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刻后,她的嘴角忽的一扯,诡谲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
“既然都到了这里,如果要演,就把戏演足。”女子低沉出声,令这两名富贵门人更是疑惑。但却见女子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神充满兴奋与玩味:
“演到最好。”
她一挑眉,一瞬间竟有一种惑魅的感觉。
※
林作岩举着酒杯,站在大厅的一处,这里装饰十分华贵,与富贵门的富贵大厅不分伯仲。朴先生站在他身边,目光有些警觉,但林作岩似乎并不是太在意,他显得十分从容,泰然。
但朴先生却心神不宁。
他目光四处瞟荡,似乎在分辨孰是敌,孰是友。安庆生安插在这大厅的杀手一定不会少,很可能就是刚走他们身边走过的一素面侍应。他和身边的数名随从,十分有默契的围绕在林作岩身旁,阻隔一切有可能的突袭行为。
但事实上,林作岩并不认为安庆生会选择偷袭的方式,如果是这样他并不用大张旗鼓的把所有上海滩有脸面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以他那死要面子,争口气的性子,一定会以最极端的方式打响这场对战。
男子微微抿了一口酒杯中的红酒,他的眸光低敛,微微一转,便在人群当中搜寻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姿。而刚巧,那抹身姿也是一顿,恰好的与之目光相接。
来了。
平西向林作岩走了过来,并不十分张扬,然后对着他的耳边一阵细语。林作岩面不改色,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然后站直了身。朴先生一见平西的到来,喜色溢于言表,这说明在这大厅之中不仅只有安庆生安插的杀手,也有了大批的富贵门人。
他们的战斗,越来越有力。
大厅的舞会即将拉开帷幕,藤田将军坐在了最前端。这是一助兴的节目,貌似是邀请了日本最有名的舞姬,为全上海滩的贵宾们献舞一支。大家都感到十分荣幸而开怀,当藤田将军开始就坐的时候,侍应们便纷纷邀请闲散的站在各处的贵宾们,准备入座。
夏冯乙把皮质沙发一推,摆好方向,便躬着身子请安庆生坐了下来。安庆生面噙微笑,缓缓就坐,期间还不忘向林作岩的方向看去。
先前,他们打过一个照面,语气虽未针锋相对,但期间的意思却不言而喻。安庆生胸有成竹,这大厅之内,他们伏击着的杀手已有十余名,个个都是道上的好手。但他们并不是这一次的主力,真正他需要凭借的,是藤田埋伏着的军队。这场表演是一个信号,等到所有人放松警戒的时候,就是他安庆生登台展现的时刻。
到时候,他安庆生便能凭借武力,再把他在勇义之会上失去的夺回来。就如同林作岩,他能做的,他安庆生一样办得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要问问全上海滩,谁敢说个不字。
埋伏一层又一层,逃的出浩帮杀手的掌心,逃不出藤田的军队,逃的出藤田的军队,却也逃不出这浩浩大江!!
此刻,八点伊始。
这艘巨轮已驶入黄浦江的深处,在岸边已无法看见它流光溢彩的光辉,即便它埋没在这森森黑夜之中,也无人察觉。
安庆生想罢,含笑的目光便缓缓的从林作岩身上移了回来。但是突然之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多了出来。
他看见了平西。
安爷狐疑的皱了皱眉,低声对着身边的夏冯乙一问:“这平西是一直跟着林作岩来的吗?”
