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很快就过去,众所瞩目的流星雨即将辉煌的到来,吴钩开心和天然居众魔头都约司南一起赏雨,司南左右为难了一会儿,还是先跑去了天涯海角的驻地。

这七天他一共攒了将近二百枚许愿符,黑夜降临前心有灵犀给他飞鸽传信问他有没有打到许愿符,如果没用的话不如卖给他。

司南心说横竖自己留着也没用,本想直接给他寄去,却一时好奇问他要拿去干什么,心有灵犀回信说他要凑够999枚许愿符向身无彩凤求婚。虽说他的叙述方式很正常,但司南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在炫耀……

他虽然对三年前的事已经释怀,可是也没有豁达到能够帮情敌去收集玫瑰花让他向前女友求婚的程度。

当时司南身在长安城广场,城市广场是玩家练摊的指定地点,可以挂起出售或收购招牌之后就将摊位交给系统托管然后自己下线,这是游戏里唯一能够称作挂机的活动,看了那封信司南郁闷至极,眼角余光瞅见有招牌二十两一枚收购许愿符,一口气把所有存货倒给那摊位,对方只收一百二十枚,剩下几十枚没有去处,他拉开好友栏,看见所有好友里只有破军这么一个女性玩家在线,便用飞鹰传物寄给她。

做完这一切,他才好像出了一口气一样回信:我好歹是小浅的前男友,你就算自己钝到没感觉,也应该注意下我的感受。

所谓的钝到没感觉,这只不过是他给心有灵犀的一个下台阶的借口,程白心思敏锐处事练达,怎么可能在这么敏感的问题上疏忽。

心有灵犀回道:我认识的朋友实在不多……这七天根本打不够那么多枚,小浅自己还留下了一部分玩,这件事我是瞒着她做的……很少人卖这东西……我和朋友收了几天还差一百多枚……

收不够是应该的,现在敢去打60级以上怪物的,基本上都至少有破军这个水准,虽说这个水准之上的人不算太少,可是心有灵犀自从进入游戏以来就与身无彩凤腻在一起,哪里有空去结交那么多朋友?

可是不到一分钟他又有信发来:数量够了,刚才一个帮我练摊收购的朋友说有人一下子卖了一百二十个许愿符,加上他昨天收的就够了。

司南很无语的看了一眼刚才与他交易的摊位,摊位后的玩家正在曼斯条理的收摊。

司南有股冲动想冲过去揪起那人将交易作废,然后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通,可惜这一切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司南的性格注定他做不来这么激烈的反应。

在脑子里YY了一下把心有灵犀当成草人往墙上钉的画面,司南慢慢往城外走。

微风一吹,抑郁的心情很快散去,当司南看见吴钩含笑站在门口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你怎么在这里?”

吴钩笑道:“我怕你不认识路,特地来接你。”看司南依旧不紧不慢,他一把拉起他,“快点,今天有意外惊喜哦。”

两人来到天涯海角帮派建筑外,司南总算明白吴钩说的意外惊喜是什么了。

月落乌啼正在与开心相谈甚欢,天涯海角帮众之间,有近百个生动鲜亮的身影走动。

“明月几时?”司南惊讶的回头。

吴钩微笑:“帮派联谊。”虽然来的女孩子不多,可是已经足够帮里那帮小子兴奋的。

司南失笑:“谁的主意?”

吴钩耸耸肩,指一下开心身后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我们的忧伤哥。”

副帮主忧伤之子,司南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外貌平凡的他好像整个人都藏在了开心的阴影之中,不刻意搜寻绝对难以发现。

司南收到两条系统消息。

系统消息:流星雨即将到来,请大家做好准备。

第二条比较恶搞。

系统消息:今晚寒流过境,请大家注意添加御寒的装备。

黑夜下,天涯海角的驻地外燃起了篝火,司南和吴钩坐在一堆篝火前,看众人八卦的八卦,切磋的切磋。

明月几时的女孩子也聚成了几堆,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神色开朗欢快。

夜凉如水,寒意沁骨。

系统报道的寒流在此刻到来。

司南微微缩了一下肩膀,盘坐运功驱散冷意,好在他内功深厚,不一会儿便不再觉得冷,吴钩依法炮制,睁开眼睛后笑道:“她们真的很可爱。”他说的是明月几时的女孩子。

江湖中人很少有不学内功的,就算学的只是最低阶的基本内功,也足够御寒,可是那些女孩子们却跺着脚缩成一团,不住地往手上哈气,偶尔和身边的朋友搓手取暖。

嬉笑着追逐,就连喧闹声也是甜美而清脆的。

女孩子明媚的眼永远是最生动的风景。

司南看着,觉得心里有温暖而柔软的情绪流动。

※※※※※※※※※※※※

流星雨啊……

还记得初上大学那一年,那时我还是个热血LOLI,比较梦幻比较女生,听到报道有流星雨,便兴致勃勃地和一群女同学跑到附近广场上去看。

北方的秋天晚上是很冷的,没有充分准备的十几个女孩子在广场上被冻得死去活来,但是没一个回寝室,生怕错过了这场景观,大家不停的蹦蹦跳跳跺脚,互相搓冰冷的手,彼此拥抱取暖,然后抬头看着流星,不时发出快乐的呼喊。

“又有一颗!”

