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圈通红,泪水挂在眼角处,穆成钧搭起长腿,面色阴鸷地望向前方。
凌时吟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样的亏,不出今晚这件事就会传出去,她方才不止狠狠摔了跤,最要命的是礼服都掉了。
她轻吸下鼻子,委屈的不行,穆成钧坐在边上一语不吭。
凌时吟轻抬下眼帘,“老公…”
男人闭上眼,似乎不想同她多说什么,凌时吟心有愤恨,“是许情深,一定是许情深。”
穆成钧抬起手掌,手指在前额轻按两下,“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她?”
“我当时看见她从我身后走过了,我的裙子卡得那么紧,肯定不是意外…”
“你是说,她是故意的?”
“是!”凌时吟握紧手掌,眼睛有些红肿,“没人能坏的过许情深!”
“就算真是这样,别人也会说这只是你的猜测。”
凌时吟靠向身侧的男人,伸手抱紧他的臂膀,“老公,我这样子怎么办,怎么回去?”
“待会你在车上整理好了再下去,被家里的人看见成何体统?”
她也委屈,委屈到说不出来,穆成钧面色阴暗,车子回了穆家,穆成钧让司机先下去,凌时吟在车上整理着,半晌后,这才推开车门下去。
回到房间,浴室内传来了水声,凌时吟站到梳妆镜跟前,她的妆都哭花了,可想而知方才离开的时候有多么狼狈,而她的这些狼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穆成钧一把拉开浴室门后走出来,身上披着浴袍,带子都没系,完完全全敞开着。
他快步走到凌时吟跟前,将她身上的黑色外套扯掉。
穆成钧冷笑下,视线盯向她胸口,“被人看光的滋味,怎么样?”
凌时吟听着这话,委屈感更加强烈,“成钧,我也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那为什么全场只有你出了这样的事?”
“我…”
穆成钧伸手将她的衣物撕扯掉,凌时吟不敢动,男人将她推倒在床上,凌时吟不由哆嗦起来,“成钧,让我…让我准备下。”
“不需要。”
穆成钧起身拉开床头柜,挑了一样东西出来。
凌时吟捂着嘴,目露惊恐,“不要。”
男人按住她,眼里有笑意,只是眼角挑着几许阴狠。“不要什么?你舍得给别人看,我是你老公,难道我看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成钧。”
“凌时吟,有些事做的别太明显,今天你看蒋远周的眼神…那是什么?恨不得扑上去了是不是?”
凌时吟摇着头,“我没有。”
她确实没有,可在穆成钧看来,凌时吟就是存了那样的心思,他没有手下留情,凌时吟毫无准备,她一口呼吸卡在了喉咙间,“不要,成钧,饶了我,饶了我吧…”
穆成钧完全没有听进去,凌时吟面色痛苦地狰狞起来,许久后,穆成钧自己…
他扯着她的头发,凌时吟痛得身体蜷缩起来。
穆成钧这样生气,凌时吟知道情有可原,而她今晚受的折磨,都是拜许情深所赐。同一片月光下,东城的另一处。
付流音尽管拿到了布置图,可他们还要躲避那些教官,好不容易快要走出林子的时候,付流音都快记不清楚她被困在里面多久了。
几人蹲在灌木前,付流音指着不远处道,“看到了吗?打开那扇门出去,我们就赢了。”
“真好,幸亏你拿来了东西。”
付流音身体有些虚,“也幸亏你们分了些食物给我。”
“那我们快出去吧。”
“等等。”付流音拉过同伴的手,“万一那些教官过来守株待兔怎么办?”
“就这几十米的距离了,总归是要冲一下的。”
“就是因为只有这几十米的距离了,我们才要更加谨慎,如果这最后一步走错了,多冤。”
同伴闻言,蹲下身来,“那怎么办?”
“所有的教官不可能都守在这的,他们肯定还在林子里面找我们,就算这儿真有人,也不过一两个,我们这儿谁的功夫最好?”
她身侧的同伴将视线落向另外两个男人,“肯定是他们。”
“这样吧,我们女的先出去,先去打开门,如果有教官过来,你们再上前,偷袭他们也成,行不行?”
“我们是男的,我们先去。”
付流音当时并没想这么多,“如果你们出去,目标太大,女的就不一样了,教官也会放松警惕。”
“这…”
“放心吧,如果真遇上了教官,我们就互相帮忙,谁都不能先出门,好不好?”
