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宫里说话要注意分寸,即便本宫不说,她也会回宫的,你没有瞧见吗?不是皇上找到了她,是她自行回宫的,若不是本宫当初在皇上面前唱了那曲子,一切都不会发生吧。”忻嫔说到此脸上满是自嘲:“自然…没有那曲子,本宫这两年也不会这般的得宠,如今正主归来,皇上哪里还会多看本宫一眼,要听曲子,自然会找令妃,只是…芜儿,我心里难受,如果…她未曾回来,那该有多好!”
初入宫时,她因身份高贵,样貌才情都是拔尖的,也颇受皇帝喜爱,久而久之,情窦初开的她,对皇帝日渐依赖,也开始变着法子想要将皇帝留在身边。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她在皇帝面前弹唱了那首曲子,皇帝当时便震惊了,细细询问了她之后便离去了,留下她一人黯然神伤。
渐渐的,她从后宫众人嘴里得知了一个秘密,得知了有关于令妃的一切,慢慢的,她明白了,当初她所救的人兴许是令妃。
从那以后,皇帝虽然还是很喜爱她,可…她总觉得比从前缺少了什么,直到她有了身孕,皇帝给了她无上的尊荣,下旨给孩子办祈福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也完全打消了她心中的疑虑。
但…就在那一夜,她从云端坠落到低谷,令妃的出现,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一个月来,皇帝三五日才会去她的寝宫看望她,而且来去匆匆,每每只是问问腹中孩子可否安康,却从来未曾问过她是否安好。
如此大的落差让她难以接受,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一夕之间便会失去了一切。
忻嫔不信皇帝在这三年里从未喜欢过她,不信皇帝会在一夕之间便抛弃了她。
因此她去拜见令妃,她想从令妃那儿知道答案,如今…她似乎明白了,可她又如何能甘心。
她本性纯良,从小便不会和兄弟姐妹们争夺什么,甚至有些逆来顺受,因此才会去江南躲避家里的纷争,可没想到竟然会入宫。
人总是会变的,三年来的宫中生活,让她脱胎换骨。
若皇帝从未宠爱她,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她会安安静静的呆在属于自己的地方,看日出日落,了此残生,心中也不会有半点的怨言,可…皇帝偏偏给了她无上的宠爱,又在一夕之间将她打回原形,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摸着自己高挺的肚子,想起皇帝的无情,忻嫔心中对皇帝的爱,渐渐化成了恨。
想起皇帝常常让她弹唱那首曲子,想起皇帝看着她时的眼神,没有爱,只有追忆,忻嫔恨自个太笨了,皇帝只不过是听着曲子想起了另一个人,她不过是他思念令妃时的一个替代品。
难道我戴佳依兰就比不上令妃一丝一毫吗?有了她你便将我完全抛诸脑后,到底是你薄情还是我愚蠢。
一首曲子,成全了她三年来的无上宠爱,也彻底毁了她。
“芜儿,太医说我的孩子何时才能生下来?”忻嫔看着身边的芜儿问道。
“启禀小主,太医说,应该是在七月中旬!”芜儿恭声道。
忻嫔闻言,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沉声道:“皇上下个月便要驾临热河行宫,本宫可不想一个人留在圆明园待产!”
“您…。”芜儿大惊。
想起皇后多次流露出想拉拢她的意思,忻嫔顿觉心烦意乱,轻轻挥了挥手道:“本宫要好好想想,你出去!”
“是!”芜儿只得退了出去。
醉心苑中,魏凝儿等的都快失去耐心时,皇帝终于来了。
“皇上!”魏凝儿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朕听奴才们说,你未曾用午膳,饿了吗?”皇帝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道。
“臣妾不饿,皇上,快出宫吧!”魏凝儿一颗心都扑在了孩子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凝儿!”皇帝有些无奈,在他心里,孩子虽然重要,却更不想魏凝儿有丝毫的闪失,但如今也只能速速带她出宫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永瑄
庶女夺宫之令妃传第二百八十七章 永瑄如今的富察府今非昔比,随着傅恒在朝中的影响愈发的大,前来富察府拜访的达官贵人也络绎不绝,只是傅恒向来行事谨慎,结党营私的罪名可万万当不起,如无必要,他不会见客,如今皇帝将永瑄交给了他照顾,富察府更是守卫森严,闭门谢客。
待吴书来表明了身份,乔装成富察府守卫的大内高手们,才将皇帝一行人迎了进去。
若研与傅恒并不知皇帝今日会来,听人禀报后,两人即刻迎了出来。
“皇上万福金安,令妃娘娘吉祥!”
