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当真是明晃晃的金条,摆放得十分整齐。
“无论你们踩在这间密室的哪一处,脚底下都是黄金。”南弦道,“现在相信我的话了?这间密室之所以如此隐蔽,正是母亲考虑周到,密室藏金一事,我们从不对外公开。”
凤云渺将掀起来的那块地板盖了回去。
他自然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如今已经可以确定,南绣就是躲在这间密室里。
她虽然有地躲藏,但是她难以脱身,因为整个镇安王府,都在他和尹默玄的监测之中。
他们的人随处可见,南绣想要逃脱,只能经过伪装。
但是,她当初自投罗网的时候可没有任何准备,这才会被逼得困在密室里好几天。
或许她能有本事找到食物,但她绝对不可能走得出大门。
后门都出不去。
但凡是王府里通往外界的通道,全部封锁,进出的下人们都要经过检查。
唯一能帮助她逃脱的人,恐怕就只有南弦了。
南弦作为镇安王府的主人,来去自如,行动随意,这就是十分方便南绣借助他逃脱。
但是南弦不会愿意承认,除非有证据让他无法抵赖。
不如——诈一诈。
想到这,凤云渺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密室之内走动,走过墙边,指甲悄悄在雪白的墙上刮出一些粉末。
经过墙角处时,他蹲下了身,将指甲里的粉末洒在了地上。
“南弦,你说,这间密室里不会有人活动对吗?”
凤云渺背对着南弦,如此问着。
南弦道:“不错,除了我与阿绣,没人进得来。”
“这样啊…”凤云渺背对着他,从地上抹了一把白粉末,“那这金创药又是怎么回事呢?谁会在你这密室里疗伤啊?”
南弦听闻此话,心中顿时一惊。
金创药?
怎么会…
昨天夜里,将这间密室的门开了两个时辰,确保能将血腥味散干净,又把南绣用过的东西都收拾了,确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现在凤云渺却说,地上有金创药残留?!
对了,阿绣的手受伤了。
会不会是她之前用的时候,洒了一些到地上…
粉末状的药物在涂抹的过程中,总是难免会掉渣。
他明明记得他清理干净了所有的东西…
凤云渺根本不给太多时间让南弦思考,一个转身,两步走到了他面前,直接揪起了他的衣领——
“我们之前那么信任你,你却在这鬼话连篇?!你绝口否认南绣进来过,那么这金创药残留到底是谁留下来的?除了你跟南绣,还有谁?难不成还是鬼?这几天你都处于昏迷之中,绝不能来,那你告诉本宫,除了南绣还有谁?谁!”
南弦被凤云渺如此逼问,额后冒出了冷汗。
“还有,还有…我…我不知道!”
凤云渺唇角轻扬,“你心虚得冒汗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159章 可怕的真相
“南弦,你对我们果然不坦诚。”
将南弦此刻泄露出的紧张看在眼中,颜天真并未觉得有多意外。
南弦帮南绣打掩护,情理之中的事儿。
毕竟是自家妹妹,有求必应,就像大哥对她一样,南弦对南绣,同样的理。
总不能指望南弦亲自抓着南绣到他们面前,给他们审。
“事到如今,狡辩已经不存在任何意义。南弦,你最好是老实交代一切,否则,你们南家只怕是要把摄政王府得罪个彻底。”
凤云渺说着,松开了南弦的衣领。
“你们为何这样执着于抓阿绣?”
眼见着瞒不过去了,南弦自然也就不再装傻充愣,“阿绣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这话的意思,是承认你放走她了?”
“是…的确是我放走了她,发现她的那一刻,我也十分惊讶,但她什么也不愿意跟我解释,只要求我帮着她离开,否则就得去给她收尸。我除了帮她,我还能怎么做?”
南弦说到这儿,有些无奈地看向颜天真,“阿绣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你们二人不是交情挺好的么?为何…”
“原本我与她之间的事不想让你插手,在我看来,她犯错就是她的错,与你无关,可你现在既然追问了,那我就告诉你。”颜天真正视着南弦,一本正经道,“她给我下毒,这是不是在逼我与她为敌?”
“这不可能。”南弦大惊失色,“她怎会做这样的事?”
“难不成还是我冤枉诬陷她?你想想,她若不是心虚,她跑什么?她若不是心虚,为何回自己家中还要偷偷摸摸,不就是为了躲我?南绣当然不会告诉你她做过什么,她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她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迁怒你,但我与她之间必须做一个了断,你阻拦不了。”
事到如今,就算她不说,南弦也会想方设法去探索南绣的古怪举动。
既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疑惑,她就干脆给他解惑了,省得他回头又误会些什么。
南弦不愿意相信,但此刻却又不得不相信。
颜天真有句话说的不错,南绣若不是心虚,跑什么?躲什么?
