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呀,好戏在后头呢,我这个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个低劣的游戏?”凌双笑,又顺手抄了一杯鸡尾酒,冲着筱笑笑一举杯,“倒是你啊,明明就是暗恋人家乔公子,有本事跟我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没本事去当面表白呀?”

“我…我才没暗恋他呢!”筱笑笑马上反驳。

凌双啧啧了两声,故作遗憾地摇头,“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悲吗?就是你这种女人。”她凑上前,盯着筱笑笑的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身肥肉是为他减掉的,能让女人彻底改变的就只有爱情。”

“我不想让一身肥肉成为我的负担,我想要健健康康地生活有什么不对?”筱笑笑脸色有点别扭,但还是死鸭子嘴扁,“我可是个医生,最清楚肥胖对于人体的危害,我为了我自己的健康不行吗?你也去减肥机构了,难道也是为了爱情?”

“小宝贝,我跟你可是两个性质。”凌双不怒反笑,“爱情这种玩意儿我从来都不相信,去相信一个男人还不如去相信一条狗。我呢,只是为了让自己赏心悦目,这女人活着就是要为了自己,自己看着自己高兴了才能在外面自信满满如鱼得水。你就不同了,能够刺激你的唯一动力就是乔云霄,筱笑笑,虽然咱们不是什么挚友,但毕竟在大学宿舍里一起待了五年,我比谁都了解你。没认识乔云霄的时候你是得过且过,口头禅是能毕业就行,认识乔云霄之后你怎么就突然变得勤快了?不但人真好学,还努力去拿奖学金,考研的时候你比谁都要卖力,你真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啊?不就是想要让自己变得优秀配得上乔云霄吗?”

筱笑笑咬着杯子,盯着筱笑笑,不耐烦,“别说了。”

“今天你就算是跟我断交了我也得说。”凌双许是真喝多了,平时不爱提的事儿和不爱说的话一股脑全都倒出来,“你信奉的是,你足够好才能配得上那么优秀的乔云霄。但是有句话你还真别不爱听,暗恋有个屁用?你始终把自己退到影子的地步他就永远把你当成影子!你知道女人最傻逼的事儿是什么吗?就是你怀揣着暗恋自艾自怜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压根就不想让他知道。”筱笑笑抿了酒,酒感的辛辣刺激了嗓子,她的目光落在了卡座那边顾初的身上,顾初在喝酒,暗影中她的小脸白得吓人,乔云霄始终在旁温柔轻声,是的,她知道自己始终比不过顾初,她的美天然雕成,或笑或哭都那么令人移不开目光,而且对朋友又仗义,这样的女孩儿近乎就是上帝的*儿,就算顾家出事了又怎么样?她身边至少还有乔云霄这么优秀的男人不离不弃。

“所以说你就是蠢啊。”醉酒的凌双说话更是不加客气,“要么就把人给忘了,就像顾初一样,重新开展一份恋情;要么就去跟人表白去,是死是活你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吧?难道你还想守着暗恋过一辈子?如果你真能想得这么豁达,当初乔云霄和顾初订婚的时候你别哭得跟鬼似的呀,什么为顾初感到高兴,什么激动的泪水都统统是屁话,就是你心仪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了!就是这么简单!”

筱笑笑敛下眼,喝了酒,眼眶就有点红了。

“瞧瞧你现在的脸蛋。”凌双的纤纤玉指搭上了她的脸颊,“你甩了一身肥肉又怎样呢?不自信的女人再漂亮也是个隐形人。你有没有好好照过镜子看过自己呢?其实你挺漂亮的,这一晚上主动跟你献殷勤的男人我都快数不过来了。你只是减掉了多余的脂肪,又没去整容,你现在的漂亮完全是你父母给的,你还有什么不自信?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对你自己的容貌好不满意,那么你总有一份傲人的工作吧?A大最优异成绩顺利拿到硕士,又进了最牛逼的医院,从实习医生到神经科主治大夫你可别说不是为了乔云霄,你为了乔云霄留在了上海,为了乔云霄把自己变得这么优秀,怎么就到了这个时候还做缩头乌龟?”

