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羿宸忍不住想起来去扶她，可是有人已经去了，他只好继续躺着。
就让绿若再委屈一下吧，他现在可是垂危的病人！而如果他没猜错，揭露真相的时候就快到了！
心里莫名地矛盾起来，他到底要不要做得这样狠啊，如果陌儿在，一定是不肯让他这样做的！
有些庆幸了，幸好陌儿没回来，所以也不用面对这些肮脏的事…
“夫人，你怎么跑来了？摔到没有？有没有事？”方书的紧张让楚羿宸想失笑。
怎么可能没事！最起码一时半会是起不来的。
“我肚子好痛，我好像扭到腰了…”绿若的声音就连叫痛也是那么温柔娴静，只是楚羿宸恍惚地觉得很不真实…
他无心地听着，突然觉得拂面的风更急更冷，就觉得屋里多了一个人。
那凌厉的寒气或者说是刻骨的恨意让楚羿宸即使闭着眼睛也从风中感受到了，不自觉地就睁开了眼，想见见这一心想要他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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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灯下，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在蒙脸的黑布上灼灼燃烧着仇恨的烈火，那光芒让楚羿宸有种错觉，觉得赛过了他手中宝剑的光芒。
楚羿宸突然睁开的眼睛，让刺客一愣，随即更凶猛地扑了过来…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了，斜刺里伸出一支剑，比他更快，猛一提一挑，竟然将他的剑挑飞。刺客大骇，不由自主地后退，眼睛狠狠盯着眼前的人，有些难以置信。
楚羿宸懒懒地坐起来，唇角带起一丝讽刺的笑，摇头说：“华南，一点也不好玩，守候多时只一招就结束了吗？”
舒华南嘿嘿笑道：“王爷，你饶了我吧，我要不出手，真累得你老又‘奄奄一息’我向谁交待去！”
“楚羿宸，你这奸诈无耻之徒。”刺客猛地弯腰拾起剑，猛冲过来。
“王爷，好玩的来了，你就安心看着吧！”舒华南剑花一抖，伸手就格上了刺客的剑。
一时只见屋里剑光闪闪，两人竟斗得不可开交。
而楚羿宸透过剑影，看见绿若在方书的“扶持”下倚门而立，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不管是负隅顽抗还是不甘心就此功败垂成，刺客的招式越舞越厉，让舒华南有些招架得吃力了！
楚羿宸却在一边笑道：“华南，好久没看你和人比试了，剑术精涨了许多啊！”
舒华南还了一剑，趁对方招架之时苦笑道：“王爷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当然是夸你啊！能看到这样精彩的比试，也不枉我躺的背上快要生疮了！你和姜副将再多比试一下，让本王看个够吧！”
楚羿宸的话让刺客浑身一怔，呆了呆，没留心舒华南的剑就刺中他的手。“铛”的一下，剑再次脱手而飞。
“啧啧！”楚羿宸摇头：“华南，真不愧是跟我的，专门喜欢刺人家的手啊，姜副将前两天才被我刺中右手，你现在又拿着人家的左手刺，让他多不方便啊！”
“楚羿宸，你这小人。”姜成捂扯去蒙面布，怒瞪着楚羿宸：“你怎么不死？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被你认出了老子也不怕，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才不像你一样只知道耍阴谋诡计！”
“啊…还真是姜副将，王爷你真神了！”舒华南看见姜成的脸惊讶地叫道。
“哈哈哈…”楚羿宸捂着胸膛的伤却笑起来，笑得猖狂放肆，笑半天才勉强止住，指着姜成说：“本王今天才算长见识了，华南看到没有？蒙面杀人叫行得正，和别人的妻妾勾搭成奸叫坐得端！哈哈，原来这才是大丈夫行为…呃，相比这样的大丈夫，我还是做我的小人算了！”
舒华南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那我也做小人算了！”
“楚羿宸，你别侮辱我，我杀不了你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士可杀不可辱！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做将军！”姜成气急败坏地叫嚷道。
“士？你是吗？本王好像没有你这样的部下！况且这也不是在战场上！对本王的对手本王一向是很尊重的，可是你还不够格做本王的对手！”楚羿宸傲慢地说着，眼睛却看向门口抓着门框站着的绿若。
“姜成，知道刺杀本王是什么罪名吗？”楚羿宸的视线移了回来，玩弄着手上的断箫，目无表情地问。
姜成头一扭，倔强地说：“大不了就是死，老子敢来就没怕！”
“哦！那姜副将是不怕死了，那么想必也不会说是谁让你来刺杀本王了？”楚羿宸的表情全是玩味的笑，让人琢磨不透他下一刻是喜还是怒。
