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听的这话,忍不住笑着道:“你才这么小,就想这事了?”

十二挺着腰板道:“我已经十一了,一点都不小了!”

明菲忍着笑道:“那你确定你说了,清景就能答应了?”

十二张了张口,突然就没了底气。

清景那丫头看着迷糊,其实是个最聪明不过的,她儿子明显就是个小色胚,清景会愿意的可能性太小了,她忍不住摸了摸十二的脑袋,她这个还没有开窍的儿子,情路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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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带着低落的十二先走了,十四也只停了一会:“阿哥们年纪都大了,清景是个香饽饽。”

清景的年纪适合做从八阿哥开始的任何一个阿哥的福晋,隆科多宠爱清景,有着佟家巨大的势力做后盾的清景,真的是个香饽饽,更何况佟家从来没有明确的站在明菲的身后,他们高调的保持着中立。

明菲哀叹了一声:“年纪大了就是不好,孩子渐渐大了,刚给胤禛选了媳妇,接下来又要操心儿女的感情问题。”

十四眯着眼睛笑:“你也就三十好几罢了,年纪不大。”

明菲瞪了他一眼:“你以后最好别有什么感情问题,找福晋什么的我不会帮你的。”

十四垂下眼睑,嘴角还挂着笑意:“我的年纪也不小了,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他顿了顿接着道:“对了,德妃总让人给慧琳送信,你最好找找那个人,德妃太能折腾了。”

明菲笑着道:“你不是也很厉害,明明知道德妃的事情不是真的,还特意去求了皇上,好处都占全了。”

十四笑的很狡诈:“那可是我实质上的额娘,我怎么可以不去求皇阿玛?”

明菲起了身,笑着赶他:“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不留你了,别真迟到了。”

十四也就起了身,明菲带着他一起出了屋子,直送着他出了大门,高大的梧桐树下绿荫掩映,少年的笔直的脊背就如这挺拔的树干,总有一日高可参天,明菲好心情的眯起了眼睛,活着真好。

桑枝在明菲的身旁欲言又止。

明菲撇了她一眼:“什么事?”

桑枝跟在明菲身后轻声道:“毕竟十四阿哥的额娘是成妃娘娘…”对别人的儿子太好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明菲笑着道:“这到是多虑了,他打小就亲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早晨的空气不错,明菲道:“随意的走走。”

王嬷嬷年纪大了,明菲不愿意她在忙碌,送了她回家养老,她吩咐一旁的碧月:“这几日你挑个时候出去看看王嬷嬷,嬷嬷最喜欢吃蜜桃酥,记得多带些,去库房找找,我记得有个紫檀木的观音在,嬷嬷在家没事多拜拜佛也行。”

碧月笑着应了是。

费扬古的夫人吴扎库氏身子不好,大夫把了脉又开了药方,才退了下去,云桑从花鸟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在吴扎库氏身边坐下,给吴扎库氏掖了掖被角。

吴扎库氏跟云桑长的很像,眉目柔和脸颊白皙,吴扎库握着云桑的手道:“额娘身子不争气,苦了你了。”

云桑摇了摇头:“额娘说的什么话,都是女儿当做的。”

吴扎库氏示意身旁的丫头将她福扶了起来,她靠着靠枕坐好,慈爱的摸着云桑的发髻道:“今儿额娘也有气力,你给额娘好好说说,当日见皇贵妃的情景。”

云桑点了点头,缓缓的道:“皇贵妃确实貌美,周围虽然坐了好几个妃嫔但都不及皇贵妃一二,皇贵妃看着不过就跟女儿年纪相当一般,说话也温和,果然就是传言那般,软翅头上只绾着步摇,首饰少却看着比其他妃嫔都醒目都高雅,女儿不过说了几句话都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也难怪皇上会宠爱皇贵妃,皇贵妃也不过问了几句家常的话,女儿说自己喜欢史记,皇贵妃听着很高兴,皇贵妃显然很喜欢女儿的。”

吴扎库氏点头道:“后宫里的女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能得皇上宠爱的皇贵妃更不可小觑,皇贵妃喜欢你,也是你的造化,你本是当上一次就选秀的,却偏偏拖到了今年,可见是有缘分等着的。”

云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见着吴扎库氏脸色不好,忙又道:“额娘还是先躺会吧,万事都没有额娘的身子来的重要。”

吴扎库氏点了点头。

只刚刚躺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个欢快的声音:“嫡额娘,大姐姐,我过来看嫡额娘了!”

