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条揉成一团,既然来了,要走,总是没那么容易的,厉苏辽笑起来,有点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真更晚了...最近有些事情很忙,所以时间有点不定...心情不好是因为身体不好,所谓相由心生...我怎么说这么玄妙的话⊙﹏⊙b...

一直咳嗽,嗷,我要种点枇杷叶...~

☆、23哎哟,威胁她

“哎哟,小师妹,你这…离家出走啊?”徐师兄叼着早餐,见钟静竹拖着一杆箱子进来,前后左右地打量。

“我是无家可归!暂时住在所里。”她把箱子拖到会议室里,搁在角落,换了身警服出来。

“小师妹,怎么回事?你被厉少赶出来了?”赵师兄将她拎到墙脚,鬼鬼祟祟地问,“他瞧着不像这么薄幸的人啊?!是不是你干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

钟静竹真是一口老血洒满地,这人还是她可爱可亲的赵师兄吗?她都落魄如斯了,他竟然还这么诽谤她,一把推开他,就在位置上坐下来,任由众师兄如何打探,都守口如瓶,咬着牙不说。

他们这偏僻地方,多是些邻里纠纷,小偷小摸之类的,可是今天早上接到的第一个案子却是…

众人望着门口,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钟静竹蹭着师兄的早餐,吃的心安理得,反应比众人慢了半拍,报案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一口鸡蛋噎在喉头,急得翻白眼,倒是报案人心善,将两臂外的杯子递给她。喝了口水,钟静竹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有人通风报信,连刘全都惊动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果然看见厉苏辽站在那里:“厉少,您这是来…”

“报案。”厉苏辽言简意赅,钟静竹忽然有种不想的预感。“那您跟我去办公室坐一坐,谈一谈。”刘所一惊,立刻招呼他进里面。

“不用特殊对待,在这里就好。”厉苏辽摆摆手,坚决要求一视同仁,刘所没有办法,先对徐师兄交代,“徐晨,务必把案子问清楚了。”又对钟静竹道,“静竹,去我办公室拿茶叶,泡杯茶来。”

钟静竹完全震惊了,被刘所一提,才回过神,却发现所有师兄都用一种你们不是有□的眼神在她和厉苏辽之间转来转去。

脚步凌乱地冲向饮水机,倒了茶出来,厉苏辽坐在所里简陋的板凳上,却依旧很挺拔,竟然将一旁的徐师兄衬托出了一身的猥琐气质。

将杯子用力地摆在桌子上,水一晃,溅出了几滴,砸在厉苏辽背上,看得一旁几位毛骨悚然,赵师兄反应更是快得离谱,居然抓起一旁的抹布要去帮他擦拭,厉苏辽嘴角抽了抽,将手缩进口袋里。

“小师妹,你忘了放茶叶啊!”徐师兄怪叫,钟静竹轻哼,她故意没放的,那么贵的茶叶,给他喝多浪费。

“我喜欢和清茶。”厉苏辽浅笑,望向钟静竹,“谢谢。”众师兄贼笑,恍然的表情好像在说果然还是你比较了解厉少。

钟静竹有点窘迫了,对着几位师兄一一翻了白眼予以还击。徐师兄嘿嘿笑道:“小师妹,来来来,坐边上给师兄记录。”

钟静竹有点不情愿,她实在不想面对厉苏辽这张脸,不过工作时间,要有警察的觉悟,拖着凳子挤在一边。

“厉…先生,能不能具体叙述一下报案的内容?”徐师兄也收起嬉皮笑脸,很严肃地开始询问。

“大概一个多月前,有人在东城路持扳手砸伤了我。”厉苏辽动了动眼皮,那表情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况。

钟静竹手一抖,钢笔掉落,砸在脚背上,疼得她嗷嗷乱叫。“小师妹,这支英雄牌钢笔是我爸爸的爸爸留给我的,你…还我爸爸的爸爸。”徐师兄无语凝咽,墨洒了一地,估计笔头被钟静竹坚韧的皮撞断了。

“直接说爷爷不就好了。”钟静竹嘟哝,默默地收拾残局,蹲在地上偷偷瞪了厉苏辽一眼,完全是他害的,这人竟然真的跑来报案,报案也不应该来这里吧?

