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他的无聊等级也开始追上倾情了。
这里应该离雪山不远,不知道是不是在山下,拓跋乐的军队早就把雪山给围住,别刚出了地宫又掉进狼窝里。王邪扫了四周的环境,沉声道,沉锐的眼睛已经有了戒备。他们注定是不能放松警戒的,成功地逃离地宫,还有拓跋乐的一万多骑兵。
隐离苍白的脸浮现一丝坚毅,“我们要先把伤养好,这种身体,根本就不能和任何人抗衡,拓跋乐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何况还有个深不可测的凤寻。
“我很奇怪,我们到底怎么到这里的,巨蟒送我们出来,可出。在哪儿?倾情喃喃自语。
那是什么?”玉邪走了过去,一块小岩石后面,竟然是他们的兵器,雪玉软剑,流云袖干将玉笛还有无双银枪。
“这两条巨蟒真有意思,还懂得把我们的兵器给拿出来,哎,怎么不送我们一颗珠子啥的,我们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真小气。”
这银枪,怎么也给我们弄出来,不是我们的东西。玉邪沉声道,扫了一眼隐离,隐离眉梢一挑,静静地看着他,倾情眼光在他们两身上转了个困,沉默地看着。
无双银枪,是很有名的兵器,王邪也不会不明白,一把神兵利器配给一个惊才绝艳的主人会有什么样的威力。虽然他们现在暂时能抛开那些烦扰的战事,可终究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在沙场上兵戎相见。
隐离的枪法,虽然玉邪没有领教过,但是,一人一枪一马能挑了一座城池的男人,已经用行动说明一切。
白马银枪,已经是萧隐离独有的特色。与他交手过的将领,一闻黄隐离的枪法,皆面露骇然,再配上这把神兵利器,将来……
玉邪眼底有片刻的阴霾,手中的力道不由得紧了紧,几个念头疯狂地在脑中冲撞,交缠,最终慢慢地恢复平静,露出王者不可逼视的傲乞和霸气,银枪脱手,扔向隐离。
“给你……”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充满力度。
隐离并没有讶异,只是淡淡挑挑眉梢,好似这个结果是在意料之中,用剑者,视干将如宝,用枪者,尊无双为至尊,说不想要,那是骗人。优雅的长指抚了抚银枪上的红缨,隐离凝眸,看向玉邪,说了两字:“多谢!
成全了一个武者的梦想。
玉邪撇过脸去重重一哼,倾情嘿嘿一笑,时着他,高高地竖起拇指,毫不吝啬地赞美,“玉邪哥哥,好样的
隐离唇边也勾起一抹笑,真不幌是玉邪,若是换成他人,定没有这样的胸襟。越是深入了解越是发现,自己的对手,如此的强大,不管在沙场,还是在情场。
玉邪收拾好自己的兵器,又把倾情的流云袖和雪玉软剑收起,眼光顿了顿,这又是什么?
三个红丹丹的果子,表面很润泽,很光滑,有拳头那么大,色泽很鲜艳迷人像是覆上一层淡淡的红霜。倾情拿过来,突然兴奋叫了一声,“霜果”
这是什么东西?隐离玉邪异。同声问道。倾情脏兮兮的小脸露出惊叹,双眸像是像是见到金子发光一样,“娘那儿也有一颗她一直想要提炼丹药,用来当药引的。听说霜果是三十年才会结果一次,很是珍贵,对内伤有神奇的疗效,人若是吃了它就会百毒不侵。霜果是很珍贵的一种果实,听闻只有南疆的沙漠绿洲才有,娘也是在那儿找药!的时候发现这里一下子就有三颗,一定是那两条巨蟒给我们的。倾情一说罢,才发现两个大男人脸色很古怪,特别是玉邪,眼光和钉子一样打在她脸上,倾情这才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玉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米儿,你不是失忆了吗?哪来的娘?”这也是隐离奇怪的地方,她口中的娘和轩妃毫无相似之处。
倾情呼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什么事呢,“我没告诉过你吗”就是教我武功的师傅,认我当干女儿了。她好像是没说过,在传闻中天机算已经去世多年,这事几乎整个天下都知道,多亏了圣女果,她才能死而复生,而她和布衣老人是各国君主想要得到的潜龙之才,她好像是没有告诉过玉邪,以前记忆被封没说,现在恢复记忆,更不会说了。
玉邪听罢松了一口气,他想起以前曾经问过米儿有关她师傅的事,她闭口不言,薛冬阳也查无踪迹,后来想想也就算了。
