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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夙有些恍惚起来,记忆中那个傲然恶俗的宁谷,和眼前这个斯文有礼的宁谷重叠,忽然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宁谷。
作者有话要说:小苏苏乃会慢慢发现,宁少是个好汉纸滴!嘎嘎嘎~~~(某醋得意儿地笑中
☆17、第 16 章
拆迁的结果急转而下,苏家很快便和苏宁地产达成协议,宁谷更是派出了专业的搬家公司,只花了一天功夫就将苏家搬至了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过渡房,负责人还一脸歉意地说:“这房子太小了,真对不起。”
苏正安所在的档案馆领导在电话里也满是诧异:“老苏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不是无稽之谈吗?你这么多年来工作勤勤恳恳,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特别为你争取了两个星期的带薪休假,明天就会有旅行社上门服务。”
两夫妻仿如在梦中一样,章宁媛一直对宁谷赞不绝口,说他谦和有礼,人品出众,现在象他这样的有钱人真的是太难得了,唯一可惜的就是那腿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利索。
“小夙,他的腿瘸了吗?”章宁媛惋惜地说。
“不知道,以前行走如风,现在不知道怎么了。”苏夙也很奇怪。
苏正安还有些疑惑,悄悄把苏夙叫到一旁盘问:“那个宁谷到底是谁?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不轨的念头?”
苏夙摇了摇头。
“你别慌,要是他威胁你,我拚了我的命也不会让他得逞,最多大家都鱼死网破!”苏正安盯着苏夙,十分认真。
苏夙的心里一暖,悄悄地把头靠在了苏正安的胸口,贪恋地感受着那浓浓的父爱,撒娇说:“爸,你说什么呢,人家这么大的一个总裁,能喜欢我?真的只是偶尔认识的,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很谈得来,现在是朋友关系。”
苏正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花小朵听说苏夙被宁氏集团录取实习,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哆哆嗦嗦地说:“小酥饼,我没听错吧?真的是宁氏?你不会被发配到宁氏基层的矿场去挖煤吧?”
苏夙烦恼地说:“说不定真的去挖煤还比较好。”
花小朵傻傻地呆了半晌,这才欢呼了起来,顺手把手里的书和本子往半空中一洒:“天哪!我闺蜜要去宁氏了!全球百强啊!月收入万啊!香车美男啊!酥饼你一定要好好混!我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指望我什么?”苏夙有些好笑。
“指望你帮我介绍个精英人士啊,然后我就可以衣食无忧了。”花小朵憧憬地说。
苏夙想了想说:“这样吧,明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那里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真的?”花小朵蹦了起来,“那还等什么,走啊!”
“走什么?是明天。”苏夙莫名其
妙。
“投资当然要花本钱,现在就去美容、美发、买衣服,把自己从头到脚拾掇一下!”
花小朵其实长得挺不错的,明眸皓齿,瓜子脸,一米六十的个子,唯一的缺点是不会打扮自己,每天学着画报和电视上的明星,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cos一把漫画里的人物,以至于每天的发型都是乱七八糟。
到了美发店,她照例梭巡着画报,想要烫一个爆炸头,苏夙呻吟了两声,斩钉截铁地对发型师说:“不用,把她的头发挑染几撮,下半部分卷一下就行了。”
“酥饼你不要打击报复我,故意丑化我来突出你哦!”花小朵怀疑地看着她。
苏夙笑着说:“放心,明天我做陪衬。”
一旁的发型师说:“这位小姐的眼光很准呢,你的脸盘小,爆炸头烫好了,脸都找不到了…”
花小朵的脸都绿了:“大哥,你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脸没了我找什么如意郎君啊,好,就听我家小酥饼的!”
苏夙自己则只是叫发型师修剪了一下头发,她是娃娃脸,那个花苞头早就被她弄成了斜刘海,留到脖颈的头发刚好可以将她的脸庞微微拉长,看起来带着几分俏皮可爱。
发型师看着镜中的丽人,忍不住赞叹说:“小姐,你的皮肤很好,白里透红,好像红富士苹果。”
苏夙只是闭上了眼睛,有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花小朵在那里应道:“那当然,我家酥饼还有个酒窝,笑起来甜死人不陪命,酥饼,你快笑一个给他瞧瞧。”
苏夙哭笑不得,瞪了花小朵一眼:“你先修炼一下明天泡金主的第一步,笑而不语!”