时间在一分分过去,两个男人对望眼,然后点了头。
付流音让同伴将背囊放下,“听我的口令,一、二、三,跑——”
两人很快蹿了出去,几乎是使尽全力往前奔跑,刚要到门口的时候,付流音看到一名教官提着刀子从不远处走来。
“怎么,这么些人进去,就剩下你们两个女人?”
“这还是幸运的,”付流音朝着那扇门板退去,“我们的同伴都在路上被淘汰了,教官,我们就剩下这最后一关了,让我们出去吧。”
“笑话,你以为这些关卡是这么好过的?”
付流音视线穿过教官,看到先前那两名男人正放轻了脚步上前,她目光随后盯向教官手里的刀,“我们只是两个女孩子而已,不用对我们动刀子吧?再说我也不会多大的功夫,你万一把我扎死了怎么办?”
“放心,你跟穆帅有特殊关系,我不扎你。”
“既然你知道我和穆帅的关系,你放我走呗。”
“严肃点!”
付流音双手高高举起,两名男子来到教官身后,一人上前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另一人动作精准地卸下了教官手里的刀。
付流音转身来到门口,跟着同伴将门吃力地打开,她回头冲着那两人道,“快!”
两个男人将教官按倒在地,其中一人取过刀子,作势用刀身抹过了教官的脖子,“教官,对不起了,你已经‘死’了。”
“兔崽子!”那名教官狠狠骂了句。
付流音看向远处,林子里头静悄悄的,她不由放松下来,只要迈过身后的那扇门,他们就赢了。
两名男子到了跟前,付流音冲同伴道,“我们走。”
她刚要抬腿,却感觉到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付流音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然后重重摔倒在地。
她身后的女伴也被踢倒了,而那两个男人当着她们的面打了起来。
付流音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那一脚太重,她冷汗冒了出来,脸色在顷刻间苍白如纸。
一名男子小胜,快速走出了门,另一个人也出去了。
靠近门口的女人见状,好不容易爬起身后,朝付流音看眼,她什么都没说,一瘸一拐出去了。
这里头伤得最重的,要属付流音,她挣扎着起身,弯腰站了许久,这才步履蹒跚地往外面走去。
付流音一脚跨过大门,眼前陡然一亮,越野车的大灯打过来,而且直勾勾对着她。
她觉得耀眼极了,伸手挡住自己的脸。
穆劲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看你也就这么点本事,拿了布置图却还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
付流音抬头看去,看到男人站在车前,身后一排站着十余名教官,就连身高都差不多,他们双腿岔开,两手背在身后,看上去气势十足。
穆劲琛踩着军靴上前两步,军绿色的大衣披在肩头,他手掌摸向脑后,付流音仔细一看,男人头上绑着绷带,然而这样突兀的白色却丝毫没有拉低属于穆劲琛的威严和颜值。
付流音有些心虚地压下脑袋,穆劲琛朝她伸出手。“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从我这拿走了什么,你不知道?”
付流音听明白了,从那张布置图交到了穆劲琛手里。男人从她跟前走过,视线盯着方才出来的几人,他很快回到付流音跟前。“知道刚才别人为什么要打你吗?”
付流音咬紧唇瓣不语。
“第一个走出来的会优先签订最好的合同,你都打开门了,当时为什么不马上出来?”
付流音垂下眼帘,也还是不说话。
穆劲琛冷笑下,“也对,就算你第一个出来都没用,因为你的成绩根本不算数。”
付流音听到这,面带吃惊地对上男人的视线。“为什么?”
“你是投降过的,投降了就是‘死’,懂不懂?”
“兵不厌诈,就算我说投降,投降也分真投降和假投降。”
穆劲琛居高临下盯着她,“在我这儿的规矩,只要绑上了白布条,就是认输,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我不服!”
“不服你就憋着。”
“我只是假装投降而已,穆帅,我一路上遇见了教官,遇见了您,你们难道都没想过我是假意投降?”付流音扬高了下巴。“就算以后上了工作岗位,我们也应该要具备会分辨的能力。如果我们的雇主遇上了危险,如果有人假扮一名服务员上前要他的命,难道这样的假扮我们也要装作视而不见吗?我说我投降了,但你们没有将我进一步淘汰掉,这是你们的失职!”
