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准备好的杀印悄然收起,谁对谁错也罢,杀这样的袭庐,周天没有兴趣。焰宙天加注在袭庐身上的错已经是事实,曾经只是嘴上有点欠但意气风发的袭庐已经不在,如果只剩下杀意能让袭庐活着,他就继续存在吧,只是不知死和活之间是不是死更能让曾经名动盛都的小神童更自在一点。

袭庐的侍从慌慌张张的跑来,见袭庐手里拿着的东西明目张胆的摆在太子面前,吓的噗咚跪在了地上,木讷方正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太…太子…袭,袭大人绝不敢冒…”

周天左手一挥:“都下去吧。”她还没自虐到欣赏焰宙天犯下的错误承接自己!大门关上,周天已经原地离开。

侍从惊慌的确定太子走了后,赶紧推自家少爷快跑。

袭庐紧紧的捏着手里的药,眼角忍不住掉下一颗自虐的泪!他谋划了半年,葬送了牧非烟和很多自愿的兄弟,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什么甘心!袭庐气的想撞死自己的脑袋,却连行动的力气也没有,如今手里的这包要都几乎要洒出来,太子就在他身边,他连动手都不可能!哈哈哈——

卫殷术借着夜色打个冷颤,这个太子真不太平,跟着他走了一路,杀他的带上这人就有一马车!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来!“子车世,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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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什么实质内容,只是扫尾(*^__^*)嘻嘻…我有点急事先出去一下

058思苦

贺惆已习以为常,来时的路上的清理的一批,让他已经习惯宫外的暗杀模式,距离十日之约还有八日,恐怕没那么容易让他们收手,这群阴魂不散的索命鬼,真该让太子屠光他们所在的城池!以示报复.

贺惆只是想想,图个心里痛快,没想到翌日,太子真打出了这样的旗号!‘刺杀太子者全者猪牛不留’。贺惆惊的有些心慌,他就猜到太子好脾气不会长久,可没想到…哎,尸殍遍野的苦海,看谁倒霉!

苏水渠亲眼看着太子把御令发出去,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太子行令天下,对人和善,这人却在挑战他的底线,难怪他要发怒,没有一个掌舵者愿意看到子民如此猖獗,周天身为焰国太子,岂是人人可以分杯羹,就算他死,也该在百年之后,万人哭送!

陆公公把此告示昭示天下。

所到之处一片骂声,县令更是怕自己乡镇出现刺杀情况,缉全县铁骑,圈禁全县男子,禁止接近太子一万里,跪在官道上大气不敢喘的等着太子的车马经过。

周天不以为意,这些杀的人如果镇不住,她以后就不用出门了!六百人的队伍缓缓从官道上经过,一辆瑰丽的马车被众人护在中间,马骑开路,五十亲卫辅在马车各个角落随时护甲,后面步兵小跑,个个都是迎战模式。

苏水渠坐在敞开的马车上,一路观看者不同地区的山体水势,但看着一个个年久失修的大堤,寸粮不长的土地,几近坍塌的河坝,苏水渠摇摇头,认真的在纸币上记载者。

直到队伍在宛城边界停下,距离邻城壤惜还有几百里。

周天突然停下,吓坏了跪在路旁一百二十个县令、三十个都统和一位太守的小命!都不明白瘟神怎么停下了。

这是一片山岭地区,周围交通不便,又因为焰国长期贫穷,山上连只毛都看不见光秃秃一片,这也让周天看到了河道上小规模灌溉工程的原始版本‘长藤结瓜’,这种灌溉模式比有文字记录还早,是伴随人类文明而进步的演化的农业灌溉模式。

陆公公掀开车帘。

太子一身长龙袍英姿飒爽,乳白色的朝珠挂在胸前晶莹剔透,长发落下玉面锦绣,英气勃发。

颤抖的呼喊声怯微微的响起:“参…参见太…太子!”