“阿绣怎么会这样对你…”南弦说到这儿,像是想到了什么,蓦然抬头,“她对你下毒,那么你身上的毒…”
“还没全解,暂时可以得到缓解,目前我所剩下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若是你那好妹妹不出现,那我就得上黄泉路喽。”颜天真的语气云淡风轻,不见焦灼,“若是你知道南绣躲藏在什么地方,请你务必告知。”
她知道,南弦是不希望她出事的。
但,南弦也不会希望南绣出事。
南弦如今可以说是左右为难。
一边是心仪的女子,一边是亲妹妹,两人敌对,无论站在谁那一边,他都会陷入纠结。
如果他只做一个旁观者,他又会心中难受。
颜天真自然知道他为难,却懒得开口安慰他。
她自己的性命安危都是个问题,可没有闲情逸致去开导别人。
“阿绣虽然被我放走了,但我不知她如今的落脚点是在哪。”南弦低垂着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真的无法提供她的所在地。”
“姑且信你一回,你妹妹大概是觉得你靠不住,才不把自己的落脚点告诉你。我们也就不逼问你了,不过,需要借你做一做诱饵。”
听着身后凤云渺的话,南弦眉头微蹙,“你什么意…”
话音还未落下,便觉得有一只手扣上了他的肩,力道之大,似乎都要把他的肩头捏碎。
“你放开我!”
南弦自然是十分不乐意被凤云渺钳制着,便试图挣扎。
他讨厌这种无力还手的感觉!
“你不是我的对手,咱们不是早就较量过的吗。”耳畔想起凤云渺的一声轻嗤,“想要引你妹妹出来,还需要你的配合,难道你不想救良玉?”
“我当然想救良玉,但我也不能让阿绣落入你们的手里!”南弦脸色一沉,“以太子你的手段,阿绣落在你手里只怕就没命了。”
“敢犯错,就要敢于承担后果,作为她的兄长,你自然是可以姑息她,可我作为良玉的夫婿,绝不姑息。这次就算你不配合,也得配合。”凤云渺冷笑一声,手中的劲道加重了一些。
此刻怒上心头,自然是不愿意对南弦客气。
南弦自然不会老实地帮着他们来引南绣出现,那就只有用强硬的手段来控制他。
“南弦,是她先对不住我的。”颜天真面无表情道,“因此,接下来我想要做的事,不接受任何批判,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良玉,我求你,我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她害我的时候有念过情分吗?!你现在却要我心软,未免也太过好笑。”
“凤云渺,你能不能放开我!”南弦偏过头,冲着背后的人呵斥一声,“你捏得我肩膀都快断了,这好歹是在我的府上,你怎么能如此蛮横?”
“本宫耍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区区一个郡王,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本宫叫板?”
南弦怒极。
事隔多年,再一次体会到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令他无奈的同时,也生出了更多的怒意。
为何…为何他总是被人控制的那一个?!为何他从来就不能站在高处俯视别人!为何总是有人当他好欺负!
真想…
把这些试图欺负他压制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像碾死蚂蚁一样,狠狠地碾死!
“放开我啊——”
他忽然怒吼一声!
同一时刻,丹田之中提起一股气,真气在四肢百骸流窜而过,直蹿上头顶。
身后,扣着他肩膀的凤云渺微微一惊——
他之所以能让南弦动弹不得,正是因为他将功力凝聚于指掌之间,朝着南弦施压,而南弦敌不过他,这才被克制。
但是此刻!
眼前那本该被他制服的人,却反过来制他了。
只因为他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似乎从丹田窜到手臂,再流过手掌,输送进了南弦的体内——
南弦在吸他的功力?!
扣在南弦肩上的那只手,此刻仿佛被紧紧粘在了他身上,无法抽离。
凤云渺当机立断,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朝着南弦的背部一拍!
成功将自己和南弦分开。
但他也因此急退两步,吐出一口鲜血。
刚才与南弦的那一场较量,乱了真气,内力有些控制不住了。
五脏六腑之中真气乱窜,受了内伤,就不可避免地喷血了。
“云渺!”耳畔想起了颜天真焦灼的声音。
下一刻,凤云渺便觉得身子被人一扶,正是颜天真上来扶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一开始分明是你制住了南弦,为何会突然…”
颜天真的话音还未落下,只听得耳畔扑通一声。
转过身一看,是南弦倒下了。
很显然,凤云渺的那一掌也让南弦受了伤,陷入了昏迷。
“太古怪了。”凤云渺望着躺在地上的南弦,“方才他暴怒的那一刻,竟然在吸我的功力?这种功夫…是失传的。”
颜天真怔住,“吸别人的功力?”
