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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身朝一边走去,她来白马寺数十不下百次,自是清楚这寺中一草一木的位置,偏斋在白马寺的西边,那是个能让心中宁静详和的地方,曾与母亲在那里与方丈大师论禅,方丈大师德高望重的修为,真是让她惭愧不已。

因着不愿遇到太多的人,所以选择了一条近道,此处除了沙弥打扫之外,极少有人出现,携裙踏上台阶,本移动的步子倏然的停了下来,只因另一侧忽然飘落一块手帕,那手帕有些熟悉的感觉,因着这一份熟悉之感,所以她改变了路线,越来越临近那块手帕时,越发的觉得眼熟,躬身拾起一看,咦,这不是邹青青的手帕么?难怪如此熟悉,这是邹青青在来时手持的,在车室内她见过,不忍四周张望,心下忖虑,邹青青不是个丢三落四之人,怎会把手帕弄丢在这里?

收回四处寻找的目光,因着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叹息着正欲转身离开,身子却突然被人抱住,唇鼻被人捂住,一股浓冽的苦涩的『药』味过后,便觉着脑子一片晕旋…。

浑浑噩噩之间,感觉身子被人横抱起,一阵颤抖过后,周围好似笼罩了一层阴影,不似白昼的光明了,身边还有一个人,她看清了那人正是手帕的主人邹青青,想喊,想动,却提不起丝毫力气。

耳边有风吹进来,小小的帷帘让她知道了自己上了马车,车外如同自己来时那般热闹非凡,与指指点点相较,此时却是无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迷』『迷』糊糊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说,“好了,快走,别耽搁了事儿。”

于是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瞥回眸光的瞬间,朦胧之中,就在不远处,有人翻身下马,孤傲的身姿英俊洒逸,她看到了那抹梦中曾千回百转,现实却伤她至深的身影,揪心的合上眼帘,一滴泪水轻然滑落,若有可能,此生,不愿再见。

阮七决将缰绳递给随后的小厮,心中莫名一滞,回首一望,如初的热闹非常,马车来回穿往。

小厮不解的问着,“爷,怎么了?”

阮七决也不知怎么了?只是觉得突然有些难过,有些慌神,半阖的眸子睁开,许是这两日太累了罢,“无事,你回去吧。”

“是,爷——。”

直到主子上了台阶,小厮才转身离去。

第038章方丈大师的赠言

第03章方丈大师的赠言

春暖花开的天气,总是让人心情愉悦舒畅,从偏斋出来,途中,老夫人与方丈总是含笑的言语着。

阮七决在正殿门口候了一会儿,终是看到母亲出来,还有乐意看到的不乐意看到的都在这里了,行了一佛礼,“方丈大师。”

方丈大师亦还礼,“阮施主。”

“呵呵——。”老夫人轻笑,“方丈大师请回吧,老身这便告辞了。”

“那就恕老纳无礼,不远相送了。”

两人礼别,芸妈却突然说道:“主子,没见到四夫人与五夫人。”

老夫人周遭环顾,却是没见到两人,又听方丈大师说:“我这就差人找寻,诸位请稍后。”

方丈大师招手唤来一沙弥吩咐后,沙弥便离开了。

约莫半盏茶功夫,沙弥回来了,白马寺不小,自是跑得满头大汗,“回方丈的话,弟子寻遍了整个寺中,都没有找见两位施主的身影。”

“莫不是与你错过了?”老方丈问着。

小沙弥应道:“不会的,方丈,寺院太大,弟子惟恐错过,所以叫了几位师兄一起相寻,但就是没有两位施主的影子。”

小水弥话音刚落,杨语淑便斯的含笑说:“五夫人不会是跟着苏夫人一起回娘家去了罢。”

老夫人摇了摇头,心下想着,就算苏苡欣有这心,如此懂事之人,也不会逾出这个规矩,“五夫人回娘家去了,四夫人呢?”

