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点了点头。

“阿九,你猜猜外面传的什么事儿?”端木煌此时倒是换上了轻松的语气。

“什么事情?”凤无忧问。

“昨日朱皇后受了崇帝凌虐之后,今早被宫人抬着出来,浑身血粼粼,嗓子沙哑,痛苦不堪,当下御医去检查,道的是,朱皇后至少要躺床榻三个月。”

凤无忧听着愣了一下,但随即就一笑,“不知道崇帝有没有捅烂了她?”

端木煌一听,也是呆愣,捅烂?她是指…

凤无忧赶紧回神,“想必朱皇后恨死崇帝了。”

“嗯。”端木煌点头。

“赤王可知道这件事情?”

“他知道之后,马上入宫去看朱皇后,至今不曾出宫。”

“呵呵!”凤无忧一声冷笑,端木赤雪演戏演得好,说不定的上演一个母子情深的戏码。但是至于他跟崇帝…自己一定会令他们父子反目成仇的!如果最在意的,却被对方毁掉,他们不互相憎恨才怪呢!

对于端木赤雪而言,朱皇后是他的生母,意义多少不一样。

但是对于崇帝,他最在乎的,应该就是他的皇位了吧?

“我听银月禀告,凤云氏来见过你,何事?”端木煌此时沉声问道。

凤无忧点了点头,将云如烟来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也就是为了王世子。”

端木煌听着笑笑,“无碍,看明日就好。”

“王世子明日会不会参加宫宴?”凤无忧问道。

“也许。”端木煌伸手握上了凤无忧的手,“不要多想其他事情。下午有些时间,要不要出去走走?”

“去无忧堂,可好?”凤无忧立即问道。

“依你。”端木煌笑。

下午的时候,凤无忧与端木煌一同走在街道上,凤无忧着粉红金镶边牡丹花马面裙,端木煌一身的玄紫色长袍,两人金童玉女一般,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凤无忧心中别提多开心了,端木煌牵着她的手,带她从街道的这头走到那头。

她喜欢吃糖葫芦,端木煌特意就给她买。

路过那卖小糖人的小贩那里,凤无忧停了下来,细细地选了那戴着面具的小糖人,然后就给端木煌看,“阿六,你看看,这像不像你?”

“像。”端木煌看着点头,“那这个像不像你?”他说着也拿了另外一只小糖人来。

凤无忧看过去,那小糖人有着裙子,常常的头发,然后脸上笑开了花,“有些像。”

“你认识这里,你喜欢这小糖人?你未曾出阁前经常到这里来?”端木煌付了银子,拉着凤无忧就问道。

凤无忧摇摇头,“不是。我认识这里,是因为二哥带我来这里买小糖人吃,每一次我看到这酷似阿六的小糖人,我就很开心很开心呢!”凤无忧举起手中的这小糖人,“而且当真的好吃。和糖葫芦一样好吃,我最喜欢了。”

端木煌听着一笑,“嗯。”原来是凤秋旭带她来这里的…但,既然她喜欢,就随着她好了。

凤无忧举起手中的“小六”糖人给他,“给,你吃一口。”

端木煌对着凤无忧就是一笑,然后低头要咬上一口,可是看着那小糖人倒是停下了,“我感觉咬下去,好像是咬了我自己一般,总感觉别扭。”

“哈哈!”凤无忧听着开心笑了起来,“我可是很喜欢吃呢,尤其是酷似阿六的这个,我一定要吃。”说着就张嘴咬下去。

“你这丫头,把我吃了。”端木煌打趣道。

“我就喜欢吃你。”凤无忧有些神气地看着他。

“我也喜欢吃你。”端木煌这话却貌似多了别样的味道,连语气都貌似变了。

凤无忧一怔,脸上一红,“不正经!”一声娇嗔之后,立即转身。

端木煌笑笑,立即追上去。

夜半十分的时候,凤无忧累了去沐浴一番,端木煌倒是坐在书案前处理事情。

边疆的将士都已经安稳下来,大食国和匈奴干谒的版图都已经圈入了宣和皇朝的地域之内,端木煌留下的一些下属在那里接管,一切稳定。

端木煌整理好书案之后,起身,伸了伸腰杆,然后掀开了帘子,从书房就进了内室。

此时那屏风内还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端木煌眸色一沉,脚步不带一丝的声响就进了去。