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仿佛前世看的武侠故事。
“在他人攻击你时,只要有身体上的接触,便等同于形成了一座桥梁,而对方的功力,就会通过躯体接触被源源不断地吸过来,称为噬功法,顾名思义,就是吞噬他人的内功,跟强盗差不多。”
花无心总算从怔愣中回过了神,解说道:“这种功夫十分阴邪,就是旁门左道,并且已经失传了许多年,之前只在书上见过,我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真是古怪了,南弦竟然会这种功夫?”颜天真望着躺在地上的南弦,有些不可思议,“从他之前的表现看来,绝不是个武功盖世的人,他刚才似乎只是一瞬间的爆发?”
“不错,是瞬间爆发的,仿佛受了刺激一样。”凤云渺目光中划过一抹思索,“以南弦的性格,要是真的武功盖世,早就反抗了,刚才他自己好像都有些控制不住,或许,他根本就不能得心应手地运用这门邪功。”
花无心有些感慨,“这功夫有些可怕,要是练得好,那可真的就难逢敌手了啊,不过,这么厉害的功夫自然会有弊端,很容易走火入魔,一旦控制不住,那就是引火**。”
花无心说到这儿,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为我剃度的方丈大师,在教习我们武功的时候,多次告诫我们不要去沾染那些邪门功夫,其中提到一种内功心法,名字倒是好听,叫——缥缈心经,噬功法似乎就是缥缈心经里的一种上乘武功。”
“缥缈心经?”凤云渺想了想,道,“花和尚,我想要了解这门功夫,你能否帮我打听打听?”
“了解这玩意儿干什么。”花无心挑了挑眉,“你不会是也感兴趣了吧?”
“不准练。”颜天真当即接过话,“这种乱七八糟的武功,风险大。”
“不是要练,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顺便想要探索一下克制之法。”凤云渺说着,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南弦,“这厮练这么邪门的功夫,要是以后打不过他,他又执意要庇护南绣,岂不是给我们添麻烦?”
“如果你只是想要了解,自然可以。”颜天真又一次强调,“但你要答应我,你不能碰这门功夫。”
“颜天仙言之有理,吸走别人的功力,这就像抢别人碗里的食物,抢多了或许会有成就感,能不能消化却是个大问题,要是一不小心撑死了…善哉。”
“这个道理我自然晓得,不用你们再强调了。”
一行人离开了地下密室,将昏迷的南弦也拖走,丢给了王府下人去照看。
凤云渺受了伤,被颜天真带回了卧房歇息。
花无心则是离开了王府,去往黑市。
黑市中有一种职业名为包打听,靠着卖各类消息而挣钱,只要不是太隐秘的事,打听起来都不困难。
花无心去而复返,也就只花了半个时辰。
“打听到了,这个噬功法,果然邪门!”
花无心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着茶润嗓子。
“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
“缥缈心经,失传了至少五十年以上,菩光寺内据说有残本,就是我剃度的那个寺庙啊!而且这个残本,好几年前就丢失了,噬功法是缥缈心经里最邪门的武功,等级分为三重。”
“这第一重,就是将敌人的功力吸走,却不能收为己用,等于浪费;这第二重,是可以吸收敌人的三分功力,有利于自身修炼;这第三重,可以吸收敌人的七成功力,一旦吸走了你的功力,就可以被他所掌握,与自身的功力相融合,运用自如。”
“真是强盗。”颜天真道,“不知南弦修炼到第几重,看他也不像是个很厉害的,大概徘徊在一二重?”
“要只是在一二重徘徊,那还好。”花无心沉吟片刻,道,“若是他突破了第三重,我们全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修炼武功的途中,应该会碰到瓶颈吧?”颜天真又问,“你说它邪门,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有得到,必然要有付出。”
“这代价自然是不小,有一个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在练功突破第二重时,体内的真气会有很大的波动,在经脉之中四处乱冲,练功者会忽冷忽热,肌肤痛痒无比,这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要是挺不过去,那就七窍流血而死。”
“不知南弦练到第几重了。”颜天真思索着,“看他武艺也没多高强,除了今天爆发一次,在平时都不是云渺的对手,应该还没突破第二重吧?”
