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突然就想到了姚澜不是什么善茬子,忧心忡忡。
不过饶是如此,没再多说。
第二日。
姚澜来看原孝景,直接开门见山:“原孝景哦,求你帮个忙呗?”
原孝景挑眉:“怎么?”
姚澜也不顾太医在,她才不客气呢。
直接就问:“你知道有个姓周的御史吗?他个死不要脸的熊货欺负我大哥。他觉得我和傅阁老争执有错,有错来找我啊,欺负我大哥算什么能耐?我知道你们黑衣卫专门抓人的小辫子黑历史。来来,把他的黑历史给我讲讲呗?”
太医手中的药碗一斜,差点摔碎,他勉强的捧好,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孝景:“这些事情,没有皇上的首肯,我不可能私下告诉你。”
他整个人淡淡的。
姚澜掐腰:“屁,皇上才不会管这些小事儿呢!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就不信皇上对他们家哪房小妾在外面有人,哪个哥儿有异装癖有兴趣。但是你们的人肯定知道这些,我也不需要什么大事儿。”
她又换了一个口气:“原孝景啊,你看我每天过来陪着你吃药,对你身体关心的程度比我自己还厉害,我对你这么好,这么一往情深,你就算帮帮我,不成吗?”
太医觉得自己要尴尬致死了。
原孝景嘴角抽搐了一下,推了推姚澜:“你离我远点。”
姚澜:“我知道靠近了你紧张,你告诉我好不好?”她委屈:“你看我大哥也算是你的朋友吧?你就当帮帮我,帮帮我大哥呗?”
原孝景挑眉:“姚莘为人大量,不会放在心里的。”
姚澜嘟嘴:“可是我小心眼啊!如果今天是因为公务争执,我绝对不多说一句,又不关我的事儿,但是不是啊!他们因为我欺负大哥,我怎么能坐视不管?要不你开个条件,我们交换?”
原孝景:“…”
“原孝景,呜呜,原孝景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姚澜开始捂脸哭。
原孝景虽然知道她可能就是装的,但是还是无奈了,他揉了揉眉心,看了太医一眼,彼此都有点惺惺相惜的惆怅。
他道:“他大儿子有断袖之癖,这也是他们大儿子为什么成亲一年没有孩子的缘由。”
擦!
太医也震惊了。
要知道,外面可都是在谴责大儿媳啊,这锅甩的。
姚澜点头,“可是这个料不太够啊!断袖之癖,也不算什么,还有别的吗?”
她也不哭了。
原孝景:“…”
妈的,就知道她是装的。
姚澜推推原孝景:“还有呢?”
原孝景:“他自己背地里在烟花巷养了一个外室?外室是秦大人家的逃妾。”
姚澜:“还有呢?”
原孝景问道:“你没完了是吧?”
姚澜连忙双手合十:“我错了错了,行,这些就不错!”
原孝景道:“过几天别来了,看见你就累。”
姚澜笑眯眯:“为啥啊,我这么可爱。”
仿佛刚才装哭的不是她。
太医头都要埋到地下了,真心不想知道姚澜干了啥啊!
不过姚澜倒是放松下来,她笑嘻嘻的说这说那,再也不多言一句有关周御史的事儿了。
说起来,原孝景倒是挺好奇的,他就想看看,姚澜能做什么。
而太医想的是,这事儿除了皇上,我谁也不能多说啊,不然就这么三人,他们俩都能怼死我。
原孝景还好,虽然看着冷冰冰,但是相处了这段时间,倒是可以看出人还不是那么阴晴不定。
关键是,姚澜这人精神状态不稳定啊,她属于那种,平日里看着跳脱可爱,一旦发疯,连自己是谁都不管的类型。
典型的作死无极限。
偏偏,这样一个人还就得了皇上的青眼。
他哪里敢多说一句啊。
…
詹宁无奈道:“姑奶奶啊,您真的确定要这样?”
