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褚桐将玥玥抱起后,回了屋内,她让月嫂带着孩子,来到卧室的梳妆镜前坐定,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随意扎起,衣服也是选了尽量的宽松款,抱孩子方便。褚桐将头发放下来,随手抓松,然后开始一步步上妆。
出门前,她来到更衣室内,里面不少衣服都是简迟淮给她添置的,但她平时跑新闻,穿的机会不多。
褚桐挑了件低胸的白色紧身毛衣裙,再搭配一件嫩黄色短呢外套,一双过膝长靴将她纤细的双腿勾勒得美好无比。紫红色的口红为她白皙的小脸增添几许惊艳,她开了车出门,并且很快来到跟庞苏约好的地方。
庞苏坐在人群中,放在桌上的香奈儿限量包很是抢眼,她出门时显然也经过了精心的打扮。褚桐整理下头发,快步上前,“庞苏!”
女人挂上笑,扭过头,看到褚桐时明显怔了下,随着她的走近,庞苏感觉自己的眼眸就像是在被撕裂开一样,痛得不行。褚桐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等久了吧?”
她一头长发乖顺地披在背后,肤如凝脂,百里透着一点红,上了妆,整个人美到令旁观者不忍移目。庞苏勉强牵动唇瓣,“桐桐,你今天好漂亮啊。”
“那你呢?你天天都是这样漂亮啊。”褚桐盯着跟前的庞苏看。
庞苏收敛起视线,“想喝点什么?”
“花茶吧,不想喝咖啡了。”
“好。”
庞苏点完单,目光落到褚桐的手上,她戴着简迟淮在易搜年会上跟她求婚时的那枚戒指,庞苏双手交扣,“你最近怎么样?看你好忙。”
“我要带孩子啊,肯定不能经常出来。”
“也是,”庞苏单手撑着下颔,“家里一切都挺好的吧?”
褚桐手指将一缕头发别在脑后,“还好。”
“那就好。”庞苏开始跟褚桐聊一些旁的话题,褚桐却没有丝毫的兴致,等到服务员送上花茶,褚桐将茶杯捧在掌心内,“我老公最近挺忙的,课也很少去上,你呢?还在城大上课吗?”
“在呢。”
褚桐单手撑着侧脸,话里开着玩笑,目光却紧盯向庞苏,“你啊,也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手里又有公司,还有医院,你学那些做什么?我老公的课我偷偷去听过,枯燥、乏味,听不懂,你要学,也要学一些能陶冶情操的啊。”
“你真正学进去后,就会觉得那是一门知识了。”庞苏惊讶于褚桐说得枯燥乏味那四个字上,她居然用那样的词来形容简迟淮的课,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关键是,你也不会去上班啊,”褚桐做出一副很是不解的样子,“你光靠医院就够了…对了,说起医院,西城肿瘤附属医院,难道也是你的?”
庞苏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目光抬起看她,潭底的惊讶被她藏匿起来,“那家医院怎么了?”
“庞苏,我们是朋友,你先前还救过我,我很感激,我就是问问而已。”
褚桐问到这,有些事,庞苏肯定不能隐瞒,她是记者,什么不能查?
她轻啜口咖啡,脑中想着合适的措辞,等到将咖啡杯放回桌上后,她嘴角轻挽,“是啊,是有我的一份,你什么时候好奇医院的事了?不会是我这医院哪做的不好,被你盯上了吧?”
既然庞苏选择坦诚,褚桐也就开门见山地说,“那我婆婆现在吃的药,也是你帮忙才弄到的吧?”
“这也不算什么忙,你还跟我客气啊?”
“前两天我去医院拿,主治医生非说要亲自交到简迟淮手里才行,我实在搞不懂,医院还有这个规定呢?”
庞苏手指在咖啡杯的杯沿处轻画,半晌后,她这才开口,“桐桐,你别误会什么,事已至此,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婆婆究竟得了什么病,你知道吗?”
