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雪颜会找到定国珠吗?”

周季的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这个不知道,不过,比起本宫,她更想得到定国珠!”

“太子殿下英明,将找定国珠的事情交给她,您就可以歇息了。”

“派人跟着她,只有她有什么动作,立马派人通知本宫。”

“是,另外…”

“嗯?”

“小姐要见您!”

“她?”周季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茶水入鼻,沁香怡人:“让她过来吧,要仔细些,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是!”

午后,阳光正浓,客房里的众人因为秋乏正午睡之中,一道人影,悄悄穿过回廊,来到了周季的房门之前。

对方在门上敲了三声之后,直接进了去,并将房门关紧。

在房间里,一人坐在客厅里,正等着对方。

那道人影在进了房间之后,非常恭敬的跪下向周季行了一个大礼,随着她的头叩在地上发出声响,她口中喊道。

“女儿拜见父亲!”

周季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人,毫不意外对方的称呼,然后轻声道:“起来吧。”

“谢父亲!”对方站了起来。

在对方的脸抬起的一瞬间,周季微笑的道:“这些年,你一直在秦夙的身边隐藏的很好,不愧是为父的好女儿!”

那张脸抬了起来,赫然一张苍白美丽的面容,正是那个该在房间里躺着休息,被风一吹便会被吹走的病美人薛宁儿。

此时,她的脸色虽然苍白,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半点娇弱,却有着不合乎她脸色的冷漠,眼睛里的眼波平静如水,看不清她此时真正的心情。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姿态十分恭敬:“女儿的性命是父亲您给的,女儿理当遵从父亲的命令。”

周季满意的点头:“只有你才是为父最信任的人,很好,你以后就像以前那样,继续潜伏在秦夙的身边。”

“最近我们来到西城,说是取定国珠,父亲您却一直没有行动,不知父亲有没有什么需要女儿做的?”薛宁儿谦卑的问了一句。

周季笑眯眯的摇头:“暂时还没有,你只需按照原来的要求待在秦夙身边即可,只要为父有要你做的事情,会派人告知于你。”

“女儿明白了!”薛宁儿点头应着。

看着眼前出落得越来越美丽的女儿,周季的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呵呵~~”

“父亲笑什么?”薛宁儿看周季笑了,不由问道。

当着薛宁儿的面,周季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和心中想法:“本宫是在想,他秦夙就算到死,都不会知道,你居然是本宫的亲生女儿!”

薛宁儿不苟言笑的脸如初,笔直的站在那里,姿态恭敬如初,仿佛他们之间并不是父女,而只是主仆。

“父亲英明,所以,他才会一直都在父亲您的掌心里。”

周季微微皱眉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

十八年前,他因为阴谋败露之后,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报仇。

在阴谋败露后的几年,他试过各种办法报仇,却都被秦夙这个毛头小子破坏,一次都没有成功。

十九年前,他同秦国皇后生下了这个女儿,不过,在她出生后,他就直接将她放在一个农夫家寄养,并在她十岁之后,就将她的养父母设计死去,并与她相认!

当然了,他一直告诉这个女儿,她的养父母是被当朝的秦国皇族害死。

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眼里的仇恨,足以将一切都燃烧。

当他告诉她,要她去秦国皇族身边卧底的时候,她几乎是没有想的便答应了。

巧的是,薛宁儿养父母的一个朋友,居然是雪氏后人,手里握着血族雪氏一脉的秘密邪术。

为了可以对付秦国皇族,他不惜让这个女儿去学习邪术。因为她并不是血族之人,邪术学成了,却折了她大半的寿命。

那时候,秦夙的身边有一个替身赵东。

他就设计让薛宁儿去见了赵东,并掳获了赵东的心,等赵东死后,薛宁儿就以赵东的遗愿为由,留在了秦夙的身边,并因为三年前秦国太子篡位一事,得到了秦夙的信任,继而取得了秦夙的信任。

而秦夙因为对赵东的愧疚,再加上薛宁儿在秦国太子阴谋一事昏去之后,更加信任薛宁儿,在得知薛宁儿身上的毒,必须要用血族人的血才可以解毒之时,秦夙更加上心的去寻找血族之人。

那时,要取秦夙的命已如取囊中之物,不过,他并不想让秦夙那么痛痛快快的死。

然,秦夙不知道的是,薛宁儿身上的毒,并不需要血族人的血,他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找出血族的雪氏一脉。

