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齐倾墨比较关心结果。
“爷让我把他们安置在府上,暂时安全。”颜回不满地扁扁嘴,按着自家爷的性子,怎么也不该管这种事才是,这个女人自己做事不周全,还让别人替她来收拾烂摊子!
爷说过:做事要周全!
“替我谢过你们家爷。”齐倾墨说了一声,便准备关上马车门去看鹊应,哪知头顶却响起萧天离戏谑的声音:“不如你再来一出美人出浴,以作答谢?”
第40章 陷害你,没商量!
&齐倾墨抬头看去,萧天离正坐在马车顶上,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悬在一边,月光就笼在他如玉雕的脸上,明明是倾世的风华,只是笑得颇想让人揍他一顿,他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齐倾墨。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殿下金屋中藏着的那位消受不起。”齐倾墨背在马车门上,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裙,摆出漂亮的弧线来,低腰的时候,青丝纷纷滑落,漾起好一片令人心动的风情。
“你不要再随意将她挂在嘴边,她是我的秘密。”萧天离脸色微变,眼中藏着一点点危险的气息,但相较起上一次,却是要平和许多了。
齐倾墨扬眉一笑,洁白好看的牙齿整齐带着的笑容也十分灿烂:“既然是殿下的秘密,就千万要好生藏好,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么一处软肋,只怕不是好事。”
萧天离翻下马车,坐在齐倾墨身边,手指勾起她光洁的下巴,不知何时月华已上,皎皎月光下,她的五官影影绰绰地勾勒出立体的美感,他看了一眼,便不想挪开眼神,于是索性凑得更近些,甚至能感受到她浅浅的鼻息。
“你在吃醋?”
齐倾墨抚额,这得是对自己多自信的人才能生出的荒唐想法?
“成大事者,必将舍弃一些小的所得,我只是不希望殿下有朝一日会因小失大。”想起前世萧天离为了那个女人不要皇位不要江山不要命,齐倾墨可不希望这一世她的赌注再押错地方。
“你多虑了,她不会是小,她是唯一。”萧天离说这话的时候,松开了齐倾墨的下巴,跳上一边跟着的马儿,慢悠悠地赶着马走远,懒洋洋地声音缓缓传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太子,但是你今日在凝晖殿的情绪太过激烈了。我们有的时间慢慢跟他们斗,你不必太心急。”
有的是时间么?
是啊,自己这辈子有的是时间,慢慢斗。
齐倾墨看着萧天离的背影,她突然很想知道,被一个人倾尽全力爱着是什么样的感觉,前后两世相加,她未被人爱过,只是用尽全力爱过一个人,却换来一尸两命的下场。
虽然相比起没有人爱,她更愿意选择自己也从未爱过,就不亏欠谁。不过最好是从未有过爱与被爱,这样,谁都不欠谁,彼此利用起来,毫无歉疚。
想到此处,她收回目光甩开有些纷乱的心思,准备进去看看鹊应,颜回却说道:“姑娘,爷有心上人了。”
“所以?”齐倾墨好奇地回问。
“所以姑娘最好不要喜欢上爷,也不要让爷喜欢上你,那是个奇女子,世间独一无二,也只有她配得上爷,她…”
“够了。”齐倾墨不得不回过身来,打断还要喋喋不休的颜回,认真地看着这个尚还稚嫩的少年,她一字一句顿道:“我对你家爷,没有半点兴趣!”
