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臣等应该做的,”周琼微一躬身,沉声应道。
“朕信得过周卿,就按你想的去办罢。”皇甫酃玄袖一挥,淡淡说道。
“是,皇上。”周琼顿了顿,又道。“皇上,慕国与永国都派了使臣到应天为皇上贺寿,微臣已经让他们住入驿馆,安顿完毕临王微微颔首,永王每年都会派人带了无数的珍宝为其贺寿,这慕国刚刚被收复不久,便也来庆贺,倒是有些奇怪。
“派人密切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微臣已经让部分临军驻守驿馆周围,他们携带来的物什也经过仔细的查探了。”周琼淡笑着,不由想起那些临军的士兵几乎把马车都要翻过来看看,直把使臣们气得吐血地情景。“慕国出使之人是贵族公孙瓒。”
“嗯。”皇甫酃淡然应了一声,兵部尚书瞳希远忽而上前,说道。
“皇上。幽国失了君王,袁斐然又降于我临国。如今大乱。几股势力冒了出来,日日打闹,把那地方弄得乌烟瘴气的。微臣提议,出兵将那些宵小干掉,把幽国完完全全归于我临国。”
“微臣亦赞同.”楚襄附和道,“幽国地处平原,土地极为适宜耕种,弥补了临国粮食紧张的局面。若然出兵,粮草地问题亦能迎刃而解。”
“幽国而今这般混乱的局面,需要有一个深得民心,并具有号召力之人来镇压和管理。微臣以为,袁斐然袁将军是最适合地人选。”周琼也附议道。
“…此事再议。”皇甫酃搁下这一句,便起身离开。“退朝!
“恭送吾皇——”大臣们立刻跪下。扬声喊道。
“周尚书,你是故意的。”楚襄皱着眉,明知皇上这般在意那袁斐然。他还提出让袁斐然到幽国平叛。方才皇甫酃临走之前那冰冷的一瞥,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那日袁斐然在军营忽然昏倒。皇上匆忙抱着他离开。那紧张的神色谁也忽视不了。袁斐然也不知是何方妖孽来的,甚至让那水音和木风亦侧目相看。”瞳希远忿忿地说道。“周琼说地对,再不把这妖孽赶离皇上身边,都不知要把皇上迷成什么样子,唔唔…”
周琼一手捂住瞳希远的嘴,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线。
“希远,你想死可不要把我拖下水。我周琼是说袁斐然为适合的人选,没有别的意思。”
瞳希远用力掰开周琼的手掌,冷哼道。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了解你么。真是的,敢做就要敢当!”
周琼只觉额角一抽,不再理会这少根筋的家伙,叹息着摇摇头,往外走去。瞳希远在边防和士兵的操练上有一手,可其他方面经常让他们汗颜。
楚襄向他递了个同情的眼神,跟了上去,瞳希远就在他们两人身后继续嚷嚷。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不过,那袁斐然地剑术确实了得,能在木风的赤霄刀下接了百招,这世上可寻不出几个人。不知与吾皇比较起来,他们三人谁更强一些…”
见他仍然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周琼索性撒开步子,甩开他走得飞快。楚襄也急急往另外一头走了,待瞳希远说得兴起,回头却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下了朝,皇甫酃坐上龙撵。“去翔凰殿。”
“是,皇上,起驾——”
白皙地指尖轻叩着膝头,半晌,薄唇一抿,道。“…回含章殿。”
太监愣了一下,侍卫急忙转了个方向,由另一条小路走去。
修长的手翻开身侧地奏章,细细看了起来。皇甫酃一臂支着下巴,微微沉吟。如今幽国几股势力抬头,其中以三股势力最强。一是若盈地旧部张信和严容留在西岭山的几百幽军;二是由一些留守地官员以及其余部,最后就是一些流寇、盗匪和以往的俘虏集成的乌合之众。那些官员正试图拉拢严容、张信等人,若他们两股势力合并,必然先灭掉剩余的那帮乌合之众。
可是,若盈的那两个手下真的会愿意和幽国的旧官员合作?
