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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她的小哥哥
作者:消失绿缇
文案:
祁首长家的二少爷小时候救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肤若凝脂,眼角还长着一颗泪痣,让他好几年都忘不了。
飙车被学校开除后,他转到了盛华高中。
嚣张狂妄的校霸还没来的及耍脾气,突然,被同桌的小可爱戳了戳袖子。
季悠看着新同学脾气很坏的脸,小心翼翼说:“你...你没有书可以跟我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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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校花和祁彧家是世交,校花最讨厌学习好的季悠。
得知祁彧分到七班,她的死党们幸灾乐祸,坐等大佬欺负死季悠。
结果某个暴雨天,大佬浑身湿透,将季悠压在学校走廊。
他拎着热腾腾的米粥,贴在她耳边沙哑低喃:“以后多给我亲亲。”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悠,祁彧 ┃ 配角:预收《你贪恋的我都有》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柏市的冬天格外冷。
落下的雪没过一会儿便冻得结结实实,铺满每个角落,像给整座城裹上了一层棉花糖。
步行街的农贸市场里,季悠伸出小手扯了扯妈妈的袖子,眨巴着大眼睛糯糯道:“想吃糖葫芦。”
说罢,她满脸期待的咽了咽口水。
柳香笑着摸了摸她裹在毛线帽子里的小脑袋,从包里掏出两块钱硬币,塞到她手心里:“去买吧,快点回来。”
季悠兴奋的一弯眸,黑亮的瞳仁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把钱攥的紧紧的,转身欢快的朝市场门口的小推车跑去。
两块钱,可以买插在干草棒顶上最好吃的巧克力味道。
酸酸的山楂裹上甜丝丝的糖,再放到热巧克力里滚上一圈,撒上点白芝麻,别提多诱人了。
可妈妈担心对牙不好,很少买给她吃。
柳香挂心的冲她的背影喊:“要懂礼貌,注意安全!”
季悠背着身冲母亲扬了扬小手,美滋滋道:“知道啦!”
卖青菜的大婶称好了重量,用塑料袋装好递到柳香的手里,笑眯眯道:“这孩子长得真漂亮,跟你像。”
柳香低头不好意思的一笑,温柔的挽了挽耳际的长发,谦虚道:“就是闹腾,呆不住。”
大婶笑:“孩子嘛,都是这样,女孩子长大知道疼人。”
跑远的季悠很快绕出了蔬菜水果区,已经要接近市场大门了。
她嘴里吐出白花花的雾气,热乎乎湿漉漉的扑在脸上。
似乎就是吐不成爸爸抽烟时那样漂亮的烟圈,一团团的,像白白的云朵。
她左右张望了一圈,市场一共有四个大门,她记不清自己到底是从哪里走进来的了。
季悠轻喘着气,扬着小脑袋四处搜索。
哪怕下着大雪,来买菜的人依旧很多,挤挤攘攘的,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
她揉了揉自己通红的鼻尖,犹豫着朝一个方向走去。
大不了一个门一个门试,总会找到的。
走到一处大铁门口,外头雪花被风刮得漫天飞,黏在地上,迅速抱成团,被人踩实了。
没有熟悉的小推车,季悠有些失落。
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门外逆着风雪的方向有一辆艰难前行的自行车。
是那种很老式的车,前头有一根细长的横梁,车轮又细又大,车座很高,只有大人才可以骑得上去。
自行车后座杵着个熟悉的干草棍,麻绳将干草裹得紧紧的,是常用来插糖葫芦的。
季悠舔了舔冰凉的嘴唇,顶着大风小跑了过去。
“叔叔!叔叔!还有没有糖葫芦卖?”
推车的男人斜过眼来,低着头,沉默的盯着季悠看了片刻。
他整张脸都蒙在厚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疲态至极的双眼,那双眼睛浑浊又呆滞,眼角处还带着一块看起来有些吓人的烫伤。
他用沙哑低沉的嗓音问:“你说什么?”