两个人在美发店泡了一上午,下午去逛了街,苏夙帮花小朵从头到脚买了一套淑女装,绿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飘然若仙,要是她说话的话,看起来真的象一个名门淑女,令人一见惊艳。
最后,据说花小朵的老妈有珍藏着的进口面膜,她非要拉着苏夙到她家去做个美容,以便明天的皮肤能象刚剥出壳的鸡蛋一样,又滑又嫩。
晚上回家的时候,苏城打了个电话过来,声音中带着几丝兴奋:“小夙,那个项目谈下来了!”
“真的?”苏夙由衷地为苏城高兴,象苏城这样白手起家的人,能够得到这次机会,十分的难得。
“明天晚上哥请客吃饭,我们全家到天福楼去撮一顿!”苏城笑着说。
天福楼是Z市最高档的酒楼,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前
两年重新装修开业,走的是古典奢华路线,里面的菜都是根据满汉全席揉合现代工艺而来,包厢费就要上万元起档。
“哥,明天我有点事情,改时间吧。”
苏城怔了一下,打趣说:“怎么,小夙要约会了?可以把男朋友带来先让我把把关吗?”
“不是,一个朋友有个聚会,邀请我一起去玩玩。”苏夙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把宁谷的事情告诉苏城。
“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过去?”苏城关切地问。
“不用啦,我和小朵一起去,哥你就放心大胆地去赚你的钱吧。”苏夙笑着说。
挂了电话,苏夙忽然觉得刚才的对话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了起来,她居然也会说俏皮话了!
可能是受到了花小朵的耳濡目染,也可能受到这个身体的影响,苏夙发现自己和以前真的有点不一样了,以前笑意浅浅,现在笑声清脆;以前冷漠淡然,现在偶尔俏皮;以前喜欢古典小说,现在网上的通俗小说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有些东西却是刻在骨子里的,怎么都改变不了。她还是喜欢喝白开水,喜欢薰衣草的香味,喜欢听古典音乐放松,喜欢古诗词…
宁谷的邀请函上写着三点聚会开始,六点晚宴正式开始,上面的字是宁谷亲笔所书,笔走龙蛇,尤其是那个苏字,一看就是专门练过,力透纸背。
花小朵拿着邀请函,忍不住花痴了起来:“这个人一定很帅,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别打他的主意,只怕你会被他吃了。”苏夙警告说。
“小酥饼,如果没有一场痛彻心扉的恋爱,如果没有几个不顾一切的冲动,你的青春就是不完整的!”花小朵振振有词地说,“我愿意被人吃掉,一口口啃掉好了!只要他爱我!”
苏夙有些出神,她以前的青春时代在干吗?在无止境的书海和实验中?在数不尽的文书和合同中?在无数的会议和公干中?就连和田朴峰的感情,也是平平淡淡,如果那时候她遭遇到一份可以让人疯狂的感情,是不是她就不会放全部的身心在苏家和苏氏集团上了?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很快,出租车就到了那条僻静的小路上,不能往里开了。两个人下了车,一开始花小朵还四处打量,唧唧呱呱地说个没完,可是走着走着,两边的建筑精巧而有特色,开过的豪车都叫不出名字,警卫巡逻都穿着特殊的制服,甚至还带着两
条警犬,她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有些胆怯了起来。
苏宅在这条小路的第五栋,不时地有车停在门口,打扮得珠光宝气的男男女女从车上下来,姿态优雅地走进了苏宅。门口站着两个迎宾的人,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吴叔不时地朝客人行礼,接过请柬并递回给一张纸笺,其中一个中年人,正是以前宁谷的管家吴叔。
花小朵终于不吭声了,站在门口,哆嗦着说:“酥饼,这,这看起来不象是我们去的地方…”
苏夙哂然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脱去那层头衔,他们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呢?那个勇往直前的花小朵到哪里去了?”