“没有谁让我来，只是我想杀你，你不要问那么多，要杀要剐冲我来就行。”姜成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楚羿宸有些愕然，随即轻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姜成竟然头脑如此简单，难怪…
“绿若，站久了吧，进来坐下说话吧！”楚羿宸看如此的姜成，对绿若生出了一丝怜悯的心，那么聪明的人，想必也是输得心不服口不服吧！
“王爷，吓死我了，我是来告诉你王府里失火了，没想到看到这吓人的一幕。”绿若进来就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手捂着胸口脸色一片苍白。
她镇定了一下，瞪着姜成说：“你不是我爹的副将姜成吗？你…你竟然是刺客？我爹待你不薄，你怎么能来刺杀王爷啊？”
姜成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楚羿宸冷冷的视线扫过他们两，也不说话，只是将眼睛移到门口，微蹙了眉，似很担心火势一样期待着有人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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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老夫人院子里失火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绿若焦急地问道，又冲着舒华南叫道：“舒将军，赶紧去救火啊！”
“不用担心，农安在那边，他不会让老夫人有事的！”舒华南意味深长地回答。
“那现在…”绿若看着舒华南和楚羿宸的视线都看着门外，不觉也跟着看向外面。
屋外一片黑暗，只有风吹过树的呼呼声音。
她有些不解，他们在看什么啊？
楚羿宸轻咳了一声，叫道：“绿若。”
“嗯，王爷，有什么事？”绿若回过头，看着楚羿宸，温婉的脸上平静如常。
“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姜副将？”楚羿宸微笑着问。
绿若一愣，不自觉地看看姜成，温和地说：“王爷怎么问我呢，我一个女人不懂这些，王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楚羿宸看着她，脸上的笑有些捉摸不定了：“绿若不会不知道吧，姜副将刺杀本王是死罪，难道绿若忍心看着他死？”
绿若的头低了下来：“王爷，绿若是不忍心看谁死，他毕竟是我爹的副将，跟随我爹多年…可是绿若也不敢让王爷徇私，他差点杀了王爷，王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姜成，你又有什么话说？”楚羿宸将目光移到一直不发一言的姜成身上，问道。
姜成头扭到一边，一手握着自己受伤的手，只看着地下。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分飞！”楚羿宸用断箫击着自己的手掌，感叹了一句。
他摇了摇头对绿若说：“我原指望绿若你拿出些豪气来，勇敢地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样我还能为你们动最后一些恻隐之心，放过你们。但现在，绿若你让我太失望了！”
绿若大惊失色：“王爷，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绿若和姜成没什么关系，你怎么把我们扯在一起？”
“绿若和姜成没关系吗？那和姜峰总有关系吧！”楚羿宸的手摸了摸眼睛，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绿若派姜峰去放火好引开本王的护卫，方便姜成进来刺杀本王的吗？”
绿若愣了愣，随即就哭了起来：“王爷怎么这么说绿若，我是你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王爷怎么把绿若说得这样不堪？好像我和姜成私通一样，这不是污蔑我吗？姜峰到府里做管家，那也是当初王爷你挑进来的，怎么现在变成绿若的不是了？绿若辛辛苦苦替王爷管家，不求功劳但求无过，王爷怎么这样冤枉绿若啊！”
楚羿宸的眉蹙紧了，锐利的眼神看了看绿若，冷笑了笑：“绿若，你的确很聪明，撇得很干净啊！所有事情和你都没关系，对吧？姜成兄弟两是自己想来杀我的，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对吧？”
“王爷，他们和绿若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兄弟，王爷怎么知道他们是兄弟啊？”绿若抹着眼泪惊讶地瞪大眼。
楚羿宸懒得和她说话了，转向姜成：“姜副将，我看你也是条汉子，敢做就敢当吧！本王问你，姜峰可是你哥哥？”
