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那几份聪明劲头全放在了这些小事上头,这回死了未婚夫倒清醒起来了,她是想要乖顺几年的,可她的亲事一天没有着落,一天就不可能安份。
原来戴嬷嬷为了叫她念着周婷的好,一直在她耳朵边念,蒙古是怎样怎样的苦地方,能够留在京里出嫁的宗女是有多不容易,这全是胤禛周婷的恩德,她得在心头感念的。
听一回两回大格格还记得周婷的好,再听的多了她就觉得稀松平常起来,总归婚事已经定了,那是她死了额娘讨好了阿玛得来的,嫡母再大能大得过阿玛去么?到如今这些话才算对她起了影响,再不定亲,她就要抚蒙古去了!
宗室女十六七岁定下个封号来,再由皇帝指了婚,就能发嫁了。大格格从没觉得自己的情状像现在这样黯淡,身边的钱嬷嬷再不像戴嬷嬷那样事事指点着她,只看牢了钱钥匙,万事随她的吩咐。
大格格是真的害怕起来,眼看着一年过去,到了明年封她个郡主,说不得就要嫁去科尔沁,她连一般的稻米都咽不进去,哪里能咽得进草原上的风沙?
日子一天近似一天,想闹吧又没个名头,她想起来周婷借了满月礼的把她推出去担事儿的那一回,还想用那个老法子,只求着在人前显出来。
冰心斯斯艾艾的开了口:“我们主子说,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倒劳了福晋为她费心,如今她身子也好了,想帮着福晋理理事儿,也好分担一些。”
这个周婷倒没想着,原来大格格是存了这个心思,想来她也知道生辰宴是不会再有了,竟想起这么一出来,她笑了笑:“你们主子为我想,你怎的不为她想想,身子才好,这要是忙乱起来又耗了精神,再病了怎办?都说冬病夏养,叫她好好歇着就是,我这儿不缺她一个帮手。”
冰心脸上揣着笑,肚里直尴尬:“奴才也是这样劝的,只是咱们格格一片孝心,起了这个心思就定要帮着福晋办两桩事儿才算是报了您的恩德呢。”
“你告诉她,好好歇着,养好了身子就算是报了我的恩德了。”周婷想都不想一口回绝,银勺子磕在玛瑙碗上“叮当”一声轻响,转头看了碧玉:“灶上刚煨的汤鸡皮鱼万汤给大格格端一碗去。”
冰心知道这是周婷在赶人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跟在碧玉后头拎了食盒回去,一路走一路打算,早年放出去山茶茉莉都已经嫁了人,她的年纪比大格格还大些,叫了阿玛额娘来求了出去配人也是一条出路。
翡翠隔不了多久回来了,皱了一张脸:“主子不知道,大格格扯了奴才的袖子哭呢,那架势,恨不得就要为了福晋上阵打仗去了。”
周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混说起来。”才说完了,胤禛进来了,他打了手势不许周婷起来,自己到盆边绞了毛巾擦脸:“福雅那儿又闹腾了?”
大格格知道周婷的路子走不通,以为胤禛那里能有用,谁知道胤禛早就习惯了把事交给周婷,自然要先问过她,才好定夺。
周婷微微一笑:“这孩子心实,一定要帮着我理事儿,她身子还没养过来,我才没许她,想是求到你那儿去了?”这样大的园子,一个院儿里十几二十多个人,真要看住了也不容易,大格格往前头报信,周婷也不拦着,只让她看看,如今哪一个还能依着她。
“再说,这时节她也不好张扬呢,我还想着趁宴客那日,给她整桌席面权当过了生日。”京里哪家不知道大格格退婚是因为男方病死了,这时候张扬起来可不落人口舌。