姚澜扬了扬手上的内容,说道:“来来,你告诉我,这个哪里不合适了?我没指名道姓吧?”
詹宁点头,还这没。
特么的,别说,姚澜这东西写的还真是深入浅出,趣味绵长,大家一看就知道是谁,还偏偏不能说就是他。
“这你写的啊?”
姚澜点头。
妈的,姐姐也是写手出身好吧?做这种事儿不是驾轻就熟?
“我知道的,你们最近这期是大后天上市,现在来得及的,你帮我放上面,这只是上半场,还有下半场呢!老百姓最愿意看这样的八卦了,你放上去,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的。他连找茬儿都没有理由。怎么,御史了不起啊!他们能说别人,别人一样也能说他们。”
詹宁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行,听你的。”
得罪表妹的结果就是将来完蛋,那还不如得罪周御史,反正周御史敢多嘚瑟,将来也会被表妹怼死。
而且,欺负姚莘也有点不要脸了。
姚莘也是他表弟啊!
想到此,詹宁更加坚定:“这事儿交给我就没错了。”
姚澜笑眯眯:“打我大哥,呵呵呵,我让你知道谁倒霉。”
第125章 朕不想听
姚莘和周御史的争执大家都看在眼里,其实说真的,但凡是有点眼睛的都知道姚莘委屈,姚莘还不委屈,谁委屈啊!
如果因为姚澜而针对姚莘,那么更有很多人就觉得这人不厚道了。
怎么说呢?他们重生党是知道的,姚莘上辈子被姚澜给整死了,上辈子都被人给害死了,这辈子还要替她背锅,这样的事儿没有吧?
而且,这样的事儿你厉害你找本人去啊,干嘛欺负姚莘,也就是看姚莘脾气好是个新人,不好乱来。
其实周御史也是门清儿的。
讲真,这年头,大家都不太愿意得罪御史,毕竟他们那张嘴都比较厉害,而且总是参你一本,你也受不了啊!
这也是周御史敢当众给姚莘脸色看的原因。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总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的,你觉得你什么都不怕,你挺厉害的。
可是在有些人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
最起码,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姚家就不是好惹的,就算姚丞相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就算姚丞相不愿意管这样的事儿,但是不代表别人也不管。
如果别人也不管,那么谁能告诉他们,望京时报上写的是什么?
是!什!么!
八一八那个骗婚的死基佬。
讲真,大家还没明白基佬是怎么回事儿呢!
不过这下好了,被普及了。
而且大家一看就知道,这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御史他们家的大公子。
连名字都是谐音,你说不是?谁信哦!
连他和哪个小倌儿有暧昧都说的清清楚楚,身边那些人是知道的,那些人不知道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要是说人家胡说,要讨个说法…呵呵,你怎么知道说的是你呢?
有证据吗?人家是杜撰的哦!
别人尚且能够当成看戏,这周家大公子夫人的娘家可不愿意了。
哦,你说我女儿不能生孩子,哪里是她不能生,是你们家哥儿他就是一个死基佬。
骗婚!
妥妥的骗婚!
骗婚还要造谣我们家姑娘不好!
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姚澜坐在家中闲磕牙,姚芜兴高采烈:“哎呦喂,他们不是厉害啊?他们不是正义吗?看不出来啊 !啊哈哈哈哈!”
她第一次看姚澜这么顺眼:“哎哎哎,我可看了,还有下半场呢,下半场的内容是什么啊?你给我先说说呗?我等不及了。”
姚澜摇头:“我告诉了你,你又告诉了你的小姐妹,那么我还怎么玩儿,人尽皆知证据就没了,我们还怎么给大哥出气?你以为现在就完了么?笑话!他敢打我大哥,就该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姚澜觉得自己已经属于精神病晚期放弃治疗的典型。
当然,她是知道安分守己,好好的夹着尾巴做人才能好好的长命百岁。
不过,她偏偏不是那样的人啊!
人活着图个什么啊?
