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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顾蔚然在四岁那年差点没了性命,之后身子也是时好时坏,端宁公主的规矩在顾蔚然这里就荡然无存了,这个女儿只要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强,至于那些规矩……让那些身子康健的人去守吧。

顾蔚然这么说着的时候,望向自己娘,只见公主娘已经换上了银朱红细云锦凤尾图案绛绡朝服,又佩戴了四凤朝珠的缠丝金冠,这是公主娘进宫时的品服和装扮,当下不由心中暗想,娘也真是的,不过是去接爹,又不是让进宫,何必装扮成的如此华丽庄重呢!

都是自家人嘛,在自己家里,讲究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端宁公主扫了一眼女儿,显然是看透了女儿的心思:“你父亲班师回朝,这是大事,我为威远侯夫人,亦是我大昭国公主,自然应当以礼相迎。”

顾蔚然暗暗嘟嘴,颇有些无语,但她自然不敢对自己娘说什么,只好道:“娘说的是,娘说得都对!”

心里却是有自己的想法。

在那本书里,自己这威远侯府是女主江逸云的出身地,自然也是江逸云成长道路上的垫脚石和反派,江逸云母仪天下后,作为女主,她善良地没有和威远侯府的一干人等计较,但是威远侯府上下却过得并不好,甚至那本书中颇用了一些文字来描述威远侯府的不如意,还写了自己公主娘放下昔日的高傲,跑过去祈求江逸云,江逸云大发善心,答应了她,但是她依然过得不幸。

之所以过得不幸,只因自己的父母最终分道扬镳和离了。

书中写的是,自己父母成婚多年,公主娘过于高傲淡漠,目无下尘,看不起草莽出身的侯爷爹,而侯爷爹终于对公主娘失去了耐心,置办了外室。

顾蔚然知道了这些剧情,自然是想将这一切告诉自己的娘,以便让自己娘有所防备,来避免那凄惨的结局。可谁知道,当时她刚开口要和娘说这事,脑子里就嗡的一声,待要去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本的三天寿命直接清空成了一个时刻,自己也脸色惨白当场险些晕倒过去。

幸好她机灵,赶紧跑出来找到了江逸云,把江逸云画的画写的字统统撕了个稀巴烂,把江逸云气得呜呜呜地哭,这才算把寿命恢复到了两天,之后又找茬借故欺负了几次,才慢慢地缓过来。

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敢把自己知道的这一切告诉家里人了。

顾蔚然琢磨着这个的时候,府中二少爷顾言筠也到了,端宁公主看了一眼自己这二儿子,正想教诲几句,偏听到外面禀报,说是威远侯已经要到了,端宁公主当即再次整理衣冠,出去相迎。

顾言筠和顾蔚然紧随其后。

出了千言居,穿过抱廊,便乘坐府中软轿,一路来到了二门外后,下了软轿,再次稍整理衣冠,这才来到了大门处。这个时候威远侯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已经来到了府门外。

顾开疆当年受封为侯的时候也曾经是意气风发少年郎,不过如今二十年过去,少年时的锋芒早已经沉淀在骨子里,军权在握的威远侯身披战袍,高高坐于那健马之上,眉目凛然,器宇轩昂,身上仿佛还带着来自沙场的萧杀之气。

不过当他看到端宁公主的时候,沉稳锐利的眸子明显有了一丝柔意。

他矫健地翻身下马,走上前来:“公主。”

端宁公主依礼上前,仪态端庄,神情轻淡,上前回礼:“侯爷一路辛苦了。”

顾开疆:“劳烦公主前来相应,天寒地凉,又是在风口上,你我还是回房再叙。”

端宁公主:“侯爷说的是。”

夫妻两个一个比一个谨守礼法,一个比一个端庄郑重,现场一片安静,大家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公主和侯爷这夫妻两在那里彼此行礼客气。

旁边的顾蔚然看着这一幕,实在受不了了。

她家公主娘真是处处端庄,看到三个月不见的爹竟然还能端着架子在那里慢慢悠悠地见礼,至于她爹,更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娘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还要继续和她文绉绉吗?

