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跟着我”，夜锦玉头也不回只冷漠的说。
“你说你一个连路都不认识的人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一个人漂泊呢”，莺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不以为意的跟在他身旁，“反正我也不打算回紫霄门了，就照应照应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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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烦知不知道”。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歹人家也都照顾了你大半年”，莺站在原地里跺了跺脚，侧目敏锐的观察到前方的人停顿了一下，又大喜的跟了上去。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口硬心软，哈哈…”，少女欢快的笑容荡漾在雪地里。
远处的阁楼上，白发飘扬的玉瀚天注视着消失在雪地里的两个人影。
“楼主，为什么他要走你也不留”？萧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玉瀚天睿智的笑笑。
“楼主你是不是看他并没有想报仇的决心”？
“你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吗”？玉瀚天望向身侧的人，笑。
“他整天冷着脸，平时一天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属下根本就猜不到”。
“人一旦经过了磨练就会迅速成长，尤其是他这种体内充满戾气的人，更不会罢休的”，玉瀚天深思的淡笑：“他自己想做什么，心里早有了主意，我们只要好好准备等着他回来就行了”。
“怪不得楼主当初你会传授他武功”，萧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属下…好像明白了…”。
◇◇◇◇◇◇◇◇◇◇◇◇◇◇◇◇◇◇◇◇
轩鸾国史书记载，轩鸾国三百四十年，二王爷夜炫麟和九王爷夜锦玉逝世，罗氏皇后逝世后，史笑嫣执掌后宫，是自轩鸾国以来唯一一为出身青楼的王妃。
轩鸾国三百四十五年，北燕国碧诺皇子亲自率兵攻打轩鸾国，平静了十多年的九州重燃战火。
又过三年，北燕国皇帝逝世，三皇子碧诺称帝，两国战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年，转眼又到了腊月，炭盆里的火“孜孜”的燃烧着，窗外是一片片一团团的大雪，直扯如棉絮，四处均是白茫茫的一片，连绵起伏的殿宇银装素裹。
皇帝从肩舆里走出来，凤宁宫里一名七八岁左右的漂亮小孩童从里面奔跑了出来扑进他的怀里，“父皇，你来啦”。
“忆夕——”，夜胤羽垂腰将他抱起来，肩膀处传来一阵隐痛。
“皇上…”。
“不碍事”，夜胤羽仍旧抱着孩子走了进去，火盆旁，一抹绯色的人影撞入视线，见他进来，恍惚停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行礼。
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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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堪回首
“不碍事”，夜胤羽仍旧抱着孩子走了进去，火盆旁，一抹绯色的人影撞入视线，见他进来，恍惚停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行礼。
“这是在做什么”？夜胤羽撇头看了看她手里一大堆的册子。
“年关将近，六宫的事物都要忙着打理”，史笑嫣合上册子，火盆映的她明珠生辉，熠熠照人，只眉尖隐隐的疲惫，“各处的赏赐，新年赐宴，宫眷如朝…件件关乎国体，一点也不能疏忽”。
她说话之时耳鬓处一缕发丝垂落下来。
咖“这后宫倒是辛苦你了”，皇帝伸手去为她拂，笑嫣往后缩了一下，手指顿住空中有丝尴尬，直到怀里突然钻出一只小松鼠，他警觉的坐起身来，怀里的小孩欢笑着去追逐了，“咯吱咯吱”玩得不亦乐乎。
“这是四弟昨日送进宫给忆夕解闷的”，笑嫣端了一杯热茶给他，随口说。
“要是后宫里的那群嫔妃能像你一样懂事朕就省心了”，夜胤羽接过，低咳了几声。