这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软软的透着几丝甜腻,吴扎库和云桑却都皱起了眉头。

云桑起了身:“额娘歇着吧,我出去看着。”见着吴扎库氏已经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云桑又吩咐旁边的丫头:“纤儿好好侍候我额娘,若是有什么事,就过来找我。”

“是。”

云桑带着自己的丫头翠缕出了里间,迎面走来了个一身鹅黄色裙衫的姑娘,这姑娘杏眸粉塞,樱桃小嘴,一脸明媚灿烂的笑意,看起来甜美可爱,见着云桑,甚是亲切的搂着云桑的胳膊,嗲声嗲气的道:“姐姐,我过来看嫡额娘了!”

这姑娘是那拉府上的庶出二姑娘云荔,年幼丧母,一直养在吴扎库身边,今年十三,刚够选秀的年纪。

云桑即便是讨厌云荔,但掩饰的很好,像个称职的大姐姐一般,揉了揉云荔的头发,微微嗔怪的道:“额娘刚刚睡下了,你也不知道声音小些。”

云荔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却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是云荔不对啦,姐姐不生气了。”

云桑带着云荔往外走,任凭云荔吊在自己的胳膊上撒娇卖乖,吴扎库生病这么久了,云荔总共就来过两次,她从皇贵妃的宴席上回来没多久,她的妹妹就来看望额娘了。

她掩饰住眼里的嘲讽。

云荔说了半天了才说到了点子上:“姐姐,昨儿你都玩什么了,妹妹恰好身子不好也没能跟着姐姐一起去,姐姐就给妹妹说说吧,好不好?”

翠缕跟在云桑的身后鄙视的看着云荔,身子不好,没能去?主子娘娘们给阿哥们选福晋,怎么会请一个庶女?二小姐根本就连帖子都没收到,极其想去到是真的,又爱面子的假惺惺的说自己生病了去不了,真把别人当傻子了?!

云桑微微皱着眉头:“去了三十几位姑娘,有不少都认识,大家都不过在一起玩玩,娘娘们叫了不少姑娘们进水榭说了说话。”

云荔急切的道:“那姐姐了?姐姐有被叫到水榭里说话吗?谁问姐姐了?”

云桑淡淡的道:“自然是叫了,皇贵妃跟我拉了几句家常。”

姐妹两站在石榴树下,云桑摘了一朵石榴花在白皙的手指见捻转:“我们是在石榴园,那园子里的石榴极漂亮,有些比咱家的老树还要高大的,花朵又艳又大。”

云荔瞪大了眼睛,凭什么不过是个嫡女,就有这样的资格?她哪一样不好,哪一样不优秀?云桑甚至没有她的美貌没有她的才智,紧紧凭着一个嫡女的身份就能得这么多东西!

翠缕笑嘻嘻的道:“二小姐怎么了?可是欢喜坏了?”

云桑在心里淡淡的哼了一声,这妹妹自以为自己装不错,但那双眼睛或许是因为大了点的缘故,什么情绪都能看到,又在自怨自艾,抱怨世道了。

云荔回过神僵硬的笑着道:“可不是,我是替姐姐高兴!”

云桑温和的笑了笑:“这有什么高兴的,妹妹今年也有选秀,说不定也有大造化的。”

云荔心里冷笑了几声,这云桑就是个最会装的,将他阿玛也骗得团团转,大家心知肚明,去年郊外姑姑寺的偶遇,姐妹两都暗暗喜欢上了四阿哥,四阿哥虽然冷淡,但却是有真本事的,姐妹两人坐的马车马匹受惊,就是他阿玛都束手无策,一大群侍卫都没能制服马匹,偶然相遇的四阿哥,带了贴身侍卫飞身上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马匹,解救了姐妹两。

春日的山花灿烂的开满了山坡,少年笔挺的身子,深邃的眼眸勾起的唇角,即便是那冷淡的神情都完美的吸引人,让云荔几乎挪不开双目,娇羞的姐妹二人含羞带怯的目光偶然相遇的时候,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云荔自那个时候就决定,她一定要成为四阿哥的女人的,但这并不包括她愿意云桑继续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谁都可以是四福晋,独独云桑不行!