褚桐盯看着对面的庞苏,她点下头,“我当然知道。”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清楚,和我了解的病历是不是一样。我是听了主治医生的描述,似乎简家,跟他接触病情的只有简迟淮一个人,所以我们都认为,除去你老公外,旁人都不清楚。”
褚桐手掌捧着那杯茶,只是一口没喝,“我老公不会隐瞒我什么事,我婆婆的病,我很清楚。”
“那就好,”庞苏面色微松,“我本来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我之前以为你不知道,还很矛盾,想着要不要告诉你,但我以为简迟淮隐瞒着,我还想,他既然有意隐瞒,肯定也都是为你们好。”
褚桐听完这句话,心里越发涌起了不舒服的感觉,怎么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就要靠别人帮着隐瞒了?
“你放心好了,从我婆婆确诊的那天起,他就告诉我了。”
庞苏轻点头,“主治医生那边,一开始就是我吩咐的,我就怕别人拿了药,如果有心的话,再去别的医院询问下,那你婆婆得了什么病,就瞒不住了。”
褚桐视线盯看着庞苏,她目光赤诚,言语间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她怎么好说一声斥责或者说她不该的话呢?
褚桐轻笑下,“那说好了,这顿下午茶我请,谢谢你的帮忙。”
“你可真够小气的,一杯咖啡就把我解决了?”
“那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说啊,说你在帮我们的忙。”
庞苏小手托腮,“这有什么好说的,遇上这样的事,你们自己焦心都焦心不过来呢。我是你朋友,又是简教授的学生,这些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欠着我的人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陪伴老人的时间多一些,况且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们记着我的好。”
她话已至此,褚桐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庞苏靠向身后的椅背,“今天答应跟我出来逛街,不会是因为这事吧?”
褚桐跟戴了张面具似的,将全部情绪都隐藏起来,“哪能啊,就是在家闷得慌了,想出来走走。”
庞苏的解释,她也听过了,无懈可击。当真是完美无缺,说到底,就是为她考虑的。
“那正好啊,下午一起买衣服去吧?”
“好啊,”褚桐顺了下颊侧头发,“以后医院要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反正我老公有事也都不瞒我,我也想为他分担些,看他那样,我心疼。”
“好的,你也别太累,注意自己的身体。”
褚桐轻点头,她觉得,自己的第六感是不是出了问题?
之前,不论是楼沐言,还是陈鹭,凡是对简迟淮有肖想的人,她都能感觉到,语出试探或者警告之后,哪个不是立马就露馅了?
可是庞苏显然不是这种人,当褚桐说起看到简迟淮那样,她心疼时,就算伪装的再好的人,也会假意问几句简迟淮的现状吧?但是庞苏关心的,反而是她。
褚桐撑着脸颊的手指轻动,庞苏端看着这张脸,她不得不承认,褚桐比她年轻,还有漂亮,她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惊艳,是她没有的。
“你跟简教授真是一对,你说我要不要换个称呼,喊你一声师母啊?”
褚桐忍不住扫了她一眼,“你可别把我喊老了。”
“行了,这都几点了,我还想买衣服呢,走吧。”庞苏拿起桌上的包,另一手将褚桐拉起身。
傅家。
夜幕降临,别墅内偶尔传来几阵孩子的哭声。
简宝宝还是会哭闹,只是比第一天来时的样子,好了些许。
傅时添开车回来,嚣张地开了大灯,别墅门口的景色一览无余,随着车轮的滚动,就像是探照灯一般,左右飞移。一抹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眼中,等到傅时添再想细看时,却看不见了。
男人不由踩了油门,车子停在门口没进去,他推开车门下去,往前走了几步。
他听到有脚步声移动的动静,傅时添大步上前,“谁!”
周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傅时添目光紧眯。“别让我喊保安过来。”
矮矮的灌木丛后,慢慢有个身影站起来,傅时添仔细一看,居然是宋唯,“你怎么会在这?”
宋唯紧咬住唇瓣不说话,傅时添眉头紧蹙,“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哑巴了?”
“你听到女儿在哭吗?”