周天扫他们一眼,一个个体态宽阔、肥头大耳,至少跟这里鸟不拉屎的地界扯不上什么关系:“起来吧”说完在陆永明的陪同下向山上最近的小水塘走去。苏水渠跟上,匆忙赶来的倨傲,没来得及跟任何人打招呼也跟上。

周天见他过来微微颔首。

倨傲噗通跪在地上:“学生来迟,请太子见谅,参见太子。”

苏水渠看了地上身形高大的男人一眼,他就是徐老晚年收的嫡传弟子,致力于农业灌溉,是徐老衣钵传人。

“多谢太子!”倨傲站起来,对苏水渠拱手,小麦色的皮肤散发这健康的光泽,眼睛很小但很亮:“见过苏大人。”

苏水渠退一步:“不敢。”

周天在水塘前停下,果然在周围看到了很多相连的渠道,‘长藤结瓜’起源与人类社会早起,文字记载与战国末年,兴起于秦朝,昌盛于唐,完善在宋今,直至今日它依然发挥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你们连个都过来看这里。”

苏水渠和倨傲上前一步,倨傲的小眼睛立即认出此地的作用:“是一片费用的串灌渠。”

周天,叹口气,地都干了,当然是费用,但她记得来时的路上有条民公河,水势浩大快把堤淹了,还有一条直上直下的飞眉河,水势都相当客观:“倨傲,水渠。”

“属下在。”

周天想想又算了,改口道:“陆公公,让宛城太守和宛城河道史过来。”

“是,太子。”

苏水渠道:“太子想修缮?”

周天没有回话:“贺惆,给水渠和倨傲一人一张纸,你们现在回忆所经过的地区,开始话长藤的经过的路线,让密布在这里的三百多个蓄水池全部添水。”

“是,太子!”

不一会肥胖的太守带着该地的宽县令走来:“太…太…”

“谁是河道史?”

太守赶紧归下,小心翼翼的道:“宛城没有河道史。”有也被太子杀了!

周天闻言瞬间吼道:“没有你们就可以不变最为!破池子蓄个水还等着徐明经帮你们不成!没有河道史县令太守修河!没听过吗!”

胖太守吓的哆嗦的不敢说话。他知道个屁。

周天瞪两人一眼,并不扫贪,何况他扫的过来吗!直接拿过苏水渠和倨傲的前后藤线扔给他们:“听着,这种灌溉模式,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挖沟的事,你们督促河工把这一带所有的蓄水池激活,如果一年后这里不是绿叶悠悠,本宫扒你们的皮!”

说完带着众人转身下山,蹬车而去。

宛城太守、劲县县令瞬间瘫在地上,颤抖的擦擦冷汗往山下爬:“快!快纠集人马修缮灌溉渠!不想死的都快点!还有,别收那么多税,赶紧让农民种地,少一根绿色全完蛋!”

全部官员一哄而散,不敢别的全修渠去了。就如太子说言‘长藤结瓜’没有技术含量,只要不傻的都能修,各大县令看在太子的威名上也不可能傻了!

卫殷术坐在马车顶上,调侃露天的苏水渠:“你们太子原来也干人事。”

苏水渠看他一眼,又专注在纸笔上:“您不知道灵渠是太子的心血。”

“灵渠?”卫殷术想起了湿地和子车世很上心的地方:“听说很有一套。”

“是太子一手操办,我只是帮忙督工。”

卫殷术不太理解的点点头,叼着草根倒在车顶上,觉得太子自己把自己长的特像女人,他阅人无数,绿叶丛成群,按说绝对不会看错,可就是没觉的这人哪点有破绽,据说太子胸肌发达,难道他有看错的时候?卫殷术突然坐起来,一锤定音:太子是娘娘腔的男人!

八天很快过去,太子一路北上,所到之处群鸟不飞、万家闭户,男子销声匿迹、女子无人出门,周天到不担心这些,但她看着那些黄毛粮食实在想抽死这些太守,周天也不委屈自己,果真让贺惆把这些太守捉起来,堂而皇之掉在城门上鞭打了一顿,顺便警告他们,亩产如果太糟糕,就用他们的肥肉给土地当肥料,她就不信制不住这些兔崽子!

这时候周天就很喜欢她自己的恶名,吓的他们比孙子都听话,周天难得自我调侃,凶名万岁。

同一时间,继存城爆发了一场最大规模的农民武装起义,头领黑胡、莫凭率领两千人的队伍攻城略地,箭弩横扫,长梯攀城、碎石机上冲,甚至有熟悉水性的人前赴后继的钻水,不只是土匪野性太强,还是继存城很久没有参与过战争,城门被外在锯子直接就穿了个洞。

黑胡大眼一瞪惊讶道:“娘的!原来老子住了这么久的城镇不牢靠!冲啊!兄弟们继存城是咱们的了!”骑兵一哄而上,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六种兵器扫射,莫凭站在制高点指挥各大阵型,鼓点铿锵有力,所到之处摧枯拉朽,短短一天的时间,没有任何攻防悬念的把继存城拿下。

队伍没人敢动,即便他们赢了没人下令说抢,他们也不敢挪步,后方二百人没人一支弩谁敢不守令,直接击毙!