隔着这屏风,清楚地看到凤无忧那身形落在那屏风上,她的傲慢的身子,她用小勺子倒水冲洗的动作,她用棉巾洗浴擦身的动作,无不映射在那屏风上,端木煌看着心中澎湃不已。

没想到,“隔屏观火”竟是如此的视觉冲击,视觉看,而脑子里却是会去补充完整。

端木煌眸色更加深沉了一些,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又盯着那屏风。

凤无忧此时感觉差不多了,便从浴桶中跨出来,霎时间的端木煌只感觉鼻孔一热。

端木煌赶紧用手捂着,慌忙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个丝帕来擦鼻血。

血气太盛了,一定要降一下才行。

凤无忧倒是在屏风内穿上了纱衣,简单束了腰带,然后就走了出来。

当看到端木煌正在那屏风外擦鼻血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你…”

“洗洗就好,洗洗就好。”端木煌低头,赶紧进了屏风,合着她沐浴过的洗澡水就用来洗脸。

“那个…”凤无忧刚刚想呼喊让他停下,他却已经开始洗鼻子了。

凤无忧看着他那狼狈模样,不禁捂嘴一笑,“我让银奴她们换水吧,你也洗浴一下。”

“好。”端木煌点点头,已经止住了鼻血。

“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凤无忧匆匆进了内室里,拿了一瓶药就又进来,然后塞到他的手中,“打开闻一下,应该会好一些的。”

“嗯。”端木煌看了她一眼,有些傻愣模样笑了笑,听着她的话,吸了一下那瓶药的气味。

夜色更加深沉了一些,端木煌正在屏风内沐浴,而凤无忧倒是在书案前看着医书。

没错,就是要研究出个让崇帝他们往后都哭爹喊娘的药来!朱皇后这次遭殃了,但是还有下次!都要让他们尝尝!

才过的茶盏功夫,银月从外面端着一碗的汤药在外面站好,“王爷,王妃,王妃您的药。”

“好。”凤无忧起身,快步走出去开门,然后端了那药过来,“是鬼隐给我的汤药?”

“是呢!”银月笑了笑,冲着凤无忧就是嗳昧一笑,“王爷王妃早点休息。”

风无忧低眸,“不用守着了,早点歇着去吧!”

“是。”银月听着行礼,然后关好门退下。

凤无忧端着手中的这汤药,转身进了内室。

端木煌自是清楚外面这一切,遂起身擦了一下身子,穿了里裤就进内室。

他看着凤无忧坐在珠帘里的内室桌旁,面前摆放着一碗汤药,凤无忧正在看那汤药出神。

端木煌异瞳一沉,他看了一下刚刚凤无忧动过的书案,却看到一张宣纸被她刚刚翻看的《黄帝内经》压着。

端木煌再次看了一眼凤无忧,想了想,走过去拿起那宣纸来看。

当看到那上面的字的时候,端木煌顿时嘴角一笑。

上面写着:激爱长存,刻钟之内击数上千,爱意连连,不日,世子必能怀上。

一刻钟即是十五分钟,击数上千,即是秒击。

端木煌嘴角一笑,这丫头怎么来的这宣纸?不过看的这笔迹,是鬼隐的笔迹…她想给自己生个世子,然后去向鬼隐讨药方了?她面前的那药…

端木煌转身看着凤无忧,凤无忧看着那汤药还在发呆,托着个小腮帮,可人之极。

端木煌捏着纸张就进了内室。

他撩开了珠帘进来的时候,凤无忧听到才赶紧回神,起身就看着他,“阿六。”

“什么药?”端木煌笑着问道。

“鬼隐给我的,补药吧?”凤无忧脸上有些红晕,颇为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

“那就喝了?嗯?”端木煌上前来,端起汤药,凑在自己的鼻孔下就闻了闻。

“你别喝呢!”凤无忧赶紧喊道,若是他喝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阿九的药,自然是阿九喝。”端木煌笑了笑,将药端到她面前,“药要趁热喝。”

凤无忧迟疑了一下,但是看着他的眸色,点点头,凑到嘴边的时候,但立即停下,且问问,“阿六,你今晚应该不会出去吧?”

