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你还当人家是小官?人家在太宗朝里都是负责诰令的,深得太宗的赏识。”段断一看唐依那样子就知道唐依想不起来了。
“哦哦,想起来了,衡儿抓周时,他有做诗,说咱们衡儿前途无量,抓个金元宝你哪看出他有前途了?”唐依很郁闷。
“人家说了,我管国之税赋,衡儿这是能继承我的衣钵,当然前途无量。”段断也一脸黑线的解释。
“唉,聪明人多会说话啊。”唐依感叹,想想又冷笑起来,是啊一个五六十的老头,对着他们大放阿谀之辞,那么人品也就可见一般了。
“构陷长孙无忌对他有什么好处?”
“历史上也有这么一件事,不过应该发生在明年,许敬宗利用太子洗马韦季方和御史李巢的朋党案拉长孙无忌下水,说他们要利用构陷忠臣近戚,以达到让李治交权给长孙无忌的目的。李治开始不信,让许敬宗再查,许敬宗闭门造车,编造情节,还劝李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治不忍心杀死舅舅,就把长孙无忌流放,而三个月后。李治让许敬宗复核此案,许敬宗派人到流放地,命长孙无忌自尽。”段断把经过一说,摇摇头,“所以给李弘选太子府洗马时,我特意没挑那个叫韦季方的。还有那个李巢,有次查税时,发现他们家兼并土地,我也拉他下马了,许敬宗根深地固,我想着,武MM上位可没求着他们,武MM这几年对长孙家也还算是相安无事,就不会示意许敬宗做这个了,本来安心过日子的,结果竟然还是出了这个,还提前了一年,你说,是不是我们蝴蝶的翅膀给乱扇出来的?”
现在唐依知道为啥段断这幅死了爹的模样了,他一点也不关心长孙老爷子如何,他难受的是,是不是自己扇动了翅膀,让这位老爷子提前一年遭罪。要知道,老爷子倒了 是他一个人,而是一个大大的家族。弄不好甚至是几个大家族,株连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没事没事,你也说了,武MM现在不恨长孙大人。而李治对长孙无忌也没有那么多的不满,最多就是不爽罢了,所以许敬宗也许马屁会拍到马腿上。”唐依安抚着段断,摇摇头,“你说了半天,你还没说,许敬宗告老爷子谋反,为什么?总有由头吧,历史上的那个案子可是有由头的。”
“说老爷子现在管着钱粮,这就是理由。这么说来,将来我也要谋反,谁让我管全国之税赋呢”段断冷笑起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在埋怀疑的种子,看着这个奏折谁也不会当回事,可是你要知道,李治现在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四处用兵就得花钱,而钱粮全在长孙手中。真的要是他掐死这个,军队弄不好就得哗变,所以为什么李治让你管着税赋,兼着一部分的户部职权?其实也是不想让长孙真的有机会掐住他的脖子。真有事,你就能调钱,调粮。许敬宗是聪明人,所以他选在这个时候发难,就是为李治扫清障碍,再不济,老爷子自己退下来,让李治信得过的人上位,好顺利完成李治的大业。许敬宗要升官了”
段断看着唐依,这位明明不怎么关注这些的。
“唉,我跟那群BT公主们在一块,看也看明白了吧”唐依白了段断一眼,段断刚刚是被气着了,当局者迷,但是现在静下心来,他应该比唐依明白。
“我让他升官我就不姓段”段断冷哼了一声,他虽然不喜欢长孙的阴险,可是说实话,长孙的确是能臣,是忠臣,比起许敬宗这样的小人,可爱一万倍。
“小心点,别让李治觉得咱们脚踩几条船。”唐依有点担心。
“我又不保长孙呢,我就弄死许敬宗。”段断白了唐依一眼,他跟长孙的关系没那么好好不。
“要不我进宫见见师姐?”唐依想想迟疑的说道。
“别,让人觉得我们想保长孙就不好了。”段断现在脑子清醒了。
第二日长孙无忌的长子替父亲交了辞表,被李治留中不发。段断特意上朝,直接参许敬宗兼并土地,偷税漏税。
段断很少上朝,除非李治叫,就算是发现谁不法了,也都是把证据给上官,由上官参,他从来都不会自己参人的。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他嫌烦。现在他自己上朝,而且还是特意出来参许敬宗的,别不是这位在公然支持长孙无忌吧?大家都盯着段断。
李治也盯着段断,他不相信段断会保着长孙,他们的关系满朝文武都看着呢,简直就可以用没关系来形容,现在许敬宗头天参完长孙无忌,结果第二天段断就反参了许敬宗。这是啥意思?