雪氏一脉的事情,还是当年的女祭司雪冰透露给了她的情人左先礼,他从左先礼的口中所得知。

这件事,使他的复仇之路又多了一个出路,那就是成为秦国之主。

那时,他就立志要找到血族雪氏一脉的后人。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真让他给找到了血族雪氏一脉的后人…雪颜。

这就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次来到西城的这些人,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西地会变成他们的坟墓。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这个亲生女儿,对他却始终不甚亲,根本就不像普通的父女。

“宁儿~~”周季微眯着眸子瞅住薛宁儿,眼中带着探究,想从薛宁儿的眸底探出些什么:“这么多年了,本宫一直在利用你,你是不是恨本宫?”

“女儿怎么会恨父亲,父亲给了女儿生命,女儿就算恨任何人,也不会恨父亲您的!”薛宁儿的语调依然如常,不温不火,不怒不愠。

周季微笑的说道:“等本宫统治了整个华夏大陆之后,就会让你重回本宫身边,你就是最高贵的金枝玉叶,你的养父母,本宫也会命人给他们重新风光大葬!”

薛宁儿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痕,她再一次躬身向周季行了大礼。

“女儿多谢父亲。”

“好了,咱们还继续按原计划进行,你回去吧,没有本宫的召唤,你就不要过来了。”周季嘱咐道。

“是,父亲。”

薛宁儿起身后,如来时一般平静的离开了周季的房间。

而从周季房里出来的雪颜,去找了严非,很客气的向他打听定国珠所在附近的地形所在,但是,一无所获,严非也不知那地方在哪里,而且,他还说,他并没有听说过那个地方。

雪颜只得命零联系附近的青云阁手下着手调查定国珠之事。

在这期间,取定国珠一行的人,全部都各怀鬼胎。

而骆天寒则如往常般,陪着严凤四处游玩,严凤则只是要求骆天寒陪她游玩,并没有再要求其他的事,骆天寒也没有再像刚开始那样抗拒陪着严凤。

这天下午,严凤拉着骆天寒天湖边游玩,秋季的湖边,红枫映的满湖红色,给这秋季的下午更添几分艳丽之色,煞是美丽。

严凤在前面跑着,骆天寒则在后面追,严凤跑到了一处泥泞湿滑处。

“严姑娘,你跑太快了,跑慢些,前面有危险!”骆天寒好心的提醒她。

“我知道。”严凤这样喊着,忽然,她的脚下一滑,伴随着一声惨叫,她身体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摔的相当狼狈。

骆天寒无耐的走上前去,朝跌进湿泥中的严凤伸出一只手:“把手给我。”

严凤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干净手掌,看进了骆天寒的眸中,那是一双同样干净的眼眸,眼睛里有着没有杂质的关心。

这让严凤有些微怔。

骆天寒看她呆呆的望着自己没有反应,他只得走上前一步,弯腰把严凤扶了起来。

“让你小心些,你不听,摔了吧。”骆天寒的口气虽然是责备,里面还是带着关心。

可惜…

严凤笑眯眯的抬头仰视骆天寒俊雅的容貌:“骆公子,其实,你喜欢万姑娘的,对吧?”

骆天寒的脸色微变:“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骆公子,如果喜欢的话,就要快去追,否则,将来她嫁给了别人,有你后悔的时候。”

“你不是让我陪你的吗?你突然提她做什么?”骆天寒一副不想提到万世瑛的表情。

远远的,严凤看到服侍她的下人快要赶到这边。

在他们赶到之前,严凤突然阴阳怪气的提醒了骆天寒一声:“骆公子,今天你就陪我到这里吧,你赶紧回去,带着你的朋友们,离开严家堡吧!”

离开家严家堡?

“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了,我今天玩累了,就回堡吧!”严凤佯装无恙的冲赶到的侍从说,留下骆天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在身后。

街头,雪颜正漫无目的的走着,瞧着西城内的文化,远远的,雪颜看到了不远处也在街边与小贩说话的万世瑛。

万世瑛似乎是在研究西城的商机。

雪颜笑着想要上前去找她。

然,她还没有走到万世瑛的身侧,突然两名黑衣人从万世瑛的身后窜了出来,直接点住了她的穴道,将她带走。

这是怎么回事?