莫凭骑马走到最前端。

黑胡因为出乎意料的胜利,骑着马在大街上撒欢!笑声比凶神来了都恐怖,

莫凭看眼跪在地上的太守:“想必太子都跟你说了,这里我们接手。”周家大旗换在继存城兵营,做了半辈子土匪的他们,正式转正,拥有了第一个根据地。

黑胡刹不住的快把继存城大道跑遍了,他竟然攻下了整座城:“哈哈!周天!老子信你了!老——”

子车世突然出现,黑马如疾风般驶来,揪住黑胡的衣领如拎布袋一样,急速向城门口提去!

子车世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坐骑腿软了一下,但速度依然不减,不禁感慨这人不是普通的庞大!

“啊!——放开老子!你不想活了!放——”

小童从后急速追上,一鞭子封了他的嘴:“这是告诉你乐极生悲!周公子把人交给你,不是让你端不上台面乱跑,胜辱不惊,以后就是对峙月国也该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

子车世就这么溜着他回的军营,看着下面威风凛凛的一票铠甲!子车世不禁想到了被斩了一条胳膊的金像,他还是做了,那么多银子扔下来不是让他们自我感觉的良好的。

但子车世并没有落黑胡的面子,站在高台上扫过下面的人道:“都给我听着,胜利不是你们多了得,是这座城池太破,我不管你们刚才心里高兴成什么样子!初入这座军营时多兴奋!你们都要记住!下一次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黑胡能做到赢后思哭,你们就应该向他学习!”

黑胡甩到头门前的一拳硬收了回来,谁 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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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第二更会很晚,大家第二天再看也可(*^__^*)嘻嘻…

059二更

莫凭上前一步接道:“从明天起,我们的敌人只会更强大!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运气!我希望下次能真正的站在至高点!告诉你们的敌人所到之处没有运气!”

“是!”

黑胡也站直庞大的身躯吼道:“老子们就没有运气,今天能端了继存城,明天我们就能上宛城!但是老子知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都 给老子打起精神,靠咱们的实力干死那些孬种!让那帮孙子门知道老子——”

莫凭悄悄踢他一下.

黑胡退一步继续吼叫:“把他们加在老子们身上的不甘全 …”

莫凭使劲踢他一下。

黑胡再退退继续喊:“都 还回来,那些狗官欺凌百姓、辱我家园,现在老子也让那帮孙…”

莫凭见鬼的下死力碾他的脚丫子:这种场合满口胡话!还想不想立威!唯恐别人忘了他也是匪寇,还是最不怎么样的那种!

黑胡被踩的脸色发黑,粗壮的身体顿时转过去吼道:“你踩老子干甚!”

子车世已经把他‘请’下,威严肃穆的面对众人道:“你们非常荣幸,能在有生之年跟在周少爷麾下,周少爷心怀天下,不忍百姓失离,流民无依,我们固然薄弱,但在苍生面前,我们就是救赎!周少爷选中我们,通过一场场争斗告诉我们,家园要靠自己动手争取!如今这条路已经铺开!如果你!你们!想看到富强、矫勇、所向披靡的焰国让月国闻风丧胆!就看今天你们能否给周少爷强大的后盾!能否忠心无二的追随!

你们死过兄弟、死过亲人,或许在战场上因为周少爷的过失死过儿女死过家人,可天下兴亡,草木有伤,我在此代表周少爷对你们深表歉意,也会以绝对的物力弥补大家的损失,并不再强求大家留下!从今天开始,我们接受一切回归安宁的人们,并保证大家以后的生活不会匮乏、不会颠簸,我子车世说到做到!静待大家最后的决定!”

莫凭瞬间让骚动的人群安静:“今天就到这里!老规矩,晚上封赏,现在你们可以挺直腰板走在属于大家的领土上!散开!”

“是!”

