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小声夸他:“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好孩子。”一点都不像他爹。
赵宏图突然出了声:“钟彤史,陛下宣你。”
钟唯唯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赵宏图跑过来拦住她,再次重申:“钟彤史,陛下宣你。”
钟唯唯顿住脚步,慢慢回头行礼,绽开一个十分虚假的笑容:“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请恕微臣之罪。”
重华淡漠地朝赵宏图轻抬下巴,赵宏图牵了又又的手,再示意其他人都跟他离开。
葛湘君踌躇着想给钟唯唯求个情,被赵宏图一个眼风吓得把话咽回去,低头迅速离开。
小棠十分担忧的小声提醒钟唯唯:“姑娘,你千万别犟啊。和谁过不去都别和自己的膝盖过不去,你的膝盖可不禁跪。”
钟唯唯心里烦躁,轰她走:“知道,知道,快走,别想留下来看我笑话。”
等到众人都去得远了,重华才慢悠悠走过来。
钟唯唯低垂着头,看到他绣云龙纹的青锦靴子停在她眼前,立刻利索认错:“微臣有罪,还请陛下宽恕微臣无心之过。”
☆、103.第103章 逞什么英雄?(5)
“你起来,跟上朕。”
重华看着钟唯唯的后脑勺,神色晦暗难明。
钟唯唯见他语气不善,本能的不想跟上,冥思苦想脱身之计。正要假装肚子痛,就听重华道:
“收起你那一套,不然这件差事抵用的役期减半,做一年只抵两年。”
这个吸血虫!
钟唯唯暗自把他痛骂了一顿,愤愤不平的站起来跟着他往前走。
重华人高腿长,走得飞快。
为了追上他的步伐,她不得不小跑着追上他。转出花园,进了端凝阁,重华挥退伺候的宫人,背对着她停下来:
“钟唯唯,冒犯龙颜,大不敬,按照规矩该怎么办?”
钟唯唯脸皮很厚的说:“师兄,口误而已,你不会这样小气吧?”
重华面无表情:“你想讲君臣礼就讲君臣礼,想讲同门情谊就讲同门情谊,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钟唯唯无话可说,摸摸鼻子:“那你想要怎么样?”
“你问朕想要怎么样?”
重华猛地转身,逼近她,神情颇为玩味:
“不是朕没有办法治你,只是不想动你而已。你要明白这个事,并且牢记在心上。还有,朕并不怕你,你敢来,朕就敢接着。”
钟唯唯见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呼吸相缠间,一颗心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险些要冲破胸膛蹦出去。
她收了笑容,紧张的想往后退,却被重华狠狠一口咬在嘴唇上。
她痛得大叫一声,手足并用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搂在胸前,丝毫不得动弹。
惩罚一样的咬嘴唇,慢慢变成了温柔的吻。
柔软冰凉的舌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瓣,就像是画笔描摹工笔花瓣一样,层层叠叠地晕染,温柔缱绻,缠绵悱恻。
钟唯唯鼻间胸间脑子里满满都是重华的味道,她心跳如鼓,忘了所有,只余下对他一腔爱恨情仇。
恨不得在那一瞬间,拉着他,什么都不顾,上天也好,下地狱也好,只要让她解了满满的不甘和爱恨就好。
只是这一愣神的空隙,重华的舌尖已经探进了她的嘴唇里。
他发出一声类似于满足的叹息,搂住她的手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有力。
像是想把她紧紧地嵌入到他的骨血里去,从此不再分离。
钟唯唯明显地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某个地方也越来越不安分。
就如同从前他和她在苍山之时,年少无知,冲动无双,进一步就想更进一步。
但那时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停下来,低喘着气,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深情地说:“等我娶你。”
现在他明显就不想停下来了,而是想要趁此机会,吃干抹净。
梦做得真美。
钟唯唯狠狠一口咬下。
重华眼疾手快,紧紧捏住她的下颌骨,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幽暗,声音暗哑地道:“早就料到你会这样,防着你的。”
他恶意地将舌尖在她嘴里扫荡一遍,再打个卷儿,勾了她的舌尖一下,才餍足地松开手。
看着她气得红了的脸,轻描淡写地道:“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不是想什么都给朕么?怎么又舍不得了?没能耐逞什么英雄!”
