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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姐!”

曾青青下意识摸了摸露在外面的脸颊,这么明显,大老远就能认出来?

李小姐拉着她往里走:“不用怕,这里都是认识的人,我也没想到小严酒量那么差,我就在吧台坐了会,再回去,他就不在了——对不起!”

曾青青很快扫了吧台附近的角落一眼,这时乐队主唱正在飙假音,满耳朵都是拉得长长的“回来吧”。

“厕所你找过了没?”曾青青捂着耳朵大声问。

“找过了,”李小姐愁容满面,也大喊着回答他,“一发现人没了,我就去男厕门口喊了好几遍,还拜托人进去看了。”

曾青青犹豫着说:“那你再一起找找…找不到人,就找那只兔子也行。”

李小姐表情有些呆滞:“兔子?兔子没丢啊!”

曾青青停下脚步:“什么”

李小姐更大声地对着她耳朵吼:“兔子一直在包厢里玩呢,没丢!”曾青青觉得眼前都主唱的青春痘都带了嘲讽,这也太…她跟着唠唠叨叨的李小姐往包厢走,一推开门就被里面的酒气熏到了。

李小姐口中的兔子却并不在这里。

“刚才还在呢,特乖巧…呃…”靠门边的女酒鬼比手画脚的说,“腿短,抱不住瓶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曾青青走了一圈,连他的衣服都没找到。

外面突然就骚动起来,李小姐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脸色马上变了:“好像是警察!”

曾青青倒是没怎么紧张:“警察怎么了?”说着正要往外走,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背影飞快地被推搡着过去了。

她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方善和郑欣?后面那个,怎么看怎么像周太太。

她没敢出去,避到黑漆漆的角落里,隔着门缝往外看,确实就是他们,走到门口,方善还拿手遮着郑欣。周太太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还冲酒吧老板挥了挥手。

这场景在她心里模拟多次,如今猛然在眼前实现,一时间完全无法反应。她本来打算等到电影杀青之后在动手的,现在这样,是那个小服务生沉不住直接报警了?

她明明叮嘱他很多次了,记录下所知道的各种聚会时间和习惯就好,哪怕发现郑欣也吸毒,也不要太过激动。

曾青青忍不住摸出手机来看,服务生连条短信都没有发给她。外面乐队的歌还没停,明显不是大搜查,而是有目的的举报抓捕。

她打了电话过去,服务生隔了很久才接,语气懒洋洋的:“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儿?”服务生奇怪,“还能在哪儿,睡觉啊,我难得休息呢。”

挂了电话,外面的骚动已经停止了,仿佛那些便衣完全没来过一般。门却被轻轻地掀开了条缝,有什么东西飞快地蹿了进来。

李小姐惊呼了一声,很快就被嘈杂的人声淹没。

曾青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团抹布似的东西软绵绵的趴在地上。她蹲下去伸手去抱,那团东西很迅速就爬到了她手上,触手处湿热一片,似乎是受伤了。

曾青青抱着兔子就要走,李小姐拉着她不放:“你不管小严了?”曾青青举了举手机:“他刚才来短信,说自己已经回去了。”

李小姐一副不信的样子,曾青青也懒得仔细解释,推开门就走。受伤的兔子在他怀里微微颤动。

她安慰似的摸在他背上。闹市附近宠物店还是不少的,她找了家不用排队的进去,一进门就被兽医们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这兔子喝了多少酒?!你是怎么当主人的,小动物也是生命…”

女助手瞄了她几眼,有些心不在焉地揪着兔子抽了血。没多久,医生就很是震惊地小声质问曾青青:“你居然给兔子注射毒(和谐)品?!”

曾青青隐隐猜到严杨北坐了什么,听到毒(和谐)品两个字,心里咯噔一声,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兔子是我捡到的,还…还能救吗?”

医生不大信任地翻翻眼皮,让女助手收拾了伤口附近的短毛,默不作声地给兔子清理带着玻璃碎片的伤口。

那些伤口又深又狰狞,玻璃碎片也镶进去不少,看着镊子那样飞速地忙碌着,曾青青看得手都有点颤抖。

好不容易清理包扎完,医生又给开了一大堆药,秃毛的地方也都缠上纱布,郑重其事地交到她手上:“不管是你养的还是捡的,好好照顾它啊!要是他能恢复,也可以试着带到这边来做个节育手术,兔子发情也很麻烦的,还容易被拐走…”

女助手欲言又止地站在一边,送她出门时候才小声犹豫着问:“您是曾青青吧?”

曾青青吓了一跳,女助手的笑容却完全真诚的:“您在这边是拍新戏吧,加油哦!”