段断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不会写参本,于是拿出的全是证据,哪年哪月,兼并何处土地,苦是姓甚名谁;偷税漏税也是条条款款清清楚楚,大家淡定了,谁都知道拿到这些东西不是一夜之间就可弄好的,再看看段断平日的为人,也就知道,真是赶巧了。
李治看看这些证据,真是郁闷了,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段断弄出来,让他怎么办?许敬宗固然有错,可是现在是参他的时候吗?把他参倒了,长孙无忌怎么办?
其实倒也不是段断有先见之明,之前特意盯死许敬宗。而是他本来就负责查税,而六部首脑、皇亲国戚都是他主查的范围,为啥?他们不交税,其它人就更不交了。当然平时,这些东西都是直接交给李治,由李治悄悄的去找六部领导们谈话,主动补齐,让大家都好过,资料还没收全,若不是为了赶这个时间差,段断根本就不会拿出来。
段断看李治的脸,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清清嗓子,“陛下,臣并非只查许大人一家,此时拿许大人做伐,是想请陛下痛下决心,整顿吏治,还我大唐朗朗青天。”
许敬宗也在场,本来段断一出来参他时,他准备喊冤的,但又顿住了,他是老狐狸,想到段断与皇室的关系,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李治的授意,各打五十大板,长孙固然完蛋,自己也别想落上好。就在迟疑不决时,段断竟然拿出一堆证据,人家案子办的扎实,许敬宗一时间脸色煞白,汗都下来了。
许敬宗汗没滴完,其它人的汗跟站下来了,段断这是要刮廉政风暴了。于是所有人,包括与段断关系不错的武官们都跪下请罪,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家里一点事也没有,老实请罪最实在。
李治能说啥,只好退朝,让段断留下。
其它人回家的路上,慢慢的回过味来了,段断为什么揪出许敬宗?这不是段断的风格啊。所以根子不是许敬宗抚了段断的逆鳞了,大家也不管许大人怎么得罪段断了,但基于段大人讨厌的,我们都讨厌,您放过我们吧。转头,除请罪折之外,参许敬宗的折子如雪片一般压到了李治的案上,连他利用儿女婚事收受贿赂都拿出来了。
第二二八章意外之喜
第二二八章意外之喜
立政殿,李治瞪着段断,气得直抖,几次把手伸出来,指着他,却半天说不话来,又放下了。
段断忙亲手给他端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手边,陪着笑脸,“您别生气,小人错了,小人应该先跟您打个招呼的。”
“就是说,你怎么也不会让许敬宗跑掉。你非要今天吗?许敬宗怎么着你了,非要这么弄死他?”李治更气了,一拍桌子。听听这话,许敬宗他是非要搞死不可,最多提前通知自己,但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
“您看看吧这是我们这几年调查的资料,五品上权贵之家不干净,可是后来的新贵更是不堪。之前的李义府您也看到了,穷了几辈子的人,抄出多少土地财帛?这些人对财富有种变态的渴求,要钱没够,都不要脸了。我也喜欢钱,可是我相信‘君子好财,取之有道’。这种投机份子,我一定不给他机会,因为给了他机会,他会更无耻。”段断把昨天写好的综述交给李治。
“你是说朕还得重用陇右的人,让那些人还骑在朕的脖子上拉屎拉尿?”李治脸都黑了。
“陛下,陇右还有谁?长孙大人不成了,您让他告老回家养着就是了,养不养得回来还不一定呢。他老人家不在了,您那些表兄弟有几个成器的?他们撑得起一片天吗?杜如晦,房玄龄人尖子吧,看看这些人的子孙。叫我说,不能为了灭火就往火上浇油。您为了一些败家玩艺,把这些狼扶起来,败家子们被灭了,您将来准备再扶虎来灭狼吗?”