风雪呼啸的有些狂,将男人的声音吹得很虚浮。
季悠小心翼翼的伸出软绵绵的手指头,指了指自行车后面放着的干草棍:“叔叔我想要一个巧克力味儿的糖葫芦,我有两块钱。”
她一摊手心,露出亮莹莹泛着银光的硬币。
男人瞳仁一缩,仔细打量了一边季悠,眼神突然阴鸷起来。
他心虚的朝左右望了望。
菜市场外的行人纷纷低着头躲着风,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大雪肆虐,罩的眼前一层迷蒙的白,再大的动静也都被积雪给掩盖了。
男人攥着车把的手紧了紧,手背上粗糙皲裂的痕迹好像更严重了些。
他腾出一只手,弯腰捞过季悠手里的钱,利落的揣进兜中,又将围脖向上扯了扯,尽量遮住自己的脸,含糊道:“你跟我走吧,车里还有。”
季悠皱着小眉头,犹豫道:“车在哪里?”
男人虚晃一指,敷衍道:“不远,就在那边。”
说罢,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季悠记得妈妈说过,不要跟陌生人乱走,可她的钱都被拿去了,她不舍得。
季悠紧紧攥着手指,不情愿道:“那你能不能快点。”
男人闷头推着车,快速朝远离市场的方向迈步,不耐烦道:“能能,你跟上吧。”
季悠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没关系的,爸爸妈妈都是警察,他们是特别厉害的大英雄,坏人都会害怕,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雪地里留下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她觉得越发的冷,赶忙将手指放到嘴边哈着气暖着。
回头一看,已经离市场越来越远了,喧闹声也渐渐平静了。
这边人少,连雪地上留下的印子都少。
季悠跟着男人后面,踩着他的大脚印,踉跄前行。
不远处就是隔着大马路和步行街的铁栅栏了。
一辆脏兮兮的金杯停在铁栅栏边上,似乎很多年没有清洗过了,灰土牢牢的黏在车身上,盖住了它原本的颜色。
玻璃窗裂了几道细纹,在风雪里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刮下来。
车子底下覆着一层厚厚的雪,看来停在这里不久。
男人奔着金杯的方向快走,季悠突然停下来脚步。
她四处望了望,终于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这么破烂的车,一点生活气都没有,怎么也不像是做糖葫芦的。
她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而且周围并没有别的什么人。
“你把钱还给我,我不要了。”
季悠伸出手来,默默的向后退。
男人停住脚步,转回身,阴涔涔的看了季悠一眼。
季悠猛地打了个哆嗦。
那眼神太可怕了,毫不掩饰的邪恶。
男人突然把手里的二八大杠一摔,车子倒在雪地里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朝季悠走了过去,嘴里自顾自的叨咕着:“一个孩子可比自行车值钱多了,一票够吃一年了。”
他的目的明确,脚下的动作也飞快,紧接着朝季悠伸出了粗糙如烧干木材一般的手指。
陌生的恐惧顷刻间笼罩了还不谙世事的童年世界。
季悠尖叫一声,拼命往来时的路跑。
可惜她太小了,步子也小,雪下埋着冰,跑的急了脚下一滑,她猛地扑到在地上。
她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站起身来,踉跄的朝前爬去。
男人轻而易举的捞起了她,粗鲁的将她抱在怀里,匆匆朝金杯走去。
季悠剧烈的挣扎,用手抓他的眼睛和脸,嘴里大声的哭喊:“妈妈救我!妈妈!”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流下来,被冷冽的空气冻住,长长的睫毛黏在一起,无助又可怜。
挣扎虽然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但并没有太大用处。
她的力气太小了,男人用一只手就能勒住她的双腿,另一只手则捏住她的两个手腕。
越是挣扎男人的力道越紧,勒的季悠觉得骨头都疼了起来。
她只能拼命的喊,祈求能够吸引来救她的人。
但大雪阻碍了哭喊声,远在市场里的妈妈根本无从得知。
偶尔往来的一两个行人有听到的,但犹豫的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
他们还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每个出现的人都有可能是季悠的希望,她冲着一对夫妻喊:“阿姨救救我,叔叔救救我,他是坏人!”