邹青青怀有身孕,按她平常小心的模样,更是不会『乱』走之人,怎么连她也不见了呢?杨语淑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不答。

阮七决说:“母亲,先派人去苏府看看,或许真是陪苏夫人回娘家了,再余下几人在这里等青儿罢,我们就先回去。”

老夫人有了一丝犹豫,因着苏苡欣的为人她能肯定,听着杨语淑突然说道:“老夫人,别担心了,四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您也累了,我们一起回庄内边坐边等罢。”

老夫人闻言,杨语淑这一番说词虽是曲解了她心中的意愿,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此时在这里等也等不出个结果,点了点头,笑道:“我是有些累了。”转身对方丈大师说:“方丈大师,告辞。”

“老夫人请——。”

芸妈挽着老夫人左侧,右侧则由阮七决亲自扶着,他刚踏过门槛,却被方丈大师唤住,“阮施主。”

这一唤,所有人都驻足回眸,听着方丈大师说:“临行前,老纳想赠你两字。”

阮七决拧眉,『迷』信之说他本就不信,如今老方丈竟有言相赠,不免有些疑『惑』拧眉,“方丈大师请说。”

方丈大师微行了一佛礼,随即幽幽的叹息道:“珍惜——,阿弥陀佛。”说完方丈大师转身离开,身后,自是阮七决不懂的目光。

夜幕即将拉下,雪珠苑里中,老夫人手持念珠不停的念着观音心经,芸妈已有几个来回了,苏苡欣没有回到苏府,淅然山庄的人一去,倒是把苏夫人吓得不轻,苏苡欣不见了,连同四夫人邹青青也没有踪影,两人几乎同时莫名的失踪了,此时亦是毫无音讯。

“庄主那里有何动静?”老夫人问着,手中的念珠继续转动。

第039章掳走的事实

第039章掳走的事实

芸妈为她沏上一杯茶说:“庄主得到消息后,一直在书房里呆着,据管家说庄主只是站在窗前,一句话也不说,看上去有那么点儿神『色』凝重。”

倏然停下了念珠的转动,眸子缓缓睁开,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眉宇轻拧,叹息后,又继续合上眼帘转动着手中的念珠,脑海里却浮现出方丈大师在临行前对儿子说的那两个字,‘珍惜。’

银勾升上天际,散落了无数的惨白袭亮了黑幕——。

苏苡欣缓缓的睁了眼睛,脑子一片混浊不清多后,赫然忆及自己被人掳走的事实,支起酸痛的身子,环视自己现下身置的环境。

可来不及多看什么,却看到邹青青躺在身边还未醒过来,摇摇昏沉的头,推着她的身子,片刻之后,终是将她摇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邹青青,还沉浸被掳走的记忆里,惊恐的推开苏苡欣,警惕的喊道:“你要干什么?”

知道她误解了,苏苡欣解释着,“我没有干什么,只是想把你弄醒而已。”

苏苡欣刚应完声,门扉猛然让人推开,进来两个长得恶相的男子,眉宇间闪着阴险的神『色』,不安好心的笑意直盯得苏苡欣与邹青青浑身胆寒,其中一个说:“『药』劲是大了些,不过醒过了就好了。”

邹青青怯怕的拉过苏苡欣挡在自己面前,颤抖着声音言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何抓我,要知我可是淅然三庄的四夫人,要是让庄主知道了,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脸上有块颗黑痣的男子说:“少威胁老子,如果上面没人有罩着,老子敢动阮七决的女人吗?不过听说你在淅然山庄挺历害的嘛,怎么这会儿缩到人家背后去了?”

脸上无痣的男子语带责备,说:“你别多话了,人家杨小姐可是大家闺秀,咱哥俩这样做,定然是把人家吓着了。”

杨小姐?苏苡欣怎么越听越觉着不对劲,脸上扫过一丝忌『色』,仍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两人没有一人姓杨。”

黑痣男子闻言,神情不禁一怔,凶狠的问着,“躲在你身后的人不是淅然山庄未来的当家主母杨语淑么?”