“你就这么讨厌这些人?贪财怕什么?朕还怕他们不贪呢”李治真是跳起来了。
段断明白李治的意思,这些人满头的小辫子,想抓太容易了,只要他烦了,随时就能把这些人弄死,可是问题是,陇右的这些不是,他们是集聚了几倍子的财富了,他们不在乎钱了,在乎的东西已经是李治给不了的,所以驱狼逐虎。
“小人错了,但我真的很讨厌这种人。”段断老实的认错了。
“下次敢这样,朕弄死你。”李治气乎乎的吼着,但这话说了,也就表示这事揭过了。
“知道、知道,您也知道,我真挺怕事的。”段断知情识趣的点头,就坡下驴,坚决不会再硬挺了。
不用说下次了,他真不会这么冲动了。当然这回他还真不觉得自己冲动了,只是很痛恨这种小人。
李治很无语,看着段断这样,这个人还真是像皇后说的,是受保护动物。做事怎么就按自己的套路来,完全没有谋略,不过也好,真的有谋略了,自己还真不敢用他了。
段断弹劾危机过去了,而那位礼部尚书许敬宗彻底玩完,孩子结婚收点礼算什么,只要别把这事政治化。大家都知道段断讨厌许敬宗了,有的没的都弄出来了,他能闭门造车构陷长孙无忌,就把人弄死了,现在有凭有据的,而段断摆明了想弄死他了,谁会救他?救他就等着让段断第二个参他,所以等着许敬宗的还有路吗?
李治也给了段断一个面子,想想,严办许敬宗案。话一出口,长孙无忌那边也就咽了气。估计也知道这事完了自己本来就活不长了,所以自己死了还能给子孙留条后路。
不能不说长孙无忌死的很是时候,因为许敬宗弹劾他的事没有证据,也没有定案,这会死了,而许敬宗也出了事,他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该有的体面都给了他,还让他陪葬昭陵,凌烟阁的画像也没取出来。
长孙无忌是人精,估计跟家人说了什么,他子孙之中杰出的几乎没有,安稳最重要。所以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职位,长孙家都退了出来,算是全身而退了。
段断又龟缩起来了,捅了大娄子,还敢说啥。当然廉政风暴除了许敬宗,其它人也都没刮到,皆大欢喜。
“我被师姐叫进宫骂了。”唐依看到段断真是没好气啊,开玩笑,出了这么大的事,武MM不骂人就怪了。
“这俩人都跟她没什么关系,骂你也不会太狠,安了。”
“对了,我今天在宫里见到新城公主了,对我特别热情,还说要来家玩,让我给看看病呢。”唐依想想有点怀疑了。
“当然要对你热情,武MM说是骂你,其实应该是特意来介绍你们认识的。”段断怔了一下,马上恍然,笑了起来。
“为什么?”
“唉,新城公主嫁的是长孙家。如果这回长孙无忌真的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她老公能有好?她可是才成亲没几年,小俩口感情好着呢。虽说是李治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李治能保住她,却不能保住她老公的,不谢谢你谢谢谁?”段断摇摇头,笑得更加得意了,“无心之矢,很好,当时真把她给忘记了,没想到还有这结果。太好了。”
“怎么啦?”唐依还没见段断这么高兴过,当然除了自己生孩子之外。
“新城公主算是史上最倒霉的公主之一,是被自己老公杀死的。第一次成亲嫁给了长孙那啥,名字我也记不住,后来长孙家出了事,李治把妹妹摘出来,后来有个投机份子为了上位,求娶公主。想靠上皇家这条船。结果李治和武MM对他并不怎么样,于是就跟公主吵闹起来,后来越吵越凶,想到也许武MM不喜欢这个公主,所以以为弄死公主,武MM会重用他。结果一念之差,捂死了公主。然后被人查出来了,武MM是女权,就算不喜欢新城,可也不许人这么糟蹋皇室公主不是。于是那位也就被处死了,李治也大怒,把公主府的下人都砍了,所以后人打开新城公主的墓室时,壁画里的下女都是无头的。所以看到没,我无心之举救活了多少人”段断很是得意。
“如果你有心的,只怕就没这结果了,好了,新城公主真的挺漂亮的,而且看上去脾气什么的都挺好的,武MM对她也很亲切,看上去应该是挺喜欢她的。”
