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杰,小主她到底怎么了?”吴书来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胡世杰还有些纳闷呢,他刚从圆明园回来几日,还没有功夫去见魏凝儿,她便谴了身边的奴才来告诉他,若是皇帝问起,他便告诉皇帝,今儿个上午到午时以后,她都在这乾清宫偏殿之中等着皇帝,见皇帝一直很忙,便不敢打扰。
“算了,你也别去问了,这事有惊无险过去了,咱们可不要多嘴,免得害了她!”吴书来叮嘱道。
“嗯!”胡世杰自然是不傻的。
延禧宫中,魏凝儿等了许久,小易子才从慎刑司回来了。
“如何?”魏凝儿笑道。
“不出小主所料,真的有人要下狠手,不过奴才与沈利一道瞒了过去,把清竹送到冷宫那边去了,现在那位娘娘肯定以为清竹死了!”小易子嘿嘿笑道。
“嗯,小易子,去把沈利唤进来!”魏凝儿沉吟片刻后,吩咐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祸事
“是,小主!”小易子立即去将沈利唤了进来。
“小主,您找奴才!”沈利打了个千,脸上露出了略带谄媚的笑容。
魏凝儿今日这番雷霆手段,着实把他给吓住了,原本他还担心自个会和清竹一样的下场,可后来魏凝儿让他与小易子一道设法留清竹一命时,他便知自个跟的主子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魏凝儿看着沈利,似不经意的问道:“沈利,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的主子是谁?”
“是小主您!”沈利恭声道。
魏凝儿盯着他,半响才道:“你在本宫身边多日,本宫并未发现你有丝毫的异样,也不曾发现你背叛本宫。”
沈利闻言心中一喜,却听魏凝儿又道:“但,本宫也不确定你是否真的对本宫忠心!”
“小主,奴才入宫虽久,可以前的主子是先帝的妃子,且早已随先帝去了,奴才忠于小主,绝无二心!”沈利立即说道。
“嗯…虽是如此,可本宫不得不小心些,以后你就不要留在延禧宫了,本宫给你一个好去处!”魏凝儿笑道。
“小主!”沈利大惊。
“别急,既然你忠于本宫,去哪儿也是一般无二的,本宫已回了皇后娘娘,将你派去内务府,往后你可得好好当差。”
“是!”沈利虽有些不情愿,却也不敢说嘴。
“你放心,自然不是让你做个小太监,怎么的也是个管事的,虽然比不上总管梁明,可…只要你不背叛本宫,往后指不定梁明那个位置便是你的了!”魏凝儿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奴才谢小主提拔!”沈利心中暗喜。
待沈利退下后,魏凝儿对站在一旁的冰若和小易子道:“往后,你们便是这延禧宫的掌事宫女和首领太监了,本宫明日便去皇后娘娘那儿回话。”
“这…。”两人立即跪了下去。
“小主,奴婢入宫时日不长,恐怕不能让宫中上下信服!”冰若虽然欣喜,却也忐忑不安。
“奴才也是!”小易子也回道。
“不碍事,只要本宫信任你们便成了,小易子,多去去冷宫关照关照清竹,让她把该说的都给本宫说出来!”魏凝儿对一旁的小易子说道。
“是!”小易子立即应了一声。
一连几日,宫中皆风平浪静,魏凝儿也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
“小主!”小易子急匆匆的进了殿来。
“出了何事?”魏凝儿正与陆云惜闲聊,见他这番着急,神色间多了一抹凝重。
“这…。”小易子看着魏凝儿,有些迟疑。
“陆贵人不是外人,但说无妨!”魏凝儿沉声道。
“启禀小主,奴才按小主的吩咐,偷偷去冷宫深处瞧清竹,她身上的伤势好了许多,奴才也就未曾久留,出了那破败的小院子后,竟然见到太后娘娘身边的绿沫姑姑鬼鬼祟祟的往西边去了,奴才一时好奇跟了上去。”小易子说到此微微一顿。
魏凝儿端起茶杯,示意他继续说。
“奴才见绿沫姑姑进了一处偏远,还将伺候的小宫女给打发走了,奴才便乘人不备悄悄躲在了屋外,往里一瞧,吓了一跳,里面住着的竟然是秀贵人!”小易子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绿沫去找拂柳?”魏凝儿有些意外,拂柳想杀绿沫,绿沫竟然还敢去,真是大胆。
“是,秀贵人骂绿沫姑姑,说绿沫姑姑和…和已逝的皇贵妃害了她腹中的孩子…绿沫姑姑却说是秀贵人害死了皇贵妃,最后她们起了冲突,动起手脚来,绿沫姑姑是有备而来的,她想逼秀贵人喝下毒酒,秀贵人似乎饿了许久,没多大力气,但她却卯足了劲和绿沫姑姑拼命…最后…最后秀贵人撞到床头晕了过去,绿沫姑姑便将屋里的床单给撕碎了,连在一起,将秀贵人吊在了屋梁上!”
