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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张开手臂一把搂住了她,双手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纤腰,动作非常亲昵。

薛妙妙计划得逞,不由得心花怒放,不过面上还是一副羞涩的模样。

她飞快地站直了身体,理了理云鬓,面色通红的看着他,低声道:“都是人呢,你注意一点儿。”

说完之后还掐了他一把,冲她眨了眨眼睛,用眼神示意他表现得好一点儿。

虽说她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周围足够安静,所以离得近的夫人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面色诡异,大气都不敢出,就等着看接下来的剧情,免得有什么错漏。

萧烨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果然她今日打扮的极其娇嫩,像朵盛放的解语花似的,同时也勾起他多年前的回忆,她刚进王府那会儿,就是这么可人的模样。

他在前面走,薛妙妙就像个羞答答的小媳妇一样,半低着头走在他身后,还抬脚一一踩着他的影子,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一样。

“岑王嫂,我就先带王妃回府了。”他冲着岑王妃作揖,停下了脚步等她。

“抬头看路,今日可累了?”

一直等她走到自己身边,才牵起她的手准备离开,温声细语的问话更像是耳厮鬓摩的状态。

被他的掌心包裹,薛妙妙才松了一口气,满眼都是笑意。

老男人很会了。

不过临走前,她还得坑一笔岑王妃,毕竟岑王妃带着这么多人看了她的笑话,怎么也得回收些本钱,她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不累,夫君等一等,我还有东西没拿。”她拉住他的手,满脸欢欣鼓舞的表情。

“你带了人过来吧?嫂子,方才你说得话到了兑现的时候,你这赏花宴办的不错,我瞧中了好几盆,恰好夫君带了人来,就劳烦岑王府的下人们,把我挑中的花盆抱出去,自然有人会送到景王府。”

她一转身就言笑晏晏的看向岑王妃,丝毫不见之前苍白无力的状态,反而快乐的像只小百灵似的,随时都要飞起来高歌一曲了。

“啊,对。景弟妹瞧中了哪盆尽管说,你们几个上去搬。”她随手一挥,立刻就有几个婆子上前来。

薛妙妙也毫不客气,还拉着萧烨的手,“夫君你也一起来挑啊。王嫂方才说了,我挑中哪盆就送哪盆,哪怕我全要了,她都会送的。王嫂真是太会疼人了。”

“你看这盆白牡丹开得多好啊,种在我的院子里肯定好看。还有这盆红玫瑰,就移到你书房旁吧,你的书房里太过冷清,若是有这样一盆红艳似火的花,肯定能增色不少……”

她就这么拉着他,一盆盆走过,品头论足,并且每一盆都想好了如何摆放。

萧烨就这么乖乖跟着,不挣扎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相反始终很温和,像个体贴的护花使者一样,偶尔还会附和几句,与她认真探讨如何布置景王府。

两人一粉一白,男俊女俏,十分登对。

而且这夫妻俩似乎说好了,都打扮的比平日里年轻亮眼许多,听着他们嘀嘀咕咕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不少人都有些恍惚,仿佛眼前这对夫妇,并不是成亲十年的老夫老妻,而是如胶似漆的新婚燕尔一般,你侬我侬。

伴随着一盆又一盆花被端走,岑王妃的面色黑如锅底,她几乎咬牙切齿,丝毫没了之前嘲笑薛妙妙的好心情,反而在滴血。

这个小贱-人竟然真敢狮子大开口,并不是要个三五盆意思意思,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搬走了一半,其中还有几盆她花重金得来的稀罕物,花中之魁,白瞎了她的好花。

那几个搬花的婆子被指使得团团转,不少花盆都又大又沉,几个人合力才搬出去,她们几乎没有歇脚的机会,刚进来景王妃又看中了一盆。

甚至一连搬了十几盆之后,这些婆子都不敢再动了,眼看岑王妃脸色都难看成那样了,她们根本不敢妄动了。

“怎么不动了?你们是不是都累了?王嫂,若不然让这几位老人家先休息休息,我让外面候着的景王府小厮们进来搬?”薛妙妙却只做不知,反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异常无辜的问道。