雪颜刚要上前去,毫无预警的,有人点住了她颈间的穴道,顿时,她意识被黑暗吞噬。

---题外话---明天继续加更,争取月底结局,在收尾了哦。

第二百零四章 你受了很重的内伤

晚膳时分,万元站在万世瑛的门外敲门。

他敲了一声又一声,里面也没有人出来开门,万元开口喊道:“世瑛,该用膳了,快开门!”

喊了两声之后,没有听到回答,万元提高了音量:“世瑛,如果你听到了,回应我一声,我是你哥哥!”

骆天寒路过,万元看到他,一把捉住了骆天寒的衣领髹。

“喂,把你的手放开!”骆天寒瞪着万元捉住他衣领的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不要逼我动手!”

“你以为我想碰你?”万元脸色很是难看,强势的逼问骆天寒:“我问你,是不是你又对我妹妹说了什么?”

骆天寒翻了一个白眼,硬是将自己的衣领从万元的手里扯了回来,手指弹了弹衣领,将皱痕扯平了才道:“不要你妹妹有一点事,就把罪名安在我的身上,我今天一天都没看到她了,好吗?”

“你一天没有看到她,她怎么会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人喊门也不应,这是万世瑛生气的时候,惯用的伎俩。

“这你就要问你的好妹妹自己了,我都没看到她,怎么可能对她说什么?”骆天寒瞥了一眼万世瑛的房门,手掌在上面拍了拍:“喂,万姑娘,如果你在的话,应一声门,免得我被人冤枉!”

然,骆天寒的声音落下之后,里面还是没有半个人回应。

正当两人疑惑的时候,零一身狼狈的从屋顶落下,刚落在地上,身体便跌跌撞撞的站不稳,好不容易扶住了廊柱,他才站稳了。

骆天寒一眼看到了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嫌弃的啧啧道:“唉呀,零,你这这是不是刚从地上滚了一圈,是不是到哪跟人摔跤去了?”

零手捂着胸口,脸色略显苍白,表情因身体的不适有几分扭曲。

“主…主子是不是回来了?”零没有回答骆天寒,而是向站在雪颜门口处的豹子问去。

雪冰淡蓝色的眼睛里写着疑惑,待骆天寒问过之后,她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你不是一直跟你主子在一起的吗?怎么还跑回来问人家你的主子回来没有?”骆天寒晃到零身后,一掌拍在了零的肩膀上。

原本虚弱的零,被骆天寒那一巴掌,拍的重重跌坐在地上,并因此伏地‘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面对万元和雪冰两个责备的目光,骆天寒心虚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尴尬一笑的解释:“我…我刚刚拍他的时候没有用轼呀,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说罢,骆天寒急忙将地上的零扶了起来,将他放在台阶上坐下,这才仔细打量了骆天寒的脸色,手指探向零的脉搏。

“你受了很重的内伤!”骆天寒脸色倏变,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严肃的看向零:“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有…有人劫走了主子和万…万姑娘,我想去追,有人拦住了我,对方人多势众,我不敌,被打昏了过去。”零虚弱的解释。

万元听到零的话,脸色微变,一脚踹开了万世瑛的房门。

门被他粗鲁的动作踹的倒在地上,而房内空无一人,万世瑛并不在房间内。

他担心的冲出门,激动的抓住了零的肩膀:“你告诉我,她们两个是在哪里失踪的?”

“你先不要激动!”骆天寒轻拍了一下万元的肩膀提醒他。

万元少有冲动的回头怒喝骆天寒:“雪颜和我妹妹都被抓了,我怎么能不激动?”

骆天寒被万元吼的语结。

这件事本来是与他无关的,要是,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担心来。

想来,是因为他们是寻定国珠的八人团队,缺少一个人都不行。

对,就是这样!

雪颜和万世瑛能被人抓到哪里去呢?

房内的秦夙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

“石平,王明,立刻带人去找颜儿,有什么消息,立马派人知孤王。”

“是!”

雪颜和万世瑛两个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严家堡,严非得知之后,立即派出了堡兵在西城内外搜索。

时间已晚,准备就寝的严凤,被外面堡兵们的声音扰的无法入睡,所以出了自己的小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出来,便看到一众匆忙路过的卫兵。

她心里疑惑,在另一队卫兵经过的时候,严凤让手下抓住了一名卫兵。

被抓住的卫兵,恭敬的向严凤作辑:“小姐,不知您有何吩咐?”

严凤下巴向匆忙离开的卫兵努了一下:“你们这么急急忙忙的,是在做什么?还有,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巡逻卫?”