夏冯乙瞟了一眼那头,却见林作岩高枕无忧般的坐在宽绰的大椅上,身边的数名黑衣男子紧绕其身。他目光一偏,望见一旁的平西,也是觉得分外刺眼。
安庆生察觉有些不妙,然后又是一说:“叫灰子赶快把人送上来,看来必须得加紧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急躁,虽然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但心下的不安却忽的膨大。节奏必须得加快了,安庆生思忖道,此刻的他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把好戏上演,但却殊不知这场好戏已经曲转了方向。
而此时此刻的大厅后台,戎沁心正好扭断了一个戏子的脖子。
他们不是真的戏子,舞者,他们是杀手。
女子抬起眼帘,眸光冷冽如冰,令人不寒而栗。她看向这间化妆室的一角,一群诚惶诚恐的舞姬正曲着身子躲在那里,吓的声音都不敢大出。戎沁心缓缓的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让她们心惊胆战,她们几欲想大喊出声,但沁心却霎时移到了她们跟前,举着匕首。
“不准喊。”
她们不约而同的一抽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戎沁心眯着眼,很是满意,然后匕首的尖端在她们之间移动,每移到一女子跟前,那女子的脸就倏然煞白,直到锋芒停在了那张颇有些熟悉的舞姬面前。
她就是那名日本女子。
那女子望着愈来愈近的匕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但匕首却停在了她细嫩的脖子边,并没有再前进,那女子的目光颤抖的从匕首上抬起,望向面前微微含笑的戎沁心。
只见她冷冷开口:
“衣服脱下来。”
※
几出表演下来,掌声不绝于耳。
藤田坐在最前面,他的模样仍有些醉醺醺。安庆生知道,这日本人似乎对今晚的事情太过于放心,他根本看不起这些所谓的帮派之争。安庆生虽然也颇为自信,放心,但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有什么跳脱了他的预谋,但具体哪里出了问题,他却又不知。
“灰子怎么还没上来?”
安庆生急不可耐的一问,夏冯乙连声说到:“已经派人去接应了,安爷莫急。”
安爷拧了拧眉,不再说话,了无兴趣的望了望台上的节目,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兴致的藤田。
此刻突然灯光大暗,先前的金迷之色忽然被蓝魅之光缩取代。安庆生也是一楞,往台上一看,却见台上的巨型幕帘忽的一拉,分做两旁,一女子盈盈之身,静立的曲做一优美模样。她羞涩的低着头,手里举着扇子,正好挡住了她的脸。
这女子宛若夜中白莲,绽放在幽月之下,灯光聚集于一身,在她周边划成一白圈。她独独一人站与台上,仿若天地之间,只有她这么一朵奇花,敛聚所有人的目光。
她穿着娇美的日本和服,脚裸微露,踏着木屐,小小碎步的移动。她手上的扇子也是些小的移动,却并没有从她的面部移去。她只是走着,婀娜多姿的走着,便让在场的所有人屏住呼吸,倾目而视。
藤田更是惊诧,他当然知道那是他喜爱的小妾,他也是看过她的舞姿的。只是,从来没有一天,她会向现在一般只是淡然的走着,便蛊惑万千。
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台前,然后她猝然止步,头一仰,她手忽的把扇子一弯,收了起来。人们便迫不及待的把目光圆睁,只为了看清楚着扇子底下的究竟有一张如何倾国倾城的脸。但等到他们在幽蓝的灯光下,定神之时,却发现扇子底下的脸,仍然被一张半截假面所敛。
那女子下半脸,嘴角一扬,魅惑之极。
本以为这样的掩面,会令人索然无味。但事实上大家的好奇心却顿时被激起,他们更专注于这名独舞的女子。
女子收扇的刹那,安庆生发现,身边的藤田忽的身子一直,眼睛向要凸出来一般,盯着台上的舞姬。那舞姬魅惑一笑,藤田便勾着嘴角,傻愣愣的拍了拍掌。安庆生现在的心思自然不在欣赏歌舞之上,他只是淡淡的睬了一眼那舞姬,独特的确是独特,但却引不起他的兴致。
就在大家都拭目以待这名舞姬接下来会一展她日本舞技的时候,她却忽的把脚上的木屐给甩了,模样竟有些不羁。她双手一展,手上的两把扇子同时张开,随着她的一个回身,衣袂飘飘,她藏在假面后的双目,媚眼如丝,在莹莹蓝光之下,熠熠生辉。她勾着的笑容,并不懈怠,随着她转身,转身,再转身,她的身形便宛如仙子一般,在舞台上划出蝶影重重。
转身,转身,再转身。
安庆生望着她一连三下的转身,忽然觉得这姿势十分熟悉。似乎在他的记忆深处,也有名女子曾如此一般的三转身。
台上女子的扇子往上一举,腰身后仰,举起的扇子随着她弯腰,而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女子的目光锁在扇子之上,台顶的灯光晃亮了扇子亮丽的边角,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飘出一些遥远,却铭刻着的记忆。
记忆里,女子说:“弯腰,弯腰,沁心。”
“好难哦,霓裳。”
“难又怎么样,不想在百乐门上给我丢脸,就照我的做!”