“一个多月前?你怎么现在才来报案?”徐师兄收起对爷爷的心疼,无语道,现在的人自我保护意识都挺强,受了伤都是先打110才拨120的,这人竟然拖了一个多月。

“哦,因为平时比较忙,一直没有空,今天正好有空。”厉苏辽说的理所当然,微微挑眉,“难道已经过了报案的有效时限?”

“没有没有,不过,东城路,不是我们所的辖区,如果你在那里受伤的话,应该到东城派出所报案。”徐师兄挠头,“你怎么来我们所报案?”

“开车路过看见有派出所,就进来看看。”厉苏辽依旧是笑,那语气就好像买衣服,看到服装店就进去了,也不瞧清是男装店还是女装店!

“没事没事,现在全国都联网,报案的资料可以移交的。”徐师兄觉得还是不要得罪他好,钟静竹手下的动作又重了,临时客串的2B铅笔果然被恩断了头,连笔记本都被戳出一个洞,叫众人目瞪口呆。

“小师妹,我桌上就这么几支笔,你能手下留点情吗?”徐师兄讨饶,眼泪汪汪地递上来最后一支红笔,“千万轻点,初恋送的。”钟静竹颇为崇拜,徐师兄你真长情!

“那厉先生,你还记得犯罪嫌疑人的样子吗?性别身高,服饰特征什么的。”徐师兄又问。

“是位女士,大概二十出头,长头发,身高体型…”厉苏辽手指揩过眉角,“哦,和这位小女警差不多。”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钟静竹,那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小师妹,而像在研究犯罪嫌疑人!

原本就是心虚,钟静竹龇牙咧嘴地挥开众人视线:“厉先生,不要打这样的比方好吗?”言语间有威胁,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哀求。

“那名女子为什么要袭击你?是劫财还是劫色啊?”话音方落,就被钟静竹用力地剁了脚尖。

“那名女子还有一位女性同伙,她的同伙抢了我的钱包被我抓住,那名女子就用扳手袭击了我。”厉苏辽面色凝重,虽然语调沉稳,众人却自行想象出当时凶险的场景。

“你胡说!”钟静竹激动起来,这明显的扭曲事实,她什么时候和钟静文狼狈为奸抢劫他了?她明明是误伤。

一语激起千层浪,赵师兄奇怪:“小师妹,你那么激动干嘛?”“是啊小师妹,真是你干啊?”徐师兄开玩笑道。

“他胡说八道!他那么大的块头,像我这么娇小的女人,别说是两个,四个都伤不了他啊!”钟静竹面红耳赤地辩解。

赵师兄讪笑:“小师妹,你到底哪里娇小了?你这全身都大。”目光停留在钟静竹的胸口,“就是这里小。”被钟静竹同笔记本打得满地找牙。

“严肃点!”徐师兄板起脸,忽然道,“四个小师妹能打死一头大象好吗?!”当然也逃脱不开钟静竹的毒手。

“别老扯小师妹,厉先生,你还有别的线索可以挺供吗?”肖师兄站在一边,第一次开口,他当然知道厉苏辽和钟静竹的关系,总觉得厉苏辽是冲着钟静竹来的,且…扑面而来的来者不善。

“暂时就这么多了,不过随时可能再想起一些别的,毕竟我看见过她的正面。”厉苏辽嘴角翘得老高,话里有话,忽然一转,“不知道能不能借贵所的洗手间用一用?”

“当然可以。”徐师兄站起身打算亲自送他,厉苏辽却笑着对钟静竹开口,“你能带我去吗?”语调婉转带着询问,其实不容拒绝。

钟静竹看了他一眼,满脸的自信,咬咬牙先跨出一步:“请跟我来。”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厕所。

徐师兄松了口气:“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他们俩在打情骂俏的感觉?”“你不是一个人!”赵师兄道。“你们不是两个人!”“你们不是三个人!”众人纷纷附和。

“你们所真的有点旧。”厉苏辽不像是要去厕所,反倒像是来参观的,伸手将墙壁上翘起的地方剥落。

“别动手动脚的,已经够破的了!”钟静竹心疼,从前到总局参观,那叫一个富丽堂皇,都是贴瓷砖的,他们这里竟然是粉刷墙壁…

厉苏辽不听她的,反而又动手剥了一块下来,笑得高兴,钟静竹跳起来,却够不到他的高度,那场面,有点像厉苏辽在逗宠物。

“你到底来所里干什么?”钟静竹终于忍不住问了。“哦,当然是报案。”厉苏辽眨眨眼,有点挑衅似的。

“你才不是来报案的,是来威胁我的!”她有所觉悟,厉苏辽这么精细的人,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不相干的小辖区报案,真要报案,以他的本事,肯定是能直接去总局的。

厉苏辽只是笑,没有说话,果然,钟静竹那么着急的性子才没办法和他比耐性:“你想怎么样?”

