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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终于挣脱桎梏,却此生成就早已限定,为今能做的就只有努力修得功德凝聚造化之力,求的来生。

“你的那些灵符不像是他们特案组出的…”

素辛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不由得谨慎起来,自己刚才只使用了罡雷符,果真让对方看出端倪了。

“你的意思是…”她努力保持脸上平静的笑意,心中思考对方追问符纸来历,制作方法,师出何处的应对之策,还是只说也是她从别处得来的?

“我想在你那里购买几张你使用的罡雷符,不知可否?”邢牧问道。

呵,原来是向自己购买灵符啊,素辛稍稍放松。罢了罢了,就当是还曾经束灵符的利息了。

欠的总是要还的,亘古真理啊!

素辛的罡雷符只剩下三张,于是手腕一翻,两张薄如蝉翼的灵符落在白皙的手中。

灵符两指长宽,虽然极薄,比他看到过的任何一张灵符都要薄,但是却十分平整而硬挺,没有一丝褶皱。

暗红色的符文犹如一个活物般被封印在方寸之间。

素辛说道:“刚才用掉的差不多,现在只剩下两张,就送给你吧。”

从素辛拿出灵符,邢牧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灵符。

他自诩制符高手,可是真正亲眼看到这张灵符,才知道自己那些最多只能算作符箓,不配一个“灵”字。

“这画符手法…算不得精妙,但是去繁就简,没有那些故弄玄虚的弯弯绕绕,全是精髓浓缩…还有这符纸的材质,细细摩挲中,竟然能感应到隐隐脉动,实乃上上之品…”邢牧拿着灵符,一边细细端详揣摩,一边喃喃自语,完全为之着迷。

“素辛,你这灵符从哪里买来的?”他当然不相信如此高超的技艺会是素辛能做出来的,当他抬头时,眼前哪里还有素辛的影子。

渝晨子懒懒的声音传来:“早就走了。”

邢牧看向小路尽头,叹了口气。

渝晨子:“你要真是想知道,你可以去问她啊?”

邢牧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她吧?因为先前一场恶斗,情绪十分糟糕,当时听到她竟然是明知道对方是鬼物还让石峰犯险,觉得真是个心思阴沉歹毒之人,于是毫不犹豫出手想…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挡下了攻击,而我因为那一刹那的迟疑,那种能暴躁的情绪也稍稍缓解,收了攻势。后来才知道,那竟然是她的左眼刚刚开启见鬼的异能。后来我离开的时候留下两张束灵符,所以,她这次只是想还当初的人情,除此,恐怕她并不喜欢再看到我了吧。”

渝晨子的确听到邢牧提过,只是当时并不觉得怎样,可是此时当对方成长的已经足够强大时,才发现曾经的那些点滴,都是可以被一颗颗串联起来的珍珠。

素辛坐到驾驶位上,吃了点东西,又小息片刻,这才发动车子,直接前往祝慧家。

祝慧的案子总算了结了,她必须去给委托者知会一声。

然后她准备遵守刚才对女鬼的承诺,把它真正的怨念消了。

不过还要等卢文涛那边给她传递相关的信息过来。

至于石峰和墨离,因为渝晨子的一句话,也让素辛彻底放心下来。

他问她今后的打算,也就是说石峰和墨离现在就是他们的选择,那么这次让他们去特案组,就是一次试练。

素辛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我的打算?

眼下她只想安静地做任务,增长见识,积累经验,稳步地修炼,然后等待一年以后的鬼市开启。

让她唯一感到很肉疼的是,这次任务赔大了。

钱财那些都是小事,关键是她的镇魂锤被毁,那可是最开始跟着她的得力法器,没想到被对方一个照面就毁掉了。

还有九张罡雷符。

她现在所有符纸的总和不到一百张,她也不敢随便画了,只能各种符箓稍稍备一些,剩下的根据任务情况再针对性地画相应的灵符。

素辛原本想捡了那勾魂链弥补损失,后来才知道,那竟然就是魏然师兄的明器。

也幸好自己当时没有猪油蒙心直接下手去捡。

不过让她感到很安心的是,终于了结邢牧的人情债,感觉现在脊背都要挺的更直了。

还有卢文涛给的她的讯牌,可能就不仅仅是跟她示好,而是真正的合作意向。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阴曹地府,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