这一句“加油”让她整个晚上都焦虑不已的心情有了一丝缓解。

一回答到酒店,杨一就找上来了,曾青青只来得及把兔子藏进衣柜里。

“我不是跟说了不要着急?”杨一的语气十分糟糕,“你现在这里,我们有多被动?方信知道儿子被抓,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来质问我!”

曾青青摇头:“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杨一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是严杨北对不对?他…”杨一叹了口气,“他还打了人?方信那边说,是他主动去找他们的,喝了酒溜了冰,警察一来,转头就溜得不见人影了——真当他们是傻子啊,这笔账直接就记在你头上!”

“而且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杨一叹气,“周太太已经出来了,方善有方信在那活动,估计问题也不大,郑欣麻烦一点,已经有人捅到网上了。但都是可以人为控制的,你有多天真,才妄想这样一次意外就能把人扳倒?”

曾青青一言不发地听她唠叨,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才打断她:“要是我来策划,绝对不会让严杨北出现在那里。”她抱紧了手里的兔子,“像你说的,为了群畜生赔上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爱人,完全不值得。”

杨一恨铁不成钢地走了,杨乐的电话也来了好几个,曾青青干脆关了机,抱着伤痕累累的兔子的窝在沙发上:“你现在能变回来吗?疼得厉害不厉害?”

兔子眯着眼睛躺在她臂弯里,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颤动。

虽然傻了点,但也只有他是完全地在不顾后果地帮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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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不像杨一说得那么容易压下去,方善和郑欣涉毒涉黄被抓的事情隔天一早就出现在了新闻上,周太太的名字则成了含含糊糊的化名,粉丝当然是极力否认,努力为偶像摇喊助威的。

令曾青青感到意外的是,和郑欣粉丝掐起来的既然是李霏乐的铁粉们。

网上掐得不可开交,网下也是一片杂乱无章。

剧组照样忙着赶进度准备去外地换取景点,方信自己没情绪,连着骂哭好几个演员,自己给自己惩罚,关上门闭门思过,几处关键剧情的拍摄全部由副导演来指挥安排。

严杨北睡了好几天才清醒,一醒来不忙着撒娇,直接在铺着纱布的茶几上变出了人形,差点把茶几压垮。身上的纱布经此重大变化,迅速裂的裂断的短。

曾青青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他却热情地揽住她脖子:“现在开心了吧?曾青青。”

曾青青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慢慢地抱回住他。严杨北试探着吻她,她也热情地回吻。

单薄的茶几发出脆弱的吱呀声,严杨北压着她往前仰倒在沙发上。曾青青意外地没有推拒,任凭他按着她手腕,吻她苍白的脸和脖子。

严杨北轻轻喘息了会,身上更热,脖子上和胸口上的伤口全裂开了,蜿蜒的鲜血滴落在她的浅色睡衣上,好似一朵朵晕染开的梅花。

“先包扎一下吧,”曾青青想起来,严杨北却按着她不放,吻从脖子转移到下巴上,最后贴上她白得吓人的嘴唇上。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曾青青这一次却十分的配合,甚至在他拙劣地想用舌头顶开她牙关时顺从地张开了嘴巴。

严杨北激动地咬破了她的上唇,没吻多久,又咬到了她的舌头。

本该缠绵的亲吻和爱抚简直成了一场灾难。

严杨北唯一做得比较成功的就是最后直奔主题的交(和谐)媾,虽然急躁粗暴,好歹没有犯错。

曾青青趴在柔软的沙发上,眼前的皮质纹理有规律地起伏着。她闭上眼睛,疼痛和屈辱感并没有消退一点,但她却觉得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说拒绝。

严杨北的互相灼热而急促,落在后颈,像是仲夏午间的热风,撩得人烦躁、焦虑,又舍不得关上窗户彻底隔绝。

虽然闷热,好歹是风,带得停滞的空气都在流动。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律动之余努力俯下身来亲吻她单薄的后背,可惜毕竟是初次,流了一身的汗不说,还咬破了她背上的皮,汗液渗进伤口里,疼得曾青青更加用力地咬紧了牙关。

他又试图照着那些光盘教材里的样子扳过她的脸来亲,似乎这样就能安慰到她。曾青青咽了下口水,忍着痛张开嘴巴迎接他那些杂乱无章的吻。

身后的动作激烈到顶点的之后,曾青青骤然觉得身上一轻,紧箍在腰上的手臂也不见了。

她有些犹豫地扭过头,果然看到灰色的兔子摊手摊脚地软在她背上。对上她的目光,还有些羞涩地动了动耳朵。

她无力地把头埋进臂弯里,手腕被他用力地箍出了紫痕,身后污浊一片,肇事者还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

