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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做以前,她低个头撒个娇,两个人准能和好,可是顾逸迩发现自己很难再做到那样,尤其是司逸身边有孙杳时。

她不想承认自己在嫉妒。

孙杳可以跟在他身后,不厌其烦的讨好他,可是她做不到。

她生来骄傲,从来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就算是司逸也不例外,她一直在心里头告诫自己,司逸不过是一个关系稍微有些特殊的欢喜冤家而已,不值得她低头服软。

可是心中日复一日堆积而来的恼怒和失措,让她意识到司逸对她而言绝不仅仅只是那么简单的冤家而已。

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对司逸的过分在乎。

她明知道刚刚的话会让司逸不高兴,可她还是任性的说了。

只要能让他们回到以前的相处方式,纵使惹他生气也无所谓。

可顾逸迩还是觉着自己做错了,因为她不想看到他生气。

在家人和朋友的宠溺下长大的千金小姐,别人对她好,那她也就对别人好,别人若有半分对不起她,让她不高兴了,那她也懒得再多分一刻心思在那人身上。

之前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她不缺家人宠爱,不缺朋友围绕,她没有必要把心思全部花在一个人身上,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在司逸身上,她过分的贪心,只要司逸对她有一点冷淡,她就会难过,只要他对别人的好胜过对自己一分,心中的嫉妒就快要将她逼疯。

这样强烈的占有欲,让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她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斤斤计较。

顾逸迩在纸上写着他的名字,用笔一下一下的戳上去,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逸迩,那是化学试卷,还要写的呢!”

林尾月慌乱的提醒声将她拉回了现实,顾逸迩看着自己眼前的试卷,已经被自己画的不成样子,根本看不清上面的题目了。

顾逸迩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逼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办啊?”

林尾月无奈:“只能问课代表再要一份了。”

她侧身敲了敲付清徐旁边的桌子:“岳泽茗,你那儿还有多余的化学试卷吗?”

正埋头写题的岳泽茗淡淡抬头:“没有了,一人一张。”

“可是逸迩刚刚不小心把试卷给弄破了。”

岳泽茗看了眼坐在自己前面呆滞的顾逸迩,站了起来:“我去打印室帮她再拿一张吧。”

“逸迩,逸迩,他说帮你拿一张。”林尾月赶忙推了推还在发呆的顾逸迩。

顾逸迩起身,站在岳泽茗面前:“对不起,我跟你一起去拿吧。”

岳泽茗轻轻打量了她一眼,点头:“走吧。”

两个人走出教室,并排走在走廊上,彼此也不说话。

直到顾逸迩心不在焉的快要撞上前面提着垃圾桶的一个同学,岳泽茗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到一边,微微蹙眉:“你是在做梦吗?”

顾逸迩抿唇:“对不起,我有些走神。”

“所以你就一直捏着手里的演讲稿?”他神色稍稍松软了下来,“都快被你捏成泡菜了。”

顾逸迩这才发现她居然一直捏着演讲稿,此时摊开掌心,全都是汗,稿子也被捏的软绵绵的。

岳泽茗拿过她手中的稿子,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擦擦汗。”

“谢谢。”

他低头随意看了眼手中的稿纸,忽然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你喜欢用排比句的习惯一直都没变。”

顾逸迩擦好了手将纸巾丢在了走廊的垃圾桶里,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初中的时候你的作文被当成范文贴在公告栏上,我看到的。”岳泽茗轻声说道:“几乎每篇作文都有。”

顾逸迩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读小学的时候,老师说多用排比句作文看上去高级一些,这个习惯就一直没改过来了。”

岳泽茗将稿子还给了她,没再接她的话。

但他刚刚说的,却实打实的勾起了顾逸迩的好奇之心:“你初中就认识我了吗?”

“只要是在永华念书的,应该都知道你吧。”

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家长会上老师和家长们无论提起几次都不会厌烦的名字,想不知道都难。

顾逸迩摇头:“不是这个,我记得上个学期你刚转来的时候,说跟我一起参加过不少活动。”

“是的。”岳泽茗点头。

顾逸迩有些心虚,她和岳泽茗见过那么多次,居然连他和自己是初中校友都不知道,也难怪那时候他会那么生气。

两个人走到打印室,和老师说明情况后,老师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上叠着的一摞试卷:“去那再拿一张就行了。”

岳泽茗在那一摞试卷中寻找刚刚发的化学模拟卷。

顾逸迩也跟他一起找,边找边笑着说道:“不过你还真的是很细心,居然连我喜欢用排比句都知道。”

“见多了,也就记得了。”岳泽茗侧头看着她,“我还知道你喜欢《降E大调夜曲》。”

“你怎么知道?”