素辛心中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和勃勃而发的斗志。

第五百九十四章 阴司审案

素辛开了两天的车才回到S市,直接去了祝慧家,告诉她她委托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祝慧却一边抹着红肿的眼眶,一边拉着素辛的手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说:“可是我这心还是难过的很,我…”

素辛见对方貌似还有话想对自己说,于是用手拍拍她的背部,软声安慰:“祝婶,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人生一世总要好好为自己再活一次,也算不枉此生。”

祝慧点着头,眼泪滴答滴答地掉落,“就在前天晚上吧,我睡的正香…自从上次你给我的那个符牌,我一直把它放在枕头下,我们就没有再听到和看到那些东西了,家里也一直非常平静,老头子的病也渐渐好起来,还去下棋,我也跟她们出去逛街,在公园跳舞。我们是真的从那件事走出来了,可是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有好像不是梦,感觉自己站到一个阴森森的庙堂里。堂上坐着一个威武判官,两边是拎着黑色铁链子的拘魂小鬼,堂下是一面鎏光的地面。一个青面小鬼手里拎着铁链,拉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看到,那…那就是我死去的儿…”

“可是当他被拖着走上那鎏光的地面时,原本还在不停挣扎的身体就像是一块蜡一样,慢慢地融化,然后变成一团圆滚滚的灰不溜秋的虫子。它伸缩着一端的脑袋朝我喊‘妈,妈你快来救我啊,他们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去受苦,你快跟他们求情啊,你快说啊,你只要说你代替我我就不会去受苦了,妈,妈你快救救我吧’”

祝慧又抽噎一会,才得以继续讲诉:“闺女啊,你不知道我听到它那样一声声地叫我,我这做妈的心里真的是刀绞一样难受啊。于是我就跪下跟堂上判官求情,我说‘判官大人,求求放了我儿子吧,我愿意代替他受罚…’那判官就说‘你确定这个昧心虫就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时那虫子身体一伸一缩蠕动着到我旁边,支起身体,长大的口器像一个幽深的黑洞,要把我吞进去,跟我说‘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的错,是你没有教管好我,所以你来陪我一起去受刑吧’”

“那堂上的判官就说:‘尔贪婪成性,早已迷蒙了心智,剥夺轮回资格,丢进炼池。’然后地面就变成一片虚无,那虫子…或者说是我那儿子就掉了进去,消失不见了。”

“我吓的醒了过来,然后看到老头子也满头满脸的冷汗,原来我们都做了同一个梦。老头子说,当时他看到我跪下求情,想要阻拦我的,但是好像我们看起来都在一起,实际上都听不到对方说话…”

因为这件事太过诡异,本来是想讲诉出来给大家的,可是因为后面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变成一条昧心虫,说出去总不好。

所以看到素辛,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当祝慧讲完后,她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先前还在她脑海中无比清晰的梦境,此刻已经不知不觉开始慢慢淡化,到最后只记得尘归尘土归土,彻底释然。

素辛知道,这恐怕是卢文涛刻意通过祝慧之口,让她知道这件案子的后续。

就在祝慧老两口做梦的那天晚上,他们的亲家也在同一时间做了一个类似的梦。

梦到自己的女儿被拉进地府审判,眼睁睁变成了一条无比恶心的虫。

所以“人”真的只是一个皮囊,真正判定究竟是不是“人”,还要看内在,看本质。

祝慧一定要支付剩下的委托费,素辛只象征性地收了一点。

离开祝慧家,素辛顺便去超市里大采购一番才回到十里巷。

没有石峰和墨离,偌大的四合院冷清许多。

素辛把买回来的速食重新塞满冰箱,然后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天就黑了下来。

随手从档案柜上抽了一份档案出来,打算回卧室看。

刚刚洗漱坐到床上,素辛就感觉有了朦脓的睡意。

心中有所明悟,于是也不抵抗这层睡意,便缓缓睡了过去。

果真,素辛刚刚睡着,就感觉自己意识来到一个特别的地方,类似以前经历的那种“上帝之眼”,就是在旁边能够看到全局,但是对方看不到自己,而自己也不能左右里面所有一切那种。

…卢文涛拿出一颗黑色的珠子。

素辛认出来,就是上次给他的装着那个黑袍人残魂的造化珠。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想来他是要让自己放心,让她亲眼看到怎么处理这珠子。

卢文涛将珠子祭到面前,伸手拂过,一缕淡淡的魂魄从里面飘了出来,勉强化作一个人形落在堂下。

因为没有其他鬼力和阴煞之气,所以此时男子就是他原本的样子。

样貌竟是奇丑无比,整张脸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样,凹陷,扭曲。

“刘俊,尔掠夺他人造化,违逆天道,现判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十世炼狱之苦,尔可服罪?”

