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点,那叫起义。”
铁单鐙撒腿就要跑。
周天瞬间把他拎住,向后院走:“你听了这样的秘密还跑的了,打铁去!”
“啊!放开我!我还不想死!不是我要听!是你非要说!啊!你这个土匪!放开我!”
周天把他扔进后院直接对打铁的老师傅道:“交给你了,铁打的还行,剩下的东西让他参与。”周天可没指望铁单鐙给她造骑器,但想必他手里有秘术,先弄到手再说。
老亲卫走来,把打好的一对整体镶金双鐙展示在太子面前:“少爷,是不是这样?”
周天看了一遍道:“拉一匹马来。”
铁单鐙刚想跑,但见一对耀眼的双鐙平稳的套在马身上,周天翻身而上,脚稳稳的镶在鐙面上,反复在马背上做着各种高难度杀敌动作,然后在马奔跑时射箭横扫,出手平稳有力,就连跨越障碍也不影响周天出剑的稳度。
铁单鐙惊讶的绕回来,忘了要逃跑的盯着马身上不一样的双鐙。
周天转了一圈翻身下马,直接道:“再动一下马背上的固绳,往后退0。3,双鐙踏面往前仰一分,其他的尚可,按照这个标准先出三十,造好后直接给贺怅固马。”
“是,少爷!”
周天奇怪的看眼铁单鐙:“愣着干嘛!还不去帮忙。”
铁单鐙惶然,赶紧跑了过去。
周天抚摸着这匹马,并不担心单鐙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在冷兵器时期,军器固然重要,但将领、阵法才是根本,这也是她不动欧阳逆羽的原因,能抵退月国进攻,想必不会太差。
周天收回心神,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局势上,她如果动了云溪山的马匪,肯定会惊动继存城最大的匪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断了,好回去监工灵渠。
三天后,天气阴沉无风阴闷压抑,酝酿了好几的雨依然没有下起来,山上的百姓像平时一样,已经开始劳作,有些力壮的汉字进了山林打猎!
山底下,黑胡骑着装备完整的铁骑,手里拎着百斤大锤,铁铮铮的如一杀神,背后跟着二十多个同样装备的属下:“周老弟!攻进去真给土地!”
周天一身锦袍,坐在一匹温顺的马上,笑语燕燕:“有脸要吗?如果这样也输,回家抱孩子吧!”
“哈哈!驾!”黑胡才不管给不给,直接一夹马蹄,嗖!的冲了出去:“兄弟们,耕地就在眼前了!”
云溪山下,瞬间尘土漫天,马踏腾腾速急而过,直冲云溪上顶。
云溪山头没有守城大器,马踏而上毫无阻碍,滚石也少的可怜,亲卫一路开道,骑兵一个未陨的直冲山顶。
一千人的队伍轰然冲下,直接硬撞黑胡铁骑,亲卫快速闪开,铁骑如踏无人之境,刀过沾血!马踏无人!
云溪瞬间伤亡惨重。
云二当家见事不妙,立即勒马带自己的人后退。
一对铁骑从右侧飞速而出截住了他们的去路,打网兜起,全栓在了树上,盾队快速跟上拉过骑兵绳索,眨眼间困住了三百人的队伍。
山的另一边,弩兵狂扫,不留一个活口!
左侧三十亲卫组成的戈阵出击,阻挡左翼逃脱的云溪土匪。
云溪山不消一刻钟,敌人还没看清已经被骑兵霸占了山头,云溪大当家见事不好,登高怒喊:“谁人作乱!不知我云溪山有第一霸坐镇!不想活了!”
周天立于树稍,锦缎如绸平静无纹:“你是云溪的大当家?”
云溪大当家闻言,吓的立即四处寻找发声处,突然见头顶上有人,紧张的立即让人射箭!
贺惆守在周天一边,瞬间让箭调头反攻,六人还来不及逃已经倒下。
云大当家刚想勒马跑。
贺惆寄出套马绳,瞬间把他勒住,顿时脱着他向山下跑去:“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一路烟尘而下,这场没有悬念的攻防战简单的结束了。
周天皱皱眉,摊开手里的地图,方圆六百里还有五个土匪据点,周天直接合上地图。
黑胡带头瞬间杀向另一个匪窝!“为了耕地!冲呀!”