傅时添头一阵紧,一阵疼,“我当然能听见。”
“你给她请再多的月嫂也没用。”
傅时添朝她扫了眼,“女儿的事,不用你操心。”
宋唯眼见他转身要走,她忙从灌木丛内跨出去,“等等,让我见一见她吧。”
“她和你没关系。”傅时添说完,回到车内,宋唯眼见跟前的铁门缓缓打开,傅时添驱车进去,她瞄准了空隙,提起双腿快步往里面跑。傅时添就看到一团影子闪过,他落下车窗,看到宋唯已经跑到了大门口。
门没关,宋唯直接就进去了,简宝宝的哭声不绝于耳,她快步来到客厅,月嫂抬头看看她,“你,你是谁?”
“我是孩子的妈妈。”
月嫂噢了声,以为宋唯是被傅时添请回来的,忙站起身说道,“小姐今天白天还好,只是方才又无缘无故哭了。”
宋唯来不及看身后的傅时添有没有追上来,她神情急迫地伸出手,“来,我来抱。”
“好。”月嫂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孩子交给她。
宋唯伸手将她接过手,双手用力圈紧这个软软的身子,一时间,心酸加激动全部袭上心头,鼻尖酸的难受,眼泪刷地就往下淌了。
傅时添也大步进来了,宋唯亲着简宝宝的小脸,“宝贝,我是妈妈,我爱你。”
简宝宝朝她看看,宋唯忙擦去双眼,她朝自己的脸指了指,“看,妈妈给你做个小动物吧。”
她做了个鬼脸,简宝宝的哭声逐渐止住了,好奇地盯着她看,宋唯抱她在客厅内走,傅时添刚要说,为什么把孩子给她,就听到月嫂开心说道,“傅先生您看,孩子跟妈妈的血缘关系永远是割不断的,她就是喜欢妈妈呢。”
傅时添话到喉间,只能吞咽回去。
宋唯跟简宝宝说着话,拉长了糯糯的语调,不住点头和微笑,就像自己也变成了孩子,很快,简宝宝嘴角一翘,居然笑了。
傅时添觉得很神奇,这个孩子到这儿来至今,除了哭就是吃和睡,从来都没见过她笑。她把傅时添完全当成陌生人,可照理说,宋唯也该是陌生人啊,她凭什么对着她笑呢?
傅时添走到沙发前,宋唯前额同女儿抵着,男人看了眼,“时间久了之后,她自然会习惯的,她终究是个孩子,慢慢的,她会将那一年多在简家的记忆,全部忘记。”
“是,孩子能忘记,你自己忘得掉吗?”
傅时添冷笑下,“你是让我忘不掉什么事?还是你对什么事,意犹未尽,至今难忘?”
宋唯抱紧手里的孩子,“你思想龌龊,我向来是知道的,但我想经常看看女儿,这一点,也没错吧?”
“今晚可以给你看。”
宋唯也不纠结这些了,她抱着女儿的双臂在颤抖,她真是太激动了,出生至今唯一的一次啊,原来抱着自己的孩子,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西城某商场。
逛了一下午后,两人均是精疲力尽,庞苏本来想和褚桐吃晚饭,但褚桐说家里有孩子不放心,便推脱了。驱车回到半岛豪门,过膝长靴穿脱都会比较麻烦,她累得没有换鞋,直接往里走。
简迟淮和玥玥坐在餐桌前吃晚饭,听到脚步声进来,简迟淮抬头朝她看去,狭长的双眼眯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倒是没有起到什么变化,褚桐看了眼自己。忽然觉得不妥,这样的颜色明艳而鲜亮,如今蒋龄淑病重,她却穿成这样,她实在是考虑不周了。褚桐手落到扣子上,刚解开一粒扣子,就被简迟淮按住手掌,“做什么?”
“我,我穿成这样不合适,我脱下来吧。”
“怎么会不合适?”简迟淮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身侧,“多好看啊,我就喜欢看你这样穿。”
“但是…”
“没什么但是,成天压抑的受不了,方才看到你这幅打扮,我忽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褚桐抬起手,用手抱着简迟淮的脑袋,“我打扮成这样,本来是心机不纯,试探庞苏去的。”
简迟淮听到这个形容词,不由觉得搞笑,“试探她什么?”