卢文涛气势威严,声音厚重有力。

“我知罪认罪,甘愿承受任何惩罚,但是我有一事恳求大人,还望成全?”

“说来听听。”

“求大人饶了玥玥,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都是我一个人作下的,还望大人明鉴。”刘俊整个人都跪趴在地上。

卢文涛:“抢夺造化不管是谁,都要受到相应惩罚,以抵消孽债。尔可知若是一人承担,尔或许将会被剥夺轮回的资格,在十八层地狱中承受永生的痛苦?”

刘俊稍稍顿了一下,声音低缓却坚定地应道:“我愿意,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我只要她可以一直幸福,我喜欢看着她幸福的样子。”

卢文涛:“尔要知道这里是地府审判,言即诺,言行一致。你确定这就是你最终的决定?并且不会后悔?”

鎏光的地面泛起一层层波纹的涟漪,从极淡的魂魄上荡漾而过。

刘俊的魂魄虽然极淡极其虚弱,但是却没有任何扭曲,而是愈发的坚挺,而他扭曲的近乎畸形的脸也逐渐恢复正常的样子。

面容清俊,不愧为一个“俊”字。

第五百九十五章 因——果

鎏光的地面上出现一幅幅画面,把刘俊一生都完完整整地映照了出来。

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从出生到慢慢长大,一直平凡地生活,直到初中,因为和同学发生了一次小小的争执,原本以为就那么过去了。

不料一天午休时,那个同学突然把他叫到楼梯口,然后被对方的母亲不问青红皂白就扇了几个耳光,打的他眼冒金星,然后还让那个同学朝他打了一顿,而她就在旁边叫“往死里打,贱种,敢欺负我儿子就给我往死里打,儿子别怕,打死了有妈妈在”

被同学拉开,老师来了,不过也只是劝了那家长几句,说孩子之间难免摩擦,不要动气…最后对方不仅没有道歉,还扬言敢不服就整他整他家人。

刘俊血性方刚,哪里肯服气,后来逮着机会把那同学狠狠揍了一顿。

没过两天,父母回家途中出了车祸,而他在放学时被几个混混打了一顿,还往他身上泼了强酸…

画面上清晰看到刘俊整张脸被逐渐融化掉的样子。

那几个混混没有抓到,刘俊被抢救了过来,但是他多了一个能力——见鬼。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却是连鬼见了都害怕。

他心中很清楚这一切都跟那个同学有关,现在要报复就更难了,因为他一出去所有人都能认出他。

后来认识了一个鬼,想到反正自己都变成这样了,豁出去了,若是不能报仇,那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于是跟鬼达成交易,让它去引那个同学,吓个半死什么的。

却没想到那同学竟然在幻境中直接栽进污水坑里,后来的事情就顺利的太出人意料了。

那个死去的同学变成鬼后,自个儿就去缠着自己的妈,然后生生把他妈也拖下去陪他。

同学的妈到死都无法相信,自己那么疼爱的儿子,最后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成为他的替死鬼。

刘俊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异能从对方的魂魄中抽取出造化之力,控制,为自己所用…

另一边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公堂,堂上坐着威严的判官卢文涛,周围也是一样的布景,但是堂下跪着的人换成了女鬼蒋玥。

卢文涛说道:“尔夺去他人造化,念你身上造化已经归还,并且也是别人加诸在你身上的,所以现只罚你受一世孤苦之刑,尔可服罪。”

蒋玥应道:“我不服…”

“嗯?”

“所有一切皆因我而起,造化之力也是为我所用,所有一切都是我受益的,所以一切罪责自然都应该由我来承担,阿俊并无害人之心,那一切都是他们应该为自己曾经行为所付出的代价,如果真的有错,也应该是我的错,是我连累的他。求大人明鉴!”