云桑明明知道,她并不要什么大造化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多也就是个侧福晋,但是她不嫌弃。

青衫的女子和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对立在树下,云桑看的出云荔眼中的疯狂,她垂下眼睑掩住眼中的担忧,她有时候惧怕云荔,因为云荔在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她有着完全不计较后果不会有任何的顾虑的疯狂,她什么都不怕。但云桑不行,云桑心里有她的额娘有她的阿玛她的哥哥,还有更多更多这个世道女子需要遵守的东西,云桑有时候也羡慕无所顾忌的云荔。

跟在康熙身边的胤禛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脚下微微挪了挪。

康熙一天也挺忙的,奏折一堆又一堆,偶尔还要从奏折中起来,当面处理些事情,就如现在,国库银子的追缴迫在眉睫。

书房内康熙坐在上首,下面坐着几位当值的上书房大臣,两侧站着太子,大阿哥和胤禛。

康熙敲着桌面缓缓的道:“银子是必须要追缴的。”

康熙其实希望太子愿意出来主动揽下这活计,首先这事情本来就是太子的职责,其次,康熙内心深处希望太子不要让他继续失望下去了。

康熙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但太子显然并没有这自觉,站着一动不动,一点接口的意思都没有。

康熙的目光扫过众人,忽的道:“胤礽,你怎么看这事情?”

太子僵了僵,出列道:“皇阿玛言之有理,国库银子要追缴回来,只是儿臣觉得,当初愿意将银子借出去是朝廷说的话,现在要追回来也是朝廷,是否会让众多朝臣不满?”

康熙看了眼大阿哥:“你怎么看?”

大阿哥自己也欠了国库的银子,但他很乐意看太子吃瘪:“儿臣觉得太子说的不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里能因为欠债的人不满就不去追回自己的钱财?”

太子阴阴的道:“大阿哥也赞成追缴银子?既如此,不若这差事就给了大阿哥好了。”

大阿哥哽着脖子道:“不是我不愿意为皇阿玛分忧,但兵部事情尚多,四川边境又有匪徒出没,我自然应该先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到是太子,这好像是太子的职责,怎的不见太子去追缴国库银子?”

太子还待说什么,康熙拍了一把桌子:“闭嘴!”

这些儿子,小的时候还觉得可爱,年纪渐长,个个心里头只有自己的利益,大事当前只顾自己,完全不把自己这个皇阿玛放在心上!

康熙的脸色很不好,太子和大阿哥讪讪的闭上了嘴,下面坐着的几位大臣都卖力的低着头,企图表示自己的不存在,胤禛自始至终都淡淡的站在一边,看着完全不受局面的影响。

康熙闭了会眼:“胤禛,你怎么看?”

胤禛出列,平淡无奇的道:“国库银子当追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并且具儿臣所知,不少官员借银子并不是完全因为自己穷困,完全是跟风,灾害无常国库银子还等着救助灾民,关键时候不能拿不出银子,永定河常年决堤,每年决堤造成百万百姓流离失所,财物损失多的不计其数,若有多余的银子到还不如全用到永定河堤上去。”

很多事情有时候并不看你到底说了什么,主要是看的态度,明明都知道追缴是对的,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当着康熙的面像是说我今天吃了什么一样,自然平淡的说出自己同意追缴国库银子,当然是怕得罪人。

胤禛如此大无畏的说出这样的话,从本质上就让康熙觉得很贴心很舒心,还有儿子是愿意抛开自己的利益为大清为他这个皇阿玛考虑的,聪明如胤禛自然不是因为无知所以才无畏,他只会比别人更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他还是说出了口。

太子自然看的出康熙的满意,他阴着脸看着胤禛:“四弟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不若四弟就追缴国库银子。”

太子对胤禛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他羡慕胤禛有皇贵妃这样的额娘,有时候也会想自己的额娘要是皇贵妃也很好,年纪不大的时候他甚至跟胤禛争宠,后来年纪渐长,虽然总觉得那样的事情可笑又幼稚,但不可否认想起的时候他会觉得愉快。

他记得跟前嬷嬷说,很小的时候他总是追着皇贵妃问胤禛,那个时候的他当皇贵妃是他的亲额娘,觉得皇贵妃生的弟弟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只是白驹过隙的时间,在他不经意的时候猛然回头才发现胤禛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会威胁他地位的成年人了,他看不透胤禛,总觉得那眼眸里有太多他看不懂得东西,所以他忌惮胤禛。

胤禛挺着脊背,又一次淡淡的道:“若是皇阿玛愿意将此事交给臣弟来办,臣弟自然是愿意的。”

这回答又让在场的人一惊,这个四阿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康熙眼里终于有了笑意:“朕没有看错你!”

太子冷着脸,大阿哥看见太子冷脸就像是自己得了莫大的好处一般,比高兴的康熙还要高兴。

康熙看了看下面坐着的几个内大臣道:“只是你毕竟年纪有限,朕总也得给你找几个帮手。”

“谢皇阿玛!”

