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看皇后挣扎得那样厉害,就知道皇帝陛下有多用力,她自己立马低下了头,忍不住红了脸,又生怕被皇帝看到,治她个不敬之罪。
阿雾拼命地捶着楚懋的胸膛,费了老牛鼻子劲儿才得以被松开来喘口气儿,“有人看着呢。”阿雾踩了楚懋一脚。
只是她心痛楚懋,用力不大,这点儿痛,对嘉和帝陛下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更惹事儿。
楚懋将阿雾的手腕一拉,两个人就藏入了一旁的假山里。
等郭娉婷再次抬眼时,已经见不到两个人,她大松了一口气。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看见帝后从另一边的假山过来。
阿雾拉了拉楚懋的袖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口脂印子。
楚懋则替阿雾扶了扶头上的牡丹宫花,又替阿雾提了提衣襟,以期遮住脖子上的红痕。然后又捉住阿雾的手,细细地亲了起来。
郭娉婷都看得呆了,完全没想到帝后私下相处会是这般模样,要知道前前后后加起来,他二人可是成亲六年了,居然还这样黏糊。
也不知道楚懋在阿雾耳边说了什么,郭娉婷就见阿雾冲自己看了看,旋即帝后就携手离开了,过了会儿自然有人来领了郭娉婷离开。
“怎么单独和她说话?”楚懋拉着阿雾的手问。
但是阿雾感觉到这力道可是让人忍不住手疼的,“只是想问一问二哥的情况。”
楚懋的手果然用力一握,“他算你哪门子二哥?”
阿雾忍着疼反问道:“那要是不算二哥,又算什么好?”
楚懋这下不说话了,只瞪着阿雾看,恨不能在她胸口戳出个洞来。
“手疼呢。”阿雾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嗔了楚懋一眼。
“朕还心疼呢。”楚懋回道。
“好,那么咱们就细细说道说道,什么鸾娘、什么元蓉梦、什么相思,什么尤氏,什么何氏、陶氏,我的心都烂成窟窿了。”阿雾不讲理地道。
楚懋“哈”地冷笑一声,“让朕看看。”说罢就去扯阿雾的衣襟。
阿雾捂着胸口开始狂奔,笑声在风里传递,伴着阵阵花香。
到最后在出宫的马车上,阿雾还是赖在了楚懋的怀里,“皇上现在不正是求贤若渴,锐意革新的时候么,难道就不能看看大哥和二哥有没有能用的地方?别的不敢说,但是二哥在军中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楚懋拧住阿雾的鼻子道:“行啊,只是起复他们,总得有个名头,譬如…”太子降生什么的。楚懋没有说出口,就是怕阿雾有压力,当然他自己目前的压力也是大得不得了了。
阿雾如何猜不到楚懋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她着急也没用,一个个太医都说没问题,可就是怀不上。这几乎成了她和楚懋的雷区,都不敢碰。
“咱们这是去哪里?”阿雾问道。
“回祈王府。”楚懋赶紧接过阿雾的话头。
阿雾眼睛一睁,嘴角忍不住上翘,“皇上这是…”
在时隔这么多年之后,阿雾终于站在了双鉴楼的门内,她贪婪地吸了一口满室的书香,不过阿雾对双鉴楼的百衲本和元版《通鉴》并不那么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伯远帖》和《蜀素帖》,以及《洛神赋图》和《游春图》。
“书、画都在二楼。”楚懋善解人意地给阿雾指道。
阿雾提起裙摆果断地上了二楼,满满的书、画,看得她心潮澎湃,半晌才觉得这楼上有一处不对劲,就是那一张不该出现的瞧着挺新的紫檀嵌大理石屏的贵妃榻。
不过阿雾也顾不得这些,她是个画痴,如、饥、似、渴的打开一幅卷轴,然后就被人压到了贵妃榻的扶手上。
阿雾真是受够了嘉和帝陛下的随时都能起的兴致,“楚懋,你够了啊!”
“都还没开始,怎么够?”楚懋咬着阿雾的唇道,“你看你的画,我不影响你。”
楚懋的动作实在是快,如今褪起人的衣衫来那是驾轻就熟,而且夏日本就穿得轻薄,霎时阿雾身上就只挂着内衫了。
阿雾抬腿往后踢楚懋,结果被他一把捉住了,搁在他腰上。
双鉴楼的历史已经好几十年了,木板颤悠悠地发出“咯吱”声,阿雾都怀疑她要掉下第一层去了。
“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做了?”楚懋咬着阿雾的耳朵道。
阿雾吃了楚懋的心都有了,她眼瞧着震动太大,将桌案上的卷轴都震得开始往一边儿滚去,眼看着就要跌落地上。这可都是几百年的珍品了,阿雾费劲儿地往前探身子,接住那些卷轴,同时还一边儿喊着,“我的王珣——我的米癫——我的顾三绝——我的展子虔…”
结果皇帝陛下下手越来越狠,阿雾的屁、股上都挨了好几巴掌了,蛋清一样滑腻的雪白肌肤泛起惹人的红痕来,越发让人收不住手。
到后来阿雾再支撑不住,一边哭一边骂,“你别这样,呜呜呜,别动那儿啊,呜呜呜…”
待地板恢复了平静后,阿雾已经软成了一滩泥,雪光绫的内衫,破破烂烂地掩盖在腰间,而皇帝陛下已经在整理他自己的衣裳了,一副吃干抹尽心情很舒畅的模样。
阿雾心里头想着,今日这是自己的千秋节,还是楚懋的万寿节啊?
