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把玩着她的长发:“韦家想成为第二个陆家。”
洛婉兮:“看皇帝是怎么对陆家的,他们就一点都不担心飞鸟尽良弓藏。”
凌渊轻笑一声:“那就拥立小皇子!”
洛婉兮默了默,当皇位频繁更迭之后,对于帝王的敬意也就所剩无几了。
“他们倒是有信心!”洛婉兮仰头问他:“韦家有这么厉害吗?”
凌渊没有立时回答,像是在思考,片刻他才道:“韦家是靠韦老爷子发迹,虎父无犬子,两个儿子都是将帅之才。可朝政并非打仗。韦家兵马可起震慑作用,但是他们不可能带着大军杀到京城来。”
洛婉兮:“要是晋王败了,韦家不会造反?”
“太平盛世想造反哪有这么容易,就是陆家经营了这么多年,想造反都办不到,韦家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外面多少兵马都是虚的,京畿能调动的人手才是关键。晋王与韦家联姻,要的不是韦家军是韦家在军方的人脉。
凌渊摩了摩她的眉头,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别担心,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洛婉兮定定瞅他一眼,突然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凌渊一愣,嘴角刚刚扬起就听见她问。
“问你一个问题,是以前的我好看,还是现在的我好看?”在那两个婆子的话里,说的可是现夫人比不得先夫人娇艳的。
果然这么主动就没好事。
“各有千秋。”凌渊谨慎道。
洛婉兮哼了一声:“没诚意!”
凌渊失笑,俯身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洛婉兮嘴角一翘,又马上压住了,板着脸道:“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凌渊选择以吻封唇,拒绝回答这个怎么选都是错的难题。
第二日韦氏来找洛婉兮时发现她有些无精打采的,心念微微一动,吃不准她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
“弟妹今儿还要出门?”
韦氏笑道:“新娘子的架子床运到了,我得去王府看一看。”一些嫁妆必须要提前送到新房里去布置起来,重中之重就是婚床。
“晋王妃有你这个做姑姑可真是好福气。”洛婉兮效道,虽然未过门还不是王妃,但称上一句也无妨。
“我娘家在京城也没什么近亲,自然要我这个做姑姑的看着点了,”韦氏邀请洛婉兮:“小嫂子要不要和我一块去王府看看,就当散心了。”
洛婉兮摇了摇头:“烜哥儿婳姐儿离不得我。”
韦氏便道:“那我先走了。”
洛婉兮道了一声,路上小心。
韦氏将将走到门口,一个丫鬟匆匆赶至:“夫人,表姑娘半路遇上了悍匪,人倒是无碍,就是嫁妆被抢走了许多。”
洛婉兮怔了怔,第一反应是不是钱太后和皇帝又出幺蛾子了,没办法这两人惯会出昏招。不过介于之前陆静怡自导自演见红而光明正大的搬到了行宫,洛婉兮又有点儿不敢确定了。
洛婉兮目光在韦氏脸上绕了绕,只看见一脸的担忧后怕。
“东西少了再补便是,人无碍便好!”洛婉兮安慰。
韦氏挤出一抹笑容:“小嫂子说的是,我下去问问具体少了什么,后面说不得要麻烦小嫂子。”
洛婉兮笑了笑:“一家子说什么见外话。”
韦氏对她欠了欠身方走了。
第185章
不出意外, 韦家送亲的队伍遇到悍匪一事, 大多数人都当成了钱太后和皇帝为了破坏晋王和韦家婚事做的手脚。
事后洛婉兮问过凌渊,这倒真是一场意外,是一群彪悍的山匪见财起意。可哪怕后来当地官府宣布了山匪所为, 奈何信的人寥寥无几, 谁让太后心狠手辣肆无忌惮和皇帝徇私包庇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再苦也得自己咽下去。
而宫里的皇帝在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之后, 只剩下满嘴苦涩,如今已经无人肯信他了。可这能怪谁, 是他自己当着天下人的面先食言而肥的。
在漫天的流言蜚语中, 新任晋王妃的花轿终于抵达了京城,一路送到了晋王府。
晋王府里高朋满座, 文臣武将济济一堂, 就是陆家一系的官员都去喝喜酒了。
这样的盛况让皇帝坐立难安,让他更不安的事情还在后头。
大婚没几日, 新娘子就登门拜访洛婉兮, 用的理由是:“要不是夫人帮忙,这次我可就要闹笑话了。”
一旁的韦氏也道:“可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哪凑得出那么多嫁妆。”晋王妃的嫁妆被劫走被毁坏了一部分,韦氏少不得要想办法补上,这不她就找上了洛婉兮帮忙。