而这一次,倾情所展现出来的本领,绝非是普通人能教给她的。
他记得她儿时就会一此拳脚功夫,能在几年之内有此深厚的内力已经是罕见武功更是高绝,神秘,五行术数样样精通,能破天机算的成名之阵又能以音律控制蟒蛇,恐怕还有很多她没有用到的武功,这些都不是寻常人能教的。
这一切恍如梦境,才发现,自己护在羽翼下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少女竟如涟团一样,是那样的神秘。他不禁起了疑心,她的师傅究竟是谁?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爹娘他们不喜欢和世人打交道,一直隐居,和我也算是有缘才会收我为徒,我学成之后他们就离开玉都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呢?倾情看出玉邪的疑惑也不隐瞒。
其实自从她恢复记忆就隐约知道,当年落崖,已经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是持意在等她的。
这一切都是娘给她铺好了路。对他们的欺瞒,倾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几年的疼爱和呵护,是真心真意的,这就够了。
“原来如此,“王邪拧拧眉,点头。她把一颗果子递给隐离,自己又翕了一颗,坐在一旁,咬了一口,十分甜美可口,入喉一股舒爽冰冷,体内登时升腾起一股暖意。
吃了果子,各自运功调息,内伤真的迅速在复原。
倾情十分惊讶这个效果太明显了才片刻,她便觉得功力恢复了七八成。
“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业邪也睁开眼睛,十分惊讶,这霜果,像是给身休注入源源不断的能量。
“地宫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建造的,太匪夷所思了。隐离缓缇地放下手,除了外伤,竟好得差不多了。
貂儿见主人好了,兴奋地叫起来,不停地蹦跳。
此刻正是正午,林子里阴凉无比,他们一人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
“隐离哥哥,你怎么一直瞅着我的脸?倾情见隐离一直看着她的侧脸,嘟着嘴巴突然委屈地道:“你嫌它丑了对不对?”
“他敢”隐离还没出声,玉邪就警告地瞪他,眼光沉怒,好像他敢点头,玉邪马上就过去扭断他脖子一样。
隐离看向他们,微笑摇头,靠着树干,缓缓地闭上眼睛,淡淡道:“你自己不介意就好。”
傻瓜
倾情摸了摸毁坏的肌肤,有一点点失落和难过,要是娘知道了,一定又骂我蠢了,竟然这么不小心,太丢脸了。扭头过去,问玉邪,真的很丑吗?”
玉邪刚刚还瞪着隐离,警告他别乱说话,见倾情同他,顿时有点语塞,的确不是很漂亮,可那又如何,她还是她,一点变化也没有。
但是,这小丫头很得意这张脸蛋的,若说丑,她一定会伤心透了。
“米儿宫里的灵丹妙药很多,回去后,会有办法复原的,一定很原来一模一样,别担心啊!玉邪有此笨拙地说道。
“那就是说很丑了。”倾情难过地摸摸,不禁想起末歌的话来。
娘说过,男人看女人,第一看样貌,个个都是相貌控。她从毁容到现在都没怎么在意,也没时间让她在意,这时候才真真实实感觉到有点难受。
“隐离哥哥……”声音拉长
隐离睁开眼睛,瞅了一下,淡淡道“丑是丑了点,其实,女孩子,长得丑点也是福气。”
“萧隐离!玉邪从牙缝地挤出一个宇,俊脸阴霾,一副要找他拼命的架势“你确定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我可没在安慰她,在说实话呢。”隐离毫不在意地道,看向倾情,他宁可倾情生得丑点不要这般绝色灵秀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太多的人来和他抢。
你这家伙!”玉邪咬牙切齿地抓起拨刻,举起来就想砸过去,倾情吓了一跳,夺了过来,骂道“干什么啊?”
“我想揍扁这家伙!”玉邪重重一哼。
倾情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揍他一拳,“我先揍扁你”
“米儿……”
玉邪双眸冒火地瞪着他,萧隐离给她灌迷汤了吗?竟然为了他频频和他作对,死丫头,胳膊肘竟往外,他给你下迷——药的是不是?