男人生怕有人上来阻拦,急中生智,也扯开嗓子骂骂咧咧:“跟老子回家,看你再跟你妈往娘家跑,我打断你的腿!”
说罢,他朝季悠的背上狠狠锤了一下。
哪怕隔着厚厚的羽绒服,男人下手的力道也不轻。
后背传来的钝痛将季悠吓傻了,她不敢再忤逆男人,生怕招来更重的毒打。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好像是女孩的父亲,便更不敢上前了,他们只是默默的靠近,彼此望着。
有看不过眼的还补了一句:“对孩子别那么凶,孩子都吓坏了。”
男人瞪了他一眼:“散了散了!凑什么热闹!”
季悠拼命的摇头,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叔叔,你放了我......”
眼看着男人离金杯越来越近,她惊恐的抵抗着,虽然不知道进了这辆车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一定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男人脸上也被她抓了不少道子,正气急败坏,他腾出一直手开车门,吼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剪了你的舌头!”
季悠浑身都在发抖,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艰难的打开了车门,正要把她往车里扔,她绝望的一闭眼。
要是不去买糖葫芦该有多好。
要是不跟男人走该有多好。
她多希望现在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醒了,妈妈和爸爸都在身边,她还能回到自己的家里。
突然,男人猛地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雪地里。
季悠也被他带的差点头朝下摔下去,她立刻睁开了眼睛,紧紧推着车门。
男人晃了一下又站稳了,他用手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然后愤怒的一转头:“操他妈谁!”
金杯车的后面站着个小男孩,他手里捏着环卫工杵在墙边的大扫帚,眼神冰冷的盯着男人。
方才他用来砸人的,是房檐下结的大冰瘤,掰下来攥在手里,硬邦邦的,和砖头也差不多。
大冰瘤落在男人脚下,已经碎成两瓣,可以想象,男孩用了多大的力气。
☆、第2章 第二章
男孩长得十分俊朗,头发剔的很短,干净利落,眼睛黑亮又有神,带着股不羁的野性。
他不戴帽子也不系着围脖,耳朵鼻子冻得通红,也毫不在意。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拉锁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贴身的毛衣。
攥着扫帚的左手腕上还带着一只电子表,表盘一晃一晃的映着雪光。
乍看周身的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男人气急败坏,恶狠狠的朝地上跺了一脚,恐吓道:“小崽子滚!”
可这男孩半点也没被吓到,相反,他的眼神有种超出年龄的坚毅,红唇微翘,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
他特别清楚自己的力气和男人不是一个等级,所以选了个又长又散的武器,让男人轻易捉不到他。
下定决心后,他突然猛地冲上来,拼命用扫帚往男人的脸上扫。
这扫帚很沉,他扫起来也十分吃力,但好在男人一手抱着季悠,季悠又一直挣扎,这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他反应很快,攻击的十分有章法,好像接受过专业的搏击训练,哪怕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也绝对不让男人有空隙离开。
一个小孩甩着扫帚将大人牵绊住了。
这一幕实在有些滑稽,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男人用余光一扫,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人聚的越多他安全离开的可能性越低。
本来只是偷个自行车,没想到临时变成偷孩子,这要是被逮住了,事儿就大了。
男人急出了一头汗,一股劲风吹来,钻进衣缝里,冻得他直打哆嗦。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向已经变了。
现在他是顶着风,喘息急促的时候,甚至来不及接上一口气。
“操他妈的,再不滚捅死你!”