“平身,永瑄在何处?”皇帝急声问道。
“皇上、娘娘请随奴才来!”傅恒与若研立即带着魏凝儿与皇帝去了永瑄住的地儿。
魏凝儿刚刚到了房门口,就听见了孩子断断续续的呓语声。
“额娘…额娘…。”
一个月不见永瑄,此刻孩子又病了,魏凝儿心急如焚,冲进屋去,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永瑄,一把抱住孩子,泪水夺眶而出。
“永瑄,额娘来了,孩子,快醒醒…。”
“傅恒,太医怎么说?”皇帝早已让吴书来吩咐李太医前来富察府给永瑄瞧病。
“启禀皇上,李太医说是受了惊吓,孩子毕竟还小,哪里见得那些打打杀杀的!”傅恒心中也甚为气愤,若不是魏修允拼死护着孩子从那宅子里逃了出来,又遇到了皇上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饶是如此,几个照顾永瑄的下人都被杀了,就连魏修允胳膊上也被砍了两刀,如今还躺在床上呢。
皇帝怒不可言,对傅恒道:“给朕仔细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害朕的皇子!”
“是!”傅恒恭声应道。
皇帝脸色非常难看,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魏凝儿怀里的孩子,眼神才慢慢柔和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永瑄。
“凝儿,别担心,太医说他只是受到了惊吓,一会醒来瞧见你在,便不会害怕了!”皇帝柔声宽慰道。
“皇上,臣妾一刻也不想离开他!”魏凝儿紧紧抱着孩子,不愿放手,她深怕自己一离开,孩子又会受到伤害。
“好,回宫时,咱们带着他一起!”皇帝心中满是疼惜。
“皇上,只怕不妥!”傅恒低声道。
“朕知道,想要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子身份,只怕有些难,毕竟…内务府并未记挡,宫里一下子多出一位五岁的阿哥,只怕朝野上下会一片哗然,后宫之中也会有不少麻烦!”皇帝也焦虑不已。
“皇上,永瑄这几年来一直跟在臣妾身边,从未离开过,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没有臣妾在他身边,这么小的孩子,如何能撑得过来,请皇上允许臣妾将他带进宫,等他痊愈了,再送出宫来,可好?”只要孩子一出事,魏凝儿便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一心只顾着孩子。
“好,先带进宫吧!”皇帝也不忍心看着孩子受罪。
魏凝儿见皇帝答应了,便欲抱起孩子,皇帝却拉住她,柔声道:“朕来!”
“是!”魏凝儿轻轻颔首,也没有坚持。
皇帝抱着孩子出了富察府,上了马车,才摸着孩子的小脸,柔声道:“这小子和朕长的真像!”
魏凝儿微微一愣,随即看着皇帝怀里的孩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皇上,是不是臣妾太鲁莽了,咱们抱着孩子回去,若是有人问起,该如作答?”
“朕自有主意!”皇帝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魏凝儿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宫里本就没有秘密可言,魏凝儿与皇帝带着永瑄回圆明园不过半个时辰,太后便往醉心苑赶去。
此时,永瑄已经醒了过来,正趴在魏凝儿怀里和皇帝大眼瞪小眼。
“永瑄,有额娘在,别怕!”魏凝儿轻轻拍着他的头柔声道。
“额娘,我已经不怕了,只是…吴妈她们被坏人杀了,舅舅说,她们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永瑄心中很难受,毕竟这一个月以来,都是吴妈几个下人在照顾他,陪他玩。
“你这小子倒是勇敢,像朕!”皇帝越看儿子越满意,永瑄和宫里那些娇生惯养长大的皇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永瑄却将皇帝的大手从头上给掀开,有些警惕的看着皇帝,又看了看魏凝儿:“额娘,他是谁?”
“永瑄,这是你阿玛。”魏凝儿深吸一口气说道。
“阿玛…。”永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随即往魏凝儿怀里钻。
“怎么了?”魏凝儿一惊。
“额娘骗人!”永瑄闷声道。
“永瑄,朕真的是你阿玛!”魏凝儿还没有急,皇帝先急了。
永瑄闻言,抬起头看着魏凝儿,见魏凝儿点了点头,又看着皇帝,似乎有些不大情愿,半响才道:“好吧!”