“想要知道他有没有突破第二重,也不难。看看他身边有没有亲人出事就知道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要突破第二重境界,有一个必须迈过去的坎。我刚才就说了,会步入走火入魔的边缘,内息全乱,无法避免。”
花无心稍做停顿,又道:“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推宫过血,把自己身上无法融合的功力转移到别人身上,方能自保,被转移的这个人,必须是血脉亲人,否则无效。”
颜天真怔住,“那被他传功的人…”
“死倒是不会死,但是五脏六腑都会受到侵蚀,身上多处部位感到灼痒与疼痛。可能还会伴随许多红斑与水疱,以及发热、头痛等症状。所剩寿命不会超过三年。”
“我怎么听你这形容,这么像花柳病?”
“唔…症状是很相似,但不是花柳病。只是被传功后的后遗症,此病不难治,真正损害的是五脏六腑,传功之后,那人的五脏六腑已经进入衰竭,注定是活不了太长了。”
颜天真闻言,陷入了追忆之中。
初见南绣的时候,南绣说:她曾经生了重病,而良玉因为她有重病,嫌弃她,与她断交。
之后特地去询问了大哥,南绣当初到底得了什么病,大哥只说了是一种传染病。
花柳病,也是一种传染病。
细思极恐。
如果当初良玉是因为南绣得了花柳病才与其断交,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从前的良玉心高气傲,骄纵任性,若是误会南绣得了花柳病,与其绝交并且对其深恶痛绝,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你是否在想,南绣曾经到底得了什么病?”耳畔响起了凤云渺的声音。
很显然,凤云渺与她想到一起去了。
南绣说过自己有病,却没有细说究竟是什么病,想来是因为难以启齿,花柳,这两个字本身就是让人厌恶的。
此事虽然没有传播出去,但对南绣的人生依旧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姐妹决裂,同时也让她觉得离心仪的男子更远了,远到几乎无法触及。
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但其实…
她从来就没有得过所谓的花柳病。
她至今应该还是清白之身,但是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南弦…”颜天真面上挂着难以置信,“你竟会是这样的人吗?”
实在难以想象,这兄妹情深的背后,隐藏着这样一个可怕的真相。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花无心面上挂着不解之色。
“花大师,我问你,噬功法练到第二重,必须要牺牲一个亲人吗?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我早就说过了,阴邪的武功虽然厉害,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低的,这噬功法,就是以血脉至亲为代价,才能练成。练这门功夫的人,要么就是没心没肺,只为了自己着想,不为其他任何人考虑;要么就是与血脉至亲有仇,牺牲起来自然也就不心疼。”
“南弦的血脉至亲,只有两个。”凤云渺接过了话,“母亲早逝,父亲镇守边疆,他若是想要找个人来助他练功,唯有牺牲妹妹南绣,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真的难以想象…南弦会这样对待南绣。”
在她的认知里,南弦和‘阴险’‘狠毒’这两个词几乎是不沾边的。
他是个难得的痴心人,一门心思只想着良玉,他也是个好兄长,即使知道妹妹南绣犯错,也想要庇护,不愿意他人伤害她。
这样的南弦,居然会练那种邪门的功夫,并且在走火入魔的时候,传功给南绣达到自救的目的,不顾南绣的安危,甚至不顾她的名誉?!
传功之后的后遗症,症状与花柳病极其相似。
明明不是花柳,却被人认作了花柳。
就连大夫诊断出来都是花柳。
南绣自己也信了。
尹良玉尹默玄两兄妹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因为误解,对待南绣自然而然地会选择远离。
尹家兄妹二人,一个是她的心仪之人,一个是最好的姐妹,被这样的两个人所厌弃,所造成的打击是不用说的。
尤其良玉的性格那么傲慢,在认定了南绣有花柳病之后,选择了绝交,并且制止南绣与大哥来往。
南绣在经历过这样的事之后,性格有所改变,会在两种选择之间徘徊。
第一种选择,万念俱灰心如死水,一死了之。
第二种选择,心理扭曲,对身边人开始实施打击报复,以一种‘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心态生活着。
良玉的不信任与嫌恶,让她心生怒意,这才会拿出紫月魔兰设下陷阱,用来报复。
“艹,最倒霉的是我啊。”颜天真低咒一声,“如果一切真是想我想的这样,我完全有理由找南绣索要解药。”
尹良玉是尹良玉。
颜天真是颜天真。
她拥有了良玉的一切,亲人、地位、财富,也包括良玉招来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