“爹,你总算回来了!”说完顾蔚然才不管那么多呢,直接过去挽住自家爹的胳膊:“细奴儿想死你了!我娘也很想你啊!”

顾开疆其实早就在端坐于马上的时候就看到女儿了,他也想冲过去抱住女儿,但是他不敢。

他家公主夫人正在旁边看着。

现在的场面是公主迎接得胜回京的侯爷兼大将军,按照他家夫人的说法,这个时候有奴仆亲卫看着,万万不能乱了礼法。

所以他只能忍。

但是现在听到三个月不见的女儿软软地这么一喊,他的心顿时化开了,当即朗声笑道:“细奴儿,爹想死——”

几个字刚说完,他的声音就噎在那里了,笑也僵住,原本的威严仿佛结成了冰。

他家公主,还在那里看着他,用那种矜贵寡淡的目光看着他。

深吸口气,顾开疆只好硬生生地憋回去了:“先……进屋吧。”

作者有话要说:细奴儿:爹爹爹快来!出去玩啊!细奴儿要骑大马!

威远侯小心翼翼:呜呜呜还是算了吧……你娘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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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第5章抱公主

顾开疆和端宁公主共有三儿一女,长子顾千尧承袭父志,十三岁从军,十五岁就立下大功,少年成名,虎父无犬子,这次跟随顾开疆一起前往并州平定战乱。

老三顾千蕴虽自幼习武,却不喜从军,而是修习剑法游历天下,已经是半年不归。

是以如今一家团聚,四个子女唯有顾千筠和顾蔚然而已。

回到屋里,顾蔚然亲热地凑过去,拉着她爹的胳膊先嘘寒问暖一番,之后才问他爹:“爹,我大哥呢?”

顾开疆看了坐在一旁目不斜视的端宁公主一眼,这才道:“这次并州一战,还有一些后事需要料理,你大哥需要晚些时日才能抵达燕京城。”

顾蔚然听了,虽有些失望,但想想自家爹爹回来了,终究还是开心的,又问起她爹并州的种种,有没有伤着有没有累着,饮食可习惯等等。

顾开疆看着自己这女儿娇软可人,轻柔细语问东问西,征战数月的心都跟着软了。

习惯了并州的酷冷以及铁血的沙场,再看看自己这粉润可人的小女儿,那可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一时看她精神颇好,忍不住问起来:“细奴儿最近可曾犯病?爹瞧着你倒是比我离开时好了。”

顾蔚然忙点头:“是了,最近仔细养着,确实好多了。”

当然不能说,今天才泼了一桶脏水下去,这才好起来的,要不然今日怕是走路都觉无力。

顾开疆自是想不到这些,一时看到旁边另一个儿子顾千筠,便问起他如今习武长进,顾千筠一听头都大了,他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那都是勤勉好学的,但他真不是那块料,当下勉强搪塞一番,差点被顾开疆痛斥,幸好顾蔚然从旁转移话题,这才勉强逃过一关。

待到顾蔚然和顾千筠离开碧嶂居,顾蔚然才朝着顾千筠邀功:“二哥哥,若不是我,咱爹一定痛骂你一通!”

顾千筠原本一脸小心翼翼装孙子,一走出碧嶂居,顿时公子哥做派出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潇洒地展开,之后笑道:“还是细奴儿对二哥哥好!下次妹妹要提水泼人,让哥哥代劳就是,何必自己动手!”

顾蔚然噗嗤一笑,睨了自家哥哥一眼:“哥哥这就不懂了……干坏事当然得自己动手。”

顾千筠挑眉,疑惑了:“为什么啊?”

顾蔚然默了片刻,撇下这个话题来不说,反而说起自己爹娘来:“你看今日,娘也真是的,爹外出平乱,三四个月不曾归家,娘竟然丝毫不见激动,诶……”

顾千筠看了一眼妹妹,见她蹙着精致好看的小眉头,一脸担忧的小样子,当下哑然失笑。

他抬起折扇来,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你小小姑娘家,还知道替大人犯愁!”