聆笑嫣情知他说的安妃和素妃前两日为了一件羽缎争吵的事，“这是也怨不得她们，后宫平日徒的就是一个争宠，皇上没道理送了安妃不送素妃的道理”。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给素妃了”，夜胤羽拨了拨茶，略瘦的脸颊眼神意味深长。
“她自然是不会要的”，笑嫣当做没看到，转头看着一旁蹦蹦跳跳的小孩。
“你就是精明”，夜胤羽哂笑，“多亏了你后宫才清净了几年”。
“能为皇上做的，我自然会尽力做的很好”。
笑嫣说完后，两人沉默了，偌大的凤宁宫里只听得见夜忆夕和松鼠玩弄的欢笑声。
过来许久笑嫣才别过去目光，“我听说前几日燕军袭击了都口…”。
“战火受苦的是黎明百姓，轩鸾国和这碧诺也没结过什么大梁子，朕真是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掀起战火，这次是欺到家门口来了”，夜胤羽声音里透着无可压抑的倦怠，“这几年断断续续的战争，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停”。
提及碧诺，那个说要带她去北燕国做皇后的碧诺，倒是要笑嫣怔了怔，“我看他有野心，倒不像好战的人”。
夜胤羽苦笑摇头。
笑嫣心中一动，“莫非还有其他的事…”，这几年与北燕国的战争也不是一日的事了，也不见夜胤羽露出如此疲惫的神态。
“蛮萨那边传来消息六王爷和各大族最近来往密切…，还有边疆的几个将军、校尉私下里调兵运作”，夜胤羽沉着眉头说，“这些人曾经都是夜炫麟手下的，夜炫麟死后他们也上书誓死效忠朕，毕竟有关边疆兵力的调动，朕当时也不能随意换人，这八年他们也安安分分抵抗北燕国，可在这关键时刻却出了乱子，山高水远的，也不知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
“皇上你是想亲自过去一趟…”，笑嫣凝眉问。
“不错，还是你了解朕”，夜胤羽凝重点头，“北边将士士气低弱，朕一方面御驾亲征鼓励士兵，另一边也是想查清那几名将军究竟有什么目的”。
“可是会不会太危险了”，笑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又有点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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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会带紫霄门和暗门的全部过去”，夜胤羽突然抬头说：“现在你们三个就剩下银了…”。
“莺前些日子来信说她去了南海那边”，笑嫣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热茶，目光呈现一缕缕怅惘，“呵…，都八年没见到她了，这日子过得真快…”。
夜胤羽别开了脸，那声音里的哀伤听的他心底一阵阵的落寞和悔意，他知道她想的不只是一个莺而已。
“过得太快，我真怕自己很快就会老了”，笑嫣望着盆里的火，依稀仿佛觉得那火里出现了一张阳光耀眼的脸，有时候她真不敢相信就这样过了八年，八年里没有他的任何音讯，甚至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在那些往昔的日子里当她终于耐不住想念他的思绪去见他时，才发现他早就没了音讯，她一气之下杀了高鄂，也还是丢了他，她常想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或许已经娶妻生子了，她一边想也好，另一边却止不住的难受。
“就算再老也老不过朕”，夜胤羽站起身来笑了笑，笑嫣在他耳鬓处发现了几根白发，失声的笑了笑。
这时，夜忆夕抱着小松鼠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父皇、母后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晚膳了，父皇你今晚留下来陪忆夕和母妃吧”。
幼稚的眼睛里偶尔浮现出狡黠的光芒。
夜胤羽和史笑嫣怔了怔。
夜胤羽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眼底有宠溺更多的是无尽的悲凉，突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有着和他相似脸蛋的小孩牵着他的衣袖一遍一遍的叫他皇兄，然后撒娇扭捏的说让他抱他睡觉。
从前的事与此刻重叠，深沉的眼底突然有丝酸涩，“忆夕，朕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不能陪忆夕了，忆夕就好好陪母妃可好”？
