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儿却道:“此时须得从长计议,若我们贸然闹到皇上面前,又无证据,恐怕到时候便是自讨苦吃,不禁不会对她造成威胁,还会连累自个受罪。”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反唇相讥
“那妹妹说该如何是好?本宫的娘家可没有一个人能在朝中说得上话,自然也插不上此事!”嘉妃说到此微微有些伤感,哥哥努力多年却毫无所获,她也不敢在皇帝面前为哥哥求官职。
“姐姐放心,此事便交给妹妹吧!”魏凝儿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嘉妃微微颔首:“那便有劳妹妹了!”
魏凝儿见时辰也不早了,总不能一直赖在皇帝的御帐内,便于嘉妃一道离去,各自回去了。
“冰若,你去告诉吴书来,让他得空来一趟!”魏凝儿刚刚坐下便对身边的冰若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冰若应了一声,便疾步出去了。
此刻,吴书来正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着,见冰若在远处对她招手,便对身边的小太监吩咐一声后,快步跑了过去。
“吴公公!”冰若轻轻福身道。
“冰若姑娘,可是令嫔娘娘找咱家?”吴书来低声问道。
“公公,我们小主请公公得闲去一趟!”冰若柔声回道。
吴书来看了看不远处的皇帝,略微沉吟片刻后道:“你回去告诉小主,请她稍等,咱家回了皇上便去!”
“是!”冰若福了福身便离去了。
吴书来这才跑到皇帝跟前,躬身道:“皇上,方才令嫔娘娘身边的奴才来说,娘娘身子不大舒坦。”
“嗯?”皇帝闻言,脸色微变,便站起身来。
吴书来急声道:“皇上,此时王公大臣们瞧着的,皇上这会子离开只怕不好!”
皇帝闻言,微微蹙眉道:“你立即宣太医去瞧瞧,告诉令嫔,朕稍后便去瞧她。”
“是!”吴书来闻言,心中一喜,立即领命而去。
…
“小主!”吴书来一路疾驰而来,待他进入帐内,已是满头大汗。
“吴公公请坐,冰若,上茶!”魏凝儿笑道。
“小主不必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吴书来有些不自在的笑道。
“那好,本宫也不绕圈子了,你去告诉傅恒,让他想法子请旨全力追查昨日之事,告诉他,本宫怀疑是娴贵妃动的手脚,而和亲王与娴贵妃是一伙的,定然会包庇她,娴贵妃的阿玛那尔布此次也随镶黄旗将士而来,让傅恒多加留意!”魏凝儿在吴书来耳边低声道。
吴书来闻言脸色大变,随即应道:“小主放心,奴才这便去告诉傅恒大人!”
吴书来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恭声道:“小主可要奴才在皇上面前提及一二?”
“不必了!”魏凝儿轻轻摇首道:“若到时候无所获,倒连累了公公!”
“小主哪的话,为小主办事是奴才该做的,更何况,奴才在皇上跟前伺候多年了,岂会轻易获罪!”吴书来笑道。
“即便如此,也要小心行事,若公公有个好歹,本宫如何向文昊哥交待。”魏凝儿有些凝重的说道。
“小主放宽心,奴才自有分寸。”吴书来说罢,便退下了。
…
娴贵妃今日借日头太大,身子不适为由,未陪在皇帝身边,而是在帐内歇息。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慕云一边跑进帐内一边喊道。
“出了何事?”娴贵妃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来问道。
“奴婢听侍卫们说,傅恒大人请旨与和亲王共同查办昨日之事,皇上已然恩准了!”慕云颤声道。
“什么?”娴贵妃闻言,手中的茶杯猛地落在了地上。
“娘娘,可曾烫到!”暮云一惊。
娴贵妃却猛的握住暮云的手,沉声问道:“你昨日可曾让人发现了行踪?”