这场欢爱虽然惨酷,她却觉得心里安稳了。严杨北隐约觉得不对,但是身心都得到满足,曾青青那惊人的温顺也让他觉得应该是圆满的。

她不喜欢他们,所以不愿意他们靠近;但是她愿意和自己亲近缠绵,所以,她喜欢自己。

兔子先生软绵绵地伏在她背上,听着秒针咔嚓咔嚓的走动声,消散的热情渐渐又回来了。他没敢直接变人形,撒娇一样拿湿漉漉的下(和谐)身去蹭她满是汗渍的光滑背脊,见她一直纵容不拒绝,才又小心翼翼地变出人形,喊了声“曾青青”,趴了上去。

曾青青身体抖了一下,身体往前挪了挪,犹豫着说:“床头柜那边有套子。”

严杨北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东西。

那种透明的小袋子他在教学材料里见过多次,虽然不明白戴那个的目的是什么,但觉得既然那些真正的男子汉都戴,肯定也是意义重大的。

他赤着脚往那边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我们要不要…也到床上去?”

沙发实在太小了,曾青青一直都弓着腰趴着,他也好几次差点摔下去。

曾青青“嗯”了一声,他便抱起她放到床上。

曾青青伸手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些,伸手拉过被子盖上。那边严杨北已经粗暴地拆了包装盒,倒出来好几个套子。

他的手指细长漂亮,扯着塑胶袋用力时,手背上的筋肉微微拱起,充满了生命力。

这样孜孜不倦的生命力,曾青青翻身把脸也埋进枕头里。

他折腾了半天,终于把东西拿了出来,爬上床来轻轻推她:“曾青青,你帮我戴好不好?”曾青青咬了咬牙:“我很累了。”

隔了一会儿不见有声音,只得翻过身,他笨手笨脚地在戴着,紧绷的套子显然让他不舒服了,皱着脸一副怨气深重的样子。曾青青看得整个人都无力了:“今天先算了吧,去洗澡准备睡一觉吧。”

严杨北立刻抬头看她:“我不累的。”说着套子也不戴了,迅速地扑过来抱着她,生怕她不相信,还一个劲地拿蹭他:“一点儿也不累,刚才那样你不舒服吗?”

对了,他猛然想起了,她似乎刚才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教材里那些女的…

这么大的动作幅度,伤口上的血几乎是流淌地滴到了曾青青身上。

曾青青到了舌头边的话便又改了:“那不要戴这个了,去拿点纱布来,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严杨北抱着不放:“等会包好不好?”一边说,一边一下一下亲她嘴唇,手也探了下去…

第四十八章、露真

老太太说,人都是会变的。

个子会长高,圆润的脸蛋会变得丰润然后干枯老去,清脆悦耳的童音最终也会变得低沉黯哑。

严杨北还记得第一次遇到老太太的时候,维维推着她在小公园散步,老太太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眯着眼睛无神地看着晨光中含苞待放的各色花朵。

严杨北隔老远就知道自己找到了,那熟悉的的气味又一次温柔地随着风吹向了自己。

她的身高变了,声音变了,甚至脸也变了。

可他还是认出来了,他那么辛苦,独自在山林深处退去兽消去兽骨,送别了那么多老去的长辈和后辈,终于找到了她。

他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我终于找到你了,说我一直一直想要来找你,说我每天都那么努力终于得偿所愿?

他跟在她们后面,脚步轻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这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好了,就好像冬夜幻想温暖的阳春三月,那个过程也是很美好的。

可他又不愿意离去,只好这么傻乎乎地一次次尾随着,看着那个苍老的背影,就仿佛看到自己那些逝去的时光。

这样回头去看,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付出了那么多。

其实也不能叫付出,为了闻到花香而长途跋涉登上高峰,最终还是收获到了满捧的鲜花。虽然他并不会去做这种事情,花对他来说一般也就分为好吃和不好吃这两种,可是那个大眼睛矮个子软着声音喊他“小兔子”的女孩,却始终吸引着他不懈前行。

可等到真正看到了,他却突然无措了。那些自己幻想过的,曾青青提到过的相处方式,似乎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为闻花香而来,总不能把花吃进肚子里。

于是,他便只好一直这样尾随着。

维维最先沉不住气,挺着肚子喊来了小杜和几个哥们,拦住了他的去路。还是老太太英明神武,听说他是来找自己的,迅速地就认下了他:“都跟了这么多天了,那肯定是真认识我的。”

他其实还骗了曾青青一件事情,老太太年纪大了,对幼年的很多事情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连“小兔子”这个称呼还是他主动要求的。

老人家的记忆力是非常奇怪的,明明说了完全没有印象,喊得多了,竟然也能逐渐回忆起来。她甚至还记得自己把他从笼子抱起来时,他嘴里还含着一小块石头。

“多可怜啊,饿成这样!”