“好”，夜忆夕垂下小脑袋瓜子，一脸沮丧。
夜胤羽强逼着自己站直腰，一步一步顶着大雪离开了凤宁宫，原来他以为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够了，孩子没关系，至少也还是有着浓浓的血缘关系，宫里的人都说忆夕像自己，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孩子更像另一个人，他没办法装的从容镇静，也没办法去忽略那些他已经知道的真相，他明白，他真的受到惩罚了，一辈子活在良心的谴责当中，甚至失去了亲生儿子。
今日五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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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蛮萨。
大气宽敞的府邸，琴声低回缠绵，舞姬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只盼主人人能够投过眷顾的一瞥。
主人的位置上，夜瑾逍摩挫着下巴看的兴致懒懒。
“索然无味…”，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漫不经心的呷了一口酒，黑衣墨发，身形修长，微微侧头，墨发下露出一张刀锋般的侧脸，鼻子挺直，薄薄的唇带着初雪的味道。
咖“还是九弟知我，这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的确是没味道了”，夜瑾逍倒了杯酒，将夹在手里的肉一丢，“这都不记得多久没沾荤了”。
此荤非彼荤，做在他斜对面的阴柔男子轻笑了起来，绝美的脸上是任何女人都会倾心的笑容，“看来这夜胤羽是把你逼到境头了”。
“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他哪还有时间顾忌我”，夜瑾逍甩甩头，笑：“二哥，你那个旧将友怎么也就那些手段，我还等着大军一挥，攻入京城呢”。
聆“夜胤羽心思深沉细腻，没有活着的把握他是不会御驾亲征的，如若当着那么好对付，我也不会败在他手里”，夜炫麟望向对面的人，笑意加深，“不过此番他受了伤，边疆的战士只会更加吃紧，九弟，你怎么看”？
“内忧外患，再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夜锦玉眼底透着冷意，语气淡淡，“我等了八年不就是为了今日这个机会吗”。
“蛮萨族的族名还有二哥联系的旧部属，另外腾霞阁的势力，正是我们起事的时候”，夜瑾逍一拍掌站起来，“不过现在朝中还有两大中干势力”。
“你说的可是尚思淳和夜随烯”，夜锦玉思索笑，“无妨，这尚思淳昔日和我有些渊源，如今我们也不用在藏头露尾了，六哥，如今只有你算起来还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王爷，必须先以你的名号起事，腾霞楼只怕富可敌国了，现在兵荒马乱，正是我们招兵买马的时候了，成事之后你得替我和二哥洗刷冤屈”。
“明白”，夜瑾逍拍了拍他肩膀，“我要的只不过是想回到京城，不再过这种破日子”。
“我要的只是夜胤羽的命”，夜炫麟斜向夜锦玉：“九弟，你不会介意吧”。
“随便二哥”，夜锦玉冷热的勾唇，“我只要那个江山就行了”。
“好，难得我们三兄弟今日有了共同的目标”，夜瑾逍举杯，“夜胤羽从前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们三人，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今日我们会重新聚在一起，凭什么我们得被他欺压，他的好日子也该过到头了”。
“既然如此，各取所需”，夜锦玉仰首一饮而尽，眸底尽是幽暗。
◇◇◇◇◇◇◇◇◇◇◇◇◇◇◇◇◇◇◇
三人步出府邸，辽阔的荒原上走过来好几匹骆驼，坐在正中间的红色俏影掀起一阵阵黄莺般的笑声，远远的飘了过来。
“喂，九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娶了她”？夜瑾逍暧昧嘻嘻的耸了耸身旁人的肩膀，一旁的夜炫麟摄人心魄的眸色动了动。
夜锦玉侧头望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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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笑，六哥问你话呢，你想想人家一个姑娘一根你就是七八年，从轩鸾国到叶城，再从叶城到北燕国、东海、南国…，千山万水的”，夜瑾逍一一细数，“这份情这份义连妻子都比不上了吧”。