“是我哥哥又怎么样？我让他到王府给我做内应不行吗？”姜成冷笑道。
“行！”楚羿宸很干脆地答道，又问“绿若和你有关系吧，她肚里的孩子可是你的？”
姜成迟疑了，看看绿若。绿若却不看他，伤心地大哭道：“王爷，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绿若，绿若有什么错你可以直说，你这样猜测让绿若以后怎么活啊！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王爷你要这样对我啊！”
姜成就冷笑道：“楚羿宸，我和绿若没什么关系，你不要乱加猜测。你自己的孩子你不想认也不要毁坏我的名声！我就刺杀你一条罪名而已，别妄想给我加些莫须有的罪名！”
楚羿宸冷笑道：“很好！你们两现在像夫妻了，我还以为谁也不顾谁呢！这样多少还让我对你们有些另眼相看！不过比起琴韵，绿若你就差远了，她至少还敢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绿若你却只想享别人之福。只是心太贪得无厌也不是什么好事，枉送了尔等性命不说，还送掉你们孩子的命，这才是让我惋惜的一点。”
绿若抹着眼泪，说：“王爷，你失去公主我也很难过，可也不要这样信口开河地污蔑绿若啊！你对绿若有什么不满，或者绿若做的有什么不对你尽可以指出来。要是王爷不想绿若做王妃你另娶就是了，绿若决不会干涉你啊，只求王爷看在将要出生的孩子的份上，不要再说这些损害绿若名声的话，这比你亲手杀了绿若还让绿若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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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楚羿宸暴喝了一声，浓眉竖了起来，满脸都是怒意了。
他冷笑着看着绿若，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般厉害，可惜我楚家庙小了，浪费你的聪明才智了！如若在皇宫中，绿若这番聪明或许才有用武之地。本王真为你可惜了！”
绿若似乎哭多了，脸上一片麻木，只是用手绢半掩着脸，这样看上去别人还以为她是难过得说不出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掩饰着脸上的冷笑。
楚羿宸在床上坐着，没人感到有何不妥。只是屋子中的气氛有些不伦不类。方书在门口，绿若坐着，舒华南站在楚羿宸身边，而姜成又站在另一边，虽然人少，却各占据了一个方向。
楚羿宸对舒华南一笑，有些自嘲地说：“陌儿的房间用来做三堂会审的公堂，也算我给她一个交代了！不，也算对大家的交待吧！没想到我楚羿宸要将公堂搬到家里啊！”
舒华南一笑：“王爷别自责，有些事不是能勉强的，我们都学会看开点就行！”
“嗯。”楚羿宸点头，转头看看绿若，又看看姜成，突然转变了态度，对姜成说：“姜副将，想要本王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吗？”
姜成冷哼道：“楚羿宸，你别骗我了，你会那么好心吗？我就命一条，你要就拿去，别给我啰嗦，想哄我乱污蔑谁那是不可能的！”
“绿若，你呢？也不要这最后的机会吗？”楚羿宸又转向绿若。
绿若呜咽着说：“王爷都在心里定了绿若的罪了，绿若还有分辨的可能吗？只想王爷说说绿若都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侮辱，否则绿若不服。”
“好，绿若，很好！”楚羿宸怒极反笑，摇头道：“要不是你心机太深，冲你这份倔强，本王还真有点开始欣赏你了！有点像陌儿了！哎，为什么不做这样的你呢，偏将自己隐藏得那么深，让人看上去就没什么独特的！”
绿若动了动嘴，想要反驳，又忍住了，不发一语地听着。
“姜成，你承认不承认一点，太师大人真的很厉害啊！不说他的政绩怎么厉害，只养的这两个女儿，那还真是没说的。我前王妃和绿若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唯一不同的是性格。王妃有些专横，绿若却很温柔。可是前王妃和绿若比呢又没绿若聪明，她简单多了！这一点比绿若可爱！”
“哼！”姜成冷哼，脸上表情堆满了妒意。
楚羿宸笑着看他：“姜成不服气吗？只怕你心里想的绿若和你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人！本王也是最近才看清她的。姜成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看本王怎么让你认识另一个绿若！”
姜成看看不动声色坐的好好的绿若，冷笑道：“楚羿宸，你不累的话就继续自言自语吧！我是阶下囚，不杀我，我可要睡了。”
他说完靠墙一坐，就闭上了眼睛。
楚羿宸对他的态度也不恼，不以为意地笑道：“你睡吧！只要你能睡得着。”