“举手之劳罢了,王妃言重了。”洛婉兮微微一笑。
晋王妃笑:“对夫人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我可不是大恩大德了,女儿家出嫁一辈子就一次, 要是弄得灰头土脸的,岂不是抱憾终身。”
洛婉兮便笑了笑,她发现晋王妃不愧是韦氏的侄女儿,不只模样像,这说话的劲道也像。
晋王妃一个眼色下去,她的丫鬟就捧着一个礼盒上来,晋王妃亲自结果,对洛婉兮道:“听姑母说夫人家里有一堆龙凤胎,夫人可真呢还是好福气。我这备了一些薄礼给他们,也不是设么贵重的东西,还望夫人收下。”
洛婉兮看了看她,并没有推脱:“那我就替我那两个谢过王妃了。”
“一家人何必见外。”韦氏笑着接话。
洛婉兮不置可否。
韦氏姑侄俩就交换了一个眼色,略说了会儿便携手离开。
姑侄俩一走,洛婉兮又有吁出一口气,晋王妃这样不遗余力的讨好,可见晋王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往她身上使力气,他们可真瞧得起她。
接下来一阵子,因为韦氏的缘故,晋王妃来过卫国公府好几趟。还邀请洛婉兮去王府赏花喝茶,洛婉兮一般是拒绝一次去一次,在王府还碰到了不少其他诰命夫人。
傍晚凌渊下衙,洛婉兮替他换常服那会儿,就说起了白天的事:“今儿晋王妃来了,还送了重礼,说是感谢我帮着弟妹替她准备嫁妆,还邀请我过几天去喝茶。”之前帮忙准备嫁妆时她就询问过凌渊的意见,他是同意的,所以她觉得这次凌渊也不会拒绝。
“要是不嫌无聊,你便去坐坐。”凌渊温声道。
果然。洛婉兮把脱下来的官服递给桃露,再接过桃枝递上的墨绿色长袍:“那行,有空我就去凑凑热闹。”
“她说什么你敷衍着便是,不要拒绝也不要答应。”
洛婉兮点头:“我知道的。说来晋王倒是主动的很,皇帝倒是没反应了。”
凌渊轻笑:“尝到了苦果,眼下他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洛婉兮伸手理了理他的领口感慨了一句,一手好牌被他打成了这幅模样,然而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若是有后悔药,皇帝肯定去求。
皇帝让人盯着晋王府,传来的消息让他心惊胆战,无论是大婚时的热闹,还是晋王妃三五不时的宴客,都让皇帝打从心底里不安。
这一阵晋王夫妻俩都在不遗余力的拉拢人,看情况还拉拢的不错,大臣们也颇为认同二人,就连凌渊似乎也被拉拢了过去的模样,与陆家生分了,反倒与晋王府走的颇近。还有流言说晋王已经和凌渊结了儿女亲家。
朝堂上还有人又拿钱太后说事,让他把钱太后送回皇陵,他难道不想吗?虽然不想承认,可皇帝心里清楚,这一年来自己和太后做的事确实寒了不少人心。尤其是自己出尔反尔把钱太后从皇陵接了回来,可他当时万不想会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他不是不想弥补,可钱太后一进皇陵就说福王母子来寻她,哪怕是送到其他别庄上也一样,只有在皇宫里,太后能睡一个安稳觉。几趟折腾下来,钱太后已经都病倒了,至今都起不了床了,他怎么敢再让太后搬出宫。这些大臣何尝体谅过自己的难处。
皇帝忍住了甩袖离去的冲动硬邦邦道:“待太后病愈,朕即刻送她回皇陵。”
这个说辞大家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时到今日,其实也没几个人在乎他送不送了,不过是要拿这事出来做做文章,让大家知道这个皇帝是言而无信的。
下了朝皇帝就去看钱太后,钱太后病的厉害。脸色蜡黄,眼窝凹陷,今天早朝上的事,已经有人跟她说了。钱太后也不想给儿子添麻烦,可她是真得离不得皇宫,一离开那母子俩就要来缠她。
钱太后忍不住老调重弹,又说起东厂一事:“当初你要是不把东厂撤了,何至于这样束手无策,起码能抓到晋王不法的把柄。”他们都知道晋王要反,可没有证据,皇帝也不能胡来啊。
听的皇帝心浮气躁,当初东厂废起来容易,可再想重新设立却千难万难,他才提了一句,内阁连同六部尚书没一个同意的。眼下又听钱太后抱怨,皇帝心里更烦闷。
钱太后兀自还在那说:“陆家呢,陆家就看着晋王在那蹦跶,一点都不担心。”一开始她还以为陆家会和晋王掐起来,可陆家却是无动于衷,一幅晋王谋朝篡位也可的模样。
想起陆家,皇帝就百感交集,若是陆家还站在这这边,晋王何以敢这样明目张胆。再听见钱太后的声音,皇帝不可自抑生出一股燥意,要不是母后咄咄逼人,他怎么会和陆家闹得这么僵。
“母后,朕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行告退。”皇帝忍着心烦意乱,对钱太后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钱太后愣住了,眼前都是方才皇帝不耐烦的模样。
“皇帝!”