顾蔚然瞥了自己这二哥一眼,没吭声,不过却是想起书里提到的,在自己爹置办了外室抛弃了自己娘后,自己娘失势,三个哥哥纷纷选择了自己的父亲,以至于自己的娘凄苦无助,孤零零地过完了后半生。

顾蔚然这些年也曾经用异样的小眼神审视过自己的三个哥哥,还悄悄地让丫鬟过去查自己爹有没有外室,但研究来研究去,她发现三个哥哥中,大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人品贵重,上孝父母,下疼弟妹,看上去不可能做出在父母和离后抛弃母亲的行径,但是余下两个哥哥就不好说了,二哥纨绔子弟一枚,感觉就不太负责任,至于三哥,那更是冷冷清清飘在天边的一朵云。

虽然目前看不出端倪,但女主的光环强大,他们这些配角的人生都可能受到女主的影响,这就让顾蔚然不得不担心了。

顾千筠看着自己妹妹这眼神,顿时受伤了:“细奴儿,你干嘛这么看我?”

顾蔚然低哼:“二哥哥,你都十七岁了,也做个人吧!”

说完,转身直接走了。

顾千筠站在那里,倒是愣了好一会,才无奈地道:“我怎么不做个人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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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侯顾开疆不知道自己女儿那小小的脑袋里已经在想几年之后的事情,才刚刚经历了数月征战的男人,踏过了尸山血海,走过了刀光剑影,气息间还残余着不曾褪去的凛冽寒气,此时站在自家公主夫人的房中,竟是略有些局促地望着那华美精致的黄花梨透雕花鸟图屏风。

屏风后面,是他的公主夫人。

顾开疆盯着屏风上那惟妙惟俏的喜鹊登枝图,用自己沙场历练出来的耳力仔细倾听着屏风后的动静,他家夫人好像是坐在那镜台前,他家夫人正在拿起那个玉花卉纹梳背,他家夫人也许正在轻轻拢着那一头滑软如同丝缎的长发……

屏风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似有若无的清香。

顾开疆耳朵动了动,鼻子也机敏起来了,这香味,好像是公主往日最喜的,将那些她自己亲手调配的香料和竹篾片一起密封在她那个白釉双耳小罐中,在火上热蒸,再把熏入了香料的竹片在香炉中慢慢地熏用,这就是公主最爱的草木真天香了。

顾开疆这样的人,自然是不懂这些闺阁中琐事,但他经常看到端宁公主这么做香,时间长了,倒是熟悉每一个细节了。

顾开疆微微抿唇,下颌绷紧成了利索的线条,气息也跟着紧了几分。

几个月的奔波行军,入眼的都是边城的荒芜苍茫,所见的是战旗骏马和一个个矫健的汉子,如今乍然进了燕京城,入了自家夫人的闺房,嗅着这熟悉的草木香,心里自然生出许多的想法。

顾开疆站在那里,双眸灼烧,身体紧绷,盯着那屏风,沉默不言。

几个素日服侍在端宁公主身边的丫鬟走进去,又出来,在顾开疆身边来回,片刻后,端宁公主身边最倚重的大丫鬟安德走过来,对着顾开疆福了福,低声道:“侯爷,外面寒凉,又才下过雨,侯爷一路奔波,想必疲乏了,可是要先去净室?”

顾开疆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

在军中久了,习惯难免不太好,比如一路奔波必会出汗,出汗了怎可不沐浴?若是不沐浴,定然是一身汗味,公主岂会喜欢?