“不曾…奴婢很是小心!”暮云连连摇头。
“那…傅恒怎么会无缘无故便要请旨查办此事?”娴贵妃一时心乱如麻,半响才道:“暮云,你去告诉和亲王,让他务必保住本宫的阿玛!”
“是!”暮云立即跑了出去,事到如今,暮云也很是害怕,可昨夜她真的异常小心,并未发现有人跟踪她啊。
娴贵妃越想越觉得心惊,有些坐立不安了,傅恒为何要插手此事?难不成是…因为令嫔?
想到此,娴贵妃脸色一沉,等不及暮云回来,便只身一人往魏凝儿的帐中走去。
“小主,娴贵妃娘娘似乎往咱们这儿来了!”冰若掀开帐帘,正欲出去,便瞧见娴贵妃走了过来,随即回过身低声道。
“嗯!”魏凝儿微微颔首,便站起身来。
“令嫔!”娴贵妃气势汹汹的进入帐内便高声喊道,语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
“娴贵妃娘娘万福金安!”魏凝儿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恭声道。
娴贵妃见她如此,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烧的更旺了,却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个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才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妹妹的伤不碍事了吧!”
魏凝儿抬起头看着娴贵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心知娴贵妃来此所为何事,见她明明恨死了自个却还要笑脸相迎,假意关心,魏凝儿便觉得讽刺,
“启禀娘娘,嫔妾的伤不碍事,修养些时日便无碍了!”魏凝儿笑道。
“那便好!”娴贵妃笑了笑,才看着冰若道:“你出去吧,本宫有话要与你主子说!”
冰若有些迟疑,见魏凝儿对着她使了个眼色,这才退下了。
娴贵妃待冰若出去后,才看着魏凝儿,笑道:“令嫔妹妹,昨日你受了伤,皇上可心疼了,妹妹可真是好福气,这后宫如今便是妹妹最为受宠了!”
魏凝儿闻言,但笑不语,心中却有些疑惑了,娴贵妃这是何意?
方才进帐时还气势汹汹的,这会子却又成了笑面虎,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按理说,娴贵妃此时自身难保,应该沉不住气才是。
娴贵妃见魏凝儿笑而不语,顿了顿又道:“姐姐听说,昨日是傅恒先行赶到,救了妹妹!”
魏凝儿闻言,眸色一沉,随即笑道:“确有其事!不过,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傅恒大人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先行探路,无意中救了嫔妾与嘉妃姐姐。”
“是吗?”娴贵妃看着魏凝儿,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只怕傅恒是担忧妹妹吧!”
“娘娘此话何意?”魏凝儿闻言,脸色一变,随即不动声色的笑道。
娴贵妃冷笑道:“本宫听闻,妹妹与傅恒可是旧识,早年妹妹还未曾入宫,便在富察府住了一年。”
“那又当如何?”魏凝儿定定的看着娴贵妃,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她平生最恨旁人拿她身边的人要挟她。
“男未婚,女未嫁,妹妹却住在他府中,传扬出去,只怕妹妹失宠获罪是小,连累众人是大啊,到时候只怕富察府、魏府还有皇后娘娘都…难逃干系!”娴贵妃故作好心的说道。
“娘娘今日到底要对嫔妾说什么?何不开门见山,说个明白!”魏凝儿懒得和她兜圈子了,沉声问道。
“本宫只需要妹妹答应本宫一件事便成!”娴贵妃定了定神道。
“娘娘是想让傅恒不要插手昨日之事吧!”魏凝儿冷笑道。
娴贵妃闻言笑了:“妹妹果真是明白人!”
魏凝儿闻言,眼中一片冷色,继而笑道:“娘娘高看嫔妾了,嫔妾不过是深宫之中一个位份不高的嫔妃罢了,哪里有本事吩咐傅恒大人做事,只怕宫中也只有皇上与皇后娘娘能让他听之任之,只可惜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围场,否则嫔妾也能帮娘娘您求个情了,现如今…娘娘您只能去求皇上了!”