严杨北便耐心地和她解释,含着那块石头不是因为饿了,而是他打算拿来反抗敌人的武器。

可惜兔子实在太幼小,女孩又太温柔,于是就不了了之了。

维维对于这样陡然冒出来吃白食的大男人是非常反感的,好在严杨北听老太太的话,任劳任怨,什么都愿意帮着干不说,有空没空就陪着老太太,大大减少了她这个孕妇的工作量。连小杜都说“肯定是真的啦,不然干嘛老蹲奶奶屋里,奶奶又没有什么金山银山可以给他。”

但是光这样,似乎并不满足。

严杨北原来把找到她当做自己的最终目标,等到真找到了,却又觉得空虚。作为兔子就是要吃草、生(和谐)殖、吃草、生(和谐)殖,可是作为人,这些显然太单调了,而且他一点儿也没有要和老太太一起生点什么的想法。

老太太就像他给自己定好的长跑终点,要一直看着,朝着努力。真的到了,才发现海阔天空,前路还有前路,四周围全是方向。

老太太笑话他还是孩子,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理想。

“理想呢,是拿来激励你去实现的。可以很高很远,也可以很低很近,求而不得,睡都睡不着,等你真正把他实现了,它就又开始重新萌发拔高,引得你继续追寻。”

老太太又问他想要什么,她说:我已经快要死了,你还这么年轻,要和我一起死吗?”她又说,你已经便成人了,就没有一个类似于理想的东西想要?

譬如想亲一亲哪一个姑娘,譬如想赚多少钱拥有多大的财富。

严杨北就想到了曾青青,他想自己曾经亲过她,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老太太便开始不断地鼓励他,到了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在的鼓励变成了从自己内心深处涌出的焦躁渴望。

那渴望也像老太太口中的理想一样,忽远忽近,吊得他口干舌燥。

先是想要挨近,再是想要亲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严杨北抱着睡得昏昏沉沉的曾青青,在被子里慢慢地翻了个身,那种甜蜜幸福到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却还是没有抑制住,他便又重新抱着她翻了过去。

肌肤与肌肤紧贴着,舒服得不行。然后心里的那棵名为“理想”的大树,又一次萌发生机,想要再往天空的方向伸展一些枝叶。

他轻轻地喊了一声“曾青青”,曾青青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她累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大早又被他抱着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早已经醒了。

“你亲我一下啊。”

曾青青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往下抚上嘴唇,闭着眼睛敷衍地仰头拿嘴唇蹭了一下。

严杨北心里热热的:“太轻了啊——”

曾青青不搭理他了,懒洋洋地窝着。他就只好主动把嘴巴送回去,轻轻咬她抿着的嘴唇:“你好好亲一下嘛,你亲之前那个男的都很用力。”

曾青青脑子里浆糊一样,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说的“那个男的”是谁。那个时装剧已经开播了,没准他又在哪里看到了那场吻戏吧。

严杨北坚持不懈地唠叨着,曾青青终于被他逼得睁开了眼睛:“一定要亲?”

“嗯。”

“多用力都行?”

严杨北连连点头。

曾青青按着他的肩膀将人从侧躺按成仰躺,翻身骑到他身上,狠狠地在他肩窝上咬了一口,牙印深得吓人,都渗出血丝了,这才俯下身在他嘴唇上不轻不重地亲了起来。

昨晚的那些隐约的屈辱和愤怒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她也忍不住拿牙齿咬他饱满灼热的唇瓣。

她就是的记仇,睚眦必报,明明自己同意了配合了,想到自己疼过了痛到了,还是忍不住想要讨回来一点。

严杨北迅速将这样的举动翻译为“热情”,她这样居高临下的新奇姿势也让他激动不已,热情回温不说,还猛地一个翻身把她压倒了。

曾青青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天知道她没那个意思,而且昨天晚上都那么多次,都不会累吗?不是有不应期的吗?学会控制之后哪怕纵欲过度也不会突然变兔子了?

曾青青觉得兔子真的比人可爱多了。

要是兔子蹭过来,她起码觉得是热乎乎软绵绵可爱的;但是严杨北这么大的个子压在身上,那股恐惧感就怎么也散不去。

明白一件事,和接受一件事情,中间总还是隔着深深的鸿沟。

严杨北亲了一阵,又摸了一会,就又开始试图将她翻过去——大约是动物本能,他似乎对背后位尤其热衷。

曾青青一动也不想动,忍着那股不适和恐惧感,任由他把自己翻了过去,小腹下塞进来枕头,脖子到后臀一路都被亲吻了,预料中的侵入却迟迟没有到来。

她有些奇怪,微微侧过头,严杨北也正紧紧地盯着她。

那隐忍又探究的目光看得她有些头皮发麻,哑着嗓子问了句:“怎么了?”

严杨北把脸凑过来:“你觉得疼吗?舒服吗?”

“…”

“不能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