在一天的时间里两百九十人的队伍狂扫而下,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毕竟是小地方的土匪几乎没有碰到阻力,铁骑所到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杀过。
周天并没有限制杀红眼的黑胡子,如果不见血,这些人今后就算落到她手里也不会长久跟她,她从不认为以德服人能长盛不衰,必要的死亡是没有理由的过程,就算孩子哭死,女子寡妇,她能做的就是立个坟而已。
太阳落山时,三十人组成的骑兵队全部归来,六种新兴兵器队伍也如数在列,威风凛凛,血色浸染,两千六百三十名俘虏关在后山的牢房等待皈依。
三百人的队伍,整体的站在景行山头上,一排排的姿态不是军人胜似军人!没人敢前行没人敢后退,标准的一条条直线整体划一,等待周天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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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页雪
周天和黑胡站在最前面,前者笑容含蓄,后者兴奋异常,掩饰不住的高兴让他想一拳打在地上试试能不能出个洞!
“兄弟们!太劲了!男人就该马上见功夫!”
震天的喊声在夜色下回应:“是。”兵器整齐的敲在地上嗡嗡作响。
周天含笑的掏掏耳朵,接过贺惆手里的数据,每支小队屡获的人数赫然在列,周天直接道:“辛苦大家了。”声音柔和却字字清晰,只是表情无波无喜:“今晚说什么都是废话,那我就来点实际的,我知道众位都是有儿有女、有老有幼的人,为犒劳大家的付出,我兑现我之前的承诺,送出耕地!”
黑胡率先不干了:“靠!你不是骗老子的!真给!”
下面的人也发出沙沙的骚动,当的匪寇哪个有耕地!就算有了,怎么保的住!
周天示意大家安静,继续道:“这些无需担心,你们分到的耕地就是你们的,如果让大家有一分损失,我周天赔三分!除此之外,所有有家事的人,还可以分到一户宅院,虽然不大,但我相信足以安置你们的父母!”
黑胡觉的周天傻了!干脆说当皇帝算了!哈哈!
黑胡带头一笑,下面有些胆大的也咧嘴笑了,但碍于周天背后的铁驽,没人敢太放肆!
周天表情依旧,他们的反映并不影响她把话说完,作为今后为她上战场拼命的子民,她给以百分百的纵容:“我还知道有些人并不喜欢过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对此我也不勉强,分到所得的东西后,你们可以退出!但以后让我知道谁敢再从事山贼的行当!别怪我下手无情!好了,如果大家不嫌晚,可以跟着贺惆去看你们的土地和家园,凡是留下来的我保证!将来你所得到的,绝不止现在这些利益!大家请——”
贺惆立即站出,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带人离开!
黑胡见鬼的看看空空如也的山头,更见鬼的呸了一声:“你来真的!”
“如果跑的快,说不定你能抢到两间。
“靠!”黑胡雄壮的身体开始焦躁的走来走去,他纵然力大,可不代表没脑子:“你到底什么人!怎么能给他们土地!你如果有地!当个屁土匪!”黑胡瞬间把刀子驾周天头上:“别给老子玩花样!你到底什么人?”
周天示意亲卫别动,闪闪的一排利刃瞬间又落回刀鞘,整体的退后一步。
周天轻松的握住黑胡的手臂,很是羡慕他练出的肌肉:“你给不起耕地当土匪才奇怪?”
黑胡赶紧松手,像甩细菌似的搓搓手臂:“你摸老子!你竟然摸老子!靠!要死了!死了!”
周天但笑不语,说真的挺好摸,难怪好友suzzy会喜欢肌肉男:“投奔你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温饱吗!你连这么都给不起,凭什么让他们跟着你,没吃没喝,就从别人身上抢吃抢喝的土匪,有地有穿横行城河的叫军阀,哪个听着好听些!”
黑胡胳膊都不摸了,牛眼快瞪出来的盯着周天:“你!你——你——玩大了!我们全部人的命都得搭进去!”
“你现在的所为就安全吗!”
黑胡一想也对, 的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能死的壮烈一点!“老子跟你混!但老子 的要在马上!”
“你 的在天上老子也不管你!”
黑胡兴奋的小心的凑近一步:“真有地?”
周天笑了:“嗯。”
“万一有人抢…”
“弄死他!”
黑胡闻言瞬间哈哈大笑:“好!有你在!就是太守来了也横扫过去!”
周天一盆凉水就浇了下去:“你以为你能对抗军队,好好练练吧,明天我请人过来教你怎么挥手里的旗!”
“老子这是锤!”
“指挥大军的叫旗。”
“靠!靠!”