墨眸一寒,周琼说得不错,若儿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不说她的旧部会归顺于她,那帮官员亦会不遗余力地投靠在她麾下。
指腹轻点,他缓缓阖上手边的奏章。“…还是摆驾到翔凰殿。”
龙撵又调了个头,服侍临王好长一段时间的宫人不禁纳闷,一向沉着果断的临王,怎会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主意?挥手让宫人退下,皇甫酃独自走进翔凰殿。若盈喜静,殿内没有多少宫人来回走动,一路走来,他竟然不见一人。
及至内室,纱帐内隐约见到庄显和若盈正激烈地讨论着。皇甫酃倚着墙,墨眸紧紧地锁住她。
奉茶的箩儿首先瞥见他,正欲上前行礼,被皇甫酃抬手阻止了。有多久没有见到若儿这般神采飞扬的模样了?
皇甫酃定定地看着,沉思到。
如水的明眸闪闪发亮,粉唇洋溢着淡笑,脸颊因为激动而染了几分桃红。她坐在床榻上,墨发随意地散了开来,更衬着面容白皙如雪。
与庄显谈论着医理,细数某种症状和解决之道,让若盈甚是感触良多。不由将娘亲珍藏的不少药方拿出来一同探讨,亦令庄显惊讶不已。原本庄显是来为若盈诊脉,两人相谈甚欢,转眼间半个多时辰,若盈更是把早膳也忘在脑后了。
感觉到不远处的一道视线,若盈侧过头,瞥向皇甫酃站立的方向,诧异地唤道。“皇上…”
庄显立即跪下,“老臣参见皇上。”
“起来罢,朕见你们谈得正兴起,就没有打扰了。”皇甫酃缓步上前,径直坐在若盈身侧,淡笑道。
庄显见状,连忙躬身告辞,若盈正想挽留,见庄显一脸惶恐,只好作罢。
往外侧了侧身,若盈低问。“皇上下朝后不回含章殿批阅奏章?”
“没甚重要的事,楚襄已经将新税政的条文撰写好了。”皇甫酃含笑说道。
“完成了?”若盈微微有些惊讶,离她上回提议也不过几日,这楚襄真是个人才。
“要看么?”墨眸瞥向她,淡淡掠过一丝狡黠。
若盈怔了怔,“皇上,这…于礼不合,一切由皇上定夺就好。”
“无妨,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若儿不必担心。”皇甫酃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放在她面前。
踟蹰了一下,若盈还是拾起,细细翻阅起来。
“唔…这楚襄楚大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罗列了这般详细的条文,真令人佩服。”
悄悄伸向她肩膀的手臂一顿,皇甫酃唇边扬起一丝冷意。“若儿佩服这楚襄?”
“嗯,”若盈依旧盯着那白纸黑字,头也不抬,低声应道。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明儿就派楚襄离开应天好了。是让他去施行新税政,还是直接丢他到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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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三十六章 紧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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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盈在翔凰殿窝了半月,才出了殿门,继续到军营中巡视。原本只需七八日便能下床走动,但庄显在临王的授意下,让若盈多休息了数日,灌下了不少滋补汤药。令若盈而今面色红润,肩上的伤口也结了疤,再过几日就能痊愈了。
临国九月依旧艳阳高照,偶有微风吹过,但士兵在日头下操练,也热出一身大汗。自从那日众人见到若盈与木风的比试,对这瘦弱的敌国将军,印象倒是改观了一些,见着她气势也收敛了不少。
若盈一路随着水音在军营中来回察看,临国的将士即使没有战事,亦要日日操练,以免武艺生疏,这也难怪临国日渐强大。她叹了口气,想起以前除了爹爹亲自操练的袁家军,幽军的士兵大多饮酒、打牌或到街上吵闹,扰民之事时有发生,但当地的官员们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幽国这么快衰败,甚至如今被临国攻占了皇城登封,不能不说,是迟早的事情。
收拾了一下心情,若盈环视一周,不禁低问。“怎么不见临王的轻骑?”
水音咧嘴一笑,道。“轻骑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他们的训练的地点、时间和项目也是由皇上亲自定下,没人知道究竟如何。”
若盈点点头,水音瞄了瞄四周。走近低声问道。“下个月便是皇上的生辰,若盈姑娘打算送什么寿礼?”
