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欧阳宇身前,他们才发现围绕在他身旁地银线,泛着寒光。愣了一下,两人只好抽出佩剑,欲砍断不断纠缠住他们地丝线。
却不料看似柔软的银线,怎么砍也砍不断,甚至渐渐缠住了佩剑,让张信和严容两人地剑术完全施展不出来。
两人当机立断,舍下长剑,张信在前,严容在后,徒手攻向欧阳宇。
只见寒光一亮,他们迅速退后一步,颈侧赫然有一道细痕!
“多谢欧阳公子手下留情,”躬身抱拳,两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若伤口在深一分,他们必死无疑!
欧阳宇手臂一动,丝线瞬间没了踪影,让正欲上前察看的若盈好生失望。
“欧阳公子,这线是用什么做的?”
“这是天蚕丝…”
“天蚕丝五大兵器之一么?”张信听罢,不由喜形于色。
严容见若盈不解,连忙解释道。
“主帅的思召位列兵器第一,第二的当然是宝剑画影,然后依次是琅邪剑、赤霄刀和天蚕丝。传闻琅邪剑在百年前已毁,但其名仍旧在五大兵器之列。”
若盈点头,瞥了眼一旁看似普通的长剑“思召”,笑道。
“没想到五大兵器,我倒是见过其中三种,可谓三生有幸了。”
仿佛想起了什么,严容补充道。
“听说上回,王蒙将军便是输在赤霄刀之下,狼狈异常,差点丧命。”
“提起他,王蒙最近都去哪里了?”若盈问道。
“除了偶尔到袁杰的营帐查探之外,没有到其它地方。”严容答道。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将袁杰接回来?”想起袁杰代替她受得那些苦,若盈急切想把他带离王蒙的身边。
“王蒙如今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袁杰并不是袁斐然。袁杰在他手中,一来平衡了我们与王蒙的关系,二来也让他放心,毕竟手里还有对付我们的筹码在,不至于沦落到只能挨打不能反攻的形势之中。”
欧阳宇抬眸看了她一眼,“欧阳知道袁公子担心袁杰的安危,但王蒙碍于我们,暂时不会对他不利。反而会加派人手,把他严密地保护起来。”
“是我急躁了,”若盈歉意地说道。
“袁公子只是关心则乱…”
“报——”
欧阳宇尚未说完,两名士兵抬着一人急急走来。
“启禀主帅,临军已到此处二十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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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刺客
“二十里!”若盈大惊失色,回头望向欧阳宇。见他也是眉头紧皱,似是完全不知情。
两名士兵抬着简陋的担架,上面一人满身伤口,血污更是把脸都遮去了。
“是这名探子回报的,所以立刻将他带来。”
“快将他放下来,”若盈拿出伤药,焦急地上前察看那人的伤势。
边轻手轻脚地撕开他破烂的衣衫,她边问道,“你说临军在二十里外,只有你一人发现了?”
那人裂开的唇张了张,发出微弱的声音,微不可闻。
“什么?”若盈听不确切,俯身挨近了些许,却依旧辨别不清楚。
“…我…发现…”
她蹙起秀眉,垂首贴近他的唇边。
“袁斐然!”欧阳宇忽然大喝一声,只见寒光袭来,若盈急速仰头翻身往后,险险避过要害。
那两名士兵抬担架的士兵吓呆了,木然地看着这瞬间的惊变。
若盈捂着锁骨位置的伤口退开,汩汩殷红从指尖间渗出,滴落在地上。
那名扮作伤兵的刺客,原本就打算在若盈毫无防备之时,一击即中。如今事情败露,自知自己在几个高手之下难以脱身,剑身迅速在颈侧一抹,倒地而亡。
“主帅!”
严容与孙利立即走近刺客,见他已气绝,从头到尾搜出他身上的物什,试图找出刺客的身份。张信急唤了一声,扶起若盈坐到榻上。
欧阳宇三指探在她的手腕上。琥珀色的美眸盯着那处血口,片刻松了口气。“幸好剑上没有喂毒,袁公子地身手了得。若剑身往上半分…”
若盈抬手拭去颈下的鲜血,低头看不见伤口。只好凭着感觉胡乱地涂着伤药。
“让我来吧,”苍白的手臂一伸,接过伤药,俊颜贴近,细细地涂抹.
微凉地指尖在皮肤上轻轻游移。些微的痛楚传来。若盈望着近在眼前地欧阳宇放大的面容,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明眸撇开一边,低声说道。
“多得欧阳公子的提醒,不然,我或许避开不了。”
感觉到他的手指一顿,又动了起来。
“…袁公子还是受伤了,欧阳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严容和孙利仔细地翻查后,孙利起身道。刺客身上只有一些伤药和刚才发出的暗器,这些都不能确定刺客地身份。”
若盈闻言。微微颔首,看向欧阳宇。
“临军到达二十里之处,此事是真是假?”
