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鬼魂,我打定主意准备实地调查一番,看看能不能获取什么线索。

正欲起身,房门打开,图衮一脸恭敬的堆着笑,点头哈腰道:“月先生,您看您这车马劳顿的,来了就忙着工作。我心里实在是说不过去。这样吧,今晚我在兰纳酒店安排了一桌,给你接接风,解解乏。”

来之前,我对当地的情况有了大体的了解:兰纳酒店是本地最大的五星级饭店,当然里面也少不了声色犬马的各种娱乐项目。

俗话说“不打笑脸人”。我也不好意思像刚见面时那么冷淡,更何况调查案件也需要图衮提供大量的资料,我只好找了个“实在太累,案件结束时好好玩玩”的借口婉拒了。

图衮对我的态度显然大有改观,一听我说要好好玩玩,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没有问题,暗示到时候想玩什么随便说。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强忍着不快,又客套几句,才把他打发走小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已经晚上九点多,换了身当下学校穿衣风格,我来到操场。

操场上稀稀拉拉几个人,看来是受到“人头拖把”案件的影响,本来是学生们谈情说爱的圣地,此时也寂寥无人。

我来到挂着那条人腿的足球门,伸手够了够。我一米八六的身高,足球球门高度为2 米44,需要踮着脚才能摸到上沿。凶手如果个子太矮,在没有辅助物的前提下,是不可能轻松地把人腿绑上去。

除非——

我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场景。

午夜,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拖着一具女尸,在惨白色月光笼罩下的校园里默默走着。走到球门处,把那具尸体放在球门下,挥刀剁掉兰莱的一条大腿,踩着尸体,把已经肢解的人腿绑在球门上,又拖着尸体走进旧女生宿舍楼。

我闭上眼睛,尽量模拟着犯罪现场,想象着罪犯当时的手法。那一刻,我似乎就站在罪犯身边,看着他喘着粗气,完成了捆绑人腿,拽着兰莱尸体,一步一步拖向宿舍。走了没几步,他又回头对着那条悬挂的人腿吐了口吐沫!我看到了他恶毒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我心头一震,睁开了眼睛:那个罪犯肯定是个男的!

女人即使在梦游时,也不会因为隐性人格的产生而改变自身的臂力。这样一具尸体,按照南幕堪的身体素质,是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一系列大体力的活动。更何况南幕堪怎么可能说巧不巧梦游时碰上兰莱?作案凶器又在哪里?

推翻了南幕堪梦游杀人的假设,也确定这件事情和“披古通家族”的梦魇没有关系,我心头一松,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隐约感到凶手的身份。

正在这时,可能我奇怪的举动引起了两个下了晚自习抱着书本路过的女生注意。两人快跑了几步,其中一个低声说道:“他不会就是那个凶手吧?”

“肯定不是!凶手作案了哪敢再回到现场?”

我不由一笑。这些孩子根本不了解凶手的心理活动。有些变态杀人魔,经常会装作路人路过案发现场,臆想曾经的杀人杰作。

那两个女生又低声道:“肯定是鬼啦!说不定是披古通家族回来了。”

“你忘记咱们学校最恐怖的几个鬼故事里面那个人头拖把的故事了么?那情节和兰莱的死是一模一样的。那个鬼婆婆搞不好就在宿舍楼里面哦。”

“我也想到了!可是又不敢想!哎呀,别说啦。大晚上的,走啦走啦。”

人头拖把的故事?

每个学校都流传着几个古老的鬼故事,这个案件竟然是仿照人头拖把形成的?为什么南幕堪会梦到与人头拖把故事完全一样的桥段呢?

我抬眼望去,那栋古老的女生宿舍冷森森的矗立在距离操场不到百米的距离。因为这起凶杀案,所有的新生都已经搬离。黑洞洞的大门就像一个怪兽仗着巨大的嘴,里面没有一丝光亮,仿佛开启着地狱大门,里面无数恶鬼滋生。

忽然,我看到一道人影,在宿舍楼里一隐而逝!

