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辱臣死,那两名侍卫哪敢让他碰到李承乾,其中一名侍卫从侧方上前就是一脚,将郑天庆踢得腾、腾、腾,接连退了数步,胖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疼死我了”

郑天庆带着哭音喊道,那些家人连忙上去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就那么坐在地上,一手抚着被踹的地方,一手戟指那个侍卫:“快把那几个暴民给本大人抓起来,送交万年县”

李承乾一挥手:“揍这个‘本大人’”

那两名侍卫不敢怠慢,上前一阵拳打脚踢…虽然郑天庆带的人多,可那里敌得过这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没几个回合那些家丁已经被打得人仰马翻,倒了一地,店老板在一旁叫苦连天,已经名伙计去报官了。

李承乾却不管那些…动手也就罢了,这一口一个‘小屁孩’,却让他火大。来到郑天庆面前,砰的一拳就砸在他的腮帮子上,“大人,用不用我好好服侍你这位大人?”

“不用。”郑天庆被这一拳砸得咬伤了舌头,说话含混,听起来到像是‘颇用’。

“小…公子,别打他鼻子,要是破相可就更难看了。”小婉在一旁劝道。

“就他还需要考虑破相的问题?”李承乾砰的一拳砸在郑天庆的鼻子上,登时鼻血长流。

第一卷乱世第一百八十四节断案

第一百八十四节断案

(那个啥…亲们原谅,眼疾更厉害了,太夫说这些天最好别看电脑的,可那让我的人生还有啥乐趣,这几天可能一更,请大家见谅…爬走)

“小孩子不要这么暴力,”小婉皱起了眉头:“幸好没踢他的肋部,那可是非常脆弱的地方”

李承乾脚尖重重地吻上了郑天庆的肋部…李世民给请的传授武艺的老师没有偷懒,这位秦王世子在练习的时候更是用功,将郑天庆沉重的身体竟然踢得滚了几圈。

“呕~”

郑天庆发出一声类似于正在打鸣儿的公鸡被掐断脖子的叫声,胖大的身体如同煮熟的大虾似的弓了起来,只是脸上出现的不是红色,而是一片青白,汗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眼睛也像大虾似的鼓了起来。

小婉掩面不忍看:“太狠了,幸好还没有踹裆。”

郑天庆虽然痛得几乎昏厥,一听小婉又开口说话,他恨不得自己立即昏死过去:“姑奶奶,别…啊——”

一阵剧痛从胯下传来,郑天庆一声惨叫,这次算是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

“糟了”

小婉看李承乾那一脚深得稳、准、狠的决窍,而目标正是郑天庆那个不雅的位置时,既好笑又担心,她也怕弄出人命,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反正据后来某人的解释,当时只是脱口而出的,并不是想做什么不良引导。

“夏大家,你那个…咳别再说了”跟着李承乾一起来的两名侍卫连忙上前,一上拦住表演欲望空前强烈的小殿下,另一位过来劝阻小婉,真要弄出人命来,便是秦王也要担上很大的干系。

“咳,我是说,那个家伙用不用急救一下?”小婉指了指郑天庆,这可怜的郑大人此时已经彻彻底底地昏了过去,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一下接一下的,看着甚是凄惨。

跟着郑天庆的那些家人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有几个想起身过去看看自家主子,但看看那两名王府侍卫,竟是不敢起来。

“蠢材,还不看看你们的主子怎么样了?”一名侍卫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喝斥道。那些家人这才纷纷起来,冲到郑天庆跟前,鬼哭狼嚎地表忠心。

“大少爷,你醒醒啊”

“呜~郑大人,你壮志未酬啊”

“主子啊,你怎么就走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听着那些家人边哭边喊,小婉忍不住想乐,但又觉得不地道,只好强忍着。但李承乾气得是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乱叫喊什么?闭嘴”

那些家人是见识过他的‘凶威’的,当即吓得一哆嗦,老老实实地又掐虎口,又捏人中的,好半天,郑天庆才‘哎呀’一声缓过气来,他眼神茫然地从家人们脸上扫了一圈,喃喃道:“打得我好…”

还好?

家人们顿时石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位挨了打还好?