穆劲琛面色变了又变,“你是想说,你很能说会道?”
“我是想说,我通过了考核。”
穆劲琛冷笑下,一动怒就牵扯到后脑的伤口,真是差点被她砸出了脑震荡。穆劲琛万万没想到付流音能有下手的机会,他向来敏锐矫捷,这一次简直是奇耻大辱。
“好,我可以算你通过,不过按照我们先前说好的,你得从第一关开始重新训练。付流音,你别忘记,将来的终极考核我看你还能使什么诡计!”她面色微喜,脸上却笑不出来,穆劲琛转身要走,“付流音跟我过来,其余人解散!”
“是!”
诸人准备要走,付流音却站在原地没动,她两条腿在颤抖,站在她旁边的女伴看出不对劲,“你怎么了?”
付流音脸上淌着冷汗,腿弯了下,整个人无力地往下跪去。
穆劲琛听到动静转身,付流音一手抱住肚子,另一手撑在地上,男人上前两步。“你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旁边的女人说道,“会不会是被踢伤了?”
穆劲琛弯腰攥住她的手臂,付流音直不起腰,男人看了眼她的面色,“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待会就能好。”
穆劲琛走到一名男子跟前,“你踢的?”
对方脸上露出愧色,“是。”穆劲琛抬起修长的腿狠狠踢在了对方肚子上,付流音听到男人嘴里溢出声痛苦的声响,穆劲琛的力道很大,付流音看到那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穆劲琛走到付流音身前,“还能走吗?”
“能。”
“走一个给我看看。”
付流音小步上前,穆劲琛跟在她身后,他看到那个男人爬起了身,其实这种事情在训练场内是最正常不过的了,谁都需要在竞争中脱颖而出。穆劲琛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看着付流音小脸溢出的痛苦,好似有了恻隐之心。
往前走了几步,付流音不知道该去哪,穆劲琛快步上前,“跟我来。”
回到穆劲琛住的屋子跟前,付流音有些退缩。
男人打开门进去,看到付流音靠在旁边,他上前步,手臂一使劲,居然将她夹在了腋下。
付流音惊呼一声,“放开我。”
穆劲琛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付流音夹了进去,她双脚腾空,到了床边,男人将她放下来,一手抬起将她的衣服掀起。
怪不得付流音痛得厉害,这一脚的力道非常重,肋骨跟前还有淤青色,男人手指探出去,在她肋骨间轻按。
付流音吓得往后退,并拍开了他的手,“做什么?”
“不识好歹!”穆劲琛用脚勾了下她的腿,付流音一个没站稳仰面摔到床上。男人伸手在她胸部以下按着。“这儿痛吗?”
“痛。”付流音握住他的手腕,“你走开。”
“怎样的痛?”
“不是很厉害。”
穆劲琛又朝着另一侧轻压几下,“这儿呢?”
“还好。”
穆劲琛反复按压,收回的手随后撑在付流音身侧,“应该没有大碍。”
付流音听完,赶紧将衣服拉好,她刚要起身,脖子就被男人的手掌给圈住了,穆劲琛弯腰,视线对上了付流音。“你倒是没事了,那来说说我吧,我头上的伤怎么办?”
“你…你不是好好的吗?”
穆劲琛修长的手指微微收拢,付流音紧张地吞咽下口水,生怕男人动怒起来,真的把她脖子给掐断了。
穆劲琛另一手摸了摸脑袋,“我想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什么?”
“你留在这,从明天开始,我亲自操练你。”
“…”
皇鼎龙庭。
许情深早上不想醒来,不想睁眼,身上又被束缚的很难受。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过来亲吻她的脸,许情深累得只能睁开一道眼帘,她看到蒋远周洗漱过了,也换好了衣服,显得有精神极了。
“我要先出门,晚上再去医院接你。你可以再睡会,待会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许情深口干舌燥,轻咬下唇瓣,蒋远周见她不说话,低下身来。“怎么了?”
“累。”
男人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我知道。”
“我渴。”
蒋远周俯身在她唇上连着亲了三五下。“好多了吧?”
“混蛋。”
男人笑着起身离开,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许情深翻个身,没过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蒋太太。”
许情深将被子拉高过肩膀。“怎么了?”