钟唯唯气得发抖,那句“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在乎”死死顶着咽喉,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怕他会借机逼迫她,而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是给你的教训,昨天朕太累,没心情和你玩,并不是怕了你。”
重华惬意地欣赏她的愤怒和窘迫,勾起唇角,心情很好的说:“不要玩火,你没那个本事。耍无赖还可以,这种事还是不要再试了,你不行的。”
钟唯唯虽然很愤怒,却理智尚存,觉得他口里说着“你不行的”,眼神却是带着希冀的。仿佛希望她怒火攻心,不顾一切扑上去,非要证明她就是行,然后他就满意了。
她不怀好意的瞟一瞟重华的下面:“谁知道是谁不行呢?
从前总能在关键时刻停下来,现在对着六宫粉黛也能坐怀不乱,这样的毅力,实在少有人能及。
幸亏是侥幸有了皇长子,不然再过些日子,不单是后宫要乱,外朝也要乱了。”
“我不行?侥幸有了皇长子?”
她居然敢说他不行?
生个孩子都是侥幸?
重华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钟唯唯在说什么,猛地往前去抓她,咬牙切齿,还带着些“你这是自找苦吃”的愉悦感:
“你是在怪我从前没有要了你?我也一直很后悔。现在为时不晚,不如就此满足了你的心愿!”
终于让他有机会把这话说出来了。
不枉他昨夜辗转难眠,把肠子都悔青,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顺水推舟,先吃了再说。
今天天赐良机,他怎么也得满足一下心愿才行。
不然每天只能看,吃不到摸不着,真是让人馋得快要发疯。
☆、104.第104章 您不是剩饭(1)
钟唯唯早有准备,灵巧的往后一躲,躲开之后就朝外面狂奔,头都不敢回。
光天化日之下,重华总不能追出去。
他遗憾地站在原地不动,把来自于身体和灵魂深处的渴求慢慢压制下去。
不能急,一定要徐徐图之,何蓑衣算什么?
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打败何蓑衣,让钟唯唯知道谁才是最好的男人。
阴影深处传来张翼十分不满的声音:“陛下怎么婆婆妈妈的,一点不像个男人!再彪悍的女人,收了就乖了。”
重华满腔的怒火正没地方发泄,闻言冷笑一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是十三卫的准则之一,你怎么解释今天的事?”
张翼吃了一惊,立刻道:“回禀陛下,不是微臣干的,是梁兄那家伙干的。”
梁兄是保护钟唯唯的暗卫,他本来不姓梁,但是因为被钟唯唯这么叫了,“梁兄”这个名就变成了他的代号。
这会儿他已经跟着跑掉的钟唯唯走了,根本没法儿申辩。
重华冷哼:“张翼,你是不是觉得钟唯唯可以无法无天,你也可以跟着无法无天?”
张翼“哎哟”了一声,惊恐地道:“陛下恕罪,微臣怎能和钟彤史比啊。”
羞羞答答的压低了声音:“就算是微臣愿意自荐枕席,也怕陛下嫌臣粗糙酸臭啊。”
重华想到他满脸的胡子和满腿又长又黑的腿毛,恶心得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气呼呼地道:“自己掌嘴二十下,打响亮一点,一下都不能少。”
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啪啪”声,虽然知道重华看不见,张翼还是很认真严肃地完成了刑罚。
再严肃认真的说:“陛下恕罪,微臣已经奉旨完成刑罚。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这样下去不是事,您既然喜欢,舍不得放她走,又不能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那就要杀伐果断才行。”
重华垂下眼,掩去眼里的思绪:“朕知道了。”
张翼小声道:“若是陛下需要,微臣这里有一味绝妙好药,又不伤身又有情趣……”
就算是没看见人,重华也能想象得到张翼挤眉弄眼的猥琐表情,不由勃然大怒:
“在你眼里,朕就是这样的废物?需要凭借着药物控制,才能让她服从?”
张翼吓得一缩脖子,不等吩咐就直接使劲搧了自己两个耳光:
“微臣该死,陛下英武不凡,只要略微温柔一点,不管什么钟彤史、李彤史的,都会被您迷得七荤八素,爱您爱得死去活来。”
“闭嘴!”重华顿生无力之感,他算是明白他爹为什么会那样喜欢钟唯唯了,看看这群暗卫都是些什么人啊。
果然是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钟唯唯一口气逃回了清心殿,自觉脸火一样的烫,不敢进去,先围着清心殿绕圈平息心情,绕到第二圈,遇到了方健。
方健很是奇怪:“小钟你在做什么?驴一样的绕圈子。”
钟唯唯大怒:“你才是驴,你全家都是驴!”