正疑惑间,只见郑天庆泪如雨下,号啕大哭:“打得我好惨啊”

家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算是正常的反应,刚才他们还以为自己家的主子被打傻了。

“天子脚下,什么人敢大胆行凶?”

酒肆外面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十数差役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那个报案的店伙计则躬腰缩脖的躲在衙役们的后面。

小婉撇了撇嘴,这大唐的衙役跟前世的警察一样,总是在案件处于收尾阶段的时候赶来。看到场中的状况,那些衙役也有些惊疑不定,大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抓…抓住…沙(他)们”郑天庆躬着腰被家人们扶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道的衙役看到郑天庆血流满面,说话漏风,脑袋肿得跟猪头似的,也是吓了一跳。

“我系(是)朝庭命官,他们是暴民”郑天庆咬了舌头,说话有些不利索,一个劲儿地推旁边的家人,让他们说话。

一个家人战战兢兢地看了李承乾一眼:“我们…家的大人就是被他们打了”

朝庭命官当街被殴,这可是件重要的事情。为首的那名衙役脸色顿时一变:“竟然敢殴打朝庭命官,你们好大的胆子”

“朝庭命官?他那副样子配当朝庭命官?”李承乾不屑地啐了一口,“大唐朝可没有这样没有廉耻的朝庭命官”

“大胆,真是反了”

那名衙役被李承乾这种嚣张的态度气了个半死,竟没注意到面前这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百姓,而是恶狠狠地喝道:“来啊,把他们几个抓回去审问”

李承乾和他的长辈们不一样,基本上都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李世民觉得他最近学业有所成就,就让他在长安城随处走走,体验一下民情,免得将来长大成为寄生虫一样的存在,只是这小家伙在外面转悠久了,民生疾苦什么的没有体会多少,倒是听了不少游侠儿的故事,所以今天才出手教训了郑天庆一番…嗯,小孩子出手没个轻重,稍微重了一些。此时眼看几名衙役如狼似虎的就要上来抓人,李承乾就火大了,刚要亮出身份,小婉却是轻轻一拉他,冲他摇摇头道:“我们也是朝庭命官之后,你们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一听到这话,几个扑上来的衙役顿时停住了,那两名侍卫也松了一口气,停止了动作。为首的那名衙役细细地打量了两人一番,脸上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情绪。可是,此时骑虎难下,几个官差一商议,最后不得不好言好语把一行人全都带回了万年县衙。

万年县令王守拙一听说有人打了朝庭命官,赶紧穿了官服出来查看,看到郑天庆被打得跟猪头似的,想认出来实在是有一定的难度,又听说打人的也是朝庭命官的子弟,他的头顿时一个变成两个大,只好先传令将事主带进来。

“夏小…夏大家,怎么会是你?”看清楚是小婉,王守拙愕然。

“我正和学生在酒肆…上课,这位自称是‘朝庭命官’的人就进来大放獗词,而且还要打我这学生,我们这才忍不住还手。”

学生?王守拙心中一凛,他是知道小婉在公主府当过西席,那三位学生可都是大有来头之人…他仔细端量了一下李承乾,脸色顿时一变。

王守拙出身秦王府,虽然很早就出去任职,但小时候的李承乾他是见过的,而且现在的李承乾眉宇中带有李世民的几分模样…他若再想不到李承乾的严厉,那脑袋一定是被门夹到了。同时,他也明白了小婉为什么不说明李承乾身份的原因了。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公布李承乾的身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就算是现在,也最好别说。

他干咳一声,问道:“你们为什么殴打朝庭命官?”

小婉答道:“首先他没有证明自己是朝庭命官的物证,其次,是他先动手殴打我这位学生,我们只是自卫罢了。”

此刻,在那里哼哼叽叽的郑天庆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忍不住大声嚷嚷道:“殴打朝庭命官,就应该严格处理哎哟~”

“闭嘴现在是本官在问话”王守拙啪的一拍桌子,喝道:“你说你是朝庭官员,可有印缓公文?”

郑天庆一愣,喃喃道:“这个…都在家里。”

王守拙哼了一声道:“那等你拿来再说。”

他转头看向那几个从现场带回来的证人:“你们可看清楚事情的经过?”