苏苡欣正想说什么,邹青青赫然的明白过来,又将苏苡欣撇至一则,积极的说道:“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杨语淑,既是抓错人了,麻烦大哥放我回去罢。”

然黑痣男子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着身畔之人说:“兄弟,怎么办,抓错人了,怎么向上面交待呀?”

“这样吧,等四哥他们回来再说吧,先把她俩看好了,别死就成。”

邹青青觉得既然是抓错人了,就该放她回去,猛然起身抓住黑痣男子的手臂祈求说:“这位大哥,你们都既然抓错了人,而且我也没有用途,就应该放我离开,求你放我走吧。”

黑痣男子正为抓错人而恼怒,徒然听着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更是凭空了些许不悦,大力将她推了出去,“臭女人,爷现在心情不好,少在这里烦爷。”

邹青青摔倒在地上,细嫩的手指被磨掉了一层皮,惊得她直掉眼泪,也不知那来的胆量,狠狠的瞪着黑痣男子吼道:“你是疯子,尽敢将我的手弄伤了,我要叫庄主杀了你们,把你们千刀万剐。”

第040章目睹伤心之物

第040章目睹伤心之物

黑痣男子似大力的吸着口气,走到躺在地上的邹青青面前,蓦然抬起脚凶狠的踢向她的小腹,“敢这样跟老子说话,你他妈不要命了?”

一阵刺疼的感觉迅速游遍全身,直到两个男子走出去关上了门,她才凄惨的喊了出来,“啊——,好疼啊,好疼啊——。”

苏苡欣坐在地上,看着邹青青的裙子徒然被什么浸成了殷红的颜『色』,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升,顾不得邹青青讨厌自己,几乎是爬过去扶起她的身子,蹙眉紧问,“四夫人,四夫人你怎么了?”

嚣张不起来的四夫人,此时只能真言相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瞧着她面颊上落下的痛苦的眼泪,苏苡欣手足无措,她不知道邹青青怎么了?只是罗裙已被血『液』浸透,四溢开来,小小的屋子,霎时充满了血腥的恐怖气息,“四夫人,你的孩子怎么了?”

邹青青特别的呵护着腹中的孩子,那是惟一能与杨语淑较量的筹码,如果孩子没有,她拿什么去和杨语淑争,此时某处的疼痛,以及满室腥锈的气息,已清晰的告诉她她的筹码已经没有了,在杨语淑面前,她注定是个失败者,运气好,永远能只是淅然山庄的四夫人,无能与杨语淑抗衡,想到这里,哭声不由自主的加大,也更加不甘心的凄凉起来。

门扉这回是让人踹开了,那两人又走了进来,一脸的凶狠与不高兴,显然是被邹青青的哭喊声给闹的,男子问着黑痣男子,“兄弟,你踢到这娘们那里了?怎么流这么多血出来?”

黑痣男子想了一下,随即不屑一笑,“肚子,看来是把她的孩子给踹没了。”

苏苡欣一听,不禁愕然的看着邹青青,她的孩子没了,这就样就没了,莫名的泪水滑落,冲着两人吼着,“大夫,快把大夫叫来,不然她会死的。”

看着那张梨花带雨,颇让人心疼的脸,黑痣男子说:“长得这么勾魂,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吧。”说完和另一个男子又走了出去。

门棱扣合的瞬间,苏苡欣知道,想让他们叫来大夫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自己现在能做什么?做什么才能让邹青青稳定下来,坚持到他派人来相救,胸中忽然一滞,窒息的酸涩化作泪水汹涌而来,他——会来救自己么?怎能生出这样的妄念,就算要来,也只会奔着邹青青而来,好歹邹青青是他的四夫人,且怀着他的怀子,地位自是要高出一节,救她是理所当然,可是换念一想,从来未见他给过杨语淑以外之人的好脸『色』看,如此一来,邹青青岂不是——。