说罢“呯”的一声关上马车门,再不看颜回一眼,只是微微有些不匀的气息彰显着她被气得不轻。
颜回一愣,想这整个丰城,甚至整个临澜国的女子不对自家爷颇有念想,那样俊朗清逸的主子如一轮明月般,总是被众星拱着,难得遇上这样一个说没有半点兴趣的女人。
不过想想,总归是好事。耸了耸肩,晃悠悠挥着马鞭继续前行,全然没有看见藏身在另一边的黑影。
“你说她真的对萧天离毫不上心吗?”太子萧天越看着齐倾墨的方向,问着身后的人。
“不好说,但至少现在看来,她不是一个很好掌握的人,对萧天离只怕也是利用居多。”郑威饶有兴致地说道,很久没有出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我以前见过她吗?”萧天越转过身奇怪地问着郑威,他实在想不出齐倾墨为什么要用那样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应该没有。”郑威说话总是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会将话说得太满。见到太子略有不满的神色,他只好说道:“齐倾墨这人我虽不了解,但看得出她是做事不留退路的角色,与萧天离行事完全不同,太子不必担心。”
萧天越轻嗤一声,负手向候在一边的马车走去,口中说道:“我倒未将她放在心上,不过一个妇人而已,但萧天离竟然亲自跑一趟来看她,就足以说明她有一定的份量,况且她碍到我的事了,我看她不顺眼得很。”
“臣知道了。”郑威很清楚太子所谓碍到他,不过是因为今天的齐倾墨太过耀眼,而且让齐倾人等人太过难堪,以后太子迎娶齐倾人的时候,是容不下半点污点的。
不巧,齐倾墨今天算是给齐倾人泼了一身的脏,必要是容不下的啊。郑威想着摇了摇头,不管太子将她说得如何,还是觉得不过是个女人没什么好上心的。顶多是仗着萧天离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便把自己高看了去。
齐倾墨的马车比姚梦她们回府晚一些,踩着一地的月光,搭在她肩上的鹊应早已摇摇欲坠,她不得不牢牢揽住鹊应的腰,以免鹊应滑落下去。
今日的相府比起往日更安静了许多,齐倾墨走进相府大门的时候,步履冷静坚定得如同要将赴一场战役,一场未在皇宫里完成,要在相府持续的战役。
静静地看了会早已立在院子里的齐倾人等人,齐倾墨的心跳越来越慢,她对这些人,根本是无心的,所以置他们于死地,从来不是一件多么让良心受谴责的事。
“将鹊应送去西厢阁楼,打些热水帮她擦干净身子,拿些活血化淤的药。”齐倾墨招呼过来一个下人,声音很轻地交待着,却带着不容置疑,接过鹊应的丫鬟一瞬间觉得这才是相府真正的小姐,竟未敢多说半句,只低着头搀过鹊应。
“小姐…”鹊应虚弱的唤了一声,很是担忧,也为她今日惹出这么大事来内疚。
“去休息吧。”齐倾墨说得云淡风清,给了鹊应一个安心的笑容。
“七妹好大的架子!”有些尖锐的声音跟着齐倾月气冲冲地冲出来,她早看不下去齐倾墨这一副当家主子的架势,西厢阁也是她这种贱人能住的吗?
只是她还未换下那身略显简素的衣裳,实在跟她脸上太过尖刻的表情不相符。
齐倾墨抬眼,冷漠的光芒闪在其中,像是准备出击的饿狼,她对这个齐倾月实在很厌恶,厌恶到想将她送得远远的,免得看见了就心烦:“二姐就不知道换句话吗?”
“你!”齐倾月气极,扬起手就要朝齐倾墨脸上拍过来,却被齐倾墨一手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难道二姐是嫌丢人还丢得不够,想往外多传点丢人现眼的事么?”齐倾墨毫不客气地嘲笑一声,不管今日在皇宫里如何颠三倒四,齐倾月荡妇之名早已坐实!
一个大家闺秀,不着寸缕地往男人身上扑,不管是何理由,都足以毁去其清誉,今日在皇宫里那些公子小姐们私下的窃窃私语,即便假装听不见,但风言风语最是伤人,齐倾月今天只怕要憋得吐血。
而且萧遥还在那里,按着他一向刻薄的性子,只怕以后齐倾月再想入他的眼,难比登天!
齐倾墨含着一点薄情的笑意,轻蔑地看着齐倾月,扔开这个愚蠢不知死活的女人,向着后面早已面色铁青的齐治,软软行了礼:“父亲。”
“你们给我进来!”齐治沉声怒骂一声!