褚桐摆出一副完全是在开玩笑的模样,“试探她是不是看上我老公了啊。”
58夫妻合体,教训渣女
简迟淮嘴角始终是勾着的,语气温和,“那你试探出什么了?”
褚桐将身子挪开些,手掌落向他的肩头,“没有。”
男人顺势勾住她的腰,“你怎么会怀疑到她身上?”
“难道不应该吗?”褚桐在简迟淮身旁坐下来,“她去上你的课,还无条件帮助我们,我觉得这些都值得我怀疑。”
“那她呢,跟你解释了?”
褚桐眉头微扬,“也不算是解释吧。”
“反正,你是相信她说的话了。”
褚桐吃惊看向他,“为什么?”
“如果你还觉得她对我有所图的话,你回来就该找我算账了。”
褚桐装傻充愣起来,“要真是她对你有感觉,我干嘛找你算账啊?”
“你可能会说,我有招惹之嫌。”
褚桐有些绷不住了,简迟淮就像一面照妖镜似的,能将一个人心里的大鬼小鬼全部照出来。她单手撑起小脸,“好啦好啦,我饿了。”
简迟淮让佣人给她盛饭,褚桐握好筷子,然后朝简迟淮看看,“老公,你说我今天美吗?”
“美。”他毫不掩饰夸赞。
“我也觉得。”这点自信心,她还是有的,只是有时候,不知不觉就会心生怀疑。“其实至今为止,庞苏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是不是我自己太小气了?”
“在我的问题上,你小气一点,我会很开心。”
褚桐不由划开嘴角,乖乖捧起手边的碗。
蒋龄淑病重后,简天承几乎每天都在家陪着,除非万不得已的事,不然不会出门。
有时候,他的电话会响起,他也不接,当蒋龄淑问起时,他就说是公司的事,不算重要,交给简迟淮就好。
这日,褚桐提前在某个酒店订了个包厢,当她还在做娱记的时候,采访过一名老艺术家,七十几岁的老戏骨很是喜欢她,后来,逢年过节褚桐都会发短信慰问。这次她来西城做个活动,专程要和褚桐见上一面。
褚桐特地去活动场地等她,然后将她带到这儿来吃饭,同行的还有她的两名助理。
席间,几人相谈甚欢,中途,褚桐出去了一趟,来到大厅,原本是有些事想和同事交代的,只是刚拿出来手机,就看到一个穿着长款黑色呢大衣的女人从不远处经过。她身边跟了个助理,女人戴着墨镜,踩着高跟鞋的身影看在褚桐眼中,觉得很是熟悉。
直到两人进入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褚桐追上前步,一直看到电梯在十六楼停下。
褚桐盯着电梯的门看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那人是温乔。
她折回到大厅内,坐在窗户边,客人还在包厢里,她不能出来太久,只是拿出手机刚要交代事情时,却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酒店走来。
褚桐拧紧眉头,并将脑袋往下压,不出一会,简天承走进大厅内,然后也没有询问前台任何相关事宜,而是直接进了电梯。褚桐起身追过去,来到紧闭的电梯门前,看到数字同样停留在十六楼。她顿时觉得自己如坠冰窟,整个人仿佛被强行按到冰水中。
温乔早就已经退出娱乐圈了,从那之后,娱乐版几乎没有了这个人的存在,可是…
她跟简天承的关系,显然没有了断干净,而如今又出现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甚至还有可能,是同一个房间。
而家里的蒋龄淑,病况一日不如一日,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褚桐不由握紧手掌,目光狠狠盯着那扇电梯门,想到包厢里还有客人,她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打开电梯后回了那间包厢所在的楼层。”
吃过饭,她们下午还有活动,不能久留,褚桐一直将她们送到酒店门口,又喊了车过来接送。
眼看着车子驶远,褚桐转身回到酒店大堂,温乔的身份特殊,而简天承能选择在这见面,肯定是早早就做好了安排的。就算她去问前台,也问不出个结果来。
褚桐坐在休息区等,她也不知道温乔和简天承有没有离开了。她抬起手腕看眼时间,心想着他们八成没走,这个时间,估计还在吃饭。
她手指在键盘上犹豫几次,然后拨通简迟淮的电话。
城大。
午后,第一堂课就是简迟淮的,男人站在讲台前,玉树临风,神情一贯的严肃。庞苏坐在第一排,翘首看着简迟淮走来走去的身影。她认真专注地听着,阶梯教室内安静极了,只是偶尔有课本翻动的声响。
简迟淮的手机放在讲台上,震动时,发出一阵嗡嗡的动静,不少同学抬起头来,庞苏也不由看向了简迟淮。
男人顿住口中的话,他上课前忘记调成静音了,眉目间有些许愠怒,只是在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他的神色立马松懈下来。他走到教室门口接通,“喂。”
“老公,你在上课吗?”