皇帝愣住了,不明白儿子是什么意思。
永瑄却看着皇帝,一本正经道:“阿玛是做什么的?”
这话倒是难住皇帝了,他想了想,看着儿子稚嫩的脸上满是肃然,正欲回答,却听吴书来禀道:“皇上,太后娘娘驾到!”
魏凝儿与皇帝相视一眼,她眼中满是焦急,皇帝却轻轻拍着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皇帝,哀家听说,令妃当初生了一个小阿哥,他…。”太后一进寝殿便有些急切的问道,当看着魏凝儿怀里的孩子时,微微一怔,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就是这孩子?”太后语中满是颤抖。
“是,皇额娘,他叫永瑄!”皇帝轻轻颔首。
“快让哀家看看,这孩子长的真好,和皇上小时候真像!”太后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便想抱他。
“永瑄,快让皇祖母抱抱!”魏凝儿轻轻拍着儿子的手,怕他不愿意,惹太后不快。
永瑄也没有躲开,太后轻轻抱了抱他,笑道:“这孩子真结实,哀家快抱不动了!”
“皇额娘,让朕来!”皇帝接过永瑄,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眼里满是疼爱。
“阿玛还没有告诉永瑄,您是做什么的?”永瑄却一直想着方才的事儿,似乎这对他很重要。
皇帝闻言,忍不住笑了:“阿玛是皇帝。”
“皇帝?那是什么?”永瑄一脸茫然。
“算是管人的吧!”皇帝一时半会也和他说不清。
“管人的。”永瑄眼前一亮:“那是不是和舅舅还有傅恒舅舅一样,有很多人都会听阿玛的话,隔壁的二愣子他们欺负我,阿玛就会派人帮我揍他们,每天都有好吃的,我和额娘就不用饿肚子了,额娘也不用洗很多的衣服,做不完绣庄的活,也不会被王大娘骂,不会被扣工钱了!”
魏凝儿闻言,浑身一僵,看着孩子,眼眶微微泛红。
皇帝也变了脸色,半响才有些哽咽道:“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和你额娘,阿玛会保护你们。”
永瑄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团纸,慢慢打开,露出了里面已经发硬的糕点,献宝似的拿到魏凝儿面前:“额娘,这是舅舅买给我的,可好吃了,我一个人吃不了,留了两块给额娘!”
魏凝儿颤抖着手拿了一块糕点,已是泣不成声,她知道,儿子不是吃不了,而是想着她,才留给了她,一看这糕点已经发硬了,便知永瑄将这糕点藏在怀里已经多日了。
“额娘,您怎么哭了?”永瑄顿时慌了神,小脸上满是担忧。
“额娘没事,额娘是太高兴了!”魏凝儿咬着已经发硬的糕点,心中却无比满足,孩子这般的乖巧,这些年她受些苦又有何妨。
“祖母吃吗?”永瑄看了看皇帝,再看看太后,想起额娘平时的教诲,将剩下的糕点递给了太后。
太后心里堵得慌,说不出的心酸,她原本只是想来确定一下,魏凝儿和皇帝带回来的是不是她的孙子,毕竟皇室血脉可来不得半点的马虎,万一真如皇后猜测的那般,当初令妃生的孩子早已夭折,这是令妃从别处保养的孩子,充当皇室血脉,那该如何是好?
可一瞧见这孩子,太后便说不出的亲切,脑海里也浮现起皇帝小时候的情景来,觉得这孩子是众位皇孙之中,和皇帝长得最像的,一下子便从心里接受了孩子,是她嫡亲的孙子,是皇帝的骨血,即便她不喜欢魏凝儿,但却不影响她喜欢孙子。
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魏凝儿竟然带着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而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这般的乖巧懂事,让她心疼不已。
“永瑄真是乖孩子!”太后接过他手里的糕点,眼眶微微湿润了。
皇帝将儿子抱的更紧了,见魏凝儿与太后都很伤心,随即转移了话题,柔声道:“永瑄告诉阿玛,你以后想做什么,阿玛都答应你!”