“因为不同了,武MM入宫时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她的后位来得很正。长孙都没反对过,新城公主就没历史上那么反感武MM了,不反感了,姑嫂关系自然会比历史上好很多,他们俩本来就没有利益之争,所以谈不上好坏,武Mm现在也知道了温和的处理关系的好处,自然不会给自己多树敌了。所以‘和谐社会’是很有政治内涵的,同志要加强学习”段断调笑起来。
“您能入党吗?你没中国国藉吧”唐依虽然是党外人士,可是作为科主任,政治学习还是要参加的,想不知道也不容易不是。更何况她家一屋子的党内人士。
“我是白求恩,柯棣华…”段断结巴了一下,马上反驳。说完了,恨不得给自已一巴掌,这俩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首先,人家是外国人,其次,人家也不是党员,最没可比性的是,这俩位都是大夫,外科大夫。
唐依侧头看着他,笑得很暧昧。
“得,您是大唐的白求恩,柯棣华,我就是给您拎包的。”
“那辛苦您了。”唐依欣然接受。
新城公主倒是第二天就来了,送来厚礼,但人也有说道,她是来求医的,李淑都能生孩子了,新城比李淑小十好几岁呢,自然也想生孩子。
唐依替她检查了一下,又问了平日给新城看诊的太医,唐依有点无奈,新城是长孙皇后的亲生女儿,而且也是最小的女儿,那时长孙皇后的身体已经很差了,据说李世民一直不很喜欢这个小女儿就是迁怒,认为是因为生这个女儿才让长孙皇后耗尽了最后的健康,所以新城公主不到两岁长孙皇后就去世了。
李世民可以迁怒认为是新城的错,但作为大夫的她不会,她会从事情的反方向想这件事,首先母体的健康是决定胎儿健康的首要因素。
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是不适合生孩子的人群,身上都有遗传性疾病,而作为他们的小女儿,在他们的身体状况都不怎么好的时候出生,所以她的身体是兄弟姐妹中最差的。
“没有机会吗?”新城小心翼翼的看着唐依的脸色。
“也不是,您毕竟很年轻,所以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咱们一步步的来,先把身体养好,其它的以后再说好不好?”唐依很含蓄。
“算了,我几个姐姐都没强求过来,所以我也就问问,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新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苍桑。她说的姐姐都是指长孙皇后所出的几位公主,别说没有强求来孩子,连自己的命都没保住。
“我跟兰陵公主也这么说的,把身体养好了,一切才有可能。现在不是把孩子生出来吗?晚是晚了点,迟到总好过不到。”唐依没有把话说死。
“我知道了,谢谢你,段夫人。”新城虽然小,可在皇家混了这么些年,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还是听得出来的,而话里的善意恶意也就更听得出来了,不管唐依是不是说的真话,但她不是在应付自己,她是真的希望能给自己找到这个机会,自然要感谢了。
第二二九章便宜
第二二九章便宜
“真的没机会?”段断回来听唐依说时顺口问道。
“也不是,心肺功能比较弱,但不是先天性心脏病,所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也许是从小别人都说她身体不好,所以她也特别注意,就真的当自己身体不好了,有点风吹草动就倒了。在现代这种病例很多,不是真的身体不好,而是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一分病当成了十分。可也不能算是心理病,只能说心理暗示比较重。不过问题是我是外科好不好,我内科不怎么行。”唐依很郁闷。
“没听懂。”段断听唐依绕了半天圈子,愣不知道她在说啥,她是在说新城公主的身体好还是不好?
“没事,给她开了方子,每天骑半个时辰马,下雨就改在室内爬半个时辰的楼梯,让她一个月之后再来。”
“没开食疗方子?”