看起来似乎是那刺客为了接近她而编出的说辞。但也不排除这是事实。
“不可能,欧阳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斩钉截铁地答道。“如果袁公子不相信的话。欧阳派孙利去查探一下。”
不待若盈回答,孙利已经听令出去了。
“主帅。主帅…”又一名士兵气喘喘地跑来,吸取了方才的教训,张信和严容立马将其阻拦在帐前。
“你是什么人?”严容喝道,“怎可在主帅营帐前喧哗!”
那士兵退后两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道。
“有、有刺客了,好几名士兵受了伤,王蒙将军也被刺客划破了手臂,正疗伤呢。”
王蒙那边?难道…
若盈一惊,急忙从榻上站起身来。却因为起得过猛,先前又失血过多,一时有些晕眩,好一阵才缓了过来。
欧阳宇伸手将若盈压回榻上,对那人吩咐道“让王蒙将军过来。”
那士兵应了一声,跑开了。
半晌王蒙大步走入,手臂上缠着几层雪白的纱布,脸色有些不豫。
“听闻王将军那边遇到刺客了?”欧阳宇让人摆了座,请王蒙坐下。
王蒙点点头,回答道。
“末将到最后面的营帐,想询问一下那位公子的状况,一人突然冲了进来。刺伤了好几名士兵,好在那位公子无碍。”
瞥了眼若盈那处血痕,“看来欧阳公子这里也不太平,主帅的伤如何了?”
“主帅没事,只是守在那位公子的帐前地士兵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怎会被区区一人杀了进去?”欧阳宇阻止了若盈回话,淡淡问道。
王蒙双眸一眯,“欧阳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这事是王某一手策划的?”
“欧阳可没有断言,王将军也不必急于辩解。”
“你!”王蒙一怒,忽而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没有证据可不要胡乱猜测,若说是欧阳公子所为,这招倒是高啊!”
“王将军…”若盈语带警告地唤了一声。
“主帅,这事可还是不能对外人道也,你看…”随意扫了一眼,王蒙淡笑道。
若盈眯起眼,使了个眼色,让张信和严容出去了。帐内霎时只剩下她、欧阳宇和王蒙三人。
“而今没有了外人,王将军不妨直说。”
“若公子是个聪明人,王某也不拐弯抹角了。欧阳公子开出了怎样地筹码,让若公子死心塌地的对他言听计从?这次来地刺客,目标分明就是若公子和那自称是袁斐然地人。如果你们两人死了,那欧阳公子就是最大的赢家,整个幽军地军权都会落入他的手中!若公子如果再继续与他合作,可是得不偿失啊!”王蒙说得激动,不由站起身来。
“虽然欧阳公子屡次让在下相信,那就是袁斐然。但在下早就觉得,若公子和那人都只是替身罢了,真正的袁斐然早就死了!”
若盈心下一惊,诧异地瞥了欧阳宇一眼,见他唇边的笑意未减,不由暗暗压下惊慌。
“王将军,此话怎说?当初是将军你将若然带回军中,做那人的替身。如今又道那人也是替身,让我都糊涂了。”
听她的语气似是不信,王蒙急躁地解释道。“袁斐然的胸口有一道很深的剑伤,那人身上伤痕很多,却没有一道在心口的位置!”
欧阳宇凤目一闪,笑道。
“王将军如何得知袁斐然心口有一道剑伤?难道以前偷看他沐浴了?”
若盈撇了撇嘴,欧阳宇这时候还不忘调侃王蒙…
“主…欧阳公子,”孙利突然掀起帐幕,走了进来。忽见王蒙也在,急急换了称呼。“不好了,临军已到达军营十里之外!”
凤目掠过一丝惊异,“为何这么迟才得到消息?”
“安插在临军中的探子被除掉了,沿途的暗桩亦几乎被清除,因而没法提前获得消息。”孙利得到这消息时也难以置信,反复推敲了几次才敢把此事告知欧阳宇。
“临王果真好手段…你去哪里?”见若盈起身执着“思召”就要离开,欧阳宇沉声问道。
“临军离此处只有十里了,得抓紧时间部署!”
欧阳宇一手拉住若盈,侧过头对王蒙说道。
“既然王将军受伤了,暂时留在营中休息吧。好好送王蒙将军回去,知道了吗?”
“是,”孙利领命,“王蒙将军,请!”王蒙狠狠地瞪了欧阳宇一眼,却碍于军令,只好顺从地走出营帐。
“欧阳公子,为何不让我去?”若盈挣了挣他的手臂,却没有摆脱欧阳宇的钳制。
“袁公子留下,首战便让主帅出去,幽军中就没有能战的将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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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借道
“欧阳公子说得对,若…咳,主帅现在还不需要亲自出马。”邵殷埠大步走来,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身后紧跟的侍卫长,说道。
欧阳宇微微颔首,道。
“部属会处理的,袁公子受了伤,在此休息一会吧。有什么异动,会有人报告上来的。”
邵殷埠这才看见若盈红袍衣襟下变得淡淡的血痕,皱起眉头。
“刺客怎会这么容易混进来?是军中有了内应,还是说守卫们玩忽职守?”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严厉起来。
“擒贼先擒王,临国此时派刺客前来,欧阳并不觉得惊讶。只是他显然兵分二路,说明相当了解军中的情况,一般下级的士兵根本不可能做到。”
见欧阳宇答得漫不经心,让邵殷埠很是恼火。
“这个时候欧阳公子还顾着赞叹临王的手段么?不是应该好好想办法保护主帅的安全。”
“豫王爷,”若盈开口唤道,“这次是个意外,同样的手段不可能成功第二次。不必太介怀斐然的伤,不过皮外伤罢了。”
邵殷埠闻言,叹了口气。…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转而看向欧阳宇,面色一整。
“听说王蒙将军亦受伤了,为何刺客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若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王蒙应该将所有的事告知了幽王,邵大哥如果是幽王派来的人,又怎会不知道幽王想要李桃代疆?
