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墨时谦的未婚妻被唐越泽撬走了,”莫西故盯着池欢的脸,语调随意地像是只是不经意的聊起,“那女孩看上去很喜欢他,墨时谦搁着跟白芸几年的相识也要护着她,是对她有意吗?”
她捏着手包的手指无意识的紧了紧。
几秒后,“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走吧。”
莫西故的眼神微微起了变化,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提醒她她叫了助理过来,发动引擎便调转了车头,然后驱车离开。
车灯一亮,墨时谦眯眼看着那辆黑色的兰博。
当了池欢那么长时间的保镖,莫西故的车,他当然认识。
一路上池欢都没说话,莫西故也保持着沉默。
直到车停在十号名邸的公寓楼下,池欢才侧首朝他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莫西故开了车门的锁,“早点休息吧。”
池欢推开车门下了车。
莫西故目送她的离去,眸底意味渐深。
倒车,在公寓的自动门间,黑色的兰博基尼和另一个黑色的古斯特擦过,莫西故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驾驶座上的男人…
墨时谦。
池欢还没走进电梯,刚要伸手去摁下降的键,一只手比她抢先一步按了上去。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腕上是那支她精心挑选的男士手表。
低沉到压抑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为什么让他送你回来?”
电梯门开了,她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墨时谦跟着走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的合上,空间变得封闭。
她看着紧闭的金色门,淡淡道,“格子迷路了,他看到我在外面等着吹冷风,就说要送我回来。”
男人的声音冷沉了下去,“他要送你,你就让他送?”
听出他嗓音里的冷意,池欢抬头看着他,扯了扯唇,“不行吗?”
“池欢,你在跟我闹脾气?”
听这话,她心里一梗,脸色更不好看,“我找你闹了?”
“你好像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池欢,跟我在一起的时间里,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这理所当然的…
池欢怒得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电梯门一开,她就直接抬脚走出去。
墨时谦跟在她的身后,她本来就腿比他短,何况开门按密码也要时间,根本甩不开他。
开门进去,她反手就要将门带上,男人的脚比她更快,直接抵在门口,下一秒,她手臂被抓住,墨时谦进门,带着她往客厅里面走。
她几乎是被半摔在沙发里。
第079章:池欢,你吃醋?
她的沙发很软,摔进去也不至于弄疼她,但摔这个动作,本身就代表粗暴,她的大衣也在这个过程中掉到了地上。
跟着,男人单膝跪在她的身侧的沙发上,俯身便能将她整只笼罩住。
池欢抬起头,正对着男人俯首的脸,冷峻淡漠,距离很近,她滋生出怒意,同时竟然还生出几分心悸,手指下意识的想抓住什么,最后只攥住了自己的裙子。
“墨时谦,你什么意思?”
有力的手指扣上她的下颚,男人低头盯着她的脸,嗓音冰凉,“池欢,你不要告诉我,你愚蠢到想跟莫西故复合。”
愚蠢?
“墨时谦,你怎么说话…”
“说错了吗?”
她咬唇,“就算我真的要跟他复合,也轮不到你说我愚蠢。”
男人唇间溢出冷冷的笑,凛冽的眉眼间都是不屑,“你以为他现在对你稍微好一点就是喜欢你了?男人都是犯贱的,你追着他跑了四年,说不要就不要,说消失就消失,他只是不习惯而已,就算他真的喜欢你,这也是最廉价的那一种。”
池欢真的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有这么刻薄的时候。
她胸口起伏得厉害,黑白的眼眸瞪着他,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她伸手推开他的胸膛,恼怒的吼,“不用你管,你给我走。”
墨时谦倒是真的被她推开了一点,但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男人重新拽了下去,他眯起深墨的眼睛,寒意湛湛,吐出危险的四个字,“不用我管?”
池欢觉得自己要被呕死了。
可她咬着唇,也不敢在继续惹恼他。
她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可她有种直觉,这男人脾气上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她的手腕被男人握着,疼是一阵比一阵厉害,像是要被他捏断了。
墨时谦低眸,才发现她的手腕已经被捏得通红,立即撤回了手上的力。
池欢收回手,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眼睛里已经有泪花了。
就这样陷入无声的沉默,墨时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放缓着语气道,“跟他断是你自己的决定,要我也是你自己的决定,”
顿了几秒,他面无表情的继续道,“跟莫西故保持距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他单独吃饭,或者他送你回家,嗯?”