“骑马、射箭可以吗?”永瑄闻言,坐直了身子,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渴望。
“当然可以,永瑄告诉阿玛,为何要学骑马射箭?”皇帝忍不住问道,心中不禁感叹,他这个儿子真是与众不同啊。
“我长大了要做大将军,比淳安县里的大捕头还要威风,我要保护额娘,还有阿玛和祖母!”永瑄捏着小拳头,朗声道。
“好好好…。”皇帝忍不住连声叫好。
第二百八十八章 皇后之痛
庶女夺宫之令妃传第二百八十八章 皇后之痛太后看着永瑄,越看越喜欢,随即对皇帝道:“皇帝,让令妃陪陪永瑄,哀家有事和你商议!”
皇帝将永瑄给了魏凝儿,这才和太后去了外殿。
“皇帝,你打算如何安排这孩子?这样乖巧的孩子,若是不让他认祖归宗,哀家可不答应!”太后红着眼眶说道。
皇帝闻言,轻轻颔首:“朕何尝不想,只是这孩子在宫外出生,当初令妃有孕,也只有朕和李太医知晓,内务府并未记挡,而且…这几年宫中陆续出生了几位皇子,皇家玉碟上记得清清楚楚,想要修改都不成,朕一定要想个万全的法子!”
“嗯,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轻轻颔首,带着一众奴才离开了。
畅春园位于圆明园南,自打畅春园完全修建好后,太后便住在了畅春园凝春堂一带,后宫嫔妃要给太后请安,也比往常费时。
皇后带着十二阿哥永璂在太后的凝春堂等候了许久,才听奴才们禀报太后回宫了。
皇后牵着十二阿哥上前给太后问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皇祖母吉祥!”永璂虽然才三岁多,可请安也有模有样了。
“起来吧!”太后此时的心还在永瑄身上,看着皇后与十二阿哥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皇后却浑然不觉,吩咐乳母将十二阿哥抱出去后,才低声道:“皇额娘,您可看见那孩子了?”
“嗯!”太后轻轻颔首:“那孩子真是乖巧懂事,真让人喜欢!”太后由衷的笑道。
皇后闻言,心中一惊,随即不动声色笑道:“那臣妾可要去见见这位新阿哥了!”
既然太后已认可了那孩子,她如今再多说只怕会让太后心有不快。
“哀家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那孩子和皇上小时候一个摸样,哀家怎么看都是哀家的小皇孙,不会有错!”太后笑道。
“是,恭喜皇额娘!”皇后笑道。
“你能如此想便好,令妃带着孩子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头,加之这孩子暂时不能认祖归宗、入皇家玉碟,你也不要生事,好好安胎吧。”太后岂能不知皇后心中所想,说到此她还有些不放心,又道:“后宫中人若是心慈手软便会给他人做嫁衣裳,你对付令妃哀家可以不管,但孩子不成,哀家知道,你一心想让你的永璂出人头地,可皇帝如今皇子颇多,没有真本事,可入不了皇帝的眼,想让永璂日后继承大统,便将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多加教导吧,敏若,记住哀家的话,不能动哀家的皇孙们,往日的事儿,哀家可以不计较,往后若是出了事,哀家第一个不会饶了你,到时候可不要怪我这做姨母的狠心!”
“是!”皇后闻言心中一凛,顿时有些心虚了,也不敢多言,片刻后告退了。
太后从绿沫手中接过锦帕,打开那块发硬的糕点,眼前浮现起永瑄的小脸,眼中微微发酸:“这么多年来,哀家的皇孙们对哀家也孝顺,平日里也乖巧,可…没有一个孩子像永瑄这样,有吃的舍不得吃,却留给他额娘,小小年纪竟然那般懂事,绿沫,你听到了吗?他要做大将军,要保护他额娘、皇帝还有哀家。”
绿沫知道太后很喜欢永瑄,笑道:“娘娘,小阿哥确实是与众不同的,格外讨人喜欢。”
“是啊!”太后轻轻咬了一口糕点,虽然很硬,但心里却异常的高兴,觉得这糕点竟然是那般的甜。
“娘娘…。”绿沫大惊失色:“您可不能吃!”
