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本宫嫁给了皇上十多年了,为何不曾有身孕?即便从前本宫不受皇上宠爱,可前几个月,皇上可是常常来本宫宫中的!”娴贵妃深吸一口气说道。

“臣妾不知!”愉妃轻轻摇头。

“太医说,本宫天生体质虚寒,不易受孕,加之早年在王府时,有一次不小心着了皇贵妃的道,因此更不易有孩子,你自个想想,永琪现在是本宫名正言顺的儿子,若是有朝一日,本宫母仪天下,那永琪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了,往后成为九五之尊,也不是不可能。”娴贵妃说到此定定的看着愉妃,眼中一片柔色。

愉妃闻言,紧紧的咬住了唇,半响不语。

“你想想吧,是要让你的儿子因染上天花丢了小命,还是让他从此以后平步青云,有朝一日问鼎帝位,本宫给你三日的功夫想清楚!”娴贵妃沉声道。

愉妃闻言,浑身一颤,天花,只要染上了便是九死一生,她还年幼时险些因此丢了性命,她怎能能让永琪再染上这样可怕的病。

可她也不相信娴贵妃所说之话,不过…既然她是听娴贵妃的话去做事,到时候若是东窗事发,她便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即便不能拉着娴贵妃陪葬,也会让皇帝和皇太后对她心生嫌隙的。

“娘娘,臣妾听娘娘的吩咐便是了!”愉妃颤声道。

“染上了天花之人,他们所用过的衣物和物件都能让人染上天花,是吗?”娴贵妃深吸一口问道。

“听说极为容易,却也没有十成把握!”愉妃轻轻颔首。

“本宫听说,陆贵人也给八阿哥做了一件小衣,与七阿哥的一模一样,愉妃,你如今和她们甚是熟络,想办法给本宫弄过来吧!”娴贵妃不动声色的说道。

愉妃闻言满脸骇然,险些掉下泪来,随即颤声道:“娘娘,您要母仪天下,只需对付皇后娘娘便可了,为何要动七阿哥,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对付皇后?”娴贵妃不禁笑出声来:“即便皇后拿着刀子将你我二人给杀了,皇上都不会治她的罪,你倒是告诉本宫,要如何才能让皇后成为废后?”

“这…。”愉妃闻言不禁呆住了,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对后宫众人向来不错,又很是谨慎,想让皇后犯错然后被废,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皇上向来维护皇后。

“皇后如今身子康健着呢,本宫想等到她薨了再做皇后,那也是痴人说梦,说不定等到本宫都入土为安了,她还好好坐着她的凤椅,甚至已成为了太后!”娴贵妃冷冷的说道。

“娘娘您是要…是要杀皇后!”愉妃顿时醒悟过来。

“是…本宫是想杀她,可她是皇后,身边的奴才们极其忠心,本宫根本钻不到空子,这么多年了,本宫也看的清清楚楚,皇后她…只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娴贵妃说到此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随即笑道:“那就是她的孩子。”

“娘娘,对于做额娘的来说,孩子自然是最重要的!”愉妃有些苦涩的说道。

“可皇后看的更重,想当初二阿哥永琏死了后,皇后可是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险些丢了命,前两年在热河行宫,和敬公主走丢了那一次,皇后也旧病复发,性命垂危,你说说,若是她失去了七阿哥,失去了她现如今最为宠爱的幼子,她会如何?”娴贵妃脸上露出了森然的笑意:“生不如死吧。”

愉妃瞪大眼睛看着娴贵妃,心中猛地一颤,浑身竟然开始发抖了,原来,她们一直都小巧了娴贵妃,小巧了她的野心和狠毒。

“怎么,觉得本宫是个蛇蝎毒妇是吗?宫中历来便是如此,想要活下去便要将众人的生死都掌控在自个手中,将那些人上人一个个踩下去,若是处处受制于人,还怎么能生存?本宫绝不愿屈居人后,十多年了,也够了!”娴贵妃说罢看着愉妃:“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是,臣妾明白了!”愉妃拼劲全身的力气,让自个镇定下来,恭声道。

“三日之内,将八阿哥的小衣给本宫弄来,到时候即便出了事,也与你没有干系,不是还有嘉妃在前头顶着么。”娴贵妃笑道。

愉妃闻言,垂下了头:“是,娘娘,臣妾知道了!”