那几个人都是人精,摆明了这两拨人都是有来头的,几个目睹事情发生经过的人当即一五一十地将事实叙述了一变…本来就是郑天庆突然出现,然后要向李承乾动手,事情的经过很明白。

王守拙脸色一沉,一拍桌案,大声道:“郑天庆,你还有何话所说?”

“大…大…大人…”郑天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哆嗦成了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守拙却不理他,大声道:“本案已经很明白了,王子犯法,犹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以朝庭命官之身,行如此龌龊之事,有何脸面要求缉凶?退堂”他一摆手,命令衙役们将郑天庆等人哄出县衙,自己则赶紧回房准备奏本。不管谁对谁错,总归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分说清楚,事情可就麻烦了。

且不说王守拙如何准备奏本,李承乾也是带着两名侍卫马不停踏地直奔秦王府。才一进门,有人禀报他父新回来了,他就立即甩开那两名侍卫,直奔长孙无垢那里…果然,刚接近,便听到李世民正在和长孙无垢说话。

“那些世家太不像话了,竟然到处捞官,难道他们想把持朝政不成?这些人贪得无厌,迟早有一天要栽在这上面。”

“殿下,你消消气,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你以为就你看得出来?父皇和太子殿下不会不知道,且看他们如何处理”长孙无垢说道。

听到这两句,李承乾眼睛一亮,心中顿时觉得敞亮起来,他故作慌忙地跑进屋:“父王,母妃”

第一卷乱世第一百八十五节善后

第一百八十五节善后

见到李承乾这般模样出现,李世民和长孙无垢都是一怔,李世民原本心情就不太好,此时更是脸色一沉,就要开口训斥,长孙无垢却是先一步出招,粉脸一沉,嗔怪道:“承乾,出什么事了?这般慌张。”

李世民的火一下子熄了…是呀,自己这孩子可是在自己眼睛教育长大的,虽然不至于规行矩步,可也不会如此失态,看来是出事了。

“父王,母妃,我被人打了”李承乾先扔出去一颗燃烧弹…果然,李世民的眼睛立即瞪起来了,一向温婉的长孙无垢的眼睛里也噌噌地火光直闪。

就算儿子再玩劣,那也是由自己教训,不关两姓旁人的事儿,尤其是皇族,被人动手打了简直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承乾,是哪个大胆,竟然敢殴打我儿”长孙无垢怒道。

“承乾,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世民却是个精明的人,李承乾那点儿小把戏只不过是在开始的时候让他有些愤怒,但旋即便知道其中有古怪…且不说李承乾不可能老老实实捱打,便是那两名侍卫也不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不亮出身份。在长安,暗中和秦王府作对的人有,但暗里、明里对李承乾动手的人绝对不可能有,而且在知道了李承乾身份之后,还敢动手的,就更不可能了。

李承乾原也没想骗李世民…嗯,再说这也不能算骗,郑天庆确实要打他,只不过没打着罢了。

“今天我在路上偶遇夏先生,然后在酒肆中…”李承乾一五一十地将如何遇到小婉,又如何被郑天庆搅乱的事情一一讲出来,当然前提是郑天庆如何的蛮横无理,自己是如何的自保。

在酒肆谈学问?长孙无垢觉得好笑。

被那个其蠢如猪的郑天庆欺凌?李世民觉得荒谬。

“父王,无论如何那个郑天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袭击我,这是事实”李承乾如是说。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突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向李承乾道:“也好,我就帮你还她一个人情,反正郑永德这家主做得是有些不合适了。”

长孙无垢微微点头,李承乾却愣了一下,家主也可以随便换吗?

“王大人,我荥阳郑氏可是有头有脸的人,难道就这样被人白打了不成?”县衙里,郑永德怒气冲冲地瞪着王守拙。

王守拙不动声色,这案情并不复杂,人证物证俱在,这郑天庆是寻衅滋事主动作人,即便抛开身份不谈,李承乾也是正当防卫,按律是无罪的,而小婉更是没有什么过错,她始终都是旁观者…咳虽然是说了几句容易引起严重后果的解说词,可她的初衷是好的。(谁说的?)