“再找几个人来。”岑王妃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薛妙妙轻轻笑开了:“还是王嫂体恤下人。”

这句轻飘飘的夸奖,传进岑王妃的耳朵,几乎比当面嘲讽还要难受。

最后还是岑王妃身边大丫鬟晨风看不过去了,立刻笑着走上来阻拦:“景王妃,这盆海棠是我们王妃的心头好——”

不等她多费口舌,薛妙妙就直接转移目标:“啊,君子不夺人所爱,那就换旁边这盆月季,栽种到后花园的秋千旁,月季好养活,颜色又娇艳,夫君你说好不好?”

“那自然是好的。”萧烨乐得配合她。

实际上从他进来开始,就已经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再到后面薛妙妙不愿意离开,反而慢条斯理在这里挑花,而且明摆着一副全都搜刮走的态度,分明就是岑王妃得罪她了,所以她才有此作妖的态度。

晨风之后又找了几个借口,薛妙妙非常好说话的舍弃没要,哪怕是她特别喜欢的一盆,她都说了留下。

看起来好似做了多大牺牲,实际上除了晨风开口的那几盆,其余已经被快被搬空了。

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在场的夫人们都觉得尴尬至极,景王妃这什么意思,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岑王妃方才看笑话看的开心,顺口大方了一回,结果就亏得血本无归,还偏偏不好阻止,没见她大丫鬟晨风留下几盆之后,也败下阵来。

因为比起不要脸,明显景王妃才是个中高手,她就摆出一副耍无赖的态度来:再让你充大款,让你有去无回。

☆、013 王妃唱戏

“妙妙,累了吗?”

薛妙妙挑花都挑出了汗,用锦帕擦了擦额角,一旁的萧烨立刻关怀了一句。

“累了,眼睛都看花了,不挑了吧,若是还有看上的,我们回去自己买好了。我这大病初愈,还没好利索呢。”她点头,顺势挽住他的胳膊虚虚的靠在他身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那我们便走吧,等出去我再抱你。”他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这次他的声音压得真低,除了薛妙妙没人听见,但是就他这个凑近的姿势,以及搬揽住她的动作,处处都透着一股保护者的意味,足够让周围的夫人们面红耳赤了。

这景王夫妻俩当真是一点都不避嫌啊,搞得她们这些人妇,都羞涩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岑王妃气得快吐血了,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给她剩了几盆,还不是景王妃挑够了,而是人家累了看花眼了,所以不想挑了才放过她,真的要把她气得血液倒流了,恨不得立刻找根绳子去景王府大门口吊着,诅咒这一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奸-夫淫-妇!

也不知是谁实在没忍住,猛地冒出来一句:“这也不像挨打的样子啊!”

偏生因为嘴快,她这声音还没压低,在四周都是寂静的环境下,就显得尤为刺耳。

景王自小练武,耳聪目明,自然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扭头看过去,却见说话的贵妇瞬间闭嘴,羞得头都不敢抬,浑身都冒着拒绝交流的状态。

萧烨没去硬逼人家说话,不过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薛妙妙,就见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完全当个缩头乌龟,秉持着你看不见我就不知道我作妖了的状态。

“走了。”他拍拍她,她却不肯站直,一副软面条一样挂着他,显然要他抱。

“你在别人面前毁我名声,还指望我抱你?景王妃,你清醒一点,别做梦了。”他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警告,明显没有之前配合了。

薛妙妙自知理亏,问题是她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来接她了,还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不然她也不搞这一出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直接撒娇,只有乖乖地站好,不过硬是抓着他的手没放。

夫妻俩手拉手并排往外走,眼看他们的身影要消失了,周围也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谈论声。

一直被暴击的安平郡主,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瞬间就追了上去。

“大哥,等等我,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啊!”她发足狂奔。

哈哈哈,薛妙妙再叫你嘚瑟啊,看被我抓住把柄了吧,这次一定要把你这个奸恶的女人锤死!让我哥哥看见你就反胃,跟我同仇敌忾,再也不和你同床共枕了!