胤禛撸了袖子擦手,听了反而笑一句:“她心里头想的可不是这些个,你不必理会,再一年许就有旨意下来了。”说着又皱眉头:“那日也别叫她出来了,只叫大妞二妞跟弘时弘昭带着弘昍请安罢。”
作者有话要说:唔,那啥,怕有的妹子对男男有抵触
咳,于是我先通知一声
隆科多跟四儿的那个儿子(玉柱)(多么让人YY的名字)
下章会在太子床上
于是…受不了的妹子下章可以跳过
我简直没节操透了
☆169、四爷正妻不好当(修BUG)
大格格自被拒之后,周婷连院子也不叫她出了,每日里只叫钱嬷嬷看着她或是读书或是绣花,到了时辰就叫她歇下,既不让她串门子也不让她伤春悲秋,只把她看得牢牢的,底下那些帮她转了一回话的小丫头全都打发去做更低等的活儿,她那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倒是大妞二妞被周婷带在身边,拿这场家宴练手,先用眼睛学习怎么理家事。定下了食单酒单,就是安排专人管理,两个妞妞挨在周婷身边,听她细说这里头的六道。
“天子设六府,这个你们该读过了,可知道是哪六府呢?”临窗的炕上能瞧见外头的金丝梅金丝柳,大妞二妞把脸靠在周婷怀里应她:“司土、司木、司水、司草、司器、司货。”
大妞二妞刚学了礼记,一听周婷问立马答了出来,周婷微微一笑,指了单子告诉她们:“天子设六职,每家子里头也有这六职,咱们办宴也是一样,缺了哪一块都不行。湖里要泊船,草木花朵要修剪,新鲜果菜鱼肉也要采买,就是碟子盘子每个人用的也不一样。”
夏日本就是花木繁盛的时节,园子建了好些时候,花木早就连成一片,只稍稍修了枝条就是一园风景。
湖边泊了船只,走水路往台榭去,一路落花垂柳波光滟滟。周婷犹豫几番还是叫了戏,更专点了一出武戏《大闹天宫》给弘时弘昭这样的孩子们看,孩子们只有年节里才能看见这戏,弘昭喜欢那毛猴子打扮的角儿在头上翻跟头,一听见有戏看,先跟猴子似的在炕上翻了个跟头,一头撞进周婷怀里,吓得翡翠失手砸了个玛瑙杯。
胤禛正巧回来瞧见了,板着脸把弘昭拎到墙边,对着他讲了小半个时辰的道理,讲的弘昭耷拉着一张脸,圆眼睛眯成了细眼睛,肩膀一抖抖的撒娇给周婷看。还是大妞二妞一人拉了胤禛一边手臂才把他救下来。
弘昭平日里也跟了弘时的骑射师傅学了几招拳脚,周婷一直觉得小孩子骨头软,学了这个怕长不高,可满人子弟都得学,没个像样的骑射功夫,往后跟着围猎拿不出手来。再说弘昭是要接胤禛班的,每回秋猎,皇帝先射三箭,他要是不练,以后可不吃苦头?
周婷突然想起了胤禛的四力半,跟康熙太子的十二力十五力比起来差得太远,面色古怪的盯着弘昭,康熙总还有个十年好活,弘昭从这时候开始练习,到了十五岁也代父上场了。
这才不再拘了他跟着弘时去拉弓,他运动量大,又在田里跑了那么些时候,日头最盛的时候也不许小太监给他打伞,周婷知道有奴才看着,不会把他累着了,就也由着他去。说是他种的菜,其实他不过在边上跑跑,兴头起了挖挖土,出出主意,翻地犁田的活儿下人们早早就干完了。
周婷乐意叫弘昭多出去跑跳,现在的孩子存活率太低了,动得多起码体质更强些。等到弘昍大一些了,正好跟在弘昭屁股后面一起玩,大的带小的,几个孩子都更开朗活泼。
“到了家宴那一日,在你叔伯面前不许淘气!”胤禛不放话,弘昭就不敢动,垂了手听训,大妞二妞满脸不忍,看着弘昭就跟看着挨训的雪团一样,雪团打烂了屋子里的花瓶,就是这样被粉拎了毛训的。一边一个挨住了胤禛的胳膊软声求:“阿玛,酸梅汤不会碰到小弟弟的。”
胤禛一听这话就露了个笑脸出来,弘昭眼睛一转大声道:“小弟弟可乖了,我跟他玩儿。”说得周婷止不住笑,弘昭见父母脸色都好看了,才腆着脸:“我在玛法面前可以淘气!”
