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猛地瞪大眼。石舜华不等她开口,“还不能确定。”
“那你怎么知道?”富察氏忙问。
石舜华道:“我这个月那个没来。每个月的月底太医都会给我和太子诊脉,我想着离月底还有两天,就没单独请太医。”
“那你别站着了,快进屋坐下。”富察氏开口说。
“大丫头怎么了?”爱新觉罗氏过来问。
富察氏趴在婆婆耳边小声说一句。爱新觉罗氏双眼一亮,“好孩子,别哭了,快跟你额娘去屋里,我这就告诉你祖父。”
“祖母,我和你一起去。”石舜华开口。
老太太脸色骤变:“你不能去。你祖父知道你去见他也会生气的。保重身体,来年生个阿哥,你祖父和你阿玛也能瞑目了。”
“额娘,你就让我见祖父最后一面吧。”石舜华道,“我来都来了,不见一面心里也不安,心里有事晚上也睡不安稳。”
富察氏看向婆婆。
爱新觉罗氏坚决不同意,“你想跟你祖父说什么,我帮你说。”
“这……”石舜华犯难,转头向富察氏求救,“额娘。”
石舜华和太子成亲的日子刚定下来,石文炳回京途中病逝。当时富察氏顾不得难过,很担心婚期延后。后来得知正常举行,富察氏松了一口气。
石华善身子骨不好,富察氏一边盼着他多撑些日子,一边盼着石舜华早点怀上孩子。毕竟石舜华已经二十岁,京城像她这么大年龄媳妇,除了不能生的,都有一两个孩子。实在拖不起了。
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富察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听你祖母的,跟我去厢房。”
“主子,别难过。”下午五点一刻,石舜华坐车回去,阿笙见她木着脸,“福晋说了,老太爷走的时候带着笑。他知道你有小阿哥,下葬那日,你不去送他,老太爷也不会怪你。”
石舜华叹气道:“你说的都懂,可我想亲口告诉他。”
“老太爷和老太太感情好,比起你,奴婢觉得他更想听的老太太告诉他。主——小顺子,怎么驾的马车?”阿笙身体一晃,后脑勺砰一下磕在车门上。
小顺子手一哆嗦,连忙解释:“主子,奴才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阿笙捂着后脑勺,“干么突然停下来?”
“是前面的侍卫大哥突然停下来,不是我。”小顺子道,“主子,奴才怕马车撞到侍卫大哥,才不得不停下来。”
石舜华揉揉额角,“别嚷嚷了,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嗻!”小顺子跳下车,跑到最前面,没等他问护送石舜华的几位侍卫什么情况,就看到身着锦袍的男子拽着一个粗布麻衣的男人,“他们在干嘛?”
“打架呢。”侍卫随口说一句,扭头一看是小顺子,连忙问:“顺公公怎么过来了?”
小顺子没好气道:“你们突然勒马,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主子叫我问你们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怕踩着人才停下来。”二等侍卫说着,向前两步,“你们两个,要打去旁边打去,别挡在路中间。”
“路是你家的?”锦袍男子开口问。
二等侍卫噎住。
男人冷哼一声,鄙视他一眼:“不是你家的就闭嘴,没看爷正教训刁奴。”
“我不是刁奴!”
“我管你是不是,我说你是,你就是!”
第19章太子妃有孕
“好大的口气!”
锦衣男子回过头,看到个相貌平平,发髻上连根银簪都没有的妇人,像丢破烂似的丢开被他揪住的人:“我就这么大口气,怎么着?”