“又来了!”

“好多啊!”

那是很开心很开心的一个晚上,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

一百一十八章 温暖流星雨

在吴钩的介绍下,司南认识了帮派内比较有名的高手。

楚天舒和楚狂人是孪生兄弟,不过后者的性格更开朗些。楚狂人用力的拍着司南的肩膀,几乎是半强迫的让司南允诺抽空与他切磋,才大笑着离去。

侠客行的几个人中,千里一直远远的躲着司南,拂衣彬彬有礼,流星飞扬跳脱。

剩下的非用剑高手,使刀的三尺不怎么爱理人,用拳的五岳为轻在大口大口的喝酒。

篝火间的空地上,一个叫背后灵的天涯海角成员正在秀轻功,吴钩轻声道:“他的轻功在帮派里算是很不错了,不过自然比不上你那位叫随意的朋友。”

司南微微一笑,道:“敢不敢和我赌?我可以比他快。”

吴钩不信的扬扬眉:司南的轻功他是见识过的,虽不能说慢如龟爬可也快不到哪里去。

想了想他还是摇摇头:“不赌,你既然提出来就一定有把握不会输。”

司南耸耸肩:“没意思,这样都不上钩。”如果单纯凭他本身的轻功,自然是不可能胜过背后灵,可是只要加上飞天流光佩,他差不多可以大言不惭地妄称轻功第二……

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时,破军拎着酒坛子笑吟吟的走过来,坐在司南身边:“多谢你的许愿符,帮派里不少姐妹都问我要,要不是你寄来那些,我只怕现在还在打怪。”

司南笑了笑:“你还是那么护短。”为了那些姐妹的要求,她这些天大概一直在打怪而没有干别的吧?

破军以坛就唇,仰头饮了一大口,率性的抬袖抹了一下被酒液淋湿的下巴,灿烂笑道:“我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啦,不过今天例外,你知道女孩子总是喜欢流星许愿这种东西的。偶尔可以纵容她们一下。”

司南失笑:“说得好像你不是女孩子似的。”

破军眨眨眼,她静下来的时候,英气收敛了些,流露出少许的妩媚:“说不定我是传说中的人妖哦。”

司南大笑,端起酒杯朝破军举了一下:“我又没有这个荣幸和传说中的人妖一起喝酒呢?”

破军看了一眼司南手中小巧玲珑的白玉杯,再看一眼自己拎着的酒坛子,撇了撇嘴,取出另一坛酒扔给司南:“想和我喝酒就用这个。”她又取了一坛丢给吴钩:“天涯海角侠客行,久仰大名。”

司南随手接过来,掂了下分量,接着拍开封口,学着破军的样子仰头就口痛饮。现实里司南滴酒不沾,不过游戏里酒是不会醉人的,所以但喝无妨。

破军露齿一笑,道:“这样才对。”拎起酒坛子分别和司南吴钩的碰一下,再喝了一大口,将酒坛子放在身边,但手支地,她的身子微微后仰,抬起头看着天空,玉白的颈项曲线优美,眼眸明如星子。

又有两三颗流星划过天空,在漆黑的夜幕上留下美丽璀璨的刻痕。

流星之下有美酒,和一起喝酒的人。

破军手掌一翻取出三枚许愿符,斜瞥着司南笑:“我这里还剩几个,你有没有兴趣?”纤指一点因为天上流星而不住惊呼的人群,“你不过去一起?”

司南微笑着摇头:“多谢美意。”如果是四年前,他会加入其中,可是现在的他已经过了浪漫的阶段,“你不是也没去吗?”