郑永德虽然还想理论,可精神已经极度萎靡的郑天庆已经达到忍耐的极限了…如果李承乾只是个普通小孩也就罢了,可他是个练家子,尤其是踹裆那一脚,郑天庆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被抬回家的郑天庆当然是捱了郑永德的一顿臭骂,可再不济这也是自己的骨肉,看着被打得那么凄惨,郑永德慌忙去请大夫给儿子治伤。

“大夫,我儿子他怎么样?”郑永德紧张万分的问道。

大夫的脸色有几分古怪:“郑老爷,请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

郑永德疑惑地走过去,看了看床上脸上像是打破了一个染缸似的儿子,心里一阵惨然。

“贵公子的其它伤势都好处理,只是这下面…”大夫斟酌着如何说。

“下面怎么了?”郑永德脸色顿时一变。

“咳,你自己看看吧。”大夫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别过了头。

郑永德惶然地揭开被子,两只眼睛蓦然瞪大,脱口喊道:“好大”

“爹,什么好大?”郑天庆挣扎着想抬头,却被郑永德一把给按在了床了,“好好躺着。”

他转头看向那名大夫,急切地道:“大夫,请你一定要治好他,花多少钱都没有问题”

大夫摇摇头道:“医者父母心,这不是钱的问题。令公子受创太重,现在竟然不知道疼痛,恐怕就算是治好了…”

“不能*房?”郑永德失声道,而床上的郑天庆也已经想明白了,不禁也吓得呆住了。

大夫摇摇头:“不仅如此,恐怕还要小解不禁”

“啊?”

父子俩顿时脸色苍白…旋即从郑家宅子里响起一声撕裂云霄的声音:“小咋种,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送走大夫,郑永德黑着脸回到房间,看着躺在床上如同死人一般的郑天庆,他攥紧了双拳,低声道:“张府、夏氏,我郑某人与你没完”

一连几天,都是平安无事,看起来那个郑天庆的事情没有引起什么风波,小婉也轻松起来,每日里除了对对帐簿,倒也清闲,偶尔也带着紫鹃和雪雁去城中转上一转。

城效的家具厂和香皂厂已经走上了正轨,这一段日子以来,家具厂的真皮沙发和香皂厂的各种香型的香皂,都在长安火爆上市,仅是贡品这一块儿,就称得上日进斗金,而且皇室无疑是潮流时尚的带头人。一时之间,长安城中的大街小巷,香皂成了最为时髦的话题,而香皂的发明人‘夏小婉’,也成了人们谈论最多的一个‘新闻人物’。

齐王府。

李元吉一身家常的便服在王府的花厅里接见一个客人——荥阳郑氏的前家主郑永德。通常来说,齐王对于这种已经失势的人是很少待见的。但郑氏有些例外,他清楚郑永德下台的经过,虽然郑永德下台给郑氏其他人创造了机会,但这种方式却是令所有郑氏都感到耻辱的,所以他才破例接见郑永德,毕竟郑氏一向是支持太子建成的。

郑永德神态恭谨的站在一侧,看着李元吉慢条斯理地品茶,心里却是鄙夷:谁都知道,齐王李元吉除了摇枪呐喊,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根本就是一个粗鄙的武夫,品茶…他恐怕连茶叶和草茎都区分不了,装什么样子?不过现在他是有求于人,也只能耐着性子等李元吉‘雅兴’过去。

喝了小半天的茶水,李元吉也觉得口中淡而无味,有些不耐地说道:“郑家主…哦,错了,你是前家主,本王是个武人,说话办事都喜欢利索一些,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王爷,小人愿意倾全部财力相助殿下,任凭殿下驱使,只是小人想恳求殿下帮助小人报仇雪恨”郑永德的眼睛里显现一股仇恨的神色。

“报仇雪恨?”李元吉虽然是武夫,却并非完全是个莽汉,闻言淡淡笑道:“什么仇值得你如此记恨?”