“我哪敢把你怎么着。”石舜华嗤一声,话锋一转,“但是你挡着路了,必须,立刻,滚一边去。”
“呵,好大的口气。”锦衣男子双手抱臂,抬起下巴,目中无人道,“我今儿还就站在这里了。有种从我身上踏过去,没种就闭嘴。”
“来人!把他给我扔边上去。”石舜华开口道。
锦衣男子心中一凛,莫名觉得不好:“你敢?!这路又不是你家的。”
石舜华冷笑:“这路还就是我家的。”说完转过身,摆摆手,两位穿着常服的三等侍卫向华服男子走去。
男子身边跟着多出四个随从模样的人。
两名三等侍卫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石舜华,这人的身份好像很不一般。
“天快黑了。”石舜华说着,登上马车。
侍卫伸手抓人。
男子的四名随从抬手阻挡。
小顺子身侧的二等侍卫跨步上前,三拳两脚,眨眼间把四人踢开,两名三等侍卫顺利把华服男子制伏。
一切发生太快,锦衣男子反应过来,双臂已被牢牢扣住,顿时急吼:“你知道我是谁我吗?我是——”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话音一落,咔一声,男子的下巴被卸掉。石舜华耳边清净,心情不好也懒得听他的心里话,抬眼往四周看了看,见两侧百姓捂嘴偷笑,很是幸灾乐祸。可见男子平日里没少作恶,“送去顺天府吧。”
“罪名呢?”小顺子忙问。
石舜华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奴才说了句废话。”小顺子朝他嘴巴上轻拍一巴掌,跑到锦衣男子身边,但没有理他,而是把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人拉起来,“这位大兄弟,我扶着你到路边去。”
“谢谢。”男子觉得头痛,抬手一抹,鲜血染红了五指。
小顺子倒抽一口气,松开手。男子靠在他身上,小顺子想推开,手伸到半空中,心生不忍:“这位大兄弟,你快去医馆看看吧。”
“小顺子,你又在干么?”阿笙左等右等不见车夫,推开车门一看他还跟别人聊上了,顿时无语。
“等一下,等一下就来。”小顺子想走人,一看到对方手上的血,“算我倒霉。”冲一旁看热闹的老头招了招手,“这个给你。里面有半两碎银子,你扶着他去医馆。”
“不,不用了。”男子连忙拒绝。
小顺子连荷包和人一把推给走过来的老头:“甭废话,我们急着回去呢。”
“谢谢,小兄弟。”男子踉跄了一下,不忘拱手道谢。
小顺子一看他两只手上全是血,顿时觉得眼睛痛:“就当我日行一善。”
“请问小兄弟在哪儿当差?改天一定把银子还给你。”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啊。”小顺子不想搭理,见他踉踉跄跄跟上来,想一下,“四爷府上。”
“哪个,哪个四爷?”男子忙问。
小顺子跳上马车,扬起马鞭,“四皇子。”话说出口,马车远去,声音飘散在空中。
男子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不确定道:“刚才那位夫人是四福晋?”
“你听他胡扯。”扶着他的老人道,“那辆马车是往城外去的,四皇子可不住那边。刚才说话的那个小顺子分明是个太监,保不齐是宫里哪位娘娘。”
“娘娘脸色蜡黄,跟个难民似的?皇帝老爷晚上还不得做噩梦。”
初到京城的男子糊涂了,“那她是谁?”
“我觉得可能是太子妃。”妇人道,“马车前后各八个骑马的汉子,驾车的还是个小太监,也就太子妃有那么大排场。”
“那十六人是侍卫?”男子问。
妇人点头:“那么好的身手,肯定是侍卫,估计品级还不低。”
“你说得不对。”老人道,“那些人没带刀。”
“你懂个屁,御前侍卫也不带刀,很得皇上信任的侍卫才允许配刀。”妇人说着,迟疑片刻,“没想到太子妃那么热心,居然救你这么不相干的人,”
“太子妃顺手好吧。”
“你也可以顺手,你刚才怎么不拦着?”
“我,我……”
“主子,刚才那个人那么横,估计是哪位王公大臣府上的公子,咱们把他送去顺天府没事吗?”阿笙担忧道。
小顺子道:“肯定没事。阿笙,你不要瞎担心,天塌了有爷呢。”
石华善是和硕额驸,他因病去逝,石家得第一时间向康熙禀告。太子从康熙处得知石华善去世,想到的不是石家子弟得守孝,他少了一大助力,而是担心石舜华会很难过。
匆匆处理完奏折,太子就回寝宫。
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石舜华还不见踪影,太子坐不住了,“张起麟,你出去看看福晋怎么还没回来。”
“嗻!”张起麟心想,没有皇上允许,宫里的人不能在外留宿,太子妃也不例外。这会儿没来,不用去看,太阳落山前也会回来。
六点三刻,金乌西坠,畅春园外出现一辆马车。侍卫正想拦着,一看驾车的人,连忙放行。
太子听到说话声,跑到外面,见石舜华额头上全是汗,嘴唇很干,整个人靠在阿笙身上,连忙问:“怎么了?”