“暂时没有,让她想吃啥吃啥,千万别勉强自己。给了她几个泡茶的方子,用中药茶饮代替药物。”唐依摇摇头,新城很年轻,很多病征都不显,真的开了一堆禁忌的方子,这位就更不敢吃东西了,其实吃饭是一切治疗的根本,能吃东西了,才有营养,才能滋养身体的各各器官,其它的都是浮云。
“你这病看得倒是便宜。”段断笑了,觉得唐依有点像现代在电视上蒙事的那些假大夫,哄着人吃绿豆、茄子就以为真的啥药都不用吃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今天碰到武三思了,他管我叫小姑父。”
唐依正给段断拿衣服呢,听到这儿,怔在那儿了,小姑父?这亲戚认得快了点吧?
“他不是要丁忧吗,你上哪见的?”
“他送武元庆的棺材回了文水老家,现在回来了,而武MM正唆使着李治去洛阳过冬,顺便经过文水看看老应国公的墓,总得去扫个墓,衣锦还乡不是。在宫门口见的,李治武MM若是要去文水,就得靠武三思来打点,怎么说也是武家的承爵的男丁,到时接驾,安排近亲见驾什么的,总得有个人撑场面。”
“师姐还真是不怕麻烦,她不是想怀孩子吗?真怀上了,到年底可是就挺个大肚子回去给她爹看,她还真是孝顺。”唐依摇头,李淑生完女儿后,武MM就不淡定了,也想生女儿,以她的身体状况,怀孕分分钟的,到时刚稳定就出京,还真是精力充沛。
“你不关心他叫我小姑父的事?”段断敲了唐依一下,自己在说重点呢。
“武MM是他姑母,我是武MM的师妹,敏之他们叫咱们姨父姨母,他叫你姑父也是对的,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唐依当然知道段断不想跟武家人拉上关系的心态,可是问题是,现在就是这么个形式,总不能说,‘你别这么叫,我当不起。’让武MM知道了,心里不定得多难受呢。她看不上武元庆他们,不代表段家人能轻视他们。
“心态真好,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奸雄,心里膈应得不行。”段断很不爽,他明白唐依的担忧,可是理智与情感就是这样,不是因为知道而能马上调整好的。
“您不是说‘和谐社会’吗?说不定您对他温和了,他觉得您是好人,说不定能听您的话的。再说了,我最近认真学习了理论基础,想想,武三思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如果武MM不当女皇,你觉得他会有当皇太侄的想法吗?有前因才能有后果,现在他是皇后的侄子,而全国人民都知道皇后不怎么待见这个侄子,连好点的差事都没给,给的是空头的爵位,一般来说当了科长才会想到副处的职位,他连科员都不是时,你觉得他会想到处长吗?”
“理论是理论,架不住人家会操作啊。你想文水之行,他就能表现出自己的才干,武MM是谁,她讨厌的是元庆,不是武三思。如果她发现自己侄子有谋有略时,你觉得她还会在咱们这一棵树上吊着吗?”段断终于说到正题了。
段断可是熟读这一段的历史,武MM先扶敏之,让敏之姓武,宠得敏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想用自己妹妹取武MM代之才痛下杀手,改扶武三思这些侄子的。
她太需要朝中有自己人,敏之现在是教育家,根本就不想理朝中事,而段断虽然手握实权,但段断和唐依的性子武MM知道得很清楚,指不上。那么,武三思就比历史提早十几年进入武MM的眼帘了。武三思可是真正的政治家,心黑手狠,武MM完了,他都没完,可见其能力了。
有了武三思,那么武MM还需要段断吗?这还用说吗?