破军飒然一笑:“我可是特地来陪你的。”她将许愿符望空中一抛,小小的木牌化作一大团星星点点悬浮着的银芒,幽深又神秘,宁静而隽永。

星光中破军美丽的脸孔分外的梦幻不真,眼底似有流星的光华闪过。

银芒散去时,空气中凭空出现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掉落在地上,破军打开礼盒,取出一支凤钗,冲司南晃一下:“我运气不错,可惜你不是女孩子,不然送给你。”许愿符不过是一个应景的小道具,自然不会有愿望称真的功效,用掉许愿符后有百分之五十几率获得礼盒,礼盒中大多是一些不值钱的比如荷包丝帕绢花纸扇一类的小玩意,出现首饰的几率小于百分之一。

算算时间差不多,司南跟吴钩说我要去赶场了,之后便前去向开心告辞,开心正想出言挽留,忽然他身后的忧伤之子上前与他耳语几句,开心听的时候,先是流露出惊奇的神色,接着对司南微笑:“有没有兴趣陪我去看一场好戏?”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开心摆出一幅吊人胃口的模样,司南没怎么挣扎就上钩了,把天然居啊小菜啊什么的都撇一边去了。

就这样,漫天的流星雨下,两个做贼一样的身影鬼鬼祟祟的穿过树林,穿着穿着司南觉得甚为无聊,他放着好好的流星雨篝火晚会不去参加,跑来和开心一起探索这阴森森的林子。

不过这只是游戏,司南也不担心开心能把自己卖了,于是一边无聊一边和继续跟着开心往暗处钻。

寂静的林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随着二人的不断接近由模糊到清晰。

“嘘……”开心朝司南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同时施展轻功跃上树杈,看清打斗声来源,司南一脸惊讶,而开心则是不出预料的平静。

那个被人团团围住,率领部下浴血奋战的,居然是有以众凌寡仗势欺人嗜好的绝刀!

由于路上花了点时间,二人赶到时,绝刀已经差不多摇摇欲倒。

而围攻他的人,个个黑衣蒙面,看不出身份。

“杀人者人恒杀之。”开心入密传音道,“绝刀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司南惊讶道:“这些人不会是你的手下吧?”看绝刀被血污扭曲的面孔,司南甚至觉得他有一点点的可怜,不过两人有过节在前,司南自然不会爱心泛滥的去同情这家伙,只是对于开心这个决策很不理解:杀了绝刀有什么用呢?在游戏里不过是挂掉一级罢了。

开心失笑道:“我怎可能会浪费人力做这么无聊的事?事实上是我们天涯海角探听到一些情报,说最近有不明人士对绝刀的地煞帮进行偷袭暗杀围剿,尤其针对绝刀本人,刚才忧伤收到情报,说有发现一群蒙面人跟在绝刀后头,我本来想一个人来查探,不过觉得你可能也会感兴趣,就扯上你了……算上今天,这些天来他已经一共挂掉了四次。”他说话的时候,绝刀已经化光而去。

绝刀剩下的同伴也跟着很快步上他的后尘,将地煞帮成员赶尽杀绝后,近百个黑衣人各自散去,只留下这场围攻的指挥者站在原地写信,将信纸折起化作鸽子就要放出去……

开心迅速道:“你拦人,我截信。”说罢人已经扑了出去。

司南紧随其后。

开心的反应灵敏,判断亦十分正确,近来发生的针对绝刀的事件定有幕后主使,而这位指挥者,八成就是在写信给那人报告战果。

只要截下这封信,就能知道那隐身幕后的人是谁。他担心这是一股新的隐藏势力,最好在其未壮大之前探明究竟。

那人将飞鸽放出去,却不料开心横里杀出来,长剑一抖穿过白鸽的翅膀,信鸽在一瞬间还原成信纸。那人反应也不慢,飞快拔剑刺向开心对着他的后背,却不料司南已经站在他面前,用更狠戾的攻势逼得他不得不回剑自保。

接着,开心也微笑着转过身来,不紧不慢的取下穿在剑身上的信纸收入怀中。

那人审度了一下局势,眼前的司南,开心都不是他一个人能轻易对付的,更何况两人都在,信纸已经到了开心手上,想收也收不回来。他当即作出抉择,缩剑后退,转瞬间消失在密林之中。

开心笑道:“这人足够理智,武功也不错,如果可能,我真希望他能加入天涯海角。”

司南忍不住笑道:“说不定人家是你的仇人哦。”

开心收剑回鞘,微笑道:“我也知道不可能将游戏里所有出色的玩家都拉进天涯海角,也就是这么随便想想,对了……合作愉快!”他伸出手。

方才事态紧急,只要他稍微慢一步,鸽子就会飞走,所以来不及交待太多就冲了出去,幸好司南配合极佳,瞬间领会开心的意图并跟上去为其挡下那一招,否则开心不死也伤。不过开心亦是信任的将整个后背的安危交给了司南,这举动不能说是不冒险,若司南反应稍慢些,现在开心应该躺在地上了。