花小朵怔了一下,眼前的苏夙淡然自若,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看着看着,她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
“对!没什么不一样!我要战略性地藐视他们!让我的白马王子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发现我!”她握拳慷慨激昂地说。
正说着,吴叔看到了苏夙,笑着迎了上来:“这位就是苏小姐和花小姐吧?请进,我们少爷等你们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耐的们,,某醋要去享受银生了,某醋要去度假了,周三一大早就出发,乃们羡慕嫉妒恨了么?!!!!
某醋是个有责任的亲妈(拍灰!)周三、周五、周六的更新会放在存稿箱里,但素,不知道jj会不会抽风,能不能正常出来就不知道鸟!
看在某醋这么勤奋的份上,亲们乃们忍心霸王偶吗?求包养求撒花!!
☆18、第 17 章
吴叔把苏夙和花小朵陪到了里面,草坪上刚刚有个小型的管弦乐队在演奏贝多芬的月光曲,旋律优美动听,让人仿佛能看到清澈的湖面上随水波荡漾的月光。
两个人坐在餐桌旁,侍者送上来了一杯咖啡和一杯红茶,苏夙往四下一看,没有发现宁谷的身影,她犹豫了片刻,谨慎起见,还是选了一杯咖啡。
花小朵则拿起桌上的糖包和奶精往奶茶里放,顿时奶茶的颜色都变成奶白色的了,她兴致勃勃地往苏夙的咖啡里也倒了一大堆,殷勤地说:“你尝尝,花氏咖啡。”
苏夙抿了一口,又甜又苦,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草坪显然刚刚修剪过,绿意盎然;东边的一棵老樟树树荫浓密,四周有三三两两的人围着聊天,身穿燕尾服的侍者端着红茶和咖啡在中间穿梭,一派休闲的景象;北边的小洋楼静静地伫立着,青色的砖墙仿佛在傲然展示着它的历史;后面应该有个葡萄架,这个季节应该是有青涩的葡萄开始长成…
苏夙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她很想去瞧瞧那个葡萄架,很想去看看曾经的书房,很想去看看那架定制的斯坦威钢琴…可是,她又担心,宁谷不知道会不会正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她?
花小朵捅了捅她的手臂,小声说:“那边放了好多点心?我可以去拿吗?”
苏夙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可以,这是下午茶,你留着点肚子吃晚餐。”
“放心,我中饭都没吃。”花小朵得意洋洋地说。
花小朵去了没一会儿便拿着个盘子回来了,上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东西,鲜奶布丁、花色迷你糕饼、迷你巧克力…
“怎么办,酥饼,我好想吃,每种都拿了一样。”花小朵拖着下巴发愁。
“吃,尽管吃!不吃白不吃。”苏夙忽然看到了宁谷从小洋楼里走了出来,顿时精神一振,斩钉截铁地说。
“那我要是晚餐吃不下了不是亏了。”花小朵尝了两块,把盘子往苏夙那里推了一下,恋恋不舍地说。
“不会,到时候你到小楼里的健身房去跑两圈就消化了。”苏夙站了起来说,“小朵,你先吃,我去趟洗手间,先让身体处于吸收的最佳状态。”
花小朵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酥饼你可真逗!”
