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没起啥色心,反倒心情特别复杂,很明显,妲己不仅看到我的身子,还摆弄过我的那里。我冷不丁不知道说啥好了,最后突然来了句,“我毛呢?”

妲己厌恶的咦了一声,说你身上爬着好多水虫子,尤其那帮虫子跟阴虱一样,还藏到毛上了,又脏又恶心的,我就图个彻底的干净痛快,把毛剃了。

我特想质问她,经过我同意了么?甚至在新的没长出来之前,我还怎么去澡堂子?被其他老爷们看到,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发育不健全的人?

但没等我说啥呢,妲己又催促我,说醒了就好,也没啥大毛病,快起床,咱们回东星警局。

随后她还去衣柜里,把一套内衣和崭新的警服拿出来。

我最后心里一叹气,没跟妲己计较太多,而且计较起来有啥用?都已经发生了。

半个钟头后,我头发因刚洗澡,还湿乎乎的,就跟妲己一起来到警局。

我还看了看时间,细算一下,自己昏迷了不到半天的时间,现在是中午。

东星警局很热闹,因为越南毒贩的案子。我和妲己一起找到铁军。铁军正跟李云东一起在会议室呢。

我并不清楚他们开啥会呢,但此刻李云东的心情很爽,眉开眼笑的。

想想也是,这案子破了,他心里一块大石落下去了。甚至看到我和妲己出现后,他起身主动凑过来打招呼握手。

他跟我握手时,还大有深意的看着我和妲己湿湿的头发,对我说,“辛苦了啊!”

这是一语双关,面上我客气的笑着回了一句,打心里却骂他,心说这兔崽子,拼命的时候,他不往前冲,尤其我们去喉山时,他还提保守意见,现在贼窝被端了,他又当出头草了,什么东西!

铁军又招呼我和妲己入座,他先告诉我,大嘴没事,也在宾馆休息,估计没多久就醒了,之后他说了说案子的事。

现在警方正在喉山的山顶做清点,目前发现的,有上亿元的黄金,无数的枪械,还有接近千斤的货。

我听到这,吐了吐舌头,心说我的乖乖,这帮毒贩子,果然是土豪。我也想起前阵看到的一个新闻了,是墨西哥毒贩落网的,他家搜出来的资产,更几乎富可敌国了。

由此可见,他们平时害了多少人,压榨了多少东西出来。

铁军又说直升机的残骸正被军方接手处理呢,而在残骸里,还找到绿眼睛的尸体了。

他打开投影仪,让我们看了几个图片,都是绿眼睛的。

我看完挺恶心的,觉得这像一个僵尸版的小海豹。我问铁军,“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妲己接话,先给我解释说,“这是河狸,不过是变种,从小被喂毒长大,还被其他药物刺激的,让其身子变大,甚至再看这里。”

妲己指着图片上绿眼睛的脚蹼,“它的边缘很锋利,使劲抡起来的话,跟一把小利斧没有区别,另外它身上带着剧毒,身子内磷含量也超高。所以想想看,毒贩把它训练好,并用它来运毒,整个北仑河的水族动物,又有谁是它的对手呢。”

我总算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也不得不佩服,越南毒贩果真狡猾。

顺着话题,铁军又介绍一些越南毒贩的事,其实这伙毒贩,在越南还有一个秘密据点,里面全是一些十多岁的孩童,被有经验的毒贩洗脑并教育,让这些孩子最后彻底成为他们的一员。

而且毒贩的教育方式也很怪异,不是一般人上学时学到的文理科,而是全跟毒有关,怎么辨毒,怎么调配,怎么反侦破等等。

我突然上来一阵恐慌,心说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不会又要去断灭秘密据点吧?

我就此问了一句,铁军嘿嘿笑了,说不用,这都是越南警方的事了。不过他话题一转,又说白老邪正从秘密据点里带回来一个人,下午就该到了。

我和妲己并没太多参与这场会议,没多久就退了出来,我惦记大嘴,还去医院看了看他。

等一晃到了下午,铁军给我去了电话,约定在八仙茶楼的门口见。

我也不知道啥事,但不敢大意,从医院出发,坐着出租车,嗖嗖赶到茶楼了。

我是最晚到的那位,这时不仅铁军和妲己到场了,还有白老邪。邪叔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孩。

我不认识这小孩,但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震撼到我了。

他目光很冷,甚至隐约间,露出一副杀气来。他才如此小小年纪,我心说这要长大了,这孩子还了得?

这孩子不跟任何人说话,就跟邪叔关系近,紧紧伴随在他左右。

铁军说人手齐了,又带我们一起进了八仙茶楼。

这里很冷清,也被警方的人守着,压根没有生意。铁军让警方的人全离开,又扯嗓子喊了句,“雪妹,看看谁来了?”