不禁意的说出“妻子”两个敏感的字，夜瑾逍心里一紧，但见他仍旧是一副深邃的模样，松了口气，“我不信你对她一点情分也没有，否则怎么会帮她取名字，连本家姓都冠上了，说实话，你对她是什么感觉，这男人吗，总不能清心寡欲过一辈子”。
夜锦玉沉寂了会儿，突然浅笑着郑重点头，“六哥说的是有些道理”。
“锦玉，男子汉大丈夫，大事未成，儿女私情这种事我看还是暂搁一边”，一直沉默的夜炫麟语气凉凉的说。
夜瑾逍正欲开口，夜莺已经骑着骆驼走到三人面前，从骆驼上跳下来，笑的两眼弯弯，“想不到我上次来看到的小骆驼都长这么大了，我若不施展轻功都上不去了”。
“你可以叫他趴下”，夜炫麟上前摸了摸骆驼的鼻子，然后在它耳边说了两句，骆驼就乖乖双膝趴在地上。
“哎，你真厉害”，夜莺赞服的说。
夜炫麟嘴角笑意加深。
“二哥你什么时候也会来这招哄女人了”，夜瑾逍笑眯眯的说：“你没听过兄弟妻不可欺吗”？
“什么兄弟妻，夜瑾逍你胡说什么”？夜莺通红着脸一脚踢向夜瑾逍，幸好夜瑾逍及时躲开了。
“好了，别闹了”，夜锦玉将两人拉开，“我们得回叶城了准备招兵的事，这边的事暂时交给二哥、六哥你们了”。
“各自行动”，夜炫麟轻轻一笑，“我料定北燕国不用多久就会大举进攻轩鸾宫，我们到时候再揭干起事”。
“这皇帝的位置我要坐的名正言顺”，夜锦玉说完，有奴才将他们的马过来，两人骑了上去，拜别一番后消失在荒原的尽头。
“二哥，你知道吗，看到锦玉的时候让我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夜瑾逍突然笑说，“好像我们都老了”。
夜炫麟只笑笑，“这天下很快就会更乱了，乱世枭雄，谁会是帝”。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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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破皇城
轩鸾国三百四十八年蛮萨六王爷率领蛮萨十四个族从西边起义，三百五十年北燕国铁血将军东方鼎率领三十万大军攻打轩鸾国，轩鸾国大军在边疆定口与北燕国惨战，于此同时，六王爷夜瑾逍从最初的三万大军突然壮大成二十万大军直功京城。
内忧外患，轩鸾国一片风雨飘摇。
明黄的大殿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不绝于耳。
“咳、咳——”。
咖“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嫔妃和众臣们一个个不但心惊胆颤，也泪流满面，自从两年前那次遇刺夜胤羽虽然保住了命，身子却大不如从前，尤其是这两年日夜忙于国事心力交瘁，更是虚弱不堪了。
“哭什么哭，皇上还没有逝世”，冷厉呵斥的声音众人乍现在寝宫里，众妃嫔看着后面走过来的两人纷纷让道。
“郭将军，你立刻护送后宫嫔妃去南苑，这里不安全”，史笑嫣冷沉的下命令，嫔妃们依依不舍的哭闹了一阵无可奈何也只好随去了。
聆“父皇——，您怎么样了”？夜忆夕奔至床前，小脸哭的一塌糊涂。
“咳、咳，忆夕…”，夜胤羽吃力的抬眸望着他身后的女子，撑着身体坐起来，“笑嫣，现在情形怎么样了”？
“四王爷中伏”，笑嫣沉默，回到他的是小元子，“梅城一役极为艰难，四王爷苦战了五日，边疆将领受北燕国大军牵制援军迟迟未至，四王爷迂回调兵才逃脱，却不想尚将军迟迟不出兵，四王爷终于在连河中了埋伏，六王爷的军队已经度过连河，西南两路大军汇合，直接往京城而来了，皇上，现在情况紧急，奴才看您和皇后也速速避离皇宫”。
不只是小元子，众臣急急磕头。
“想不到，想不到…”，夜胤羽似是怒火攻了心，不气反笑，“朕竟会被一直瞧不起的六弟逼得走投无路，朕低估他了”。
“皇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留命要紧”，史笑嫣只焦灼的劝道，“六王爷能势如破竹的攻过来，背后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人在帮助他，先离开皇宫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夜胤玉掩着虚弱的身子推开她，沉喝：“朕是天子，要朕弃位而逃，朕如何对得起黎明百姓，就算只剩下一兵一卒，朕也不会讲皇位拱手让人，小元子，你带皇后和皇子马上离开这里”。
“父皇，忆夕不要离开你”，夜忆夕呜咽的拉住他的手臂，“忆夕要和父皇在一起”。
史笑嫣哽痛，“我也不能走，若你这皇上没了，我这皇后也是多余的了”。