“哎呀你别说了。”筱笑笑听着愈加心烦,干脆端了酒杯跑到吧台那边坐了。

凌双哼笑摇头,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低低说了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卡座那头,顾初抬眼正巧看见了筱笑笑的离席,刚想要叫她,乔云霄在旁问,“他对你好吗?”

她一怔,半晌后回答,“挺好的。”

从乔云霄赶到夜吧到现在,他始终没提及陆北辰,坐下来只是如老有聚会似的跟她们说,想喝什么随便点,他请客。凌双毫不客气,各色的酒和小食点了满桌。顾初多少还是感谢凌双的,至少她没抽风地叫来几个陌生的男人,只是叫来了乔云霄,否则她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乔远集团风生水起,股票一涨再涨,乔云霄能来这里也是忙里偷闲。顾初对乔远集团始终关注,所有的动态她都了然于心,一直都想找个机会为乔云霄能够坐稳集团总裁的位置庆祝一下,只是想到陆北辰与他的芥蒂,就一拖再拖了。

今天也算是有了好的机会。

酒,着实是个好东西。

一来解愁,二来庆祝。

乔云霄说得更多的是集团里的事,也会讲一些股东们出糗的事来给她听。顾初知道他一直对那些老股东百看不待见的,说点有关他们招笑的事也算是乔云霄自我平衡的办法了。一般来说,乔云霄喜欢跟她说一些商界的事,因为大多数的事她还是能听得懂,对商业上的一些情况也比较敏感的。乔云霄就总笑说她身上有顾父的强大基因,如果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所以,大家吃吃喝喝谈谈笑笑的,她以为一晚上都会如此,至少不会让她想起那张脸,不会让她想起他近乎折磨般的疼。

但是,乔云霄还是问了。

也许,也是意外之中的事,她何尝不清楚陆北辰也是乔云霄的眼中刺?

“撒谎。”他低低喃了句。

有音乐声盖住了他的声音,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看口型也知道了内容。嘴巴张了张,很快堆笑,“我骗你干什么?他对我挺好的。”

只要不去触碰他的底线,只要,不去猜测他的心思。

乔云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见她又端了杯鸡尾酒,伸手夺了过来,搁置一旁,看着她,“打从很小的时候你就在我眼前晃悠,你有心事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你杞人忧天了。”顾初轻轻笑了。

乔云霄就盯着她,不说什么了。

“快,把酒还给我,人调酒师都说了是新调制的,我还没尝过呢。”顾初冲着他伸手,笑得灿烂。

几杯鸡尾酒下肚,她也有点飘飘然了,但还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她的情绪还深深地掩藏在笑容里。乔云霄没阻止她喝酒,虽然不想让她继续喝下去,但敏感发现她偶尔微蹙的眉心和眼角的倦怠,也许醉了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可以让她睡个好觉。

鸡尾酒递给她,她接过,仰头就喝。

乔云霄无奈摇头,伸手按住杯子,她抬头瞪他,甚是不悦。他低声说,“喝酒可以,但要慢慢喝,否则别喝了。”

这话引得顾初咯咯笑了,伸手掐了他的脸,说,“云霄哥哥,你这么恐吓我我可不怕的。”然后,拨开他的手,但终究还是小口抿着酒了。

乔云霄看着她,半天后说,“你已经很久没这么叫我了。”

从小,他就喜欢听她这么叫他,围着他云霄哥哥云霄哥哥地叫,她的嗓音轻轻喃喃的,就像是只小猫,每次她这么叫他,他总会觉得心都融化了。他跟她一同长大,看着她从个黄毛丫头到亭亭玉立的少女,再到万人迷的高傲小姐,唯独不变的就是,每次见到他,她还是会挎上他的胳膊,娇滴滴地叫他云霄哥哥。

再后来,顾思也会这么叫他。

每每听到他都会恍惚,然后就会怀念顾初的声音。

此时此刻,这一声的“云霄哥哥”令他的心被狠揪了一下。

她与陆北深分了手,当面狠心,背地里不知洒了多少泪水。

他心疼不已,每次将她搂在怀里时,她都会发泄式地捶打着他,又或者狠狠地咬他的胳膊,他统统都忍了,始终紧搂着不放手。他知道她心里也有恨的,她恨他的那句:你必须要嫁给我。

多少午夜梦回时他都会想到她流泪的样子。

她哭着问他,云霄哥哥,我们一定要结婚吗?