齐倾墨却面不改色依然笑意不减,看了一眼齐倾人与姚梦,步子沉稳地往里走去,鹊应的仇,她要在今天晚上算个清楚!
齐治坐在上面,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一拍桌子骂道:“你们几个今天倒是唱了出好戏,让百官家眷看了个热闹!”
“父亲息怒。”齐倾人柔柔弱弱地说道,看上去受尽委屈:“都是女儿不孝,父亲切莫气坏了身子,也怪女儿没能教好妹妹,才惹出这么大的事来。”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齐倾墨几眼。
齐倾墨不失机会缓缓接道:“是啊,还好二姐没出什么事,不然父亲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齐治听了齐倾人的话,本是恼着齐倾墨不懂事,不懂退让,得罪了太子与皇后,又听到齐倾墨所说,立时更加恨起齐倾月这个更让他颜面无存的女儿来!
对于齐治来说,儿子女儿都只不过是他可以用来得到更多权利的砝码,如果这些砝码出现了偏差,他会毫不犹豫的弃用,这是上一世齐倾墨以鲜血换来的认知。
“老爷,都怪我教女无方。”姚梦总是比那两个自恃身份的女人懂得齐治多一些的,知道此事令他脸面全无,正是盛怒之上,连忙以退为进想将此事揭过。
“母亲要替父亲打理内府,自然无暇分身,只是二姐名声已坏,以后只怕再难做人了。”齐倾墨却不会给姚梦他们再翻身的机会,温软的语气却是带刀的利刃,直插姚梦等人的心脏。
“月儿毕竟年幼,而且又没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等过些日子就好了,况且谁敢说我相府的不是?”姚梦阴森地看了一眼齐倾墨,只可惜今天没能将她弄死!
第41章 送去尼姑庵
&齐倾墨丝毫未将姚梦的眼神放在眼里,拂了拂袖子,慢慢说道:“就是因为相府的名声,才只怕承担不起旁人的流言蜚语呢。特么对于151+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长姐因为这事儿已受了不小的牵连,连父亲也被卷入其中,若让别人再多说点什么,只怕会有人说父亲治家无方,我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说了便说了,可是父亲位高权重,不知多少人看着父亲行事,这只怕…”
齐倾墨长眉微蹙,看上去很是替齐治着想为难,未说完的话含义颇多。齐治身在高位多年,权势过大。朝中早已有许多人对其不满,而且正适太子与三皇子隐隐有夺位之势的时期,他恨不能越低调越好,哪成想后院失火,一窝女人却惹出这么多事来。
“是吗?若不是今日有些人在宫中不知进退,怎么会闹得不可收场?”姚梦也正在气头上,筹划了这么久,算定了皇后会帮着倾人,以为能在今日将这个小贱人置于死地,却不想她安然无恙不说,还让整个相府背上苛待庶女的骂名!
“母亲这话说得可是有趣了,父亲一向正直,我只是秉承了父亲的习性,不忍见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令相府蒙羞,怎么是不知进退了?”说着齐倾墨恍然大悟一般看着齐倾月:“母亲莫不是…说的二姐吧。也是,家丑不可外扬,二姐怎么好在百官家眷和皇后面前说那样的话呢,真是不知进退啊。”
她慢悠悠说话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着实令姚梦抓狂,齐倾墨就像一块石头软硬不吃,还明显要针对她们母女三人!
“七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娘说话?”齐倾人气道。
“那我应该怎么样,对差点害死我的人感激不尽么,还是向你们低声下气地求饶?”齐倾墨嘲笑道:“长姐,害人终害己,苦果总是要自食的。”
齐倾墨幽幽地目光看着齐倾人,若不是她拿狐尾散害自己,自己怎么会想到要用在齐倾月身上,这里没有一个善人,个个都是作恶多端,连自己也不例外,何必装那些劳什子的菩萨心肠!