我急忙追去,跑进了这栋阴森的宿舍楼。刚才那道人影不见了,走廊里只有我仓促的脚步声和剧烈的呼吸声。

黝黑的走廊没有一丝光亮,夜风吹着破旧的窗户,发出“吱吱呀呀”的生涩声。所有的寝室门都打开着。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黑洞洞寝室门就像怪物张着巨大的嘴,长长的走廊时它的舌头,每个寝室青色的门和门对面的玻璃窗户是它的两排牙齿…

我越看越觉得逼真,打了个寒栗,心脏没来由的狠狠跳动着。定了定神,我走进卫生间,冰凉的地面透出丝丝寒气,钻入我的脚心。我按照南幕堪的身高,计算着她的步幅,走到103寝室她的床前。

大约10分钟。

我摸出手机,就着光亮观察着这个寝室——除了四张上下连体的床,寝室再没有什么东西,就剩下带着裂缝的破旧木板。挨个床观察着,没有发现丝毫问题。突然,我似乎看到有一张床上的铁支架的小缝里,似乎夹着一样细如发丝的东西。我戴上手套,把那根东西拿了起来,仔细观察着:是一根头发。短而粗硬,油脂丰富。像是一根男人的头发!

我仔细想着,这宿舍四个人中,只有真塔丽才是一头短发。而她的发质似乎很符合这根头发。我把头发放到随身携带的小塑料包里,正想在搜集点线索,走廊里突然又响起了脚步声。

急促而有力,就像是一个遇到恐怖危险的人在拼命的奔跑。

这突如其来声音吓了我一跳,随即冷静下来,从寝室中跑出,只见一条白色人影没入了拐角的楼梯。

我是一个神经很大条的人,但是遇到这种情景,也不由心里骇然。咬了咬牙,我又追了上去!

脚步声一直向上蔓延,我顶着发麻的头皮,随着脚步声跑到四楼!又是一条黑洞洞的走廊,脚步声又消失了!

我静静地站着,尽量使呼吸平稳,侧耳倾听着走廊里的每一种细小的声音。整个走廊陷入了无比的安静,常年积累下来的灰尘带着腐败的霉味钻入鼻孔。我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这时,我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其中的一个寝室,竟然亮了起来!那不是灯光,而是类似于绿色的光芒,在寝室里不停闪烁着。更让我恐怖的是,寝室里隐约传来低声的啜泣,幽幽长长的哭声似乎被绿光切割的断断续续,倾诉着生前的哀怨。

汗毛顿时炸了起来,我强忍着不可抑制的恐怖,走到寝室门口。

我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其中一面墙,不停燃烧着绿色的火焰,每团火焰大约鸡蛋大小,跳动几下就消失不见,随即又有新的火焰冒出。我想起小时候听父母说的故事,有冤魂的地方,会在夜晚冒出绿色的鬼火。

这个寝室难道有冤魂?

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更清晰了,我下意识的辨认着方向,那声音竟然是这无数团鬼火发出的。

我顿时手脚冰凉,怔怔的呆立着。

不知什么时候,鬼火消失了,而哭声还在继续。

这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难道这栋神秘的就宿舍楼真的藏着鬼魂,这个案件真的和灵异有关?

我努力排除这种想法,深呼口气,走到那面墙的前面,哭声越来越清晰。仔细找着声音的来源,我头皮炸了起来!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我竟然听到墙里面有人在哭!

墙里面那个人,会是谁?是人是鬼?

我摸着那面墙,黑暗中我发现那面墙似乎与别的墙颜色不太一样,有新刷的涂料的痕迹。伸手敲了敲,里面发出空洞的“咚咚”声,这面墙竟然是中空的!

后退两步,我狠狠的抬脚踹向那面墙。不出所料,那面墙果然是中空的!随着我一脚踹下,正面墙竟然像纸糊的一样崩塌了,在石灰飞散的灰尘中,我看到了墙里面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MP3!还有——无数根凌乱堆放的森森白骨。甚至还有半个骷髅头,瞪着一只空洞的眼眶,深深地注视着我。

这时我反倒不害怕了。拿起一根骨头,聚到眼前观察着,又凑到鼻尖闻了闻,以此判断这根骨头的年代。

拿着这根骨头,所有的线索在脑海里飞窜,无数景象似蒙太奇般在眼前穿梭,我努力地想抓住其中最关键的线索!