翌日一大早,周天刚起床,两千六百多名俘虏全部拉到了山头上操练,两百三十的监察一个比一个狠的拎着长鞭,好像在亲卫手里受到的委屈都要让他们尝尝样。
周天接过鸽子,写了封信给子车世:送个人来,急用。
周天刚放飞,山下放哨的人报:“周大当家,有人找您。”
周天惊讶的看他一眼:“找我?”难道是子车世,可她才飞了鸽子不会就到了吧,太逆天了:“我去看看。”
一辆华贵耀眼的马车缓缓在半山腰停下,玉石为帘,雪银镶边,通体雪白的四匹天马稳健的并成一排不见一丝尘埃,十六只银色的小铜铃发出悦耳的声响,两只麒麟兽活灵活现的雕琢在马车两旁,马车四角趴着四只贝壳朝天的玉乌龟,嘴里衔着四条流苏,从顶端流泻车底,玉莹珠光。
周天晃眼的后退一步,谁呀,这么烧包!不过这马车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黑胡戒备的护在周天身前,觉的马车里绝不是好人!
“哎呀,你一边去。”
车帘自动掀开,两位粉雕玉琢的侍从率先从马车出来,然后恭敬的拱手见礼:“见过两位公子,久闻周公子大名,我家少爷千里迢迢过来,请问哪位是周公子?”
黑胡不让周天上前,喊道:“谁想见周天!先出来!鬼鬼祟祟的是不是爷们!”
黑胡话落。
马车底部自动延伸出踏石,一位穿着奇怪的青年从里面走出,长发及膝,发带落地,锦袍飘逸出尘,比马车还要好看,但总感觉不那么协调。
“请问,哪位是周少爷?”长发舞起落在葳蕤盎然的长衫上。
周天恍然,他穿的什么东西!竟然是木色!能弄出这种颜色都不容易,他竟然穿着:“你是…”
木色男子闻言抬起脚想山前一步但又瞬间缩了回去,拱手道:“在下子车页雪,听闻姑娘要造眼前的马车?”
周天见鬼的摸摸鼻子,靠,一见面就揭人隐私!
黑胡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只听到了一句见毛鬼的:“你!你,你姓子车?!”
侍从直接道:“寄夏山庄三少爷,子车页雪。”
黑胡直接瘫在地上:“娘娘的!”
周天顿时正色,竟然是子车家三少!?天下奇巧莫不为他所学,木刻雕琢天下第一,即便是齐国出手也难敌他左右,只是听闻此人性格暴躁、喜怒无常从未踏出寄夏后山,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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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爪砸到了,疼呀!呜呜,所以给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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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又来
周天立即戒备的看着他.
子车页雪破天荒的温和以对,日光下如一株生于原始森林的木质神树,伟岸挺拔,站在马车前亦如苍木神诋:“我看过你给世的自动发射装置,也试了很多种方法,理论上来说看似可行,可实际达不到那样的效果,这方踏石,是我仿制而出,你若有办法,可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周天这才想起这辆马车像什么,无论是跨度还是布局跟那辆豪华金银马车很相似,只是被对方用木质代替,但能把木做到大跨度无衔接,可见此人的造诣。
周天上前一步,眼里对他多了抹专业领域的敬意,直接蹲下身看眼马车上的这方踏石,捣鼓了两下问:“介不介意我拆开看一下。”
子车页雪眉头皱了一下,诧异真的是她造的这个系统:“随意。”
黑胡就不那么好受了,小山样的身体翻滚而起,直接吓跑了,子车家无疑是一只雄兽横在他面前,周天能见,不代表他也可以,让他们谈吧,跑了再说!
周天撬开里面,检查了他的发射装置,她只是见过这些理论也没见过实际的装置,毕竟皇陵三十多年前就不再挖掘,她也没亲眼见证过那件神物:“你觉的哪里有问题?”
子车页雪蹲下来,落在地上的木袍自动与土地一色:“第三个衔接位置,觉的敏度不够。”
周天看了看,直接给他盖上,能做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不要说她,就是当代科学家在没有任何辅助科技的条件下也难达到这样的效果:“能凭气流自动落地,我认为已经无可挑剔。”
“有没有可能更好?”子车页雪问的很注定,他始终觉的有些地方不对,但做了一个月这已经是他能发挥的极限。
周天笑了“能更好,但辅助器材用的很多。”
“现在能办到吗?”
“看你的本事,但我没见过木质有这方面的成就。”周天站起来突然道:“你做木质?!”那不就可以…
子车页雪直接道:“你请不起,但如果东西足够好我或许可以出手,不过姑娘,奉劝你一句,你的队伍不可以再向西。”
“我向南。你怎么就确定我是女人?叫的那么顺口,你不怕我揍你?”