胤禛周婷都知道康熙吃哪一套,一句都不说,算是默许了他,弘昭马上又高兴起来,扳着指头算他地里的那些收成,一会儿说可以打糕给玛法吃,一会又怕捉的活鱼不够大,像小大人似的忙乱着。
他一个人在那儿嘀咕的时候,大妞二妞已经跟着周婷把座位都排好了,因是家宴,设座只安着年纪来,三阿哥坐在太子下首,胤禛在另一边挨着康熙。
酒单食单按照各人好恶罗列出来,每桌除了专门侍候酒食的,还有给引路领座儿的。周婷上上下下打点一番,把事情准备了齐全,只等着康熙过来。
谁知道到了日子,康熙竟又领了个意想不到的人过来。胤禛在门前迎接兄弟,一众人站齐了给康熙请安,谁知道康熙把隆科多也带来了。
佟家自来与太子不对付,一开始是因为索额图,后来就是掐急了眼,就算索额图死了,两面也不可能握手言和了。原来康熙为着隆科多家里那摊子事很有些不喜他,但传到康熙耳朵里的都是经过美化了的,谁不知道佟家人在他心里的地位,没事儿谁去摸老虎屁股呢。
这一回隆科多踩下了托合齐,跟太子狠呛了一回,康熙正有处理太子党人的心思,隆科多这个举动算是得了他的眼,抬一个压一个原是他用惯了的手段,还没把太子的面子狠削一回,却也把隆科多提了上来,按小道消息,马上他这个只余一等侍卫行走的闲职的就要升官了。
他若是自己来了也罢,偏还把儿子给带了来,若是带了嫡出长子倒能看过几面去,毕竟算起来跟胤禛连着亲,孝懿皇后是隆科多的姐姐,这个孩子也能叫胤禛一声哥哥了。
可他带来的,却偏偏是宠妾四儿所出的次子玉柱,除了康熙,在座的哪个不知道佟家门里那些腌脏事儿,看着隆科多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五阿哥七阿哥都更宠侧福晋,可谁也没把老婆那样待呀,这简直就是打了妻家的脸。
康熙也知道隆科多宠这个儿子,他不知道这当中的弯绕,只以为是当阿玛的更宠小儿子,这才带了他出来,他对自己母家从来宽容,又正是抬隆科多压太子势力的时候,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人既带了来就没赶了走的道理。
胤禛这一世同隆科多并不亲近,也知道他身上藏的那些事儿,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捅到康熙跟前去了,那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为了个女子忤逆亲生额娘,这事儿放到康熙面前,非一顿削到底不可。
他如今也不必借着佟家势力,自然不再用心结交,原来佟国维就更看好胤禩,如今更是这一门三人全倒向了胤禩那儿。胤禛手里捏了把柄,眼见他们蹦哒的欢就是不动声色,一根绳上的蚱蜢,拿火烧着了哪一个,另几个都没后路,既他们绑得紧,就叫他们一起上火。
太子阴着的一张脸在转到了玉柱身上的时候顿了顿,十几岁的少年正是雌雄难辩的时候,四儿能被隆科多一眼相中了从岳父身边抢过来自然也有一付好颜色,生子肖母,玉柱细皮嫩肉,齿白唇红的模样,还真把太子给看住了。
隆科多是被四儿逼着带了玉柱来的,他就要成亲领差了,现在隆科多身上也只有一个一等侍卫的闲职,家里的叔伯们全都恶心玉柱的来历,不愿为了他的事走关系通门路。一样是佟家子孙,岳兴阿因为母亲的关系,早早被祖父带在身边,如今已经领了二等侍卫的差,还是佟国维亲自铺的路。
四儿眼热不过,这才逼了他把玉柱领出来见世面,好歹在康熙面前挂个号,以后铺路也更便宜些。万没想到玉柱就这么入了太子的眼。
他正在气头上,隆科多踩了托齐合等于断了他一只手,托齐合可是步军统领九门提督,有了他,太子就有了眼睛耳朵和手脚,他要是从这职务被踩了下去,太子就再调配不了八旗步军了。
心里的恼狠在见了玉柱时找着了发泄的口子,太子垂了眼帘,一路都没给隆科多一个好脸,坐着船的时候,眼睛往玉柱身上淡淡一瞥,少年兴高采烈,兀自不觉,拿了柳条抽水面上的绿头鸭子,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叫人给盯上了。
胤禛这里的宴席散了的第二天,玉柱就不知所踪了,他是四儿的心肝宝贝,四儿又是隆科多的心肝宝贝,原还以为小孩子贪新鲜出去玩了,一问才知道,连身边跟着的小厮都一起不见了,竟没人回来报个信儿。