花小朵的笑声爽朗而响亮,引得众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宁谷也不例外,他举起手里的酒杯冲着她们颔首致意,便又和身边的人
交谈了起来。趁此机会,苏夙悄悄地离开了草坪,在那樟树下停留了片刻,四下瞧了瞧,没人盯着她,于是便一闪身,进了小洋楼。
一楼的客厅很大,当初装修的时候苏暮安正在E国交流,发过来了大量十八世纪的欧式城堡的照片,苏年文请了专门的家装公司,照着样子装修出了浓浓的欧式风情,苏暮安回来的时候十分喜欢。此后虽然又整修过两次,但基本的格调都没有变化。
现在,客厅里没什么变化,豪华舒适的布艺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正在聊着今天的股指和期货;茶几、酒吧上依然铺着以前的苏暮安从E国带来的手工布艺,一如既往的充满异域风情;里面是餐厅和厨房,隔着玻璃木门,可以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侍应生和厨师们在忙碌着。
苏夙轻轻地一闪身,踮着脚尖便上了二楼。二楼有四个房间,朝南的左手数第二间是苏暮安的卧室,卧室的门关着,她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伸手推了一下,门居然开了。
卧室里十分干净,所有的东西都和以前一样,桌椅纤尘不染,显然平时都有人在打理,玻璃窗开着,纱帘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居然带来了一丝若有似无薰衣草的清香。
苏夙四下看了看,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薰香炉,可能是刚刚有人在这里蒸过薰衣草精油。
她的心里一动,急匆匆地打开了梳妆台上的一个盒子,果然,她珍藏的一瓶F国顶级的薰衣草油只剩下了小半瓶,这是当初她和一个F国政界名流交往时所得,那个和善的F国小老头很喜欢她,他是F国世袭的贵族,家里有一大片薰衣草场,这是他的家人纯手工制成的,既珍贵又有纪念意义。
她有些气恼,拿着这瓶剩下的薰衣草油很想带回去,可拿到一半,却只能悻悻地放了回去。
床头柜上放着两本书,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她随手拿了起来,发现扉页上面写了几个歪歪斜斜的字,就好像刚刚学字的小孩子一样。
“小安,我什么都给你,求你,别走!”
“小安,如果你能回来——”
那个“来”字最后一捺很长,一直拖到了后面,划破了纸,看起来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苏夙拿着书端详了好久,可这个字体,这个语气,她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在这上面写上这样的句子。
门外忽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苏夙一惊,本能地一个闪身,躲在了厚重的
窗帘后面。透过窗帘的缝隙,她隐隐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着走了进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响起了抽屉拉动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紧接着,步入式衣橱的门被拉开,衣架“丁零哐啷”的撞击声响了起来。
苏夙越听越难受,就好像有只蟑螂在她身上爬一样,到了最后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低喝了一声:“谁?你是来偷东西吗?也不看看地方!”
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年青人僵着身子转过了身来,强笑着说:“胡说八道…我就是这家里人…”
苏夙顿时怔住了,眼前这个人正是苏暮宁,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形容憔悴,和以前的意气风发完全变了个样。
一见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苏暮宁的神色顿时轻松了起来,吓唬说:“你是谁?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小心我让警察来把你抓走。”
“你在找什么?”苏夙冷冷地看着他,“你都把整个苏氏抢走了,还到你姐姐房里想找什么?”
苏暮宁呆了呆,嗤笑了一声说:“我把整个苏氏抢走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苏暮安在苏氏呆了将近七年,势力根深叶茂,我就这么几个月能把苏氏抢走?她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话,把一个快要烂掉的苏氏给我,最后说起来,是我这个私生子把苏氏毁了!你看看,我那个象仙女似的姐姐,有多歹毒啊!”
苏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半天才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们都不知道吧,她最擅长的就是耍阴的,弄狠的。以前我不知道我是私生子,顶着苏家二少爷的名号四处吃喝玩乐,她就纵着我,用一张白金卡打发我,爸爸要教育我也拦着,由着我花天酒地,我还以为她真是个好姐姐呢,哪知道她居然安了这么一个龌龊的心思!她最好我能一辈子当个纨绔子弟,最好我让爸爸讨厌一辈子。”苏暮宁的眼神中带着鄙夷和愤懑,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
苏夙定定地看着他,指尖发颤,良久,她平静了下来,微微地笑了:苏暮安已经死去,再和眼前这个人争论又有什么意义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其实她很喜欢你,在你没有变成私生子以前;后来,她没办法喜欢你,喜欢你就意味着背叛了她的母亲。”苏夙低声说。
苏暮宁怀疑地眯起了眼睛:“你知道些什么?你是谁?”