子车页雪看她一眼,还用说,能把身体弄成这样的女人实属罕见。
周天见他不松口,豪爽的一笑也没在意:“商量下,别告诉别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喂。”
子车页雪直接把手搭在周天胸口,沿着她胸腔一路向下,一直摸到盆骨,然后缩回手:“下手这么狠,就不怕做不成母亲?”
周天整理好衣服,两人似乎都不介意刚才做了有违常理的事:“你不知道我是谁?”
“很有名吗?”
周天理所当然的骄傲道:“当然!别的不敢说,我的名字报出去,绝对震惊宇内,囊括四海,震慑八荒、海域…”
子车页雪不感兴趣的站起来:“去看看你的东西。”
周天耸耸肩,真有不感兴趣的:“在山上。”周天前行两步:“你哥哥现在如何?”
子车页雪迈出第一步,然后再次迈出第二步:“他——”嘭!咣!顿时烟雾飞散,咆哮震天!
可瞬间又恢复宁静。
只见一名衣衫破烂的青年,右手拿着一块木材左手飞快的雕琢。周围破败一片,吗,马车被肢解的四分五裂,只留下两个狼狈的小童熟练的清理着周围的废屑。
周天头疼的挠挠头发,果然流言诚不欺人,这位三少爷脾气够大的,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方圆几米都不能有活的:“你们没事吧。”
场地瞬间洁净如初,除了植被不能复活,周围与刚才并无区别,两位小童习惯的对周天拱手道:“抱歉,我家少爷现在有灵感,请周公子稍等片刻。”
周天苦笑,吹,继续吹,明明是走路绊倒了,跟土地发脾气,用得着这样掩饰“赶紧抬上他走吧。”难怪不出门,他这样出去,寄夏山都被他移平了,传闻,观天掉海、堪地撞石,果然不是危言耸听,当人们在一种境界达到某种境地时其他的功能会退化。
两位小童也不客气,果断的上前几步,搬起他们少爷,不知从哪里牵出一辆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马车,四人继续上路。
周天这时候还有时间调侃他们两句:“很有财力吗?这马车你们家是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他在雕什么?”
两人看周天一眼,谁也没搭理他,自动坐在门口的位置守护他们进入‘傻子’境界的主子。
马车在后山停下,此刻子车页雪手里一架精致绝伦的骷骨雕刻完成,小到每一个关节、精到每一处衔接都细致微妙。
子车页雪抬起头直接递给周天,冷淡的道:“你有几个地方长错了,参考一下,姑娘!”
“靠!你不提会死!”不过这东西真漂亮,可以做医学参考,周天说完直接塞袖子里,率先下车。
子车页雪跟着跳下。
两位小童还来不及跟上,外面已经黄沙漫天,草木拔起,生灵退让,阵阵咆哮正在诅咒该死的土地,怎么就把他摔倒了!
周天淡定的掀开车帘,直接拿了跟木头扔子车页雪手里。
顿时黄沙落下,生灵归位,被打出的坑中,子车页雪盘腿做在中间,继续飞快的雕琢着什么。
“雕只山鹰。”别再弄个骷髅碍眼。
周天说完示意训练场的人归位,顺便叮嘱贺惆别让人靠近子车页雪,他的武功绝对不弱,别一会雕刻失败再迁怒别人。
周天去了后院,拿了一支铁弩和几块铁钉扔进了坑里,确定子车页雪没有伤害力后,踏入训练场教导他们看旗布阵,甚至不惜让亲卫亲自上去试高中防御率,扎的亲卫频频喊叫,背地了直诅咒太子的毛病犯了。
时至中午,子车页雪茫然的从坑中飞出,长发凌乱的垂在背上,一支木质强弩赫然在肩,稍等了片刻他才恢复正常,脚不落地,擦着地表直接向周天飞去。
周天见他过来,赶紧让人后退,能控制内力达到驭空的效果,谁保证他不会突然发难。
子车页雪神情终于清明,把木弩给周天:“果然当得起老二的赞誉,这把弩除了上弦需要臂力,几乎人人可用。”
周天把弩接过来拉了两下,随意的看眼离地一公分的页雪:“你飞的不累。”
子车页雪根本不搭理她,直接掏出个骷髅骨架递过去,好心的道:“这是男人,你看看哪个适合你,变一个。”
------题外话------
手疼,抱歉这两天没给大家回复,都看到了(*^__^*)嘻嘻…
我的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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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拥抱
“你才变一个!”但不可否认,他雕刻的每样东西几可乱真,就如手里的这幅骨架,明明是木质的而已,却隐隐有真骨之象,单凭这份功力就无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