刚一从石家出来,石舜华就觉得头有点钝钝的痛,车帘掀开一半,凉风吹拂不见好转,且越来越痛,“可能中暑了。”
“快去喊太医。”太子搂着石舜华,“慢一点。”
石舜华感觉腰间的手一紧,连忙说:“爷别紧张,没大事。”
“衣裳都湿了,还说没事。”太子道,“阿笙,伺候你主子洗洗,换身衣裳。”
石舜华想说不用,风一吹,旗袍贴在身上,登时闭上嘴巴。
换上白色旗袍,石舜华来到中堂,太医已等候多时。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石舜华脸上的面脂太厚,太医看得不甚真切,便问她哪里不舒服。
一番询问下来,太医确定石舜华中暑了,便准备开药。石舜华出言拦住:“劳烦太医帮我把把脉。”
“还有哪里不舒服?”太子率先问。
石舜华道:“肚子。”
“肚子?”太医一惊,莫不是有了?想到这点,太医连忙叫石舜华伸出手腕。心中有了这个猜测,不消片刻,太医断定:“恭喜殿下,恭喜福晋。”
“何喜之有?”太子下意识问。
太医笑道:“福晋有一个多月身孕了。”
“身,身孕?”太子愣了愣,反应过来,难以置信,“你,你有了?”
石舜华微微颔首:“我有点感觉,但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就该找太医。”太子道,“太医,她上午去石家,下午又坐马车回来,来回颠簸有没有事?”
太医道:“福晋身体好。”说到这里,太医心里犯嘀咕,太子妃的手腕宛如凝脂,脸色怎么蜡黄?可他又很确定,太子妃的身体很好,谨慎起见,“福晋月份浅,身体虽好,还是得多加小心。”
“这一点孤知道。”太子虽然不关心内宅的事,他也是有两个儿子的人,“要不要喝那什么安胎药?”
太医道:“不用。是药三分毒。”
“那福晋中暑怎么办?”太子问。
太医道:“福晋如果不想喝药,冰敷也是可以的,只是见效慢。”
“那就用冰。”石舜华道,“劳烦太医把忌讳写下来。”随后,冲阿笙使个眼色。
张起麟送太医出去的时候把赏钱给他,就去清溪书屋向康熙报喜。
太子大婚前,太子妃的亲爹死了,大婚后,太子妃的亲祖父死了。康熙正哀叹从小死了娘的嫡子命苦,乍一听到太子妃有了,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
康熙也不管这个日子是不是太赶巧,念叨一串东西,令梁九功亲自送过去。
梁大总管见他主子实在高兴,也没说东西都在紫禁城里。干脆叫他徒弟通知留在宫中的敬事房总管顾问行,叫顾问行亲自把东西送过来。
晚上九点一刻,石舜华把腻歪在她身边的太子赶出去,顾问行到了。
太子穿着里衣出去就看到顾问行身后两辆马车,心情倍好的太子笑着问:“这都是汗阿玛赏给孤的?”
“不是。”顾问行道:“皇上赏给太子妃的。”
“福晋人都是孤的,东西也自然是孤的。”石舜华嫁进来没俩月,东宫收到三次赏,太子爷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福晋真不是一般人,“都是些什么?”
“殿下,单子在这里。”王以诚从马车后面钻出来。
太子道:“福晋休息了,先放在前院吧。”
“几位公公辛苦了。”阿笙拿着棉布缝制的荷包走过来,按照大小依次给顾问行等人。
顾问行一摸布料,心底嗤一声“殿下,奴才还得回去复命。”
“去吧。”太子说。
顾问行到外面把荷包扔给王以诚:“赏你了。”
“总管真给我?”王以诚忙问。
顾问行眉头一挑:“给你就拿着,哪这么多废话。”
“二两金子啊,谢谢总管。”王以诚大喜。
顾问行脚步一顿:“多少?”