静了将近有一分钟的时间,池欢侧首看向她衣服掉落的方向,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说完她就力度不重的推开他,起身去捡回自己的衣服,抱着它往卧室走,低着脑袋,脸上没什么喜怒,“我要洗澡睡觉了,你也回去吧。”
池欢也没管他是不是走了,大衣仍在床上,拿了贴身的衣物就进了浴室。
墨时谦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眼眸凝住,颜色也逐渐转深变暗。
一个小时后。
男人颀长的身形倚在卧室的窗口,抬眸看着那仍然紧闭的浴室门。
她还没有出来,卧室里也早就没有了水声,甚至没有动静。
抬脚走过去,手指扣门。
墨时谦开腔,嗓音低沉,“池欢,你在里面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女人低低静静的嗓音才响起来,“还有事吗?”
他淡淡道,“有。”
“明天再说,我今天很累了。”
“我明天忙。”
“…”
里面又安静了,她似乎是不准备搭理他了。
“你再不出来,我就进来了,”男人温温淡淡的道,“如果让我看到你没穿衣服,我就默认你想勾引我。”
池欢,“…”
又过了几秒,里面响起了细微的动静。
五分钟后,池欢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和浴袍出来了,俏美的脸很冷淡,“有事我洗澡前你不会说?”
他低眸,看了眼她被水泡得发白的手指。
他甚至以为她在里面哭了。
不过似乎没有,眼圈没红,脸上也看不出眼泪的痕迹。
最后,墨时谦盯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在委屈什么?”
池欢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找了条毛巾出来擦头发,淡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委屈了?”
“不然,你还是在为莫西故伤神?”
她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眸道,“不行吗,我喜欢他有四年的时间,感情不是用橡皮擦一擦,就能全部擦掉的,就连他都会觉得失落不习惯,何况是我,”侧首,对上他的视线,“墨时谦,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十几年的感情说没了,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她不知道风行跟她说那些,到底是在为他解释,还是在提醒她。
他出手救季雨,跟他之前出手维护她,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那么,她跟梁满月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转念一想,她要这区别做什么,她要的是契约忠诚,她信他能给,这不就够了?
是占有欲在作祟?
他的愤怒,和她的烦闷。
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和女人对男人的占有欲。
墨时谦看着那张白净的脸,眉眼逐渐的阴鸷了起来,冷声道,“所以呢?”
难不成,她还真的后悔了?
“没有所以,”她嗓音淡淡袅袅的,“我跟他吃饭,只是为了把戒指还给他,他送我回来,也是因为格子迷路了,他拽我上车等,结果刚好看到季雨在前面相谈甚欢,免得尴尬,我就只好委屈一下,让前男友送我回来了。”
墨时谦笑,“尴尬?尴尬什么?”
池欢咬唇,冷笑,“你脸皮厚不觉得尴尬,我觉得尴尬,人家小女生也会尴尬。”
“你要回来,为什么不叫我送你。”
“你不是忙的很?”
“我忙也会送你,这是我的义务,你应该叫我。”
义务。
她用力的擦着头发,没有说话。
“池欢,你吃醋?”
“吃醋?抱其他女人的是你,劳驾堂堂白老当众教训自己的女儿为季雨出气的是你,一进来就差点被扭断手腕的是我,我屁都没放一个,你跟我说,我吃醋?”
他盯着她的脸,淡淡的道,“所以我明明就在,你也不叫我送你,就是因为我抱了季雨,又替她教训了白芸?”
第080章:“让我搬过来了?”
池欢恼怒,这男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她都说了她没有。
见女人闷着脸不说话,墨时谦也没再出声,走过去拉着她回到客厅,将她按在沙发里坐下,然后找出吹风给她吹头发。
没有开最大档,舒服的风吹过头皮,似乎把之前暴躁的情绪也抚平了不少。
等到她的头发差不多被吹干,他关了吹风,才低低淡淡的开腔,“白芸被她爸爸娇惯坏了,跟你不一样,她从小就欺负白颂,仗势欺人惯了,看谁不顺眼都要弄一下,因为季雨喜欢我她就把人关进地下酒窖,如果不给她个教训,明天让她知道你跟我睡了,还不知道怎么变着花样对付你。”
池欢抿起唇,不悦的问,“什么叫跟我不一样,女人这么多,干什么要拿来跟我比,我哪有那么无聊。”
男人低低的笑,“你要不是名声在外,在那么多人面前颠倒黑白,会没人敢出来呛声?”