“夏小婉”

郑永德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仗着卢国公的势力和平阳公主殿下的宠爱,嚣张至极,前些日子竟然还让人将在下的嫡子给废了,而且还害得在下的家主之位被废,这是莫大的耻辱,今生必报之”

李元吉摇摇头,这件事情随着万年县县令王守拙的奏本,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尤其是荥阳郑氏的前代家主被迫退休,已经在长安城传遍,而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还是自己的侄子。

想到这里,李元吉心中便有些不悦:“郑先生,据我所知,令郎似乎是在袭击我侄子不成,被我侄子打伤的吧?”

郑永德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立即拱手道:“殿下明鉴犬子无礼,自当请罪。但是,即便犬子不知道世子殿下的身份,也断不至向一个孩童出手,若不是那夏小婉在旁挑唆,犬子如何会身罹此祸,追根溯源,都是她的原因”

也难怪他如此愤恨,现在是大唐的天下,就算是秦王与太子、齐王有隙,如果他稍有报复李承乾的意思,恐怕眼前的李元吉就先将他灭了,所以他只能将所有的愤恨转移着小婉身上…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不是小婉,这一切当然全都不会发生,像他这种人,是不会从自身查找原因的。

李元吉看着郑永德,思量起来,李建成曾经告诉过他,不要动小婉的主意,不过…无论是那鹿鸣春茶苑,还是现在风行长安的香皂,都让他无比眼红,这两样要是由他操作,那简直就是造钱的机器。

虽然大唐是李家的天下,但并不是所有的财富都归他们所有,他们除了任职所得的俸禄之外,就是宗室的津贴,手指缝稍为疏松一些,这钱就如同流水般地淌了出去,而且李建成交好大臣,花费尤其大,所以当初薛万彻才到处搂钱,如果不是李建成阻止,李元吉早就想办法出手了。

想到这里,李元吉摇摇头:“郑先生,这个…有些难办啊你可知道,那夏小婉与本王的姐姐有救命之恩,父皇和秦王也都很赏识她,我恐怕不便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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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一百八十六节冬猎(上)

第一百八十六节冬猎(上)

“在下岂敢让殿下为难”

郑永德连忙拱手为礼,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殿下,商事商了,在下已然见弃于郑氏,只求殿下将来能在官府方面照拂一、二,已经感激不尽”

他的请求很直接,也很简单,只是请求万一有官府方面的事情让李元吉帮衬,其它的事情他自行解决。这其中的事情可大可小,李元吉也完全可以视事情的轻重自作决断,他沉吟了一下,淡然一笑道:“这倒也好办,只要不违反大唐律令,本王自会秉公而言”

“多谢殿下”

郑永德起身深施一礼,“在下告辞了”说完,转身出门…就在这一瞬间,他脸上恭谨的神色尽敛,却浮起了一层阴森狠毒之色。

在郑永德离开后不久,从李元吉身侧的屏风后面转出一人,却是薛万彻,他皱了皱眉道:“殿下,咱们又不缺钱,您何必接纳这已经被郑氏抛弃的无用之人?虽然王府需辟财源,却也不差这郑永德的孝敬,而且那张氏的香皂厂是接受订单,向外发货的,只要我们下订单就是了,掌握住销售渠道照样是财源滚滚,何必要去趟这些浑水…而且这件事便是太子那边知道了,恐怕也不会高兴,万一被平阳公主殿下知晓,更是不妥”

李元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有什么不妥?本王又不是摆明车马去帮那郑家老朽。如果他和那夏氏交手落了下风,帮不帮都在本王一念之间;如果占了上风…哼有多少他得吐多少,本王何乐而不为”

薛万彻想了想道:“就怕那郑永德四处散播不利于殿下的消息。”

“他敢”

李元吉眼睛一瞪,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老2能将他赶下家主的位置,难道我就处置不得他?哼就他那本事,没有郑氏的支持,想斗得过那精灵古怪的夏氏,谈何容易?”