“我只是曾经有幸接触过苏暮安的一个无名之辈,”苏夙淡淡地说,“你还要找
东西吗?只怕到时候你被宁谷发现了就糟了,千万别为了找东西把命给丢了。”
“宁谷?他就是个纸老虎,他不敢对我怎么样。”苏暮宁笑嘻嘻地冲着她挤了挤眼,“小妹妹,你是不是也在找那本本子?找到了卖给我,我出大价钱。”
“什么本子?”苏夙有些奇怪。
“别装了,你刚才不是在这里很久了?”苏暮宁死死地盯着她,仿佛想要扑上来搜身的模样,不过苏夙穿着一身连衣长裙,身上看不出塞了任何东西。
苏暮宁又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她藏身的窗帘后面,翻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这才悻悻地摔门而去。
苏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苏暮宁找的是什么本子,她看着满地的狼籍,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事情的走向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不知道等她搬到这里来住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多想无益,她深怕花小朵在下面出什么岔子,刚想出门,忽然,走廊外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
她探头一看,只见书房的门大开着,苏暮宁被人从里面打了出来,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昨天有读者看不到最后一章,我自己也点不进去,不知道今天咋样,老抽牌的jj,求你正常点行不?怪不得上一章点击这么少!好桑心啊!!
我是悲催的存稿箱君,醋醋把我扔下了,呜呜,求花求包养~~
☆19、第 18 章
苏夙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躲起来,还是该冲出去,可看到苏暮宁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粘稠而又鲜红的鼻血留了下来,这样的触目惊心,她的腿好像不听使唤地就走出了屋子。
苏暮宁喘息了两声,伸手在鼻子上抹了一下,又惊又怒:“宁谷你敢打我!你有种你就打死我!”
一阵迟缓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宁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阴鸷,神情凶恶,仿佛想要把苏穆宁吃了一样:“打你又怎样?我替小安教训教训你!”
“呸!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姐教训我?我姐连眼皮都不会朝你动一下!” 苏暮宁低声吼道。
“就凭现在这房子是我的!你居然偷偷进来把小安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你到底还是不是她的弟弟了?”宁谷捏紧了拳头,仿佛随时会冲上去再照着他的脸打上一拳。
苏夙有些着急,苏暮宁再怎么不成器,可总也是苏家留下的唯一血脉,她当时万念俱灰,一跳跟着父母走了,留下他一个人,一定不知道怎么收拾这偌大的烂摊子。
她飞快地走到宁谷面前,急促地说:“宁先生,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楼下这么多客人见了不好。”
苏暮宁看看她,又看看宁谷,忽然大笑了起来,放肆的笑声衬着脸上的鲜血,让人心生恐怖。“宁谷,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样的情圣呢,也不过是人走茶凉的货色,怎么,换口味了?换上一个青葱生嫩的小苹果了?恭喜你,那现在你可以把我姐的遗物还给我了吗?”
“我喜欢谁,用不着你来置喙。”宁谷冷漠地说,“你也不配做小安的弟弟,所以,她的遗物我也不会给你!”
苏暮宁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忽然,他放软了姿态,低声哀求说:“宁大哥,你就高抬贵手吧,我姐的东西你留着是个祸害,真的,不骗你!你给了我,我还能去换点钱,你总也不忍心看我一直穷困潦倒吧?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再怎么不成器,身上总是流着苏家的血,总是她苏暮安的弟弟,我就不信,要是她活着,能忍心看到我这样?”
苏夙怔怔地看着他,她有点想不明白了,苏穆宁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走以前已经查看过,就算苏氏倒了,只要他不再花天酒地,他名下的股票、基金、房产,足够他衣食无忧地过上一辈子的小生活,他至于要这样死乞白赖地向宁谷要钱吗?
宁谷冷哼了一声:“你死了这条心吧,小安的东西,谁都别想从我身边拿走。”
苏暮宁呆了呆,嘶声大吼了起来:“
你这个变态!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好处?是不是我爸给苏暮安留了一大笔钱?是不是苏暮安的国外账号里有资金?你快给我交出来!”