“笑嫣，朕求你了，你带夕儿走好不好”，夜胤羽苦口婆心的相劝，“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朕的六弟，他要登上皇位也得名正言顺，他不会杀朕的”。
“笑嫣，朕求你了，你带夕儿走好不好”，夜胤羽苦口婆心的相劝，“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朕的六弟，他要登上皇位也得名正言顺，他不会杀我的”。
史笑嫣不答，咬着牙根一副坚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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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笑嫣，朕欠你太多了”，皇帝惨白着脸色说，“朕不能再害你，你若离开了这里还能…能去找锦玉…，朕知道你一直没有忘了他…”。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笑嫣反倒十分平静的握住他的手，“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做了十年的夫妻，何况我的命还是你给的，如若我走了，这辈子也会良心不安”。
只是良心不安吗…。
皇帝闭了闭眼，心底是接二连三的苦笑，这是不是就是他的报应，算计了别人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却被自己苦苦谋算的人逼上了绝路。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没有血色的唇咸咸涩涩，“笑嫣，若有来生，朕会一心一意对你，绝不会再利用你…，朕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推你去他身边…”。
“都过去了”，史笑嫣看着这个病重的男子，心底有感慨，也有绝望的伤心。
外面密密的雪下的格外大，六王爷的十万大军逼近京城，几乎可以听见铁蹄踏踏的声音。
夜胤羽才昏迷了会儿就被那铁蹄声给惊醒了。
笑嫣坐在他旁边，睁亮着眼睛看着他，手里摸着一个红色的血玉。
“这是…”，他低头一看，声音暗哑。
笑嫣笑了笑，又将红玉放进锦囊里。
“朕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了”，夜胤羽吃力的扯着嗓音。
“这都是命…”。
外面的兵器声由远至近，呐喊声，吵杂声，小元子提着等了从外面撞门进来，“皇上，大军已经闯进宫门了”。
“夕儿呢”？皇帝问。
“我让小碧带他走了”，笑嫣沉寂的说。
皇帝从容一笑，在笑嫣的扶持下，坐起身子，将龙袍套上身，一步步往殿外走去，那条长殿格外的长，漫长的如同人生。
当夜瑾逍勒马立于金銮殿下的广场中央时，银白色的轻甲在雪光中透出森林的寒气，一层层银色铠甲立于他身后，皆覆盖了整座皇城。
“六弟…”，夜胤羽微笑着唤了一句，龙袍被吹得鼓舞，他着实想不到曾经****不羁的六弟会有一日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敌对。
“皇上，哦不——，大哥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夜瑾逍讥冷的笑了笑，后面突然又传来一阵磅礴的呐喊声，微微侧了侧马身，他身后的大军也跟着慢慢让道，皇宫的城门口，两匹英姿勃勃的白马从外面踏了进来。
提醒一下，小叶前面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四王爷和六王爷的名字老是弄反，呵呵，四王爷叫夜随烯，六王爷叫夜瑾逍，前面有一次偶写反了，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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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相见
红衣斗篷被风吹得飞扬，烈火般的铠甲在雪地里灼烧着人的双眼，两道身上渐渐走近，吹扬的黑发，左边一人一张绝美妖娆的笑脸，七分邪气，三分冷冽，右边一人穿着一件银白色貂衣，左手牵着马缰，略一仰头，露出一双幽寒无波的眼睛，刀锋般的侧脸透着异样的锋利和倨傲，唇角轻勾着，看得让人禁不住直打寒颤。
看清那两人的面孔，夜胤羽和史笑嫣同时一震。
是他…。
寒风吹进眼底，吹至心底，五脏六腑都抖动起来，但仅一震，思及处境，又化为了无尽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