薛万彻不些不解:“那您…”

李元吉微微一笑:“那丫头跟老2的距离太近,给他们添点儿堵,本王乐意。”

“…”薛万彻无言了。

随着张氏香皂的名声越传越响,从中原各地都有到长安订货的客商,而且来拜会小婉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大多数是长安的一些贵妇名媛,但也有一些豪门高贾。有的人是被那‘夏大家’的名头所吸引,举办一些茶会之类的聚会;还有的人却是盯上了香皂厂和沙发厂。

家具其实很好仿制的,但小婉对于这一点反倒是不愁,首先是她引导着家俱潮流的均势,毕竟新式家具是她一手设计出来的,而且张氏的品牌毕竟已经打了出去,最重要的是,在成本方面,张氏家具的控制要好许多:工厂采用标准加工和流水组装的作业,一个人或一组人,只加工一个或一组部件,而且不同的家具有许多部件可以互换,这就减少甚至杜绝废品的产生;其次便是沙发的皮革,这个时代鞣制皮某一般都是用的纯碱,在鞣制新皮的时候,效果还算可以,但鞣制晒干的陈皮时,效果便差了许多,但新皮和陈皮的价格也相差甚远,张氏的皮坊采用火碱鞣制皮革,而火碱的制造工艺严格保密,在成本上就远远低于仿制者。

至于香皂厂,小婉更是不用担心,在几道关键工位上都有保密方法,甚至连一些工人都不知道是谁加工的,根本没有留下可乘之机。

对于那些怀有野望的请贴,小婉一概敬而远之,后来大概是觉得她这里难以取得突破,一些人便开始从张陵身上打主义。有‘闻名’拜访的,也有与张陵主动结交‘探讨学问’的,还有来邀请张陵参加一些文人之间的聚会饮宴的,反正张府的大门口热闹了许多,经常是人流如织。

起初张杨氏和小婉都没在意,张陵再成熟,毕竟还有几分小孩子的习性,应该出去多走动、多交往,但连续一段时间张陵都是酒气熏天的返家,张杨氏和小婉都觉得这件事情严重起来。

当即吩咐辞掉那些饮宴的请贴,每日派了车子去接送他上下课,然后派人督促他温习功课…总之一句话,与那些酒肉朋友和不安好心近家伙脱离接触。刚开始的时候,张陵也有些不理解,但被小婉说过几次之后,总算是悟性不差明白过来,便也心平气和的认真读书,毕竟再过三个月,国子监就要考试,决定参加省试的资格。

不过,到底是年少年人,在家里呆得久了容易闷出毛病,张杨氏和小婉见他读得刻苦,都有些心疼起来,跟同学谈谈文倒不是不可以,可有些人分明是居心叵测,譬如那个张行书,老是一口一个‘堂弟’的,动辄拉张陵跟他们喝酒,而且有几次还要张陵将小婉约出去,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思。

“娘,您别担心,公主殿下的两位公子早就吵吵着要去狩猎,干脆约上他们和阿陵一起去一趟。”小婉见张杨氏又开始发愁,便想到一个主意。平阳公主是在十月下旬回来。在刚回来那几天,一直在府中避不见客,小婉这个经常脱岗的女官去探望过几次,见她又将罗士信那柄马槊取出来放在房间里。不过这几天又放回库里,估计是渡过了这次心劫。柴氏兄弟早就要去打猎,因为平阳公主的原因,谁也没提出来,现在正是时候。

两天后,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长安,队伍里除了柴氏兄弟和他们的随行护卫之外,又多了几个人——秦王世子李承乾和他的几名护卫。不过,让小婉有些不爽的是,负责保护李承乾的一名护卫头领太过讨厌。

这人叫做秦守泰,听说武艺颇为高强。只是在小婉看来,这个家伙既不守本份,又不懂得安泰是福,在出发的第一天,就找到张陵讨要黑虎和黑豹…这两条藏獒已经长成,看上去就像是稍小一号的两头黑色雄狮,看着威风无比。

纯种藏獒,长成之后确实可以与狮虎相搏亦不弱下风,估计只要是个爱狗的,都会爱不释眼,只是这两只藏獒同样是张家的宝贝,张陵如何肯割舍?