“嗯?”端木煌明知她的那点小心思,但倒是喜欢问,“怎么?”

“那个,今晚你…应该不会扔下我吧?”凤无忧脸上红了红。

“是阿九想要?”端木煌上前,大手就抚上凤无忧的脸。

“不要这样…”凤无忧偏过头去,“你回答我…今晚会不会出去。”如果半路他走了,自己岂不是会什么的?

“傻丫头,夜里只陪你,怎么可能出去?”端木煌缩回自己的手来,“时间不早了,把药喝了,我们安寝。”

凤无忧抬眸看他,“嗯。”凤无忧将药慢慢喝了。

喝完,他将丝帕掏出,给凤无忧擦了擦嘴。

凤无忧见他温柔又体贴,心中甚是美滋滋。

却不料的,他下一秒扔了丝帕在一边,拦腰就将凤无忧抱起来,“今晚努力一些,生个小世子,如何?”

“啊?”凤无忧怔愕了一下。

003 两人爱意连连!

“激爱长存,刻钟之内击数上千,爱意连连,不日,世子必能怀上。”端木煌薄唇微微吐出这句话来,幽深的眸几乎要将凤无忧吸附进去。

他盯着凤无忧,那大手不禁地就探向凤无忧的柳腰间,嘴角上扬,邪魅一笑。

凤无忧听着顿时脸上红得跟西红柿似的,忙低头,“没,没有这样的事…”

“哈哈哈,没有这样的事?”端木煌大笑起来,“阿九不必害羞,看看为夫能不能做到刻钟之内击数上千,如何?”端木煌好生狂野地笑起来,低头就亲了凤无忧脸颊几下。

“别,别笑,外面有暗卫的。”凤无忧憋红了脸,立即就捂住他的唇。这匹豺狼,甚是不羁!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碍。”端木煌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小手,然后就放在自己的唇边一吻,笑道,“他们不敢,放心。”

凤无忧赶紧缩了自己的手回来,可自己此时却是感觉到,好热,应该是喝了那些药的缘故,所以自己现如今当真是热得要命。

凤无忧不禁难耐地扭了一下身子,“进,进去,睡,睡觉吧!”

端木煌听着莞尔一笑,“好,我肯定进去,然后睡觉。”

凤无忧听着脸上更加一红,他…当真的流氓至极!

端木煌顿时傻笑起来,“哈哈,阿九,当真可人。”

凤无忧揪着他的袖子,扯了扯,脸更加红了,“不,不要多说了。”那药真的太烈,好想吻他。可是又怕他对自己的印象改观了…早知道不应该让鬼隐如此给自己弄这些药,都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端木煌不再多言,抱着她就放到床榻里。

弹指灭了烛灯,香帐落,罗裳解,爱意连连。

此时,一处深宅当中。

龙玉楼坐在梳妆镜前,一身的男装英姿,她久久地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而梳妆镜前正是有着一把剪刀。

她坐了良久,也想了良久。

当初的一切,历历在目。

“小楼,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你若回来找我,我必定穿上红妆给你看,可好?”

“一言为定。我此生只娶你为妻,等我归来。”

龙玉楼回神,面色冰冷,她伸手执起那剪刀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清冷一笑,“你可是说让我等你,可是够狠心的,一等就是五年都过了,我从十岁等你到十五,到十六,你可顾及过我的感受?怎么可以让我等这么久?”

周围都是寂静之极,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龙玉楼手中就如此抓着她手中的剪刀倒是停在那里,又是呆呆出神,“明日宫宴,若是赐婚,若真的要让我嫁给他人,我就去死。你莫说我不等你,而是我等不到你了!”