摇了摇头,阻断自己的胡思『乱』想,闲暇时,不是在家看过医书么?虽然的是些皮『毛』,可也希望现在能有些用处,将邹青青平躺在放有干草的地位,苏苡欣沉沉的吸了口气,走向了门口。

邹青青觉得自己要死了,眼神越来越『迷』离朦胧,她看到苏苡欣走向门口,本以为她会大叫,没想到也只是重重的拍着门扉,制造出重大的声响回『荡』在屋子里。

黑痣男子被吵得不耐烦,终是走了过来,苏苡欣看着他的模样,极力压抑着满心的恐惧,说:“麻烦你给我一盆热水与一条『毛』巾。”

‘嘿嘿——。’黑痣男子阴险的笑了笑,盯着那张长得跟仙女似的脸,又看了看她身后那躺在地上的女子,立即想到她要做什么,说:“我给了你热水与『毛』巾,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如今她早已身无长物,还有什么可以给的呢?微微敛眉垂眸,轻柔的动作,却晃动了耳迹的冰凉,那是小蝶在出门时非要让她戴上的,明白她的用意,更不忍看到她眼中的失望,于是她戴在了耳上,本就不是她的东西,不过是他给自己不让淅然山庄丢脸之物,留着做什么?只会让自己心碎痛苦。

抬手摘了下来,看着掌心的耳坠,泪水悄然的蔓延开来,问着自己留下做什么?只会让自己心酸而已,伸手递了过去,“麻烦你端盆热水拿条『毛』巾过来,我要干净的。”

黑痣男子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笑嘻嘻的对她说:“等着啊,爷我去给你弄。”

看着转身离去的身影,苏苡欣觉着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跟着他走了。

黑痣男子虽是守信,拿来了水与『毛』巾,可那水的温度根本不够热了,不过,总比没有的好。

邹青青已是气急攻心昏了过去,苏苡欣把到她还有脉搏时,才放下心来,瘫靠在一旁,凄然的目光透过窗棂,听着清脆灵动的雀鸣。

第041章最不懂的恨

第041章最不懂的恨

黄昏的景『色』,总是令人莫名的怅然失神,望着天际淡淡的绯红之『色』,阮七决紧蹙的双眉不由自主的又添了几分,已经七天了,苏府那边已派人来寻问过几次,自己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带回一点儿消息。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即便听到熟悉的男声响起,“兄弟,我去锦绣坞看过了,那染料绝对是一等品,若这次竞争大会我们能拿下的话,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呀。”龙飞轩眉飞『色』舞的说着,想像得到顶级染料后带来的收益,可看到阮七决转过的身子时,不免为止一怔,何事会让他眉宇紧锁,愁绪染颜?“七决,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母亲大寿后,他就离开淅然山庄,去锦绣坞打听那个传说中的染料去了,自然不知道此时庄内发生了何事,略微的叹了口气,落坐在椅凳上,端起案台上的香茗,随意轻松的言道:“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庄内有两人失踪而已。”

龙飞轩一听,唇边立即勾起夸张的笑意,“终于有人受不到你的冷淡脾气出逃了,就为这事儿呀,也值得你阮大庄主愁眉深锁的,真是件稀罕事儿。”

放下茶盏,阮七决闻言,浅笑着叹息道:“说得也是,不见就不见吧,反正少了她们,淅然山庄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龙飞轩自行倒了杯茶,温热气氲立即凝雾飘『荡』,无意的问着,“失踪了两个什么人呀?”

拿过一本帐册胡『乱』翻着,阮七决说:“邹青青和苏苡欣,几日前,随母亲去白马寺上香时失踪的。”

茶香四溢,然龙飞轩听闻过后,将到唇边的茶水放回了桌台上,脸上的笑意已逐渐逝去,“你没派人找寻么?”