当下忙道:“好。”

安德听了,笑道:“奴婢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侯爷,这边请。”

沐浴更衣这种事,以顾开疆的习性,自然是三下五除二便已经完事了,但是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心里明白,自然不能太过潦草,当下仔细地清洗,还用了两遍香胰子。

待到清洗过后,换上了柔软的里衣以及舒服的软缎布履,顾开疆在安德的示意下,走入了屏风后面。

屏风后,袅袅清香更盛,入眼的,却是锦帏香帐旁,端宁公主便坐在紫檀雕花镜台前,头上依然戴着那端庄的四凤朝珠缠丝金冠,身上依旧是凤尾绛绡朝服,只是那朝服如今微微敞开来,衣袍便逶迤在地上。

地上是绣有吉祥回字格纹的波斯地毡,还是前年番邦进贡来的。

顾开疆体魄健壮雄伟,走在这柔软的波斯地毡上,却是无声无息。

他停驻到她身后,低首,望着铜镜里的她。

端宁公主已经三十五岁了,但是岁月仿佛流水一般,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泛着哑光的钗环垂缀在她洁白光滑的额头上,将那面庞衬得如珠似玉。

她有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眸,是极美的,只是太过凉淡,往日看人时,眸尾微微上挑,那是刻到骨子里的高贵和傲慢。便是如今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的神情也是漫不经心的。

这样的一个女子,高贵中透着冷艳,凉薄中透着娇媚,却又媚而不俗。

顾开疆盯着这个和自己夫妻二十年的女人,终于哑声唤道:“公主。”

端宁公主终于抬眸,看向铜镜里的男人。

男人就站在她身后,她能嗅到他身上那股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男性气息,能感觉到后背威压而来不可抗拒的热感,也能感觉到他清楚写在眼睛里的渴望。

他是什么性子,他想要做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她重新垂下了眼睑,修长浓密带着潮意的睫毛垂下,她淡声道:“你可清洗过了?”

顾开疆的喉结滚动了下:“嗯。”

端宁公主:“……各处都仔细清洗过了?”

顾开疆盯着铜镜里那女子娇润的唇,声音低灼:“公主可以亲自检查。”

端宁公主淡淡地道:“谁要给你检查——”

这话还没说完,顾开疆的手已经落在她的肩膀上。

形状优美的削肩,单薄美丽。

当握惯了□□的手落在那里,那肩膀便丝毫动不得了。

顾开疆问:“那你要谁来给我检查?”

端宁公主言语中顿时有了几分恼意,眼波流转间,却是凉声道:“威远侯爷,你——”

你怎么样,她未及说出,那声音已经变成了轻轻的一个“啊”声。

那声“啊”,仿佛琴弦在崩断之前最后的一声,绵长柔婉。

据说年少时的顾开疆,行事果敢,雷厉风行,打起仗来是不要命的打发,做起事来也是认准了便不顾一切,二十年过去,少年的锋芒虽然已经沉淀下来,但是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他好像依然是这个性子。

这是一个让人吃不消的性子——端宁公主在被他骤然掠入怀中后,恍惚着这么想道。

朝服被一把扔开,最后缓缓地落在华丽精美的波斯地毡上,里衣也被撕裂,柔软的白布散落一地,端庄矜贵的端宁公主,犹如一朵带露的牡丹,娇弱的枝干无辜地落在了男子臂弯里。

身无余物,唯独象征着皇家威严尊贵的凤冠却庄重地戴在头上,一缕缕金坠儿,一片片珠玉因为碰撞而发出剧烈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

顾开疆一脚跪在榻上,另一只结实有力地踩着地毡,半上马的姿态。

他低首,望着榻上妩媚横生的公主,咬牙,狠狠地踩蹬地毡,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可想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有红包,来吧,么么啾

第 6 章

第6章夫妻枕边话

顾开疆打仗犹如迅雷喜速战速决,但是就端宁公主的体验来说,他似乎更喜缠战,时而疾风骤雨,时而轻磨慢研。

当傍晚时分一阵急雨在窗外挥洒而下的时候,一切才算是结束了。

端宁公主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她靠在缕金百蝶穿花引枕上,意态慵懒,神情迷离,眼睑微微垂着。

顾开疆觉得,这个时候的端宁公主看着最可人了。

他揽着她,哑声道:“这段日子,我不在家中,细奴儿精神好了许多。”

端宁公主眉眼未动,神情依然懒懒的:“……她总是时好时坏,性子乖张,做些傻事。”

譬如今日跑过去亲手泼了江逸云一桶污水,这在端宁公主看来,也实在是疯癫得很。

其实她早已经和她提过,若是不喜江逸云,另行安置了就是,但细奴儿偏生不肯。

顾开疆想想也是,之后又道:“千筠如何?”