可气的是,秦守泰所求不遂之后,竟然妄图以王府护卫的名义进行威胁。小婉知道后,也没惯他毛病,直接向李承乾要求将这个人赶回长安,免得看着闹心。李承乾知道缘由后,也是很生气,差点儿真给赶回去,幸好有人求请,而张陵终于不忍心,这才让他继续同行。

负责给众人当向导的是三哥,王伯的年龄毕竟大了,小婉让他留在田庄上调教那些下人,她已经成立了一支护卫队,类似于前世那些公司内部的保安部门,毕竟工厂里的许多东西都是被人惦记着的。

山路崎岖,看看天色,似乎也愈来愈阴沉,感觉中有一丝让人不舒服的压抑。小婉有些担忧地望着空中的云层,向三哥喊道:“三哥,看情形说不定一会就要正雪了这天阴沉的有点儿重,比较少见啊”

遇到这种天气,对于打猎者来说,很难说是福是祸,下雪天进林子,这冷就不消说了,而且还要担心一些猛兽出来找食物;但同样的也是机遇,那些动物都会在雪地上留下踪迹,比较容易追猎。

“要不,我们回去,等天气好的时候再来。”三哥征询着意见,张陵和小婉玩在是他的主家,而柴氏兄弟和李承乾的身份他也清楚,万一在山中遇到个好歹,那可就是大事。

一众公主府的护卫和王府侍卫也都劝说,却不料那三个小的彼此看了一眼,李承乾道:“这雪不是还没有下来嘛,就算是下雪又能怎么样,我们都是习武之人,难道将来领军作战,因为下雪就不打了?继续走”

众人只能苦笑…这要真是有仗可打,难道还要这几位小爷去上阵不成?不过主子有令,他们也不能不从,而小婉也不想让这些孩子就此退缩,想体会民生疾苦…就从这里开始好了。

她向三哥点点头,三哥抬头看了看天色,想了一下道:“前面有个村子叫做榆树沟的村子,我们不行的话可以先去那里歇一下脚。”

这雪终究还是没有下来,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来到榆树沟,这个村子里也大多是猎户,两峰夹一村,周围都是榆树,所以起了这个名字,距离三哥他们家的村子,有三个峰头,这点儿路对猎户都不算是什么,所以都很熟悉。

三哥领着一群人直接来找村里的老相识、一个姓常的猎户,他并没有说明李承乾等人的身份,只是说长安城里的少爷、小姐图新鲜进山打猎,然后将众侍卫也都安排在附近的猎户家…山里人本就热情,尤其是李承乾和柴氏兄弟又硬塞给那几户人家数贯铜钱,那些猎户更是热情的将自家收藏的一些野味果脯等都拿出来待客。

“是真败家”看到李承乾和柴氏兄弟美滋滋地将几贯钱送人,然后拿着一些晒好的果脯回来吃,小婉不由得撇撇嘴,对这三个学生在生意方面的低能大为不满。

“这叫赤子之心”张陵倒是不会犯这种错误,却还为那三人解释。

“什么赤子之心?这叫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小婉白了他一眼。

第一卷乱世第一百八十七节冬猎(中)

第一百八十七节冬猎(中)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

小婉哼着歌,好奇地看着眼前那些在菊花丛中飞舞的蜜蜂…这种蜜蜂比普通家养的蜜蜂个头要大得多,身上长着浓密的黑毛,也有一些白色的花纹。她前世的时候在山上也见过,在野蜂之中,它们被称为熊蜂,生命力强悍,采蜜也多,而让小婉奇怪的是,已经是11月份了,竟然还有蜜蜂出现,这些土蜂的生命力可真是够强悍的。

“这位小娘子,可千万别让这些蜂子蜇到,它们的毒性是很大的”一位走过她身旁的家妇善意地提醒道。

“大婶,现在都已经是十一月份了,还有蜜蜂出来采蜜吗?”小婉讶异地问道。

“那也是不一定的,一般的蜂子一到冬天就不出巢了,但这种野蜂抗冻,只要不是特别冷,有花的地方就会有蜜蜂”那位大婶答完后,又叮嘱了一句才离开。

“难道这东西是不冬眠的吗?”小婉想了想,确实是着不到相关的记忆,前世的时候倒是没少吃过蜂蜜制品,但对于蜜蜂的一些习性倒是不太清楚。

“老师,这些蜜蜂都会酿蜜吧?”柴氏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柴令武探着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