底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出现在楼梯口,为首的一个正是冯楠。
“宁先生,需要我们帮忙吗?”冯楠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宁谷摆了摆手,看向苏暮宁,眼里是满满的戾气,令人不寒而栗,他低声说:“苏暮宁,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是,我是不会杀你,可我会把你打包到最边远的E国去挖矿,那里都是黑种人,对你这样的白白净净的黄种人一定很感兴趣。”
苏暮宁打了个寒颤,立刻不吭声了。
“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丢掉你那些愚蠢的念头,老老实实地从底层干起,说不定有一天,我可以把苏氏还给你。”
“你现在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让冯楠把你丢出去?”宁谷冷冷地说。
苏暮宁怨毒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被撞的后腰,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一瘸一拐地走了,宁谷盯着他的背影,冲着冯楠招招手,旋即便在冯楠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苏夙情不自禁地往宁谷身旁靠了靠,想要听个仔细,却只能听到几个字。“…上…管…钱…”
冯楠点了点头,便急匆匆地走了,宁谷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口,他的目光无意识地看向四周,漠然地扫过苏夙,最后落在了地上。
地上躺着一本被压坏的书,依稀可以看到古色古香的封面。宁谷慢慢地蹲了下来,把书页仔细地压平,然后便慢慢地回到了书房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知怎的,宁谷的背影看起来萧索而凄凉,让苏夙满心不是滋味,几乎有种想要冲上去安慰的冲动。她被自己的这种冲动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地便下楼找花小朵去了。
室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一圈摆好了自助餐宴,中间点亮了一盏巨大的灯,场地四周的小彩灯和它交相辉映,流光璀璨;中间的管弦乐队已经撤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用低哑的嗓音唱着一首缠绵的曲子。
花小朵一见苏夙,立刻冲着她猛招手,压低声音说:“酥饼,我已经发了好几条微博炫耀了,博友都嫉妒死我了,对了,还有刚才好多人来和我搭讪,你说他们是不是看到我这美女想追我来着?”
“有这个可能性,小朵,注意气质。”苏夙微笑着说。
花小朵点了点头,傲然挺起了胸膛,抿着嘴唇,露出一个标准的淑女微笑:“酥饼你随时提醒我。”
“你是要在这里继续保持气质,还是要和我一起去拿好吃的?”苏夙站了起来。
四周散发着食物的香味,巴西烧烤板上发出了诱人的“滋滋”声,花小朵犹豫了片刻,终于也站了起来,大义凛然地说:“气质诚可贵,美丽价更高,若为美食故,两者皆可抛。走,我们去扫平自助餐!”
其实,苏夙并不喜欢自助餐,她对食物有着轻微的执着,不喜欢大杂烩,不喜欢臊味的羊肉,不喜欢带腥的海鲜,不喜欢有牛筋咬不动的牛肉…总而言之,她是个执拗而难伺候的人,只是若是食物不合心意,她却从不会言之于口,只会选择少吃或不吃。
她取了两片现煎的鹅肝,还有一些蔬菜水果沙拉,便回到了座位上吃了两口,一双眼情不自禁地便瞟向了那栋小洋楼:宁谷一直没有从里面出来,难道还在一个人生气?他到底为什么对苏暮安的一切这么执着?难道…
一个念头倏然便钻进脑海,挥之不去。她一个人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忽然哑然失笑:行了吧苏夙,你又自我感觉良好了,你当天下人都喜欢你,结果呢?没有一个人是从心底里喜欢你的,爸爸是这样,田朴峰是这样,苏暮宁也是这样!
忽然,花小朵气势汹汹地从远处走了过来,“砰”的一声把餐盘放在了桌上。“酥饼你别拦我,我碰到了一个贱男!他趁着我不注意把我要的烤鹌鹑拿走了,还嘲笑我!”
苏夙乐了:“哪个?指给我瞧瞧。”
花小朵四下梭巡了片刻,眼睛一亮:“你看,就是那个,穿着黑西装的,他怎么居然朝我们走过来?想和我来吵架?胆肥了不是!”
苏夙一看,不由得呻/吟了一声,朝着他们走过来的正是冯楠。
“这位先生,”花小朵怪腔怪调地说,“不知道那几个烤鹌鹑好不好吃啊?是不是人间美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