“我们唱歌好不好,这舞好难!”
“别偷懒,跟着我一起,像这样,弯腰,一直弯下去,弯…”
这些声音仿佛在遥远的时空里,飘渺的传来,女子的眼中在这一瞬间,漾起了些许润潮。她后悔没有好好排练这只舞,如果说,时光可以回溯,她愿意一丝不懈怠的排演好,然后与她一起,弯腰,旋转!
女子忽的眼光一凛,弯下的腰身,从静谧中爆发,以右腿为支点,一个旋身,她像定身在地的花朵一般,腰身像风中摇曳的花瓣般随风旋转起来。众人惊愕,这样难度的舞姿谁曾见过?但是,这真的是日本舞吗,这样婀娜,这样柔韧的舞姿,哪里像节奏缓慢的日本舞了?
朴先生站在林作岩身边,眼睛也是看直了。他情不自禁的便张口说到:
“真是美啊…”
林作岩却稳稳的坐着,眸光温绵的望着台上。灯光流转把他的脸孔照亮,俊容上的笑意,浓郁到化不开。
藤田见女子旋身而转,宛若云中仙子,不自禁的就拍起掌来。所有的人,都随着这掌声,也是由衷的鼓掌。
他们的记忆里,如此风华绝代的舞姿,他们只见过一人。
那女子也若精灵,能以一人之姿,独揽众人目光。
台上的女子旋转速度逐渐变慢,停止后,便静静的伏下身去,她变的悠然,静谧,乖恬,舒展,像是天鹅羞涩的一敛翅,优雅的一低头。
舞曲就这么终了…
安庆生的手忽的一紧,太熟了,怎么会这么熟悉!?他睁着眼,死死的盯着台上的人,他看不见她面具底下的面容,灯光黯淡,她宛若幻化成了另外一个女子的模样。那个女子绝色倾城,那女子舞姿天下无双。
枫霓裳!?
安庆生不可思议的刚张了张嘴形,却见一小厮忽的跑向他身边,不安的推了推他。
安庆生与夏冯乙同事望下那小厮,他上气不接下的说到:“灰…灰子根本没上船…找遍了都没有找到灰子他们,还有,还…有…戎…戎…”
此刻,安庆生身边的藤田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独自一人像被什么牵引了一般,往台边走去。而与此同时,台上的女子也站起了身,嘴角媚笑的优雅走了下来。安庆生的眼光投在他们身上,只见他们越走越近,就要走到了一起。而那女子的笑容更为甚然,嘴角的弧度愈演愈烈。
那小厮的话还在耳边继续。
“戎…沁心!”
安庆生双眼一瞠。
※
这个星期就要结文了,所以,亲们啊,让偶看到票票多多的胜景吧,《逃》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啦!
[结局篇:第一百二十二章 十面埋伏]
女子缓缓摘下面具,众人瞩目。
她没有倾城绝貌,但她有盛世之势。
—◇—◇—
藤田像是着了魔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女子。他边木纳的拍掌,边一步步的走向她,而与此同时,女子也是盈盈弯下身来,跳下舞台,优雅的走了过来。两人距离愈来愈近,女子邪魅的笑容愈演愈烈。
那小厮的话一闭,安庆生瞳孔一缩,霎时站了起来,伸臂一指。
“藤田将军,不要过去!!”