提到二儿子,端宁公主抬眼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夫君:“我真是不懂了,千筠这种懒散性子是跟哪个学的?”

对于自家公主的这个问题,顾开疆认真地想了想,道:“他是我们的儿子,不是跟你学,就是跟我学。”

但是顾开疆少年贫寒,三更灯火五更鸡,勤学不缀,苦练武艺,可从来没这么懒散过,所以……

端宁公主顿时意识到顾开疆话里的意思,眉眼顿时凉了下来,睨了他一眼:“敢问威远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生气,就爱叫他威远侯爷。

这下子顾开疆再有想法,也不敢说了,他忙道:“不是像爹就是像娘,那必然是像爹了!公主自然不是那懒散之人!”

端宁公主依然有些小小的不忿,抬起手来,轻轻捏了一下顾开疆。

纤纤玉手,净白柔腻,不轻不重地捏在男人肩膀下方,那里光滑结实肌肉匀称,尚且散发着剧烈运动过后的热气和潮意。

顾开疆的眼神顿时变了,他握住了她的指,盯着她道:“公主?”

别有意味。

端宁公主甩开了他的手,别过脸去:“你消停消停吧,天都黑了,等下晚膳,千筠和细奴儿都要过来。”

顾开疆想想,知道端宁公主最重视这脸面虚礼,哪怕一家子,她也是要讲究的,只能罢了。

不过却是重新搂住了她,温声道:“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京中可有大事?”

端宁公主道:“若说大事,倒是没有,小事却是不少。”

顾开疆:“嗯?”

端宁公主:“霍贵妃宫中一位丫鬟不见了,据说是和人私通跑了,王皇后生气得很,告到了皇上跟前,宫中另有一个宁妃的怀了身子,结果没过三个月就小产了,她跑过去把霍贵妃的脸抓花了,霍贵妃哭到太后跟前,太后为此颇为不喜,王皇后抄写经书闭门思过,霍贵妃罚了三个月的供应。”

顾开疆:“…………”

端宁公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如何?”

顾开疆眉眼微沉,神情收敛,他当然明白,端宁公主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她既然说了,那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却必然暗藏玄机。

到底是在朝中为官二十年的,顾开疆也原本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他很快就明白了:“太子殿下去年才行了冠礼,四皇子今年行冠礼,五皇子也十九岁了吧?”

端宁公主点头:“是,都到了做亲的时候了,这次太后娘娘的寿宴,邀请了百官家眷。”

说到这里,她望了一眼自家男人:“太后还特意提起,让我们细奴儿也要一起进宫。”

顾开疆微微皱眉。

太子殿下是先皇后留下的嫡子,是一出生就封为太子的,之后先皇后薨了,过了数年,如今的王皇后为继皇后,又封了一位霍贵妃,王皇后的儿子为四皇子,霍贵妃的儿子为五皇子。

这王皇后和霍贵妃对于太子的位置颇为觊觎,一心想把太子拉下马,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储君。

如今几个皇子年长,到了定亲的时候了,储位之争也是如火如荼,是以那些宫里头看似太平,其实暗潮汹涌,一点琐事都是勾心斗角,牵扯出不知道多少心机。

他的手指轻轻顺着她那一头墨黑的发,皱着眉头,沉吟间低声道:“宫里头那几个小子,该不会惦记咱们家细奴儿吧?”

虽然他家女儿才十四岁,但是生得那么美,不可不防。

顾开疆作为一个不算老的老父亲,却是操心不少的。

端宁公主略有些嘲讽地道:“那几个小子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但是王皇后和霍贵妃那里,能没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