“你做什么这样用力,你看看我的腿?”阿雾伸出腿去踢出门。
阿雾的大腿上红红紫紫的好几块,看着格外怜人,楚懋抬手握住阿雾的腿,眼睛眯了眯道:“是有些没控制好,等下我给你上点儿药。”
楚懋安抚了阿雾一下,“也是你自作孽,你没事儿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做什么?”
“什么别的男人,这可都是我的…”
“嗯?”
阿雾没敢再说话。乖乖地穿了衣裳,只求皇帝陛下能给她时间好好赏一赏画。
“这些能不能搬回宫里去?”阿雾问道。
“嗯。”皇帝陛下答应得很爽快,“走吧,既然要搬回宫里,你回去看也是一样的。”
阿雾也累得慌,又汗腻腻的,便点了点头,可是又实在忍不住瞻仰这些圣迹,这回她好歹能集中注意力了,然后就听见双鉴楼里传来阿雾的狂吼,“楚懋!楚景晦!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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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懋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没说话。
“这是什么?!”阿雾指着《伯远帖》上的题跋,用的印是隆庆帝的私印,巴山客。这说明,伯远帖必然是被隆庆帝收藏,而根本就不可能藏在双鉴楼。
楚懋又摸了摸鼻子。
“这些书、画当初根本就没藏在双鉴楼是不是,怪不得你不敢让我进双鉴楼,一进来你就穿帮了,亏我还…”阿雾当初为了双鉴楼可没少费心思讨好楚懋。
双鉴楼一直是阿雾心中的圣殿,结果到最后居然是个可恶的谎言,阿雾拿起卷轴就要抽楚懋。
“诶,小心,那可是游春图。”楚懋往后躲着提醒阿雾。
阿雾赶紧放心画轴,左寻右寻都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只有拿手来拧楚懋。
“哎哟哟,我是不疼的,我就是心疼你的手。”楚懋四处躲闪着阿雾的袭击,两个人闹了半晌,最终还是以楚懋不再躲避,让阿雾拧了耳朵才作罢。
离开了双鉴楼,阿雾回玉澜堂换了衣裳这才同楚懋又登上了马车。不过阿雾也奇怪玉澜堂的摆设一如从前,干干净净地就像她还住在这儿一样。
阿雾想了想,将脸贴在楚懋的胸口道:“皇上前些年是不是经常来这儿坐坐?”
“是。”
楚懋回答得极其爽快,阿雾想抬头去看楚懋,却被他用手死死地箍住头,动弹不得,过了许久才放开手,显然是被阿雾猜中了,有些下不来脸面。在最盛时,他还必须回到玉澜堂,阿雾睡过的床上躺下,才能勉强入眠。
阿雾圈住楚懋的脖子道:“我们再也不分开。”
楚懋亲了亲阿雾的红唇,轻唤道:“阿雾。”
阿雾听着心都软成了水,但是皇帝陛下就是有本事将感动化成绮昵,然后让阿雾痛恨不已。“不行。”
“怎么不行?”
“不是说要带我去吃饭、看杂耍么?”阿雾嘟嘴道。
“也不影响,等会儿我帮你挽头发。”
“不。”阿雾决不妥协,“下午我都伤着了。”
“正好,我帮你上药。”楚懋说着就欺了上去。
阿雾的反抗遭到了极力镇、压,不一会儿就缴械投降,催着楚懋道:“嗯,你快些儿呀。”这可绝不是阿雾想要楚懋的意思,这是她完全没脸去想外头人看到这辆马车会有什么想法。
半晌后阿雾才娇喘吁吁地坐了起来,捂住脸道:“我都没法儿见人了。”
“谁 知道这里头是你我,你怎么没法见人了?”楚懋揉了揉阿雾胸口那对儿还在颤的玉桃,他也是知道这样稍微有些没有节制,但是自打阿雾开窍后,那真真儿才让楚懋 体会到了什么叫水、乳、交融,什么叫酣畅淋漓。这丫头也不知哪里学的招,极会招人,那腰肢扭着翘臀,太过磨人。哼哼嗯嗯的时候,那声音简直叫圣人也抓狂, 每每楚懋告诫自己要忍住,最后遇到阿雾就都忘到烟消云外了。天可怜见,楚懋觉得自己也很冤枉,这都二十七、八的人了,这等美滋味,加起来也才吃了不到一年 的时间。
尽管朝内朝外都在说子嗣的事情,楚懋自己也有些担心,但是不得不说,阿雾此时没怀上,其实楚懋并不是真的那样失望。
阿雾拍掉楚懋的手,怒瞪着他,“还不快点儿给我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