“嗯,本宫乏了,你退下吧!”娴贵妃面露疲惫。

“是!”愉妃深吸一口气退了出去。

回宫的路上,愉妃并未乘坐肩舆,撇下了所有的奴才,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了。

此时的她脸色惨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乱窜,连自个身处何处都不知晓了。

娴贵妃要害七阿哥,借此来毁了皇后,却又要嫁祸给嘉妃,而她…却不得不助纣为虐,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老天为何这般折磨她,她不想自个的孩子死,却也不能因此害了别人的孩子啊。

“小主您看,那不是愉妃娘娘吗?她怎么一个人?”冰若远远的便瞧见了愉妃。

魏凝儿立即让人放下了肩舆,快步走了上去,此时的愉妃脸色惨白,看着很是吓人。

“姐姐这是怎么了?”魏凝儿拦在了愉妃面前,急声问道。

愉妃抬起头,半响,涣散的眼神才凝实了,下一刻便紧紧的抱住了魏凝儿嚎啕大哭起来。

魏凝儿被她吓到了,待她哭累了,才连忙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五阿哥出事了?”

愉妃猛的摇头,半响才轻轻推开魏凝儿,擦干眼泪,挤出了一丝笑容:“让妹妹见笑了!”

“姐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坦?”魏凝儿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妹妹这是要去哪儿?”愉妃问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自讨苦吃

“刚从皇后娘娘那儿过来,姐姐是要回宫吗?咱们一道吧!”魏凝儿看出愉妃如今很不对劲,想陪着她。

“好!”愉妃轻轻颔首,随魏凝儿一道去了。

三日之后,愉妃照娴贵妃的吩咐,将那小衣偷了来,送到了翊坤宫中,娴贵妃似乎很满意,让暮云收了起来。

“娘娘,若没有别的吩咐,臣妾告退了!”愉妃脸色微微发白,低声道。

“嗯!”娴贵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让她退下了。

“娘娘,外头下雪了呢!”暮云看着窗外飘着小雪,忍不住笑道。

“嗯,这两日本宫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娴贵妃站起身来,慢慢走了两步,脸上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

“娘娘,皇上来了!”紫烟跑进殿来,恭声道。

娴贵妃闻言,心中一喜,在暮云的搀扶下,慢慢往外走去。

自打去年在木兰围场她设下圈套救了皇帝以后,皇帝对她不知比过去好了多少倍,这一年多来,恩宠不断,她如今伤了脚,行动不便,皇帝也隔三差五来瞧她,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在她心中可有可无的皇帝,慢慢的也极为重要起来。

此时的她也渐渐明白了,越是受宠的嫔妃越想得到皇帝更多的宠爱,瞧着别人受宠,心里头的滋味也不好受。

“皇上万福金安!”娴贵妃到了寝殿门口恭声道。

“爱妃免礼,你怎么出来了,要好生歇着才成!”皇帝脸色一变,随即扶起了她。

“皇上,臣妾好多了,这两日常常在翊坤宫内走动呢!”娴贵妃笑道。

“如此朕就放心了,去年在木兰围场,你为了救朕受了重伤,今年又不小心跌下来马,往后能不去便不去了。”皇帝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柔色。

“谢皇上!”娴贵妃笑了笑,随即看着外头,眼中满是憧憬:“皇上,下雪了!”