“二两金子。”王以诚左手一个指甲盖大的金裸子,右手一个金元宝。顾问行看清楚,伸手想夺,王以诚下意识后退,“你不是说赏我吗?”
我特么以为是一块银角子。顾问行心中一痛,张了张嘴:“眼皮子浅的东西。”
“总管,小的就不送你了。”王以诚心想,你眼皮子不浅还想反悔,“师傅还等着小的呢。”
“滚!”顾问行瞪他一眼。
王以诚一溜烟跑去清溪书屋把金元宝给梁九功,不忘跟梁九功说:“顾总管一看装金子的荷包不好,就以为太子妃抠门。做梦也想不到,这么难看的荷包里面装的是金子。”
“你们十多个人过去,太子妃估计没准备那多好的荷包,干脆用平时打赏的荷包。”梁九功把金元宝还给他,“杂家不缺你这一点。别乱花,存着留你以后养老。”
“小的还年轻。”王以诚道,“多往东宫去几次养老钱就有了。”说着,把金元宝塞梁九功手里,“皇上还等着师傅呢。”
梁九功想还给他,一见他往外跑,不得不先去复命。
翌日,清溪书屋的太监、宫女都知道太子妃出手大方,高兴时直接赏金子。指望着多存点钱的宫女、太监不约而同决定,以后多去太子妃面前转转。
惠宜德荣四位皇妃都不年轻,年龄最小的也有三十七岁,康熙去畅春园避暑便没带她们四人,带了几个像花骨朵一般的庶妃。
四位宫妃都没能跟康熙去畅春园,谁也不羡慕谁,在御花园里相遇,难得一团和气。然而这种情况只维持到十点一刻。
德妃的娘家人递牌子求见。
惠妃、宜妃和荣妃都是经过选秀正儿八经进宫,唯有德妃在宫里当宫女的时候爬上龙床,肚皮争气生下皇子,母凭子贵,一点点爬上来的。
惠妃、宜妃和荣妃打心眼里瞧不上德妃,见永和宫宫女很着急,三人佯装关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宣。”
佟皇后去世,宫中最大的妃子是十阿哥的额娘钮钴禄贵妃。但她身子骨不好,康熙便令惠宜德荣协理后宫。
三位一开口,德妃不见娘家人,落了个不孝,见吧,这三位肯定得跟着看笑话。
皇太后不在宫里,贵妃不管事,惠妃又是她们四人之首,德妃不敢一次得罪仨,只能暗骂娘家人不长眼,什么时候不递牌子,非得这时候找她。
早朝结束,胤禛跟上太子,就问:“太子二哥,你昨儿出去了?”
“没有啊。”太子说着,“老四,你想跟孤回去用早饭直说便是。犯不着没话找话跟孤搭话,孤又不会赶你。”
康熙到畅春园,每日早朝也搬去畅春园。为了方便,康熙也赏给成年的儿子们一处宅院,离畅春园很近。但天气热,四皇子胤禛不想出去,被太子戳中心事,脸色闪过一丝尴尬,“才不是呢,弟弟找你真有事。”
“这次想要自鸣钟还是怀表?”太子问。
胤禛道:“都不要。昨儿傍晚我府上的管家差人来报,说有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找上门道谢。福晋昨儿没出去,我也没救什么人,心下好奇就派人去查了查。二哥,你猜我查到什么?”
“孤昨儿哪都没去,猜不出。”太子道。
胤禛笑道:“二哥真不想知道?跟二嫂有关噢。”
太子瞥他一眼,见他一副诱拐孩童的模样:“爱说不说。”
“二嫂昨儿回来的路上被不长眼的人吓着了。”太子猛地停下来,胤禛接着说:“我的人昨天晚上从城里出来碰到顾问行,听说汗阿玛赏给你两车东西,其中一个是翡翠丹凤花瓶,黄翠和绿翠作为牡丹,凤凰花纹,很是精致。弟弟园子里的花开了,正巧缺个花瓶。”
“滚!”