终于,有一个画面越来越清晰!一张人脸出现在我眼前,再也不动!

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我把那块骨头用塑料包装好,放到包里面。

因为,在此之前,我需要见一个人。

图衮!

在图衮家中,我安然就坐,悠闲的抽着烟。图衮忙前忙后的为我泡着茶。我推辞道:“先不用忙。”

图衮倒也没客气,坐了下来:“月先生深夜拜访,有何贵干?您放心,但凡是需要什么线索和帮助,尽管说。女儿和爱人都出国了,咱们秉烛夜谈。”

我微微一笑:“图衮校长,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哦?您讲。”

“有一所大学,据说是建在城郊乱坟地。曾经被日本侵略军征用为监狱,用来关押革命者。”

“那个年代,酷刑再所难免。许多革命者死在这所学校建成的监狱里。为了避人耳目,逃避当时的政治影响,这些尸体就被堆砌在墙里面,再重新刷好,撤离时完全没有人知道。”

“时间久了,这墙里面的尸体自然变成枯骨。也许有人曾经发现过这个秘密。你说对么?”

图衮脸上依然一团和气:“月先生,您的故事很惊悚。呵呵。”

“所以这所学校的高层下了封口令。否则学生们知道这个秘密,这所学校恐怕是再没有人敢报考了吧。”

“可惜这所学校的领导们似乎忘记了一点。人骨会产生大量的磷粉,这种磷粉会产生火焰,就是我们俗称的鬼火。于是那栋宿舍楼就经常会有人看见鬼魂,其实那都是磷火产生的。当然,这栋宿舍楼不能够拆除,一旦拆除,那累累白骨岂不暴露了真相?到时新闻媒体一曝光,我想这所学校的校长躲不了首当其冲的责任吧。”

“两年前,一对双胞胎姐妹住进了宿舍,而那个宿舍正是堆积白骨最多的地方。于是就经常出现鬼火。姐妹俩正巧是化学系的,判断出这是磷火,于是发现了墙内的秘密。当时她们俩吓坏了,想要报警,却被一个舍友拦住了。”

“那个舍友极其爱慕虚荣,金钱是她的唯一世界观。她觉得有利可图,于是稳住双胞胎,连夜向校长做了汇报。”

“校长得知真相败露,自然非常惊恐。为了掩饰这个秘密,他和那个女学生连夜把双胞胎姐妹吊死了,并制造了上吊自杀的假象。至于为什么警方没有调查出真相,我想这校长肯定暗中做了大量的工作。”

图衮眉毛微微跳动:“月先生,您的这个故事很有趣。看来你应该当一个作家。”

这句话突然让我想起了南晓楼:丫不知道在清迈大学念的怎么样了?平时就好写个东西,也不知道最近写什么东西没?

“这个女学生自认为掌握了校长的弱点,拿了一笔钱之后,仍然满足不了她的物质欲望。于是就不停的勒索。而校长两年以来实在忍受不了女学生贪婪的勒索,终于起了杀心,根据学校里流传的鬼故事,制造了一个变态杀人的凶杀现场。”

“那个女学生的名字叫兰莱。对么?”

我从包里拿出骨头,摆放在图衮面前。

图衮怔怔的盯着那块儿骨头,全身突然筛糠似的都动起来,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冷然道:“我的这个故事您听着满意么?”

图衮已经处于瘫痪状态,捂着心脏,脸上呈现酱紫色,呼吸急促。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图衮:“而且他还在学校里面制造了大量的披古通家族的谣言,希望把事件归类于神秘事件。”

图衮突然大吼道:“我这也是为了维护学校的声誉!我从小教员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怎么可能因为一栋破楼而身败名裂!而且,兰莱不是我杀的!”

我淡然起身:“我知道兰莱不是你杀的。但是那两个双胞胎姐妹却死于你手。如果你明白,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顿了顿,我看着图衮的全家福:“放心,我会替你保住这个秘密的。”

十一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头无比沉重,像一块巨大的铅球压在上面,让我喘不过气来。

荣誉、金钱、欲望、仇恨真的可以让人丧心病狂么?