他抬手拭去她的泪水,跟她说,我们结了婚我就是你的丈夫,你要叫我云霄,知道吗。

天知道,他是有多怕她一直将他视为哥哥。

后来,她真的改变了对他的称呼,不再哥哥哥哥叫得亲昵了,她叫他云霄,标准的男女情侣的叫法。他该高兴的,因为曾几何时他都在幻想着她这么唤他的一幕,云霄、云霄…从她嘴里念出这个名字一定动听极了。

可是,他发现自己是失落的。

因为,当“云霄”这个名字从她口中逸出时,他看见了她眉梢上的不快乐,也嗅到了交易的味道。

从云霄哥哥到云霄,就像是个分水岭,一边是逝去的活跃的她,一边是正在被悲伤笼罩着的无力的她。

他不想见她这样。

如果真有神灵的存在,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换回曾经围着他转,口口声声喊他云霄哥哥的那个顾初。

现在,她是回来了吗?

是因为,陆北辰?

他虽嫉妒,但也清楚地知道,只要顾初能够找回从前的自己,是因为哪个男人的改变他都认了。

顾初有点贪杯,一贪杯就有情绪上的变化,她喝得鸡尾酒后劲又大,虽还不至于几杯就烂醉如泥,但也会比平常话多起来,闻言乔云霄的话后,她放下了杯子,双手捂上了他的脸颊,轻轻一笑,“你就是我的云霄哥哥啊,不是吗?”

“是,我是。”乔云霄声音有点哽,但有音乐声倒也听不出什么,他抬手拉开了她的手,又攥住,没松手,轻叹,“所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跟我说,如果,是他伤害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没有。”顾初笑着抽出只手,冲着他直摆手,“我可好了,真的。”

乔云霄还要说什么,她就开始推搡着他,“诶,你没看见有人骚扰笑笑吗?她现在可是个绝世大美女,一个人坐在吧台那就是招蜜蜂的,快去快去。”

乔云霄扭头一看,还真是,有个醉酒的男人坐在了笑笑身边,像是请她喝酒,但显然的,笑笑不大会处理这种情况,有点木讷。重重叹了口气,他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凌双叫我出来就是给你们赶蜜蜂的,拜托,我好歹也是个企业法人吧,能不能给我安排点高大上的职能?”

话这么说,但还是听从了顾初的指使,起身前去救驾。

等乔云霄离席后,顾初端着鸡尾酒直接坐在了凌双身边,凌双斜靠在沙发上,微醉,瞄了她一眼没说话,顾初倒是开口了,“你今天很奇怪啊,想当年你可见不得我幸福。”

“当年?”凌双哼笑,喝了口酒说,“顾初,是你抢了我的幸福,还不允许我反击吗?”

题外话:

今天六千字更新完毕。

224倾舞持有者

曾经在A大,最令顾初头疼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萧雪一个就是凌双。萧雪是摆明车马来跟顾初抢陆北深,用尽各种手段,甚至有一次还单独约顾初出来,那架势就是来谈判的。那时候顾初和陆北深还没有在一起,但她明显感觉到陆北深对她是有好感的,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她说一年之后才可以。萧雪的凌厉之势令顾初产生了斗志,虽还不是陆北深的女朋友,但她已经以预备女朋友的架势誓要同萧雪一决高下了。

结果,她和萧雪“大打出手”,萧雪摔倒在地,脚骨骨折。当然,这是流传在A大的版本,又被人绘声绘色地进行了一番装饰,就成了:顾家大小姐为争才子学长不惜制造暴力,萧雪不敌顾家千金强悍,被打到腿残。