男子边说,便大跨一步,而与此同时,随着他的一声呵斥,他身后的一名浩帮兄弟便草木皆兵般的举起枪来。一人举枪,纷纷举枪,霎时之间,围绕着藤田与那女子,已有十余管枪口。更甚者,藤田身后的随从也均是响亮的一篇上膛,引得大厅里的宾客惊呼连连。
有女贵宾吓的不轻,喊出声来。
喊声一出,气氛更为紧绷,已有人站起身来,离坐。一片人往后退,下意识的远离这火药味十足的圆圈。
圆圈就是藤田与那舞姬。
这一刹那的变化,一气呵成,就连藤田自己都不明所以。他的手刚才伸出去,只消再靠近一个步子,他就能摸的着她,但身边的起伏却引得他转过头来。
他瞟了一眼安庆生,只见他面色铁青,手还凝固在空中,身子向前倾出却不敢大肆走过来。他们已靠的太近,如果再上前,戎沁心定能一招削了他的脖子!
“藤田将…”
安庆生刚说出三个字,那舞姬便忽的衣袖一摆,跪了下来。
跪姿十分优雅而标准,充满恭敬与卑谦。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引的安庆生一懵,直勾勾的望着女子。而女子身姿一动,举枪的人也下意识的一惊,但随即,他们却发现她只是跪了下来,并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藤田转过身来,发现地上的女子乖恬的低着脑袋,从上而观,她敛着的眼帘,隐隐跳动,姣好动人。
他刚才颇有些僵直的身子,此刻又懈怠下来,但他还有着一丝戒备,并没有继续前进。
他们仍然隔着一步至关重要的距离。
地上的女子先是缄默了一刻,然后忽的抬起头来了,媚眼如涟的望向男子,然后她朱唇轻启,说到:
“将军,妾身吓着了。”
说罢,她身子微微一斜,隐约的小小颤抖,似乎真的在害怕。
这是一句标准的日语,出乎所有人意料,她的的确确是一名妩媚而柔弱的日本艺妓。安庆生一楞,伸出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他…他果真是弄错了?而随着女子这句千娇百媚的娇嗔,举枪的男子们都是一顿,然后也纷纷欲要放下手上的枪械。
而与此同时,那日本人也是哈哈大笑一声,颇为爽朗。笑过之后,他张开双臂,像前大跨了一步,仿佛在迎接这名舞姬扑入他的怀里。
果不其然,地上的女子盈盈起身,乖羞的一直低着头。她踏出了一小碎步,显得羞怯而无害,热的藤田心中怜爱顿生。他更是急切的走近她身边,双臂一拥,忽的就要把女子的身姿揽入怀中。但就在他双臂一收的刹那,一直低着头的女子忽的抬起头来。
近在咫尺的女子,面具之下,一双猎猎如风的眼神直视藤田,他脸刷的一白,心上一紧。但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女子便跳跃起来。
时间仿佛被放的很慢,女子腰身上的缠布被扯开,她左手把布抛腾开来,往藤田的身子上一绕,而与此同时,女子的右臂赤裸裸的从宽大的领口伸了出来,带着一手锋芒。
缠布被一收,男子的身子被力一转,倾向女子,他大惊失色,刚要抬眼之际,他的脖子上已被冰凉的刀锋所抵。
这一系列动作十分之快,令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缠布飞舞,如仙丝飘飘,军黄色的肥大男子在一瞬间被埋没起来,等到他的身姿再次呈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们的主脑的脖子上已然抵着女子的锋芒。
举起枪械的声音再次响起,齐齐指向女子。
但此时此刻,谁都不敢真的开枪。
安庆生刚缓下去的心,此刻刹时又吊了上来,他一挥手大喊:“开灯开灯呀!!”