怔了怔,若盈轻轻摇头。“皇上大寿。各国使臣定会上贡无数奇珍异宝,大臣们也会寻遍稀有地玩意儿献上。我这个敌国降将就不用去凑热闹了罢。”
水音睨了她一眼,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喃喃道。“若盈姑娘想过没,那些珍宝在皇上眼里什么都不是,倒是…”
他忽然止了话.“算了,我也不多说…师兄去点拔那几个资质不错的兵士,我们得赶紧去看看,别让他把人折腾死了。”
木风亲自训练士兵?
若盈愣了一下,也急匆匆地跟着水音往前走去。较场地角落,便见数十人联手围攻木风。“赤霄”刀在他们之间纷飞,凌厉的刀气时不时将数人震开数丈。那几人也不放弃,一抹唇角地血丝,又冲进了战圈。
木风神色淡淡的。立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周围的众人却连他的衣衫也碰不着,反之眉宇间的倦意越来越重。
若盈定睛看了片刻。就知木风不过使了四分力,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这些顽强地兵士。水音瞥了一眼。便跳坐在一个木桩上。笑眯眯地看了起来。
“这帮人还真不错,能够支持到现在还不倒。已属不易。”
若盈见他就差没带上瓜子磕牙,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半晌那边已经分出胜负,显然是木风瞥见若盈和水音两人,手下加快了动作,尤其力度了增了一分。原本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士兵们,又怎能抵受得住,很快便只有趴在地上喘息的份了。
“师兄,”水音跳下木桩,欢快地跑上前,唤道。
木风微微点头,缓步走近。平淡无波的眼眸看向若盈,忽而开
“身体,好了?若盈微微一笑,“嗯,多谢木公子关心。”
两人离得近,木风甚至能嗅出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夹杂着一股金创药的气味,视线不由转向若盈的左肩。
“这伤已经结疤了,不用多久就能完好如初,木公子不必介怀。”若盈见木风神情依旧淡淡的,但能感觉到气息有一瞬地变化,不禁开声说道。说罢,木风直勾勾地看着她,若盈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过了一会,他忽然往若盈手中一塞,转身便离开了。
低下头,若盈看见手里赫然是一个小瓶,飘来阵阵清淡的草药香。
水音“噗哧”一声笑开了,眉眼弯弯。
“那日师兄难得遇到对手,情绪难免高涨了些,没有注意到若…袁将军的不适,后来误伤了将军,师兄虽然没说,水音也知他甚感内疚。”
见不少士兵匆匆而过,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地交谈,水音迅速改了称呼。
“这瓶伤药味道清淡,涂抹在伤处也不似金创药那般刺痛,是我门派的独门配方…”
他扫了一眼仍然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地士兵,笑得更欢了。“可怜这半月来,他们受了不少苦,谁叫师兄正好没有发泄之处呢。”
若盈抿唇一笑,抓紧那瓶伤药,道。“水公子,那日地事不过是意外罢了,请你转告木公子,不必介意了。”
“好,”水音应了一声,又道。“时辰还早,要去看看故人吗?”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笑道。
“这程堇刚好分到我这里来了,最近作了小队长,手下有八九个人,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霍明在师兄手下,无论在谋略、武艺和资历都最深,师兄便收了他作副官。邵殷埠也入了营,大大咧咧地性格,倒是跟将士们打成一片了。他兄长的伤势还没好个完全,皇上开恩,在宫外不远拨了处清净的小宅子安顿他们两人了。”
闻言,若盈垂下首,明眸掠过一丝黯然。
当年邵大哥的兄长被其亲生父亲所擒,他被逼无奈,才会回到幽国继承豫王爷之名,受命于幽王刘展。他若果夺回军权,兄长也不必受这么多的苦了。可惜到最后,邵大哥都没有听命除掉她。幽王为了逼他就范,对他兄长用了刑,欧阳公子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人救出,不过伤势太重,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慢慢康复了。