蒋玥神情决绝,声音激昂。

自从那个该死的女人破掉她的半副肉身,她就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不要连累他。

可是刚才听这死判官的宣判,竟然罚她这么轻,很明显更重的罪落到他身上了,是以才会如此强烈的反驳。

卢文涛面色平静无波,道:“尔可知此乃阴司,一言一行都必须践诺,你今日一旦承下所有罪责,少不了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承受永生永世的炼狱之苦。”

“这本来就是我引起的,现在事已至此,自然也应该由我来承担,你少tm那么多废话,要是你罔顾事情根由,避重就轻,我要告你枉法之过!”蒋玥也是豁出去了,其实心中是想激怒对方,直接宣判。

地面同样反射出犯人一生的情况:蒋玥在十来岁的时候,父亲因为出事,母亲改嫁。后来又生了两个弟弟妹妹。她就是家里那个多余的人。

但是她长得很好看,初中的时候,一个老师就威胁她,如果不“听话”就让她考不上高中,家里环境如此,她要想走出,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她没得选择。于是那个衣冠禽兽夺走她第一次。后来上了高中,对方便以先前的不堪入目的照片视频为要挟,那人为了让自己往上爬,还把她送给别人玩儿。

家里因此得到一些好处,便让她“不要得罪那些人”,而且弟弟妹妹读书要钱,以后还要成家立业之类,总之,她要多为家人考虑,不能那么“自私”。

蒋玥隐忍着,因为她非常漂亮,身材姣好,而且很“听话”,让她渐渐有机会接触到他们的核心。

发现这些人暗中干伤天害理的勾当,她无法再隐忍沉默下去了,于是把偷偷把证据带出来,准备告他们。

不料这也只是人家做的局,就是看她可不可“信”,没想到稍稍让她知道点内幕果真就当了“叛徒”。

于是用非常残忍的手段将她折磨致死,把身体里所有能用的器官取走,最后在腔体里塞了尸块用铁丝捆起来,沉入河中。

她想去报仇,虽然她死的很惨,怨气也非常重,但是对方身上也有很多护符以及强大的气运,所以要想靠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必须一点点击垮对方的精神防御…正好遇到拘魂者前来抓她的魂魄,看到那个“人”将一个三足小鼎供奉起来,里面竟然是用邪术收集的无数蒙昧灵鬼。

蒋玥见势不妙直接逃走,然后就遇到刘俊。

一人一鬼从最开始只是互相同情,到最后惺惺相惜,彼此倾心。

刘俊就说,既然做鬼报不了仇,那就重生为人再跟他们干,于是布下了一个阵。

先是到处撒网,布下诱饵。这些诱饵自然会挑选那些贪婪的人,可能是钱财,也可能是色相,让他们一步步走向死亡。

这些死了也不会引起天道降罚,而他们的鬼魂会自动去寻找让他们依赖的人,或者说替死鬼。

…素辛同时看到卢文涛对刘俊和蒋玥的分别审判,就好像他可以同时分身,而犯人却不可以看到对方。

没想到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真相,心中唏嘘不已,怪不得自己小时候跟同学有些小矛盾,不管缘由如何父母都会先道歉,然后再讲道理。

护犊不是让全世界与自己孩子为敌,而是与所有人为善,别人才会给孩子更多的宽容。

第五百九十六章 贪婪(完)

这可不是在人间,那些誓言诺言什么的随口即来,当放p一样不值钱,这里是真正的一诺九鼎决定他们是生是灭的阴司。

两人到这种地步仍旧对彼此坚贞不屈,都想要成全对方。

素辛心中不由得为他们感到一丝可惜,就在这时,听到卢文涛对两人正式宣判。

“既然尔心志如此坚定,本座今日就给你们一次从善的机会…”

随着声音,素辛注意到两重画面都在进行。

卢文涛挥手间,一面淡金色的符牌飞向堂下之人,没入到他们的额头上。

“这是天机赏罚灵符,你们可以根据上面的善恶功过值加以修炼,待得平衡,就可恢复自由自身。在这之前,你们就暂时于我座下供职吧。”

素辛面露惊讶之色,还有这种操作?

在判官座下供职,岂不是就像魏然和曲琳两人一样,成为拘魂者?然后游走阴阳两界?