“回小姐!”卫兵恭敬的低头:“因为贵客中的雪阁主和万姑娘都失踪了,为免贵客的客房那边再有差池,堡主多加了巡逻卫,以确堡阁中安全!”

“你刚才说谁失踪了?”严凤惊讶的问。

“是雪阁主雪颜和万世瑛姑娘!”卫兵回答道。

听到这两个人失踪了,严凤怔了一下。

不一会儿后,卫兵没听到严凤再问,尴尬的拱手:“小姐,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严凤扯着嘴角笑了一声,挥了挥手:“好了,没有了,你下去吧!”

“是!”

卫兵赶紧跑到了他原本的队列后,等他们走开之后,又是一列巡逻卫经过,严凤的双眼却瞅着巡逻卫手中的火把和兵器呆了好一会儿。

“小姐,堡里今天晚上有点不太平,咱们还是回房吧!”严凤身后的丫鬟提醒严凤。

严凤若有所思的转身,缓步踱向小楼的台阶,脚还未踏上台阶,突然她又把脚收了回去。

“小姐,您怎么了?”丫鬟疑惑的又问。

“我暂时还不想回房,你们陪我四处转转吧。”严凤笑着说。

“是。”

严凤走在前头,眼看着四处巡逻卫来来往往。

不一会儿,严凤走到了严家堡祠堂附近,严家堡的祠堂里,供奉的都是严家的祖先,向来是严家堡的禁地,一般人是不能靠近那里的。

严凤走到了祠堂附近的时候,发现祠堂内外突然多了许多守卫,看到这一幕,她心里有些疑惑。

她下意识的往祠堂里走去,刚走到祠堂外,祠堂的守卫却持戟将她拦了下来。

严凤怒的横眼过去。

“大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连我的路,你们也敢拦!”

守卫有礼但却强硬的看着她说:“小姐,城主的命令,谁也不准进祠堂。”

“怎么?”严凤冷冷一笑:“我想进去吊唁一下我母亲,还不行吗?本小姐现在就要你们让开,否则,本小姐就要拿你们问罪!”

“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是奉了城主的命令,除非您有城主的亲笔通行令,否则…我们放了您过去,就是违抗了城主的命令。”守卫依然不肯放行。

“怎么,你们怕违抗爹的命令,就不怕得罪我吗?”严凤咄咄逼人。

守卫恭敬的朝严凤低头行礼:“还请小姐回去。”

“小姐,既然这是城主的命令,咱们还是回去吧!”严凤身后的丫鬟一人拉住了严凤的一条胳膊劝她。

严凤知道,她今天想硬闯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名堂,是不可能的了。

她的心里隐约猜到些什么,但是,她的心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她的爹…是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最终,严凤放弃再与守卫对峙。

“好了,我不再过去就是了。”

守卫这才松了口气。

严凤在回自己居住小楼的途中,想着今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然后,她便想到两年前曾经看到的一幕,蓦然折身转了方向。

“小姐,我们不是要回房吗?您要去哪里?”

丫鬟要抓住严凤的手臂,但是,严凤走的极快,丫鬟跟不上,只能跑着追在严凤的身后。

严凤一路跑到了严家堡的议事楼。

议事楼一楼的议事厅里,严非正与严家堡名下的几个产业的主事说话,严凤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议事。

严凤刚停下来,她身后的丫鬟们也气喘吁吁的赶到。

“这是怎么回事?”严非对严凤突然的到来很是震怒,严厉的朝严凤身后跟来的丫鬟喝斥:“你们是怎么看着小姐的?”

两名丫鬟慌忙抓住了严凤的手臂。

“城主息怒,奴婢们这就带小姐离开!”

严凤却用力甩开了抓住她手臂的两名丫鬟:“你们不要碰我,爹,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要问你!”

严非生气的一掌拍在扶手上,脸色阴沉中透着怒意:“凤儿,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像严家堡的小姐?在我议事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你的礼节全部都白学了。”

严凤有礼的福了福身子,微笑的向众位主事道:“各位叔叔伯伯,凤儿今天唐突了,但是,凤儿有事要与爹商议,还请各位叔叔伯伯改日再来找爹商议事情。”

有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那些主事们,眼见严非和严凤二人对峙,恐遭二人池鱼之殃,当下,一个也不敢逗留,纷纷向严非道别离开了议事厅。

主事们,一个个从议事厅里离开,不一会儿,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只剩下严非、严凤和严凤的两名丫鬟及议事厅内的几名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