招待所门口站着一个高个子女人,我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头也没回:“进来吧。”

那个女人跟着我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

我扔给她一根烟,她熟练的点着,我悠悠道:“把假发摘下来吧。”

她面无表情,机械的摘下了套在头上的假发,露出了一头粗硬的短发。

“你的原名是什么?”我伸了个懒腰,“苏玛帕。”

“苏万桑。”

“你和双胞胎姐妹是什么关系?”

“其中一个是我的女朋友。”

“为什么引我到她们死的宿舍,不报警?”

“两年前我就认为这里面有问题,可是上面却不理睬。学校赔了她们俩家长一笔钱,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我觉得你不一样,才决定让你寻找真相。”

“你完全可以逃走。我是不会抓你的。”我皱眉道。

苏万桑突然失声痛哭道:“杀人的感觉太痛苦了!你有拿刀把一个人的腿活生生剁下来的感觉么?那种感觉,就像切一块肉,砍一块排骨,但是那是人!那是人!”

我心里一痛:这个孩子承担了太多他不该承担的东西。

十二

当自己的热恋爱人惨死在宿舍后,所有的人或者被恐惧、或者被金钱征服,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只有苏万桑,坚信恋人和她的姐妹不会自杀!或许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都选择了沉默。

于是他退学,调查事情的真相。他首先从姐妹的舍友兰莱入手,终于发现了兰莱和校长之间的秘密关系。他趁夜来到废旧的女生宿舍,遇到了鬼火,察觉到墙里的奥妙。

苏万桑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很快根据学校传闻和种种线索,推断出其中的关键。但是长期积压的仇恨,使他失去了理智,策划了一起疯狂的杀人计划!

他家境富裕,以有钱公子哥的形象接近兰莱。贪慕虚荣的兰莱自然乖乖投入了他的怀抱。他又花钱给自己办了假身份证和户口,以女子的身份重新考入这所大学。当然,苏万桑眉清目秀的相貌和在男人中略显纤弱的身材成了他最好的掩饰。

他的计划开始了!

开学之后,他一直故意接近和身高差不多的南幕堪,并不停地给她讲关于“人头拖把”和“披古通家族”的故事,给南幕堪造成了极大的心理恐惧。

又通过观察,他发现每天晚上两点左右南幕堪都有起夜的习惯。于是他又买了身一样的睡衣。趁着南幕堪起夜的时候,假扮她在宿舍里装出一副梦游的模样。从寝室到卫生间大约需要十分钟,而他每次装成梦游五分钟,就会躲出去。

这样南幕堪会再过五分钟回来,时间上拿捏得恰到好处。再趁舍友们都熟睡了,悄悄回到宿舍,也装作熟睡的样子。

直到时机成熟,他约兰莱来到操场。已经丧失理智的他选择了最愚蠢但是能最发泄仇恨的办法:杀人分尸!又算准时间,在南幕堪起夜时,装作拖地的样子。为南幕堪噩梦和梦游都做好了铺垫。这样宿舍都会保密,就算是调查,也只会调查南幕堪。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杀了兰莱之后,要不受牵连,继续实施对图衮的报复。

这样,不但能够报仇,也会使图衮声誉受到重大影响,甚至离职。直到我的出现,才让他看到了希望。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产生了无比的信任,或许是发觉到我对他已经开始怀疑,于是一步一步引我了解了事实的真相。

而对图衮,他可能还会有另外一个计划。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已经完全承受不了杀人分尸所带来的刺激,精神崩溃。

十三

图衮跳楼自杀了!在皇太后大学又沸沸扬扬传了许久。

我把案件报告交给泰国异事组后,就回到了特训基地。师父给我留了个字条,说是到广西十万大山办点事儿。整整半个多月,这个简陋的基地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懒得联系各种技能,关了手机,每天就是睡觉。

因为我实在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仇恨,究竟会产生多大的破坏力量!

这个问题让我很困扰,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我打开了手机,起码上千条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是师父打来的。

我正盯着手机发呆,电话又响了。

“喂!月无华你小子终于开机了!”

“师父有何吩咐。”

“谁碰到这种事儿都会有你这状态。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等我回去。”

“谢谢师父。”

“哦,对了!还有两件事要告诉你。那个苏万桑,是个女的!你小子连男女都分不出来么?还有,那个南幕堪,没有梦游症。但是真塔丽,却是个梦游症患者。”

我心头一惊!手机跌落在地上!