如果一辈子委委屈屈的,什么都要压抑着,姚澜才不想过那样的生活,没劲。
她道:“你们慢慢等着吧,下个月报纸出街,你们赶紧第一时间去买就好了。”
姚月道:“其实我觉得,这次澜澜这样做很好的。”
她咬唇:“周家的大少奶奶最起码知道自己的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至于那样被骗一辈子,女人本就是弱势,还要被男人骗婚,想想如果她一辈子没有孩子,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呢!现在这样很好的,最起码大家知道问题不在她身上。如果留在周家,他们也不敢给她脸色看;如果不留在周家,也可以借着这个理由离开。我听说了,她的娘家已经找到了那个小倌儿,并且将人带走了,这就是证人啊!”
姚月想的比他们都多,她道:“女人如果所托非人,会生活的很苦的。”
总是女人才最了解女人。
姚澜点头,其实她已经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才给这个放在前面说。
“二姐放心好了,我罩着你,如果将来的姐夫敢欺负你,我也这样对付他。”
姚月锤了姚澜一下,道:“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儿。”
姚澜咯咯的笑了起来,倒在姚月的身上。
今次的事儿可不是姚家的几个姐妹捡了笑话,别人也是一样的,大家都没有想到姚家这么不客气。
当然,可没人觉得詹家的望京时报是胡诌,真是胡诌,他们就不敢写出来,也更加不觉得这事儿是詹宁就做出的决定。
呵呵,你信吗?
就算詹宁和姚莘关系不错,他也犯不着这样直白的去怼周御史。
詹宁和姚澜关系不错,这点人人都知道。
其实有人已经隐隐猜出,詹宁一定也是重生的人,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这样巴结姚澜。
一直以来都是,他对姚澜真是好的过分了。
那些千金难求的物件可没少送给姚澜,可见,他还是有所期望的。
而且这样隐秘的私事儿,如果不是黑衣卫,根本不可能有别人知道,鉴于姚澜和原孝景打得火热,因此大家一致认定,是原孝景告诉了姚澜一切,因此姚澜才会这样直接去对付周御史。
这事儿别人不知道内情,皇上是知道的。
他负手在御花园散步,就看几个皇子忧心忡忡。
几个皇子虽然也知道这次的事儿是周御史想撩拨姚家的,但是你要想啊,那对手是谁,是姚澜。
因此他们又蠢蠢欲动了。
姚澜今次可以用原孝景的秘密对付周御史,明日未必不会用原孝景的消息对付其他人。
如果原孝景真的是皇后的儿子,是真正的太子,那么这事儿就不能这样了啊!
原孝景这样做,有点不厚道了。
二皇子道:“父皇,这次的事情真的不能这样,影响很不好的。望京时报这种东西,其实早就该取缔了,如果不取缔,也该收回来,我们自己来做。而不是交给皇商,他们都有各自的圈子和势力范围,很容易就被人利用了。像是这次,影响很不好的。”
皇上似笑非笑:“哦?被人利用?依你们看,被什么人利用?”
几个皇子面面相觑,仍然由二皇子来说。
二皇子道:“自然是被歹人利用,有些人把自己个人的恩怨放在这样的地方解决,这本身就很不妥当的。”
皇上心里明镜儿一般,他自然知晓几个皇子究竟想要说什么。
他其实能够明白他们的担心,但是想到他们的出发点就觉得很不能容忍了。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大局,那么他自然能够听得进去,但是现在他们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姚澜。
亦或者是…对付小景。
按照老十的话,他们已经知道小景是真正的太子。
他们明明知道原孝景是真正的太子,还是希望能够借由打压姚澜来打压原孝景,这一点就让皇上不能容忍了。
他这么多年一直觉得亏欠这个儿子,得知他是皇后的儿子之后更加的亏欠,这种亏欠不是说他的母亲是谁,而是他受了太多的罪,他身边充满了欺骗。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难受。
而现在,他们还想着争权夺利。
他缓缓道:“所以呢?你们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