他缓缓说道:“初三的时候音乐比赛,你选的参赛曲目不是这个,可是在练琴室里,我常常能听到你拉这首曲子。”

不厌其烦的练习,要不是为了增进技术,取得好名次,要不就是真的很喜欢那首曲子。

所以才会不断地拉给自己听。

“我很喜欢这首曲子,明确的来说,肖邦的曲子我都很喜欢。”顾逸迩浅浅一笑,“他是浪漫派中我最喜欢的钢琴家,有时神秘莫测,有时妖娆销魂,我觉得他的音符都像是从琴键里自己跳出来似的。”

两个人拿到了试卷,又准备一起回教室了。

只是回和去时不同,找到了共同话题,很明显比起刚刚的沉默,多了一丝轻松。

“你是学什么的?”

“长笛。”

“是专业的吗?”

“不是,业余的,单纯为了考试加分学的。”

顾逸迩笑了:“跟我一样啊。”

再转角,就走到教室了。

顾逸迩靠着墙,正和他交谈着,差点撞上了从另一边走来的一个人。

“不好意思。”她急忙道歉。

那人没有说话,她觉得奇怪,抬起头来,发现是司逸。

顾逸迩垂眸咬唇,绕过他走开了。

司逸看到了和她一起并排走着的岳泽茗,后者冲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看着二人愈来愈远的背影,司逸神色有些冷峻,站在原地,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两更了哦,很肥了

配角是很必要的催化剂

因为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小女孩,我想尽量真实一点,写细腻一点,所以看着会有点慢

都市篇的情节我都想到好多了,每天更新就是想着,快点快点,快点到都市就能放飞了

***

给大家推荐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

古典乐里我最爱这首,没有之一

很适合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听,家里现在没有CD播放器了,但是收录了这首曲子的CD我还一直留着

☆、不可以

五月, 暖春离去, 初夏已然降临。

新生的枝芽终于开出了花苞,露出了花蕊中最鲜亮的颜色。

清河市是典型亚热带季风性气候地区, 虽还未到盛夏,夏蝉却迫不及待的吵闹了起来,宣示着它们的降生。

湖面静谧, 偶有涟漪泛起,映出透亮的天空。

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桃花香。

篮球场上, 司逸双目紧紧盯着眼前两个想要抢球的对手。

他作势要跳起投篮,对手立刻做了个起跳的姿势。

此时两个班正在进行班赛,角逐高一年级的篮球赛冠军的名额。

一班已经领先一分, 只要剩下的三十秒不丢球,他们就能稳赢。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为了耍帅投三分, 给对方有盖帽抢球的机会。

司逸眉头一挑, 迅速将球传给了身边的二更,二人球场作伴多年, 默契十足,二更迅速接球, 朝篮筐冲了过去, 在越过了三分线后, 二更一个甩臂将篮球扔进了篮筐内。

裁判一声口哨响起,一班以微弱的三分优势获得了胜利。

“啊啊啊啊啊啊赢了!”

大家兴奋的围在了一起,互相击掌庆祝胜利。

二更喘着气提议:“兄弟们, 兄弟们,咱们把逸哥举起来好不好!”

众人应和,司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人架起了手脚,然后几个人将他抬起一边喊一边往天上掷。

他抬眼看着无垠的蓝天,汗水顺着皮肤纹理往下流,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刚刚的紧张刺激。

司逸被放下来后,一班的啦啦队成员们都捧着毛巾和水瓶走了过来。

有很多女生想给他递毛巾和水,只是孙杳作为啦啦队队长首当其冲的走在前面,丝毫不给其他人这个机会,直接将毛巾和水送到了他面前。

“恭喜你们。”孙杳语气轻柔,“累了吧,擦擦汗喝口水吧。”

司逸冲她轻轻笑了下,只接过了自己的毛巾,往头上一盖:“谢谢,刚刚你喊加油嗓子也喊疼了吧,这水你自己喝吧。”

孙杳也没有生气,收回了拿着水瓶的那只手,问道:“那你喝什么?”