四儿急得火上房,隆科多却以为儿子是去了楼子里,满人官员不许逛青楼花街,可哪儿都少不了这些个东西,他自己是男人以为儿子是叫哪个朋友勾了去,刚开了荤,见识了不一样的女人,正乐呵着呢。
直到四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嵌了宝石的皮鞭子狠狠抽在隆科多身上,那“啪”的一声,直抽得四儿身边的丫头闭了眼,一屋子人赶紧退出去,才要关上门,就听见隆科多混着舒畅的一声痛叫,还有那句低声下气的:“心肝儿,不气,要不你再抽一鞭子。”
四儿抬起手来又是一鞭:“贱德性!今儿要是不把人给找我回来,姑奶奶我扒了你的皮!”隆科多吃了两鞭子,反倒通身舒泰,晕陶陶的带了手下去找人,这一找才真的急起来。
不管是花街茶楼,就连那种卖男人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玉柱的踪影,隆科多急得直打转,只好求到了佟国维跟前去。
佟国维眼皮都没抬,直接给回了,隆科多没法子跟老子硬来,把四儿急得没地儿泄火,拿了鞭子跑进隆科多原配的屋子里去,照着身子死劲抽了个来回,隆科多还要心痛她,抚了四儿的手放在手心里头揉搓:“这劲儿留着使到我身上多好。”
看也不看缩在墙角直发抖的发妻一眼,捧着四儿的手回了正屋,给她揉肩拍背,口里许她:“我已经托了人,他那样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定是玩迷的眼,等回来了我教训他!”
四儿眼睛一瞪,上手掐了他的耳朵:“要死了你,你敢动他,看我教训你!”
作者有话要说:
隆科多宠爱四儿三十年
言听计从,没什么不依
愫觉得…只有四儿能满足他的SM欲望
可能是最佳解释
节操随风飘~~~~~
捂脸
不慎点进来的妹子,我对不起你们
下章继续重口
以及,不知你们发现没
这是要完结的节奏了
☆170、四爷正妻不好当
丫头们对这事见怪不怪,能在四儿面前服侍的要是脸皮嫩些早就臊死了,听见这番动静全都垂了眼皮退出去,把门给阖上,到院门口那墙根底下站成一排。
隆科多刚把四儿抢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是贪那一时的新鲜劲,等得了趣再丢开手去,把人送回去也就算了。一个通房丫头,对这些爷们来说不过就是个玩意儿。谁知道就是这个“玩意儿”差点儿把佟家掀翻了天。
佟家到如今还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处,隔着东西两府,一边是佟国纲一系的,一边是佟国维一系的,两家里出点什么事,彼此都知道的清楚。
隆科多刚把四儿弄来的时候,赫舍里氏简直羞于见人,妯娌之间头都抬不起来,她性子绵软,说好听些是贤惠,说白了就是胆怯。逆不了丈夫的性子,还要跑去四儿的屋子里安慰她,觉得把她硬生生抢过来,是叫她受了委屈的,好茶好汤的供着不说,娘家那边还要她打点着礼物去赔笑脸儿。
四儿屋子里时不时传出来砸了东西,挨打挨骂的声儿,把赫舍里氏惊得夜里睡不着觉。每天一早挂着眼下的青黑去给婆母请安,吃了多少埋怨和明里暗里的讥笑。
婆婆公公觉得是她拢不住男人的心,没给隆科多找个可心的人儿,竟把手伸到了岳家,丢了他们家的人。妯娌之间则是笑她没脸没皮,连娘家阿玛的通房儿都拿了来讨好丈夫。下人们传得就更难听了,什么腌脏就拿什么说嘴,府里这些风言风语等于是把她的脸往泥地里踩。
赫舍里氏性子再软也是要脸的,夹板气一受挨不过立马病了。她病了,四儿跟隆科多却不消停,只要隆科多在家,就是整日整日的呆在四儿的屋子里,大白天也不知道收敛,叫得跟猫儿闹春一样,一院子都能听见动静,连别院的丫头婆子都绕了道儿走,再不往她们院前过。
先是不过是打烂点东西,总归赫舍里氏管着隆科多的私库,拿银子出来填补进去,不走公帐也少些折腾跟白眼,到后来竟是丫头过来报,四儿睡的雕花床床柱子断了。
赫舍里氏青白着一张脸,以为四儿这是糟了打,平日里脸上瞧不出伤来,也暗暗给了她好些伤药,此时听见这样的动静往她屋子里一赶。竟没个丫头守门,她自己掀了帘子进去,一打眼就看见自己的丈夫浑身赤裸着被绷在床柱上头。
四儿手里拿了羊皮鞭子,身上只裹了一层纱,屋子里拉了厚厚的帘子,点着四五盏蜡烛,照得人眼晕,四儿见她进来了,勾了红唇露出个笑来,抖手把鞭子往隆科多身上抽过去。
