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无话可说了。
保镖这就要强行拖沈沁上车,时钟这时却突然开口,平声静气地打断了保镖的行动:“放开她。”
保镖憷了一下,暂时不敢放开沈沁,只能下意识地看向徐敬暔,用眼神无声地询问徐敬暔的意见。
徐敬暔和时钟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十分尊重这个白手起家到如今这个地位的同龄人,让中鑫广场这个项目起死回生,除了他提供的资金帮了大忙之外,时钟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基石…
至于寻寻…
时钟是真的把寻寻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凭这一点,徐敬暔便足以信任他。徐敬暔对着保镖向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保镖这才放开沈沁,默默地退后半步。
沈沁揉着吃痛的手腕,不敢抬眸看时钟半眼。时钟却也没急着做任何事,既没有责备她,更没有向保镖一样为难她,只是顿了顿,说:“寻寻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看到他出事,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不会勉强你。”
“…”
“你不乐意,那现在就上楼去吧,我能保证保镖不再拦你;你乐意,那现在就跟我们走,我能保证蒋令晨伤不到你一根头发。”
沈沁蓦地抬头看向时钟。
这个场景时这么的似曾相识,就如她第一次见他,她在包厢里被好色的客人为难,却苦于客人的酒账没有结清、而她要用这笔钱凑学费,他要求她离开包厢,她苦于下周就要开学,死死不愿离开,那时候的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我保证到时候你的学费一分不少行了吧。赶紧走。”
他当时压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更不会知道她就读哪所学校了,可当时的沈沁就是这么鬼使神差地相信了他那万分笃定的眼神,弃了酒钱咬牙离开。
而隔周,真的就有一笔助学金打到了她的名下。
查询助学金的来源时,她才第一次知道这个几乎是神通广大的英俊男人的名字…有些古怪但特别好记的:时钟…
长久的静默过后。
沈沁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车子扬长而去。
任司徒的手机现在就在时钟手里,手机铃声一响起,时钟一看来电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接通了之后便把手机交到了沈沁手里。
沈沁看时钟的眼神,就猜到是什么意思了,接过电话,不等对方开口,沈沁现行说道:“是我。”
车厢里很安静,徐敬暔和时钟都听见了电话那头、蒋令晨的声音:“躲了我几天,终于肯见我了?”
“别废话了,如你所愿,我现在就去找你,你在哪儿?”
连时钟都从没听沈沁用如此冷酷无情的声音说话,眉心又是下意识地一阵深锁,如今这个状况,激怒蒋令晨绝对不是好事,可显然,蒋令晨并没有被沈沁的冷言冷语触及,竟只是说:“你应该猜的到我在哪儿。”
“…”
“我知道你们肯定已经报警了,我事先声明,你可以让警察跟你一起过来,但是,我不允许他们踏进这间房子半步。我本无意伤害那个小孩,可如果有警察踏进我的房子,那么你们一辈子也别想见到那个小孩。”
说完蒋令晨就挂了电话。
沈沁手指僵硬地握着发出盲音的手机,缓了缓神之后,连忙拍了拍司机的车座:“去海边的萍德别墅。”
连司机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时钟、徐敬暔自然是严肃而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最后司机只好开启导航,依靠导航行驶。时钟不得不心生怀疑:“你确定他在那儿?”
“我不会猜错的,蒋令晨带我去过一次,他的妈妈当年就是在那边的度假屋里…烧炭自杀的。”
…
一直待在警局的任司徒是和警方同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的,至于这个谁也没听说过的萍德别墅…
任司徒坐着警车前往时,搜索了之后才得知,这一批海边别墅是蒋家的工程,当年建到一半就弃了,现在早就成了烂尾楼。
她现在只能祈祷沈沁没有猜错,蒋令晨和寻寻确实都在那里…