“想出去走走?”皇帝何尝没有看出她眼中的渴望。

“嗯,臣妾这些日子以来,从未离开过翊坤宫半步呢!”娴贵妃柔声道。

“也好,朕陪你出去走走,外头的雪很小,不碍事!”皇帝说罢紧紧握着她的手扶着她慢慢往外走去。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热度,娴贵妃心中一片温暖,就连有些刺骨的寒风也带着一丝暖意。

皇帝让人抬着他们去了御花园,陪着娴贵妃走了好一会,雪渐渐大了。

“爱妃,去万春亭避一避雪吧!”皇帝看着她笑道。

“是,皇上!”娴贵妃轻轻颔首。

今日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加之雪小,除了皇帝与娴贵妃,出来赏雪的人倒是不少。

魏凝儿与嘉妃一路上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也到了御花园,陆云惜很怕冷,并未跟她们一道出来。

“妹妹,雪大了,咱们去万春亭避一避吧!”嘉妃轻轻弹去身上的雪花,笑道。

“嗯!”魏凝儿打了个寒颤,点了点头。。

皇帝与娴贵妃坐在亭子上,远远的便瞧见了魏凝儿与嘉妃。

今日,魏凝儿身着一身湖绿色的旗装,上面零星绣着一朵朵绽放的梨花,加之领口袖口等处镶嵌了洁白的狐毛,看着极其素雅,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那一抹绿色美的竟是那般的让人赞叹。

渐渐走近,魏凝儿与嘉妃也发现了亭子里的皇帝与娴贵妃,此时她们也不能偷偷溜走,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亭子。

“皇上万福金安,娴贵妃吉祥!”两人齐声道。

“免礼!”皇帝的目光一直落在了魏凝儿身上,微微有些发怔。

“令嫔妹妹真是愈发的俊俏了,本宫看着都喜欢的紧,皇上您说是吧?”娴贵妃笑道。

“嗯,令嫔的风姿,宫中少有人能及!”皇帝笑了,眼中一片柔光。

“皇上又取笑臣妾!”魏凝儿俏脸微红。

“过来!”皇帝笑道。

魏凝儿不知皇帝唤她作甚,只得上前几步到了皇帝跟前。

“冷吗?”皇帝握着她有些发凉的手,柔声问道。

魏凝儿见娴贵妃与嘉妃都瞧着她,不禁有些窘迫了,连忙将手从皇帝掌心抽出,笑道:“臣妾只是在风雪里走的有些久,一会便不会冷了!”

皇帝伸手将她发丝上的雪花弹落,轻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道:“你身子弱,下着雪更要当心,朕送你回宫吧!”

皇帝几乎是情不自禁说出此话,可下一刻他便想起他今日是陪着娴贵妃出来的。

魏凝儿微微一滞,笑道:“皇上,娴贵妃娘娘腿脚不便,皇上理应送娘娘回宫才是。”

皇帝闻言,只好顺着她,笑道:“那你自个当心,晚上朕再去看你!”

“是,皇上!”魏凝儿轻轻颔首。

“爱妃,时辰不早了,朕送你回宫吧!”皇帝起身,看着娴贵妃笑道。

娴贵妃心中微微发酸,皇上如此着急送她回去,便是要去令嫔那个狐媚子那儿吧,当着她与嘉妃的面都不忘勾引皇帝,果真让人难以招架呢。

想到此,她那股子傲气便上来了,恭声道:“皇上,臣妾自个回宫吧,皇上您陪着令嫔妹妹便是了。”

皇帝还未开口,魏凝儿便笑道:“皇上,娴贵妃娘娘可是有伤在身,更要当心才是!”魏凝儿说罢轻轻推了推皇帝,示意他送娴贵妃回去。

“恭送皇上,恭送娴贵妃!”一旁看戏的嘉妃随即屈膝道。

“恭送皇上,恭送娴贵妃!”魏凝儿也顺势福身。

皇帝有些无奈,便扶着娴贵妃往万春亭外走去。

娴贵妃窝了一肚子火,却又无从发泄,下石阶时一个踉跄险些跌了下去,幸好皇帝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娴贵妃顺势靠在皇帝怀里,紧紧抱住了皇帝。

“是不是扭到脚了?”皇帝低声问道。

“皇上,臣妾的脚还未曾痊愈,方才扭了一下,有些疼!”娴贵妃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柔声道。

“朕送你回宫请太医来瞧瞧!”皇帝眼中满是凝重。

“谢皇上!”娴贵妃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她以为皇帝定然会很着急的,可皇帝似乎…并不像她所想那般在乎她。

嘉妃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凑到魏凝儿耳边低声道:“你瞧瞧她,定然是故意的!”