“死了!”魏凝儿一惊,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一旁的陆云惜更是惊的将手里的绣框都吊在了地上。
“是,奴才见绿沫姑姑走后,跑进去将秀贵人给放下来,可她已然没气了,奴才又将她给悬了上去。”小易子恭声道。
“又有一条人命被这深宫给埋葬了,也不知你我还能安稳多久!”陆云惜叹息道。
魏凝儿闻言,脸色也不大好看,虽然她恨拂柳,可猛的听到她死了,心中却也不是滋味,活生生的一个人便这样没了。
“没想到,绿沫竟然是皇贵妃的人,她倒是个忠心的,还想着给主子报仇,可…拂柳有那个胆子害死皇贵妃吗?”陆云惜眉头紧锁。
“只怕她没那个胆子,皇贵妃当初在王府与宫中积威多年,人人皆避让,拂柳伺候她许久,对她向来是惟命是从的,后来拂柳成了主子也不敢在皇贵妃面前放肆,如何敢杀皇贵妃。”魏凝儿轻轻摇首道。
“小主,她们拉扯之时,奴才听秀贵人嘶吼道,不是她杀了皇贵妃,可绿沫姑姑当她狡辩,更是下了狠手!”小易子又道。
“皇贵妃死于哮喘旧疾复发,我曾听说,有些东西是可以诱发哮喘的!”陆云惜深吸一口气说道。
“只怕真的有人在背后使坏,可惜啊…拂柳身边的巧儿和梅儿都死了,唯一知道一点真相的人也没了!”魏凝儿脸上满是凝重。
“秀贵人住在咸福宫时,管事姑姑是清竹,她会不会知晓一些蛛丝马迹?”陆云惜突然说道。
魏凝儿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看着小易子:“好好照顾清竹,别让她死了!”
“是!”小易子心知此事的重要,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宫中是谁敢对皇贵妃下手呢,想想我便觉得心中发凉!”陆云惜深吸一口气说道。
魏凝儿摇摇头:“皇贵妃在宫中树敌颇多,我也说不上来。”
到了这日傍晚时分,宫中便有人来告知她们,秀贵人卒了,悬梁自尽。
魏凝儿与陆云惜闻言后,久久不语,尽管她们早已知晓,但此时心中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主,时辰不早了,请小主沐浴更衣!”冰若走上前恭声道。
“险些忘记皇上今儿个要来你这儿,我先回去了!”陆云惜轻轻拍了拍魏凝儿的手,出去了。
第二日,魏凝儿起的有些晚了,急匆匆的赶到了皇后宫中,已迟了一刻钟了。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魏凝儿深吸一口气福身道,只是她脸上却冒出了细汗,是方才在路上跑动所致。
“令嫔怎么这会才来?”纯贵妃似不经意的笑道。
魏凝儿一惊,皇上不是免了纯贵妃晨昏定省吗,她怎会在此?