可事实就是,萧雪想要掴她的脸,她躲闪之余推了萧雪一把,萧雪穿着恨天高没站稳自己摔倒的,结果,她的胳膊还被萧雪染着蔻丹的长指甲给划伤了。而好死不死的,当萧雪倒地捂着脚痛得直哭时陆北深就赶到了,见这一幕后脸色变得很难看,看了她一眼后,二话没说却是抱起了萧雪离开了。

顾初一肚子的委屈,留在原地捂着火辣辣疼的胳膊,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那一刻她觉得是萧雪赢了。

后来,她听说萧雪住院了,是陆北深送她去的医院。

再后来,顾初与北深走到了一起,再提起这件事时北深无奈地说,“你是学医的,应该看得出来她已经骨折了,你性子傲,我只能替你收拾残局。”

再再后来,等顾初经历了人世离别世态炎凉,再回忆起这件事后就会苦笑,当时的她压根就没意识到萧雪的心机,陆北深能及时赶到跟她必然脱不了干系,否则怎么这边倒地那边就出现了呢?她自认为还没那么大的手劲能把萧雪给推倒。

只是,女人往往有时候在争夺爱情的时候会不折手段,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可也奇了怪了,北深的做法她并不介怀,北深的话她也相信。她从没问过北深是否爱过萧雪,更没问过他们两个是否有过关系,她就毫无理由地相信北深,相信在陆北深的心里就只有她顾初一个。

以至于在萧雪出院那天,她在病房门口听到两人的对话并不惊讶。

她听见陆北深对萧雪说,“对不起,我爱的不是你。”

萧雪就哭了,哭得歇斯底里,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北深始终沉默。

当时的她,只认为萧雪的反应是出于自尊和面子,直到从陆北辰口中得知北深曾经与萧雪的关系后,她才恍悟萧雪的那番质问,其实萧雪想要问的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心?为什么不再爱我了?

可女人在悲伤欲绝的时候逻辑哪会那么清楚?萧雪的质问发自内心却没令她看清楚这件事的本质,她压根没想过,一个曾被她信任的男人对她还有过隐瞒。

相对于萧雪,凌双的手段阴柔。

她没跟北深在一起时,凌双早就表现出对陆北深的喜爱,在一起后她更是变得不依不饶,除了没少在同学之间给她制造麻烦外,她跟陆北深约会晚回寝一会儿她都会报告生活老师,知道北深去赛车,她比谁都早早到;知道北深在实验室,她也会故作什么都不懂的缠着北深请教:知道北深每天要去打工,她就准备了各种好吃的送他寝室,结果没结下陆北深,倒是把北深的室友贿赂得很好。

对于凌双的行为,顾初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一来,她始终相信北深的为人;二来,凌双也算是性情中人,做事方式方法虽说极端具有目的性,但还称不上是个坏人。

只是,在某天终于发生了一件事,导致了她跟凌双长达数年的老死不相往来。

那一天,北深没有去打工,陪着她去看了一场霸王别姬,散场的时候她还红着眼,北深笑她泪点太低,她就搂着他说,我们也要在一起一辈子,少一个月少一天少一分钟少一秒钟都不行。

当时北深没说话,却将她搂得很紧。

等他们两人出影院的时候,就见凌双站在那儿,两只眼睛都近乎快要喷火了。她还没等反应过来,凌双就快步上前,她第一个反应是凌双冲着她来的,不曾想凌双直接同陆北深对话。

她问,“陆北深你到底什么意思?”

一句话不但问得顾初一头雾水,连陆北深都皱了眉,“什么什么意思?”

“你爱不爱我?”