高跟鞋声响起来,钟燕雪和那个保镖,一起从二楼走了下来。短短几天不见,她苍老了很多,原本亮丽的黑发中也掺杂了不少白丝。

她原本没啥精神头,但看到小男孩时,突然眼睛一亮。她甚至拿出快跑的节奏冲下来。

她一直跑到小男孩身前,蹲下身要摸小男孩的脸,还忍不住直念叨,“阿宝,阿宝……”

小男孩对她有点陌生,故意退后一步,抱着白老邪的大腿。

白老邪原本哭丧脸,默默的不做声,这时开口问了句,“小宝子,你不认识她了么?”

阿宝抬头看着邪叔,好一会儿后,又盯着钟燕雪,这一刻他目光里有了点柔情,他生涩的念叨句,“妈……妈妈!”

钟燕雪的眼睛红了,甚至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往下流。

最后她抱着阿宝,忍不住的哇哇哭起来,一直念叨着,“孩子!我的孩子!”

我有点受不了了,故意侧过头。铁军倒是比我淡定。等钟燕雪缓过来一些后,铁军还开口说,“我说的都做到了,也联系好地方了,阿宝这个孤儿,将受到很好很正规的教育,他以后会做一个好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你的承诺呢?”

铁军没往下说,我却听迷糊了,心说阿宝不是有钟燕雪这个妈么?咋又成孤儿了?

第二十九章 诡爱

钟燕雪倒是听明白铁军的话了,她也真是个女汉子,缓了缓后,拿出一脸决然的样子,对阿宝脸颊摸了摸,又站起身。扭身就走。

她没再回头。阿宝跟她毕竟是母子关系,短暂的相聚,让阿宝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了。

他看着钟燕雪背影,这就要跟上去,但白老邪一爪子伸过去,把他抓住,又一提其肩膀,把他拽着抱起来。

阿宝小小年纪,似乎也明白点啥,轻声哽了一下。

钟燕雪上楼梯后,消失在二楼。那保镖原本跟在她后面,这时停了一下,回头冷冷看着铁军。

我隐隐觉得,保镖的敌意很大。铁军并没觉得有啥,等目送保镖离开,他招呼我们回警局。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却不是问的时候。白老邪没跟着我们,带着阿宝又走了。

倒不能说我预感很准,反正晚上下班前,八仙茶楼传来死讯,钟燕雪上吊了。她的保镖也消失了。

乍一看,那保镖的嫌疑很大,刑警队那边还立案了,要立刻通缉与侦查,但铁军单独跟刑警队长和李云东说了几句,我不知道具体说的啥,这案子被冷处理了,一时间放在一旁。

钟燕雪还给警方留下一份资料,看上面笔记很新,明显是刚写的。

这是整个东星,乃至广西和国内的一份贩毒资料,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各种人名和住址。

按钟燕雪的交代,这些毒贩很多顶着茶叶贩或菜农的幌子。用这种瞒天过海的方式进行交易。

我觉得这是一份大礼,有了它,警方能把这些“小鱼小虾”一窝端了。

当然了,我没参与这些事了。我们又开了一个会,说说钟燕雪和越南毒贩这些人。

白老邪就跟闻到信儿了一样,准时归来了。我不知道他把阿宝送到哪里了,而此时的邪叔。手腕上套了好几个皮筋。

至于大嘴,他刚醒,没啥大碍了,在医院观察中,就没参会。

开会期间,白老邪的皮筋几乎都用了。他给钟燕雪一个灰色的皮筋,其他越南贩子,全用黑皮筋,到最后,他手腕上只留了一个白皮筋。

我心说邪叔又来这一手,这白皮筋又是留给谁的?难道说,这案子还有啰嗦?

但李云东这些人,对这次的破案结果很满意,甚至这就张罗着,提前吃庆功宴去。

李云东还问我们四个去不去?铁军代表我们回绝了。其实我经过这么段时间的相处,对李云东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人别的都好,就是挺嘚瑟的,还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估计这次吃饭,他保准又吹嘘上自己怎么怎么破案的,别说铁军了,我对这个都不感兴趣,甚至是很反感。

我们四个跟这些人分道扬镳后,一起回到宾馆休息一会儿,之后随便找了个小饭店,搓一顿。

我们吃的不快,喝了点小酒,等出来时,都晚上十点多了。

我们溜达的在大街上走着。我听东星警局同事说过,这里晚上治安不太好,但我一直没在意,而且现在我们是四个人,还全是警察,哪个贼不开眼才傻到打我们的注意?