人一走,顿时气氛又变得热闹起来。

“这、这根本就不像是打完架的两口子啊,倒像是一对刚成亲的小年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晓得收敛点,真是没羞没臊的。”

周围嗡嗡的都是讨论声,酸气冲天,这样优秀的景王爷,跟自家那口子相比,真的直接把人踩到泥里去了,肯定会心里不平衡的。

不过这在其中,有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快人快语,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那也得景王乐意顺着她啊,景王妃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是被打的样子,面色绯红,满脸春色,就算柔弱无力,那也是夫妻恩爱。”

激烈的讨论声瞬间都消音了,所有人都一脸迷茫:???

紧接着是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毕竟自始至终,景王妃真的没有说过一句,她被打了,反而只是说自己很疲惫而已,一切都是她们这些人一厢情愿的想象而已。

“合着闹了半天,我们都被人耍了啊。”

这些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从一开始景王妃就是故意让她们误会的。

“罢了罢了,人家是景王妃,一切都是我们会错了意,又得罪不起她,还是赏花吧。”

有人插科打诨想要缓和气氛,众人三三两两从这件事情中转移了注意力,结果一抬头看到院子里都被搬空了,原本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盛景,如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三五盆花,在风中显得异常萧瑟,顿时又无言了。

这还有什么可赏的?

赏花宴却连主角都被人搬完了,这宴席也是到了头。

不少人偷偷打量岑王妃的面色,就见她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异常僵硬,虽然努力扯着嘴角,想要憋出一抹笑容来,但是却并不成功,相反还笑得比哭斗殴难看。

能接到岑王府请帖的贵妇姑娘们,都是名门望族的,对那些奇珍异草并不陌生,其中被搬走的花草之中,有好几盆都是千金难求,甚至还有不少买都买不到,是岑王妃跟人借的。

但是海口夸下,花也被搬跑了,恐怕为了解释赔礼,岑王妃都要跑断腿了,更是要大出血一番才能补偿人家了。

再说薛妙妙跟着萧烨出来,看到摆满了岑王府门口的花盆,心情大好。

这一盆盆迎风盛放的奇珍异草,就如同一盆盆真金白银,这一趟来得绝对不亏。

“就稀罕她这几盆花?你信不信今日搬走了,明日她就敢编排你,闹得人尽皆知。”萧烨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忍不住给她泼冷水。

薛妙妙撇撇嘴:“她看我笑话的时候,可没想过手下留情,凭什么到我坑她的时候,就要心慈手软了。大家各凭本事罢了,她被坑得血本无归,证明她蠢。就算宣扬的人尽皆知,那也少不了被人嘲笑她的蠢笨。都多大的人了,连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住,还当三岁抢糖果吃呢!”

她得意的扬起小下巴,把小人得志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哦?那王妃倒是跟我说说,她今日看了你什么笑话?本王似乎听到说你被打了啊。”不提这事儿倒算了,一提起来他就要问清楚。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是大家都猜你打了我,打到我走路姿势都不对劲了!”她摆摆手,语气平静,这话说得波澜不惊,就好似说她今日午膳用什么一样寻常。

安平郡主在后面追了上来,恰好听到这句话,当下气得胸口郁闷,直翻白眼。

“哥,你别看她说得这般轻描淡写,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毁你的名声呢!一来就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之后还咳嗽,甚至别人已经往你家暴她那方面猜测了,她一句辩解都不说,还顺着那些人的猜测,装的越发柔弱不堪,连话都累得说不出来了。”

安平郡主一下子冲到了萧烨的面前,急吼吼地说道,生怕自家干净如白纸的大哥,又被这个妖女给骗了。

“我何曾说过夫君打我,你不要诬陷我。”

“你是不曾说过,但是你做的事情处处都在重申这一点。”安平郡主没有在怕的,立刻就怼了回去。

“你看你自己都说了,我不曾说过,其他人的嘴巴又没长在我身上,我怎么能控制得住呢?况且我只是说我累了,一切都是她们想得太多。”薛妙妙一副无辜到不行的架势。

“那别人提起哥哥的时候,你为什么叹息连连,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一样?”