“所以武三思也明白这点,武三思也知道我们对朝政有自己的看法,不会过多的参与,现在他跟咱们拉关系,并不是真的想靠我们得到什么,而只是在武MM那儿加点的映像分罢了。”唐依不懂历史,可她懂政治。
“就是这样,而且,我们还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家在朝中没有根基,所以就算我想找他的短处都没法找。底子很干净,又是皇后的娘家人,李治总得给武MM点面子,一年之后,他就可以弄个小官当当,开始慢慢的经营自己的圈子,只要操作得宜,很快,武家就是新贵了。”段断摇摇头,竟然千避万避还是没有避开,好像又回到历史的原点了。
“行了,想那么多干嘛?武家掌不掌权与我们何干?我们又没得罪过武家人,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完了,只要李治过两年不得眩晕之症,武MM就不可能从幕后走向前台,只有没有这个机会,武家人再蹦哒也有限得很了。”唐依一滞,干巴巴的劝导着段断。
段断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不过想想李治和李弘每天都一块骑马,一起谈论历史,朝政得失,李治和李弘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体其实相对于历史上的他们而言都有了本质的不同,除了这个还有就是李弘进步得很快,头脑非常清晰,也不会像历史上所说的那样,听到残忍的事都会痛哭,不忍听下去,他个性上越来越接近李治那腹黑的本质,这样下去,只要李治再坚持十年,也许不用十年,五年之后,李弘就能独挡一面,太子监国总比皇后理政来得名正言顺。
“唉若是这样,我们可能赶不上武MM临朝了。要是把女皇都扇没了,我会有点遗憾。”段断摇头叹息,本来还想看看武后临朝的盛举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比起自身的安宁,热闹是可以少看一点的。所以很快振作精神,“但我们是对的对不对?武MM至少能弄个贤后的名声。”
“说得对,我们是对的。”唐依忍俊不禁,看着段断这样真的很有趣,一面内疚觉得自己把惟一的女皇扇没了,一面又给自己的行为寻找理论依据,虽然觉得段断有点叶公好龙,但还是义正辞严的站在了段断这边。当然也没落好,段断给了她一个白眼,显然是觉得她说得太假,唐依忙加大吹捧的力度。
“再说,你也不能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李治带李弘骑马是你教的吗?不是李弘的腹黑是你教的吗?也不是咱们做什么了,其实什么也没做,对不对是我们自己想来大唐吗?不是所以其实这些事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对不对。”
唐依表现得比段断还无辜,段断终于满意的点头了,很欢快的去换洗脸换衣裳了,唐依偷偷的笑了。
正如唐依所预料的,十月查出武MM再次有孕,算起来就是在李淑生完女儿没几天的受孕的,让唐依不得不佩服武MM的精确度了。
不过回文水省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因为这次武MM一改之前怀孕的常态,一确定怀上,反应就特别大,十一月几乎完全吃不下东西,唐依和御医们严令她卧床。唐依还进宫陪了好几天,表明事态的严重性。
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谈什么衣锦还乡,可是文水那边都安排好了,武Mm无奈,让武三思替她去给老爹让了坟,摆宴乡亲,这事就算了。武三思本想在李治和武MM面前做出好戏的,结果也没做成,不过在文水乡亲面前,武三思还是风光了一把的,而李治也没亏待他,给了他好些赏赐,升为了开国郡公,只比国公差一级。
李治担心武MM的身体,自然哪也不肯去了,永徵九年的元旦(大唐此时管春节叫元旦,或者元日)大家都在长安过了。
段断觉得这是非常之安全、祥和、幸福的元旦。人不能高兴,太高兴了,就想折腾,好几年没折腾了,段断都觉得自己筋骨都酥了。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把真正的鞭炮做出来,每年过年他都提,过完了就忘。
唐依也从来不理会他,她顶烦这个,走在路上都胆战心惊的,生怕哪家的窗户里扔出个甩炮来,让自己毁容。所以当城市禁鞭时,她是举双手赞成的。
但这回段断是下了决心了,要过个响亮的元旦。一进腊月就开始捣鼓,唐依还在烦着今年元旦只怕不得清静时,段断黑着脸进来了。
第二三O章诺贝尔不好当
第二三O章诺贝尔不好当
“这是怎么啦?让咱们大唐的诺贝尔这般气恼?”
自段断要去捣鼓火药后,唐依就戏称段断为大唐的诺贝尔,这还真不夸他,是想说诺贝尔可是因为捣鼓炸药弄得身心俱残,调侃他呢。
“你…”段断真是气愤啊,这位不支持他也罢了,为啥还笑他,自己又不是想着做炸药,自己就想放两炮仗,他着谁惹谁了。
“好了,别气别气,虽说这是中学化学就学过的,不过谁没事记那个。又不兴真的抱个炸药包去塘里炸鱼玩。不记得是对的。”唐依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但还是努力的想安抚段断的怒火。
这几天天天听人说老爷找了什么,做了什么,然后就没有什么的时候…唐依真的真的很无语,基本上,黑炸药和硝化甘油做不出来是正常的,做出来了才不正常。
可是如果段断连土炸药都制不出来,唐依就有点怀疑段断的化学成绩是怎么来的了,就算化学成绩不代表什么,可是这位总会看电影吧?他们这个年纪的没看过《地雷战》《地道战》的应该没几个吧,那里面就有土法地雷的作法和土制炸药的配方,这也能忘记?