没想到绕过一个拐角,我们还真遇到这种“傻贼”了。

有一个骑摩托的。他带着头盔,冷不丁我看不清他啥样子。

他开大马力,让摩托跟一个离弦之箭一样,往我们这边冲过来。我们要是不躲,保准实打实被摩托碾到。我们四个“一哄而散”,腾出个地方。

摩托窜了过去,但司机技术好,又一个急转弯,在离我们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摩托,跟我们冷冷对视着。

我来脾气了,骂咧一句,这就要冲过去,把司机擒下来。

铁军他们仨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白老邪还念叨句,“小圈子,别添乱了,让铁军出面吧。”

我不理解这话啥意思,但铁军听完上前一步。

摩托司机也从车上跳下来,把头罩摘了。

我看着他的脸,愣住了。因为这人我认识,就是钟燕雪的那个保镖。土坑叨号。

保镖冷冷看着铁军,把头盔随意的撇到街头,又喝了一声,冲过来。

铁军也早有防备,他俩竟然拳打脚踢的,打起来了。白老邪故意往前迈了一步,挡在我面前,大有不让我插手的意思。

这保镖身手不错,要遇到一般人,估计三五下子,就能把对方打趴下了,但铁军也不是白给的,尤其他身经百战,经验十足。

他跟保镖斗了一会儿,又用起了戳人的点穴功夫。保镖扛不住了,挨了几指后,败下阵来。

保镖退后几步,喊了停。铁军也没特意追击啥的。

保镖呵呵笑了,说能让雪姐喜欢的男人,果然不一般。他原本还不服呢,现在一看,铁军有这个资格。

我品着这话的言外之意,尤其此时保镖脸上还一脸吃醋的劲儿。我有些明白了。

这保镖一定暗恋钟燕雪,钟燕雪却喜欢铁军。

我知道铁军只是为了任务才接近钟燕雪,绝不会跟钟燕雪有啥感情纠葛的,再者说,她都已经不在了,这保镖何苦又找铁军吃这份干醋呢?

铁军也问了句,“你这是何必呢?”

而且这话还有另一层意思,保镖听完一脸惆怅,甚至自言自语起来。

按他说的,钟燕雪各方各面都很优秀,就是命不好,嫁给一个红木商人,其实那哪是什么红木商人?就是顶着商人幌子的毒枭,还跟丑脸是兄弟。

钟燕雪不想做毒,不过她丈夫是毒枭,她能怎么办?管与不管都两难。而且一次运毒失败,那商人死了,钟燕雪的家没了,她带着阿宝原本想逃到中国,丑脸却看中阿宝,因为阿宝是毒枭之后,按丑脸的话讲,基因好!

丑脸把阿宝抢走,甚至送到秘密据点重点培养阿宝。钟燕雪惦记儿子,外加丑脸仗着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一次次的引诱钟燕雪,最后钟燕雪妥协了,做了大陆这边的毒贩。

但这几年钟燕雪过的并不开心,钱是够花,心却空虚的厉害,往往用挥霍来打发时间。

保镖想过跟钟燕雪一起走,但他单个人根本没法对抗那帮越南毒贩,甚至有次尝试着去喉山,差点命丧于此。

在他自言自语期间,我们没人打扰,全默默听着。

最后保镖表情越发古怪,又说了句,“这次好了,全解脱了,阿宝有好归宿,我和雪姐都能放心了。”

他又抛开我们,骑个摩托离开了。

我不想放他走,因为钟燕雪的事,他要接受调查。但白老邪今天非跟我对着干上了。他又拉了我一把。

我看铁军也没啥表示,一松口,心说算了。

我们回到宾馆后,并没睡一个好觉,后半夜铁军的电话响了。这是李云东打来的,说东星殡仪馆出案子了,有人闹尸库,偷尸体。

我睡懵了,冷不丁听到这消息,差点抢过铁军电话骂李云东,心说能不能行了?这案子也找我们?当我们外来的专员是苦劳力吗?

但等我们四个赶过去一看,我心里跟被针刺了一样。

闹尸库的不是别人,正是保镖。他找到钟燕雪的尸柜,把钟燕雪的尸体拿出来,他抱着钟燕雪,一起坐在一个角落里。

他也给自己的脖颈打了一针,是高浓度的毒。这时他已经死了,成为一具尸体。

我回想晚上他走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汉子,这个用命来陪着钟燕雪的男人。

白老邪手腕上的白皮筋一直戴着,这时他把皮筋拿下来,一把将皮筋抻断,又递给铁军说,“剩下的看你了。”

李云东和几个民警也在场,他们不理解白老邪的话。但铁军接过皮筋,默默走到这两具尸体前。

他把保镖和钟燕雪的手腕尽量凑到一起,又把皮筋系在上面,那意思要用皮筋把他俩拴住。

白老邪突然怪笑一声,说了两个字,“诡爱!”