皇帝听而不闻,头也不回的而离开。
钱太后顿时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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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行宫里,金兰绘声绘色的将慈宁宫里的事情与陆静怡说了,说的好像她身临其境似的:“…陛下一走,太后就开始砸东西,往常陛下早闻讯过去安慰了,半天了,陛下都没露影,钱太后都开始哭了。”
陆静怡慢慢的散着步:“熬到现在才嫌弃,咱们陛下也算是个孝子了。”
金兰笑而不语。
“可惜晚了!”陆静怡幽幽一叹,又冷笑:“这会儿倒指望起我们陆家了。”晋王上位,钱太后和皇帝必死无疑,可陆家要是肯对晋王俯首称臣,晋王想来是求之不得。眼下他们陆家可不着急。
陆静怡轻轻的抚了抚微微凸起的腹部,四个月了,都说是男孩,虽然脉象有些虚弱,可只要不是太严重的,身在皇家,还怕调理不好。
“娘娘犯不着为这事生气,”金兰柔声道:“可别惊到了小皇子。”
陆静怡挑眉一笑:“我不生气,我高兴的很。”这母子俩终于开始遭报应了,她都快瞪得没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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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没什么秘密,外头很快就知道了慈宁宫的事,颇有那么点大快人心。他们被天家这对母子俩也恶心的够呛,可算是收回了一点本。
暗潮汹涌间就到了八月中秋佳节。
宫中设宴,按照旧例,三品以上的大臣们可携眷参加。
洛婉兮今年却没去,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不比之前头一胎,眼下这个不省心的很,妊娠反应颇重。
进宫前,凌渊还特意回来了一趟,婳姐儿已经会摇摇摆摆走路了,一见她爹就扑了上去,露出八颗小牙齿:“爹!”
凌渊一把捞起小女儿举了举。
小姑娘便咯咯咯笑起来:“飞飞,飞飞!”
正在罗汉床上爬得欢的烜哥儿温声抬头看了过来,便叫:“爹,爹,爹爹。”小眼神颇为羡慕。
洛婉兮摸了摸儿子的胖脸蛋:“谁让你还不会走路呢!”婳姐儿是个大胆的,还不会走就想跑,摔了几回就会走了。这小子却谨慎得很,小心翼翼的,扶着东西才愿意慢慢走,要是不让他扶,你一松手,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走,也不知像了谁!
凌渊抱着女儿走过来,用另一只手抱起了儿子,烜哥儿这才心满意足了。
“你坐下来,怪重的!”洛婉兮心疼起他了,两个都是小胖墩。
凌渊依言坐了,柔声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抢答的是婳姐儿,见父母都看过来,她兴奋的在凌渊怀里跳了跳。
“你是好的咯!”洛婉兮掐了掐她的小鼻子:“把我的猫都吓瘦了。”
婳姐儿扭着小身子躲。
与她闹了两下,洛婉兮才道:“今儿好多了,虽有点小恶心,不过没有吐,胃口还不错。”
凌渊便放心了,一边陪着两个小的玩一边和洛婉兮说话,看时辰差不多了才道:“我走了。”
洛婉兮应了一声,跟着他站了起来,一直走到了门口。
“别担心!”看出她的忧虑,凌渊抬手理了理她的鬓发。
洛婉兮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亲:“小心点!我们等你回来过节。”
脸上温温软软的触觉让他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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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洛婉兮目送凌渊离开, 斜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她忍不住抬手抚了抚眼睑, 压下心中的担忧。一大早,凌渊就和她说今天不要出门,神情郑重一如去年二月二。
当时她心里便是咯噔一响, 去年二月二, 发生了畅春园之乱, 先帝驾崩新皇登基。还有人想以萧氏之名义引她出府, 意图利用她威胁凌渊。如何叫她不担心,再想问, 凌渊却是三缄其口, 只让她放心。洛婉兮便也不再追问。
凌渊方走,韦氏就来了, 她来寻洛婉兮说话, 正见凌渊回来,便识趣的没去打扰。心里想着这老夫少妻的, 果然就是感情好。
见了洛婉兮, 韦氏便揶揄:“我来时正好看见六哥离开,六哥可真是有心,还专程回来看一眼小嫂子。”
洛婉兮低头笑了笑。
韦氏见她不好意思,就不再继续打趣,先是问过她身体,再是逗着婳姐儿和烜哥儿玩了会儿。她都是要当祖母的人了,看见两个小家伙就格外高兴,就盼着自己儿媳妇能给她也添这一对宝贝。
洛婉兮道:“咱们也该去二婶那边了。”今年中秋佳节, 还是两府一块过。