“什么叫没事炸鱼?你炸过鱼?”段断是谁,跟唐依也斗智斗勇这么些年,唐依说啥,他已经学会听反面的意思了。
“我有说吗?我是女孩呢,怎么会去炸鱼”唐依马上收回笑脸,非常正色的答道。
“你是女孩,你们家不是有男孩吗?你们部队的孩子应该玩的都不是我们会玩的吧?你会做”段断已经很肯定了,盯着唐依。
“是,我那些不着调的爷爷们会带着那些男孩们玩些比较危险的事,可是不代表我也能跟着。我最多是吃鱼时,跟着蹭蹭。”唐依忙否认,开玩笑吧,自己弄出来了,让他们来炸自己?她有病吧,没事找虐
“依依”段断非常柔情蜜意的叫了她一声。唐依瞬间觉得寒毛直竖,虽说是一张床了睡了八九年了,儿子也生了俩了,可是他们还真不是那种柔情蜜意的人,猛不丁的来这么一下,唐依倒没感动,直接憾动了。
“行了行了,真的,真的我没做过。”唐依举手,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你知道怎么做对不对?”段断笑得那叫一个甜啊,现在唐依知道儿子像谁了,笑着要肉吃时,就这德性。
“您看过《地雷战》吗?”
“谁没看过?”段断吼了一声,但是马上怔了一下,想想,好像里头有情节是地雷不够,老乡们用磨子磨木炭自己做地雷的情节。不过时间过得太久,他还真的记不太清了。再说了,电影能信吗?
唐依看段断先吼后狐疑的样子,也知道他不信了,笑了笑,“你一定没注意,电影最后是写着军事教材片的字样。基本上这电影拍出来除了是当战史宣传之外,更重要的是当成典型战例和教材被保留的,所以里面的东西全是真的。我还去地道战的旧址参观过,非常壮观。”
“所以你是记得土地雷的做法的。”段断笑得更甜了。
“不记得,我跟你一样,太久了,忘记了。”唐依头摇头跟波浪鼓一样,显摆是一回事,提醒也提醒过了,现在的问题是,打死她也不掺和,不然,睡得好好的,外头就‘砰’的一声,来这么一下,她还活不活?所以她玩在对外头的爆杆很满意,声不大,有专门的人放,完全影响不了自己在后院的生活,她真的一点也不想改变。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段断一个人的魅力是不够的,可是惹是是加上小胖子、衡儿,唐依多少就有了一丝的动摇,谁能忍看着家里这三双六只一模一样的大黑眼十分期盼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她当时想的是为啥自己费力生的儿子,眼睛竟然长得跟段断一样?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三人竟然一哭二闹三绝食了,唐依能不干吗?其实唐依真的真的想严令禁止的,坚决不惯儿子们的毛病。之前段断也支持唐依的,所以俩小的也蹦哒不起来。可是现在段断跟俩小的站一块了,他们仨统一战线时,轮到唐依没法了。做吧,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一大两小捧着腮帮子,对着香喷喷的烤肉,不为所动的样子吧。
不过让唐依亲手做那是不可能的,她真没自己做过,不过是小时候爷爷们带着哥几个胡闹她望风时,有偷瞟过几眼。
给了方子,还跟段断约法三章,做时不许给孩子们看到,试验时,引子做长点,找那没人的地方试,千万别伤着人。伤着小猫、小狗,花花草草也是不应该的…
果然被人求时,满脸堆笑,东西到手,人就‘嗖’的没影了,唐依气得直跳脚,让人把段断的东西扔进书房,不许进屋。不过想想,下午又让人搬回来,坚决不能让这坏份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在自己视线之内还这么祸祸呢,离开了,谁知道能祸成什么样。