“你若是珍惜我,怎么可能让我好等?”龙玉楼冷冷一笑,她将剪刀剪向自己的头发,可不想,却在这个时候,哐当一声,一枚小的银针却是击在龙玉楼手中的那剪刀上!

龙玉楼顿时手中被那银针带着的内力一震,忙脱手了那剪刀。

“谁?!”龙玉楼立即起身,美眸立即审视一般地扫视周围,她提起自己的弯月刀来,然后就查看自己内室的这周围。

龙玉楼查看了一圈之后,确定了没人,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梳妆镜前,却不想,看到自己的剪刀下面,压着一张纸!

龙玉楼整个人都怔愣了。

是他吗?

是他回来了是不是?

他终于回来了是不是?!

他终于在自己要嫁人的时候赶回来了?!

龙玉楼放下自己的弯月刀,慢慢地将那剪刀拿开,拿起那张宣纸来。

慢慢打开。

“小楼,我回来了。”

龙玉楼听着整个人呆愣地站在那里…

小楼,我回来了。

回来了。

龙玉楼呆愣如柱,他回来了…

龙玉楼泪水不禁倏倏落下,他总算是回来了!

可是既然告诉她,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出现?!

他可知道自己很多很多事情想跟他说!

龙玉楼将宣纸捂在自己的怀里,“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见我?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可就在话落之际,这内室里的烛灯却是突然灭了。

龙玉楼大惊,然后又是一怔,她猛地转身!

只见的一人正站在她的面前,夜色之下,只看得他挺拔的身姿,并不曾看得他此时的脸。

龙玉楼黛眉紧紧拧着,她盯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也是如此就紧紧地盯着她。

龙玉楼眯起美眸,她忽而上前一步,猛地就攻击面前的这人!

君恪邑见她攻击自己,一手变幻化作手掌,躲过她的攻击之后,翻身而上,一手就握住了她的柳腰,而另外一手却是包裹着她攻击过来的小拳头。

(注:司马奕换脸重新做回博朗太子博朗君恪邑,故往后皆写博朗君恪邑这个名字。)

龙玉楼眉头一挑,右腿踢上他的面门,君恪邑扭身躲过,一手锁住她的右腿,大手带热从右腿脚踝处一直往下,瞬间已经到了她的腿根,龙玉楼浑身一颤,顿时推开了他。

可是君恪邑却容不得她推开自己,拉着她就往自己的怀里一靠,他沙哑一声喊道,“小楼。”

龙玉楼浑身再次一颤,小楼,小楼…他多久没有呼喊过自己的名字?

君恪邑紧紧地抱住她入怀,再次颤颤一声,“小楼!”

龙玉楼却反身要使劲地推开他的怀抱,她厉声一喝,“滚!”

“我知道你等我等得苦…”君恪邑在她耳边低沉了声音,道,一手扣住她的柳腰,一手已经抱着她的头就狠狠地按向自己这边,薄唇就覆上去,“别拒绝我了…”他低哑一声,吻着她的唇。

龙玉楼不禁地落泪,她捶打着他的胸膛,“你这个负心汉,放开我!”

“不放!”君恪邑咬牙,任由她捶打,循着她的唇就吻,可是她偏生的躲过,“我不认识你!”

“是不是这样,你才觉得认识我?”君恪邑低沉声音道,一狠厉,“嘶!”龙玉楼那袖子生生被他撕烂了。

龙玉楼哭泣起来,五年前,他也曾这么粗鲁过,撕了她的袖子…

龙玉楼捶打他的力道却是减了,到最后,没有了,玉手就放在他的胸膛上。

君恪邑吻着她的唇,将她的眼泪也吻了去,“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你去哪里了?”龙玉楼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找你,可是都找不到,你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呜呜,你狠心丢下我,一走就是五年!”

“我这就回来了,一切时机已到,我不会让你再等了。”君恪邑在她耳边低沉了声音,他那茶色眸子就盯着龙玉楼,“我回来了。”他说着大手抚上,将她的眼泪轻轻抹去。

龙玉楼抱着他的腰身,水眸就看着他,“你去干什么了?你到哪里去了?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自己连这个最重要的都不曾问他。

“爱你的人,永远不会抛弃你的人,永远不会负你的人。”君恪邑看着她的美眸,“我曾经就站在你面前,你可知道?”