“蒋先生让我送水进来。”
许情深抓了下头发,“不用了,我马上起床。”
“好吧。”
她舔了下干涩的唇角,然后坐起身来,许情深觉得身上紧巴巴地难受,低头一看,昨天那件旗袍竟然还挂在身上没脱。
只是下摆被推到了腰际,露出了光溜溜的两条腿,胸前又被蒋远周二度撕裂,几乎就是两块布料敞开着。
“什么破嗜好。”许情深不满地嘟囔句,起身去换衣服。
来到楼下,许情深看眼时间还早,可两个孩子显然在客厅内玩了好一会了。
“蒋太太,早餐准备好了。”
“霖霖和睿睿吃了吗?”
“吃了。”佣人笑道,“蒋先生临走前喂的,两个孩子一人一口地吃着,吃了不少呢。”
许情深嘴角不由浅勾起来,“那就好。”
准备出门的时候,佣人将她送到门口,“蒋先生说,车子就在外面。”
“好,我知道了。”许情深快步出去,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居然见到了蒋家的管家。
许情深见保镖将他拦在外面,她上前步,管家见过她打了招呼。“许小姐。”
许情深看眼时间,准备离开,管家紧接着又道,“许小姐。”
“这儿没有许小姐。”许情深嘴角勾起抹似有似无的笑来。
管家脸色微变,只好改过称呼,“蒋太太。”
“有事吗?”
“老爷联系了蒋先生许久,可是蒋先生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老爷让我过来,接两个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许情深听着,面庞有微风拂过,不再冷冽冻人,她走出去两步,回头看了眼管家。“要接霖霖和睿睿去做亲子鉴定?”
“是。”管家视线对上许情深。“您肯定能明白老爷的心,蒋家的血脉不能混淆,如果蒋家的孩子真是那个女孩,老爷也会接受的。”
许情深面无表情,他自然都能接受,两个孩子被他玩弄在股掌间,最终总有一个孩子是蒋家的血脉,蒋东霆什么都没损失。
“远周说了,不会去做亲子鉴定。”
“蒋太太,这不好吧?有些话只是付京笙单方面说的,万一…”
许情深眉眼轻笑,“万一,他撒谎了呢是不是?”
“是。”
“那可怎么办呢?你就回去说,让他将睿睿和霖霖都当成蒋家的孩子。对外,我们也会这样说,就说他们当初是一对双胞胎。”
管家听到这,面色有些为难,“蒋太太,这样肯定不行啊,老爷非动怒不成。再说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怎么办?血脉这个东西不能混淆,该是谁,那就得是谁。”
许情深双手抱在胸前,手指在臂膀处轻轻敲打两下。
她对蒋东霆,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恨的,至少在此时此刻,她心里的恨从未消散过。
许情深眼角上扬,管家看得有些心惊,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以前没觉得她有多坏,但是至少就像蒋东霆说的,许情深还是有心机的。
有些人,从她的面相上就能看出来,太漂亮的女人,有几个是心思单纯善良的?
管家眼里一晃,看见许情深凑过身,她压低嗓音道,“你回去告诉蒋东霆,就说亲子鉴定是我不让蒋远周做的,他若要做,我就离家出走,所以他都听我的。至于为什么不能做呢?原因有很多种,他可以自己去想象。”
不让做亲子鉴定,难道…
管家拧紧了眉头,不会两个孩子都不是吧?
许情深轻笑声,“你就把原话告诉他就行。”
“蒋太太,您不能这样。”
“我就是要这样。”
管家有些无奈,“弄清楚哪个孩子是蒋家的血脉,这才是当务之急,您难道不想要您的亲生孩子成为蒋家未来的继承人吗?”
“这些事情还早,我没想过,”许情深抬起脚步,只是并未立即要走,“还有,麻烦你带句话回去,就说蒋家以后的事情,我都要插手,蒋远周的东西,那就是我的,蒋家是他的,所以也是我的。”
管家一惊,许情深紧接着又道,“医院的事情,蒋东霆管吗?”
“您这话什么意思?”