他抬头看看外面，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农安出现在门口：“王爷，火已经熄灭了，只烧了一小个角。”
楚羿宸点点头：“他们都来了吗？”
农安道：“都在外面候着了！”
“好。”楚羿宸坐正，叫了声：“绿若。”
绿若正悄悄看着农安后面，不知道楚羿宸弄什么鬼，被他一叫，有些心虚地立刻低下头，小声应道：“在。”
楚羿宸也不管她什么表情了，说道：“绿若，听过一句古话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是告诉你，只要你做了，就总有人会知道，并不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的！”
绿若心中一动，眉蹙了起来，不安地用手绢又擦着眼角，掩饰着。
“我以前不喜欢公主，这个公主不仅仅是指云陌，而是指所有的公主，原因绿若知道的很详细了，不管是从我母亲口中还是从前王妃口中，相信绿若都听到了完整的故事，所以我也不想再重复了。”
楚羿宸看着绿若，唇边卷起一丝无奈的笑，很淡，低头的绿若根本无法发现。
楚羿宸笑了后说：“这事众人皆晓，本王也没掩饰过，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利用了这一点来让本王跟着她的意思走，这让本王真是有苦说不出了！这先入为主的苦只好自己咽了。绿若你可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绿若的心早已经激烈地跳起来，却故作不知的摇头：“绿若不知王爷什么意思！”
“不知道？”楚羿宸好笑：“那让本王慢慢帮你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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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若可还记得你和云陌当日一起娶进门的事吗？”
楚羿宸并不想要她回答，问了就笑着答道：“本王可是记忆犹新啊！当日一起娶进两个佳人，还是当今皇上的妹妹和太师的女儿，本王多风光！连进洞房也被人用来赌博下注，真是备受关注啊！按常理本王应该很高兴，可是绿若该知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压迫我，干涉我的生活。更不想谁指挥我进谁的洞房！”
绿若觉得楚羿宸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不自觉地略侧了侧脸，不自然地避开了些。
“华南，你可知道当日为什么我进绿若的洞房？”楚羿宸看绿若不想说什么，就问舒华南。
舒华南笑道：“谁知道王爷你当时怎么想的，要我也难做选择，一边是皇上的妹妹，一边是太师的女儿，而且都是美人，真难选择。”
楚羿宸却笑了：“其实当日我是想进公主的洞房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舒华南是真的好奇，现在看楚羿宸对公主的感情，他真的很想知道当日楚羿宸为什么不进公主的洞房，而让公主第二日就成了京城传言不受楚羿宸宠爱的小妾。
“还记得我在挽香楼被刺时替我挡了一掌的那人吗？”楚羿宸唇角含笑，似乎想起当日云陌为自己做的事感到温暖。
“记得，他好像受了伤，我们后来没找到他。”舒华南回忆当日的事，不解地问道：“这事和王爷进公主的洞房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那人是公主，所以想去问个清楚。”楚羿宸一语释疑。
“那王爷为什么没去问，而是进了四夫人的洞房？”舒华南似乎唱双簧的，和楚羿宸一唱一和。
“因为…”楚羿宸意味深长地看看绿若，有些自惭地说：“本王上了别人的当！”
“王爷上了什么当？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玄机？”
“华南，你不会想到的！就连本王也是隔了很久才想通。”楚羿宸自嘲地摇着头。
“当日本王进后院就是一肚子气了，为他们拿本王的私事做赌注恼羞成怒着。可谁知道一进后院，就有丫鬟上来，一开口就叫我驸马，然后让我到公主院子去。华南，你说按本王的脾气是去还是不去？”
舒华南就笑起来：“哈哈，王爷肯定是不去的！我知道了，王爷就是赌这口气才进的四夫人洞房，对吧！”
“对！”楚羿宸点头。“本王最讨厌的就是对我指手画脚的女人，所以听了这样的话本来想去的结果就赌气没去了，而去绿若的洞房。却没想到恰恰中了计！听从了别人的指挥！”
“哦，王爷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让你进公主的洞房才故意派这丫鬟来捣乱？”舒华南眼睛不自觉就瞟向绿若。
绿若瞪了他一眼，嗔道：“舒将军看什么，难道怀疑我吗？我的丫鬟王爷都认识，我派谁去了？”
舒华南嘿嘿一笑：“王爷，那你认出是公主的哪个丫鬟了吗？”