“令嫔,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娴贵妃眸色微沉,死死的盯着魏凝儿,眼中满是威胁之意。
“嫔妾岂敢?嫔妾在富察府住了一年,确有其事,不过…那是皇后娘娘心慈,见嫔妾与额娘无家可归才让富察府收留了嫔妾。”魏凝儿说到此,脸色一沉,厉声道:“若是有人敢说三道四,只怕也活腻了!”
“妹妹就不怕吗?有些事在富察府可是传开了啊,本宫可是听闻你与傅恒两情相悦呢!”娴贵妃冷笑道。
“那都是流言蜚语罢了!”魏凝儿说到此,定定的看着娴贵妃,笑道:“说起这流言蜚语,嫔妾昨儿个也听说了一些,是关于娘娘您的!”
“你…。”娴贵妃脸色大变,却硬生生的将那股火气压了下去。
魏凝儿却笑道:“既然是流言蜚语,那自然是无人当真的,不过,那些奴才们也是吃了雄心豹子,竟说,娘娘您早年是要嫁给和亲王的,阴差阳错才嫁给了皇上,还说…和亲王对娘娘您可是情深似海,嫔妾一听便觉得荒谬之极…不过,娘娘您也得小心些,嫔妾听说和亲王的福晋可是个母老虎,天不怕地不怕,若是让她闹到皇上跟前,只怕莫须有的事儿,也成了真。”
娴贵妃闻言,勃然大怒,喝道:“是哪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敢恶意中伤本宫,本宫定然要禀报皇上查个清楚!”
“可不是,现如今的奴才们,越发的大胆了,闲来无事竟然编排起主子来了!他们敢编排娘娘,自然也会编排嫔妾!”魏凝儿故作愤恨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还击
“可不是,姐姐也险些被这些奴才们牵着走,误会了妹妹,那些死奴才当真是可恶!”娴贵妃浑身都在发抖似乎是气急了,却不知她是在生奴才们的气,还是在生魏凝儿的气。
“娘娘切莫气坏了身子,待回宫,嫔妾定然回禀皇后娘娘,将那些该死的奴才统统送去辛者库做苦役!”魏凝儿愤声道。
“嗯,到时候本宫也会请皇后娘娘做主,时辰不早,妹妹好生歇着吧,姐姐回去了!”娴贵妃说罢站起身来。
“恭送娘娘!”魏凝儿微微屈膝,恭声道。
“小主,娴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奴婢瞧着她好大的怒气啊!”娴贵妃刚刚出去,冰若便进了帐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魏凝儿轻声笑道:“不说也罢,走吧,去嘉妃娘娘那儿!”
“是!”冰若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到了嘉妃那儿,魏凝儿并未将方才与娴贵妃所说之事和盘托出,而是有所保留。
“妹妹的意思是,这事真的是娴贵妃让人做的!”嘉妃闻言沉下脸来。
“是,妹妹还听说,昨儿个皇上派人寻咱们的时候,有人还掉进了满是毒蛇的陷阱之中,就在昨日咱们发现毒蛇处不远,姐姐,若是咱们未曾往前走,而是往后走,定然掉入陷阱喂毒蛇了!”魏凝儿深吸一口气说道,她并不是在吓嘉妃,而是说了实情罢了。
“什么?”嘉妃闻言猛的站起身来,脸色越发的难看,她生平最害怕的便是蛇…一想到自个险些掉到毒蛇窝里…嘉妃只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冰窖之中,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娘娘!”婉清大惊,一把扶住了她。
魏凝儿见嘉妃脸色苍白,一看便是被吓坏了,随即对婉清道:“快扶你家主子坐下!”
嘉妃坐下后,浑身还在发抖,半响才厉声道:“她…竟然如此歹毒,那便不要怪本宫以牙还牙。”
魏凝儿却摇首道:“姐姐,如今和亲王帮着娴贵妃,咱们要借此事扳倒她,只怕太难!”