魏凝儿闻言,抿嘴一笑,轻轻碰了碰嘉妃:“姐姐,咱们也走吧!”

两人下石阶之时,嘉妃一直拉着魏凝儿,直到剩下了最后一个石阶,嘉妃突然凑到魏凝儿耳边,低声道:“凝儿,别怪我,姐姐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魏凝儿转过头正欲问个明白,却被嘉妃猛的一推,整个人往前倒去,摔到了地上。

“啊…。”一声尖叫让走出去几丈远的皇帝和娴贵妃猛的回过头来。

魏凝儿今日穿的很厚,台阶很低,摔下去并未伤着,只是手掌轻轻擦了一下,有些疼罢了,可她却被嘉妃那声尖叫给吓住了。

“令嫔妹妹你怎么样了?”嘉妃大惊失色,蹲下身喊道。

皇帝放开娴贵妃的手,大步走了过来,嘉妃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随即故作悲戚道:“妹妹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摔疼了?”

“凝儿!”皇帝蹲下身将魏凝儿扶了起来。

“可曾伤到哪里了?”皇帝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皇上,臣妾看令嫔妹妹是伤到膝盖了!”嘉妃在一旁说道。

“朕送你回去给太医瞧瞧!”皇帝说罢打横抱起她便往前走去。

娴贵妃眼睁睁的看着皇帝抱着魏凝儿从她身边走过,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无尽的屈辱与不甘汹涌而来,险些将她的理智淹没。

走了不远,魏凝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皇帝的衣襟,急声道:“皇上,快放臣妾下来,臣妾没有伤到,只是手有些疼!”

魏凝儿怕皇帝不行,连忙举起了手,让皇帝瞧见了她掌心的擦伤。

皇帝却没有停下脚步来,径直往前走。

“皇上,臣妾真的没事!”魏凝儿急了,再次说道。

“傻丫头,即便你没事,咱们都走了这么远了,难不成还要回去,告诉娴贵妃只是误会一场,让朕再送她回去?若是朕记得没错,她可不是那般大度的人!你想让她记恨你?”皇帝有些无奈的说道。

魏凝儿微微一滞,随即看着皇帝,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在皇帝耳边低声道:“那…您放臣妾下来吧,臣妾可以自己走!”

皇帝却充耳未闻,自顾自往前走去。

“咳咳…。”嘉妃见娴贵妃一直呆呆的看着远去的皇帝与魏凝儿,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娴贵妃这才回过神来,对暮云道:“回宫吧!”

嘉妃却上前一步,笑道:“娘娘,臣妾送您回宫吧!”

娴贵妃脸色一沉:“不必了!”

“皇上真是厚此薄彼,娘娘您伤的这样重,皇上确只顾着令嫔,实在让人心寒啊。”嘉妃似笑非笑的说道。

娴贵妃冷冷的看着她,语中满是嘲讽:“怎么?嘉妃你不是与令嫔交好吗?如今怎么挑拨起本宫与令嫔来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时机未到

嘉妃笑道:“臣妾的确与令嫔交好,娘娘若说臣妾挑拨,臣妾也无话可说,不过…即便臣妾不挑拨,娘娘也巴不得除了令嫔吧,臣妾还用得着挑拨吗?”

娴贵妃冷哼一声,对暮云道:“回宫!”

嘉妃却不依不饶了,上前道:“娘娘息怒,若臣妾说的不对,还请娘娘海涵!”