“那孩子将他视为宝贝揣在怀里多日的糕点给了令妃与哀家,哀家这心里…又难受又高兴,更心疼他。”太后热泪盈眶:“当初若不是哀家一意孤行,非要皇帝处罚令妃,皇帝也不会让她禁足那么多日,自然也不会出现如今的事儿,眼看着那么乖巧的孩子不能认祖归宗,哀家心里难受。”
“娘娘不必自责,当初是有人故意要害令妃娘娘,与娘娘您无关!”绿沫若有所指道。
太后闻言脸色微变:“给哀家盯紧皇后,哀家不能让她再胡来!”
“是,娘娘!”绿沫恭声应道。
从凝春堂回到逸梦轩,皇后一直紧蹙着眉头,虽然太后说的有理,那孩子不能认祖归宗,即便是皇上的亲骨肉也算不得皇子,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对她的永璂没有丝毫的威胁,可一想到那是魏凝儿的孩子,一想起太后说起那孩子时的喜悦,心中便堵得慌。
“娘娘,小公主方才吐奶了,嬷嬷和乳母们都束手无策,奴婢派人请来太医来,正在偏殿给公主诊治!”紫烟见皇后回来了,随即上前急声禀道。
皇后闻言微微蹙眉:“公主吐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好生照顾着!”
“是!”紫烟闻言,也不敢多言,立即下去了。
紫烟去了偏殿,问了太医公主的情形后,稍稍安心了。
“嬷嬷,你们伺候好小公主,万不可再出错了,公主还小,经不起折腾!”紫烟对嬷嬷和乳母们吩咐道。
“紫烟姑娘,娘娘呢,怎么没有来看公主?”乳母忍不住问道。
“娘娘似乎不大痛快,我也不敢再打扰娘娘!”紫烟一脸担忧道。
“娘娘真是厚此薄彼,同样是她的孩子,十二阿哥不知道比咱们小公主矜贵多少倍!”乳母忍不住说道。
“别胡说八道!”紫烟低声喝道。
“是!”乳母也不敢多言了。
皇后在寝殿歇息了一会,便让暮云陪她去了偏殿看望五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她又要顾及腹中孩子,又要操劳后宫诸事,还有十二阿哥要操心,加之魏凝儿回宫给她带来的种种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对小公主未免有些疏忽了,在她心中,公主虽然不及皇子,可也是她的心肝宝贝,孩子病了,她如何能不急。
事到如今,皇后也觉得近来有些力不从心了,便下定决心,养好胎,至于后宫诸事便先给嘉贵妃与纯贵妃打理,魏凝儿的事儿她也暂且抛开。
六月中旬,皇帝下旨前往热河行宫,皇后并未一道前往,留在圆明园安胎,一块留下的还有即将临盆的忻嫔。
虽然忻嫔百般不愿,却也不敢拿腹中孩子冒险。
魏凝儿倒是带着永瑄一块跟着皇帝去了,皇帝如今对永瑄极为喜爱,片刻都离不开,去热河行宫的路上,也是抱在永瑄在他的龙撵上,连魏凝儿想见儿子也难。
七月十六日,皇帝奉皇太后銮舆,巡幸木兰围场,待回京时,已是八月末,忻嫔戴佳氏已于七月十七生下了八公主,皇帝闻言也颇为高兴,下旨赏赐了忻嫔。
九月初三,魏凝儿与永瑄一道等皇帝过来用膳,直到天黑了,也不见皇帝前来,看着身边已经饿了的孩子,魏凝儿微微叹了一口气。
“娘娘,皇上派人过来了传话,让娘娘与小阿哥不必等皇上了!”小易子气喘吁吁的进来禀道。
“出了何事?”魏凝儿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的五公主方才又昏迷不醒,皇上与太后娘娘都赶了过去!”小易子恭声道。
魏凝儿闻言脸上满是凝重,她虽与皇后是死敌,但孩子却是无辜的,做额娘的没有不心疼孩子的,永瑄每每病了,她也担心难过,皇后的五公主她只见过几次,长得十分可爱,只是一出生便体弱多病,这次众人还未曾去热河行宫前,五公主便病得厉害,两岁大的孩子,整日这样的病着,拖了两个月不见好,这两日又常常昏迷不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娘娘,嘉贵妃和纯贵妃几位娘娘来了!”小宫女进来禀道。
“永瑄,自个用膳,额娘去去就来!”魏凝儿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小手,去了外殿。
“妹妹,皇后的五公主怕是不行了!”魏凝儿刚刚到了外殿,纯贵妃便忙不迭的说道。
“此事妹妹已有所闻。”魏凝儿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