倾情呵呵干笑,唰一下站起来,“我去小溪边看看这脸蛋是不是很吓人说完一溜烟就跑开了,貂儿像是感受到玉邪的怒火,不想当炮灰,跟着倾情后面也蹦跳着离开。
待她走远了,玉邪方一哼,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想起以前,这丫头护短的个性明显,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以前可都是护着他的,舍不得人家说他半句不是,现在倒好,整个就转了过来,萧隐离收服人心的功力真是高绝,米儿和他一起一点不见生疏,熟稔得让他很恼火。要不是知道萧隐离心有所属,米儿心也在他身上他铁定会想歪了。
萧隐离,你对女人一向是这个态度吗?”玉邪剑柄楠戳了戳正在闭目养神的隐离,冷冷地问道。
隐离睁开眼睛有此不解,什么意思?”
这家伙……
玉邪恨不得扇他一巴掌,认定了他在装傻沉了沉呼吸才开口:“就像你对米儿那样,你不是爱着轩辕倾情吗?为什么对米儿这么体贴温柔?”
这男人怎么看不像是多情人,眉宇间的淡漠不用语言都可以看出,偏偏他的行为又让人觉得和他的淡漠不符。
既然有喜欢女人就离别的女人远一点,也不怕别人误会。
哦,你说这事啊,奇难道我不能和小郡主交朋友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结了。
我说,萧隐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你是未来的轩辕帝君,轩辕和玉凤注定是死对头,我们以后沙场见面也绝不留情,你不觉得矛盾吗?玉邪沉声道,锐利的眼光紧紧地锁在他的脸上,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隐离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笑容,看着远处倾情俯身对照的身影,淡淡笑道“乱世沉浮,局势瞬息万变,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倒没有你想得那么远。日后的事,谁说得准。
玉邪冷冷哼哼“别说笑了深谋远虑的你,怎么可能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隐离看着玉邪,笑了起来,“你还记得你在雪山上和我的约定吗。不觉得,矛盾的人反而是你吗?”
玉邪一怔,是啊,那个约定,说好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没死,就会把酒言欢,可这是男人和男人的约定,他介意的是他和米儿。
这是两码子事情。他别想混为一谈。
隐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些天,他并未在王邪面前露出半点对倾情的感情有的只是朋友之间的关怀,绝不越过那条线,他又确信米儿心里只有他,有什么好疑感的呢?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对米儿真有倾慕之心吧”隐离好整以暇地抱着胸,笑容看在玉邪的眼里,十分欠揍。
是你自己的行为让人误会,所以才问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种态度。
玉邪冷冷地瞅着他,哼哼道。
龙争凤啸 033 鬼城风雨
南乐边境的一座城,有个很耸的名字,叫鬼城。
漫天飞雪,素裹银装,偏僻贫困的小城狂风刮过,顿显一片苍凉。
这座小城占地面积很大,人却很罕见,城中村木繁多,街道纵横交错,从高空上看就像是一张铺向四面八方的网。
鬼城有个很诡异的现象
城中房屋高耸,数量也很多,但是,很多房子却没有人居住,气死沉沉,有的被破坏得和废墟一样。
到了晚上,看起来更是吓人,这也是为什么这座城的由来。
大部分居住在这里的,都是本地的居民,一家几代都在一个地方,人们念旧,舍不得离开家乡的土壤,再则乱世沉浮不安,去别的地方还指不定连饭都吃不上,守旧的人们都有一个观念,死都要死在家乡的土地上。
还有一小部分是受战乱影响食不果腹的灾民们,实在是无地可去,才暂时在鬼城中落脚。
只要是稍微有些去处的人,是绝对不会在鬼城定居的。
此刻是隆冬,万里冰封,衙道荒无人烟,大雪弥漫,卷起无数雪浪。一幢阁楼中,一绝色男子临窗而立,他姿态优雅清贵绝尘,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烦恼和不耐,这不是南璇是谁。
他带着三公子穿过赤水河就一直往北面跑,尽早进入轩辕境内,他们就少一分危险。
那天和倾情隐离分开后,南璇带着三公子狂飙战马,一直跑到赤水河附近,他得庆幸,此刻乃是隆冬,整个赤水河都结了厚厚一层冰,当时也顾不得危险,策马就踏上赤水河,有惊无险地过了。