“今天早上,有一个人拿着行李,偷偷从我家里溜走了。”厉苏辽笑脸淡下来,“我要你把她还给我。”

“哪…哪个人?”钟静竹强辩。“我喜欢的人。”他一字一字都很清晰,串在一起,钟静竹竟然觉得自己听不懂了。

“谁?”她大声地质疑。“我喜欢的人,她叫…钟静竹。”厉苏辽绷着脸,“你认识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们,《贪心》这文虽然成绩挺一般的,不过这真的算一个流程,真的觉得不太好意思...和编辑商量了一下,决定周五V,因为周四不在,作为补偿,非常废柴的某人决定在周五和周六两天都双更一下...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会看下去的亲先谢过了,弃文的亲也谢谢一直以来的关照...最近病得蛮严重,坐着坐着都能睡过去,还厌食,但是为什么我胖了哎?!

☆、24哎哟,骗回家

钟静竹当即一个趔趄,幸好身后还有堵墙壁,神色前所未有的凌乱,一手扶着墙壁,一手颤抖地指着自己:“你…说…我?”

“我喜欢你,才会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才会骗你。”厉苏辽往前走了一步,钟静竹退无可退,蝙蝠似的吸在墙上,也无法与厉苏辽拉开一臂的距离,厉苏辽再接再厉,往前倾了身体,都快要触碰到钟静竹的面颊了,真正的呼吸可闻,“盼盼,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时间空气里暧昧而灼热,一触即燃似的。

“你又不是瞎了眼,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又骗我!”钟静竹猛地摇头,语调不稳,逻辑混乱,嘴唇竟然蹭过厉苏辽的鼻尖,面孔刷的红透了。

“盼盼,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可理喻的,我正是眼光独到,才能发现你的好。”厉苏辽淡然应对,这可是一晚上不眠的战果,对付钟静竹绰绰有余。

钟静竹听得飘飘然,原来她还有不为人知深藏不露的优点,隐藏之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呢!

转念一想,两人从相识到如今,不过月余,不禁又眯起了眼睛:“我们才认识这么会儿,怎么想都不大可能啊。”目光里也是一片怀疑。

“我对你大概是一见钟情。”他忽然一笑,面色温柔,目光迷离,“盼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那么美好。”

钟静竹狠狠地打了个颤,皮都抖掉了一层,这话肉麻倒是其次的,关键是可信度太低了,两人初见是什么时候?那是在瑶池的包间里,她画了一个鬼见愁似的妆容,戴了一顶卷毛似的假发,穿着一身潜水服似的裹身裙,到底是有多美好?还是厉苏辽的审美异于常人。一见钟情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盼盼,我是认真的。”厉苏辽见她狰狞而纠结的表情,一把抓住她在手臂上乱搓的小手,“我真的只是想要留住你,不是故意要骗你,你原谅我,好不好?”那么真挚的眼神,钟静竹都觉得是自己欺负他了,自己才是罪无可恕的坏人!

钟静竹有点不知所措了,要说原谅他吧,也太轻易了,要不原谅吧,她都已经心软了…眼神乱扫,就瞧见了会议室角落的柜子,其实,她挺舍不得厉苏辽家里那张大床的,她真想扇自己两下,就这点出息。

厉苏辽当然也看到了,快步往行李箱走过去,钟静竹本人得到解放了,可是行李箱危险了!她连忙小碎步跟上去。

“不许动,那是我的!”她扑过去,没扑着,好是厉苏辽扶一把才没摔个狗□的。“有点重,我帮你拿回去。”厉苏辽将箱子在手里掂量掂量,十分好心地表示。

“谁说我要回去了!我还没答应呢!”钟静竹虽然是被他扶住,可他这手救人的位置是在不妥,正好压在了她的旺仔小馒头上面,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小,厉苏辽竟然毫无察觉!