登封被临王占据后,他与木风大战一场也败退了,就索性带着兄长来投靠了她。若盈开头想让邵大哥、程堇和霍明都留在她身边,却被临王拒绝了。
的确,敌国将领的心腹又怎能聚在一起。临王对她,怕是还不能够完全信任,稍作防范也是常人所为。
而今他们在木风和水音的手下做事,倒是没有受到为难,若盈方才略略松了口气。
“为何程堇和明叔这么快就升官了?其他士兵不会不服么?”她略有担忧地问道。
水音摆摆手,“你有所不知,临国军营是讲求实力的地方。无论何种身份之人,进来军营都能有升迁的机会。每月都会摆一回擂台,有能者都可上台一战。赢了便升官,输了就下去勤加苦练,下月再上台比试过。”
若盈赞许地点头,“这方法确实能大大增加士气…如此,我也放心了。”
“要过去看看他们吗?”水音侧过头,问道。
“不了,他们过得好便行,快午时了,我得赶紧回翔凰殿。”抬头看了看天色,若盈叹息道。这半月,无论皇甫酃有多忙,都会到翔凰殿与她用午膳。即使若盈委婉地拒绝了数次,临王依旧准时出现,用完膳之后,又匆忙回去含章宫批奏章。毕竟新税法就要实施,需要处理的事也渐渐多了起来。
暗暗叹息了一声,若盈垂下眼帘。
她不敢向皇甫酃靠近,偏偏皇甫酃却步步逼近,让她退无可退。他将她身边的人一一调离开去,想必是不信她,但与在她一起时,分明没有多加防范。连一直在他身边的那神秘的青衣侍卫,也被皇甫酃遣到内室外,每每殿内只有他们两人独处。
若盈真是越发不明白皇甫酃,究竟想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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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三十七章 寿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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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宫内一片忙碌,下月便是临王的寿辰,宫人忙着布置,几乎在各个角落都能看见他们匆忙的身影若盈每日除了早上到军营巡视,剩下的时间都在翔凰殿内与庄显探讨医理,还有就是揣测临王的意思。思虑了半月,若盈命人带来一些金线,编了个简单的剑穗。
她从小爱舞弄刀剑,这女儿家的心灵手巧向来没有。这小小的剑穗,倒是花了她大半月的时间,才编出了几个。其中,也只有两个勉强算是看得顺眼了。若盈左看右看,挑出了后来编好的那一个,权作交差。不知看遍珍宝的皇甫酃,对这寒酸得不能再寒酸的寿礼,会不会看完就扔?
若盈也顾不得多想,将这穗子藏在枕头下,便抛诸脑后了。
寿辰逼至,在月底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这安国忽然派了人来贺寿,让众人皆是一惊。安国与临国于先皇在位时有姻亲的关系,两国向来亲和。然而,自先王突然仙逝,皇甫酃登基之后,虽然两国不至于交恶,但关系却愈发疏远起来。此次突然遣人过来,倒是出乎预料之外。
这日下午,若盈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药书,倚在软榻上有些昏昏欲睡。“袁将军,奴婢送茶来了。”
若盈眯起眼,开口让那人进了内室。放下茶水后,那人却站在一旁不动,她这才抬起头。打量起来。
“你不是翔凰殿的宫人,”若盈坐起身。斩钉截铁地说道。殿内的宫人不多,她都打过照面。见着她时,个个都面露胆怯。但是此人面色镇定,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毫无惧色。
“公子。好久不见了。”那人微一躬身,恭谨地道。
若盈愣了一下,“孙利?”
“正是小人。”孙利站起身,看向若盈。“公子最近可好?”
她无奈地一笑,“我在宫内怎么样,孙公子你不是都清楚了么.”
凭逸门的本事,若盈就不信孙利没有得到消息。
孙利点点头,“要混入宫内不易,所以小人来迟了。而今见公子气色还好。小人便放心了。”
若盈微微颔首,问。“欧阳公子可好?”
孙利低下头,“还可。主人让在下带来一封信函,公子请过目。”
接过信筏。若盈匆匆扫了一眼。不外乎就是身体还好。在玉泉山生活地点滴,寥寥数句。倒是让她一直担忧的心松了下来。
“公子,此次前来,小人有一事相告。”孙利见若盈看完信,淡淡禀报道。“日前收到消息,安国皇室突然派人到民间,抓走不少十四至十七的孩童。”
若盈一怔,“有查探到他们抓这些孩童要做什么吗?”