而身后的追兵可就没有那么快就渡过赤水河,吕将军行军打仗多年,十分明白,大队人马是不能一起过河的,不然河面坍塌,他们全部都要冻死在赤水河中。
所以后面的军队分成很多队,策马缓缓地过河,等他们过的时候,南璇和三公子早就和他们拉开距离。
南璇过河之后就弃马让马儿往西面狂奔,他带着三公子入了一座小镇,重新买了一匹马,往北而去,若不是一公子一直昏迷不醒,费了不少时日,南璇一个人早就入了轩辕境内。
他的伤势太过沉重,逼于无奈,南璇只好往暂时住在鬼城,起码要等到三公子行动自由才能动身。
他被玉邪的干将所伤身体很虚弱连一成的内力都没办法发挥,若是让他独身一人,铁定会被拓跋乐的人给逮住。
南璇可一点也没有要保护三公子的意思,先不说薛冬阳在戈壁滩对战的时候得罪过他,就他是玉邪的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这个身份,南璇就不会管他死活,还巴不得拓跋乐能把他就地正法算了。
不过若是他真的死了,他对倾情可不好交代,南璇蹙蹙眉,暗自骂了一声倾情,转头看看床上还在昏睡的男人,重重一哼,转身出了屋子。
这是废弃的阁楼,半新不日,阁楼中好像被什么人洗劫过,四处都很混乱,但是,整体并未被破坏,秀气玲珑,别具一格。看起来人走的还不是很久,阁楼中虽然值钱都没有留下但是还嗅得出人的气息。
这样的房子放着没人住真是可惜。
南璇透过纱窗看向外面的衙道,那是鬼城的主衙道,很宽,很气派,就是没什么人走动。
他暗自琢磨着,吕鹰的大军虽然和他们隔开,他又打障眼法,这只是给自己争取一此逃跑的时间,吕鹰很快就会明白上当,回头追,差不多也快要经过这座鬼城了,怎么还怎么安静”
因为下雪的关系,整个小城都是白茫茫的,折射出来的光线还算盈白,随着夜色越来越暗小城也陷入灰蒙蒙的阴暗中。
南璇掠上屋顶四面八方都是屋子却都是清一色的,暗!房子高高低低有的完好,有的勉强保持安好,有的简直就是废墟,这样的环境,的确让人心头发怵。
整个鬼城像是没有灯火的夜晚,不见一缕亮光。
他稍微犹豫了片刻,飞檐走壁,靠着强悍的记忆,找到白天瞥见的客找,却发现,客栈门是紧闭的,也不见灯火。
晚上大家好似都不敢出门,关紧了房门,躲在炕上取暖。
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吗?刚这么想着南璇就摇摇头,绝不会,这座城不久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不然不会这么岢怪。
再怎么冷,也不会是这么死寂,何况是整个鬼城晚上连一家灯火都没有,太奇怪了。
分明是在恐惧着些什么。
南璇入乡随俗,并未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走动,而是悄悄地从屋檐上掠过,远远看见城头,终于看见少许火光,那些是守城的将士,穿着厚重的盔甲,城墙的高塔上四名将士拿着长矛不停地走动,还算机敏。
城墙上的火盆,火烧得很旺,远远看见一队一队的巡兵经过。
城头还其是正常,为何百姓们的夜晚的生活却如此的奇怪。
一阵狂风吹过飞雪狂飙,吹过无数空荡荡的屋子,发出一种像是女鬼在哭的哽咽声,南璇蹙眉,淡淡一哼,大冬天,夜深人静,有这种狼哭鬼嚎的声音,怪不得人们闭门不出。他掠身回了藏身的阁楼,算了,反正他们也是路过,借住几晚,这里发生什么,与他无关,就算真是有人洗劫,只要不犯到他头上,他可以视为不见。
州回到闾楼,就听到断断续续的闷咳之声,像是病弱的老人,濒死前的挣扎,低低的诅咒声沙哑而无力。
南璇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推门进入。
一股狂风从门扉处溢出,疯狂地扫了进来,卷起三公子如稠般的青丝,浮现掺白无血的脸,剑眉深锁,眼睛深陷,短短两夭,有了从未有过的病态
命真硬,这样也死不了。”南璇抱胸,侍着门,要笑不笑,很不客气地讽刺。
“放心,本公子命硬南璇公子还没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三公子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这美人美则美,却是蚝蝎美人,嘴巴毒得要命。
南璇耸耸肩膀走了过去,冷冷地俯身,眯着漂亮的大眼,淡淡笑道“怎么看都像是快死的样子,本公子比你年轻好几岁,看起来也你长寿,唷唷,这桃花眼,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死鱼眼。
大限将至!
“南璇你这个混蛋三公子失去风度一拳砸了过去,南璇微微偏身,可怜的他,失了准头软绵绵的身体像是轰一声跌倒在地上,疼得他撕牙咧嘴,爆出一连窜南璇听不懂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