“不爱。”

凌双的脸涨得通红,“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

“你——”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他打断了她的话,又淡淡补了句,“整个A大都清楚跟我交往的对象是谁。”

当时,她就依偎在陆北深的身边,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抬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那一刻,她虽在生凌双的气,但也是幸福的。

凌双走了。

从那天起,她们彼此就不再多说什么,就算说话,彼此之间也是冷嘲热讽的。

她没想过凌双会直接撕破脸皮去开门见山,所以她很生气,再怎么说都是同学一场,凌双这么做纯粹是在打她的脸。

不过,她相信凌双对陆北深的感情是真的,甚至说是真过萧雪。因为她跟乔云霄的订婚消息近乎成了家喻户晓的新闻时,凌双气急败坏地来找过她,质问她为什么要跟陆北深分手,还怒骂她下贱不懂珍惜,最后说了句,“顾初,你压根就不值得北深对你这么好,你配不上北深这么好的男人,他真是看错你了,连我也看错你了!早知道你会辜负北深,我就不应该退让!”

正是因为凌双的这句话,顾初才不会太苛责于她,甚至想过如果有凌双在北深身边也挺好,这辈子注定了她无法给北深幸福,所以希望能有别的女人替代她给他幸福,而这个女人,如果是别人倒不如是凌双。

于是,这么多年来她跟凌双就陷入了奇怪的相处关系中。

彼此不来往彼此却又在关注。

顾家出事时,凌双给她打了电话,讽刺她说:该,这就是你薄情寡义的报应!

她大四休学,离开上海后,凌双又费尽心力弄来了她的联系方式,幸灾乐祸地在电话里说:现在连乔公子都不要你了吧,活该!

她回到琼州,一边还债一边无编制地寄人篱下时,凌双又刺激她说,现在混得连普通专校的学生都不如,顾初,难道你没觉得这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当她拿着辛薄的工资带着顾思坐在心心向往的餐厅时,凌双又会打来电话说,现在过得很辛苦吧?幸亏北深学长出国得早,要不然你现在是不是又能回头找他了?可千万别啊,你这么个不折手段的女人就活该落得这步田地,别再祸害北深学长了!

再后来,她换了号码,但她就是清楚,凌双一直知道她的动态,就像是她这几年也看着凌双一步步走向时尚女王的巅峰一样。

她和凌双的这种关系一直在持续,算不上好亦算不上坏,就正如现在。喝了酒,人就会口不择言,她没恼,杯子抵着唇,笑,“我抢走了你的幸福?凌双,我看你是喝醉了还是说胡话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一厢情愿,最后绷不住了要找北深问个明白,都是你自己作的,怎么会是我抢的?”

“就是你就是你。”凌双也在笑,脸色绯红,指着她,“你就是只狐狸精,千年修行的狐狸精,你抢了北深学长的心,现在还勾搭了他的哥哥,没心肝的女人,这么快你就把北深学长给忘了。”

“我没忘!”顾初喝了酒,又顺了一杯在手里,她觉得这酒越喝越清醒,脑中的回忆也越来越透彻,她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却还在笑,“谁把北深忘了谁就是小狗!在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他一直在这里。”

“脚踏两只船。”凌双晃晃悠悠地凑近了她,干脆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呢喃,“北深学长应该跟我在一起啊。”

“凭什么跟你在一起啊?你天仙下凡啊?”顾初笑着戳她的脑袋。

凌双抬脸,凑近她嘻嘻地笑,“我爱他,哪怕只有一刻他觉得我比你好就够了。”

“可惜一刻都没有。”顾初推搡着她。

“你怎么知道?北深学长他——”凌双的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然后一仰头,把鸡尾酒当成啤酒似的干了。

“哎哎哎你干嘛呀?”顾初夺过她手里的杯子,一看空了,晕晕乎乎地打了她一下,“坏蛋,也不给我留点。”

凌双却哭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顾初凑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咦?你怎么掉眼泪了?”

“我也好想他…”凌双哭着搂住了顾初,“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幸运?你没了陆北深,又来了陆北辰,而我呢,什么都没有,没有…”

顾初将她搂紧,呢喃着,“你还有我,还有笑笑…”

*

云南,瑞丽。

一场声势浩大的拍卖会正在进行,缘于今年格外破例让媒体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