“你…”齐倾人让齐倾墨的气势骇得说不出话来,连退了两步,正好躲在了姚梦身后,目光躲闪地看着齐倾墨。
“你们闹够了没有!”齐治快要气疯了,这几个女人还有没有把他这个相爷放在眼里!
“没有!”齐倾墨的话却总是能让人抓狂,她转过身看着齐治说道:“父亲,今日母亲与长姐二姐在宫中污蔑于我,我要一个交代。”
“交代?”齐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怪笑一声看着齐倾墨,这个女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蠢到了极点!
“二姐今日在殿前失言,差点令相府清誉毁于一旦,陷害同胞姐妹,心肠狠毒,但这种种都是因为二姐毁了四姐的脸,夜夜备受良心谴责导致神智不清才犯下的错,难道父亲就一直这么放任二姐疯下去吗?”
齐倾墨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有力扎在齐治心上,她太了解齐治了,齐倾月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觉得是耻辱,只要把这耻辱放大,就足够让齐倾月不得翻身了!
姚梦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不是的老爷,月儿只是年幼不懂事,我以后一定会仔细调教的。”
“二姐今年都十七了,都到了出阁的年纪,再怎么调教也晚了吧?”齐倾墨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觉得平遥王爷不会喜欢一个泼妇一直缠着她的,二姐不要名声,平遥王爷还要呢。”
这话实际要说的是相府不要名声,平遥王爷还要呢。
齐治果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狠狠瞪了一眼姚梦,还有说什么的她立时闭嘴。
“老爷,今日这事是闹得大了些,只怕明日那些流言就要传遍丰城了,只怕对老爷清誉有损。”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四夫人不知为何突然说道,齐倾墨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四夫人第二次帮她了,而她实在想不出四夫人帮她的理由是什么,不由得微微敛了眉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四夫人的话无疑笃定了齐倾墨所说,一向不理凡事吃斋念佛的人,断然没有害谁的道理,一心只为着相府,为着齐治着想。齐治多看了几眼面目慈善的四夫人,目光微暗。
“父亲,我是被人陷害的!”齐倾月见情势不对,连忙大喊。
齐治皱了下眉,看着屋子里这四个女人,他很清楚这件事里多的是猫腻,可是此时已不是追究事情根本的时候了,而是想办法将此事解决,保全他清廉正直的宰相大人形象。
而齐倾墨一早便想好要如何给他搭台:“不过也不能全怪二姐,自从割了四姐舌头之后,二姐一直于心有愧,神智有些衰弱也是常理之中的。”
悠悠叹一口气,齐倾墨同情地看着齐倾月,像是在看一个精神出了问题的神经病。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齐倾月被齐倾墨看得有些心慌,慌张地问她。
齐倾墨却只是古怪地一笑,歪着脑袋似在想着怎么办才好呢,说道:“我听说城郊的妙清庵清雅安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你疯了!我不要去什么妙清庵,我不去,父亲,我不去啊!”齐倾月疯了似的骂着齐倾墨,拉着齐治的衣摆哀求着。
妙清庵是在丰城城郊三十里地远的一个小尼姑庵,往些年颇有名气,但不知为何,这两年却沉寂了下来,想来到了那里日子并不太好过,尤其是齐倾月这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的大小姐,更是要苦不堪言了。
齐倾墨此时却不再多说什么了,反而看向齐治。齐治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做什么决定,看着齐倾月的眼神也越发古怪起来,让人莫明觉得毛骨悚然。
“老爷…”姚梦隐隐觉得不妙,刚张嘴要说话,却被齐治抬手打断。
齐倾墨嘲笑地看了一眼姚梦,齐治当然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但是就算是自己在胡说八道,齐治也会觉得自己想出的是一个好方法,不然前面那么多铺陈都是做废的不成?
将齐倾月送去郊外的庵里,修身养性,相府不仅能一洗这些日子受到的非议,齐治还能博一个治家严谨的美名,他啊,何乐而不为呢?