“啊,我没有在意哎。我一直叹气,是因为我打扮得这么漂亮,她们却一点都不懂得欣赏,没一个夸我好看,反而一直在问王爷的事情,我觉得忧愁,她们恐怕都有眼疾,在替她们的家人叹息。”薛妙妙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并且这装的水平非常不咋样。

把安平郡主气得脸色全白,差点突出一口血来,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得自恋到什么程度啊,别人不夸她好看就是有眼疾?还有她怎么不知道薛妙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如果真的这么善解人意,也不会这般不要脸皮,把人家岑王妃的花都搬光了。

“你休想抵赖,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就是想毁我哥哥的名声,那里面所有的夫人都能作证。”

她说的咬牙切齿,薛妙妙却不搭理,反而认真地看向萧烨:“夫君,我累了,咱回吧。”

萧烨瞥了她一眼,倒是一旁的安平郡主很快他们就这么走了,立刻轻声道:“哥哥,要不你跟我回府瞧瞧吧?我给礼哥儿和仪姐儿买了不少东西呢。”

“不必,我和王妃有事相商。”他立刻就拒绝了安平郡主的提议,冲着薛妙妙看了一眼,便先行上了马车。

安平郡主见他走得果断,丝毫不多看她一眼,顿时气得跺脚。

倒是薛妙妙轻轻笑开了:“当着我的面儿就敢抢我的人,郡主也真是胆子大得很。不过可惜了,在夫君心里一直分得很清楚,哪怕你们一母所生,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谁都越不过枕边人。我永远是他下半辈子最重要的人。”

她故意留下这几句戳心窝子的话,看到安平郡主被她说的敢怒不敢言模样,心中才算痛快,婷婷袅袅的上了马车。

结果刚一撩开车帘,就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脸上嘚瑟的笑容立刻收起,稍微一眨眼又变成那副水嫩嫩随时都要撒娇的模样。

萧烨的眉头跳了跳,十六岁的王妃肯定学过唱戏,这脸说变就变,他还是头一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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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王爷生气

“这就是你让我后悔的点?”

薛妙妙刚坐稳,就听到了男人的质问声,她一抬头,又看到老男人面上那阴晴不定的表情。

她也不怕,反而伸长了脖子,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我没有啊,王爷愿望。我可是远近驰名的贤内助,怎么可能会毁了你的名声。哪怕要我粉身碎骨,我都不敢让任何污糟的事情惹到您头上啊。”

她那一副激动表忠心的模样,明显是有些夸张的,这还不算完,话锋一转:“只是大家猜的都挺对的啊,王爷这么无情,打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又不是新婚燕尔,装给谁看啊?”

她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用他的话堵他的嘴,还把他那副不屑轻蔑的模样,表现得十成。

萧烨不吭声,显然是不爱搭理她了。

马车行了一半,却忽然停下了,不久之后就有个小厮打听好消息,前来通禀:“王爷,王妃,前面出了点事儿,徐侍郎的马车撞到了人,正在商讨赔偿的事情。徐侍郎那边说会很快挪走,不挡路。”

小厮的话音刚落,王爷的脸色猛地黑了下来。

薛妙妙瞅了瞅他,不敢多言,只是心里在嘀咕着,难不成这是碰到了王爷的仇家?