男人气急败坏,突然从兜里抽出一把水果刀,一甩开,刀锋闪着银光,刀刃又薄又细。
有些地下市场会把开了刃的小刀伪装成水果刀出售。
专门卖给一些做不正当营生的人,这种携带方便又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小东西备受欢迎,售价也要更贵一些,但是的确好用,又快又利。
男人拿的就是这种刀,平时都是用来吓人的,没想过真动手。
他只是抽出来警告一下周围的人,不要多管闲事。
只要男孩不再捣乱,他把季悠往车上一塞,几秒就能冲上大马路,到时候谁也追不上他。
可偏这男孩连眼睛都不眨,反而把扫帚挥的越来越猛。
就好像男人攥的不是一把利刃,而是一团棉花。
男孩累得胳膊都在发抖,但就是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因为他知道,一旦他也退缩了,这女孩就没救了。
刀一亮出来,围观的人顿时觉得不妙,有人立刻掏出手机报了警。
早就觉得那人像个变态,那小姑娘长得那么好看又水灵,穿的干干净净的,怎么也不像是他生的。
一个健壮的年轻人走的更近了,警告道:“报警了啊,赶紧把孩子放下!”
男人一听报警有些慌,脑子有片刻的溜号。
季悠逮住机会用指甲狠狠抓了一把这人的眼睛,男人吃痛,手上的力道松了。
季悠从他怀里滑了出来。
男人赶紧去捞她。
好在她的羽绒服很肥大,季悠当机立断从衣服里缩了出来,趴在了雪地上。
“我让你跑!”男人气的一咬牙,忍着眼睛上传来的刺痛,抬腿朝季悠的背踹去。
季悠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毛衣,成年男人狠狠的一脚,几乎可以把她的脊骨踢断。
男孩瞳仁紧缩,突然甩下扫帚冲过来,用自己的身子猛地一撞,像个小炮仗似的将男人撞的一个趔趄。
“跑啊!”
男孩扯了季悠一把。
季悠跌跌撞撞的往他身后跑,手指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哎哎小心啊孩子!”周围的大人一边往上涌一边震惊的呼喊。
那男人似乎彻底被激怒了,他攥着刀,不管不顾的朝男孩刺去。
要不是这小畜生坏了事,他早就把小女孩给带走了!
男孩毕竟年幼,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他本能的一抬左胳膊,挡住自己的命脉。
刀从他的袖口刺进去,划破羽绒服,在手臂外侧留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黑色的表带被割裂,电子表从男孩手腕上滑了下来,掉进积雪里。
男孩疼的一皱眉,鲜血霎时涌了出来。
少年的血炙热又鲜艳,片刻便染红了雪白的羽绒。
沾血的鸭毛散落在地上,仿佛凋零的玫瑰花瓣。
季悠被惊呼唤的回了头,亲眼看到了那道长长的,爬在男孩手臂上的伤口。
鲜血沿着刀痕争先恐后的往外涌,顺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的往雪地里流。
季悠紧紧咬着唇,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她浅显的认知里,鲜血代表着死亡,她害怕男孩就这么死了。
“这...我...”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买的刀竟然这么快,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只想赚钱,只想卖孩子,可不想杀人。
杀人是重罪,这个他懂。
男孩那只受伤的手臂软哒哒的垂在一边,疼的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但他仍然十分冷静,没有过多犹豫,趁着男人发呆,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扯起了季悠。
季悠冰凉的手指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一股大力拽着她,玩命的跑。
风在她耳边咆哮,她从未跑的如此快过,也从未被人攥的如此紧过。
无形之中好像有股力量从相连的手指间传递过来,她的腿也不软了,脑袋也没有那么懵了。
他们和围观的人群一交汇,男人即便拿着刀也不敢轻易上前了。
季悠停下脚步,剧烈的喘息着,这才恍然自己真的得救了。
大势已去,男人将手上带血的刀攥着,转身奔向金杯车。