“户部侍郎钱又人,将费扬古也加上。”选户部侍郎说的过去,费扬古被选上就有些意外了。

文渊阁大学士阿兰泰道:“费扬古虽说有资历,但与经济一道毕竟有限,皇上可否三思而行?”

“无妨,这事情主要还是看四阿哥和钱又人的本事,费扬古压阵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夏日炎热,影响思路呐~~~~~~~

陷的更深

毛毛是明菲七拐八拐的弄出来的,务必不能让人觉得她这狗是凭空出现的,小猫也出来了,宪琳负责养着,刚刚生了一窝的小小猫,眼睛还没有睁开,几个小公主挤在跟前看。

好不容易阿哥们歇了一天时间,十二屁颠屁颠的跑到宪琳跟前询问清景的事情,安琳笑眯眯的道:“十二哥也过来啦!”

十二仓促的朝着安琳几个点了点头,拉着宪琳出了屋子,站在树下道:“清景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来了?我还有话说了!”

十二的胖脸上难得的露出很正经的神情,宪琳到有些心疼他,想了想道:“你找宪琳做什么?”

十二脸一红,又一本正经的道:“我要告诉她,我以后要娶她当福晋。”说完他自己竟是又傻笑了几声。

宪琳好笑的道:“你只想着你要告诉她,那你有没有想过清景会不会答应?愿不愿意做你的福晋?”

十二大手一挥:“清景怎么可能不愿意给我当福晋,我们关系可好了,在说她不嫁给我嫁给谁?”

宪琳头疼的看着他:“就你这样子阿哥里面就数你最不帅气,最花心了,说到关系好,清景脾气又好,你到是说说她跟谁关系不好?”

十二一愣:“八姐,你这话里有话啊,你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你若是有什么话还是当面对着清景说吧,跟我说了也是白搭。”

十二难得的不安了起来:“八姐你们两不是闺蜜吗?这不问问你我心里踏实点么。”

宪琳转身往里走:“我知道的不多,什么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她走了两步最终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十二道:“有什么话跟清景好好的说,别使性子。”

十二愣在树荫下,一霎时觉得离他很近的清景远的让他几乎看不清样子。

明菲和胤禛在亭子里说话,院子里的柿子树有些年岁了,将亭子遮在树荫下,来福和毛毛一个追着一个的尾巴玩。

说了会追缴国库银子的事情,又说到了云桑的身上:“你们两竟还又这样的渊源,你怎么都没给额娘说说?”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明菲笑看着胤禛:“装什么了,英雄救美的桥段,美人怎么会不倾心?”

胤禛很淡定:“只要她是个好的,别的我都不在乎。”

明菲忽的叹了一口气:“额娘是真想你娶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白头偕老多好。”

只是她自己说起白头偕老都恍惚了。

胤禛低低的道:“额娘跟皇阿玛也能白头偕老。”

他在说他跟他的皇后也能白头偕老。

明菲想说这是不一样的,后来又想又有什么不一样的?若真要说不一样,康熙跟她多了一层表兄妹的关系。

她觉得有些烦躁,摇着六菱纱扇起了身,扇柄上缀的流苏在她怀里晃荡,不规则的就如同她的心情,连这平日里觉得是夏日情趣的知了叫声都让她不喜了起来。

她看着桑枝疾步走了过来,炎日的夏季让她脸上都有了汗珠,还没进来就听得桑枝道:“八公主的猫将十公主的脸给抓了。”

明菲烦躁的晃着扇子:“太医去了没?”

“去是去了,只是通贵人哭的死去活来的,过来要主子给她做主。”

明菲哼了一声:“猫怎么不抓别人偏偏就碰了十公主,早些时候怎么不知道不过去看猫!”

胤禛起身道:“额娘,夏日炎炎,心静自然凉,儿子先退下了,要出去一趟,额娘有没有什么要的东西?”

明菲被他这难得的冷笑话到逗的笑了一声:“你若方便就去看看王嬷嬷,她前几日还念叨你了。”

“是。”

明菲换了衣裳,见了眼睛红肿的通贵人。

通贵人是后来康熙妃嫔中典型的母以女贵的一个人,就现在来看通贵人也还是很疼爱的十公主的,更主要的是,这是个不吃亏的主,柔顺的外表下有一颗毫不退缩的心。

“皇贵妃,后宫里还有这么多公主,这猫又是个野性难驯的,伤了十公主也就罢了,若是在伤到别的公主,皇贵妃面子上也说不过去的!”

明菲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有没有问过十公主,八公主在带她看猫之前说过什么?是不是说了不能碰小猫,不能乱动,不能激起母猫的性子?你又问过十公主自己做了什么没?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什么?”