很快马车便再次动了,经过旁边的马车时,外面传来一阵殷切的抽泣声与求饶声。

“大人,感谢您送小女的爹去看大夫,无以为报,唯有这条命有些用了。您收了我吧,我给您当牛做马伺候您。”小女子娇娇柔柔的声音还算好听,而且有一股孱弱的美感。

“不,姑娘,我不缺人伺候,而且你也不像是会伺候人的。”一道男声冷冷拒绝,毫不犹豫。

那小女子停顿了一下,似乎被他的冷酷绝情给震惊到了,竟然还有人连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

哟呵,戏文里经常唱的戏码啊,今儿竟然能瞧见真的了,顿时心痒难耐,但总算记着自己的身份,忍着没看。

“我可以学。”那女子毫不气馁。

“你看起来挺笨的,学不会。还有我府上需要的是可以随意打杀的丫鬟,而不是存了别的心思的人。”

薛妙妙一听这动静,差点笑出声来,这位徐侍郎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吧。这哪里还忍得住,立刻撩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

这么一瞧不打紧,立刻就看到了立在马车旁的一位俊俏男子,应当是方才小厮口中的徐侍郎。

大黎朝采用了三省六部制,六部尚书下面就是侍郎,侍郎官居正三品,这算高官了,有些人终其一生也爬不到这个位置上,薛妙妙原以为会看到一位中年男人,没想到他竟那样年轻,或者说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

此人剑眉星目,腰背挺直。看着甚是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大概是景王曾经拉拢的臣子,打过照面。

而他面前则跪着一位穿着素服的娇弱少女,正梨花带落雨的哭诉着,哀求他收留自己,男人却并不为所动。

恰在这时,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徐侍郎冲着这边看了过来,见到是她似乎愣了一下,转而冲她点了点头。

“看什么?”

从她撩开车帘起,萧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整个人十分警惕,见她入神,他立刻凑了过来,跟她脸贴脸靠在车窗胖往外看,也不怕人笑话。

薛妙妙被他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松了手,就看不见外面的场景了,倒是景王似乎没看够一样,重新挑起车帘。

“你猜他们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撞上的佳人对这位徐侍郎芳心暗许了?”她歪了歪头,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又不是当街策马,所以撞上人还是比较少见的,再加上方才那位小女子哭诉的内容,薛妙妙是觉得徐侍郎这是遇上碰瓷的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你情我愿的,如果徐侍郎看中这位小女子,想要带她进府也未尝不可。

萧烨并没有看她,而是直勾勾地看向徐侍郎,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皆是眉头一皱。

景王非常不爽,忽而扭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薛妙妙整个人都怔住了,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偷袭,瞪了他一眼,对外面的情形也不感兴趣了,直接把帘子一放准备跟他算账。

结果男人转眼间就变了脸,方才偷亲她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架势,帘子一放,面沉如水,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她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轻哼了一声:“你生什么气?”

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狗男人!

景王瞥了她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下去了,只是靠在车壁上闭目沉思,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说。

景王府的马车已经不见踪影了,徐侍郎却仍然驻足而望,至于跪在地上哀求的女人究竟说了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稍微一闭眼,都是她盯着他看那亮晶晶的眼神,还有萧烨亲她的模样。

一直到府里,马车都是气氛沉郁,看起来王爷始终没消气。

薛妙妙不由得撇了撇嘴,老男人可真是小肚鸡肠的,肯定还是因为她在赏花宴上坑了他这点事儿。

这点话都承受不了,况且那些夫人们也都是合理猜测啊,谁让他看起来又凶又阴沉。

不过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特别是对待自家男人,能哄就哄啊,没必要因为小事情,而给别人钻了空子。

她屁颠屁颠的追上去,伸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夫君,你不会真生气了吧?你能来接我,我真的特别开心,表现得这么好,给你零花钱嘛。”她边说边把他拖回了屋里,从盒子里掏出那一万两银票,还是今儿早上从他那里要来的,又乖乖地塞回了他的手里。

“下次再接再厉,以后还有啊。”她毕竟是个富婆,养老男人应该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