“盼盼,你都已经默认了。”厉苏辽十分无耻地捏了捏钟静竹的小圆脸,真是吃尽她的豆腐。她是单纯地沉默,哪里是默认了?不过拼死搏斗的心情淡了,与其睡派出所的冷板凳,还免费为师兄们值夜班,她倒不如…

“厉苏辽,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拿回去!”钟静竹左右拦不住,有点着急了。要是被师兄看到了,又得想歪了!早上是她提进来的,现在被厉苏辽提走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让女士亲自动手,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厉苏辽躲过她的小手,拎着她的箱子继续往外走,一面很自然地讨论晚饭的问题,“晚上想吃点什么?”

钟静竹无语,很想质问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绅士过?!“我要吃满汉全席!”她故意刁难,看他这个怂字当头的厨师怎么办。

厉苏辽却气定神闲,只稍作思考便答应下来:“好,听你的。”钟静竹忽然又觉得他必然又有阴谋。

地方小,不过几步路,就已经回到了前头,两人疑似打打闹闹的小动作被众师兄尽收眼底,一时间神色各异。

“小师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徐师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那言语间的暧昧,真是粉红色的炸弹。

“这箱子…是我路上捡到的,就这么巧,正好是厉苏…厉先生掉的。”这是比皇帝的新衣还拙劣的谎言,严重瞧不起众师兄的智商,见大家憋红了脸想要笑,一时间讪讪的,用脚尖去蹭厉苏辽的脚踝,示意他一道说谎。

“哦,是啊,今天早上我家的旅行箱离家出走,幸好被钟警官捡到了。”厉苏辽一本正经道,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钟静竹,那一双笑眼,熠熠生辉,“它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非常感谢钟警官这种乐于助人的行为。”

“这么巧?原来不是小师妹离家出走,是旅行箱离家出走啊。”赵师兄嘿嘿笑,兄弟似的拍拍厉苏辽的肩膀,“厉先生可要当心,这旅行箱有劣根性,光会溜会跑。”

“谢谢赵警官指点,我下次会注意的。”厉苏辽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钟静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厉苏辽,心头燃烧着熊熊怒火,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偷偷瞪他一眼,或是默默地用鞋子踹他一下用以泄愤,当然还不能太重了。

“哦,对了,刚刚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砸伤我的嫌犯,或许是个男人也不一定,毕竟那天晚上已近深夜,弄堂里又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又是伤了头部,记忆有点混淆。”厉苏辽非常淡定地说出这么一句,全警局的人都有一种你果然是在耍我们的错觉。

“小师妹,站着干什么?快送到门口啊,你这样的态度我们所还要不要评先进了?”赵师兄挥挥手,那种表情,那副模样,跟老鸨让花姑娘送客似的…

“你这什么破车,连后备箱都没有。”钟静竹颇为鄙夷,“还不如QQ。”厉苏辽这是跑车,就如同诸多跑车共同的潇洒点,双门且没有后备箱,完全是中看不中用。

厉苏辽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品味,当年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俩车的,一点也不实用,完全不适合居家的贤惠男人!

当然在这样爱情胜于一切的关头,□熏心的他已然完全忘记这车他们兄弟是人手一辆的,不同的颜色,是炙热的兄弟情义的见证,不过这兄弟情义马上就要被换掉了。

“下班以后等我来接你,带你去吃满汉全席。”他坐上车,不忘提醒钟静竹一句,钟静竹撇了撇嘴,特别矫情地哼了一声,厉苏辽心情却愈加好,车子风驰电掣地离开,像是为了证明它虽然没有后备箱,可是速度比QQ快!

师兄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天大的八卦,将钟静竹围得水泄不通:“小师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懂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我坚决不说,我还等着回家过年呢!”钟静竹一脸挑衅地对几个人扮鬼脸。

“小师妹,你不用扮就已经很像鬼脸了。”赵师兄翘着二郎腿,众人还没问出个三五八七来,刘所出来横插一刚。

“徐晨,厉少的案子怎么样了?”他甫一出现,众人立刻作鸟兽散,收起面上猥琐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假装忙东忙西。

“刘所,这案子吧…厉少留的线索也太泛了,犯罪嫌疑人可男可女,忽男忽女,也可能是不男不女,没法查啊。”徐师兄一脸苦哈哈的,“既然是东城所的辖区,不然就移交给他们?”