反正在素辛看来,这简直就是一桩大大的美差啊。

心中虽这样想,但是却下意识的为刘俊和蒋玥松了一口气。

而后,素辛的意识渐渐脱离阴司审案的场景,回到自己身体里。

卢文涛让她把这些看完,也算是让她知道这件案子落幕,并间接地把他新收的两个手下介绍给她。

但是关于蒋玥生前的恩怨,蒋玥现在虽然成为拘魂者,仍旧不能直接对凡人想杀就杀。

否则她魂印中的天机赏罚灵符就会直接将其碾成飞灰,真正的万劫不复。

第二天醒来,素辛就根据昨晚上在意识中整理好的关于蒋玥的信息,直接去找当年残害她的人。

开车目标太大,素辛一路上转车,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到了目的地附近。

才发现这些无一不是身家巨富,手握权势的人,而且其中利益盘结,又岂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说动就能动的。

而且在他们住所周围都有风水转运阵的加持,只要他不暴露,就连正统也很难将其法办。

就算蒋玥变成鬼,也很难靠近,只能一点点磨掉对方的意志摧毁对方的精神支柱。

只可惜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时候,对方就请动拘魂者,才迫使她不得不成为一个孤魂野鬼。

…一个四十多岁包养非常得宜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精致的神龛前虔诚地焚香祭拜,口中念念有词,氤氲的香烛烟雾中,男人的面孔也镀上了一层佛性。

就在这时,面前供奉的神像突然毫无征兆地掉落地上。

“啪——”地一声,将他惊回,神情愣怔中,另外的神像也纷纷掉落。

一时间“啪啪”声不绝于耳,地上碎了一地的陶像碎片,惊惶间,连忙扑在地上磕头求饶。

就在这时,他的情妇手中拿着一支装着一整管紫色药水风骚地走向他,他喝斥:“你你这个贱人想干什么?你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这是研发出来的新型致幻剂,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平常只几毫升就能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现在,那针筒里至少有二十多毫升,要是注射到身体里,那,那…

他发现自己想动也动不了,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定在地上,然后眼睁睁看着那贱人走到他面前,不管他怎样的叫喊叫骂,女人始终神情呆滞,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药水推到他身体里。

素辛左眼视线中,只见在药水的作用下,男人的魂魄正在被一点点融化,疯狂地挣扎扭曲,脱离出本体的意识,然后像一头烟雾凝聚的怪兽,控制着他的身体,自己把自己肚子撕开…

而他在做这些的时候意识清醒。

素辛身上拍着隐身符,就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直到地上的人再无声息,才将那缕没有任何意识存在的残魂收了,丢下一脸茫然的女人扬长而去。

关于这个情妇,素辛也稍稍查到一点她的资料,跟这人也是一丘之貉。没想到看到两人竟然在一起,索性来个借刀杀人。这人死在别墅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量她插翅难飞。

素辛用类似的手段把陷害蒋玥的那些人统统做掉,至于那些最后实施对她强暴和解剖抛尸的人,素辛直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怎样残忍对待蒋玥的,就十倍作用到他们身上。

还有最后一个人,当年第一个对蒋玥伸出魔爪的斯文败类。

生生毁掉一个人,随手弄死他简直太便宜他了。

正巧,看到一辆大卡车上运了一车的猪。

意念一动,将那人的魂魄抓了出来,拍进一头猪身体里。

这些都是被拉进屠宰场的。

他意识到自己变成猪,还要被拖去杀了,变得比周围所有猪都更激动,拼命叫着,疯狂地左冲右突,不过既然到了屠宰场,哪里还有能让它跑了的。于是那些人纷纷朝他甩出铁钩子,深深抓进肉里,将他拖到案板上猛戳了几刀,“md,这猪莫不是成精了。”

从一头猪进入另一头猪身体,圈里潮湿的猪屎猪尿,前面石槽里是又脏又臭的猪食,他拼命叫着,想要冲出去。

一个人拿着竹篙过来,抽了他一顿,叫一次就抽一次,最后果真老实了。“真是贱性,不打不老实。”

然后他被人拉出去跟一头公猪交配,才发现他现在变成了一头母猪,他又是拼命地挣扎,然后,然后

当他的魂魄再次被拍回自己身体时,他已经完完全全认为自己是一头猪。

至于这些人出事后他们家庭会垮掉他们的妻儿父母生计的问题:这些,他们在享受这些人给他们的优渥生活时,在他们明知道这些人的真实样子时,明知道他们干的事情还要包庇时,就应该有这一刻的觉悟。

很公平。

…正在和刘俊一起执行任务的蒋玥突然感觉到魂体变得轻灵起来,身上那股浓浓的戾气也逐渐消失。

刘俊看着她,惊喜道:“玥玥,你身上的执念没有了,你现在终于得以解脱了!”