人群规整的离散,但依然挡不住人们对子车世三字的震惊,竟然是子车世!不知是这说三个字代表的意义重大,还是太多的人记得此名字代表的意义,原本因为攻城不安的人心,瞬间变的平稳,似乎那个名字能代表的胜利,一定不会违背焰国!

“周大当家是什么人?竟然子车先生都出面了?他不是景行山的小土匪吗?”

“景行能端了南山?!要是那样景行会委屈这么多年!子车先生都称周大当家是少爷,显然很有来历!”

“能让一无所有的我们跟城池对抗,肯定是道天家说的大机缘,弄不好将来我们有可能于欧阳军并列!”

众人闻言统统摇头失笑:“怎么可能,做梦抱你家妇孺去吧。不管怎么样,子车世的名子安定了不安的土匪躁动,即便是黑胡在听说溜了自己几条大街的人是寄夏山庄的子车世时,也瞬间觉的继存真的可以是他们的。

莫凭路过黑胡身边,脸色难看的怒道:“你过来!”不教训他才怪!

继存城的沦陷,如小石扔进大海,没激起一圈痕迹,继存城太守卸任归宁,继存军对重新整编,子车世做主请了一位归隐多年的老先生坐镇继存。

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镇,从今日起正式踏出了它繁荣昌盛的第一步。

远在千里之外的周天接到回报时,天色已经完了,白鸽温顺的停在她肩头,啄了几粒吃食后,又快速飞走。

周天终于松口气,但也更说明焰国制度的溃败,这么大的事,竟然影响不了隔了三座城的壤惜,实在是…

苏水渠端着水果进来,手里拿着周天让收集的《复杂演算》:“太子,吃点东西。”

“伤怎么样了?”

“多谢太子惦记,已经好多了。”

周天把信收起来,并没有动桌上的食物:“那就好,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抵达盛都,我希望你一路平安。”

“微臣遵旨。”

周天叮嘱了一些日常琐事,便让他下去,窗外的月光疏离的透进来,朦朦胧胧的照在书桌上。

周天并不担忧回去,那才是她该在的地方,有疼她的父皇,有焰国死而后已的臣子,不管焰宙天曾经多可恨,总有看到希望的人在前仆后继!单凭他们就值得周天回去!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欧阳逆羽固然好,可人家没选太子,太子又何须在执着,难道想抱着欧阳逆羽当亡国奴吗!

周天翻开另一封都信,月国将有大臣进驻焰国的消息,让周天对欧阳逆羽势力的在意淡了很多,国都快不国了,哪有闲情跟一个臣子斗!这月国真敢说,竟然告诉父皇他们月国人口众多,想‘借’焰国点土地用用!

靠!焰国银子还不够花!月国给点呗!但周天发现,盛都竟然没什么反对声,除了欧阳逆羽吵着誓死抵抗外很多人进言‘割让’,两方人马吵的很过激,皇帝怕得罪了欧阳逆羽太子不高兴,一直拖着没敢说‘给’。

周天低着头,念着脚下看不见的尘土都不敢说皇帝是自己爹!见鬼了!皇上也好意思让她劝劝欧阳逆羽!他就不怕回头他没领土了,自己去喝西北风!

周天仰起头,疲惫的转动下脖子,从继存城到壤惜城,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焰国是什么样子!靠:“给只猪还想让我赛跑! d!”

陆公公小心翼翼的钻进来:“太子,您叫奴才?”

叫你去送死吗!“明日一早拔营!速回盛都!”

陆公公不懂了:“太子殿下,您不等莫凭大人了…不!不!奴才不敢质疑太子!奴才这就滚!立即滚!”

周天一路北上,除了休整和补给,其他时间都在赶路,中途有不怕死的行刺太子!周天抽调了一百人,亲自带队血腥了刺客居住的城镇,走后还放了把火,全烧!

这条消息再次插上双层翅膀不满一天,传遍每个角落,太子的‘恶名’再次加上个,仪仗队所过之处百里无人!沿途跪拜的官员更加诚恳,双腿颤的更加频繁,有个直接昏死了过去!但自从血洗后,再不见刺客出手,回盛都的路,瞬间平稳的没一点风浪。

黑胡、莫凭在半个月后终于与周天汇合,三千一百七十二人编织,八兵齐全,武器并列,是一只小型冲锋战队的基本装备实力。

周天离开太子的队伍,带着苏水渠、地鼠、倨傲、卫殷术亲自在上一个路口到等他们。

三千一百七十二人,全部武装状态,周字大气凌风招展!黑胡骑着快压死的马挪到周天面前:“哈哈!老子来了!”