“启禀娘娘,嫔妾起晚了!”魏凝儿恭声道。
“不碍事,坐吧!”皇后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方才那般。
“是,谢娘娘!”魏凝儿福了福身,退到了自个的位上。
“皇后娘娘,臣妾的胎,八月有余了,还请娘娘恩准臣妾的额娘入宫照顾臣妾!”纯贵妃今日之所以来给皇后请安,为的便是这个。
“嗯,你派人去接吧!”皇后笑道。
“谢娘娘,臣妾身子重,累得慌,请娘娘恩准臣妾先行回宫歇息!”纯贵妃脸上露出了笑容。
“去吧,兰心,扶着你家娘娘!”
“是!”兰心微微颔首,便扶住了纯贵妃。
纯贵妃迈着步子慢慢往外走去,到了后头脚下却猛地一滑,离她最近的张常在大惊,站起身便一把拽住纯贵妃的手想要扶住她,且料她太急了,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下去,还连带着纯贵妃也被她给往下拽。
“啊…。”纯贵妃吓得一声尖叫。
兰心和身边的宫女反应的快,一把便抱住了她,这才让她没摔下去,却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魏凝儿等人也是大惊,立即站起身靠了过去。
“纯贵妃你怎么样了?”皇后在初夏等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纯贵妃过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伸手便给了已站起身来的张常在一个巴掌,喝道:“贱婢,你想害本宫腹中的孩子不成?”
张常在被吓得一呆,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娘娘您误会了,嫔妾是怕娘娘摔了才拉娘娘一把的,没有料到自个会摔着!”
“狡辩,你就是故意的!”纯贵妃喝道,那摸样恨不得将张常在给杀了。
“娘娘,地上滑,不是嫔妾想摔倒的!”张穗儿不死心的说道。
“地上滑?怎么会,皇后娘娘这正殿铺的可是上好的地毯。”怡嫔有些吃惊的喊道。
“是啊,咱们入宫多年,每日晨昏定省,从未有人在此滑到呢,怎么到了张常在这儿便觉出了事。”舒嫔也附和道,只是语中满是不怀好意。
“这…嫔妾!”张常在顿时哑口无言了,若她再说下去,便会被人说成是故意栽赃陷害皇后了。
“滚开!”纯贵妃猛的将她推开,扶着兰心的手往外去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意外,初夏,带人给本宫仔细查!”皇后也沉下脸来,在她的宫中,在她的眼皮底下竟然会出这样的意外,如何能让她不生气。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多方威胁
魏凝儿等人闻言,立即往后退去,初夏则带着身边的几个宫女仔细的查看方才张穗儿所坐的地儿。
“启禀娘娘,未发现异常!”初夏恭声道。
皇后闻言,盯着张常在,眼中有了怒气,难不成是她故意的?
“娘娘息怒,嫔妾也是不小心的!”张穗儿吓得脸都白了。
“去纯贵妃的钟粹宫外头跪着吧,若她不原谅你,本宫也不会善罢甘休!”皇后低声喝道。
“是!”张穗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臣妾告退!”娴贵妃也站起身来。
魏凝儿她们也随之行礼退了出去。
“真是晦气!”众人慢慢走了出去,见张穗儿还在外头,怡嫔忍不住蹙了蹙眉,冷哼一声后,拉着舒嫔往一旁去了。
“娘娘!”张穗儿看着嘉妃,欲言又止。
嘉妃见她看着自己,眼中满是祈求,心中冷笑不已,随即冷声道:“张常在找本宫有事?”
“嫔妾…。”张穗儿见愉妃与魏凝儿等人皆看着她,便知此时不便开口,随即垂下头道:“无事!”
嘉妃冷哼一声,随即对魏凝儿道:“令嫔妹妹,咱们一道去御花园逛逛吧!”
魏凝儿轻轻颔首,随即辞了愉妃,与陆云惜一道,跟着嘉妃去了。
张常在咬咬牙,忍不住一跺脚,本欲往前走去,谁知又跌了一跤,脚下的旗鞋都掉到了一旁!