凌老夫人见了她俩联袂而来就十分高兴,待看见奶娘抱着的两个孩子就更高兴了,看着洛婉兮的目光十分温和,别人家是三年抱俩,到她这是三个了,凌老夫人如何能不欢喜。
不一会儿除却要进宫参加中秋夜宴的,凌家人陆陆续续到齐了。
烜哥儿婳姐儿生的玉雪可爱,招了不少人过来逗他们,洛婉兮边笑吟吟的看着,尽量不多想。笑闹间她不着痕的看了韦氏几眼,倒是瞧不出异样,也不知她是毫不知情还是养气功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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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高高在上的皇帝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酒杯,下意识看向了最近的祁王。
祁王正在与一老王爷说笑,若有所觉的望过来,就见上首的皇帝眉宇间掩不住的紧张。祁王暗暗叹息了一回,这皇帝本质上真不算是个坏人,只是不适合做皇帝,优柔寡断,毫无主张还耳根子软。
见祁王对他暗暗点了点头,目光安抚,皇帝紊乱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他忍不住去看晋王,晋王正满面春风的与人说着什么。
晋王忽尔转头,就撞进皇帝的眼里,他举杯对皇帝遥遥一敬。
皇帝愣了下,嘴角轻轻往下一沉。
晋王不以为然,径自喝完手里的酒。
皇帝不安的动了动手指,突然间觉得手里的酒杯说不出的沉重,重的他快要拿不稳了,他用力握紧了酒杯。
身后的小太监见晋王酒杯空了,殷勤的上前斟酒。
琥珀色的酒液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晋王举起了酒杯。
皇帝呼吸一滞,紧紧的看着他的手。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晋王毫无预兆的一把拉过那小太监按在案几之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将掌中酒灌入他口中。
那小太监惊骇欲绝,剧烈挣扎起来,可晋王瞧起来文文弱弱,一双手却犹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眨眼之间,那还在挣扎的太监就抽搐起来。晋王手一松,那太监便滚落在地,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嘴里涌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眼耳鼻处也流出血来。
惊得一众宫人大声尖叫。
文臣武将们倒尚算镇定,能出现在这里都是三品以上,见过各种大场面,可以说,他们对类似的情景早有了准备。
坐在晋王对面的凌渊眉峰不动,勾了勾唇角,瞟一眼愤怒的晋王后,看向上首的皇帝。
皇帝吓得脸色都变了。
晋王痛心疾首的看着皇帝:“就因为臣此次监军侥幸立功,殿下便要鸠杀臣,陛下何以如此心胸狭窄。”
皇帝咽了一口唾沫,撑着一股气道:“晋王结党营私,意图谋朝篡位,来人啊,拿下他!”对一众朝臣又道:“朕只诛首恶。”
找不到把柄不能将晋王明正典刑,他只能出此下策,若是任由晋王这么结党下去,待他做大,自己想除去他就更难了。届时怕是他要主动谋反了,与其这样不如先发制人。
话音刚落,立在周围的侍卫便拔出了剑,显然这是皇帝早就安排。这些人不只气势汹汹的冲向晋王,还冲向了凌渊和陆国公的席位。
凌渊轻轻一笑,将他们和晋王一起铲除,这个想法十分正确,不过皇帝显然太高估自己和小瞧他们了。
晋王抡起酒壶砸在中央的空地上,指着上首的皇帝厉喝:“君倒行逆施,不堪为帝!在你手上,恐祖宗基业万世社稷不保!”说着大喝一声,一群侍卫竟然倒戈。
皇帝骇然,又听殿外骤然想起兵戈碰撞之声,厮杀喊叫传入耳里,皇帝登时吓得不知所措,看向祁王,王叔说会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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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景山行宫内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还有几个宫人试图与对方里应外合打开宫门,不过没等他们动手,就被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人拿下了。容着他们不过是过了麻痹对方。
金兰不免有些担心,尤其是隐隐约约传来的惨叫声和打斗声让她头皮发麻,不由的喊了一声陆静怡:“娘娘!”
陆静怡神色如常,她坐在黄花梨木做的摇椅内,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放心吧,家里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