赫舍里氏腿一软坐在地上咳得厥了过去,跟着的丫头惊呼一声扶住她,瞪大了眼看着面前那两个。隆科多却享受得很,好事被撞破直接把赫舍里氏关了起来,那个丫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只是再没露过面儿。
她醒过来就缩在房里再不敢出门,日日缩在屋子里,连娘家都不敢回了,这两个却越来越放肆,反正也已经被瞧见过来,干脆也不瞒着她,当着她的面就能搂到一处去,说那些她这辈子都不曾听过的污言秽语。
赫舍里氏是被规规矩矩教养长大的,哪里见过这样的仗阵,叫一个小妾爬到正妻头上,还这样明目张胆!她不敢往娘家去哭,只好往婆母面前告状,这家里总该给她个说理的地儿,老太太一听这事儿倒是想给她出头,才把隆科多叫过来骂了两句,就被他一句话顶了回来,气得卧在床上起不来身。
佟国维大发脾气,隆科多却是尝了鲜再丢不开,谁敢动四儿他能剥了人的皮,他母亲房里派过来的教养嬷嬷,才刚教了四儿一句“为妾之道”,就被他大冬天的剥得只留下里衣,扔到井边去,叫下人轮番往她身上泼冷水,那个嬷嬷就在井台边上一头撞死了。
死个奴才难道还能拿亲儿子去赔命?自然只有压下来不叫传到外头去。佟老夫人起不了床,赫舍里氏的儿子被佟国维抱到身边养着,其余的事儿只好关起门来,再不管他。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办法,既然隆科多是怎么也瞧不上家里给娶的老婆了,那也不能进了像四儿这样出身的女人的迷魂阵出不来,那些小门小户里头养出来的姑娘也有教养好的,娶进来当个二房也不是不行。
谁知道那教养好的隆科多一个也瞧不上,扑在四儿身上起不来,除了当差就是日日夜夜的厮混,好容易有个红带子觉罗氏家的女儿,家世也够了,人也不错,进门没两天,叫四儿活生生折腾死了,死的时候都没有一处好皮肉。
就是这件事叫康熙发了火,把隆科多身上的职务人撸了个干净,佟国维虽把事儿给平了下去,却也想着叫儿子趁这个机会收收心思,都到了这个年纪怎么就胡闹起来。
按他的脾气把那个女人弄死,断了儿子的念头也就是了,可隆科多派人把四儿看得紧紧的,掉一根头发都不行,更别说是把人给弄死。一家子僵了这么些年,都已经成习惯了,隆科多住的院子在佟家人眼里就像长在府里的烂疮,大家只当瞧不见。
关了门四儿就是太太夫人,哪一个也大不过她,赫舍里氏被搬进了小屋子里,一开始还能准时吃上饭,到后来权力都捏在了四儿手里,吃的用的连下人都不如。
四儿在隆科多面前再受宠爱,出了院门却没人认她,她给隆科多生下的孩子,也不能按嫡子算。这么些年她早就被隆科多惯坏了,一心觉得自己的女儿儿子该配上最好的。她的女儿还有那门第不低却已式微的为着那一注嫁妆肯娶回去,可儿子要娶个高门的女孩儿却是难得。
玉柱的年纪按理也要说亲了,拖到现在四儿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子,可正房不死,她再不能出头的,憋了劲三天两头的折腾赫舍里氏,明明人都已经半疯了,却死撑了一口气不肯死。
这边正房没弄死,那边儿子又不见了,气得四儿下手失了轻重,狠狠几鞭子把隆科多抽了满身红痕,连耳朵上都带出一道来,没人敢提,他就带着这些痕迹一面舒畅一面跑出去找儿子。
这时候的玉柱,正关在郊外的庄子里,赤条条剥成一只白羊,手腿绷了起来,两腿被迫抬得高高的,正被人拿着抹了油的玉势开道。
他没经过此道,头一回痛得晕了过去,那帮他抹香膏的人哑笑一声:“这样紧,可不能把主子侍候舒服了,”一面说一面吩咐边上人:“换个大的,再给他松一松。”
他一开始还能破口大骂,把自个儿的来历出身说个一清二楚,诅咒发誓要把这些人全都剥皮。没一个人理他,在他说到佟家的时候,后面那人竟还轻声笑了出来。
玉柱看不见他们的脸,听了这声却从心底凉了个透,人家根本不堵他的嘴,也不怕他叫嚷,只把他身上毛剃干净,再扑上粉。
往日那些狐朋狗友凑在一起时,也有人尝过这个,知道这是倌馆里头进新人先把道儿给松一松,好叫客人容易进些。玉柱虽没试过却一直心动得很,哪里想得到有朝一日自己成了被开的那个,两只手死死抓了身下的床单,咬牙忍着不出声儿。