齐治深吸了一下气,似乎心情沉重,悲伤说道:“可怜我儿倾月心思恪纯,因过失伤及四女倾水之事备受梦魇折磨,自请前去妙清庵寺为家中祈福,为父虽万般不舍,但念及一片孝心不忍多加苛责,明日便前往妙清庵吧。”
“父亲!”齐倾月颓然跪倒,拉住齐治衣角,不敢置信地瞪大着双眼!
“老爷,你这是…”姚梦也没想齐治竟会做一个这样的决定,嚅嚅着要说什么,却只对上齐治冰冷的脸色。她是聪明人,连忙噤声,紧紧拽着双手以免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齐倾人步子上前一步,正要劝说,却被姚梦拉住,只得生生停下,看着齐治再不敢多说半句,而齐治却连看也未多看齐倾月一眼,径直对齐倾人说道:“你这两日也受惊了,就在家好生歇着,不要出门了。”
这便是下了禁足令了。
他正要对齐倾墨说什么,齐倾墨却抢先说道:“我与柳公子说好了,这两日要去他府上取药。”
齐治哑声,含义不明地看了一眼齐倾墨,柳安之的身份岂是一个神医这么简单?若真的只是一个布医,皇上何以对他如此器重,齐倾墨却是在何时与那个冰冷不好相与的人扯上关系的?原本以为不过是点头之交,但从今日皇宫中传出的消息看来,两人关系似乎还匪浅?
他心思转了许久,齐倾墨却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不曾有半点畏惧,似乎只是在与人闲话家常。
“不要,父亲!父亲我不要去妙清庵,我不要去!”齐倾墨像是疯了一样哭喊出来,声音着实呱噪,原本还算干净的衣裙在地上滚得全是泥,十分不雅。
“老爷,妙清庵太过清苦,月儿要祈福,不如就在家中祠堂吧?”姚梦也连忙说道,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要被送去尼姑阉里,她不能不急。
“放肆!”齐治大喝一声,把哭哭啼啼的两人倒是镇住了!
“你们先下去。”齐治突然说道,让姚梦带着她们两人下去,只留齐倾墨一人在此,显然是有别的话要说了。
姚梦不甘地看着齐倾墨,没想到她忙活了许久,到最后还是让齐倾墨成了最后的赢家,她两个女儿一个要被送去庵里与青灯古佛为伴,一个被禁足府中不得外出,只有这个齐倾墨毫发无伤!此时看着齐倾墨脸上的浅笑,分外惹人生出恨意!
原本喧热的正厅里便在姚梦等人退下之后,陡然安静起来,齐治与齐倾墨相对而立,都不说话,却都在试探地看着对方,最后仍是齐治忍不住打破了僵局:“你与三皇子是怎么回事?”
“如父亲所见,我们是朋友。”齐倾墨回得含糊不清。
第42章 萧遥夜探
&“朋友?
三皇子可不是一个为了普通朋友宁愿得罪太子的人!”齐治冷笑着:“我齐家忠心的只有皇上,不论你想做何打算,都别想拖齐家下水!”
“是吗?父亲若真是一心只忠于皇上,又何必因为我坏了长姐的好事,惹得太子不悦,有可能使与太子的联姻失败而责备于我呢?”齐倾墨淡淡嘲讽。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你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将倾人嫁于太子,我要是一心想将她嫁入太子府,又怎么会允许她与三皇子来往?”齐治不屑地说道,似乎在嘲笑齐倾墨自以为是。
“不这样怎么显得长姐奇货可居呢?又怎么能逼得太子这么早就跳出来,要迫不及待地与宰相府结盟呢?”齐倾墨冷眼看着眼这个是“父亲”的男人,看他是如何一个一个出卖自己的亲生骨肉的!