莫凭闻言一脚蹬在马肚子上。

黑胡噗通掉了下去,小山样的身体砸在马身上,让马瞬间翘掉:“莫凭!你敢给老子放暗箭!”

莫凭顿时头疼无比,教给他无数遍还没学会规矩,满嘴乱喷!何况太子操守再不好也是太子!野蛮的本性跳出来就能把黑胡震死。

周天看看他的马和黑胡又壮了一圈的身材,乐了,他坐下可是名种宝马,这也能坐死?周天无语了,真心提议道:“你以后别起马了。”

黑胡一听不让他骑马,莫凭都不骂了,分过身就要跟周天厮打:“老子是男人!老子该骑马!老子——”

地鼠突然站出来笑道:“老黑!你起牛更合适!兄弟相残!”

黑胡瞬加瞪大牛眼,小山样的身材直挺挺的向地鼠砸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周天无奈的笑着移开扭打在一起的身影,看向下马的莫凭:“辛苦了。”

莫凭纵然不喜欢眼前的男人,但想到子车世他会完成他该做的事:“周少爷见外,少主最近事忙!他让我带句话。”莫凭不说微臣,只要孙家在朝,莫家不出山:“少主要去盛都处理点陈年账目,过几天就会赶来!请太子照看好三少爷。”

周天闻言差异的抬起头:“子车页雪也在!?”哪呢?周天放眼望去,隐没在三千铠甲中的一辆马车如公主出嫁般一样豪华,白马如雪、麒麟盘木,玉石如泪般垂在四檐,叮叮铃铃间煞是好看,可惜马车周围早已光秃秃一片,几个身体浑身是土的躲马车远远的,相比刚才的冲击不小。

周天见状,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顿时觉的豪华无比的马车漂亮无双,她自然不会认为子车页雪是出来旅行,能跟着队伍的木能是攻城的良器,子车页雪能来出乎周天的意料,但也让周对下面的把握更有信心。

周天收回目光,直接命令让黑胡归列!“都听着!从宛城向北,所有匪患一律清除,我不管他们有多逼不得已,也不管需不需要同情!总之缴枪不杀!否则一律斩杀!最后我在盛都下属历城等你们!那你们手里的功绩换在历城更高的荣誉!懂了没有!”

“是!”

周天粲然一笑,迎着太阳如一尊发光的金像:“兄弟们!盛都见!”

060一更

周天吩咐完这边的情况,没有停留直接走了,本来计算跟黑胡一路北上的安排,因为盛都里的事,改为快速赶路。壤惜距离盛都还有十七天的路程,陆公公不敢触太子的眉头,连夜飞奔唯恐误了太子见欧阳将军的时间。

苏水渠、倨傲偶尔会停下来观测周围的地形,但也不敢脱离队伍太久,马速永远距离太子队伍六公里,准备时刻接应。

贺惆、贺怅一路都在削各地的太守,所经过地区只要流民太多、土地荒废严重那太守就别想睡好觉。

但周天却不杀他们,连皇帝都想一觉睡到天亮的国家,能指望下面的官员有作为太可笑了。唯一让周天欣慰的是,当他们经过盛都边缘的永乐平原城时,那里百姓富足、良田万顷,即便是河岸旁的植被也郁郁葱葱、水流清澈。

周天难得心情不错的对陆公公道:“你瞧这里,焰国总算还有个看的上眼的官员。”

陆公公向外瞄了一眼,嘿嘿一笑:“太子,这是欧阳将军的驻地,太守乃欧阳将军的爱将司徒踏月,自然是官员中的翘楚,太子还曾因为司徒大人户城有方,奖励了一尊玉玺。”陆公公说到‘玉玺’二字,偷偷的看太子一眼,不敢有多余的情绪。

周天要死的赔笑,瞬间甩上窗帘不说话了!她看焰宙天恨不得把龙椅都给了欧阳逆羽!但,想着刚才一路上的翠绿和繁华的人群。

周天真心觉的欧阳逆羽在治国上非常用心,即便是太子如此不作为,也一直辅佐到今天,也算是忠臣之后,如果不是太子最后太过火,他也不会奋起反抗,可见并不是愚忠之辈,站在客观的立场,周天还是很认同欧阳逆羽的做法,只可惜,她现在是焰宙天。