屋子里头燃了香,他一点挣扎解的力气都没有,身上还起了尴尬的反应,那管哑声儿又响了起来:“啧,瞧着样子,才两回就得了趣,生就是干这个的。”
把玉柱说得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几日天天只给他喝汤,灌肠洗胃一整套下来,就没消停过。玉柱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就像家里买回来给他逗趣儿的猫狗,也要这样从里到外弄干净了,才能送到他面前来,他如今许还不如那些猫狗。
等他浑身上下都干净了之后,就被蒙上眼睛,换了衣服,叫人搀扶着去了一间新屋子。房里头有新鲜的水仙花香味儿,是新鲜的,不是水仙香饼燃出来的味道,这个时节还能养活得起水仙的人家,京里屈指可数。
玉柱知道干这事的肯定是佟家的仇人,虽然那两个调理他的人不多说话,漏出来的几句也能知道他们的主人很有身份。
一阵金玉声起,玉柱刚要站起来,就闻见了酒菜香气,他身子无力眼睛又看不见,却是一闻肚里就响起来,连着三天流制,没碰一点实心的东西,少年人正在长身体哪里忍得住。到了这个地步,玉柱很明白那人要拿他干什么了,心里竟还庆幸起来,若不是个有身份的人,恐怕他已经就地被埋了,佟家再有势力,难道还能一寸一寸把京城的地翻开来?
他也不敢问这人是谁,唇上一凉,嘴里被塞进个葡萄,甜得直沁心肺,那人见他吃得急,哼笑一声,跟着手就摸上了他的脖子。
手上厚厚一层茧,那厚厚的硬块磨着玉柱的脖子,一点点往他脑后去,摸到辫子根,拿食指一遍又一遍的刮他的后颈。玉柱嘴里咬着葡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等那只大手掐了他的腰往下去的时候,他嘴里又被塞进一颗葡萄。
这回不是叫他吃的,玉柱只觉得耳中喷进一口热气,那人淡淡一声:“咬开。”就开始解他的扣子。
葡萄淡青色的顺着下巴流下来,玉柱只觉得嘴唇一热就被那人含住了,他这些天天天都要经过几回那事儿,一开始痛,后来是抗拒,再后来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每次弄的时候也不痛了。
那两人手艺很好,一进一出很快叫他得了趣,但他们只从后边来,还没人像对女人似的亲他,玉柱喉咙口被扣着,嘴唇被迫微微张开,那人身上的龙涎香扑面而来,直钻进他的鼻子里,舌头上是淡淡的酒香气。
他才刚被摸了两把,就兴奋起来。闷笑声一起,玉柱脸上整个烧红了,他已经控制不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屋子里的点着的助性香,还是因为这两天虽被人弄着,却不叫他到顶点,攒了那么时候,这会儿一撩拨全涌了上来。
很快就宽衣解带,他的眼睛还被蒙着,身体却敏感到了极点,那一下下的抚摸刺激的他蜷起身来,伸出手自己抚摸起自己来。
红绸床单上很快喷上了白色汁液,玉柱这才听见那人说了第一句话:“这么快就不行了?”一面说一面感觉自己后面顶进个东西来,又烫又硬又叫他兴奋,两手一撑把自己撑起来迎合那人。
只听身后满意的一声笑,那人奖赏似的拍拍他的屁股,腰一挺往里面深深探进去。玉柱刚才泄过的欲望又硬了起来,他“唔”了一声昂起头,喉咙口咯咯作响,身子不住的动起来,倒把后头那人给逗乐了:“这么喜欢这个?”不等他答就往他身子里死撞几下,把他整个人翻过来顶在床沿上出出进进。
玉柱喘得不行,身后那人却力气奇大,一会儿搬弄他的手,一会儿搬弄他的腿,压着他硬来了三回。玉柱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一回又一回的泄出来,声儿都叫哑了,身子一抽一抽的舒爽,那最后一下,直接叫他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悠桑的看着我的节操
呐…就这样吧…
重口已经过去
从下章开始继续正经
(是比这两章正经)
☆171、四爷正妻不好当
事儿是在圆明园家宴之后发生的,周婷略有耳闻,就是妯娌之间也在宁寿宫请完安之后谈起几句,正接在皇太后抱怨自己不能去的后头。
她的身份,往谁园子里去玩都不合适,宫妃们又不好张口,正好这算是京里的一件大事,叫皇太后知道也没什么,就都问佟妃:“你们家那个孩子可寻着了?”