“你放肆!”齐治像是被人捉住了痛脚,怒骂起来。
“我是放肆,还是在说实话,父亲你心知肚明。父亲不想大费周章扶持三皇子,便选择投靠地位巩固的太子,却又顾忌着太子母族郑家早已势大,若不用些非常手段,太子以后的依靠绝不会是你这个外臣,而是郑家内戚,如此一来,父亲你这宰相的地位便不稳了。”
齐倾墨说到此处笑了一下,像是在笑齐治好一片良苦用心:“所以父亲才想出诸多法子,让齐家看上去十分难被太子拉拢的样子,这样才好在皇帝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之时得到新皇更多权利,从而巩固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位!父亲,好手段啊。”
“你闭嘴!”齐治“呼啦”一声猛地站起,看着齐倾墨带着三分嘲讽七分淡漠的脸,很想知道这些年这个女儿是如何能伪装得这么好,竟未露出半点锋芒的!
“父亲不必动气,太子一党心狠手辣,郑家权势更是与您平分秋色,你若真去了太子那边,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哪怕你在边关让我两个哥哥一点点渗入太子的势利,再让长姐嫁与太子,但是外人终究是外人。”齐倾墨淡淡说完,也不等齐治再多说什么,只行个礼便退了出来。
齐倾墨当然没什么好心去提醒齐治,他投靠的太子其实是一头恶狼。只是在毁掉宰相府还是毁掉太子之间,这从来都不难以选择。
而且齐治今天晚上刻意偏帮自己也不是真的让自己说服了,而是跟皇后一样需要自己牵制住三皇子,在他的打算里,齐倾人一直是必须嫁给太子的。
前一世,若不是齐倾人在自己茶水中下了些药,令得自己失身于太子,最后逼得太子不得不娶了自己,而她又用同样的手段逼得三皇子迎娶了她。
那药正是狐尾散,所以今生稍有不对她便能知道中了情药。
齐倾人你玩来玩去,玩的都只有这些小把戏,我会陪你玩些大的。
至于齐治一心想扶持太子,却又不好做得太明显,这也正好帮了齐倾墨的忙。趁着宰相府还未彻底投向太子之前,先利弊分析地恐吓一番。
她不指望齐治能突然转了性子来辅助萧天离,但至少能少一个敌人是好的。
齐治的目光一直久久地跟在她身后,似乎想看透她到底是谁,又像是透过她在看谁。
西厢阁楼果然已经清扫出来,鹊应躺在侧房里,浑身上下无一不疼,却怕让人笑话生生咬着嘴唇强忍着。齐倾墨见了叹了一口气,倒了杯茶喂她喝下去:“你家人已经安置妥当,不必担心,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不许再瞒着我。”
“小姐…”鹊应话未说出,眼泪先流了下来,若不是姚梦以她家人的性命要挟她,她又怎么会差点害得小姐陷入绝境。
想起这几日齐倾墨待她的好,再想想自己的无能,鹊应羞愧难当。
“没事就好,你好生歇息吧。”齐倾墨替她掖好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安心。又拿出上次柳安之给她的没用完的药,擦在鹊应的伤口上,盼着她能早点好起来。
两人正说话说,却见姚梦带着一众人过来了。
“倾墨,你今日刚搬来这西厢阁,也没个下人在身边侍候,鹊应又受了伤,我从府上给你挑了几个得力的丫头婆子,以后你的起居就交给她们照料吧。”说罢,挥了下手,示意跟在她后面的一众人上前行礼。
“奴婢见过七小姐。”整齐划一的声音,看来训练有素啊。
齐倾墨不露痕迹地打量了姚梦一眼,就冲姚梦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忍辱负重地笑着给她送人过来,这份心性就不是齐倾人之流可比的。虽然这些人,只怕全是她的眼线。
“多谢母亲费心了。”齐倾墨照单全收,身边还真是缺干活的人,以后鹊应也就是半个主子了,再不会让她干什么粗活。
“往些日子你身子不好,一向偏居一处,现在好不容易身子养好了,自然得有个小姐的样子。”姚梦和和气气地说道。
齐倾墨也不再客气什么,挑了两个看得顺眼就留了下来。目送着姚梦走远,齐倾墨转了转指间的一抹青纱,想亡羊补牢么?只怕晚了些。
怕这丰城里的人说她是个刻薄的主母,虐待非亲生的孩子,所以这才急急地想做些门面上的功夫,以堵住悠悠众人之口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叫什么名字?”齐倾墨转身笑着问这一屋子人,看来以后这西厢阁将会很热闹啊。