楚羿宸自嘲地说：“当日本王多喝了两杯，后院又黑，没看清那丫鬟长什么样，只是听着声音陌生，没多想就真的以为是公主的丫鬟，等本王想通了才发现不是公主的丫鬟。”
“不是公主的丫鬟也不是四夫人的丫鬟，那是谁呢？”舒华南疑惑地问。
楚羿宸却反问：“华南，你现在也算了解公主了，你说她的脾气会是做这事的人吗？”
舒华南蹙眉想了想摇头：“王爷，公主不会做这样的事。”
“哼！”绿若从鼻子里不赞同地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谁知道呢！”
楚羿宸没理她，径直对舒华南说：“对！她不会做这样的事！开始不了解她的性格，以为她就是骄横无礼的人，可是后来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本王就再不相信当日她会做这样失礼，降贵纡尊的事了。”
“可惜王爷不知道当日那丫鬟是谁，否则找出来问问不就知道是谁指使她做这样的事了！”舒华南一脸的惋惜。
楚羿宸笑了笑：“这有何难！本王当日不知道是谁，过了这么些日子还会不知道吗？”
他的眼神一冷，看向绿若：“绿若可想知道是谁？”
绿若嘴硬地说：“王爷知道是谁就叫出来问问，也好还我个清白，免得真有人以为是我指使的。”她说着不屑地斜了舒华南一眼，轻轻哼了声。
“那好，就让春燕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楚羿宸击了击掌，门外的黑暗中就慢慢走进来一人，那熟悉的面孔却正是阔别已久，回家去守孝的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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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绿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了，叫了声她的名字就无话了。
楚羿宸看看她，对春燕说：“春燕，本王先问你，当日叫本王去公主院子里的人可是你？”
春燕低了头跪下：“回禀王爷，这事是春燕做的，可是春燕也是受人指使，请王爷明鉴。”
楚羿宸就看向绿若，冷声道：“春燕，你是受何人指使？”
春燕指了指绿若：“我们二小姐绿若。”
这次不待楚羿宸问，绿若就先叹口气说：“春燕，你虽然是公主的丫鬟，可是我和你也没什么冤仇，为什么要冤枉我呢？”
春燕俯首磕头道：“二小姐可以不认春燕是你的丫鬟，但春燕已经发誓不再做对不起公主的事了，事关公主的声誉，所以必须说实话，请二小姐原谅！”
“哼！”绿若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对楚羿宸说：“王爷找公主的丫鬟来帮她说话真没意思，只叫绿若寒心啊！难道活人还不如一个死人吗？”
楚羿宸冷笑道：“绿若这话不是更没意思吗？为了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一个跟了你多年的丫鬟你都可以不认，岂不是更叫人寒心吗？春燕是不是你的丫鬟，我可以再叫太师府的人来问。这一问就可以知道的事，绿若还否认就真的很没意思了！”
绿若想一想没声了，姜成听到春燕的名字时睁眼看了看，脸上露出一抹讶然的神色后重又闭上了。
楚羿宸偏不放过绿若，继续盯着她：“绿若还否认当初叫春燕做过这事吗？”
绿若垂了眼，却在低头的一瞬间重又扬起头叫道：“就算春燕是我的丫鬟，可我也没叫过她做这样的事，王爷不要听她诬陷我。”
春燕立刻不服地嚷道：“二小姐说什么话，我诬陷你干嘛？我又不想争什么王妃皇后之位，犯不着学你一样起害人之心。”
绿若顿时就恼了：“春燕，你这死奴婢，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起害人之心了？虽然你现在没跟我了，可你也不要忘恩负义啊！我们陈家待你不薄，你就这样报答我们吗？”
春燕就悲愤地叫道：“二小姐，我可从来没敢忘了你们陈家的大恩大德！我们家两辈人都在你们家做牛做马了，可你们陈家是怎么对我们施恩的呢？我娘在你们家摔伤了，太师不但不给她医，还把她赶回家。”
春燕说到这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倔强地伸手抹掉，冷笑着看着绿若继续说：“可怜我弟弟妹妹为给她看病借了许多债，我娘还没好她就被管家逼着上门做丫鬟还债。这些都不说，谁叫我们人穷该受这样的罪！我只是寒心，我是二小姐你的心腹，可二小姐又是怎么对我呢！为笼络姜峰不惜让我出卖身体…”
她哽咽着停了一下，羞惭地无法说下去，以手掩脸悲愤地说：“我帮二小姐做了那么多事，就象二小姐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我有困难二小姐却不闻不问了，好像春燕没了利用价值就被从二小姐的生活中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