“暂时没有,”孙利摇摇头。
“这是多久之前地事了?”若盈又问。
“两月前的事,刚开始只是陆续有孩童失踪,不少百姓报了官,官差却迟迟没有头绪。逸门在安国安插地人察觉事有蹊跷,试着去查探了一番。不料此事与安国皇室有关联,但追查到这里,线索便断掉了。”
听完孙利的话,若盈侧过头瞥向他。
“孙公子特意来告诉我这些话,是想要我去提醒临王么?”
孙利窒了窒,低下头。“小人以为,公子会想知道此事。”
“知道了之后又如何?”若盈淡淡道,垂首望着手中的书卷。“而今我们只是猜测,也不清楚安国抓这些孩童究竟想做什么,贸然告诉临王,若事情并非我们所想的那般,岂不是闹笑话了。”
孙利看着她,欲言又止。唇瓣颤了颤,最终没有开口。
“这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沉吟片刻,若盈问道。
“暂时还没有人察觉,毕竟失踪的孩童并不多,也分散在各地,若果不是逸门地消息每月汇总,亦不会发现这事。后来逸门发动了所有人,追查一月才发现的蛛丝马迹。”
若盈微微颔首,“这事先继续保密。”
“是,公子。”孙利垂眸应了一句。
她上下扫视了一番,孙利换上了一身浅绿的宫女衣衫,娇小的脸上犹带着一丝腼腆,就如同初入宫的小宫女。不仔细看,根本没法察觉到他与身份不符的眼神。
粉唇一扬,瞅着他说道。“孙公子,你就不能装扮成侍卫或者太监吗?每次见你,怎么都是一副女子的打扮?”
言下之意,比起男子,难道他更喜欢女子的装束?
孙利唇角一僵,“公子,侍卫不能进入殿内,除非是公子亲自将他们唤来。至于太监,咳咳,小人认为,身为男子扮作太监,实在是…倒不如装扮成普通的宫女,更容易潜若盈了然地点点头,“孙公子会一直留在殿内吗?”
“不,”孙利摇了摇头,“在此处呆久了,难免会被临王认出,小人有事会再来禀告公子地。”正往宫外走去,忽然有人叫住他。回头一看,竟是曾有一面之缘的袁斐然,不禁面露诧异。
“袁将军,”见若盈走近,周琼淡笑道。“不知唤在下所为何事?”
若盈有礼地应道,“听说安国派使臣来为皇上贺寿,他们已经到了吗?”
“不错,”周琼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袁将军虽然身居宫中,但消息却是相当的灵通,安国地使臣昨夜才刚刚到达应天。”
没有理会他探究的语气,若盈接着问道。“安国带来地寿礼和物事,有什么奇怪地地方吗?”
愣了一下,周琼皱起眉。“袁将军为何这般问?”
“只是听闻安国与临国的关系并不是非常亲善,便询问一下。”若盈淡淡说道。
周琼抬眸,深深地看了若盈一眼,忽而笑道。“在下暂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只是此次安国地寿礼很特别…袁将军还是好自为之罢…”
若盈怔了怔,不待她开口,周琼丢下这莫名其妙的话,便告辞离开了。
她摸摸鼻子,周琼虽对她很和善,感觉上却是十分讨厌她,让她甚为不解。
很特别的寿礼?
秀眉一蹙,不知为何,若盈有不好的预感…秋风渐起,夜幕低沉。十月初十,临王皇甫酃的寿辰如期而至。
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若盈百无聊赖地环视一周,不出所料,接收为数不少的目光。晚宴开始,皇甫酃便让她在他左手边落座。只因临王仅有袁莲一个妃子,而她今晚身体不适而缺席,身侧的一张小桌便空了下来。她原想寻个安静的角落,逮个空就溜回去。可惜皇甫酃仿佛深知她的企图,一入大殿,就拽着她一同上了首座。
永国、慕国和安国的使臣坐在右面,临国的大臣则在左面。若盈侧着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三国的使臣。
“…若儿,这菜肴不合胃口么?”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若盈连忙收回视线。
“没有,菜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