“什么?”龙玉楼眼泪不曾干,瞪大了就看着君恪邑。

“为何不答应司马奕的求亲?他能够更好地照顾你,也不至于如今你要被迫嫁给尔尔司。”却不料到,君恪邑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龙玉楼浑身一怔,“你,你都知道了?”

“你竟然说为何不答应司马奕的求亲?你的意思是,让我嫁给他?!”龙玉楼下一秒咬牙道,可是说完之后,眼泪顿时倏倏落下。他还刚刚说的永远不会抛弃自己,可是现如今竟然说为何不嫁给别人!这是永远不会抛弃吗?

“是,为何不嫁给他?”君恪邑低沉了声音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些什么?”

“你什么意思?”龙玉楼整个人惊愕地看着他。

“曾经,我问你,说不要等这个我,嫁给司马奕的那个我,可是你却狠狠拒绝我,还踢伤了我的腿,扬言,如果我胆敢上门提亲,就要废了我的双腿…我曾经追赶着你的马匹,可是你却狠狠地将马鞭子甩给了我…曾经,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骑着马在我身边走过…你都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龙玉楼浑身一颤,大吃一惊,“你,你是司马奕?!”怪不得自己那时候感觉司马奕他…可是又貌似不是!

君恪邑嘴角一笑,“不全是,明天你就会知道我是谁。司马奕,只不过是我的另外一个名字、另外一个身份,我不是真正的司马奕!我不要成为他,我要做回我自己!原本我想用司马奕的身份娶你,可是我现在想通了,我要小楼你嫁给真正的我!我不是司马奕,我不是他!”

龙玉楼微微张着嘴,难以说出个话来。

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在假扮着司马奕?那他到底是?

还有,司马奕和面前的这个人根本是两张毫无瓜葛毫不相似的脸!

就连性格、说话的语气、动作、武功,都有所不同!

他根本和司马奕是两个不同的人!

但…有时候的确有些相似…自己的这感觉,说不清楚说不出来。

龙玉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熟悉他的是不是?可是又好似是一点都不熟悉,他对于自己而言,太陌生了。自己只与他相处过三四个月而已,然后却用自己的五年去赌…

龙玉楼慢慢推开他的怀抱,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那就等明天,我要真相…”

“明天你就知道我到底是谁,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君恪邑依旧抱着她,“可会为我穿上红妆?”

龙玉楼看着他的茶色眸子,慢慢地摇了摇头,泪水湿润了整个眼眶,“我不会穿的,我不会穿的…”

君恪邑怔愣了一下,“你不会穿,那你等到什么才穿上给我看?是不是新婚那日?好,无碍,我会娶你的,到时候就只穿给我一个人看。”

龙玉楼伸手慢慢地抚上,就要到他的脸的时候,君恪邑却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碰到自己的脸,“明日,说好明日。”

龙玉楼含泪点了点头,“好,我再信你一次。”

“小楼…”君恪邑低头,再次吻上了龙玉楼红唇,他一把就抱着她放到了梳妆台上,他大手一挥,就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盘到地上,吻悉数落下来。

龙玉楼抵着他的胸膛,“别这样,停下!”

而这个时候倒是外面有好些的脚步声,龙玉楼整个人一怔,立即推开他,“有人!”

一名小婢女站在外面,紧张地问道,“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不要打扰我!”龙玉楼推开君恪邑,君恪邑深呼吸了一下,放开了她,然后给她无声整理衣裳,只不过刚刚自己撕了她的袖子,这会儿倒是露出大片的藕臂来。

“是。若是小姐有什么事儿,请尽管吩咐奴婢。”小婢女低头道。

“没事,滚下去!”龙玉楼冷声再道。

“是。”小婢女在屋外行礼之后,然后就低头走了出去。

龙玉楼回眸,盯着面前的君恪邑,她扬起手来要一巴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