嘉妃冷笑道:“来日方长,本宫定然会报此仇!”
魏凝儿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既然娴贵妃要下此毒手,她又怎么能任人宰割。
从嘉妃的营帐中出来后,魏凝儿带着冰若慢慢往自个住的地儿走去,到了外头才发现吴书来竟然在帐外来回走动,看样子是在等她。
“吴公公!”魏凝儿柔声喊道。
“小主回来了!”吴书来回过头来,原本带着急色的脸上,顿时溢满了笑容。
“可是有消息了?”魏凝儿笑道。
吴书来靠近,低声道:“启禀小主,傅恒大人按小主的意思,仔细过问了此事…不过,昨夜和亲王便动了手脚,因此傅恒大人并未曾查出过多的蛛丝马迹来!”
魏凝儿闻言,微微有些失望,看来她与嘉妃此次只能自认倒霉,将苦水往自个肚子里咽了。
就在此时,吴书来又道:“虽是如此,不过,最后镶黄旗都统因失职被罚,娴贵妃娘娘的阿玛那尔布佐领也被罚了五十板子!”
“五十板子…。”魏凝儿微微有些错愕。
“是,只因此次八旗将士到达木兰围场后,镶黄旗奉旨巡视那一片密林,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他们定然是要被罚的,那尔布佐领年事已高,这五十大板下去,只怕…要在床上躺上几月了!”吴书来笑道。
魏凝儿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有劳公公了,这事娴贵妃娘娘知晓了吗?”
“那是自然,奴才专门派人去告诉娴贵妃了!”吴书来回道。
“嗯!”魏凝儿微微颔首,如今便要看娴贵妃是否沉得住气了。
…
娴贵妃在魏凝儿那儿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去后便将帐内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最后有些累了,才跌坐在地上,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轰隆隆…。”一道惊雷声将娴贵妃给惊醒了。
“要下雨了!”娴贵妃微微蹙眉,正欲从地上站起身来,帐帘子却猛地被掀开了。
“娘娘!”暮云一回来便瞧见了地上的娴贵妃和一片狼藉的大帐,不由得一惊。
“暮云,事情打听的如何了?”娴贵妃在暮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有气无力的问道。
“娘娘,出大事了,因傅恒大人插手,镶黄旗被问罪了,都统被撤换,佐领们,虽未曾被撤职,却被罚五十板子。”暮云颤声禀道。
“什么?五十板子,阿玛年事已高,怎么承受得住五十板子!不行,本宫要去阻止!”娴贵妃急的满头大汗。
暮云却拦住她,急声道:“娘娘,这事是和亲王与傅恒大人定下的,他们已请旨,皇上准奏了,这会行刑的人已经去了。”
娴贵妃却一把推开了暮云,疾步往皇帝的御帐之中赶去,此时的她心乱如麻,脚步也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不顾一切跑了起来。
阿玛年事已高,这五十大板下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一想到此处,娴贵妃的心仿佛被大火烤着一般,钻心的疼。
就在此时,雷声越来越大,一时狂风四起,吹得娴贵妃睁不开眼。
“娘娘,要下雨了,您快些回去吧!”暮云在后头喊道。
娴贵妃却不听,冒雨到了皇帝的御帐外头,此时的她心急如焚,还未曾请人通传便要闯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下了。
“娘娘请留步,待奴才进去禀报皇上!”鄂宁见娴贵妃冒雨而来,狼狈不堪,微微错愕后,便垂首恭声道。
“快给本宫让开,本宫有急事求见皇上!”娴贵妃喝道。
“是!”鄂宁随即垂首退开,让娴贵妃进去了。
御帐之内,皇帝坐于上位,魏凝儿与嘉妃坐在他身旁,而舒嫔则在一旁弹着古筝。
“舒嫔妹妹的筝弹的真是愈发好了。”嘉妃柔声赞叹道。
“嗯,朕记得舒嫔刚入宫那会,虽也弹的不错,却少了一股子韵味,此时听来,果真不同往日!”皇帝笑道。
“皇上,臣妾听闻令嫔妹妹会唱小曲,不如请妹妹高歌一曲,让舒嫔妹妹弹古筝相和!”嘉妃笑道。
“哦?”皇帝看着魏凝儿,微微有些诧异:“令嫔竟然会唱曲,朕还是头一次听说。”
“皇上!”就在此时,娴贵妃猛的闯了进来,浑身被大雨浇透了,还滴着水。
“娘娘万福金安!”魏凝儿与嘉妃立即起身行礼,就连一旁正在弹着古筝的舒嫔也站起身来。
“皇上万安!”娴贵妃顿时察觉到自个太过失礼了,随即往后退了一步,行了个万福。
皇帝微微蹙眉道:“下着雨,你怎么这般来了,可是有事?”