方健摸一摸头,呵呵傻笑:“你吃火药啦?”
钟唯唯满腔怒火憋得肝疼,虎着脸气冲冲地往里走:“改天送你一包茶。”
方健很是欢喜,乐呵呵地冲着她喊:“小钟,挨你骂就有茶喝,你再骂我几句嘛。”
钟唯唯被他气得乐了,想想刚才的事儿也没什么,就当是自己占了重华的便宜吧,于是高高兴兴回了清心殿。
葛湘君带着又又坐在后殿廊下,看两个小宫女踢毽子玩,她教又又数数:“殿下,一、二、三……”
又又却不跟着她数,而是安静的看着两个小宫女,似乎很认真,眼神却是放空的。
小棠拿了昨天焖的茶叶在一旁晾晒,不时回头看一眼葛湘君和又又,十分不以为然。
钟唯唯大摇大摆地晃进去,恰逢小宫女踢飞了毽子,她便灵巧地将右脚尖一勾一踢,再换了左脚去接。
左右来回交叉踢,拐踢,磕踢花样百出,她体态轻盈,动作起来十分好看。
宫人们围上来看热闹,一起帮她数数:“一百一、一百一十一……”
又又缓缓回神,认真看她踢,看着看着笑了起来。跟着宫人一起数数:“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
就她能!
葛湘君眼里闪过一丝恼火,勉强按捺住了,含笑温柔地道:“殿下要吃驴打滚吗?奴婢让人去做。”
又又停止数数,回头看向葛湘君,缓缓点头:“好。”
小棠在一旁听见,忙道:“葛尚寝有所不知,昨儿太医说了,殿下脾胃虚弱,糯食要少吃或者尽量不吃。”
葛湘君脸上浮起一层薄红,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放心,不过是一顿吃食而已,抢不走你家姑娘的差事。”
小棠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尚寝这话说得没错,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抢到了也会丢掉。”
葛湘君大怒:“你什么意思?”
小棠把小胸脯一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尚寝觉得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有点大,宫人们全都回头看过来。
钟唯唯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收了毽子,随手扔给小宫女,挥手让宫人散了,问道:“怎么回事?”
葛湘君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小棠气呼呼要告状,钟唯唯一握她的手,轻轻摇头。
小棠忍不住,小声道:“我也没说什么,她怎么就这样埋汰人呢?”
钟唯唯垂下眼:“我知道。”
葛湘君近来对她忽冷忽热的,她隐约也猜得到是为了什么。
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等到彼此再也忍受不住的时候,那就断了吧。
“包子!你个包子!有你吃亏的时候!”
小棠狠狠瞪了钟唯唯一眼,怒气冲冲地抬起晒茶的竹匾大步离开。
被丫头毫不留情地骂了,钟唯唯自觉有点丢人,环顾四周。
只见宫人们早知趣地避开了,唯有又又仰着头盯着她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黑白分明,仿佛什么都知道。
便呵呵笑道:“这丫头脾气这么差,将来一定会被婆家嫌弃的。”
又又笑笑,并不说话。
钟唯唯见他的脸有点红,伸手一摸额头就有点被吓住,赶紧抱起来送进去,叫人去传太医、禀告重华。
☆、105.第105章 您不是剩饭(2)
太医和重华前后脚到,钟唯唯见到重华十分不自在,远远地躲着他。
只暗自祈祷又又只是一点小毛病,千万不要继续烧发热。
然而天不遂人愿,又又不但烧了起来,而且来势汹汹。
不管什么药喂下去,都只能管一两个时辰。
到了晚上,整个人都烧得红通通的,昏昏沉沉,偶尔清醒过来,就声音嘶哑地哭。
重华抱起又又来回走动,他不会哄孩子,来来去去只会一句:“不哭,又又乖,又又是个乖娃娃,不哭啊~”
又又哭得嗓子哑了,哭累了就靠在重华肩上睡,重华稍有把他放下去的打算,他立刻又惊醒,声音嘶哑的喊人。
钟唯唯侧着耳朵听,听到他喊的是“娘”,于是心里一揪,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有心想走,看到又又的可怜样,莫名其妙就留了下来。
她板着脸上去,让重华抱好又又。
轻轻给又又褪去衣衫,拿了温水耐心擦拭,不时又拿水给他湿润一下嘴唇。
又又的体温终于没有之前那样滚烫了,他渐渐安静下来,趴在重华肩上熟睡过去,钟唯唯已经弄得满身是汗。
因为生怕吵醒又又,她给重华使个眼色,示意他把又又放下躺好,让又又好好休息。
重华茫然地看着她,半点看懂暗示的意思都没有。
蠢死了!