“回小姐的话,我叫秀兰。”其中一个长得稍见清秀些的抢着回话。
“我叫丽梅。”
齐倾墨随意听了会儿,也没把这些人的名字记进心里去,等他们一个个报完了名号,随意指了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从今日起就照顾鹊应,若鹊应有一分一毫的差池,我就把你们两个送回母亲那里去。”
“是。”那两人对视一眼,应声道。
齐倾墨又打发了其它人各自下去,自己却留在鹊应房间,她可信不过这些人,鹊应现在这样,再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了。靠在窗边的长椅上微阖了眼假寐,清冷的月亮洒进来,在她脸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银辉,极是圣洁。
圣洁?远处藏着的萧天离愣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趴在墙头上,一手支着下巴,在苦恼地想着自己怎么会在府中听了颜回的话,被齐倾墨那句“没有半点兴趣”气着的?还气得跑来这里想问问齐倾墨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是怎么就入不得她的眼的?
不过翻了屋子进来,趴在墙头上看着她是如何智斗齐倾人等人,最后把齐倾月送去了庵时在,又是如何忙活着鹊应的伤,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看自己不入眼竟是好事。
他心里住着一个人,根深蒂固,虽然他并不反感有更多的人倾慕自己,喜欢自己,甚至有些享受这种微妙的虚荣感,但是他不太想被齐倾墨这样的女人喜欢上。
她太神秘,也太难控制,像她这样的女人,要得到的东西总是会不择手段地去争取,而他萧天离没太多时间浪费在儿女私情的纠葛上,得青微一人,他早已足矣。
所以,之前心中那郁郁之气一点点冷却下去,回头又看了一眼似已睡着的齐倾墨,眼中某些光芒点点熄灭,一双眸子又如深渊,见不到底,触摸不清。
似是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他跳下墙头,自嘲了一声“这女人哪里值得爷一天来看她好几回?”便踩着一地如霜的月光踱着步子离开相府,胸前那块玉牌从衣服里挣出来,刻着的“微”字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靠在长椅上的齐倾墨眼睛微微睁开,风吹起她的声音,有些飘渺:“他都已经走了你还不出来?”
“我还是那句话,离他远些。”萧遥一早就到了这房间里,想与齐倾墨说点事,却意外发现萧天离趴在墙头,惊讶之下藏在窗后,以免被他发现。
“平遥王爷多虑了。”齐倾墨的声音懒懒的,收回目光看着站在窗柩边的萧遥,他长身玉立,高贵如兰。
“我也相信七小姐不会跟那些狂蜂浪蝶一样,不然送去清妙庵或者禁足在家就不好了。”萧遥冲齐倾墨古怪一笑。
齐倾墨不去理会他话语中的嘲笑之意,起身给鹊应压了压被子,背对着萧遥的脸上有些疲色:“平遥王爷,我要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少,萧天离于我,只是盟友,不会再有任何其它关系,你不用时时来提醒我会害了你的宝贝侄子。”
“七小姐真是聪明人。”萧遥心中略有些不忍,这女子颇是特别,若不是身份特殊,又与相府的关系不甚和谐,就算真的喜欢小离也不是件多坏的事。
只是现在…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齐倾墨,她的侧面十分动人,纤长的睫毛上担着薄薄的月光,乌黑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凭添柔媚,细长的手指正给鹊应拉着被子,动作安静和美。
不约而同的,萧遥想到了一个萧天离之前暗恼的词: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