佟妃心里暗恼,却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家里有一个拖后腿的就被人惦记着,只好端了得体的笑回道:“倒多谢你记挂着,要我说,不过是孩子贪玩了,哪就这么急了,过两日也就回来了。”
皇太后立马被带偏了:“不当爹妈的哪里知道父母心,这是着急呢,是该叫人好好找一找的。”
说到这儿话题算是揭了过去,没人肯往下接了,在座没孩子的不是一个两个,就是皇太后自己也没生育过,她这是一杆子打翻了一圈人。旁人只拿这个当了件稀罕事儿在说,周婷却是绷紧了神经的。
佟家这么大的家业,找个人还能找不着?京城里什么最紧要?安全最紧要。今天能丢个勋贵,明天就能丢阿哥了,只没人拿这个去参罢了,不然九门提督的位子怕是要换人。
弘昭家宴那日很得了康熙的称赞,除了当日吃的,还送了两筐子菜蔬进宫,叫康熙分送给几个妃子,自然是皇太后跟德妃那里得的最多。
他小小出了一回风头,更往这上头钻,周婷却拘了他在屋子里写大字。外头太阳越来越盛,只许他散了日头才能往采菊堂去,再能锻炼身体,课业也不能丢下。
弘昭虽也有小书房,却还是喜欢呆在周婷这里写字,一个大开间,隔了几道竹帘子,他一抬头就能看见额娘坐在窗着教姐姐们做针线,伴着弘昍念《弟子规》的声音,翘了嘴角写字。
一室宁静被弘时给打破了,他一路小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到周婷身边,兴高采烈:“额娘!皇玛法要去巡塞,三伯家的弘晟也要去的,我能不能去?”
家宴那天来了不少孩子,这可比在宫里吃宴要乐呵得多,在圆明园里头可没宫里那样大的规矩,几个男孩子叫奴才牵了跑一回马,再拿钩子去钩鱼吊虾,没几句话就亲近起来。
弘晟已经十二岁了,跟着出塞也是寻常事,周婷闻言一笑:“竟连哥哥都不叫了,你才多大,弘晟下回大挑都要娶媳妇领差事了,轮得着他,可不一定轮得着你。”
弘时刚鼓了脸要说话,弘昍拍着巴掌站起来,奶声奶气的重复着周婷的话:“娶媳妇!”一屋子丫头都笑起来,大妞抱过他刮他的鼻子,二妞笑得扔了手上的针,把弘昭也给招了过来。
“谁娶媳妇了?”胤禛掀了帘子进来,神色松快,兴致甚高的问了一句。弘昍才刚会说话,唠叨得很,嘴里立马叽叽咕咕的念上了,最后用力点点头指了弘时说:“娶媳妇!”这三字倒是吐得清清楚楚的。
把弘时闹了个大红脸,他已经知道娶媳妇的意思了,站起来吱吱唔唔,还是周婷给他解围,她把弘昍放回大妞手里,站起来跟进内室去给胤禛换了家常衣裳,取下腰里的七事,顺口说了一句:“弘时想跟着去草甸子上头呢。”
这一回胤禛也是要跟去巡塞的,周婷正想着要怎么安排了人跟去,若是弘时能跟着也不错,他半
大的孩子,正是该阿玛看着的时候,谁知胤禛擦了脸出去就说:“这回弘时不能跟,汗阿玛点了弘昭去,下一回再轮着弘时吧。”
弘时一听就耷拉了脑袋,倒是弘昭乐了起来,高兴的又要在地上打滚,看了周婷一眼又硬生生的忍住,挥了几个拳头绕过去挨住胤禛:“那阿玛带我骑马?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