“皇上,臣妾是想求皇上…。”
见娴贵妃如此着急,嘉妃岂能不知她来此所为何事,便打断了她,笑道:“皇上,娴贵妃姐姐来的正巧,臣妾听闻姐姐爱听曲,瞧姐姐连奴才也不带,油纸伞也不拿便冒雨过来了,定然是知晓咱们在此陪皇上听曲了,不知姐姐您现在想听哪一曲,令嫔妹妹好唱给您听!”
“姐姐,还是让娘娘先换一身衣裳吧,仔细着凉染上了风寒!”魏凝儿柔声道。
皇帝闻言微微颔首,笑道:“还是令嫔懂得心疼人,吴书来,派人去内帐伺候娴贵妃更衣!”
“皇上,臣妾…臣妾…。”娴贵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的她,浑身被大雨浇透了,只觉得一股子凉意打从心里散发开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阿玛被问罪了,若是她此时求情,免不得让皇帝想到别处去,更何况令嫔与嘉妃也在,若是她们说了不该说之话,求皇帝彻查,到时查出更多的蛛丝马迹,继而牵扯到她身上,那一切便全完了。
“皇上,臣妾只是来凑凑热闹,奈何来时并未曾带伞,这才淋雨了,臣妾失仪了!”娴贵妃深吸一口气,躬身道。
“去换身衣裳吧!”皇帝见她如此狼狈,心中有些不忍。
“臣妾谢皇上恩典!”娴贵妃微微福身,便随宫女进去了。
“娘娘,此处只有昨日令嫔娘娘的宫女替她拿来的一套衣衫,令嫔娘娘昨日并未曾换上,便留在了这儿。”小宫女看着娴贵妃,恭声道。
“给本宫吧!”娴贵妃微微颔首,事到如今,她还有的挑吗?
娴贵妃换好衣衫,将湿透了的青丝微微擦拭后便从内帐中走了出来。
“皇上!”娴贵妃微微福身。
“坐吧!”皇帝颔首笑道。
“令嫔妹妹,快些唱曲来听!”嘉妃笑道,却不动声色的给魏凝儿使了个眼色。
魏凝儿笑道:“皇上,臣妾许久不曾唱曲了,若是唱的不好,还请皇上和娘娘们莫怪!”
说罢,魏凝儿便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雨儿飘,风儿扬。风吹回好梦,雨滴损柔肠。风萧萧梧叶中,寸点点芭蕉上。风雨相留添悲怆,雨和风卷起凄凉。风雨儿怎当,雨风儿定当,风雨儿难当。”
一曲终了,娴贵妃感受到了曲中的无限凄凉,玉手紧握,不禁悲从中来。
这令嫔是故意唱这样凄凉的曲子来讽刺她,是…此时的她明知自个的阿玛正在挨板子,性命不保,却要明哲保身,陪着她们在此强颜欢笑。
嘉妃、令嫔,你们给本宫等着,总有一日,本宫定然要你们比本宫今日还痛苦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