“不能移交,没法查也得查。”刘所一蹙眉,给厉苏辽办差事,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交代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小师妹,咱们关系好不好?”徐师兄谄媚地朝钟静竹笑了笑,那边立马心领神会,眼神四十五度上翘:“不太熟。”

“往后但凡我俩值夜,宵夜都算我的!”徐师兄抠门是出了名的,这得是多大点牺牲,“只要你有办法让厉少来销案。”

“好吧。”钟静竹勉勉强强的模样,其实乐开了花,她也巴不得没这个案子,不然真查出她来怎么办。

“看吧,小师妹和厉苏辽果然有□。”徐师兄得意地笑,一副这回还不让我抓到的贱兮兮的表情,钟静竹恍然,给她下套?!

厉苏辽来得很早,并把座驾换成了…很大只的路虎车。“往后别说是一只行李箱,就算有十只,也放得下。”显然,厉苏辽对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们不回家吗?”钟静竹看着回家的路口过去了,厉苏辽莞尔:“不是答应带你吃满汉全席吗?”

作者有话要说:⊙﹏⊙b...昨天有人说应该写吻戏了,百还兴致勃勃表示:是啊是啊!结果发现...没法加...这种镜头,要在虐恋情深的时候出现的嘛!其实虐恋情深的时候...应该直接船戏的是吗?

又刷不出来了!!!!!

☆、25哎哟,俩核桃

钟静竹抬头看着黑色大理石雕出来的招牌,简直不敢相信,本市竟然真的有一家叫满汉全席的私房菜馆。

难怪厉苏辽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用他动手,当然没压力。“盼盼,你的眼光不错,这家私房菜味道尚佳。”厉苏辽猿臂搭了一下钟静竹的肩膀,这等夸奖比嘲笑更犀利!

钟静竹很难想象这一扇斑驳掉漆的铜环大门后面,会是这样一幅光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简直是将江南园林的精粹都对其在这里了,一走就是一刻钟。

作为一个务实的人,开头还觉得好看,可是沿着回廊七拐八绕的,肚子抗议了。钟静竹真的很想拦住带路的服务员,大吼一声:能走捷径吗我很饿!

没有大厅也没有公桌,都是被隔出来的小间,四方的木桌,圆形的高凳,不见奢华的布置,但是干干净净。

“我要去洗手间。”一口气喝了一杯水的钟静竹开始遭报应了,厉苏辽也跟着站起来:“我陪你去。”钟静竹只是用很无语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厉苏辽笑了笑又坐回去。

隔三五步就站着一位服务员,非常殷勤地指路,回来的时候,忽然在转角的包间里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每一次相遇,她都是穿着一身白,总让人觉得是误入凡尘仙子。

那人显然也看见她了,优雅地捋了捋裙摆,才站起来走到窗边,与钟静竹对窗而立,那么近的距离,就好像两人熟得要命。

“乔乔,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钟静竹笑着同她打招呼,对美女,尤其是漂亮成这样的美女,她一贯是有些狗腿的,大概是从田五月那里承袭下来的习惯。

乔乔笑眯眯地点头,皮肤白得能看见下面的血管,小酒窝可爱极了,然后比划了几个动作,钟静竹觉得和她见面次数多了,有点自学成才了。乔乔是问她要不要一起。

“不用不用,我和朋友一起来的,他还在等我。”钟静竹又摆手又摇头,唯恐她听不见似的。心里想着这地方简直是情侣约会的绝佳去处,乔乔会不会也是和…这么一想,目光就忍不住往里头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头还坐了两位女士,一位端庄,一位优雅,看着都是四十开外的年纪,似乎也注意到了钟静竹,端庄的那一位还对她微微一笑。

钟静竹忽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对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乔乔对她打了两手势,大概是在介绍两位,反正她也看不懂,哦哦地瞎答应。

乔乔脖子修长,锁骨也美,白色的衬衣领口很大,随着她的动作,从里头掉出一个挂件,被红线穿串着,是个核桃。

又是核桃?每当看到这样的东西,钟静竹总会忍不住联想自己曾经遗失的手链,在最混乱的那个晚上,掉在了那个最肮脏的地方。

她记得厉苏辽也挂着一个,若是仔细看起来,两个还挺像的。一时有点失神,乔乔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才给她召回来。

