾起一种挠不到抓不着的痒。
她忍不住发出轻声哼哼,那羽毛仿佛受到鼓舞,竟然慢慢凶悍起来,幻化为兽,一口一口往她身体里咬。
她曲起腿,拧着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才会陷入这种极乐般的感觉,于是拼命把软塌的眼皮睁开。
“醒了?”梁伍抬起头来,下巴和唇边的胡茬都染了一层水光,还回味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她不敢想象他刚才对她做了什么,下意识地要合拢双腿。可惜他比她快,力道也大得多,几乎没有阻碍地就冲进了她的身体。
她低呼一声,生病让她意志变得薄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了。这却让梁伍更加亢奋,俯身过来吻她:“对,就是这样,女人叫大声点儿才带劲儿!”
辛欣扬手就给他一巴掌,红着眼睛道:“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你别把脏病传给我!”
她生着病能有什么力气,但这一下打在梁伍脸上还是啪的一声轻响。他愣了愣,目光如炬地盯牢她:“什么脏病?”
“艾滋!你是不是把艾滋传给我了,你这混蛋,我的病老不好…呜呜…”
做到一半女人哭哭啼啼本来是很扫兴的事,然而梁伍看着她却觉得有说不出的可爱,拉开她捂着脸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医生说你是感冒拖成了肺炎,加上劳累和贫血抵抗力差,病才一直不好。我还没嫌弃你,给你舔、穴你舒服得像个小猫似的,一醒过来就翻脸不认人。”
“你…你…”
“我他妈从来没这么伺候过女人,你给我争气点,出身汗,病才能好得快。”
他动静儿大得把床都快摇散了,也不换花样,就那样抱着她,摸到她终于挂了一身黏腻的汗,才抱她去浴室。
辛欣胸口到下巴都是白浆,羞愤欲死,他不以为意地伸手一抹:“哭什么,你刚才也喷了我一脸,我这是礼尚往来!”
你特么的还懂礼尚往来?!
辛欣刚张嘴要骂,他的手指又塞进她嘴里,进进出出的,全是他的气味…
辛欣最后几乎软倒在浴缸里,再也无力挣扎,还是他把她抱出来,穿好衣服,又放回床上。
他端来一小盅汽锅炖的乌骨鸡汤和米饭:“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再吃药。”
汤里放了天麻和人参,有点药物的清苦味道,她扭过头不肯喝,他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凉,命令道:“张嘴,不然我就再喂你喝点别的。”
她气急,可是回头看到他的眼睛,却满是坦荡和真实的关切。
这些天,虚与委蛇,人情冷暖,她都看了个遍,没有人的眼睛像他这样。
她乖乖把鸡汤喝了,饭也吃了半碗,身体力气恢复了大半。
“这是哪里?”她问。
“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安心待着,养好病再走。”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得问你自己,为什么变个魔术都会晕倒。”
她低头看手,不吭声。
梁伍给她头上贴了个退热贴,又用温水给她擦手心和脚心,忍不住笑:“像小孩子一样。小孩子不应该有烦恼 ,有的事你别太在意。”
辛欣不知道他对她了解多少,这话指的是她最近的遭遇还是他一而再占她便宜这件事。
但她很快就有了答案。
她手机被打爆,全是那个欠款群里的女孩打来的,无一例外都是表达对她的感激,还有凡是背后造谣中伤过她的,都痛哭流涕地承认,求她不要跟她计较。
最后是管晓虹,哭着打电话给她:“辛欣,那个实习我不去了…是我们错了,你搬回来住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之前那种事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
辛欣握着手机,并没有开心的感觉,默默挂了线。
很多事情,根本也就回不去。
下午还有最后一针吊瓶,她的肺炎就好得差不多了。
每天有医生和护士上门来为她吊水,梁伍也都在旁边守着,一天不落。
有时她睡了一觉醒来,他还在床边帮她搓手,怕她凉。
他确实把她照顾得很好,除了被捡回来那一天,也没再跟她发生关系。
病好了,她就禁不住要问:“为什么为我做这么多?”
“我喜欢跟你做,你老病着怎么行?”
“我不是说这个。”
“那还有什么?”
算了,她索性也不问了。
他难道对每个女人都这样?
可又没见他身边有其他女人。
临近期末,她必须回学校复习考试,他也不拦她,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她身上衣服都全换了新的,他的品味,虽然不丑,但都是女人味十足,跟她以前的学生味不太一样。
下车时他多看了她几眼,眼睛里又燃起火,把她困在椅子上亲了又亲。
最后居然又拿走了她的小内!
“好香。”他看着她瞪得像小豹子一样圆的眼睛,故意晃了晃指尖那一截蕾丝布料,“你不在,总要留点东西在我这里做抵押,我想你的时候才好用。要不你今晚还是跟我回去,我就还给你。”
辛欣气哼哼地摔上车门就走了,走出几步,在树影下又不放心地往下拉了拉裙子。
梁伍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