听到龙飞轩的音『色』有些不对,阮七决停下的翻页的手,抬眸一看,龙飞轩眼中的几丝担忧,又将他方平定的心给悬了起来,他也气恨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争气,脑海里思索的全是那个叫苏苡欣的女子,严肃的神情说:“派出去找了七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七天了?”龙飞轩有丝莫名的不安,“整个洛州城都找过了么?”

阮七决略微的点头,虽然派出去找的人没有线索,或许他心里的那个设想已然成立,“这次竞争染料的都是些什么人?实力怎么样?”

于他的了解,此时说及染料,许是与这次的染料竞争有关,龙飞轩想了想说:“小商人自是竞争不起,杨州的布商与柳州的布商,实力如何你清楚我不必多说,至于泽丰城的布商,实力却是一般,连杨州与柳州的布商都竞争不过,更不用说是我们了,但它竟能在几年之内成为泽丰城数一数二的布商,实力不敢说,但手段定非一般。”

“柳州与杨州离得远了些,让人去查这个泽丰城的布商。”

龙飞轩半阖了眼眸,言道:“你是怀疑有人不想让咱们去竞争顶级染料,让人掳走了两位夫人想绊住咱们?”

阮七决没有直接作答,只是因为有件事情想不通,如果真如他推测的一般,为何绑走两个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人,要知道他的冷情可是名声在外,难道是抓错人了么?

又一天过去了,苏苡欣站在窗前看了好些天的日升月落,不远处盛开的野花被风拂坠了些许,飘然的『荡』到了窗下,缱绻悱恻之时,一轮银勾又挂上了枝头。

邹青青脸『色』憔悴的靠在一旁,几日下来,她很少进食,苏苡欣有些担心她本就虚弱的身子抗不住这样折腾。

门扉让人打开了,黑痣男子端着一碗水,两个馒过放到了桌台上,狠狠的瞪了一眼邹青青后,转身离开了屋子,门扉又给徒然的关上了。

苏苡欣用手碰了碰,今日的水是热的,馒头也比昨天的软,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端着水走到邹青青面前,说着,“四夫人,今天的馒头和水都是热的,你身子虚,赶紧吃吧。”

这么多天了,她总什么都先顾着自己,难道自己以前对她很好么?还是她根本就是藏有企图,可如今自己这模样,有什么可让人图的?“你该恨我不是吗?为何还要对我这么好?”

恨?这一辈子,她最不懂的,就是一个‘恨’字,父亲没来由的厌恶,杨语淑没来由的憎恨,这些,不都与恨字有关么?可是她,却连知道原因的权力都没有,也不知道该去恨谁,唇角的浅笑淡淡的,透着无尽的凄凉与怆然,“你我此时住得一样,吃的一样,连喝的水都是一样,有恨的必要么?”

邹青青的心微滞,她进入淅然山庄做妾,不过就是图的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眼前的女子,在她那双纯净的双眸中,徒然看到了自己的肮脏与不堪,争了这么久,她到头来都得到了什么?孩子没了,更不用期待那个冷情的男人会来救自己,自己是什么?他根本就从未放在眼里,眸中缓缓的渲染了眼泪,看着苏苡欣言道:“你早就知道庄主不会来救我们的,对吗?”

第042章抓错了人

第042章抓错了人

苏苡欣闻言,唇角的笑意添了几分,可看上去的哀漠却是让人触目惊心,她说:“有了四夫人与五夫人的淅然山庄,只是多出两个人而已,可没有了四夫人与五夫的淅然山庄,却是什么都不会少。”

接过苏苡欣手中的馒头和水,邹青青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此时的她,终于想清楚了她于这个世界而言,可有可无,那么,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

半夜,被一阵喧哗声闹醒,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清冷的月光泄了满庭。

苏心欣摇醒邹青青,两人一起警惕的听着门扉外的对话…。

“真是没用的东西,人都会抓错,这下到好,怎么跟主子交待?难怪这两天淅然山庄一切如初,丝毫未起变化。”

“四哥,这事儿是我们不好,您能不能跟上面说说情,饶了我们这回吧。”说话的是黑痣男子。

四哥说:“若能挽回损失,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事儿我还得跟上头汇报,至于抓住的那两个小妾,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罢。”

黑痣男子建议道:“四哥,那两个小妾姿『色』十分了得,不如咱们把她们卖到怡春楼去吧。”

四哥一声怒喝:“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到家了,怡春楼就在洛州城内,卖到那里去,那天阮七决去逛青楼,遇到了可怎么办啊?”