“我待会自己去买就行。”

二更适时地把自己的水瓶递了过来:“逸哥,喝我的,我不嫌弃你。”

司逸直接翻了个白眼拒绝他:“去你的,谁要喝你的水。”

“那你要喝谁的啊?你不是真要自己去小卖部买吧?”

司逸没回答,目光状似不经意的看向了某个明明比赛已经结束,可依旧坐在阶梯那儿愣着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人。

她旁边放着一瓶水,新的,没开。

他个子高,纵使前面围着一群人,他也能准确的找到她。

顾逸迩拿起了水,似乎要将水给拧开。

司逸在心中暗笑,快拧开来送给他吧,他可他妈的渴死了。

她使了劲儿,都没拧开。

司逸微微皱眉,抬脚就想往她那边走去。

下一秒,顾逸迩已经拧开了。

他收回了目光,等待着某人送水过来。

那丫头在他余光的注视下,仰头,将水喝了个大半,看起来也是刚刚加油喊的嗓子疼了。

“......”

二更还在咕噜咕噜的喝水,忽然一只手夺过了他的快乐源泉,二更被呛得咳了好几声,暴怒着要看看哪个孙子抢他的水。

结果是司逸正仰头将他的水往嘴里送。

二更目瞪口呆:“逸哥你刚刚不是...”

司逸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喝了痛快后,他将瓶子还给了二更。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几个月前还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巴巴的买水给他喝,现在就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泡椒凤爪。

他才懒得理她。

***

日子像是流水一样,不疾不徐的缓缓在时间的齿轮中缓缓流过。

司逸没想到那丫头那么能忍。

原是他先提议跟她冷战的,可是到现在,抓肝挠心的成了自己。

眼见着演讲比赛都快要开始了,那丫头每天都和他在一块排练,可偏偏就是能忍住不看他一眼,不和他说一句话。

教室里,他眼见着那丫头和那个叫岳泽茗的关系越走越近,他没和她坐在一起,甚至都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熟络起来的。

明明岳泽茗看着也是和付清徐一样不食烟火的高冷样子,怎么每回只要是顾逸迩找他聊,他总有说不完的话。

某日发数学测验试卷,林尾月发试卷发到了他们这一组。

司逸轻轻喊了她一声:“小学生。”

林尾月知道司逸在叫她,不过她很讨厌司逸这么叫她,所以每次听到司逸叫她她也是不理的。

司逸又叫了几声,发现林尾月虽然动作顿了顿,但还是没有回头看他。

“林尾月同学。”他只好喊她的大名。

林尾月笑眯眯的应道:“什么事啊?司逸同学。”

司逸抿唇,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哦,也没什么,就问问你们,在那边过的好吗?”

活脱脱一个抛弃妻子的渣男象征性的问一问被他丢在家里不闻不问的老婆孩子还活着没有的语气。

林尾月抽了抽嘴角:“一个班,隔了一个大组,你看不见吗?”

“我近视行不行。”司逸理直气壮地,“那什么,嗯,哎,算了,懒得问你。”

他甩甩手,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要赶她走。

林尾月眼珠子转了转,也没生气,弯腰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问逸迩啊?”

“谁问她了!”司逸大声反驳,“我就是问问付清徐在那边过得习不习惯,和新同桌相处的怎么样。”

林尾月哦了一声:“他俩很像的,基本不说话,但是如果有题目的话就会讨论。”

司逸撇了撇嘴:“不说话?我看岳泽茗话挺多的。”

“那是和逸迩啊。”林尾月抬了抬眉,“他们聊得很来的。”

“都聊些什么?”

林尾月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语调:“你不是不问吗?”

“...随便问问咯。”

“他们是初中校友,聊得基本上都是初中学校的事情,还有他们好像都学了乐器,我没学过,听不大懂。”

司逸眯眼:“没别的了吗?”

林尾月摇头:“没有了。”

“哦。”司逸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林尾月来了兴趣,站在他身边也没走,笑着问道:“你和孙杳平时都聊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