明菲一开口,通贵人就被问住了,慌忙解释道:“奴婢没有什么意思的,没有什么意思!”一边说着又落眼泪,凄凄艾艾的道:“十公主是奴婢的心头肉,奴婢…奴婢…”

明菲不耐烦听通贵人说话:“你若真将十公主当心头肉,就赶紧去看着十公主,小姑娘家怕疼,落了眼泪在伤口上,留疤了就不好了!”

她边说着已经起了身,每日里都是这些女人们唧唧歪歪的事情,烦都烦死了!胤禛现在完全能够独当一面,又有血滴子和佟家的暗中相助,她在或不在都是一样,大网早已经铺好,胜利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觉得烦,只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胤禛进了城,像个顾客一样在雍兴粮行去看了看,这时节收完麦子,晾晒之后正是粮行的生意多的时候,粮行的掌柜显然并不认识他,胤禛才有幸看的清楚现状,他每一月都会巡视一次,然后在将看到的问题给了苏州雍兴粮行的总部,让他们看着解决。

出了粮行他又进了盛泰茶楼听了会书,北京城的大小消息只要在这坐够一天不知道都只道,比如说,那个大官的小妾被夫人卖了,哪家大人又是个宠妾灭妻的,谁家的少爷好学谁家的小姐贤惠,即便不完全是真的,但总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他只坐了一个多时辰,喝了几杯茶水,出了茶楼觉得时间还算早,就决定去看看王嬷嬷。

王嬷嬷家在外面买了宅子,胤禛也没想到巧的就在费扬古家宅子后面的一条胡同里,王嬷嬷家的后门对着费扬古家的后门。

胤禛下了马,让苏培盛去敲门,好一会了才有下人来开门,见了苏培盛就道:“不好了,我们老太太晕倒了!”

边说着又往外跑,看着是去请大夫。

这是王嬷嬷出事了,胤禛翻身上马,对苏培盛道:“爷去请大夫,你进去照看着点。”

他打马疾驰而过,都过了费扬古家了,又折了回来,费扬古家门口刚出来个大夫,还有下人在跟前,他跳下马拿出自己的牌子道:“我这有个病人,你过来看看!”

费扬古家的人自然是认出了四阿哥的牌子,大夫上了年纪了迷迷糊糊的就被拽走了。

王嬷嬷不过是有些中暑,近些时候吃饭又少才晕了过去,不是什么大事,那大夫扎了几针就醒来了,见是胤禛在跟前,忙摇要磕头,胤禛扶起了王嬷嬷:“嬷嬷身子不好坐着吧,我额娘惦记嬷嬷,特意让我来看嬷嬷的。”

王嬷嬷又高兴的哭,说了一会话,费扬古家的人来,说是请四阿哥过府一叙,本来也是当去的。

云荔听的说四阿哥进了府,连手里的绣花绷子都掉到了地上,站起身道:“瑞珠,他来了!他来了!我怎么办!”

瑞珠当然不能体会云荔的兴奋,只道:“四阿哥来了,小姐也是见不上的”。

云荔狠瞪了瑞珠一眼:“说什么了?我怎么就见不上?出去打探着点,看看四阿哥跟我阿玛在什么地方谈话!”

瑞珠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是。

康熙劳累了一天了,进了明菲的屋子,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他自己就平躺在了榻上,本以为明菲会像往常一样过来给他按摩疏松筋骨,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动静,睁眼看的时候见明菲还坐在床上,怔怔的出神。

她这神情透着几分古怪,似在下什么巨大的决定,康熙利索了起了身,搂着她的腰身在她身边坐下,亲吻着她白皙的脖颈,低沉的道:“在想什么?怎的朕都来了一会了你也不知道理会朕?”

往常这个时候明菲都是红了脸,只这会,明菲脸色还很平静,康熙的感觉怪异了起来,重重的咬了一口明菲的耳垂,明菲痛呼了一声怒瞪着康熙:“皇上这是做什么?!”

康熙满意与明菲终于回过了身,鼻尖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声音有柔和了起来:“你怎么了?”

明菲想了想,试着道:“皇上,要不你让我又去养病吧,我想出去走动走动,这几日心里烦闷的很。”

康熙把玩着她的柔胰:“想去哪?”

“哪都行。”

康熙猛的捏住了明菲的手:“哪都想去,就是不想在朕跟前?”

他从来都是以他自己的意愿为主,她永远不过是他羽翼下的一个女人罢了。

明菲低下了头。

康熙提了一口气,又软了下来:“朕明年在带你下江南,朕陪着你,你想去哪,朕陪着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