“对不起,四哥,是我说错了,那咱们就把她俩卖到外地罢。”

那四哥说:“我管那卖到那里,反正不能卖到怡春楼。”随即又听得他阴阳怪气的笑道:“不过,卖了的银子,咱仨可得平分。”

“这四哥放心,这自是当然,您先请回吧,等人卖了,小弟亲自把银子送到您府上去。”

少顷,便听到一阵离去的脚步。

苏苡欣与邹青青还未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就又听到脚步声临近了房门,立即倒在地上装睡,听着黑痣男子说:“这两个娘们怎么也能卖个万把两银子吧,六儿,咱们这回虽然抓错了人,可却是赚回了大笔银子呀。”

那个叫六儿的无痣男子说:“是啊,这就叫因祸得福,兄弟,咱们什么时候把她们送出去呀?”

“当然得等明天太阳下山,林子里路不好走,咱们总不能趁现在把她们送走吧。”

“说的是,说的是。”

“别看了,快睡吧,睡足了觉,明天好办事。”

房门外没有了动静,道是那里皆是绿『色』,处处鸟鸣,原来这间屋子是在一片林子里,两人缓缓的睁开眼睛,因着方才的那番对话,彼此都吓得不轻,邹青青更是落起了泪来,“怎么办,怎么办?”

苏苡欣怎么知道如何是好?若明日里逃不出去,与其被卖到欢场,她宁愿自缢而亡,轻声说:“现在我们肯定逃不出去,不能弄出声来惹人怀疑,等明天天亮了,再想办法罢。”

邹青青已是吓得六神无主,根本就听不清楚苏苡欣说什么,只是有人说话,她便点头,强迫自己合上眼睛,静静的待着天明,期待明日里会有奇迹出现,也许那个男人会来救她。

第043章逃离困境的天音

第043章逃离困境的天音

次日中午,六儿送来午饭时,邹青青怯怕的向后退着,实在没地方退了,就躲到苏苡欣身后,将她拉过挡在自己身前。

六儿莫名其妙的瞪了两人一眼,随即眼中的猥琐与贪婪全然的形于神『色』,“今儿中午就凑合吧,过了今晚,你们就吃香的喝辣的了。”就完,阴险的笑着转身离开关上了房门。

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邹青青花容失『色』的瘫倒在地,憔悴的模样更添了几分惊恐。

苏苡欣也无心食欲,茫然的环顾这简陋的居室,离开这里,她就要去到那吃人不剩骨头的欢场么?不,不,小蝶还在等她,娘亲还在等她回家,她不能就这样认命,至少这个世上还有让她活下去的理由,不是吗?

“六儿,将这两棵摇钱树可看好了,我先下山去顾辆马车来。”

“兄弟,给我捎两坛子酒回来,咱们吃饱喝足了再带这两个娘们上路。”

“放心吧,我还能亏待了咱俩的肚子不成。”

苏苡欣怔怔的站在那里,这不正是老天爷给她逃离困境的天音么?抑忍着满心的激动,思考着逃离的办法,现在这里只有这个叫六儿的男子,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制服他呢?

邹青青恐惧缩成一团坐在墙角,已是以泪洗面的等着那一刻的到来,苏苡欣突然觉得邹青青其实很可怜,无父无母,独身进入淅然山庄做小,图的不过是个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可至少在这红尘之中,她还有小蝶与母亲等着她平安的消息,可邹青青什么都没有,她在明白阮七决不会来救她之后,自己在她眼中,看到了丝丝绝望与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