“你这个在哪儿买的?”钟静竹忍不住问。她摆摆手,表示并不是买的,然后比划来比划去,钟静竹猜测:“是自己做的?”乔乔笑着用力地点头,做了个2的数字,又把左右两个食指碰了碰。

“是一对的?”钟静竹猜到,乔乔的笑容就有点羞涩了,沉默着算是默认了,那模样,大概是想到了心仪的人。

肚子咕噜一叫,乔乔耳朵灵感,笑了起来,钟静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告别:“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见。”乔乔对她挥挥小手,目送她离开。

厉苏辽正在打电话,见钟静竹进来,速战速决地对对方道:“我就不过去了,您和宋姨慢慢吃。”说着就挂上了电话。

“我以为你迷路了。”厉苏辽笑着调侃。“我遇到乔乔了,就在前面的包间。”钟静竹面对着一桌子的菜,随口回答。

厉苏辽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你们很熟?”钟静竹咬着筷子,嘴里含着一块香菇,口齿不清:“就见过几面,不是很熟。”

“不要和她走得太近。”说着往钟静竹的碗里夹了一块鱼,钟静竹奇怪地看他:“为什么?”“你不觉得和她沟通太吃力太无趣了吗?”厉苏辽冷静地反问。

想想也是,每一次和乔乔面对面,都能给她累出一头汗,谁知道厉苏辽又非常邪恶地补充:“就算你们能沟通,你和乔乔应该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你好像对乔乔很了解?你们很熟?”钟静竹拿厉苏辽的话反问他,对方不慌不忙:“她和方峻很好,方峻总爱提她。”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乔乔看着惊为天人,她就那么庸俗不堪么,心里忽然不痛快了,那种朦胧的酸涩感让她有点恼火。

“乔乔最喜欢下厨,很多国家的菜她都做得很好,也很擅长做点心,所以方峻一回来,就喜欢去找她。”厉苏辽用筷子尖轻轻叩击碗沿,“唯二的爱好就拼贴古玩,你觉得,你们有共同语言吗?”

钟静竹有点囧,厨艺是她人生最大的缺失,如果乔乔真的要用手语和她讨论炖牛肉的时候是加点花椒呢还是用点陈皮,她估计会撞地而死。

当然,拼贴古玩这种无聊的事情更致命,还记得给厉苏辽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书房看到一个很破旧的,碎成渣渣的花瓶,她就随手给扔了,结果晚上厉苏辽回来找,她如实交代,厉苏辽表情丰富地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无奈上,那个花瓶是元代青花真品,他买来就是一堆渣渣,乐趣就是将它们拼回去。当然厉苏辽没说那个花瓶价值百万了,渣渣值上百万,要是拼回去了…

“我们好像真的不太适合做朋友。”这是钟静竹的总结陈词,眸子飘过厉苏辽的脖子,红线若隐若现,为什么两个人都带着核桃,而且听厉苏辽的口气,真像是对乔乔了若指掌的…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在看这个?”厉苏辽顺着她的视线勾出了那枚破了一角的核桃。钟静竹只觉得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你很喜欢?”厉苏辽试探着问。“我以前也有一个,爸爸给我做的,后来掉了。”钟静竹神色慌乱。

“掉了?”厉苏辽一挑眉,“这个正好是我捡到的,或许就是你掉的那个。”瞬间,钟静竹的面色大变,惊恐地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我的!”

见她那么大的反应,厉苏辽也觉得有点出乎意料,钟静竹自知失态了,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我那个核桃,是个完整的,你这个都是破的。”

厉苏辽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再开口,只是给钟静竹添菜,钟静竹却有点食不下咽了,眉头皱皱的,像是有心事。

回家路上,钟静竹翻看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一条未读短信,都是梁池的。短信内容很简洁——能来和我一起吃饭吗?

钟静竹一拍脑门,想起还有梁池那么一个病人在,他手脚不便,这话虽然委婉,但钟静竹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幸好只是二十分钟前,忙让厉苏辽停车。

“你要去哪儿?”厉苏辽果然停下车,却没有解开车锁。“梁池不是手臂受伤了吗,总不太方便,我想起…看看他。”不知为什么,但凡在厉苏辽面前提起梁池,钟静竹总有一种很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