简迟淮简单回了个字,“我在。”
“妈一个人在家吗?”
简迟淮压低嗓音,“爸和俪缇应该都在,怎么了?”
庞苏坐在第一排,由于隔得近,很容易就将简迟淮的声音听进去,从他的口气不难推测,打电话来的肯定是褚桐。
褚桐靠在窗边,“老公,我在酒店看到了两个不应该看见的人。”
“什么人?”
“爸和温乔。”
庞苏最喜欢上午后的课,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午后的阳光,阶梯教室的位子极好,就像现在,简迟淮站在那,整个人被照得温润如玉。只是,他前一刻和下一刻的表情,变化的如此之快,以至于庞苏看在眼里,觉得不适应极了。
简迟淮背过身,问了句,“你在哪?”
褚桐将酒店的名字告诉给简迟淮。男人挂了电话,目光呈现出一种别人所陌生的狠戾,他站在门口,冲着教室内的这些学生说道,“自习吧,各个班的班长看管纪律,不要让我发现有人中途离开。”
他说完,连书都没拿,也没回到讲台前,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庞苏差点跟起身,让简迟淮这样着急的事,难道是蒋龄淑的病况再度恶化了?
褚桐挂了电话后,用手机查阅些资料,她起身来到外面,想了想,还是跟一个人打了电话。
唐铭陆接通时,嗓音里明显带着惊讶,“褚桐?”
褚桐忙开口,“唐先生,我能请您帮个忙吗?”
“真客气,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韩爵大酒店是您的吧?”
“是。”
“太好了…”褚桐编了个理由,说明来意,唐铭陆一口就答应下来,“没问题,房间号我可以交代别人替你查,但是钥匙,我不能给你。”
“你放心吧,我也不会问你拿钥匙,我懂分寸。”
事情解决后,褚桐连连道谢,简迟淮没多久就赶来了酒店,褚桐大步迎上去。简迟淮朝她看了眼,“他们还在里面?”
褚桐面有难色,但还是点下头,“应该在。”
“在哪个房间知道吗?”
“知道,”褚桐径自向前,两人进入电梯后,她按了十六楼,然后心情忐忑地朝简迟淮看去,“一会我们上去了,应该怎么办?”
“你觉得呢?”
“我当时太气愤了,什么都没想就给你打了电话,但毕竟爸还在里面呢,待会撞破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褚桐还想听简迟淮的回答,可男人一双修长的腿已经率先迈了出去,褚桐大步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所在的房间门前,褚桐还想着,是不是要找个服务员过来,将门骗开,没想到简迟淮居然直接按响门铃。
他另一手撑着门把,也挡住了门上的猫眼。
里面有女人的说话声传出来,“谁啊?”
褚桐和简迟淮均不出声,简迟淮的手按在门铃上,没有丝毫的放松,许是铃声吵得里面的人受不了,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了,只是对方谨慎的拉开一条缝隙。但简迟淮已经看到了站在房间里面的温乔,那么开门的,就一定是简天承了。
对方刚要将门关上,却见简迟淮抬起一条腿,狠狠地用力地踹过去!
门板重力地反弹回去,里头的人难以招架,脚步趔趄着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跤,温乔快步上前,一把搀扶住他,大惊失色道,“天承,你没事吧?”
简天承勉强站稳脚步,简迟淮慢慢走了进去,目光朝着房间内看了圈,简天承的脸色很难看,但嘴上还是强硬说道,“你们来做什么?”
“那我倒要问问,你到这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