听完月饼讲的这个故事,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喝了多少杯酒,店里只剩下几个泰国人在拿着苏打书配瓶盖子酒喝个不停。

月饼长久没有言语,我试探着问道:“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和那个什么屁股痛家族有关?”

月饼苦笑着,弹了弹烟灰:“我给你讲下一个案子,你就明白了!”

“画命?”

“对!知道什么是画命么?”

(泰国独立后,据统计有7所大学大学发生过类似的事件:老宿舍楼在完全封闭的状况下进行了全面爆破。目击者总是会看到爆破后的废弃建筑材料被卡车包得严严实实拉走。

具体原因并不清楚,只是在泰国大学有个口口相传几十年的恐怖短语:“也许你就睡在尸体旁边!”)

第八章 画蛊

在素可泰朝代(Sukhothai Period公元1238-1378年),泰国人已经在兰娜、帕媱及素可泰这些北部的小城市建立了州市。在1238年,两位泰国领袖坤邦钢陶及坤帕满成功地抵抗了缅甸的宗主,在素可泰建立了第一个独立的泰国王国。这个王国只维持了一段短时期,但是对泰国文化历史却有着极度的重要性。素可泰朝代见证了泰国王国向整个昭拍耶河流域的发展,亦见证了佛教成为泰国的主要宗教。这里是泰国文字证据最早的发现地,还有泰式艺术如:绘画、雕刻、建筑以及文学等等。在那个佛教盛行的朝代,寺庙几乎随处可见,衍生而来的是涌现出大批优秀壁画师。

其中最优秀的两名壁画师是一对夫妻,丈夫卡诺,妻子阿拉纳尼。他们画的壁画不但画工高超,而且神韵十足,活灵活现。于是帕诺王请他们俩为隆阿沛庙作画,妆点安置佛陀骨灰的佛塔。

当完成壁画后,帕诺王带领大臣去朝拜。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所有朝拜的人回家后没几天就变得暴躁异常,不敢见光,全国最优秀的大夫也束手无策。在第七天夜晚,城里忽然出现了和野兽一样的人,逢人就咬,一夜之间,城里人全被咬死!

而卡若个阿拉纳尼再没有出现过。有人说,他们俩本是蛊族,在画里下了蛊,看过画的人都会中蛊。

所以,在泰国参观游玩时,见到活灵活现的壁画,深深吸引著你的目光时,切记回到宾馆一定要用白醋擦身,右腕上系根红绳,确保不受画蛊的影响…

南邦市的夏天炎热而干燥。周末的晚上,国际技术大学女宿舍楼里,鸦雀无声。大多数女生都趁着周末两天,离家近的回家,离家远的或者是和男朋友出去过周末,或者几个闺蜜三两结伴的出去逛街、看电影。唯有403室还亮着灯,玛诺娜盘着腿坐在床上,兴致勃勃的浏览着网页(在泰国所有的高等学府里,都有免费的无线网络,可以随时随地上网),宋娜它捧着《泰国鬼故事》看得胆战心惊。

本来玛诺娜晚上和男朋友有约会,可是宋娜它偏巧身体不舒服,做为资深闺蜜,玛诺娜说不得也要留下来陪她。

“看什么看得这么起劲?”宋娜它被杂志里的一个故事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便找玛诺娜说说话缓解情绪。

玛诺娜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看蜱虫狗呢。”

宋娜它皱了皱眉头,想到前两天刚看的蜱虫狗的图片。狗狗耳朵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米粒大小的蜱虫,吸饱了血之后变成深褐色指甲盖大小,疙疙瘩瘩的流淌着粘液,似乎还在慢慢蠕动着,不由胃里一阵恶心。

“你好重口哦!” 宋娜它看到玛诺娜一边看着图片一边吃着爆米花,“这样你还能吃得下。”

玛诺娜又抓了把爆米花塞到嘴里,满不在乎地点着鼠标:“这有什么!这个网站真不错,巨人观、蜱虫狗、莲蓬乳,葡萄胎,深海恐惧症,蜗牛人、狮面人都有,好过瘾哦。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