东西都是现成的,段断闭门再捣鼓了半天,做了几个装在小竹杆的小炮出来。不过别看他闹得欢实,基本上小时候他胆子可小,只敢放焰火,不敢放炮的,引线拉得长长的,人躲得远远的,点着了,还捂着耳朵,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土地雷给弄出来了。
还不错,声音很能达到段断的要求,躲屋里看的小胖子和衡儿被那声吓得一哆嗦,他们没捂耳朵,以为就跟爆杆一样了,最多声大点,哪里想到这么大,半天衡儿才拍拍胸口,“我的心都吓碎了”
段断跑过去看自己的成果,嗯,炸出了几条蚯蚓,地上一小坑。段断想想,还是少放点吧,看来做鞭炮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总算,大年三十,段断做出了两百响的串炮,别小看只两百响,那可是段断呕心沥血之作,经历了无数的实验后的成果。等着子时的钟声一响,唐依让人端上饺子,大小不良们却都不肯在自己位置上坐好,眼睛都瞟着外头。不一会儿,外院传来了炮仗声了,虽然前后没响到三十秒,父子三人满足了,安心的吃上饺子,过年了
除了串炮,段断还做了好些零碎的让小胖子和衡儿练胆子,李弘初五来拜年时也玩疯了,当然了,段家的庄子里这么热闹,周边的那些人家哪有不知道的,自然会打听。于是段家有新的爆杆的事也就在长安传开了,虽然大家也不当个稀罕事儿,谁家没爆杆?谁也不会真的为个玩艺儿特意跑上门来问,除了李治之外。
李弘带了几个回宫给李贤玩,再不济也是自己的亲弟弟不是,不过李弘是被段断教大的,最是明白趋吉避凶,不管点不点着着,李弘都是先跑了再说。可是李贤不是,他看李弘放了一个,高兴了,拿着香也点了一个,不过短手短脚的,手又抖,点着了,他还不放心,看着冒烟了,这才想到跑,结果跑得又慢,于是,他倒是没被炮仗崩到,被炮仗边上的小石子崩到了。
于是李弘作为从犯被罚,而主犯的段断能躲得了?被拎进宫里挨骂吧唐依倒没想那么多,跟着一起进去了,开玩笑,小石子也会出大问题,得看看李贤别给崩坏了。
还好,打在肩膀上,青了一小块,唐依给擦了药膏,亲了半天漂亮的小贤儿,似乎一点也没把段断被李治叫过去挨骂的事放在心上。
“贤儿怕吗?”
“怕不过很好玩呢,姨妈,你让姨父再做几个给贤儿玩吧”
“那有什么可玩的,吓死…”唐依怒啊,刚进宫之前和段断一车,看他那倒霉样,心里爽啊。反正李治也不会因为伤着李贤而把段断怎么着,就是揪进宫去骂一顿,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这些天,她真是受够了,虽然知道小胖子和衡儿在她划定的规定区域内放炮,不会乱跑乱扔,绝对不会跑出来毁她的容,但时不时的那砰一下,唐依的心脏也受不了不是。
又不能不让他们玩,你不让,他们就能哭给你看。人生啊,杯具啊所以她想得挺好,让李治不许段断再做了,这是严重危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结果这位伤员竟然记吃不记打,伤没好,又惦记上了。
“大过年的,又胡说”武MM赶紧吼了一声。
唐依才想起还没过十五呢,可不是不该说这个。
“贤儿最乖了,咱们不玩那个,改明儿姨娘给贤儿做别的玩好不好?”唐依哄着怀中的小帅哥。
自己家的那俩臭小子长得倒是还不错,可是跟皇家这两位比起来,还真是差点,不说气质,那是人家天生的,可是这长相也是,尽吸取李治和武MM的优点了,武MM本来长得偏英气,孩子们像她反而更加英俊了。五官跟李治一样细致,怎么看怎么漂亮。李弘是太子,唐依不好太亲近的,李贤就不用太担心了,捏着他的小脸,可劲的逗。李贤经逗,还不会像小胖子和衡儿话那么多,怎么看怎么可爱。
“行了,贤儿去找哥哥玩去,母后跟你姨母说说话。”武MM本来就想找唐依的,她既然进来了,当然不能唐依只顾着玩孩子了,正事也要说说的。
第二三一章 武MM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