队伍越行越快,已然抵达盛都的最后一个小城池,再过三天,将达到盛都,距离盛都越近焰国的繁华奢靡越晃人眼球,看着红灯坠下娇嫩百态的少女,望着香火鼎盛的寺庙,和男男女女摇扇斗人一掷千金的‘豪气’。

周天恍惚想起了‘南朝四百八十寺’的奢靡和‘隔江犹唱后庭’的‘浪漫’。这些人难道不知月国要瓜分他们的土地,皇帝要缩起来求生吗!正当周天茫然的摇头时,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是太子的马车!

繁华的街道顿时一哄而散,鸡也好鸭也罢就连阁楼里的女子也消失的一个不剩,本喧闹的大街,顷刻间只剩周天刚刚抵达此地的队伍。

周天见状瞬间满了,讽刺的想,难为他们还有怕的:“走!”

太子即将回宫,一国储君终于回朝,本该是百官期待,众人欢腾的日子,可盛都却死气沉沉,喘气的声音都不敢太大,街道上的人静静的清扫着太子可能经过的街道,一粒灰尘都不敢放过;朝廷内,稍微有点姿色的臣子不管有没有家室,全部把自己涂黑,有的甚至不惜贴上点皱纹想逃过太子的蹂躏。

新近的官员们久闻太子的‘威名’,不敢怠懈的使劲往脸上糊,有的一狠心把眉毛都剃了当个无毛老怪,百官瞬间变了个模样,一个个像是比丑大会,花样百出。

最令皇上高兴到是,因为爱子将归,众臣的口径瞬间统一,都以欧阳逆羽的话马首是瞻,没人敢违逆一句。

皇上这下踏实了,没人吵架他又可以陪着爱妃游园戏蝶,但他还是不忘去一封信,叮嘱太子记得割地让月,他不想听到打呀杀呀的烦心事。

皇宫内,睡不着觉的当属林贵妃,她身孕已经满六个月,肚子凸起,身体纤弱,更显得孕事辛苦,如今的她美色不减,依然秉承着林家美人固有的美艳。

林贵妃忧心的趴在皇上怀里,长发如绸缎般落在皇上身旁,细嫩的肌肤比床尾的珍珠还要精致,娇嫩的身体有意无意的摩擦着酒足饭饱后的皇上,魅惑的双眼如一汪秋风中的湖水,惹人心怜,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柔到骨子里的酥麻:“皇上…您说太子会喜欢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吗?”她在小心的试探。

皇上拍拍她的小屁股,闭着眼睛享受美人再坏的温柔:“别担心,朕喜欢皇儿也喜欢,你就等着给朕生个真命天子吧。”

“坏死了,太子才是真命天子,臣妾岂敢逾越。”林贵妃盯着皇上的脸颊不敢有片刻松懈。

焰霄抚摸着她的背部,闭着眼睛悠然的道:“也对,皇儿脾气不好,咱们还是别惹他生气,生个公主就行了,朕一定疼她,给她嫁全焰国最优秀的男儿!”

林贵妃一听不乐意了,身体瞬间离开皇上的怀抱,不高兴的背对皇上,幽怨的道:“臣妾如果怀的是个儿子,皇上还不要了吗?”说着可怜兮兮的掉下了眼泪:“我们母子怎么如此命苦,还没出生,皇上就讨厌我们,难道是妾身老子,失了皇上的圣心不成。”

焰霄一听爱妃哭泣,心瞬间软了,立马爬起来诱哄他的贵妃:“怎么会,你是朕的爱妃,好不容易给朕怀了个皇子朕怎么会不喜欢。”只是…焰霄叹口气,他的太子脾气实在糟糕,如果为了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得罪皇儿,焰霄此刻觉的太不值了,但爱妃一样重要:“听话,让朕跟太子说说,一定让你生个儿子,行不行。”

林贵妃不怎么满意,凭什么所有好的都该是太子的,皇宫里有太子她的儿子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可…整座皇宫谁敢跟太子对着做:“万一太子不喜欢皇儿,不让皇儿出生呢?”林贵妃还是问出了心里最大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