我反复品了三遍,每一次都品出不同的含义。

我们并没在尸库待太久,李云东跟民警交代一下工作后,跟我们一起离开了。

第二天大嘴出院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呢,我挑了一些事跟他念叨念叨。

接下来,我们在东星没什么事了。铁军没急着走,面上说,要给我们几个缓缓身子,不然匆忙坐火车,禁不住折腾,但我觉得,他似乎还在等什么。

这一天下午,铁军带我们去了东星附近的部队。

这部队我有印象,而且听说兰州军区的“暗夜之虎”特种部队就总会从这里挑选种子选手。

铁军直接找的熟人,我们偷偷来到训练场,看到整个场地里,有一批小兵正在训练,按那熟人说的,这一批小兵就是备选的种子选手,目前看,其中各方面最优秀的,就是阿宝了。

我特意找了找阿宝,观察一番。他没发现到我们,一直在很刻苦的拼搏。

那熟人对阿宝的情况知道不多,还跟铁军赞了句,说阿宝父母是谁?怎么能让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这么好的体力了呢?

铁军笑了,随后我也笑了。

我想起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狠狠折磨一番。这个阿宝,虽然身世坎坷,但未来或许真是个大有作为的人。

铁军还趁空抬头看了看天,念叨句,“暗夜之虎,这跟阿宝也很配。”

我们又在部队待了一会儿,等回去后,铁军不打算继续留在东星了。

他招呼我们,这就要开启回程之旅了。

第五卷 海螺屠夫

第一章 海螺杀手

这次我们五个选择坐火车回黑省,李云东还特意跟车站打了招呼,给我们的都是挨着的硬卧,而且这个隔断的卧铺没其他人,我们几个睡一起,挺清净的。

大嘴很怀念黑省。一有空就不停的咧咧。他的意思,在外面这段日子他的大嘴都快馋死了,回去要拉着我吃烤串,还非把烤串吃到腻歪为止。

我没空理他这点追求,偶尔看着妲己。我总觉得,我俩这关系半明半暗有段日子了,这次回黑省,我得找个机会把关系给挑明了,让我俩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

白老邪则是不动如山,哭丧脸,总会闭上眼睛。

就在我琢磨回黑省怎么跟妲己拉近关系的时候。铁军的电话响了。他看着来显,咦了一声,说老朋友。

在接电话之前,他还特意跟我和大嘴强调句,“漠州副局的电话!”我和大嘴都来劲头了,望着铁军。因为不管怎么说。副局是我和大嘴的老领导。

铁军接了电话,但突然的,他脸沉了下来,变的铁青,甚至直咬腮帮子。看得出来。他挺气愤。

我不知道副局说了啥,铁军听完只回了这么一句,“让漠州警方先进行外围调查吧,我们还有几个小时就能到漠州了!”

铁军撂下电话,脸色更难看的厉害,他默默扭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我和大嘴都被吊着胃口,而我看着铁军的样子,心里暗自嘀咕,估计漠州那边又出了什么新的大案,要不然铁军不可能这么愤怒。我虽然很想问问铁军到底是啥情况,却没开口。

大嘴这家伙彪呼呼的,也不理铁军心情。直接问,“我说铁哥,漠州咋滴了?你别自己知道就行了,得跟大家说说啊!”

铁军欲言又止的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说具体事到了就知道了,现在说什么都太早。随后铁军让我们几个都赶紧睡会。因为到漠州就没时间休息了。

我跟铁军出过几次任务,了解他的脾气和性格,知道跟这个狂人在一起,休息真的很重要,所以我赶紧把鞋一脱爬上中铺睡了。

大嘴这家伙学我,把鞋一脱也直接爬到上铺。我俩这一睡,再次睁眼时,铁军已经补完票,火车也正进漠州站呢。

我们五个人提着行李走出出站口。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小伙迎了上来,中年男子不停的握着铁军手说辛苦。

我看那个中年人高高瘦瘦的,双眼还挺有神,估计是漠州警局的,但我不认识他。

铁军倒对漠州警局的人事调动很了解,还给我们介绍,说这是漠州新来的刑警队长张峰。

张峰冲我们打了个招呼,也算是认识了。

他身边的那个小伙子叫小贾,以前就是漠州刑警队的,我跟他也都挺熟的,还一起喝过酒。我、铁军和大嘴坐张峰的车,妲己和老邪坐小贾的车,我其实本来是想跟妲己坐一起的,可是大嘴拉着我上了张峰的车。就凭大嘴这个没眼力见的货儿,那一刻我特想踹他。

我们仨一上车,张峰就很客气的问,“铁专员,你们这一路上鞍马劳顿的,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