“腾——腾——腾——”三声,大厅的灯光大亮,把面前的一切照的真切。
女子一臂绕着男子的脖子,一手握着匕首,刺在男子微微打抖的脖间。藤田曲着身子,不敢大动,他的目光落在那锋芒之上,一瞬不瞬盯着,生怕它真的刺了进来。女子见所有的人都睁着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忽的格格一笑,甚是泰然而从容。
她握着匕首的手不动,另外一只手抬了起来,缓缓的把她面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女子没有倾城绝貌,但她却有盛世之势。
她眸中的光彩摄人魂魄,那是一种冷冽,凛然,自信的神情,是他们见过所有的女子,都不曾有过的。这个时候很难去形容她的长相,因为她拥有一股力量,结实的震撼着他们每个人的心。
很多年以后,街头巷尾里都能听到这个传奇色彩浓重的一幕。这一幕中,灯光齐聚下的女子,仿若披上了金丝亮甲,她炯炯的眼神,充满战斗的力量,令所有与之对峙的人,心生恐惧。
“戎…戎…沁心!”安庆生还是结巴了,他颤颤巍巍的举着手,指着女子。但女子根本不消看她一眼,她低敛下眼神,望着那日本人。
那日本人虽是恐惧,但毕竟贵为将军,并不会全然怯弱。他扯着嗓子,呵斥了一句,但所有人听不懂。戎沁心微微眯起眼,她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只见她从容不迫的勾起惑魅的笑容,说到:
“我怎么不敢?”
她一挑眉峰,藤田心中一怵。
此话一出,那日本人的音色明显小了些,然后又说了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但戎沁心却不再理会他。
她把目光投向把她围了一圈的敌人,他们纷纷举着枪,一丝不肯懈怠的指着女子,但他们的额间却都不约而同的泪流下了冷汗。
安庆生和夏冯乙不可置信的盯着女子,暴怒之下,安爷大声喝斥:“戎沁心,你放下刀来!你们跑不掉的!”刹时,他灵光一闪,回过身来,望向站在后面的林作岩。
他一挥手,喊到:“把他抓住!”
一部分的男子回过身来,把枪口指向林作岩。但林作岩却并不显得慌忙,他俊邪的面容上如沁心一般,勾着惑人的笑容。他手里还举着玻璃酒杯,他向对周边的事物听若未闻一般,低首轻抿那杯中浓香。
枪口转向林作岩的瞬间,在畏畏缩缩的宾客之中忽的就站起了数十名整装的男子,他们也是把枪械一指。顿时,两拨势力形成对峙,安庆生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有料到,居然有这么多富贵门的兄弟上了船,并且已混在了宾客之中。
平西和朴先生站在林作岩近身,一人一边,护其左右。
通过船的小门,平西已经带领了数十名的富贵门人进了大厅。但毕竟时间有限,并且这里除却浩帮的人,还有一只几百人日本军队。好在,戎沁心居然一马当先,擒下了藤田,使得局势得以缓存。再来,他们只要拖延时间,因为,他们在等待另一波的援助。
这也是戎沁心为什么迟迟不下手杀藤田的原因。
这一刻,所有的富贵门人,都这么的有默契,即便没有互相知会过一声,但却心心相连。
安庆生见逮林作岩不成,局势反更加紧张了。此时此刻,整个大厅内的人个个神色冷峻。除却窝在一角,诚惶诚恐的普通宾客,偌大的厅内,便有三拨势力正互相钳制。他们一声都不吭,每个人都神情均是左顾右盼,现在若是地上掉了根针,估计都是如雷贯耳。
藤田的副官站在里戎沁心最近的地方,他面色十分难看,以一口日语向着沁心喝斥。但戎沁心却挤了挤眼,把刀锋刺进了一些,谢谢殷红随着匕首流了下来。藤田脸刷的就白了,忙又摆手,阻止那副官的要挟。
安庆生冷汗岑出,他一边望了望沁心,一边又望了望泰然自若的林作岩。
“林作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藤田将军请你来做客,这就是你的做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