池欢,“…”
如果说白芸是仗着的确没人亲眼看到她叫人关了季雨。
那池欢简直就是有恃无恐,指鹿为马。
两个都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只不过池欢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般不主动欺负别人。
她撇撇嘴,“我又不是季雨,她能欺负我?”
她这些年在娱乐圈撕过的女人一打一打的。
“她能不能欺负你是一回事,我教不教训她是另外一回事。”
噢。
“…那你就能抱其他女人了?”
“我不抱她,难道让白颂抱?”
“你连白老都使得动,你使不动个保镖把她捞出来?”
墨时谦微微挑眉,“我以前也没少抱你。”
他抱季雨,跟抱个物件没什么区别。
他对除自己女人以外的女人,没有女人的概念,包括以前的池欢。
池欢怒视他,“你还不是抱着抱着就爬到我床上来了?你要不要也去给她当保镖?”
墨时谦,“…”
他拧着眉,“你介意?”
“要不要我再去招个男保镖,有事没事的抱我?”
他哪有有事没事的抱过她…
一般都是她受伤,喝醉,走不了他才抱的。
但画面代入脑海,墨时谦还是皱起剑眉,很快的道,“嗯,我下次叫别人抱。”
池欢听他这么说,心头的郁结才逐渐的舒缓了,她抬手摸了摸长发,仰着脸道,“我再晾会儿头发就去睡觉了,你也回去吧。”
她的脸色已经好多了,恢复了平时的正常。
墨时谦无意识的低眸,视线落在她锁骨处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喉结一滚,没犹豫,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池欢察觉到他的反应,立即嘟着红唇道,“你得寸进尺?”
他低头,细细碎碎的吻着她的腮帮处,低哑着嗓音道,“只做一次?”
她撇开脸,“不行,现在很晚了,等你做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明天要回公司一趟,要早点睡觉。”
想也知道,只做一次,他肯定会拉长战线。
墨时谦盯着她侧脸,这次没再霸王硬上弓,在她耳畔淡淡的道,“你搬过去跟我一起住?”
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那不就是送羊肉入狼口吗?
池欢想也不想的摇头,“我住自己的公寓住习惯了。”
他眯起眼,语调不变,“那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池欢瞪着他。
这个男人的目的简直赤果果,要跟她一起住,毫无疑问就是为了能逮着机会再像前天晚上一样。
她一字一顿,“我不要。”
他淡淡的道,“你为什么抗拒这件事你每次都乐在其中,彼此取悦有什么不好吗?”
彼此取悦…
他还真是坦坦荡荡得厉害啊。
她轻哼了一声,“我去找个技术过关的鸭也能取悦我,不仅技术比你好,也比你体贴,更不会没完没了的压榨我,我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等他说完,男人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因为我才是你的男人。”
“那你也要给我点时间适应,而且你上次在我身上弄出的痕迹现在还没消。”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在控诉了。
他不仅要的凶,而且越到后面越作恶。
墨时谦,“…”
他敛眉,淡淡的道,“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以后如果我在家,我可以做饭给你吃。”
池欢,“…”
为了那几两肉,他还真是…下血本啊,上次让他做饭,他说她使唤她。
近水楼台她不是不懂,真让他登堂入室她也知道自己没法每次都阻止他。
就在他家住了三四天,就一次未遂,一次被里里外外的弄了个遍。
她望着眼前的俊脸,本来该直接拒绝,但又有些犹豫。
这个条件…很有诱一惑力。
她瞥他一眼,半响后才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特意每天很晚回来。”
“我不会。”
“…”
干巴巴的三个字,偏偏还很有说服力。
犹豫了好几分钟,池欢想来想去发现自己肚子饿了,干咳两声,有些巴巴的道,“我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你给我煮碗面吧。”
“让我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