蒋玥也非常兴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难道是她?”

“谁?”

“就是那个把我们都害到这一地步的女人。”蒋玥明明是对那个女人充满恨意的,若不是她对阿俊下的罡雷陷阱,他们现在可能已经修成真灵之身了…可是不管她怎样咬牙切齿,可是潜意识中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恨。

刘俊也很是感慨,功亏一篑的确遗憾,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一切让他们变得真正踏实且坦荡。

第小剧场(鲁俊生)

在老同学的再三恳求下,鲁俊生决定走一趟。

老同学称对方是他曾经的老师,以前他家境不好的时候在老师家里住了两个月,师娘待他极好,现在师娘和老太太跪下求他,让他务必帮帮他的老师。

鲁俊生说:“我答应跟你去看看,具体怎样还要看情况再定。”

老同学忙不迭的应着:“行行,只要你去了就成。”

在他看来,只要对方去了,难道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么。

鲁俊生和老同学一起到了他的老师家里,就看到四肢着地的邋遢老汉正一个劲儿地往墙脚钻,脑袋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发出“唔唔”的声音,鼻子和脸已经被完全磨破,流出脓血。

猪?

老同学的师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那天中午他和往常一样喝了点小酒,晚上醒来就往地上爬。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只“唔唔”地叫,送医院检查,也找精神医生,都说他身体没毛病,只是把自己臆想成猪。我们又去问米,说是可能得罪了什么厉害东西,她搞不定。我们是实在没办法才求你的呀。老头子还有半年就退休了,他这个样子,呜呜…老太太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也检查出腰椎盘凸出,儿子工作还没着落,媳妇又闹腾…我们家以后可怎么办哟。

在老同学师娘哭诉的时候,鲁俊生已经用因缘镜照过,然后说道:“这是因果报中的现世报,没得解。”

同学师娘:“现世报?可是我们老头子他只是老师,他什么都没有…”

鲁俊生淡漠地说:“做没做过天知道!”

同学师娘:“天哪,老天怎么这样对待我们哟,我们什么都没做过,老老实实做人…”

鲁俊生不再理会,那么重的业力,而且在他身边这些人身上也有一些,可见她们即便没有参与,但都是知情甚至包庇的,现在嚎这些有什么用?

老同学看到师娘一家很可怜,“俊生,你看她们这个样子,你就帮帮她们吧。再说,即便是真有什么,这是法制的社会,既然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还要…”

鲁俊生看着他,“你真这么想帮他?”

老同学见对方神情无比严肃,想点头,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只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对你来说要除掉那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鲁俊生嘴角突然扬起一个笑意:“哦,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啊。”

老同学听出对方的话里的弦外之音,连忙解释:“诶,俊生,你别这样啊,你以前不都是说帮人就是积德。他就算是做过什么,但是他都变成这样了,也够了吧。”

鲁俊生轻微叹了口气,难怪人们会说“知音难觅”,他曾经以为对方可能是认识的人中最懂得他的,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也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那次遇到的女异能者,只是在公路边上短暂的接触,却有种认识了几生几世的熟悉,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懂得对方的心意。

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的那一场现世报,或许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鲁俊生只给老同学丢下一句:“上次我跟你说的‘有事找我’,现在已经兑现,你也好自为之吧。”

算是应了当初随口一说的承诺,也绝了对方继续“求”他的念头。

说完,便潇洒离去。

第五百九十七章 案子:林中小屋

一群穿着清凉的青春勃发青年男女,背着色彩鲜艳的背包,在丛林里穿梭,一路嬉笑着。

穿着短裙的长发女生挽着旁边的男生,几乎把整个身体都挂在对方肩膀上了,“阿宾,你们说的那个农场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你看我裙子都被勾破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叫阿宾的男子穿着浅灰色短袖体恤,皮肤黝黑,身上肌肉鼓鼓,看起来石峰健硕。

此时他身上已经背着两个背包,手上还拎了一个粉色的小包,里面装着女朋友的化妆品之类的小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