第20章随心所欲
“太子二哥,弟弟真不是想要你的花瓶。”胤禛麻溜滚到太子身边,“我查到的事和二嫂有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太子停下来,上下打量他一番,很是纳闷:“老四,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幅德行?”
搁以往胤禛不敢这么跟太子胡闹,但今儿和以往不同,太子妃怀孕,胤禛估摸着太子的心情可能比上次找他办事时还好。
“我一直是这样。”胤禛一脸无辜。
太子掉头走人。
胤禛亦步亦趋跟上。
“孤那里没做你的饭。”太子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你去汗阿玛那里用。”
“弟弟可以少吃点。”机会难得,错过这次下次可能就得等到太子妃临产,胤禛打定主意,就算弄不到翡翠花瓶,也得弄个小玩意。
太子好面子,胤禛缠上他,他却做不来真把人赶走,只能任由胤禛跟着他去讨源书屋。
讨源书屋是一处两进院子,但比毓庆宫大两倍,前院待客,后院是卧房。太子本打算陪石舜华用膳,多个跟屁虫,太子只能吩咐侍从把早膳端到前院。
“四阿哥又来了?”石舜华听到霍林说太子不能陪她用膳,肯定得问。
霍林苦大仇深道:“福晋,您是不知道,四爷的脸皮实在是厚,皇上昨儿刚赏给您的东西,他就惦记上了。”
“什么东西?”石舜华好奇。
霍林道:“翡翠丹凤花瓶。还在前院的箱子里放着,都没拿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石舜华嫁进毓庆宫一个多月,只有四皇子一人来找过太子。石舜华不打听也知道太子跟其他皇子关系一般般。
难得有个四皇子不跟太子见外,石舜华乐意看到太子多个兄弟帮衬,“你去把箱子拆开,四弟看中什么就给他什么。”
“主子,可不能这么由着四爷。”霍林道,“以前爷给四爷东西,四爷都不好意思要。自从上次给四爷个自鸣钟和怀表,四爷就像,就像话本里说的,打通了任督二脉,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这样好吗?”石舜华问她的大丫鬟阿笙。
阿笙笑道:“奴婢不知道好不好,但是比大皇子整天盯着爷的错好。”
“我们缺那些不能吃不能卖,摆着好看的东西吗?”石舜华又问。
阿笙道:“皇上疼爷和主子,他日主子生下小阿哥,甭说两车摆件,四车皇上也乐意给。”
“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霍林暗骂自己眼皮子浅。
“知道就去吧。”石舜华道,“皇上一高兴就赏爷东西,东宫即便扩建也放不完。”
霍林一想,可不是么。前院后院堆得满满的,东宫明年又添丁,为了给小阿哥腾住处,搞不好还得往外扔东西。
“太子二哥,怎么全是素?”胤禛还没满十七岁,正长身体的年龄,一看满桌子素食,不禁皱眉,“吃这些不顶饱。”
太子道:“你查你二嫂的时候没顺便查查她祖父去了?”
“对哦。”胤禛恍然大悟,随即就说,“二哥,真不想知道昨儿二嫂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孤自己会查。”太子瞥他一眼,“既然这菜不合你口味,老四,你还是回家吃吧。”
胤禛岿然不动:“天气热,弟弟不爱吃油腻的。二哥,院里那几个箱子就是昨儿汗阿玛赏给你的东西?”
“赏给你二嫂的。”太子开口道。
胤禛笑眯眯的说:“二嫂人都是你的,那些东西自然也是你的。”
太子噎住:“……你还吃不吃?不吃出去。”
“吃,吃,弟弟可喜欢吃素了。”胤禛夹一个包子,咬一口一看是香菇豆腐,“御厨就是不一样,心灵手巧。”
太子“嗯”一声,却没再开口。胤禛打小就是个话痨,太子觉得他接茬,胤禛能说到晌午。
“二哥——”
“又怎么了?”一碗小米粥没喝完,不出太子所料,胤禛没憋住,“不就是个花瓶么?霍林,拿给他。”
胤禛眼中一喜:“谢谢二哥。”
“现在可以闭嘴了么?”太子一脸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