明眸一闪,或许邵大哥没有得到幽王的信任。也可能幽王派他来,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刺客地身上找不到任何有关身份的证明,一切不过是我们猜测罢了。”欧阳宇淡淡应道,“为何出现在两个地方豫王爷不妨从刺客口中找出答案。”
邵殷埠脸色一黑,“刺客一个举剑自刎,一个被王蒙将军当场击毙,欧阳公子想让本王怎么撬开死人的口找出答案?”
“既然王爷都没有办法,欧阳亦没法回答王爷方才地疑惑了。”欧阳宇淡笑道。
若盈躺在榻上。眼见邵殷埠的面色越来越黑,只好开口。
“王爷特意过来,就是询问刺客地事情吗?”
邵殷埠上前,如若无人地坐在榻上,盯着她说道。
“也不尽然,听闻你遇到刺客,又受了伤,便过来看看你的伤势。”
“多谢王爷关心了,”有王府的近卫长在。若盈拘谨地回应道。
似是看出若盈的不自在,邵殷埠挥挥手,让近卫长到帐外待命。而他则安然地留在帐内。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还亲自倒了杯茶,径自喝了起来。
“王爷已经看过主帅地伤势了。还是早些回去罢。最近这营帐附近并不安全。王爷还是减少外出为好。”欧阳宇伸手覆上若盈的额头,探了探她的热度。淡淡提议道。
“主帅的地方不应该是全营最安全的么?欧阳公子这么说,还不如让主帅住到本王的营帐,起码没必要再担惊受怕了。”
邵殷埠放下茶杯,作势就要抱起若盈,被欧阳宇一手挡下。
“豫王爷,主帅的安全有欧阳担待着,就不劳王爷操心了。”
“哦?”邵殷埠双眉一挑,唇角上扬。“刚才欧阳公子也在,主帅还是受伤了,不是吗?”
凤目一寒,不悦地扫向他。邵殷埠微微抬高下巴,挑衅地回望。
若盈无奈地望着两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斗嘴。
好在孙利此时现了身,向他们报告了战况。
严容和张信已经带了四万士兵迎战,却因不了解临军的情况而踟蹰不前。
“主帅,探子无法预计临军的数目,所以将领们不敢冒然进攻。”
听见孙利地话,邵殷埠诧异地问道。
“不能预计是什么意思?”
孙利瞥了若盈一眼,见她微微点头,方才回答。
“探子回报,临军一路上不断变化队形,每次保持一刻钟左右,让人根本没法预估士兵精确的数字。”
“大概多少?”若盈皱起眉,有些不明白临军为何要这样做。
“五万到十万之间。”
这个数字一出,让人哭笑不得。
“这么到的差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么。”邵殷埠烦躁地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
“临军阵型变化得过于频密,其意似乎是为了迷惑我们。”欧阳宇轻声分析道。
“迷惑地用意何在?在明处大摇大摆地前来,又大费周章地派来刺客…”若盈忽然顿住了话,忽然坐起身来,神色有些惊慌。“难道…”欧阳宇凤眸一闪,眉头微微蹙起。
“孙利,立刻派人到永国与幽国的边境查探,快去!”
愣了一下,孙利便听从若盈地命令,迅速往外奔去。
“临国会从永国那边进攻过来?你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若盈。”邵殷埠低声说道,毕竟临国才刚收复了慕国,怎么可能在短短几日之间又拿下了永国。不说慕国地贵族阳奉阴违,表面归顺,暗地里的小动作多不胜数,让人难以招架。另一方面,没有听闻临国对永国出兵地消息,临国浪子野心,永国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借道给临国。那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甚至有可能连永国自身也要赔进去!
“我也希望只是异想天开罢了,不然…”若盈揪紧了薄被,心底涌起丝丝不安。
永国若借道于临国,便是公开表面归顺于它。如果是这样,幽国一定会两面受敌,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略微苍白的掌心抚上她的手背,“袁公子,这还只是猜测而已,不必过于担忧。”
若盈叹息道,“希望真是斐然想多了…”
时间突然变得缓慢起来,帐内一片静默,若盈心急火燎地往帐外张望,等待孙利的归来。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经让若盈紧张得后背被冷汗浸湿了,心跳也逐渐加速起来。
“主帅,”孙利的声音终于响起了,若盈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