这份信任让司南有些感动。

司南愉快的与他击了一下掌,接着催促道:“快拆开信看看那人是谁,我倒很想看看,游戏里有谁比我跟绝刀过节更大。”他觉得自己跟绝刀恩怨够深的了,却不料居然有人愿意花这么大排场和工夫来挂掉绝刀,不仅挂掉绝刀,还连带打击他的帮派。

依言拆开信纸,开心露出结结实实的惊愕神色,过了一会变为若有所思,接着苦笑着将信纸递给司南:“你自己看吧。”

游戏里用来飞鸽传书的信纸共分有三种,其一是最便宜的一两银子一张的普通信纸,这样的信纸变作信鸽后很容易被打落,打落后任何捡到的人都能窥探其中的内容。其二便是十倍价格用来保密的优质信纸,化作信鸽后即便被捕杀还原成信纸,除了收信人之外没人能看到信中内容。其三是五十两一张的特优信纸,这样的信纸化作信鸽后动作极为敏捷,根本无法捕杀。

刚刚逃走的那人,用的是第二种信纸,于是司南自然看不见其中内容,但是,他却可以看见收信人的名字——

天剑。

居然是天剑。

那个袒护了绝刀不知多少次的,游戏中最不可能对绝刀不利的,天剑。

一百一十九章 扑朔迷离局

等司南辞别开心,赶到驻扎在平原上的天然居那儿时,天然居诸人已经开始群魔乱舞了。

不像别人选在没有怪物的区域舒舒服服的欣赏流星雨,一干变态占据了五十多级的怪物区域,一边互相使绊子下黑手一边干掉新刷出来的怪物。

不善格斗的长歌坐在远处弹琴催眠怪物,夜神半蹲在他身后煲汤。

而自身攻击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的聂小无则与白月光一起坐在一辆畸形战车里,这是白月光的新作品,但凡有怪物接近,战车就会自动伸出一对铁拳将怪物锤飞。

苏幕遮有事没来。

混战的几个人中,红泥对碧落下黑手下得最狠,据说碧落曾经像调戏司南一样调戏过苏幕遮,于是将苏幕遮视作囊中物的红泥便一直瞧她不顺眼,可惜红泥的短刀不适合玩阴的,倒是碧落的铁蒺藜那叫一个阴毒无比,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不让她打中。

碧落师承唐门,唐门的毒药暗器可谓天下闻名,尤其是暗器方面,碧落的铁蒺藜和街上卖的商店货不同,普通铁蒺藜是直接用模子铸成的,可碧落的铁蒺藜乃是唐门出品,不同凡俗,制作过程是先打好十三片铁叶子,再用这十三片铁叶子拼凑而成,一打进人体立即崩散开,效果可想而知。

然而这铁蒺藜不是谁都能用的,不配合唐门特殊的暗器武功,唐门铁蒺藜到了外人手中也只不过是普通铁蒺藜而已。

碧落见司南来了,轻飘飘一个扭身跳出战团,摇曳生姿的朝司南走过来,还没走近便送来一阵香风,司南脸色微变,险些扭头就跑,但想想这么干太丢人,于是装作镇定的和碧落打完招呼,再去招呼小菜:“我可以加入吗?”

“不可以!”小菜收剑回鞘,顺手用剑柄捅了正在和阿远拆招的高蹈一下,接着翻身后退,蹦到司南跟前:“别忘了你的剑法特性……对了,怎么这么晚?”

司南于是将自己方才的所见跟小菜八卦一遍。

听到收信人是天剑时小菜一愣,道:“天剑?他不像是这种人啊。”

“怎么不像?你不知道这人有多阴损。”司南忍不住将自己比武被算计一事告诉小菜,这之前他没有将赛后的黑幕和小菜说,小菜等人忙于练级,也仅仅是以为他打输了,却不知背后有那样的曲折。

小菜摇摇头,道:“天剑这人擅长隐而不发我是知道的,这把天剑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必定要沾上人命,我说的他不像这种人,是说他不像是一个喜欢做这种无意义的事的人。”

他拉起司南跳到白月光的战车上,坐下来给他分析:“绝刀的地煞帮,说起来只不过是一团乌合之众,我老实和你说吧,从前碍于天剑的面子,我一直忍着没玩血洗,好不容易等绝刀跑出来自立门户了,我本想去血洗地煞帮,不过去那里一看,那帮人的水平菜得我都不太好意思下手。”他虽然不屑PK弱者,但是一对N的屠杀还是不介意偶尔做一下的。

高蹈一边应付阿远的拳头一边叫道:“好过分!要玩血洗都不找我!”他耳力极好,加上小菜司南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很容易就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小菜嚷道:“切!我这不是还没杀吗?别插嘴,我们在谈正事呢!”

司南惊讶道:“我听说绝刀招揽喜欢PK的人,一般来说,喜欢PK的不都是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