原本欲离开的愉妃见到后,脸上有了一丝惊讶,随即快步过来,诧异道:“张常在竟然是裹了脚的,怨不得穿旗鞋会摔跤了。”
张穗儿闻言,面色通红,随即将自己的小脚给遮了起来。
愉妃笑道:“本宫听闻张常在当初可是令嫔从宫外救进宫的,你可是汉人?”
“不…不是,嫔妾也是包衣出生,因家道中落,住的偏远,从上一辈起便无人问津,原本也没想着会入宫,因此嫔妾的娘亲便给嫔妾缠了脚。”张穗儿故作镇定道。
愉妃盯着她,笑了笑:“即便是汉人也无碍,康熙爷还有汉妃呢。”
张穗儿却不敢多言,讪笑着爬起来,福身道:“娘娘,嫔妾告退了!”
愉妃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张穗儿奉了皇后的旨意在纯贵妃的钟粹宫外头,一连跪了五个时辰,天都黑了,纯贵妃也未曾派人叫她起身。
此时的张穗儿,一日米粒未进,滴水未沾,膝盖也痛的毫无知觉了,却也强迫自个忍下来。
钟粹宫中,纯贵妃对身边的兰心道:“去叫她起身吧。”
“娘娘不生气了!”兰心笑道。
“一个小小的常在罢了,给她一个教训也就是了,本宫现在要安心养胎,不想多生事端!”纯贵妃笑道。
“是!”兰心应了一声,这才出去叫张穗儿起身了。
张穗儿此时双腿疼的站不起来,她身边的宫女月芝勉强将她扶起身来,拼命撑住了张穗儿的身子,才让她不至于倒在地上。
兰心见此唤来一个太监,低声道:“将张常在送回去吧”。
可张穗儿却不领情,在月芝的搀扶下,一瘸一拐,慢慢往她的咸福宫去了。
第二日当她又一瘸一拐的去给皇后请安,倒是令在座的后宫众人侧目。
待众人从皇后的长春宫出来后,张穗儿却命身边的月芝扶着她追上了魏凝儿。
“令嫔娘娘!”
“张常在找本宫有事?”魏凝儿回过头笑道,与她一道的陆云惜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张穗儿。
“嫔妾愿为娘娘马首是瞻,求娘娘庇佑!”张穗儿恭声道。
“张常在说笑了,本宫不过是个嫔位,连自个都庇佑不了,还要仰仗后宫众位娘娘的鼻息度日,哪里有那个本事庇佑旁人!”魏凝儿不动声色的推脱了去。
“娘娘,嫔妾可是您带入宫的!”张穗儿抬起头,眼中闪动奇异的光芒。
魏凝儿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张常在确实是本宫带进宫的,你不说,本宫险些忘记了。”
“既然如此,娘娘何不帮人帮到底,否则这情被捅出去了,娘娘您也是讨不到好处的!”张穗儿笑道。
“是啊,对于来历不明的张常在,本宫真是有些担心,你留在皇上身边,太危险了,这样吧,本宫立马回了皇后娘娘,将张常在你的绿头牌从内务府摘下来,再将你禁足在咸福宫配殿,待本宫派去的人查明了常在的身份,再作打算,如何?”魏凝儿语中满是冷意。
“娘娘,嫔妾…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张穗儿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你借助本宫进了宫,再借助嘉妃上位,一连得罪了本宫于嘉妃,这本已是大忌,本宫不与你一般计较,你倒是威胁起本宫来了,须知当初带你入宫,也是皇上首肯的,本宫也告知了皇后娘娘,真出了事儿,本宫虽难逃干系,却也不会有大罪,而你…自求多福吧!”魏凝儿说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与陆云惜一道离去了,对于这等不知好歹之人,魏凝儿不愿与她有过多的交集。
踩着她与嘉妃上位,还不知收敛,竟然威胁她,如此蠢笨之人,与她生气倒是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张穗儿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月芝道:“派人把我的肩舆抬过来,去永寿宫!”