“周主任,他应该认识吧?以前周主任的办公室,现在是我的,我不光要插手蒋家,今后,医院的事我也要管,他不是看不惯我吗?没关系,我不用刻意讨好他之后,我反而觉得做什么事都方便多了。”
说话间,蒋远周的车子绕着湖边开过来了,这个小区是人车分流的,但只有湖前这条路可以行驶。
许情深敛起眼里的攻击性,换上了盈盈笑意,看到蒋远周过来,她大步上前道,“不是有事出去了吗?”
“忘带钥匙了。”蒋远周看见管家,停住脚步道,“你怎么在这?”
“蒋先生,老爷让我接两个孩子去做亲子鉴定。”
“不用了。”蒋远周道。
“蒋先生,这毕竟…”
许情深听到这,踮起脚尖亲了亲蒋远周的脸庞,“我就知道你相信我。”
“我当然信你。”蒋远周轻拍下许情深的脸,“所以,没必要做。”
许情深莞尔,蒋远周抬起脚步往屋里走。
管家盯着许情深看眼,许情深耸了耸肩膀,“看见了吗?”
完了,完了。
管家觉得要出大事了。
这分明是个妖媚惑主的心机女,看来蒋家真有危险了,危险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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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情深,你的心在哪
蒋家。
管家将在皇鼎龙庭遇上的事全部告诉给了蒋东霆。
蒋东霆坐在沙发内一语不发,半晌后,管家尝试出声,“老爷,老爷?”
蒋东霆身子倚靠进沙发内,“这个女人,无法无天了。”
“关键是蒋先生的态度,他当真是什么都听她的,我实在搞不懂…蒋先生向来是沉稳明智的人,照理说不会轻易被人蛊惑。”
“所以我才说,这个女人太不简单。”
“老爷,蒋先生这样,我们也没办法啊。”
蒋东霆的视线望出去,穿过窗户,看到了外面茂盛的一棵大树,从他记事开始,这棵树就长在了院子里。
“两年前,凌时吟和远周的那个晚上,是让许情深和他决裂的导火索。”
“是啊,现在看来,应该是好不容易原谅了。”
蒋东霆冷冷笑着,“是否原谅,还是这根刺狠狠扎在了他们的心里,永远拔不出来,他们其实最清楚。”
管家似乎没听懂蒋东霆的意思,“但现在凌家跟蒋家也早就不可能了,要用凌时吟刺激许小姐,更不可能,这根刺就算扎着,但久而久之,应该是能拔除掉的。”
“那如果同样的事情,再来一次呢?”
管家面上露出吃惊,“老爷,这事不妥吧,为了两年前的事,蒋先生已经和您闹成了这样,如果还有下一次,他…”
“最坏的结果,还能比现在差?”蒋东霆的目光随着那棵树上的枝叶摇摆起来,但是眼神却很坚定,“远周从未想过和我亲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蒋家被这个女人一口口吞噬掉。”
“但当年的事能成,全靠蒋小姐,现在的蒋先生恐怕是不可能会再错一次的。”
蒋东霆听着,站起身来,“不着急,让她先得意得意。”穆家。
凌时吟挣扎起身的时候,屋内亮堂无比,她手掌在小腹上撑着,许久后,那股不适才慢慢逝去。
穆成钧出门了,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狼藉,有凌乱不堪的衣物,还有各种各样的器具。
她强忍着腿间的痛感下了床,将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捡起,清理干净后再放回床头柜内。
穆成钧的这些东西,都是要她亲自收拾的,不能被家里的佣人发现。
凌时吟今天没事,打算回趟家,下楼的时候都快中午时分了,坐着穆家的车回去,她在路上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是要回家吃饭。
来到凌家,凌母在门口等着,看到女儿回来自然满面欣喜。
她大步上前,看了看外头的天气,“不冷吧?”
“不冷,爸呢?”
“在里面呢。”
凌时吟跟着凌母进去,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坐在餐桌前,凌时吟看眼凌父,见他神色不好,“爸,您怎么了?”
“没什么事,时吟,你在穆家还好吧?”
“挺好的。”
凌母将筷子送到她手里,凌时吟一抬头,看到不远处摆着凌慎的照片。
她鼻子一酸,“妈,您要不把哥的照片收起来吧,这样多难受。”
“收起来做什么?人都看不到了,只能看看他的照片了。”
吃饭的时候,有人从外头进来,凌时吟认识对方,起身打过声招呼,“徐叔叔。”
“时吟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