钟唯唯心里一阵鬼火冒,转身就要走,袖子被人轻轻牵住。
重华一手扶着又又,一手牵住她的袖子,笨拙地示意她帮忙把被子拉开,帮他把又又放好。
钟唯唯瞅他,气呼呼地不肯动。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不过是拉一拉被子铺铺床而已,哪里就非得她不可了?
重华叹口气,伸出一根手指,用口型无声地道:“一个月。”
拉一拉被子就抵一个月的役期,钟唯唯勉为其难地上前拉开被子,附赠放好又又的小枕头,抱着手站到一旁,冷眼看重华放娃睡觉。
重华左比划了一下,右比划了一下,始终不得其法。
眼看又又要被他蠢醒,钟唯唯实在看不下去,板着脸上前去接又又,重华沉默的垂着眼,顺从的把又又递给她,收回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手掌刚好罩在她胸前,再用力一抽手,前胸便跟着力道晃悠了两下。
钟唯唯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重华。
重华莫名其妙回看她一眼,再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专心专意给又又盖上薄被,表示她很无理取闹,他不和她计较。
钟唯唯一口老血憋在心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想和他理论吧,他似乎不是故意的,而且他肯定会说,他心里牵挂着又又的病情,哪里会有心情去占她便宜?
难道她是天姿国色吗?
还是他很缺女人,没见过女人?
说不清楚还会挖苦她胸小。
想不理论吧,又实在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这口气能把人憋死。
左思右想,走上前去,一手抓住重华的左胸,捏住,握紧,使劲掐了一把,再迅速松开,躲到安全的地方。
重华不敢置信地瞪视着她,眼神凶残可怕:“你在做什么?”
钟唯唯从柱子后面探出半个头来,理直气壮:“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敢占她便宜,她就敢让他知道什么叫痛!
“我怎么你了?”重华深呼吸,似是忍无可忍:“钟唯唯,你不要太过分。”
他的表情既无辜又郁闷,愤怒又隐忍,钟唯唯的理直气壮由不得有点发软,难道他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而且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
是她多想了?
重华见她不说话,不由得咬牙切齿:“我怎么你了?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得了好!”
钟唯唯谄媚一笑:“二师兄,误会,纯属误会,又又的药熬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脚底抹油,溜得比耗子还要快。
等她跑了,重华便收了脸上的怒色,若有所思。似乎是比从前要大很多了,果然是长大了啊。
钟唯唯在外面磨蹭许久,直到再不能耽搁了才捧着汤药进去。
重华坐在一旁批奏折,见她进来也没招她,不过是淡淡一瞥就收回了目光。
钟唯唯见他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就放松下来,哄着又又把药吃了。
又又小声哭着把药全部喝光,紧紧攥着被子角睡过去。
钟唯唯坐在一旁注视着又又的小脸,再一次觉得这个孩子乖巧得可怜,让人想讨厌都没办法。
重华放了笔,看看钟唯唯,再看看床上的又又,叹一口气,眉头紧紧皱起。
又又是他欠的债,恐怕要还一辈子才能还得清。
钟唯唯呢,想必他是欠了她三生三世的债,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
钟唯唯累了,索性脱了鞋子靠在又又身边,眼睛盯着帐顶,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重华的手顿了一下,一滴鲜艳的朱砂滴落在奏折之上,化作一滴鲜艳的血。
很久,他才语焉不详地说:“是个很好的人。”
钟唯唯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重华性子高傲,能得他青眼的必然不是什么凡人。
她自嘲一笑,假装漫不经心地道:“我当然知道她很好啊,倾城倾国,世间少有,对吧?”
重华语气干涩:“的确是世间少有,倾城倾国。”
钟唯唯又问:“想必脾气人品也是世间少有?”
是在嫉妒吗?
重华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睛里闪着非比寻常的亮光:“是的,她温柔善良,大度坚强,为了所爱之人不顾自身安危,敢以一己之身扛一国之兴亡。”
如果真是这样的女人,她也算是输得其所。
钟唯唯哂然一笑:“那是真不容易,难怪会生下又又这样乖巧的孩子。”就连她这样小气又爱嫉妒的人,都忍不住心疼这孩子。
重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酸意,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我也这样想。”
钟唯唯再笑不出来:“二师兄,有件事我觉得咱们必须说明白,我没有吃剩饭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