有人报了警,他又刺伤了人,如果被抓住估计要判刑。
围观的人眼看着着急,但被那把刀吓得,又没有人敢贸然冲上去。
谁料市场方向突然跑过来两个穿军大衣的男人,他们看到男孩受伤,速度便更快了。
来不及多说什么,他们撞开围观的人,其中一个一脚朝男人踢了过去,又准又狠,正踹到男人后腰上。
这一脚的力道不知道有多大,男人竟然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才堪堪停住。
他踉跄的站起身来,缩着腰挥着刀朝军人刺过去,可人家根本不在意,伸手钳住他的手腕,用拳头猛地一劈,硬生生的将他的手骨给打断了。
刀应声落在地上,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哀嚎,军人也干净利落的将他压在车上,死死抵住腰:“别动。”
男孩见身边人来了,这才“嘶”的一声抬起了受伤的胳膊,皱眉看着。
好在天气太冷,冻得他的伤口都麻了,疼痛感降低了不少。
“小...小哥哥。”季悠眼底蓄着泪,睫毛轻颤,不知所措的用袖子去擦男孩手上的血。
可血太多了,染得她的衣服都红了,怎么都擦不干净。
擦到最后,她低头看了看手心殷红的痕迹,自己哭的泪眼婆娑。
男孩身边的军人飞快的扯了破烂的衣服,将男孩的手臂紧紧的绑了起来,尽量减缓他流血的速度。
男孩疼的直抽气,却仍然镇定的看了季悠一眼,低声道:“别哭。”
季悠用那只沾了血的手抹了一把眼泪,白净的小脸上留下了滑稽的印子,她哽咽着喏喏道:“你别死好吗?”
男孩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绷着脸道:“我才不会死。”
军人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轻轻裹在了男孩身上,冲那边喊:“把他那车开过来,先送孩子去医院!”
钳制犯人的军人得到命令,押着人开了车门,将人关进后备箱,然后迅速调转车头,顺便看了一眼男孩的伤。
他一皱眉,焦急道“伤口太深了,得赶紧告诉首长!”
“首长还在开会,到了医院我立刻报告。”
军人慢慢地将男孩抱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男孩才不得不将季悠的手松开,捂着胳膊坐在了金杯车的后座。
他至始至终没叫一声疼,也没流一滴眼泪,被抱上车的时候,甚至还转头看了季悠一眼。
季悠孤零零的站在雪地里,被冻得瑟瑟发抖,她的袖子上全是血,头发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圆润的脸蛋挂着冻住的泪水,干掉的血迹,活像个小花猫。
但那双眼睛十分漆黑水润,左眼眼尾点着一颗特别淡的痣,一眨眼,痣就会跟着一颤一颤。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
车门被拉上了,车身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很快车子绕上马路,朝着市医院驶去。
血迹还留在车轮印边上,风一过,便被盖上一层新雪,看不太真切了。
“孩子你爸爸妈妈呢?”
“你是不是被他偷来的?”
“一会儿警察就到了,你记得听警察叔叔的话啊。”
......
季悠怔怔的望着金杯消失的地方,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
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格外没有安全感的缩成一团。
她谁都不相信,只相信那个拼命救她的男孩。
他的手心是热的,血也是热的。
白茫茫的天地间,在她眼中只剩下一抹鲜艳的红和双手交握的温度。
她想,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男孩了。
那是她的英雄。
☆、第3章 第三章
阑市盛华重点高中。
凌晨五点半。
季悠猛地从梦中惊醒。
眨眨眼睛,似乎那抹刺眼的红色就在面前。
自那次意外之后,噩梦已经做过无数次了,可每次还是会被吓出一身冷汗。
唯一的慰藉,大概就是那个至始至终保护着她的男孩。
她不由自主的将手伸到枕头下,摸了摸那只已经停掉多年的断表。
然后缩回手,将枕头拍平。
可惜她始终不知道男孩是谁,叫什么名字。
爸爸曾经找过,但是毫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