“嘉妃,你今日是故意与本宫过不去是吧?”娴贵妃猛的停下脚步来,转过身低声喝道。

“娘娘的脚,只怕早就好了吧!”嘉妃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中满是嘲讽。

“你…。”娴贵妃猛的一滞。

“娘娘可真是好手段呢,将咱们都骗住了,这倒是不打紧,不过…难道娘娘不知,欺瞒皇上是死罪吗?”嘉妃语中带着一丝凌厉。

“无凭无据,你若是再敢胡说,小心本宫撕烂你的嘴!”娴贵妃终是忍不住了,厉声喝道。

“臣妾真是怕,还请娘娘恕罪!”嘉妃嘴上如此说,却哪里害怕了,娇声笑道:“娘娘为了博得皇上的怜惜可真是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不过啊…皇上的怜惜向来都是给皇后娘娘与令嫔的,同样是受了伤,皇上只关心令嫔的情形,娘娘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您在皇上心中永远比不上皇后娘娘与令嫔,这人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

“放肆!”见嘉妃竟然敢如此奚落主子,一旁的暮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喝道。

“啪…。”下一刻,暮云脸上便多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你竟然敢打本宫的人!”娴贵妃顿时大怒。

“一个蠢奴才罢了,教训她是本宫给她脸面,娘娘,人在做,天在看,伤天害理的事儿做多了,那可是会遭报应的,即便娘娘如今圣眷正隆,也不会一辈子如此,不信咱们走着瞧!”嘉妃冷笑道。

“嘉妃,你满口胡说八道,不怕本宫禀明皇后娘娘治你的罪吗?”娴贵妃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愤声道。

“娘娘请便,臣妾恭候娘娘大驾,不过…臣妾有句话要告诉娘娘,当初在围场,臣妾侥幸从娘娘手底下捡了一条命回来,现在可怕死的很,臣妾不是第二个纯贵妃,可以任人宰割,再敬奉娘娘一句话,当初的事儿,不算完,臣妾可是死也不会忘记娘娘的恩赐!”嘉妃说罢,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娴贵妃静立在雪中,双拳紧握,浑身气得直哆嗦,半响才对暮云道:“回宫!”

“是!”暮云知道她动怒了,也不敢多言。

第二日,从长春宫给皇后请了安,魏凝儿与陆云惜一道回宫,不想嘉妃却请她们去她的永寿宫坐坐。

“瞧姐姐红光满面,是有喜事吗?”魏凝儿看着嘉妃笑道。

嘉妃故作神秘道:“两位妹妹猜猜?”

魏凝儿与陆云惜相似一眼,摇了摇头。

嘉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回了永寿宫再与你们说,这儿人多嘴杂!”

两人轻轻颔首,与她一道去了。

“娘娘,八阿哥醒了!”嘉妃刚刚回宫,宫女冬梅便上前禀道。

“让奶娘先喂他。”嘉妃吩咐道。

“是,娘娘!”冬梅垂首应道。

嘉妃立即与魏凝儿她们进了正殿,婉清正欲随她进去,宫女冬梅却拉住了她,低声道:“姑姑,奴婢有事禀报!”

婉清闻言,与她走到一旁的僻静处,低声道:“何事?”

“姑姑,前两日奴婢奉命拿去辛者库浆洗的衣服,今日她们已送了回来,可八阿哥的小衣却不见了一件!”冬梅低声道。

“那些奴才们是怎么做事的,你问了辛者库的管事姑姑了吗?”婉清微微蹙眉道。

“她们也糊里糊涂的,说是各宫送去的太多,兴许是送错了。”冬梅低声道。

“胡说八道,往常哪里出过这样的错儿,八阿哥可矜贵着呢,你去辛者库让人仔细找找,不过,即便寻到了,也不要拿回咱们宫里来,指不定被谁动了手脚呢,偷偷毁了便是!”婉清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