“小主,您要去嘉妃娘娘那儿?”月芝看着她,神色有些慌张。
张穗儿瞥了她一眼,吓得月芝立即闭上了嘴。
到了永寿宫,张穗儿未等奴才们通报便闯了进去,且料嘉妃竟然未曾回宫,她只得坐在一旁等候。
“娘娘,张常在来了,在殿内候着!”嘉妃刚刚回了永寿宫,小宫女冬梅便上前禀道。
“她来作甚?”嘉妃微微蹙眉。
“娘娘万福金安!”见嘉妃走了进了,张穗儿立即站起身问安。
“有什么事,说吧,别和本宫卖关子!”嘉妃坐在主位上,看着张穗儿,眼中满是不耐烦。
“娘娘,嫔妾思前想后,也觉得娘娘您那天的话儿在理,嫔妾与娘娘均出自金家,自然要相互扶持才好!”张穗儿脸上露出了恭敬的笑意。
“前几日本宫倒是有兴趣,这会嘛,没了,得罪了人便想起来投靠本宫,可惜啊,本宫对你这种连主子也会出卖的人,可是厌恶至极了!”嘉妃笑道。
“娘娘,嫔妾刚入宫,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张穗儿脸色微变,却也不得不求嘉妃。
她原本以为,只要成为后宫嫔妃,在这宫中便是主子了,可如今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宫中嫔妃们,个个皆不是省油的灯,而她却又是地位最低的一个,任谁都可以欺负,还没有一人愿意为她说上一句话,这让她举步维艰,便想着先找个靠山,待以后自个爬上去再说。
从她被临幸后到今日,已有好几日了,可皇帝似乎忘记她似地,再也未曾召她侍寝,她去养心殿求见皇帝,皇帝却不见她。
昨儿个傍晚,她又去了养心殿求见皇上,吴书来却告诉她,皇上正在处理政事,脱不开身,请她回去,可她一转身便见令嫔带着奴才款款而来。
方才说皇帝正忙的吴书来却点头哈腰的将令嫔给迎了进去,还说皇帝等候令嫔多时了。
那一刻,她气的险些晕了过去,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张穗儿不笨,她顿时明白了,皇帝是故意不见她的。
长此以往,只怕自个在皇帝心中便毫无印象了,她不要与陆贵人、陈贵人一样,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到皇上,她不能做无宠之人,否则以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本宫已然引狼入室了,难不成还要将自个送到狼嘴里吗?你当本宫是傻子,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利用”嘉妃冷笑道。
“娘娘!”张穗儿没想到嘉妃会如此无情。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嘉妃却不愿与她纠缠了。
“娘娘,嫔妾可是金家人,是奉了您的旨意入宫的,娘娘想将嫔妾当弃子一般舍了吗?”张穗儿突然提高了声音。
“若是让皇上知晓,是您一直派人查探皇上的行踪,让您的哥哥金简将奴婢送去保定,借助保定总督那苏图之力,在令嫔面前演了一场好戏,想让奴婢潜藏在令嫔身边帮您对付令嫔,您说,皇上会如何?令嫔会如何?只怕到时候娘娘您也会从云端跌落到万丈深渊了,您的分位将会被剥夺,等待您的也许是死或是冷宫,您的四阿哥也会交给别的娘娘抚养,您一向念着的金家也将不复存在,娘娘您想看到这样的后果吗?”张穗儿突然冷笑道。
“威胁本宫?”嘉妃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就连一旁的婉清心中也一片冰冷,原本她还劝娘娘饶恕张穗儿,可此时,她知晓,这张穗儿,娘娘是不会留了。
对于一个随时会将娘娘拖入深渊的人,娘娘向来是会除之而后快的,即便张穗儿是金家的人,是婉如的女儿,娘娘也不会手软,她也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